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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深谷落叶(五)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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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雀上下打量着高凤麟,娇媚的问道:    “你是什么人?”    高凤麟一笑:    “大姐真爱说笑,我自然就是我啊,还能是什么人?”    朱雀媚笑一声,说道:    “还敢嘴硬。”话音未落,一道红影袭向高凤麟,朱雀双掌拍出直拍高凤麟右肩,高凤麟还手不及,只得向后闪避,谁知朱雀速度奇快,高凤麟本已算准距离,朱雀还差寸余距离才沾身,可不知她如何变不可能为可能,那一掌结结实实的打在了高凤麟右肩,啪的一声,高凤麟被一股巨大的冲力击的向后退了三步,若不是他有真气护体,这一掌,就算不要了他的性命,也会让他肩骨断裂,受那断骨之痛。    朱雀轻功之高明,功力之深厚,实是高凤麟生平所未见,不敢大意,催动真气,双掌平铺胸前。朱雀瞧他受了自己三分力道的一掌,竟毫发无伤,心中好生奇怪,这要换做寻常之人,非死即伤。又见他起手之式,颇为眼熟,不及细想,怒叱一声,红袖漫天,袖袍内真气鼓荡,猎猎之声不绝于耳,又听朱雀喝了一声,袖中暗藏双掌一齐拍出。高凤麟瞧出她鼓荡袖袍是掩人耳目,料她必出双掌打来,劲运双臂,迎着朱雀双掌打了上去,四掌相交,空气中两声闷响,高凤麟借着朱雀的掌力,向后退到大厅门外。    高凤麟只觉得这大姐好生强劲,生平未见,顿时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向自己压了过来,不敢小觑大意,收敛心神。朱雀见高凤麟与自己对了一掌,只觉得他内力深厚无比,感觉不到底在何处,心中更是惊讶,她纵横江湖二十载,似高凤麟这般内力深厚之人,在他记忆中可以说是绝无仅有。    高凤麟瞧身后张宣几人还在院内,尚未出得门去,那还得要争取更多的时间,大喝一声拍出一掌,一招“流风回雪”,身形极轻逸的向朱雀拍去,拍至中途,双掌交叉,招式变为“云起雪飞”,将这一招的十六种变化尽数打出,笼罩住了朱雀手少阳、手太阴诸般要穴。朱雀见第一招“流风回雪”很是眼熟,心中已拟好如何拆招,不想他中途变招,这“云起雪飞”一招中数种精妙变化一齐而出,已是不易,高凤麟竟然将一十六种变化一口气打出,更加佐证他内力之深厚,无与伦比。    朱雀心中明了,张口说道:    “好掌法,好变化,只可惜……”她后面并没有说完,而是以手上的真招替她说了,只见朱雀双掌回撤,深吸一口气,运气而出,右手藏于身后三寸之处,左手捏了个剑诀,使出一套剑法来,这剑法招招在高凤麟出招之前抵达掌法即将出现的位置,高凤麟掌法尽数使不完整,招式不老,威力大减,处处受到牵制,心中奇怪,这大姐的招式怎么有种克制自己的意思?    高凤麟不敢冒险出掌,一招“飞鸿印雪”,脚尖轻点地面,落到一丈之外。朱雀瞧他轻点步法,心中更加确凿无疑,左手举了起来,那火红的袖袍从袖口处一直拖到了地上,妩媚的摆动着手指,柔而娇媚的说道:    “三清观!”    高凤麟心中一凛,这套“六出掌法”是袁成子早年所创,向来没有外传过,他平常甚少使用,江湖中知道这套掌法的只寥寥数人,为何这隐居深谷的大姐会从这套掌法中看出自己出自三清观?而且她招式中隐约有克制之法。只听朱雀又道:    “什么狗屁六出掌法,我看是雪花六出,六出必输才对。”此一言道出,高凤麟更是大惊失色,这大姐似乎知之甚多,便问道:    “这套掌法向来不外传,江湖中知道这套掌法的不超过三个人,大姐如何知道这六出掌法的?”    朱雀瞧了瞧高凤麟,媚道:    “你是袁成子那老道的徒弟!”    高凤麟点了点头,“正是。”    朱雀眼神转向自己的左手上面,翻来覆去看了看她那纤细美玉般的葱指,显是对她自己的手指非常的喜爱,眼神总是停留在上面,口中却不作声。心中几次纠结,几次启齿欲问,都顿了一下,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你二师兄方孟遥还好吗?”    高凤麟一愣,说道:    “在下二师兄名为方正遥,况且我师兄他早已谢世多年,我从未见过他是何模样,只是听师傅和师兄们提到过。”    朱雀听完,冷哼了一声,说道:    “方孟遥是他俗家名字,只不过入了你三清观,改了正字辈而已。”    高凤麟一听,这大姐对他三清观内事知之甚详啊,就连他在三清观住了十几年,都不知道方正遥的俗家名字。问道:    “不知道大姐跟我二师兄有什么渊源?”    朱雀一改娇媚之态,道:    “袁成子那么喜欢你二师兄,会让他就这么死了么?他有没有告诉你方孟遥是怎么死的?”    高凤麟摇了摇头,道:    “师傅只说二师兄是得了重病,医治不效,才去世的。”    突然朱雀仰天大笑,说道:    “真是天大的笑话,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死去?”    高凤麟更是疑惑,问道:    “莫非大姐知道什么内情?”    突然朱雀转头看着高凤麟,眼神中充满了戾气,眼珠中布满了血丝,狠狠的说道:    “既然袁成子那老道让他死了,那我也让你死!”最后那个“死”字说的口音说的非常之重,像是宣泄了心中掩藏了千年万年的愤怒。话音甫落,娇叱一声,朱雀红袍飘起,化作漫天的红云,将高凤麟包裹在其中。朱雀将心中全部是愤恨,在这一刻全部发泄了出来,伸出右手,化掌为爪,直取高凤麟身体之要害。    高凤麟瞧她模样,似乎是发了疯一样,失去了理智,但是招式中却丝毫不是杂乱无章,这一爪乃是朱雀生平所学“浴火神爪”之要旨,招式之狠辣,天下莫能出其右,高凤麟心中大骇,心想这女人已经几近癫狂了,连忙运气天罡真气,布满周身要穴,见那一爪直掏自己的心窝,大吼一声,周身罡气猛涨,护体罡气应声而起,将朱雀那一爪的挡去了七分力道。    这圣门如此神秘,朱雀虽是一介女流,能做上一坛之主,功力自是非同小可,这全力一击破了高凤麟这护体罡气,余下那三分力道径直抓在了高凤麟的心口处,高凤麟眼疾手快,趁她还未抓住要害之时,身体微微后移了两寸,右手伸出去抓她手臂,不想朱雀尚有后招,左手一爪也随之抓来,高凤麟只能出手将他左手这一爪挡去,但是右手那一爪势头不减,幸好他刚才微微后移了两寸,这一爪只将高凤麟的衣服撕扯掉一块,否则心脏不保,高凤麟早就一命呜呼了。    