第320章 (12)
。” “咱们夫妻之间何必言谢。”周文中道,“在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韩文姝捂上嘴了。 周文中这才笑着亲亲韩文姝的脸颊,“姝姝,从今天开始你要乖哦,不准乱跑,乱动。” “我哪有乱跑。”韩文姝道,“我不过就是走路快了些,你还冲我吼。” “我那是着急,要是不小心绊倒了怎么办。” “我又不是故意的...”韩文姝撅嘴,“自从有了他,你就老是对我要求这,要求那的,你是不是要他不要我了。” “不准胡说。”周文中惩罚似的咬咬韩文姝的脸颊,“我只要你一个,而他只是附带的。” 韩文姝笑了出来,“你就乱说,小心他以后不理你。” “我最希望他以后别缠着他娘最好。”周文中道,“他娘要给我留着。”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院子里还晒着草药,中午之前必须收回来。”韩文姝最心疼的院子里的草药,迫不及待推开周文中,跑到院子里去了。 周文中无奈的揉揉眉心,“姝姝,我都说了多少你,你别跑,有什么事情我来做。” 韩文姝吐吐舌头,“我给忘记了。” “哎,所以说我一定要看住你。”周文中三步并两步的走过去,一把抱住韩文姝,“现在回房,这些草药我来收拾。” 韩文姝环着周文中脖子,“我现在是不是什么都不能做了,那也太闷了。” “不是还有书吗,还有我啊,闷了就喊我,我陪你解闷。”周文中直接将人抱到屋里,“乖乖坐着。” 韩文姝有些不开心的趴在桌子上,平日里忙的脚不沾地的,现在这么清闲,反而觉得没意思了。 周文中收拾完草药的时候,回来还看见韩文姝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轻声哄道,“姝姝,你上次不是想看话本吗?我读给你听好不好。” “我不想听,反正是你说的,看了开头就知道结尾了。”韩文姝头转了一个方向。 周文中又跑到另一边,“那绣花呢?我陪你。” “绣花有什么好的,你知道我最不喜欢绣花了。”韩文姝手里揪着桌布,“我不要。” “那下棋呢?”周文中道。 “我又下不过你,除非...” “除非什么?” “你要让我十子。”韩文姝其实也知道周文中想哄他开心,只是最近这段时间觉得身上有些疲乏,没精神,还整天被闷在房里,就没什么心情了。 周文中道,“好。” 周文中拿来棋盘,两个人对弈,不过韩文姝不想下围棋,“不如我们下五子棋,还是雯雯教我的。” “好。”周文中对韩文姝百依百顺的,现在韩文姝说什么,周文中都一个好字,当然之前也是如此,现在更加变本加厉。 连下了三盘,韩文姝都赢了,露出了笑容,“果然我还是挺聪明的。” “姝姝...”周文中看见韩文姝的笑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之间带着宠溺,“我就知道姝姝厉害。” “那当然了,再来再来。”韩文姝的兴致上来了,拉着周文中又玩了一把才放手。 花雯雯挎着篮子到后院喊了一声,“文姝姐,你在家吗?” “我在家。”韩文姝从屋里出来,“快来屋里坐会儿。” “我来看看你。”花雯雯从医馆暂时不开业之后,就一直待在家里。 花雯雯给韩文姝带了一些零嘴之类的东西,“我娘说怀孕的人就爱吃这些,我就特意给你带了些。” “我们家文中现在点心都不吃了,说是要给我吃呢,说实话没怀孕之前我还真不喜欢吃这些,可是这一怀孕,比文中还爱吃呢。”韩文姝捻起一根地瓜干尝了尝,“味道真不错。” “都是我娘晾的呢,我最近胃口也可好了,什么都爱吃。”花雯雯道,“我娘说幸亏我婆家好,要是娶了个这么能吃的媳妇,婆婆得骂死了。” 韩文姝抿着嘴笑,“我记得你以前也不怎么爱吃啊。” “是啊,最近老是感觉饿,大概是天气的原因。” “你伸手,我给你把把脉。”韩文姝道。 花雯雯乖乖的伸出手来,“我是不是的什么病了。” “呸呸呸,你可别乱说。”韩文姝伸手给她诊脉,“雯雯,你有了。” “有什么?” “身怀有孕了,跟我一样。”韩文姝笑道,“不过你月份浅,过些天我再给你把把脉。” “我,我真的怀上了?”花雯雯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真的吗?可是我没摸到。” “因为太浅了,不过初步可以肯定,你近些日子要小心一些,等再过些时候,我在帮你把脉。” “哇,我真的怀上了。”花雯雯喊了一声。“生哥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呢,真是太好了。” 本来花雯雯是来陪韩文姝说话聊天的,却意外的发现自己身怀有孕了,就迫不及待的回家去跟家里人说去了。 勿订 70 韩文姝醒过来的时候是半夜,周文中因为浅睡,韩文姝一有什么动静,周文中立马就醒了。 “姝姝,你觉得身子好些了吗?”周文中点上蜡烛,屋里亮堂起来。 韩文姝揉揉眉心,“觉得有些头疼,身上没力气,怎么都天黑了,我睡了很久吗。” ’你是晕了过去。”周文中倒了一杯茶,扶着韩文姝喝下,“从明天开始,医馆停业几天,一直到你身子好了为止。” “那怎么行,我一觉睡起来就好了。”韩文姝可不想闷在家里。 周文中摇头,“不行,这事儿没得商量,就算不为你自己考虑,也得为你肚子里的孩子考虑。” “你说什么?”韩文姝惊诧,“我,我肚子里的孩子?” “是啊。”周文中手轻轻抚在韩文姝的肚子上,“你有了我们的孩子。” “我真的有孩子了,他真的在这里?”韩文姝抚摸着平坦的肚子,带着一丝不可置信,“我还以为我...没想到...文中,我们要有孩子了。” “嗯。”周文中亲亲韩文姝的额头,“所以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你的身体太虚弱了,也怪我,我没有好好照顾你。” “那从今天开始,你要好好的照顾我。”韩文姝的被肚子带来的喜讯填满了胸腔,“现在,你孩子的娘很饿,很饿,很饿。” “锅里有鸡汤,还是爹炖的,说是你要是醒了,就能吃了。”周文中拿了个靠枕在韩文姝身后,“我去用鸡汤下面条给你吃。” “嗯。”韩文姝点点头,“我现在可是很能吃的。” “吃多少都行。”说罢,周文中就去了厨房。 韩文姝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轻柔的很,“我真的要当娘了...” 半柱香后,周文中捧来一大碗面和鸡汤全都被韩文姝吃的一干二净,然后躺床上就直接睡着了。 周文中失笑,轻轻给韩文姝盖好被子,“姝姝...” 