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往事
55 说真的, 顾意也可以说是个话多的主,但是就在此时,她竟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一个轻轻的吻落在耳垂。 “顾意。” “嗯?” “顾意。” “嗯。” …… 不知道他唤了多少遍,顾意还是静静的应答着他,好像没有尽头似的。 他说:“我只是怕,这一切都是假的。” “都是真的,我在。” 突然,他好像想起什么似的,他慢慢从顾意的身上起来, 并且顺势将她拉起,说:“今晚有陨星雨,我带你去山上看。” 还不待顾意反应, 他已经将她拦腰抱走,施展轻功往山上奔去。 两道身影快如闪电的在天边刮过, 应诺举杯的动作一顿,他抬头往天上望去, 须臾,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意。 开窍的主子真是喜欢折腾呢。 不一会儿,宁一阑便带着她落到月渊的山顶之上。 今天月光如银辉般洒落到地面之上,乌云退散,确是个观星的好日子。 宁一阑和她找了块大石头, 两人背靠着它,边说着闲话,边等着这场陨星雨。 “顾意。” 她侧过头来, 问道:“怎么了?” 他的语气变得轻发起来,“我想知道,你是从一出生就是亵衣,还是有其他原因,才变成亵衣的?” 顾意忍不住道:“你才一出生就是亵衣呢。”暗自思考了一下,她说:“具体怎么变的,我也不太清楚,反正有一天我醒来之后,就成了亵衣,躺在你的床上,不对,一开始时更加可怕,你的亵衣只是我的载体,简单来说就像是鬼一般附体在你的亵衣身上。” 说着说着,她往宁一阑的方向移近,用着阴森的语气,说:“一开始的时候,我的存在的确跟鬼差不多的,想像一下,你每天就是背着我这个鬼的,吃饭、洗澡、睡觉都要背着我,害怕。” 宁一阑静静看着她许久,接着将她的手放在胸口前,说:“我好怕怕,你安慰安慰我。” 感受着那毫无变化的心跳,顾意说:“你这个大骗子,说谎心跳都不带加速的。” 他长舒一口气,说:“对了,从前的我,天不怕地不怕,现在有我害怕的事了。” 听他这一话,顾意心想:他还是挺会讲情话的,这话里的意思不就是怕失去她吗? 她当然听出来了。 她自认深情的回望着他,顺着他的话问道:“你怕什么?” 后者同样认真的回望着她,说:“怕你把我喝穷,毕竟你知道你自己有多能喝。”接着,他叹了一口气,说:“看来我要让十二他们把我的产业再往外扩展了,不然可养不起你。” 用力的拍了一下他的大腿,顾意说:“哪有你说的这么多,就一点点好不。” “好好好,我赚钱,你喝酒,多惬意对不?” “这还差不多。” 眼角突然多了抹白色衣袍,在夜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明显,顾意忍不住扭过头来,顺着那抹裙摆往上看去,嘴角的笑意瞬间凝结。 元幻神君。 不知道为什么,顾意的心底里没由来的讨厌的这个人。 以前她不知道具体的原因,还以为是恨她把自己偷走,继而把自己改造。 但是现在的她明白得很。 她是不喜欢元幻神君在自己面前有意无意间,表现出跟宁一阑的亲近,或者模棱两可的透露出他们曾经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往。 “元幻神君,你来这里做什么?”顾意站了起来,冷声道。 闻言,宁一阑也扶着石头,目光越过顾意的发顶,看到元幻神君时,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她浅浅一笑,说:“别这么紧张,冷静一点。” 见气氛没有丝毫的改善,她从里掏出一个锦盒,说:“元幻只是来给你送礼物了,生辰快乐。” 顾意盯着她手里的礼物,觉得碍眼非常,她说:“元幻神君,你够了。”刻意的强调了“神君”二字,目的是为了提醒了她仙界的身份。 “三番两次的做这些有的无的,你到底想怎样?” 元幻神君看她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她把礼物放在地上,说:“我只是,来给点祝福罢了。” “什么叫罢了,你敢情一而再,再而三的挑衅我是?” “别忘了是谁,你才有的今天。”元幻神君笑着回。 “你——”当初的事,她还以为是给了她大恩大德的是吗? 看顾意快被气得跳脚,宁一阑绕过顾意,安抚性的摸了摸她的发顶,说:“别生气,生气对身体不好。” 垂眸望着元幻神君置于地上的那份礼物,他说:“拿回去,你知道它的下场就只有一个而已。” 元幻神君说:“送了快九千年了,都成习惯了。” “可是我一直以来都没有收过。”说音刚落,宁一阑掌间凝气,一道银白的真气直直的撞到锦盒之上。 烟雾散去时,那里就只剩一个洞了。 