第九回 深谷落叶(六)    见朱雀武功如此了得,高凤麟心中想着该尽量拖延时间,好让张宣等人有足够的时间出得谷去。催动真气,一招“大成若缺”攻向朱雀要脉,朱雀见高凤麟与当年方孟遥相比,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神爪探出,也攻向高凤麟。    二人自正厅之内,一直斗到院中,顾青青和小荷等几人均是看呆了,一来她们这些年来从未见过朱雀全力进招,没想到她的“浴火神爪”已经这般登峰造极,招式之威力,都是她们未曾想过的境界。但是更令她们匪夷所思的是高凤麟的武功,她们对高凤麟不甚了解,还以为他只是个初入江湖的无名之辈,没想到他的武功也已入了化境,瞧他举手抬足之间,俨然一副得道宗师的模样,此间竟然与朱雀斗的个不相上下,完全没有平日里那油嘴滑舌的滑头样子。    又斗了一阵,二人交手已过了一百余招,高凤麟有天罡宝典护体,体内真气源源不断,越战越勇,那朱雀也好似无穷无尽一般,与高凤麟旗鼓相当。但是朱雀此时心头怒火中烧,对高凤麟和三清观十余年来的愤恨都在这一刻爆发了,********就想如何将高凤麟杀了,以解她心头之恨。这十多年来,她的内心每日都倍受煎熬,随着招式的递进,心中所压抑已久的情感完全迸发出来,往日的一幕幕画面,一个一个都呈现了在她眼前。    十九年前,朱雀当时还只是这落叶谷中一个小小的侍婢尹儿,天真浪漫。后来一次出谷办事之时,不幸被宵小暗算,险些丧了性命,幸亏被路过的方孟遥相救,后来她便与方孟遥相识相知相爱,深陷情网而不可自拔。而方孟遥当时正是三清观高徒,袁成子众多弟子中以他最出类拔萃,天赋最高,名声最响,武功也在同辈之中名列翘楚,江湖中都道他是三清观的继承人,是以袁成子对方孟遥最为喜爱。    当时同为七大宗师之一的李元孝与袁成子不睦,便挑拨圣门与三清观之间的不和,而药王门与三清观系出同门,自然同气连枝,此事渐渐演变成圣门与药王一脉之间的矛盾。后来圣门与药王一脉之间愈演愈烈,圣门势力庞大,下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分坛,门人更是包罗万象,士农工商皆有出自圣门之人,关系错综复杂。三清观自知不敌,只得邀另外一大宗师少林派言明主持和当时尚未跻身宗师之列的郭子仪相助。如此一来,形势调转,圣门以一派之力,难以与四大宗师联合抗衡,一时处于下风。    后来前朱雀坛主发现尹儿与三清观高徒方孟遥之间的关系,便与圣门圣尊谋划,教尹儿不要向方孟遥透露自己的身份,待后来圣门攻上终南山,尹儿迫于圣门的压力为内应,重伤了药王孙川柏的妻子荣玉如,当时荣玉如产后不久,不甚防备,被尹儿重伤后,孙川柏无心恋战,三清观阵脚大乱。后来郭子仪带领陈金发、赵保真、余兆岳等人及时赶到,这才击退了圣门一众。    终南山一役,李元孝不知所踪,圣门元气大伤,四坛坛主战死两个,余下两个也是重伤,自此圣门便隐身江湖,暂不与江湖各派起纷争,是以如今江湖上鲜有人知。尹儿因重伤荣玉如有功,被推为朱雀坛新坛主,但她也深知,她与方孟遥之间已是覆水难收,她这般欺骗方孟遥,害他师门众多师兄弟惨死,方孟遥定是恨她入骨。每逢想到此事,她心中万分形秽,自觉再无面目去见方孟遥,但是心中对他却还是无时无刻的思念,总盼着将来能再见方孟遥一面。    不曾想,此时此刻,时隔将近二十年,却遇见了方孟遥的同门,又从他口中得知方孟遥的死讯,这十九年来日日夜夜的相思之苦,瞬间化为乌有。她只道是三清观容不下他这个害死同门的不肖徒弟,是以袁成子将他害死,又见高凤麟得了袁成子的真传,心中又恨又妒,他们将当年的方孟遥置于何地?    想到此处,心中恨意更浓,手上招式愈来愈快,浴火神爪层层递进,直将高凤麟逼到绝境之处。这浴火神爪乃是圣门之中一门极为高深的武功,是圣门先辈之中一位旷世奇才,于梦中梦见火鸟,这火鸟被一团火焰包裹着,像是沐浴在这大火之中,火鸟在梦中对人嘶鸣尖叫,双爪不停的挥舞着,那先辈观火鸟身形动态,双爪张而有序,隐隐之中蕴含着一套高深爪法,事后他不停回忆梦中意境,加之自己的天纵奇材,终于创出了这九九八十一式浴火神爪来。朱雀这十几二十年来,饱受相思之苦,每每意念浮动之时,整个人都焦躁不安,后来她化相思为力量,苦练这浴火神爪,希望自己沉浸在这练功的意境当中,便不会再去想方孟遥。    有时候人的潜力便是在这极度复杂的状态中激发出来,朱雀苦练爪法十八载,练功之时强制让自己心境通明,不再有其他杂念,如此练功,这神爪造诣早就超过了圣门先贤,为历代朱雀中修为最高之人。    高凤麟瞧她爪法之精妙,世所罕见,不断以虚招试探,一百余招过后,仍没能瞧出这其中的破绽,但是朱雀对三清观武功是极为熟悉的,于许多招式之中,都有克制之法,想来她是想以后哪日找上三清观去见方孟遥一面,有此防备,便就万无一失。此时高凤麟就犹如深陷沼泽一般,进退两难,进招被克,退守难抵。    正自为难时,高凤麟突然想起那日在李俶府邸上与李倓比武较量时李倓所用的“归一剑法”,他所学甚广,这归一剑法的窍门他也能窥出大要,心中想到:“但凡世间高深武学,其招式都是经过千锤百炼而不断加以完善而来,要想在招式中寻求破绽,无异是难于登天,不如舍弃招式本身,在出招之人身上寻求破绽,如此便有可能出其不意,反败为胜。”想通这节,高凤麟便等于悟出了“归一剑法”之中的精髓,无师自通归一要诀。    第九回 深谷落叶(七)    朱雀一招“有凤来仪”,右手画圆,推将出去抓向高凤麟,高凤麟往后退了两步,朱雀就势变招为“凤舞九天”,双手连环爪,直取高凤麟中门,朱雀出招极快,而且两招之间毫无间隙,变化精妙,高凤麟一时之间竟抓不到其中的破绽,兀自又往后退了三步。眼见后面是一座假山,无再退路,朱雀连环抓来,高凤麟只得借着假山之力,往右边空地中跳了过去,朱雀全力一爪,那半人高的假山登时四分五裂,化为碎末。    见朱雀爪力惊人,高凤麟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是被她抓中,非得是个骨碎肉烂的下场。朱雀不依不饶继续攻来,高凤麟不敢硬接,只得用轻功闪避,如此进了十余招,朱雀见高凤麟一味以轻功闪避,怒气更盛,脚下也加快步伐,跟上高凤麟的身形,一时间又被她缠上了。    忽见朱雀一招“鸾回凤翥”双手托在身前,舞了一个花,右手抓出,高凤麟向右侧移了半步,一抓不及,左手又抓来,说时迟那时快,高凤麟瞧准时机,朱雀右手不及回招,以归一剑法中的“缠字诀”,将左手捏了一个剑诀,一招“空谷幽兰”,连削带划,将朱雀右手缠上,一股真气透指而出,点中朱雀的“天井穴”,朱雀登时手臂一麻,失去了知觉,惊恐之下左手收了回来,以防高凤麟进招。    