韩文姝怀孕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村子里,花大娘,花雯雯的婆婆,牛婶子几个大娘都给韩文姝送来鸡蛋什么的东西,还都嘱咐了一番怀孕时候要注意的事情,毕竟他们都是过来人比较有经验。 韩文姝都一一道谢,细心的听着这些,周文中更甚,事事都跟这些大娘请教,被这些大娘们打趣过很多次,周文中依旧面不改色的请教着。 “下次我来问就行了。”韩文姝靠在周文中的身上,“哪有男子问这些东西的。” “不行,我要照顾你,这些事情都要问的。”周文中拿梳子给韩文姝细细的梳发,“一定要把你照顾好。” 韩文姝心里动容,“谢谢你,文中。” “咱们夫妻之间何必言谢。”周文中道,“在这样我可要生气了。”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韩文姝捂上嘴了。 周文中这才笑着亲亲韩文姝的脸颊,“姝姝,从今天开始你要乖哦,不准乱跑,乱动。” “我哪有乱跑。”韩文姝道,“我不过就是走路快了些,你还冲我吼。” “我那是着急,要是不小心绊倒了怎么办。” “我又不是故意的...”韩文姝撅嘴,“自从有了他,你就老是对我要求这,要求那的,你是不是要他不要我了。” “不准胡说。”周文中惩罚似的咬咬韩文姝的脸颊,“我只要你一个,而他只是附带的。” 韩文姝笑了出来,“你就乱说,小心他以后不理你。” “我最希望他以后别缠着他娘最好。”周文中道,“他娘要给我留着。” “对了,我想起来了,我院子里还晒着草药,中午之前必须收回来。”韩文姝最心疼的院子里的草药,迫不及待推开周文中,跑到院子里去了。 周文中无奈的揉揉眉心,“姝姝,我都说了多少你,你别跑,有什么事情我来做。” 韩文姝吐吐舌头,“我给忘记了。” “哎,所以说我一定要看住你。”周文中三步并两步的走过去,一把抱住韩文姝,“现在回房,这些草药我来收拾。” 韩文姝环着周文中脖子,“我现在是不是什么都不能做了,那也太闷了。” “不是还有书吗,还有我啊,闷了就喊我,我陪你解闷。”周文中直接将人抱到屋里,“乖乖坐着。” 韩文姝有些不开心的趴在桌子上,平日里忙的脚不沾地的,现在这么清闲,反而觉得没意思了。 周文中收拾完草药的时候,回来还看见韩文姝趴在桌子上闷闷不乐,轻声哄道,“姝姝,你上次不是想看话本吗?我读给你听好不好。” “我不想听,反正是你说的,看了开头就知道结尾了。”韩文姝头转了一个方向。 周文中又跑到另一边,“那绣花呢?我陪你。” “绣花有什么好的,你知道我最不喜欢绣花了。”韩文姝手里揪着桌布,“我不要。” “那下棋呢?”周文中道。 “我又下不过你,除非...” “除非什么?” “你要让我十子。”韩文姝其实也知道周文中想哄他开心,只是最近这段时间觉得身上有些疲乏,没精神,还整天被闷在房里,就没什么心情了。 周文中道,“好。” 周文中拿来棋盘,两个人对弈,不过韩文姝不想下围棋,“不如我们下五子棋,还是雯雯教我的。” “好。”周文中对韩文姝百依百顺的,现在韩文姝说什么,周文中都一个好字,当然之前也是如此,现在更加变本加厉。 连下了三盘,韩文姝都赢了,露出了笑容,“果然我还是挺聪明的。” “姝姝...”周文中看见韩文姝的笑容也忍不住笑了起来,眉眼之间带着宠溺,“我就知道姝姝厉害。” “那当然了,再来再来。”韩文姝的兴致上来了,拉着周文中又玩了一把才放手。 花雯雯挎着篮子到后院喊了一声,“文姝姐,你在家吗?” “我在家。”韩文姝从屋里出来,“快来屋里坐会儿。” “我来看看你。”花雯雯从医馆暂时不开业之后,就一直待在家里。 花雯雯给韩文姝带了一些零嘴之类的东西,“我娘说怀孕的人就爱吃这些,我就特意给你带了些。” “我们家文中现在点心都不吃了,说是要给我吃呢,说实话没怀孕之前我还真不喜欢吃这些,可是这一怀孕,比文中还爱吃呢。”韩文姝捻起一根地瓜干尝了尝,“味道真不错。” “都是我娘晾的呢,我最近胃口也可好了,什么都爱吃。”花雯雯道,“我娘说幸亏我婆家好,要是娶了个这么能吃的媳妇,婆婆得骂死了。” 韩文姝抿着嘴笑,“我记得你以前也不怎么爱吃啊。” “是啊,最近老是感觉饿,大概是天气的原因。” “你伸手,我给你把把脉。”韩文姝道。 花雯雯乖乖的伸出手来,“我是不是的什么病了。” “呸呸呸,你可别乱说。”韩文姝伸手给她诊脉,“雯雯,你有了。” “有什么?” “身怀有孕了,跟我一样。”韩文姝笑道,“不过你月份浅,过些天我再给你把把脉。” “我,我真的怀上了?”花雯雯瞪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真的吗?可是我没摸到。” “因为太浅了,不过初步可以肯定,你近些日子要小心一些,等再过些时候,我在帮你把脉。” “哇,我真的怀上了。”花雯雯喊了一声。“生哥一直想要一个孩子呢,真是太好了。” 本来花雯雯是来陪韩文姝说话聊天的,却意外的发现自己身怀有孕了,就迫不及待的回家去跟家里人说去了。 “姝姝,我给你做了鸡蛋羹。”周文中捧着热乎乎的鸡蛋羹,上面还撒着葱花,“快来吃。” “每天吃鸡蛋,感觉身上都一股鸡蛋味儿了。”虽然这么说着,但是韩文姝一闻到香味,肚子就饿了,韩文姝用勺子舀了一勺,“味道不错,你的厨艺可越来越好了。” “以后我就能天天给姝姝做饭吃了。”周文中趴在桌子上,“好吃吗?” “好吃。”韩文姝舀了一勺喂给周文中,“你可越来越能干了。” 周文中笑得眯起眼睛,“为了姝姝我什么都愿意做。” ********************** “怀上了。”张五凤一开始知道韩文姝怀孕的时候,帕子都揪烂了,本来以为韩文姝生不了孩子了,自己就算怀了两次都流产了也总比怀不上的好,可没想到韩文姝又传来喜讯了。 张五凤心里就更加的迫不及待,又回娘家去找什么偏方,统统都喝。 周老太太本来想着叫韩文姝跟张五凤来,可是现在韩文姝竟然怀上了,这下子刑莲花怕是没机会了。 洪玉霞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老太太,您想想,这韩文姝怀上了可是几个月都不能行房事了,咱们家莲花一定能伺候好周文中的。” 被洪玉霞这么一说,周老太太又动了心思,寻摸着洪玉霞说的也是这个理儿,哪个男人不偷腥的呢?如果真是成了,那也是一举两得的好事情。 周老太太让周三菊把刑莲花送去医馆去,说是去帮忙照顾韩文姝。 周三菊本来不想管这事儿,就刑莲花这模样,周三菊心里都清楚,周文中怎么可能会看得上?就老太太不知道想些什么,不过周三菊也不能忤逆了周老太太的意思,周三菊要想着怎么卖个人情给周文中一家,这样子谁也不得罪,如今周文中是贡生了,周三菊也不想破坏了这门亲戚。 “什么,让刑莲花照顾我?”