元幻神君低头望着那个洞,说:“我送是我的事,你怎么处理是你的事。” “别做这些徒劳无功的事。” “我觉得值得就够了。” “元幻神君,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从你跟你爹作出选择的那一天起,一切都变了,回不去了,你跟我魔族不再有半分关系,所以不要再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做着自己感动自己的事,这样你会活得很累的。” “好久没听你说这么多话了,谢谢你。” 还是没听进去啊,顾意心想。这人怎么就这么倔了。 不过从宁一阑的话里面,他们确有段过往,虽然跟自己说,喜欢一个人就不要在乎他的过往,但是这个“过往”隔三岔五就出来刷存在感,再这样下去,她觉得自己会疯掉的。 她一定要找个机会好好问一下宁一阑。 她可不会把自己给纠结死了。 现场陷入沉默,宁一阑转过身对顾意说:“我们继续等陨星雨。” 顾意回之一笑,说:“好。” 两人回复到元幻神君来之前的坐姿,顾意的头枕在他的肩上,皆无视那个还站着的元幻神君。 过了一会儿后,耳边传来树叶被践踏的声音,顾意心想:那人终于舍得走了。” 但是没走几步,又听到她停了下来,她说:“别看太久,不然,会出事的,还是尽早回去比较好。” 留下这句不明不白的话语,元幻神君便乘风而去,消失在黑夜的面纱之后。 察觉到顾意的心情不是太好,宁一阑望着漆黑的夜空,自个儿说:“她本来是魔族的人。” 顾意愣愣的看着他,有点不明白他这话的意思。 宁一阑将她的头按到自己肩上,说:“在我大概一百岁大右的时候,有一天,父皇去微服私访,遇上了他的父亲,两人一见如故,父皇还把他们请回了魔族,她比我年幼五百岁,自她第一眼看到我的时候,就整天跟在我的身后。” 他这么好看,换她第一眼看到也定会跟着不放。 “我生性不喜与人交往,更何况是女孩子,她对我的意图太过明显,所以一直以来对她都是避之唯恐不及,但是当时的我羽翼未丰,加上有父皇的意思所在,她经常都会出现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但是魔族的至尊居然跟一介市井之徒称兄道弟,怎么说,皇族的其他成员都是不满的,所以一直以来,他们的存在都被瞒得很好,作为一个活在暗处的人,几乎没有人知道他父亲的存在,至于她也被瞒得很好,除了宫内的人,也没有太多人知道父皇。这种的状况维持了大概两千年,这时,我的父皇已经对他颇为信任,而随着时间的增长,我也习惯了这种当她如无物的状态。” 顾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她说:“八千年前,不就是仙界起兵,魔族惨败的那一年吗?” 宁一阑摸了摸她的头,说:“历史知道挺多的嘛。”须臾,他又继续说道:“是的,这也是拜他们所赐。魔族惨败后,我们才知道,他们根本就不是魔族的人,他们是仙界的人,是天帝按照父皇的性格为他选出的一个挈友,为了隐藏他们的身份,还要为他们洗筋净脉,而元幻神君则是天帝选来给我的,只不过我没有动心,初时对我的喜欢是假的,是她装出来的,只不过装久了,真真假假,连她自己也分不清。” “那后来发生了什么?” “面对仙界的攻击,父皇选择了先守后攻,守靠的自然是布阵,但是设阵的其中一样东西被他们偷了,阵法自然布不成。不仅如此,他的父亲还假传命令,本来是要守的,他生生换成了攻这个指令,至于攻的地方,仙界自然早早设了埋伏。这一仗后,魔族元气大伤,而那父女俩也消失在魔族里面,由于他们的存在一直被隐瞒着,以及这时的源头都是因为父皇对那人太过信明,遇人不淑,因此父皇没有公然追杀他们,他只下了暗杀令。” “当然,最终当然是没有成功杀死他们。但在我三千岁时 ,在一次仙魔两界的聚会之上,我看到了当年的那个女孩,她的模样什么的全都改变了,但是从我看她的第一眼,我就知道她就是元幻神君,至于她的父亲,至今我也不知道是谁。” 一道光突然在天边滑过,中断了两人的对话。 让气氛从严肃到轻松, 望着一道又一道火花自天边划过,顾意指着天空,兴奋的说:“宁一阑,你快看。” 宁一阑看着她,说:“嗯,看到了,真好看。” 一道亮眼的火花在夜空中掠过,他跟着顾意一块抬起头来。 突然,他的脸色开始变得凝重,眉头轻皱,他说:“顾意,后面的这些,不是陨星。” 顾意疑惑的回过头,问:“不是陨星,那是什么?” “是仙界的雷光球。” 雷光球,一颗足以使方圆一里内的东西尽毁。 她自然知道,这东西的威力她紧张的问:“他们是想——” 语音未完,不远处传来“轰隆”一声,阵阵烟雾为夜色添上几分浓重,空气中隐隐飘着一股难闻的硝烟味。 宁一阑把她没有说完的话说完,“嗯,他们向我们宣战了。” 作者有话要说: 搞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