见朱雀收了左手,高凤麟大喝一声,阴阳冲和掌中一招“大巧若拙”拍了出来,这一招招式如其名,掌法古朴拙实,这一掌无变招,无灵巧,无虚招,就是一掌结结实实的拍了出来,高凤麟内力深厚,机会难得,趁这难得还手一击时,灌注全身内力于掌中,手掌夹着深厚的内力席卷过去,掌法将朱雀的乌发吹的向后飘起,攻势惊人。    这一掌有那摧枯拉朽之势,饶是在旁边观战的顾青青和小荷等人都感觉到了这其中的厉害,众小婢一齐失声叫道:“大姐小心。”    朱雀她此刻心中愤怒,高凤麟一直被自己压的毫无还手之力,虽也发现这一掌威力惊人,但偏偏脾气火爆,不愿避其锋锐,娇叱一声也拍出左手,一掌迎了上去。一声巨响,二人都被对方的内力震的后退几步,也正是这一掌,让朱雀彻底摸清了高凤麟的内功修为,这深厚的内力,自己怕稍有不及,突然脑中划过一道闪光,脱口说道:“《天罡宝典》。”    高凤麟也被朱雀强劲的内力击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听朱雀说道《天罡宝典》,心中也升起了警觉,双目瞪视着朱雀。寻常人右手都比左手灵活,朱雀用左手接他右掌全力一击,已是吃了暗亏,左手也暗自发麻了起来,她迅速调起内息,一股真气向右臂游走过去,瞬间冲开了被点的“天井穴”,同时一道缓和的真气运到左臂,不过一会,双手就恢复正常,不再麻酥了。    朱雀问道:    “我问你,你练的可是《天罡宝典》?”    高凤麟道:    “不错,正是《天罡宝典》。”    朱雀道:    “没想到那老道士竟然将宝典传给了你,当年方孟遥都没有这般待遇。”    高凤麟道:    “都是师尊的错爱。”    朱雀道:    “少跟我来这套,既然他肯传授你这宝典,那说明你小子资质不错,悟性也很高啊。我问你,《天书》可在你手上?”    这一问,高凤麟吃惊不小,还未答话,只听朱雀又说道:    “你不说我也知道,既然你练成了《天罡宝典》,那《天书》一定就在你身上。”    事到如今,高凤麟也不便隐瞒,说道:    “不错,既然大姐都知道,何必还多此一问呢。”    这天书干系重大,当年圣门攻上终南山,不仅仅是因为与药王一脉不和,更是为了这天下第一奇书,当初李元孝就曾对圣门圣尊说过,这天书通天彻地,知过去,晓未来,中华后世千百年的命运,都在此书上,而且江湖传言,《天书》之中更是藏了一套震天撼地,石破天惊的绝世武功,能领悟天书,学会其中的武功,便可一统天下,扭转乾坤。    朱雀虽已猜到如此,但听高凤麟亲口承认也是十分震撼,心中波澜再起,无论如何也要将高凤麟擒了,问出《天书》的下落。主意既定,手下更是不留情面,娇叱一声,红袍荡起,呼呼朝高凤麟袭去。高凤麟严正以待,刚才一番对话,已从朱雀的神情的中看出,她对《天书》是志在必得,看来这朱雀的背后,还隐藏着许多他不知道的事情。凝神双目见朱雀探爪抓来,直取腰间“章门穴”,高凤麟还是施展起轻功在她举手出招间且战且退,此与劲敌交战之际,他格外的心境通明,似乎进入到了以前未曾进入过的一种状态之中,对朱雀的每招每式似乎都能提前判断到她的方位角度。朱雀这一爪力道在高凤麟瞧来,已然没有之前那般强劲,朱雀一抓落空,又是一招“凤舞九天”,双爪连环相扣,唰唰向中门进来,这一招适才高凤麟在假山前朱雀已使过一次,瞧准时机,趁她刚刚变招,朱雀那左手还未提上来,冷哼一声,右手变拳,硬邦邦的朝朱雀打过去。    左手也化作拳头,也朝即将提上来的左爪打上午,朱雀前一招未老,后一招尚未变招成功,被高凤麟中途这么一个拦截,威力登时减了一大半,如此一来,形势发生逆转,高凤麟已无一开始那般被动了。趁热打铁,高凤麟连连出手还招,朱雀一阵手忙,只得忙于应付,一时间双方已去了十多招,双方堪堪斗平。突然高凤麟又是一招“大巧若拙”朝朱雀拍去,还是适才那般无变招,无灵巧,无虚招,结结实实的一掌拍了出来,那掌势凌厉,叫朱雀不得不出招还击,还不能有虚招,这虚虚实实,实实虚虚变成了只是实实实实,没有半分虚假,高凤麟占着内力深厚,将这内力霸道一面尽数发挥了出来,形势到了如此地步,朱雀想逃避都已然不及,只得硬着头皮接下这一掌,只听“嘭嘭”两声,朱雀被震的手臂发麻,身体向后飞了出去,若不是朱雀及时调整平衡,还不知道是何模样着落在地上,而高凤麟则在原地,宛如一座巨山一样,矗立在那一动不动。    第九回 深谷落叶(八)    朱雀怒目瞪视着高凤麟,见他犹如天神一般伫立,心中又焦又恼,娇叱一声,右手伸出,一招“鹰拿燕雀”,去拿高凤麟左手臂,高凤麟见招拆招,使出一招“金蛇缠腰”,右手如水蛇一般将朱雀右手缠住,这一招便是那“归一剑法”中缠字诀中精要所在,朱雀右手被缠,爪劲施展不出,欲翻腕挣脱,高凤麟手上动作加快,抢在她翻腕之前将其扣住,朱雀不敢大意,左手抓来,意欲将高凤麟右臂拨开,高凤麟同时使出左手,只一眨眼间,二人左手之上已拆了三四招,朱雀方才挣脱高凤麟的扣压。    为了给张宣几人争取更多的时间,高凤麟上蹿下跳,左突右进,尽量不与朱雀正面硬拼,他通过这二百余招的较量已发现朱雀武功奇高,二人不到千招之外,胜负难料,倘若真的与朱雀拼到一千招以外,到时候自己内力消耗过多,加上对方人多势众,怕是逃不出这深谷,是以全以轻功闪避。朱雀一时半会也奈何不了高凤麟,更是气的咬牙切齿,像高凤麟这般打法,得打到什么时候?    顾青青和那佝偻老太本想绕过二人前去追赶张宣几人,但都被高凤麟给挡了回去,最后朱雀与她二人一起攻高凤麟,如此一来,形势变的极为险峻,顾青青身怀绝技,高凤麟尚且能瞧出一二,但是那佝偻老太举手出招之间,不无透着诡异,根本看不透她的实力如何。他只与之过了三五招,就感觉这老太功力之高,不下朱雀,到底如何,还尚未可知,这落叶谷,当真是藏龙卧虎。    此时朱雀为了争夺《天书》,已经顾不上颜面了,说道:    “公孙婆婆,青青,我们三人合力将这小子拿下。”顾青青与那公孙婆婆应了一声“是”,三人攻势更猛。顾青青从背后亮出一柄长剑,剑身碧绿通透,挥舞起来吟吟作响,一看便知是不出世的宝剑,顾青青长剑厚重,出招式浑厚沉稳,威力极大。而那公孙婆婆,使的却是双剑,别看她平常一副老态龙钟的模样,这会要将高凤麟拿下,完全没了刚才那般老态,双剑呼呼作响,剑法轻逸灵动,堪堪十余招,高凤麟就不小心被公孙婆婆刺中了左臂和右边小腿两处。    见对方三人都是绝顶高手,高凤麟以一敌三尚且吃亏,况且这朱雀武功本就不弱于他,如此下去,恐怕得血溅当场,他且战且退,一路退到宅子外,往出口山洞处退去。    朱雀哪里瞧不出他想要逃跑,早绕过他三人,在洞口附近等候着高凤麟。退到洞口时,三人又打成一团,见识了那公孙婆婆的厉害,高凤麟丝毫不敢托大,从宅子里面一路退到洞口处时,一直小心翼翼,不敢大意,注视着她的招式变化。    