韩文姝一脸的不可思议,“我照顾她还差不多,可别一转身把我给撞地上了。” 花雯雯笑出声,“我也害怕。” 花雯雯是来重新把脉的,得到的结果的确是怀上了,这让一家人非常开心。 正好碰上周三菊送刑莲花来这件事。 “我可不愿意。”韩文姝摇头,伸头在院子跟周文中喊了一句,“让她们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我知道了,姝姝。”周文中跟周涛一起去了周家。 张五凤给周三菊倒了杯茶,至于刑莲花,张五凤假装没看见。 等张五凤知道周三菊是听了老太太的吩咐,让刑莲花来伺候怀孕的韩文姝。 乍一听,让张五凤心里有些嫉妒,以前自己怀孕,怎么没见老太太这么好心。 不过转念一想,洪玉霞想把刑莲花给周文中做二房,现在刑莲花来目的肯定不纯,要是能把韩文姝气的流产.... 张五凤跟周三菊两个人假客套,一直到周旭中回家,周文中跟周涛到来。 周旭中第一个就不同意,好不容弟弟有血脉了,要是给刑莲花给弄没了可怎么办。 周文中也更加不可能同意,直接让她们哪儿来的滚回哪儿去。 周涛也表示不同意。 刑莲花一听都不同意,就开始哭哭啼啼的,周三菊在里面和稀泥。 你来我往了一阵,周三菊就直接带着刑莲花回去了。 张五凤有些奇怪,这周三菊以往都是不依不饶的,今天怎么跑的这么快... “真是麻烦。”周旭中道,“哪儿来这么多事。” 周文中跟周涛回了医馆。 韩文姝正在跟花雯雯嗑瓜子,知道周三菊带着刑莲花走了,韩文姝这才松了口气,总算是不用受折磨了。 花雯雯略坐了一会儿,她相公就来接她回去了,语气里满满的喜气,想来花雯雯有了孩子是非常开心的。 “哎呀。” “怎么了?”周文中一脸紧张的问道,“是不是肚子疼了。” 韩文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不是,你别这么紧张,我就是想起来锅上面还炖着梨子汤呢。” “我去看看,你可别乱动了。”周文中道。 “我又不是陶瓷娃娃。”韩文姝坐在椅子上,开始嚼起了地瓜干。“人生漫漫,小宝啊,你什么时候才能出生啊,你娘现在已经被你爹管的没有自由了。” 这地瓜干韩文姝越吃越爱吃,一下午就能吃一篮子。 周文中将锅里用盅炖的梨子汤端出来,盛了一碗送去给周涛,之后直接端着盅去给韩文姝喝梨子汤。 韩文姝颓废的日子过了很久,这些天也有病患前来,不过有时候就请他们回去,有时候韩文姝也会给他们把脉。 晚上,有时候韩文姝睡得沉,有时候睡得轻,一点点动静都能听得见。 韩文姝隐隐约约的听到什么声音,又不大真切。 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轻轻推了一把周文中。 平日里周文中一推就醒,今天推了没醒,反而还发出闷哼的声音。 韩文姝扶着床帮,点亮了床头的蜡烛。 蜡烛亮了,韩文姝才看的真切周文中的情况。 周文中满头的汗,双手捂着头,时不时的发出闷哼,眼睛紧闭,似乎是难受的很。 韩文姝以为周文中是做什么噩梦了,推了推周文中,“文中,醒醒,文中。” 怎么推也推不醒周文中,让韩文姝有些着急。 “文中,文中...”韩文姝坚持不懈的喊着周文中,总算是把周文中喊醒了。 “姝姝,我的头...好疼。”周文中几乎是咬着牙说的,汗水都浸透了衣衫,“好疼。” “你放松些。”韩文姝连忙给周文中把脉,可是脉象有些紊乱,并没有什么大碍。 韩文姝看着极疼的周文中,有些不知所措。 一直持续了两柱香的时间,周文中才渐渐平静下来。 “文中,你总算没事了。”韩文姝也总算松了口气,身上也因为紧张而都是汗水。 周文中有些无力,“姝姝,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头...头实在是太疼了,现在才好些。” “到底是怎么回事。”韩文姝道,“是不是淤血,之前的淤血未清?” “不知道。”周文中脱了已经湿透了的上衣,头还有些晕晕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明日我会写信给古师叔告诉他你的情况。”韩文姝拿帕子给周文中擦擦额头上的汗,“但愿你无事。” “我一定没事。”周文中笑道,“我还要看着咱们的孩子出生呢。” “嗯。”韩文姝点头,“你还要看着他出生呢。” 之后周文中去烧了点水,夫妻两个都擦擦身上的汗水,才相拥而眠。 第二天晚上,周文中倒是没有头疼,可是半个月之后头疼又开始发作。 之后,头疼的频率愈发的多了起来,让韩文姝非常担忧。 古泰安的信是一个月之后收到的,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瓶药丸,这里的药丸可以抑制周文中的头疼,但是周文中必须上京而来,他要亲自治疗。 京城地大物广,所需的药材比较丰富,所以古泰安建议还是来京治疗。 可是如今韩文姝怀了身孕,本来这胎就比较虚弱,所以不能长途跋涉。 最后决定让周旭中带着周文中前去京中治疗,两地随时通信,保持联系。 韩文姝给周文中打理行囊,一想到周文中要去京中至少半年,韩文姝心中就只有满满的不舍。 “这块玉佩你带在身上。”韩文姝将自己出生之时的玉佩拿给周文中,“在京城的时候,我去让大师开过光,希望它能代替我陪伴你。” “姝姝。”周文中握住玉佩,“姝姝,我不想离开你。” “别说傻话了,等你头不疼了,以后不就能长久的陪我了吗。”韩文姝笑道,“不知道你还能不能赶上孩子的出生,不管怎么样,我和孩子在家里等你。” “好,我一定会早日赶回来的。”周文中捧着韩文姝的脸,亲吻了上去,“姝姝,我舍不得你。” “我也是。” 纵使依依不舍,可是按周文中的情况,不得不上京前去治疗。 周文中刚离开两天,韩文姝就想念的紧,拿出以前做过的一对木扳指,轻轻抚摸,一个在周文中的身上,一个在她这里。 她手上刻得是中一字,而韩文姝手上刻得是姝。 花雯雯偶尔会来陪韩文姝,不过韩文姝依旧是提不起兴致。 周文中他们一般会停靠在码头才会写封信,等韩文姝收到信,又不知道他们一家到哪里了。 一直到一个半月后,周文中跟周旭中才到了京城,和古泰安见面了。 韩文姝收到的信有厚厚的一叠,都放在箱子里,箱子放在墙后面,因为之前周文中不小心撞坏了一个洞,就直接砌了一个洞,外面的砖头码上去,外面就压根看不出来。 韩文姝这胎极为小心,因为韩文姝想着,等周文中回来,能看见一个健康的孩子。 “你又想周大哥了啊。”花雯雯问道,“这么好的天,不如出去走走,散散心也好是不是。” “倒也是。”韩文姝吐了口气,“免得整日待在屋里还真的有些闷了。” “是啊,是啊。”花雯雯点头,“文姝姐,咱们走。” 韩文姝跟花雯雯一起打算去外面,可是没想到,花雯雯的相公杨生全来说,他的外婆快不行了,要回去看看。 韩文姝送走了花雯雯,也不打算辜负了这天气,准备一个人出去走走。 ********* “娘,您说这是不是报应啊。”张五凤在陶氏跟前哭的不能自己,“之前我故意挤走了四凤,老天罚我怀了小产了两次,这次是不是要我断子绝孙啊。” 陶氏也是着急,“你可别胡说,这事怎么能乱说。” “我没有乱说啊,要不是我们害死了我婆婆...” “别说了。”陶氏瞪了她一眼,看了看四周没人,这才放下心来,“这事儿得烂在肚子里。” “怎么烂啊,我婆婆刚死哪会儿,我夜夜梦见她来找我索命,就连白天我都不敢去灵堂,我那个孩子不也是在那时候没得吗?”张五凤声音哽咽。 陶氏尖声道,“那也不是她自己找死吗?她知道了你故意上错花轿的时候,非指着你说你不要脸。” “可是她也没说让旭中休了我啊,你怎么就能把她推下去了。”张五凤道,“现在好了,我..我该怎么办啊。” “你以为我愿意啊,我还不是为了你,我那时候也天天害怕呢。”陶氏道。“我这一时着急,我就...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你婆婆都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了!” 韩文姝在树后捂着嘴巴,她本来打算从小路回去,可是没想到却听到这么惊悚的话。 原来当初徐丽娘不是失足跌落至死,而是...被害死的。 张五凤就光捂着脸哭,“我该怎么办啊,我生不出来孩子了,就连韩文姝都怀上了。” “你别哭了,说不定就是那个韩文姝肚子里的孩子索了你的孩子呢。”陶氏道。 张五凤拿着帕子乱抹了一通,“不管怎么样,我现在要有个孩子才行啊。” 韩文姝现在心里乱极了,原来,原来.... 这么一慌,脚下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树枝,发出嘎吱一声。 韩文姝转身想走,陶氏跟张五凤的动作极快,立马就跑过去了。 “韩文姝。”张五凤龇牙咧嘴的模样,与刚嫁进来时温婉可人的模样,却是天壤之别。 韩文姝眯起眼睛,看这两个绝对不是善茬,还是想办法周旋,脱身再说,“是大嫂跟亲家婶子啊。”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都听到了什么?”张五凤恶狠狠的问道,其实心里也是慌得很。 韩文姝摇头,“我刚刚路过这里,还不知道你们在这里呢。” “你胡说。”陶氏眼神狠毒,盯着韩文姝道,“你肯定都听见了,跟你那个死鬼婆婆一样。” 张五凤拽了一把陶氏,“娘,你想怎么样。” 韩文姝觉得陶氏有些不对劲,尤其是神情看起来有些骇人。 陶氏一把冲上去,韩文姝急忙后退,陶氏不依不饶跟韩文姝撕扯起来,张五凤也不管不顾,上前去帮陶氏。 韩文姝本就怀着身子,哪里敌得过已经红了眼的两个女人。 陶氏趁着张五凤跟韩文姝撕扯的时候,拿起一块石头,就往韩文姝脑袋上砸了过去。 “娘。”张五凤惊呼,神情有些呆滞的看韩文姝往后倒下去,“你,你想做什么...” 陶氏狠狠的道,“一不做二不休,你别忘了你婆婆,没人会发现我们的,她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那,那现在怎么办...”张五凤咽了咽口水。 “找个麻袋,连夜丢到河里去,就去重传河,那里的水流急。”陶氏已经是胆大心黑,有了上次徐丽娘的事情,陶氏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韩文姝迷迷糊糊的醒来,头上一片湿润,虽然眼前黑黑的,但是韩文姝知道这是头上流的血。 韩文姝隐约听见张五凤和陶氏说话,知道自己被装在麻袋里,想要呼喊,可是却是有气无力,只得勉强撑起力气,看看能不能撑开麻袋的口。 噗通一声。 韩文姝掩住口鼻,四处涌来的水,让韩文姝觉得难受。 水流非常的急促,韩文姝总算是撑开麻袋的口,从麻袋之中出来。 身上的力气已经用完了,韩文姝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肚子也觉得往下坠,韩文姝觉得这情况越来越不好,可是...却是有气无力。 好不容易爬上一根浮木,韩文姝已经晕过去了。 耳边的嘈杂声让韩文姝头疼欲裂,身子底下有什么流出来,实在是难受。 “姑娘醒了。”温柔的声音让韩文姝且舒适了一些,缓慢的睁开眼睛。 韩文姝眼前一个小姑娘,梳着双丫鬓,穿着青衣,水灵灵的,韩文姝刚想说话,喉咙跟火烧似得,“水。” “来了。”小姑娘跑过去倒了一杯水,喂给韩文姝喝下去,“姑娘好些了吗。” 韩文姝点头,“嗯,好些了,谢谢。” “姑娘不用客气,姑娘为何在海面上漂浮?姑娘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对了,我叫翠环。”翠环一笑生出两个酒窝,“姑娘可好些了?” 翠环一下子问了这么多个问题,让韩文姝有些懵,脑袋里空空的,什么都记不起来,张开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翠环歪着头,“姑娘还是好好休息,姑娘的身子不太好,船上的稳婆已经给姑娘看过了,姑娘是小产了,真是太可惜了,只可惜现在在船上所以不得给您治疗。” “没事。”韩文姝摇头,“是你家主人救了我?” “嗯。”翠环点头,“是我家夫人看见您的,然后老爷派人将您救上来的,那时候姑娘头上还流着血,可吓人了,这么一收拾啊,姑娘可真是好看,希望以后您的头上可留下疤痕。” 韩文姝这才摸了摸额头,上面绷着绷带,隐隐约约有什么映像,可是有什么都不记得了,“谢谢你。” “姑娘不用客气,夫人将我拨给姑娘,伺候您呢。”翠环说话不停,像只小黄鹂鸟一般,“夫人是个大好人呢,我们钟家祖籍就在深州呢,不过夫人身怀有孕,还随同老爷一起回来赴任,夫人也想回来看看呢,不过这几日夫人身上一直不舒服呢...本来大少爷是不同意夫人前来的,可是夫人说想陪着老爷,老爷跟夫人很是恩爱呢。” 韩文姝听着翠环说话,也了解了这艘船上的主人的情况。 是他们二人救了自己,这艘船的主人姓钟,名为钟一华,乃是调任回去深州做知府,其夫人蒋秀秀,夫妻二人恩爱非常,钟一华也没有学别的官宦人家娶妻纳妾,只此蒋秀秀一人。 蒋秀秀连生了两个儿子,夫妻二人,想要个女儿,所以这次有孕夫妻两人一直希望是个闺女。 