高凤麟愈斗愈勇,体内真气激发的更加迅速,内力源源不断的从丹田处喷涌而出,高凤麟占着内力深厚,不断以轻功游走在三人之间,偶尔出手还击她们三五招,如此一来,朱雀等三人却也没有办法将他擒住。时间一刻一刻过去,已是晌午时分,掐指算来,三人拆了也近千八百余招了,仍是难解难分。    见时间差不多了,张宣他们也应该逃远去了,高凤麟一面临敌一面想着如何从这三人夹攻之中突围而出。在三人之中,属顾青青修为稍低,而且她身材较胖,敏捷也比不上另外两人,就瞧准了从顾青青身上寻找突破口。过不一会,朱雀和公孙婆婆被他六出掌法中一招“跃翔千里”逼的向后退了两步,顾青青还自出剑攻向高凤麟。高凤麟大喝一声,避开顾青青刺来一剑,一招“大巧若拙”排山倒海般直击过去,掌风已迎面扑向顾青青,去势猛烈之极,顾青青猝不及防,被一掌打到胸口颈下“璇玑穴”,登时便犹如一个大肉球般飞了出去。    趁朱雀和公孙婆婆分心之际,高凤麟身形闪进旁边出口洞出,朱雀和公孙婆婆心中一惊,暗叫不好,连忙追了过去。高凤麟刚进洞中,忽见旁边身形一晃,一道白影闪过,跟着只见漫天粉红的桃花从那白影中袖撒了出来,高凤麟定睛一看,竟然是张宣。    原来张宣出看洞口后见高凤麟久久不回,生怕出了什么岔子,就让吕丹羽和阿依慕先出谷去,自己又折回去,刚过了刻着“落叶谷”三字的那块大石,就听见里边传来打斗声,见高凤麟以一敌三,形势大为不妙,便想如何帮他脱离三人纠缠,思来想去便想到了外面那些桃树,就从外面那千余株桃树上的摘了些桃花下来,裹在袖中,又扣了三枚石子在手中,伺机而动。    果然高凤麟寻了一个空子转身进洞,自己连忙上前去撒满漫天桃花,桃花漫天,顿时又分了朱雀和公孙婆婆两人的心思,他手中扣住的几枚石子以点穴的手法朝二人扔了过去,只是这手法一般,以朱雀和公孙婆婆的武功造诣,眼睛虽被桃花迷惑,耳朵却没有,轻而易举将张宣扔来的石子接住了。但这一呼吸见的功夫,已足够高凤麟和张宣两人遁走了。    二人遁入桃树林中,向出谷的洞口处直奔过去,穿过隧道,不一会就出了落叶谷来,沿着小溪旁边道路,出了半坡山,二人又走了小半个时辰,就与阿依慕、吕丹羽和琴儿三人碰面了,此地不宜久留,赶紧折道向东边赶路,出了半坡山地界,就算安全了。    一行人不吃不喝,五人骑着三匹马快马加鞭,天黑时分便到了福昌镇。这福昌镇还算挺大,人口较多,五人进了福昌镇,便隐没在了人群之中,如此隐于市,圣门之中的人倒也不那么容易就能找着,就在福昌镇留宿一宿,第二日早上继续往洛阳赶去。    这日下午,已是申牌时分,在福昌镇去往洛阳的道路上,快马过来两骑,这一男一女两人不停的拍打着马屁股,显是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天色将黒,已临近寿安镇,便想早早的入镇去,免的天黑城门关了入不了城。刚到镇子口附近,瞧见前面有五个人,也要入镇去,两人瞧那五人当中,有一人背影十分熟悉,那骑马的女子大声叫道:    “师哥,师哥。”    果然那人回头看了过来,不是别人,正是高凤麟,那叫他之人,便是赵文心。    第十回 生死追逐(一)    第十回 生死追逐    那五人就是高凤麟和张宣、吕丹羽五人,正准备进镇子去时,高凤麟听见身后一道熟悉的声音叫着“师哥”二字,声音一入耳是,心中便就动容了,这声音哪有听不出来的道理,回头望去,果然是赵文心,赵文心旁边之人不是平青云又是谁?    赵文心和平青云促马上前去和高凤麟等并行,一行人边走边说,高凤麟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他们,问道:    “你们怎么在这?”    这话一出,立刻就知道失嘴了,见赵文心满面红框的看着自己,一时间都不敢去看她。赵文心见着高凤麟时心情是欢喜的,可走到面前看到他时,心情又变了个模样,顿时眼睛就红润了,哭道:    “师哥,你为何抛下我不管了?”    高凤麟当时心情极度复杂,才做出了这么个决定,现在赵文心就在自己的面前,不知道如何回答他好,半天都没有抠出半个字来。还是平青云安慰了句,说:    “别哭了,你看高兄弟这不还好好的么,他留信说又要事,自然不方便说了。”    高凤麟望向平青云,给了一个感谢的眼神,对赵文心说道:    “师妹,师妹,你别哭了,我这不有事么,你看旁边这几位朋友,这几天我们可经历了好多事情,一会说给你听,好不好。    赵文心这才注意到几人当中,阿依慕赫然在列,阿依慕见赵文心瞧见了自己,说道:    “文心姐姐,好久没见了。”    赵文心拭了拭眼角的泪水,问道:    “你怎么和我师哥在一起了?”    阿依慕笑了一笑,说道:    “我被人追杀,是凤麟大哥救了我。”    一听阿依慕被追杀,赵文心心差点提到了嗓子眼,好在高凤麟救了他,悬着的心又放了下来。    张宣见这么人站在镇子口,好是显眼,这么一直站着也不是个事,说道:    “来来来,今儿遇见都是缘分,我们先进城,找个酒楼,边吃边说如何?”    平青云也应声道:    “对对对,我们先进城,有什么话,坐下来再说。”    众人都见天色都不早了,都先入城去,找了家空房多的客栈,先安顿下来,又着店家准备了些酒菜,吃完之后,高凤麟才向赵文心和平青云讲述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    高凤麟先是编了个借口,说在长安城看见了那黑衣女子魅,怕对平青云不利,就一路跟随她,后来在两背山她被圣门中人截着了,自己出于好心救了她,然后一路跟踪她到了怀阳镇,从怀阳镇开始,高凤麟就实话实说,向赵文心和平青云讲述如何救了阿依慕,渡河去风陵渡等阿依慕父亲霍加,但是没等到霍加却等到了安禄山的人,这期间又结识了张宣和吕丹羽二人,几人商议暂且去洛阳等待霍加的消息,不想当天半夜阿依慕救被圣门中的人掳走了,又想赵文心讲述如何去落叶谷救人,最后逃了出来,一路赶到这寿安镇。    平青云道:    “想不到这短短几天,竟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高凤麟应和了一声:    “是啊,谁曾想到呢!咦,对了,你们两人怎么也到这了呢?”    那日自从高凤麟不辞而别后,赵文心好生牵挂,又不知道高凤麟有什么事情走的这么急,就在李俶府邸等了两日,见还没有高凤麟的消息,就一路打听,发现高凤麟已经出了长安城往东边去了,赵文心就和平青云一路寻着高凤麟的踪迹打听到了怀阳镇,又一打听到了风陵渡。这事也凑巧,那日他们刚到风陵渡时,向周围的船家打听高凤麟的消息,正在打听,那载高凤麟他们几人的船家老汉正好回到风陵渡,经船家一番描述二人确定是高凤麟无疑,便又租了那船家的船,赶到那日晚上停泊地点。