可是没想到碰上圣旨下,钟一华又要回去深州上任,蒋秀秀不愿一个人待在京城,也想回去深州看看,毕竟家就在深州,所以一同前去赴任,可是没想到上了船之后,蒋秀秀身上就不舒服,随行而来的稳婆也是毫无办法,就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那日,蒋秀秀身子好了些,才去船头看看,没想到就碰到了韩文姝。 “帮我转告你家老爷夫人,我...”韩文姝一时愣住,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名字...“我非常感谢你家老爷夫人的救命之恩,只是我现在身子不便,不能签字前去感谢,还望见谅。” “是,我这就去禀告老爷夫人。”翠环笑着出去了。 翠环离开,韩文姝才开始思考.... 自己叫什么,从哪儿来,为什么会在海面上,韩文姝统统忘记了.... 韩文姝抱着脑袋,企图能从脑子里想出来什么一丝一缕的线索.... “文姝。”韩文姝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的名字,“我叫文姝。” 手指一咯,韩文姝抬起手来,手上有个紫檀木指环,紧紧的在手指上。 韩文姝取下来指环,指环上面一个中字,自己不是叫文姝吗?为什么会有个中字? 身下的恶露一阵阵排出,让韩文姝很不舒服,抬手给自己把脉。 韩文姝愣住,为什么自己这个动作会这么熟悉。 身体有些亏虚,恶露还要排个几天,不能受风寒等等,这些医识逐渐涌入脑海。 “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韩文姝奇怪,隐隐约约想起来什么又很快逝去。 自己之前好像是个大夫来着.... 翠环很快回来,“姑娘,夫人说请姑娘不用客气,好好休息,她身子不好,等她身子好些,再来看您,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多谢。”韩文姝点头,“翠环。” “姑娘有什么事情嘛?” “船上...有药材吗?” “有的,因为夫人一直再喝安胎药呢。”翠环点头,“只是...我不会配药,帮不了姑娘。” “无碍,我告诉你,你帮我煎药,行吗?” “姑娘会医术?真是厉害。”翠环笑道,“姑娘您说,我帮您煎药。” “多谢。” 在船上行驶了将近十日,韩文姝身上的恶露才排干净,身上也舒爽了一些,只可惜不能受风寒,只能待在床上。 陆陆续续的韩文姝也想起来一些什么,她记得自己被人丢进河里,至于为什么,早就忘记了,这些事情连不成一起,着实让韩文姝有些头疼。 这些天韩文姝也没见过这位钟夫人,却听说这位钟夫人的身体情况很不好,现在只能躺在床上了,钟老爷为此很是担忧。 “姑娘,哎呀,不好了,夫人要生了。”翠环匆忙进来,“呸呸呸,不是夫人不好了,就是夫人难产,出血了。” 妇人难产出血是个不好的兆头,韩文姝起身,“我去看看。” “姑娘,您去哪儿,您的身体还没好呢。”翠环扶着韩文姝。 韩文姝摆手,“我没事,带我去看看你们家夫人。” 韩文姝她心中有个预感,她能够帮钟夫人度过一劫,以往的自己的脑海里也有帮人接生的经验所以自己才这么肯定。 “夫人,怕是不好了,老爷您保大还是保小。”小丫鬟颤颤巍巍的传达稳婆的话。 钟一华怒喝,“放肆,我让你们照顾夫人你们怎么照顾的,我要她们母子平安!告诉稳婆,要是夫人有个什么,她也别想活了” “是...”小丫鬟擦着额头上的汗。 钟一华大概是怒急了,跟以往温和的模样完全不同,有些焦躁的在船上走来走去。 “钟老爷。” 钟一华疑惑的看着眼前脑袋上还缠着绷带的女子,“你是。” “是夫人救起来的姑娘。”翠环接道。 钟一华淡淡的点头,“姑娘,还是好生休息。” “我已经无妨了,我想去看看夫人。”韩文姝道,“我以前是个大夫。” “你是大夫?”钟一华看现在年纪不大的女子,心里有些不相信她会是个大夫,只听过男子当大夫的,不过听小丫鬟一遍遍出来说夫人不行了,保大保小的话,让钟一华心底里难受的很,所以现在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他也不想自己的妻子有事,“那就请姑娘进去看看。” 勿订 71 张五凤就光捂着脸哭,“我该怎么办啊,我生不出来孩子了,就连韩文姝都怀上了。” “你别哭了,说不定就是那个韩文姝肚子里的孩子索了你的孩子呢。”陶氏道。 张五凤拿着帕子乱抹了一通,“不管怎么样,我现在要有个孩子才行啊。” 韩文姝现在心里乱极了,原来,原来.... 这么一慌,脚下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枯树枝,发出嘎吱一声。 韩文姝转身想走,陶氏跟张五凤的动作极快,立马就跑过去了。 “韩文姝。”张五凤龇牙咧嘴的模样,与刚嫁进来时温婉可人的模样,却是天壤之别。 韩文姝眯起眼睛,看这两个绝对不是善茬,还是想办法周旋,脱身再说,“是大嫂跟亲家婶子啊。”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都听到了什么?”张五凤恶狠狠的问道,其实心里也是慌得很。 韩文姝摇头,“我刚刚路过这里,还不知道你们在这里呢。” “你胡说。”陶氏眼神狠毒,盯着韩文姝道,“你肯定都听见了,跟你那个死鬼婆婆一样。” 张五凤拽了一把陶氏,“娘,你想怎么样。” 韩文姝觉得陶氏有些不对劲,尤其是神情看起来有些骇人。 陶氏一把冲上去,韩文姝急忙后退,陶氏不依不饶跟韩文姝撕扯起来,张五凤也不管不顾,上前去帮陶氏。 韩文姝本就怀着身子,哪里敌得过已经红了眼的两个女人。 陶氏趁着张五凤跟韩文姝撕扯的时候,拿起一块石头,就往韩文姝脑袋上砸了过去。 “娘。”张五凤惊呼,神情有些呆滞的看韩文姝往后倒下去,“你,你想做什么...” 陶氏狠狠的道,“一不做二不休,你别忘了你婆婆,没人会发现我们的,她已经知道了我们的秘密,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那,那现在怎么办...”张五凤咽了咽口水。 “找个麻袋,连夜丢到河里去,就去重传河,那里的水流急。”陶氏已经是胆大心黑,有了上次徐丽娘的事情,陶氏已经什么都不怕了。 韩文姝迷迷糊糊的醒来,头上一片湿润,虽然眼前黑黑的,但是韩文姝知道这是头上流的血。 韩文姝隐约听见张五凤和陶氏说话,知道自己被装在麻袋里,想要呼喊,可是却是有气无力,只得勉强撑起力气,看看能不能撑开麻袋的口。 噗通一声。 韩文姝掩住口鼻,四处涌来的水,让韩文姝觉得难受。 水流非常的急促,韩文姝总算是撑开麻袋的口,从麻袋之中出来。 身上的力气已经用完了,韩文姝觉得头昏昏沉沉的,肚子也觉得往下坠,韩文姝觉得这情况越来越不好,可是...