那日晚上几人的对话船家在旁边都听在耳里,向赵文心和平青云二人指路东南方落叶谷的大概位置,但是他们在附近找来找去都没有找着落叶谷的所在,就出了半坡山往洛阳赶去,猜想高凤麟如果到了这附近,那么应该会去洛阳一趟,索性就赶往洛阳,说不定还能在高凤麟前头赶到,想不到这还没到洛阳,就碰见了。    众人说到二更时分才分别回房睡去,赵文心和阿依慕睡一间,吕丹羽和琴儿一间,高凤麟、张宣和平青云各要了一间房。见这师妹追了过来,高凤麟心中五味杂陈,原本在长安的时候,当时那真叫一个伤心欲绝,冲动之下才不辞而别,本想暂时不见他二人,心中落个清净,这还没几天就又碰见了,一时间都不知道如何是好,想来想去,辗转难眠,迷迷糊糊的就睡了过去。    还没迷糊一会,高凤麟突然听见外面有窸窣的动静声,登时又醒了一半,迷糊中听到隔壁外面有声音传来,一人道:    “他们几个都睡了么?”    另一人道:    “我每个房间都检查过了,他们都睡下了。”    一人又道:    “好,待会等他们熟睡之后就下手,务必一击拿下。”    另一人道:    “放心,兄弟们都在外面准备好了,随便等刘兄的命令。”    “好,这事千万要小心,你叫弟兄们小心点,对方可不是个善茬,咱们朱雀堂主都差点吃了他的亏。”    听到朱雀二字,高凤麟登时全都清醒了,凝神双耳,又听道    “不是,朱雀堂主那武功都能吃亏,这小子什么来路?”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咱们的死对头,今日收到洛阳的飞鸽传书,要我等在此等候,没想到这边刚收到信,他们就到了。”    “既然对头这么厉害,怎么不给他们下点药?”    “你傻啊,对头武功那么厉害,连朱雀堂主都吃了亏,我们这点上不了台面的手段能行吗?”    “那如果下药都不行,我们这偷偷摸摸的摸进人家房间就行吗?”    “你小子不是娶媳妇儿给你娶傻了,前阵子陆老三药铺不是弄来一批草药吗,那草药点着了能让人安定心神,睡着了闻进去,睡的可死了,你去弄点给他们点过去,他们不就睡的跟个死猪一样吗,到时候要杀要宰,还不是听我们的吗?”    “对对对,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我马上就去找陆老三要点药去。”    听这对话,高凤麟已猜出**了,对方是圣门中的人啊,没想到自己刚逃出落叶谷才两天,这消息就传的这么快了,看来这圣门中人无处不在啊,高凤麟决定先等一会,看他们还有什么阴招。    第十回 生死追逐(二)    高凤麟听外面没有声儿了,看来是有人去讨草药去了,再等一会,果然有人回来了,说道:    “事情妥了,我着兄弟们都各自拿布沾湿了捂住鼻子,等下就在门外点着,保证他们睡的跟死猪一样。”    过得一会就听见有细微的脚步声上楼来,跟着门口出现一点火光,看来他们是在烧草药了,透着门缝,这熏烟已经飘到房间中来了。高凤麟屏住呼吸,小心翼翼的将窗户打开,暗运内气,将熏烟用掌风送到窗外去,这样一来,便就不会中了这阴招。    高凤麟这会正担心赵文心和阿依慕两位姑娘如何,这群宵小之辈会不会对她们做出什么事来,心里放心不下,从窗户中窜了出去,爬上屋顶,他轻功卓绝,上了屋顶后下面那群人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爬到两人的房上,将屋顶的瓦片轻轻拿掉两块往里瞧去,果然看见从门缝中有一丝缕青烟飘到房中来。他连忙破窗而入,捂住两人嘴巴,唤醒她们,指了指门外那飘进来的青烟,两位少女都冰雪聪明,看到这情形都心下明朗。高凤麟指了指窗户外面,二女都点了点头,小心的整理了一下衣衫,都随高凤麟窜出了窗外。    高凤麟叫赵文心和阿依慕在外面等候,他再次偷偷潜进客栈,见平青云、张宣和吕丹羽几人门外都被点了迷烟,高凤麟趁他们都还未睡熟之时,赶紧从窗户外潜进房去,将几人叫醒,偷偷出了客栈。    几人在客栈外边等了小半个时辰,高凤麟在屋顶一直监视着他们的行动,这一伙人约莫七八人,底子倒也不弱,都是练家子。看时间差不多了,几个人首先聚集到高凤麟门外,他们此番目的就是高凤,当然得先将高凤麟作为首要目标,为首的是一个浓眉汉子,他朝旁边一个贼眉鼠眼的小子使了个眼色,那小子点了点头,伸出手来捏住鼻子,在高凤麟门外轻轻学了几声猫叫,别说,这学的可真像,如果不是看着他学猫叫,一般人真听不出来。    几声猫叫后,他们见房内没有任何动静,那浓眉汉子打了个手势,只见从后面走出一人,从怀中摸出把匕首,将匕首插入两扇门的门缝中间,一点一点将门栓拨开,待拨开之后,浓眉汉子领头,将门轻轻推开,偷偷移步到床边,后面的几人早已将麻绳准备好,随时就能将高凤麟绑成个大粽子。    当浓眉汉子靠近床边时,突然发现情况不对劲,这床上根本就没有人,时值天热,房中并无准备被子,这床上只空荡荡的。浓眉汉子意识到自己已经暴露了,忽然想起来对手就连朱雀斗吃了亏,自己哪里是他的对手,心中登时凉了半截,一双腿不听使唤的哆嗦起来,不过脑子还算好使,赶紧说道:“出事了,出事了,快走快走。”一双腿哆嗦着出了客栈,刚走出门去,就瞧见门口站着几个人,正是高凤麟一行七人。    几人见行事暴露,心中有鬼,又见七人拦着,想都没想便转右想逃,平青云身形一晃,横刀呛啷一声出鞘,一招“翻江倒海”将那领头的汉子逼的往后退了好几步,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刀架在那浓眉汉子脖子上,那汉子本就两腿只哆嗦,这下见刀子都架在脖子上了,彻底瘫软下去,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口中喊道:“好汉饶命,好汉饶命。”后面几人见情况不妙,纷纷都跪地求饶。    高凤麟走到浓眉汉子面前,说道:    “行了,刚才点迷烟的时候怎么没见你这么没种,不是神气的很么?”    那汉子一听,心里更是拔凉,原来他们早就发现了,只听高凤麟又说道: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要是答对了,我就放你们几个走,如果说错了,就别我心狠手辣了!”    那汉子连忙说道:    “好好好,小人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高凤麟嗯了一声,张口问道:    “你是谁?”    “小人刘大,是这寿安镇上一杀猪的屠户。”    高凤麟又道:    “仅此而已?”    那刘大又道:    “仅此而已。”    高凤麟眉毛一挑,说道:    “你是圣门中人?”    那刘大身子一颤,然后点头道:    “是,小人是青龙堂旗下一名管事,分管寿安镇事宜。”    高凤麟又问:    “刚才你说收到洛阳传书,是什么意思?”    