却是有气无力。 好不容易爬上一根浮木,韩文姝已经晕过去了。 耳边的嘈杂声让韩文姝头疼欲裂,身子底下有什么流出来,实在是难受。 “姑娘醒了。”温柔的声音让韩文姝且舒适了一些,缓慢的睁开眼睛。 韩文姝眼前一个小姑娘,梳着双丫鬓,穿着青衣,水灵灵的,韩文姝刚想说话,喉咙跟火烧似得,“水。” “来了。”小姑娘跑过去倒了一杯水,喂给韩文姝喝下去,“姑娘好些了吗。” 韩文姝点头,“嗯,好些了,谢谢。” “姑娘不用客气,姑娘为何在海面上漂浮?姑娘姓甚名谁,家住哪里?对了,我叫翠环。”翠环一笑生出两个酒窝,“姑娘可好些了?” 翠环一下子问了这么多个问题,让韩文姝有些懵,脑袋里空空的,什么都记不起来,张开嘴也不知道说些什么。 翠环歪着头,“姑娘还是好好休息,姑娘的身子不太好,船上的稳婆已经给姑娘看过了,姑娘是小产了,真是太可惜了,只可惜现在在船上所以不得给您治疗。” “没事。”韩文姝摇头,“是你家主人救了我?” “嗯。”翠环点头,“是我家夫人看见您的,然后老爷派人将您救上来的,那时候姑娘头上还流着血,可吓人了,这么一收拾啊,姑娘可真是好看,希望以后您的头上可留下疤痕。” 韩文姝这才摸了摸额头,上面绷着绷带,隐隐约约有什么映像,可是有什么都不记得了,“谢谢你。” “姑娘不用客气,夫人将我拨给姑娘,伺候您呢。”翠环说话不停,像只小黄鹂鸟一般,“夫人是个大好人呢,我们钟家祖籍就在深州呢,不过夫人身怀有孕,还随同老爷一起回来赴任,夫人也想回来看看呢,不过这几日夫人身上一直不舒服呢...本来大少爷是不同意夫人前来的,可是夫人说想陪着老爷,老爷跟夫人很是恩爱呢。” 韩文姝听着翠环说话,也了解了这艘船上的主人的情况。 是他们二人救了自己,这艘船的主人姓钟,名为钟一华,乃是调任回去深州做知府,其夫人蒋秀秀,夫妻二人恩爱非常,钟一华也没有学别的官宦人家娶妻纳妾,只此蒋秀秀一人。 蒋秀秀连生了两个儿子,夫妻二人,想要个女儿,所以这次有孕夫妻两人一直希望是个闺女。 可是没想到碰上圣旨下,钟一华又要回去深州上任,蒋秀秀不愿一个人待在京城,也想回去深州看看,毕竟家就在深州,所以一同前去赴任,可是没想到上了船之后,蒋秀秀身上就不舒服,随行而来的稳婆也是毫无办法,就一直持续到了现在。 那日,蒋秀秀身子好了些,才去船头看看,没想到就碰到了韩文姝。 “帮我转告你家老爷夫人,我...”韩文姝一时愣住,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名字...“我非常感谢你家老爷夫人的救命之恩,只是我现在身子不便,不能签字前去感谢,还望见谅。” “是,我这就去禀告老爷夫人。”翠环笑着出去了。 翠环离开,韩文姝才开始思考.... 自己叫什么,从哪儿来,为什么会在海面上,韩文姝统统忘记了.... 韩文姝抱着脑袋,企图能从脑子里想出来什么一丝一缕的线索.... “文姝。”韩文姝半天才想起来自己的名字,“我叫文姝。” 手指一咯,韩文姝抬起手来,手上有个紫檀木指环,紧紧的在手指上。 韩文姝取下来指环,指环上面一个中字,自己不是叫文姝吗?为什么会有个中字? 身下的恶露一阵阵排出,让韩文姝很不舒服,抬手给自己把脉。 韩文姝愣住,为什么自己这个动作会这么熟悉。 身体有些亏虚,恶露还要排个几天,不能受风寒等等,这些医识逐渐涌入脑海。 “我为什么会知道这些?”韩文姝奇怪,隐隐约约想起来什么又很快逝去。 自己之前好像是个大夫来着.... 翠环很快回来,“姑娘,夫人说请姑娘不用客气,好好休息,她身子不好,等她身子好些,再来看您,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说。” “多谢。”韩文姝点头,“翠环。” “姑娘有什么事情嘛?” “船上...有药材吗?” “有的,因为夫人一直再喝安胎药呢。”翠环点头,“只是...我不会配药,帮不了姑娘。” “无碍,我告诉你,你帮我煎药,行吗?” “姑娘会医术?真是厉害。”翠环笑道,“姑娘您说,我帮您煎药。” “多谢。” 在船上行驶了将近十日,韩文姝身上的恶露才排干净,身上也舒爽了一些,只可惜不能受风寒,只能待在床上。 陆陆续续的韩文姝也想起来一些什么,她记得自己被人丢进河里,至于为什么,早就忘记了,这些事情连不成一起,着实让韩文姝有些头疼。 这些天韩文姝也没见过这位钟夫人,却听说这位钟夫人的身体情况很不好,现在只能躺在床上了,钟老爷为此很是担忧。 “姑娘,哎呀,不好了,夫人要生了。”翠环匆忙进来,“呸呸呸,不是夫人不好了,就是夫人难产,出血了。” 妇人难产出血是个不好的兆头,韩文姝起身,“我去看看。” “姑娘,您去哪儿,您的身体还没好呢。”翠环扶着韩文姝。 韩文姝摆手,“我没事,带我去看看你们家夫人。” 韩文姝她心中有个预感,她能够帮钟夫人度过一劫,以往的自己的脑海里也有帮人接生的经验所以自己才这么肯定。 “夫人,怕是不好了,老爷您保大还是保小。”小丫鬟颤颤巍巍的传达稳婆的话。 钟一华怒喝,“放肆,我让你们照顾夫人你们怎么照顾的,我要她们母子平安!告诉稳婆,要是夫人有个什么,她也别想活了” “是...”小丫鬟擦着额头上的汗。 钟一华大概是怒急了,跟以往温和的模样完全不同,有些焦躁的在船上走来走去。 “钟老爷。” 钟一华疑惑的看着眼前脑袋上还缠着绷带的女子,“你是。” “是夫人救起来的姑娘。”翠环接道。 钟一华淡淡的点头,“姑娘,还是好生休息。” “我已经无妨了,我想去看看夫人。”韩文姝道,“我以前是个大夫。” “你是大夫?”钟一华看现在年纪不大的女子,心里有些不相信她会是个大夫,只听过男子当大夫的,不过听小丫鬟一遍遍出来说夫人不行了,保大保小的话,让钟一华心底里难受的很,所以现在也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他也不想自己的妻子有事,“那就请姑娘进去看看。” 韩文姝点头,对翠环道,“你再去多烧热水,要干净的水,不能要海水。” “是。”翠环小跑着去了。 一进去,扑面而来的血腥味,让韩文姝有些反胃。 韩文姝忍着进去了,就听见稳婆一个劲儿的喊着夫人用力,夫人用力。 韩文姝这才第一次见钟夫人,不过已经无暇看钟夫人是何模样,上来就给钟夫人把脉。 现在钟夫人的情况很不好,韩文姝给钟夫人摸胎,肚子里是两个孩子,胎位有些不正。 韩文姝有条不紊的吩咐着丫鬟,稳婆一愣,刚想张口斥责,却被手疾眼快的翠环拉到一边去了。 整整一夜,一直到黎明出白,一声接着一声的啼哭打破了海上的寂静。 