刘大支支吾吾不肯直说,平青云将横刀贴的更近了,眼看就要割破喉咙了,连忙叫苦:    “我说,我说。今天一早我们收到堂主的飞鸽传书,说要我们半道上截住一个人,算来他们可能今天就该到寿安镇了,信中描绘的模样跟各位一样,只是信中说到时五人,各位到了这镇上时却是七人。昨天,我们探马的兄弟发现几位可能是要去往洛阳,于是就飞鸽传书给堂主,我们堂主就带领着三百名弟兄从山东连夜赶到了洛阳。”    对方如此兴师动众,高凤麟隐隐感觉到事情已经不是那么简单了,心想:擅闯她落叶谷也至于招至对方出动这么多人,莫非……莫非是……朱雀在落叶谷时曾问我《天书》可在我手上,难道他们的目标就是这本《天书》?”    洛阳虽然有余兆岳和陈金发在,但是他们要分心对付安禄山,怕是无暇顾及他们与圣门之间的事了,如今前有狼,后有虎,实在难以决策。    高凤麟又问:    “你们在洛阳还有没有堂口了?”    刘大道:    “洛阳是朱雀堂主势力范围,她们的副堂主就在洛阳城中,想必也已经接到了朱雀堂主的传话了。”    高凤麟奇怪道:    “怎么洛阳是朱雀堂势力,你在寿安镇却是青龙堂的管事?”    刘大干笑了一声,说道:    “朱雀堂清一色全都是女流,我自然入不了朱雀堂门下了,所以就做了青龙堂的管事了。”    高凤麟心中暗忖:“看来朱雀堂在洛阳也早有准备了,难怪这几日也不见她们有追过来,原来是等我们到了洛阳之后自投罗网啊。”随后他点了刘大几人的昏睡穴,将他们绑住了,扔到了客栈后面的巷子里去。    几人回到客栈去,聚在一起商议如何应对此事。高凤麟本打算是护送阿依慕去到洛阳,在那里等待霍加,但如今洛阳内潜龙伏虎,不仅圣门一派,安禄山各路人马也都早已潜伏在洛阳,倘若圣门与安禄山一方结成联盟,那么他们几人更加举步艰难了。    第十回 生死追逐(三)    高凤麟看着身边的张宣和吕丹羽,说道:    “此事是我们和圣门之间的事情,子俊兄和姜公子本就是事外之人,不必滩这趟浑水,不如我们就此告辞,他日有缘自会相见。    张宣凛然道:    “朋友有难,哪能袖手旁观,况且擅闯落叶谷,我也有份,怎么能叫我丢下朋友,此事我办不到。”    吕丹羽听张宣这么说,也附和道:    “没错,当初我们四人一起闯入落叶谷,却怎能叫你一个人担这份责任?”    她与张宣都道是圣门因擅闯落叶谷一事而对他们一直追究,哪里知道他们是另有目的,高凤麟于此间也不便明说,道:    “这事还是早些时候我与圣门之间的过节,与你们实是无太多关联,你们有何必这么执着呢?”    平青云也道:    “二位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这件事非同小可,弄不好就丢了性命,你们还是早点离开的为妥。”    赵文心也在旁边劝阻,但是张宣却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不肯走。张宣虽只是一介书生,武艺谈不上超群绝伦,但为人极讲义气,早些年受他叔父的影响,为人也是慷慨豪迈,视死如归。吕丹羽见张宣一副大义凛然,不卑不亢的模样,心中好生欢喜。初识张宣时,见他颇为恃才放旷,但是在大是大非面前,一颗坚定的心却不会动摇,心想嫁得如此郎君,此生无憾了。    任凭高凤麟、平青云和赵文心、阿依慕几人如何劝阻,张宣就是不肯离开,吕丹羽自也是附和张宣不肯走。最后他们不得不想张宣和吕丹羽妥协,与其把精力放在劝阻他们二人,还不如想个万全之策,如何逃脱两方人马的追捕。    寿安镇到洛阳不过一日路程,如若明日去往洛阳,无异于自投罗网,往西有朱雀堂,也是行不通,眼下只有南下一条路可走,众人决定连夜改道南下,然后往东折去徐州,叫他们在洛阳扑个空。    张宣道:    “我叔父在真源县为县令,我和姜公子三人先去洛阳走一趟,然后再赶去真源县,这样一来对方在洛阳看不到你们,就只能赶到这里来追查你们的踪迹。而你们则先行南下,再改道向东,我们在真源县汇合,如此一来,我们兵分两路,扰乱敌人的视线,拖延了他们的时间,你们就有相对比较安全的时间赶到真源,一旦到了真源,我叔父在江湖上也算有几分薄面,相信他们不敢在真源境内犯事的。从真源到徐州,不过两日路程,正好顺路,你们看这样如何?”    高凤麟道:    “只是这么一来,你们去洛阳,不正是羊入虎口么?”    平青云顿了顿道:    “不如这样,我书信一封你到洛阳后去找到我师傅,在他府上暂避几日,他们的目标不是你们,见不到我们自然就会往这边追回来。”    高凤麟点了点头:“如此甚好。”    众人商议好后,天一亮就分头出发。张宣和吕丹羽、琴儿三人继续赶往洛阳,他们三人一人一骑,快马加鞭,天色刚黑就入了洛阳城,依言到城南洛水河畔找到了余兆岳的府邸,余兆岳读了平青云的书信后,将张宣和吕丹羽、琴儿三人留在府中照看。过得三日后,张宣本以为吕丹羽只是来洛阳游览一番,想来时候差不多了,三人便就从此分道扬镳了。但是吕丹羽此刻却哪里肯弃他不顾,扬言和高凤麟他们约在真源县见面,不能言而无信,便就和张宣一道从洛阳出发,赶往真源县。    高凤麟一行人出了寿安镇后,就南下取道襄城。这日他们行到了鸣皋山附近时,在半山腰处回首来路时,看见远处纵马骑来几人,高凤麟生出一股不安的情绪,这几人怕是冲他们来的。他将平青云招呼来,指了指远处的那几匹快骑,说道:    “平小将军,这几人快马加鞭,你说不会是为了咱们而来。”平青云依言瞧了过去,却是瞧见了远处大约有四五人往这边来,说道:    “我们刚出寿安镇,他们这么快就发现了我们吗?”    高凤麟道:    “应该不会是刘大他们,但是也应该不是朱雀的人,朱雀堂全都是女人,瞧这四五人衣裳颜色,不像是女人啊。”    突然,高凤麟想起来了阿依慕,叫了一声“糟糕。”平青云忙问何事,高凤麟道:    “这几个人会不会是安禄山的人啊?”    阿依慕一听“安禄山”三个字,转头看向高凤麟,高凤麟正好也看着她,眼神微微一个交流,二人同时点了点头,高凤麟对平青云和赵文心说道:    “不管怎么样,天色快黑了,我们得抓紧时间赶路。”四人同时催马,隐没在了万千树林之中。    等到日落西山,月挂当空之时,四人已经入了鸣皋山深处,吃了随身携带的干粮之后,几人找了一处平坦之地,打算晚上就在山中过一夜,为了以防万一,夜间并没有生火。赵文心和阿依慕二女早早的就入睡了,留平青云和高凤麟守夜,看着天空中挂着的满月高凤麟突然想到一件事,便说道: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不通。”    平青云道:    “什么事?”    