钟一华面上一喜,只见丫鬟抱着两个孩子出来,稳婆跟在后面,“恭喜老爷,是两个小少爷。” “那夫人呢,夫人怎么样?”钟一华焦急问道。 丫鬟道,“文姝姑娘说,夫人身体虚弱,但是已无大碍了,这次还多亏了文姝姑娘呢,要不然我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钟一华大喜,心里的石头也彻底落下来了,“好啊,好啊,实在是太好了,我要去看看夫人。” “文姝姑娘说夫人已经睡下来了,现在去打扰,夫人很难再入睡,还请老爷等待一时。” 钟一华只得按捺下焦躁的心情,看了看襁褓里的两个孩子,刚出生还有些皱皱巴巴的,“只是不是个姑娘。” “夫人连生了两个儿子,真是好兆头呢。”稳婆干巴巴的道,这次没想到被个年轻姑娘抢了风头,稳婆有些害怕钟老爷怪罪下来,毕竟当初自己连保大保小的话都说出来了,而这个姑娘进去,却是母子平安。 钟一华看了稳婆一眼,没有说什么,毕竟今天是个大喜的日子。 韩文姝直接在房里的小床睡着了,累了一夜,早就已经撑不住了,希望以后不会落下病根。 等韩文姝再次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就看见眼巴巴望着她的翠环。 “姑娘醒啦。”翠环道,“身子可好些了。” “嗯。”韩文姝推开身上厚实的锦被,“你们家夫人可...” “我已经没事了。”远处传来钟夫人的声音,丫鬟拉开帘幕,钟夫人正靠在床上。 钟夫人头戴抹额,笑容温和,怀里抱着孩子,“姑娘辛苦了,这次真是多亏了姑娘,救了我们母子。” “夫人客气了,若不是夫人救起我,怕是我早就...”韩文姝笑笑。 “咱们两个也算是有缘了。”钟夫人道,“之前听说姑娘记不起之前的事情了,现在可还记得什么,姑娘为何落水,身上还小产了,你相公呢。” “我...都不记得了,我只记得我名叫文姝,姓..也不太记得了。”韩文姝摇头,“我记得我是被人...用麻袋装起来,丢下水里的,至于为何这么做我也不太清楚。” 钟夫人听到此,忍不住惊呼,“竟有如此狠毒之人。” “是啊。”翠环点头,“太可怕了,姑娘真是受苦了。” 钟夫人道,“姑娘小产也不能掉以轻心,可要好好养着,你还年轻,我想你这次落水,你相公一定急坏了,只可惜姑娘不记得家住哪里,姓甚名谁,倒是有些困难了。” “是啊。”韩文姝苦笑,“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去往何处了。” “姑娘若不嫌弃,就与我们一起前往深州,等姑娘想起来,我让老爷在再送你回家。” 韩文姝前思后想了一番,“那就多谢夫人收留了。” “我们二人有缘,我救了你,你又救了我们母子,我看你也是亲切的很,若不介意,我便喊你文姝,你就喊我一声伯母。” “伯母。”韩文姝也未推辞,“多谢伯母。” “不必客气,待会儿喝点生姜红枣汤,暖暖身子。”钟夫人道,“我没想到你一个姑娘家还会医术。” “我记得我以前学过,所以会。”韩文姝如实答道,“虽不算精通,但是小灾小病的不在话下。” “那已经很好了。” 韩文姝跟钟夫人两个人聊得甚是相投,一见如故,甚是欢喜。 钟夫人也愈发喜欢韩文姝,自己的身子有了韩文姝的照顾,也是逐渐好了起来,心中也是愈发感激。 十五日后,船才靠岸,韩文姝也是第一次上码头,这些日子不能吹风,待在船舱实在是闷得很。 钟夫人还在月子里,所以一上岸就上了马车,韩文姝随后而上。 这几日,钟夫人对韩文姝愈发喜爱,也是亲切的很,韩文姝对钟夫人也是好感甚多。 两个双胞胎,大的叫做钟玉言,小的叫做钟玉语,长得也是喜人,张开了之后,白白净净的,只有吃喝拉撒的时候才会哭一声。 钟夫人说跟她大儿子钟玉行一般,不比当初她二儿子钟玉明出世之后闹腾非常。 马车一路行驶到了了钟家祖宅,钟玉明早就等着了。 “爹,娘。”钟玉明声音圆润,长得也是钟敏毓秀,面相偏似蒋秀秀,“这位是文姝姑娘。” “钟二少爷有礼。”韩文姝点头道。 钟玉明看了看她们怀里的钟玉言和钟玉语,“呦呵,娘又生了两个大胖小子。我又有两个弟弟了,可惜没个妹妹啊。”“ “你这孩子又胡说了不是。”钟夫人轻轻拍了他一下。 “还是别站在风口。”钟老爷一发话,都齐齐进去了。 “就当是自己家一般。”钟夫人怕韩文姝拘谨,嘱咐道,“有什么事情就找他。” 钟玉明见他娘指着自己,连忙笑道,“是啊,文姝姑娘...有什么事情直接找我,我定能做到..” “多谢二公子。”韩文姝行礼道。 钟玉明道,“看样子我比你长几岁,不介意就叫我二哥,以后我便叫你文姝。” “就你脸皮厚。”钟夫人笑骂一句,“以后你就把他当你二哥,我看你也是亲切,咱们两个也算是有缘,如今你以记不得前事,就安心住下。” “真是谢谢伯母照顾我了。”韩文姝是真心感谢钟夫人,这么些时日都是靠钟夫人庇护,钟夫人待她也是极好。 随后,韩文姝跟着丫鬟去了住的地方。 钟夫人躺在床上休息,钟玉明逗了会儿两个弟弟,才来到钟夫人跟前。 “娘的身体可好些了。”钟玉明给钟夫人掖了掖被子。 钟夫人道,“已经无碍了,多亏有了文姝一路上为我调理。” “娘很喜欢文姝?” “是啊,我对这孩子不知怎么的一见就欢喜的很。”钟夫人笑道,“若不是怕唐突,我倒是想收她做女儿呢。” 钟玉明道,“如今她身世家世未知,也不知道是好是坏,总归多留心一些才好...” “嗯,不过我看着姑娘确实不错。”钟夫人将知道的告诉钟玉明。 钟玉明听后点点头,“看起来这姑娘已然成亲,却被人谋害至此,倒也是可怜,如今也只记得起零散之事,这倒是困难了。” “是啊,且先让她暂时住下。”钟夫人道,“待她想起来之时咱们再送她回去。” “也好。”钟玉明点头,始终心里对韩文姝有些不太放心,毕竟对他来说,韩文姝还是个彻底的陌生人。 韩文姝沐浴,换上崭新的衣服,就有些困乏,在床上小憩了一会儿。 “文姝,文姝...” 韩文姝在睡梦中皱起眉头,是谁在哭喊她,到底是谁,这熟悉的声音,偏就想不起来。 韩文姝一惊,猛然从床上坐起来,头有些眩晕。 梦中有个人哭的撕心裂肺的,不知道是谁,一摸脸上,也是满面泪痕,让韩文姝心中甚是难受的很。 望着眼前陌生的房间,韩文姝有一种无根浮萍之感。 韩文姝不由的抚摸手上木指环,“你到底是谁....” 韩文姝本以为能够快点想起来,早日记起自己的前事。 可是没想到一眨眼之间,已经在钟府待了一年半的时间。 “小姐呢。”钟玉明摇着扇子漫步走在廊下,“不会又在药方。” “是,小姐在药房检查药材呢。”小丫鬟道。 韩文姝正在翻看药草,未见其人先听其声音,不用想就知道是钟玉明。 “二哥。”韩文姝轻笑,“二哥今天怎么有时间来了。” “我这也是刚回来呢,听说今儿是花朝节,我带你出去玩玩?看你整日闷在这药房里。”钟玉明道。 韩文姝道,“没办法啊,我就喜欢摆弄这些,花朝节好玩吗?” “很多人去呢,娘也让我带你出去散散心,看你整日闷在药房里,对身体也不好。”经过一年半的相处,钟玉明对韩文姝也彻底放心下来,将韩文姝当做妹妹一般对待。 韩文姝放下手里的药材,“那好,我先去换身衣服。” “我已经让翠浓给你准备了一套,不过是男装。”钟玉明摇了摇扇子,翠浓将手里的托盘呈上,“毕竟外出若是哪个男子丢给你朵花,我回来可不好像娘交待。” “我懂得,那若是女子呢。”韩文姝眨眨眼睛,“该怎么办?” 钟玉明一笑,“要丢也是丢给我,可没你的份。” 韩文姝还是第一次换上男装,打扮起来也是玉树临风的模样。 “若是状元在咱们这,一定被花给淹没了。”门外翠环跟翠浓正在说话。 韩文姝打开门来,“今科状元已经放榜了吗?” “是啊。”翠环笑道,“听说的长得极好呢。” “比起我来呢?”钟玉明靠在栏杆上,“恐怕还是差一截。” 翠浓捂着嘴笑,“那是自然了,咱们家二少爷才是真正的美男子。” “那也不一定啊。”翠环歪头,“我们也没看见状元到底是什么模样,说不定比二少爷还要好看呢。” 钟玉明扇子敲了敲翠环的头,“你这丫头。” “你呀。”翠浓道,“怪不得二少爷敲你呢,二少爷您认识这个状元吗?听说好像叫周文中呢。” 钟玉明摇头,“不大认得,据说是从小山村里出来的呢,皇上要把公主嫁给他,可惜他拒绝了。” “啊,公主都拒绝啦,我们肯定没希望了。”翠环捂着脸。 翠浓无奈的看着翠环,“我们本来就没希望。” 韩文姝一听到周文中三个字,就下意识的摸向指环,神情有些怔怔的。 翠环道,“那为什么要拒绝公主啊,是公主长得太丑了吗?” “公主都是金枝玉叶,怎么会丑啊。”翠浓看向钟玉明,“二少爷为什么?” “因为这个新科状元新丧,听说他的妻子好像去世了,新科状元不愿再娶妻。”钟玉明道。 “这个新科状元还真是情深意重呢,真是让人感动。”翠环问道,“那她们的孩子呢?” 钟玉明摇头,“并无子嗣。” 翠浓啊了一声,“没有子嗣啊,那终身不娶岂不是....” “是啊,是啊,我要是能有这么为我守身一人的相公,我死也值了。”翠环吐吐舌头。 “好了,好了。”钟玉明道,“文姝,咱们去花朝节。” 韩文姝被翠环轻轻拍了一下,才回过神来,“嗯。” 一路上周文中的名字都在韩文姝脑海里挥之不去,可是,可是他到底是谁呢....又或者谁都不是,只是听她们说说而已.... 到了花朝寺,熙熙攘攘的人群,让韩文姝才将脑海里的周文中挥散开来。 韩文姝仔细打量,这里已经被鲜花淹没,到处都是浓郁的花香味。 女子带着纱罩,脸上微红如同初春的桃花,男子也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 时不时有看对眼的一男一女,含情脉脉,羞涩难当,真是美好的年华。 韩文姝穿着男装倒也自在一些,跟着钟玉明一起闲逛,偶尔买点小吃或者小玩意儿。 跟随在后面翠环和翠浓也是叽叽喳喳的,时不时的买点胭脂水粉。 花朝娘娘是未出阁的女子坐在围满鲜花的花轿之上,脸上带着轻薄的纱巾,眉心一朵绽放的钿花,由八个大汉抬着。 阁楼上的女子洒下鲜花,仙乐飘飘,甚是美丽。 花朝娘娘是深州女子抢破头也想做的,能够胜任花朝娘娘的一定是美貌智慧贤惠温柔大方的女子,等花朝节结束,媒婆也踏破了门槛。 韩文姝随着钟玉明坐在二楼茶馆包厢之内,门窗一打开正好能看到花朝仪式。 “真是热闹。”韩文姝品了一口茗茶,“又有趣。” “花朝节四年一次呢。”钟玉明道,“不管未出阁还是出阁的女子都能出来游玩,一直到天黑。” 花朝仪式结束之后,天已经快黑下来了。 钟玉明已经收到三个小丫鬟前来代表她家小姐的手帕,不过钟玉明都拒绝了,没有收下。 一个小丫鬟跌跌撞撞的跑过来,“这位公子,我们家,我们家小姐....” 韩文姝看向钟玉明,本以为是给她的,没想到这小丫鬟将手帕递到她的跟前。 翠浓和翠环捂着嘴笑,钟玉明也面带笑意的看着她。 “这位姑娘,我已经有了婚约了。”韩文姝道。 小丫鬟红了脸,转身就跑走了。 钟玉明道,“看看,跟在我旁边,都有人给你送帕子了。” “可是小姐扮上男装也很好看啊,要不是知道小姐是女的,我也想送帕子了。”翠环直言直语。 韩文姝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翠环每次说话其实无意,可是每次都在拆钟玉明的台。 钟玉明叹了口气,“走,咱们去看看花船。” “花船?” “你可别想左了,可不是百花楼。” “我可没有,你怎么知道百花楼有花船。”韩文姝挑眉道,“难道你去过,啊,我回去要告诉伯母。” 钟玉明咬牙,“我没去过,你可别告诉我娘,要不然我娘肯定要揍我了,知道吗。” “嗯哼,那你知道的很清楚嘛。”韩文姝摸着下巴,“除非你能收买我。” “怎么收买?” 韩文姝笑道,“明天去药房帮我。” “....好。”钟玉明无奈点头,总比打一顿好。“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有本事跟伯母说。” 之后又在街上转了一圈,买了一堆小玩意和小食,带回去给蒋秀秀。 蒋秀秀津津有味的听着韩文姝跟钟玉明在花朝节上面的事情,“真是有趣,以前未出阁的时候天天盼着花朝节,如今年纪大了,倒也没什么兴致了。” “伯母才不大呢。”韩文姝道,“玉言和玉语呢?” “奶娘带着他们呢,走,咱们去看看。” “是。” 钟玉言跟钟玉语两个长得非常结实,而且乍一看都是一模一样的,主要就通过眼角下面的痣辨认哥哥跟弟弟。 两个孩子长大了之后就非常闹腾,天天要人抱着玩。 韩文姝轻轻捏着钟玉言白嫩的脸颊,软软香香的,“真是可爱。” “小姐可以自己生一个嘛。”翠环话刚落音,就见众人盯着他,立马认错的低着头,“对不起,小姐。” “没事。”韩文姝摇摇头,微微一笑,“我倒也想生个这个可爱的孩子呢。” “我们家文姝长得这么好看,这孩子一定好看。”钟夫人拍着韩文姝的手,“文姝啊,你过来,我跟你说几句话。” “嗯。”韩文姝乖乖的跟在钟夫人身后,进了里屋。 钟夫人拉着韩文姝坐下来,道,“文姝啊,伯母说这话可能逾越了,你要是觉得不中听,别放在心上。” “怎么会呢,伯母都是为我好的。”韩文姝道,“伯母请说。” “你也在我家住一年半了,你现在什么都记不起来,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若是你一直想不起来,总不能一直这么单着下去。” “可是,我有种预感,我已经成亲了,我也不想...” “我知道。”钟夫人点头,“这些日子你伯父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