高凤麟道:    “当初我在怀阳镇救了阿依慕姑娘之后,一直到风陵渡,每天都有安禄山的人马找到我们,按理说安禄山为了不让回纥与我们大唐结盟,那么他们应该会尽全力阻止霍加前辈回到回纥去,如今霍加前辈不知所踪,他们只能来抓阿依慕,可为何这几日安禄山那边都没有动静呢?”    平青云道:    “那天夜里你们连夜赶到落叶谷,会不会就此失去了你们的消息?”    高凤麟道:    “不会,那日我们在怀阳镇连夜渡河,也都没有离开他们的视线,阿依慕姑娘对他们如此重要,他们是不会这么轻易的放弃这个念头的,除非……”    平青云隐约猜到了些什么,问道:    “除非什么?”    高凤麟压低了声音道:    “除非他们已经有了霍加前辈的消息了,说不定霍加前辈已经被他们抓住了。”    平青云一惊,看了一眼熟睡的阿依慕,说道:    “那我们……”    高凤麟叹了一口气,说道:    “霍加前辈是我们大唐与回纥联盟的关键,我们得想办法将其救出来。”    平青云道:    “但是眼下我们就如同现在一样在黑夜里抓瞎,根本不知道霍加前辈现在何处啊,如何去救人?”    高凤麟问道:    “安禄山的老窝在哪?”    平青云如梦初醒,说道:    “范阳!”    高凤麟道:    “没错,你还记得我师叔曾跟我们提到过的安禄山手下的‘十大高手’么?”    平青云点了点头,道:    “记得,前些日子我师傅来信说,这次这十大高手已经倾巢而出,从幽州到洛阳再到长安,看来他们离起兵不远了。”    高凤麟道:    “没错,前些日子我与那贺东来斗了一场,这贺东来武功犹在阿史那巴山之上,想来其余几人定不不是泛泛之辈,尤其师叔口中提到的扎克木,他身为十大高手之首,肯定非同小可。现在这几人都已经到了中原,倘若由他们其中几人出手,霍加前辈恐抵挡不住,失手被擒。现在回纥兵强马壮,倘若回纥联合我大唐出兵,安禄山腹背受敌,到时候两面夹击,于他是大大的不利。”    平青云接着道:    “没错,我若是安禄山,抓了霍加前辈,肯定会想尽办法说服他,与回纥联合出兵,到时候我大唐江山真的就是唾手可得,就算回纥不肯出兵,但只要他们按兵不动,安禄山也能免去后顾之忧。”    高凤麟道:    “没错,所以霍加前辈现在的处境是安全的,安禄山不会对他怎么样,此刻应该是在去范阳的途中。”    平青云道:    “那么我们得尽快想办法赶到范阳。”    高凤麟道:    “嗯,我打算先去真源与子俊兄汇合,再去徐州将阿依慕姑娘留在我师傅那请他老人家加以照顾,然后北上范阳,只不过此事需得对阿依慕姑娘保密。”    平青云道:    “好,我与你一同前去。”    借着月光高凤麟看着平青云坚毅的眼神,心中暗涌浮动,这些日子以来,他与平青云二人一起出生入死,心中早以将他视为亲兄弟一般。此去范阳九死一生,见他舍生忘死要与自己一起闯龙潭虎穴,心中不由豪气喷涌,举起右手说道:“一世人,”    平青云嘴角微笑,也将右手举起两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说道:“两兄弟。”    注:最后这一句”一世人,两兄弟。”其实是广东的俗语,由于笔者年轻时没好好读书,脑子里装的字儿不多,这兄弟俩此时此景实在想不出来别的词儿来描写了,所以就让这句话穿越到了唐朝。有哪位朋友能提出来更恰当的词语,我一定马上改回来。o(n_n)o~!    第十回 生死追逐(四)    高凤麟看了看阿依慕,压低了声音道:    “除非他们已经有了霍加前辈的消息了,说不定霍加前辈已经被他们抓住了。”    平青云一惊,也看了一眼熟睡的阿依慕,说道:    “那我们……”    高凤麟叹了一口气,说道:    “霍加前辈是我们大唐与回纥联盟的关键,我们得想办法将其救出来。”    平青云道:    “但是眼下我们就如同现在一样在黑夜里抓瞎,根本不知道霍加前辈现在何处啊,如何去救人?”    高凤麟问道:    “安禄山的老窝在哪?”    平青云如梦初醒,说道:    “范阳!”    高凤麟道:    “没错,你还记得我师叔曾跟我们提到过的安禄山手下的‘十大高手’么?”    平青云点了点头,道:    “记得,前些日子我师傅来信说,这次这十大高手已经倾巢而出,从幽州到洛阳再到长安,看来他们离起兵不远了。”    高凤麟道:    “没错,前些日子我与那贺东来斗了一场,这贺东来武功犹在阿史那巴山之上,想来其余几人定不不是泛泛之辈,尤其师叔口中提到的扎克木,他身为十大高手之首,肯定非同小可。现在这几人都已经到了中原,倘若由他们其中几人出手,霍加前辈恐抵挡不住,失手被擒。现在回纥兵强马壮,倘若回纥联合我大唐出兵,安禄山腹背受敌,到时候两面夹击,于他是大大的不利。”    平青云接着道:    “没错,我若是安禄山,抓了霍加前辈,肯定会想尽办法说服他,与回纥联合出兵,到时候我大唐江山真的就是唾手可得,就算回纥不肯出兵,但只要他们按兵不动,安禄山也能免去后顾之忧。”    高凤麟道:    “没错,所以霍加前辈现在的处境是安全的,安禄山不会对他怎么样,此刻应该是在去范阳的途中。”    平青云道:    “那么我们得尽快想办法赶到范阳。”    高凤麟道:    “嗯,我打算先去真源与子俊兄汇合,再去徐州将阿依慕姑娘留在我师傅那请他老人家加以照顾,然后北上范阳,只不过此事需得对阿依慕姑娘保密。”    平青云道:    “好,我与你一同前去。”    借着月光高凤麟看着平青云坚毅的眼神,心中暗涌浮动,这些日子以来,他与平青云二人一起出生入死,心中早以将他视为亲兄弟一般。此去范阳九死一生,见他舍生忘死要与自己一起闯龙潭虎穴,心中不由豪气喷涌,举起右手说道:“一世人,”    平青云嘴角微笑,也将右手举起两人双手紧紧握在一起,说道:“两兄弟。”    第二日清早,四人就从鸣皋山出发,出了鸣皋山就到了汝州地界了,为了赶时间四人打算到临汝连夜雇船,一路顺流而下,两日之内便可到达襄城。可是当他们到了临汝之后,在汝水附近找了好些船家雇船,竟然没一人肯答应载他们,平青云觉得此事太过蹊跷,哪有有钱不赚的道理,四人商议先回到镇上再说。    这天夜里,趁赵文心和阿依慕都睡了之后,平青云和高凤麟在一起商量着如何去往襄城,平青云道:    “凤麟兄弟,我觉得白天这事好是奇怪,我们去雇船,虽说是连夜开船,但哪有生意上门却拒之千里的道理。”    高凤麟应声说道:    “是啊,这事有点蹊跷,我觉得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被别人密切监视着。”    平青云道:    “你说会不会是圣门中的人?”    高凤麟摇了摇头,说道:    “应该不是,我们昨天才从寿安镇出发,他们应该不会这么快就发现。”    “那还会有什么人呢?”    对于对方是何来路,高凤麟也一筹莫展,猜不出是什么人,说道:    “对方千万百计想要拖延我们赶路,看来是在等重要的人物赶上我们。”    平青云道:    “这事我越想越不对劲,总感觉有大事要发生。”    高凤麟兀自沉思着,忽然一道破空之声传入耳来,高凤麟猛地向窗户看去,只见一枚银光闪闪的钢镖刺破纱窗朝他飞来,他眼疾手快双指疾如闪电,将钢镖稳稳接住,不待思考,就破窗而出想要瞧瞧是谁在暗算。但是刚出的窗外,外没有瞧见一人,发镖之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高凤麟怕是对方调虎离山之计,不敢追远,便回到房中,顺手将钢镖扔在了桌上,摇了摇头说道:    “让对方跑了。”    平青云看了看那钢镖,那镖的模样在寻常不过,一个尖刃后圆环系了一根红布条,平青云仔细端详那钢镖,忽然发现那红布条上隐约有几个字,忙叫道:    “这上面有字。”    高凤麟转头看来,平青云将红布条解了下来,平摊在桌上,果然上面写着两个字:“快走。”    二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都不知道是谁在暗中相助,但是对方既然在警告他们,那说明之前他们所料不错,有大事即将发生,时间紧迫,得赶紧离开这危险之地,他们将赵文心和阿依慕叫醒之后,收拾好东西,连夜出了临汝镇。    四人出了镇后,一口奔出了五十多里地,见马匹脚步放慢了许多,在附近找了一座破庙,就在庙中暂时休憩一下。这时赵文心才问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连夜走的这么匆忙?平青云说道:    “我们收到一封信,叫我们快点离开。”    “信?什么信,我怎么不知道。”赵文心道。    于是高凤麟就将有人通过钢镖传信给他们的事说了一遍,他们才决定马上赶路,先离开临汝镇再说。    阿依慕问道:    “是圣门的人追来了吗?又是谁在暗地里帮我们呢?”    对于这两个问题,高凤麟和平青云二人都无法准确回答他们,高凤麟摇了摇头道:    “到底是不是圣门中的人,我们也不清楚,又是谁在暗中帮我们,我们也不知道,但是我总觉得怪怪的,你们没发现,白天我们雇船的时候,那些船家都拒绝了我们,我和平小将军都觉得这事另有蹊跷。”    平青云补充道:    “我感觉是有人故意买通这些船家,好像是在拖延我们赶路。”    第十回 生死追逐(五)    这么一说,二女心中也都明朗了,其实白天时候她们也觉得奇怪,只道是这边的船家都不肯赶夜路,就没那么在意了。阿依慕问道:    “那如今我们该怎么办?”    平青云道:    “敌暗我明,我们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路,我想我们还是抓紧时间赶路,早点赶到真源县才是。”    高凤麟又道:    “我们暂且还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路,但想必是来者不善,不如我们晚上赶路,白天休息,这样比较安全一些。”    几人都同意高凤麟说的,在破庙稍作休息之后,四人又继续上路了。天亮之际,四人来到了汝州城外,为了掩人耳目,四人并没有进城,只是高凤麟入城补给了一些粮食之后便绕道而行,沿汝水南下,在汝州城外二十余里处的一座小镇,找了一间客店,就此睡了下来。待到日落西山之时,高凤麟被一道声响惊醒了,起来之后他发现桌子上插一枚明晃晃的钢镖,他赶紧起来拨开那红布条,果然些了几个字:“已到,小心。”    高凤麟一惊,这“已到”二字难道说的是对方已经追到了么,此时平青云也醒转过来了见到这两个字时,首先想到的是赵文心,赶到她们休息处,见她们还在安然睡着,心中登时放下一颗大石。忽然听见外面马蹄声大作,声音,耳音震耳欲聋,二女同时被惊醒,高凤麟也赶了多来,四人奔出客店,见外面纵马骑来三十多人,将客店围了个水泄不通,高凤麟望去,这三十多人当中领头是三人,其中有两人他都识得,他们正是突厥十大高手之一的贺东来和阿史那巴山,另外一人与阿史那巴山有几分相似,无需多猜,一定也是十大高中的其中一位。    高凤麟瞧见来人,方才醒悟过来,这一群人还是冲着阿依慕而来的啊,难不成霍加并没有给他们抓到?    那阿史那巴山不知道那日在洛阳地室中的黑衣人是他和平青云二人,是以三人之中,只有贺东来与高凤麟之前有过一次照面,三人从马上下来朝高凤麟走来,贺东来领头上前,双手抱拳,对着高凤麟笑道:    “小兄弟,我们又见面了,那日夜里你我匆匆一见,还未曾请教兄弟高姓大名啊?”    高凤麟这下糊涂了,怎地他对自己如此客气起来了,虽不屑与他攀谈,但迫于形势,抱了一拳说道:    “高凤麟。”    贺东来道:    “原来是高兄弟,幸会幸会,高兄弟贵为三清高徒,那日的确让我大开眼见啊,大开眼见。”    高凤麟又道了三个字:“承让了。”    贺东来见高凤麟不咸不淡,又瞧见一旁的平青云,说道:    “这位想来就是平将军了,在下贺东来。”    平青云感到错愕,看来对方是有备而来啊,抱拳以礼说道:    “幸会。”    见这两人态度冷淡的很,贺东来心中十分不是滋味,他是何人,乃突厥十大高手,在安禄山手下身份极为尊贵,还没有什么人敢这般对他不敬,他瞧了瞧后面的赵文心和阿依慕,对阿依慕说道:    “姑娘,令尊大人现在正在舍下做客,常说十分想女儿一面,今日我便给他当个劳力,有请姑娘莅临。”    阿依慕听到贺东来这一句话时,差点晕了过去,没想到这才过了几日,爹爹就落到了他们的手里,顿时又担心又焦急,喊道:    “你们把我爹爹怎么样了?”刚说完,眼泪止不住的就流了下来,心中关切之情,不言而喻。    贺东来笑了笑说道:    “姑娘莫急,令尊在舍下被照顾的十分安好,不必担心,就是他常常念叨姑娘你,特别想见你一面。”    阿依慕此时见父之心迫切,本想答应他,和他一起去见她爹爹,但转眼看到前面的高凤麟,一下子就犹豫了。    高凤麟与平青云二人观贺东来之言,不像是说谎,都暗忖既然霍加已经被擒,那么这一行人兴师动众的,千方百计的要阻扰他们究竟是为了什么?    见对方几人都不言语,贺东来对二人又道:    “我家都督欣赏二位年少英雄,想请二位到府上盘桓几日,聊表地主之谊。”    几人都猜不透对方用意,高凤麟问道:    “你家都督是谁,找我们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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