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章节
线便揉着清冷月光一起倾洒而下，掠过牵着手的两人，在地上留下一道温馨的剪影。 “到了。”两人走到了公园门口停下来，顾一城默默地抽回了自己的手，搁在身后握了握，感觉手心酥酥麻麻的，竟意外地舒服。 “嗯，那，那就去散步。”慕暖暖脸颊通红，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只觉得即使两人手分开了，自己的心还是如小鹿乱撞般跳得很快。 两人绕着公园里的湖泊散步，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就这样默默地绕着湖边走，直到顾一城心不在焉地撞到了人。 “呀，是小城啊，好久没见了。”顾一城刚想要道歉，那个被他撞到的老人却是和蔼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怎么，最近都没来公园原来是找小女朋友谈恋爱去了啊！” 老人一脸笑容地看了看顾一城身后的慕暖暖，恍然道。 “陈爷爷你别乱说，她不是我女朋友。”顾一城被大爷说得有些窘，便赶紧开口否认道。 之前刚接手茶楼的时候，自己才大学刚毕业，那时候初入社会，虽然提前准备过，但是并不是事事做得完美，导致一天工作下来有些烦躁焦虑，晚上便时常会去公园吹吹风，由此认识了陈敏。 陈敏人不错，年轻时候就是教太极的老师，现在退休了自己在公园打打太极，每天晚上如此，顾一城闲的时候还会和他学上几招，不过这两年自己事情干得顺了，也就很少去公园，忙起来可能几个星期去一次和陈大爷碰个面。 “不是女朋友？那你脸红个什么劲啊！”陈大爷哈哈笑了几声，看着两人的眼神意味深长。 “没有脸红。”顾一城摸了摸脸，并不觉得自己脸红了。 “你的脸…是有些红了。”慕暖暖看着反常的顾一城，忍不住捂着嘴偷笑，果然，他对自己还是有点感觉的，不然也不会被大爷调侃得脸红。 “是吗？可能刚刚走快了。”顾一城说完这句话，却莫名觉得有些心虚。 “谈恋爱就谈恋爱，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过几年都三十了？也是时候了！”陈大爷一脸不相信。 “陈爷爷，我今年才二十五……”顾一城无奈地强调，怎么陈大爷和他亲爷爷一个样，说得好像他明天就三十了似的。 “爷爷，我不是他女朋友，我还在追他。”见顾一城为难的模样，慕暖暖也是帮他解释。 023 一眼就够了 “小城，你还让人家小姑娘追你啊？”陈敏闻言有些吃惊，盯着顾一城看，看得他都有些脸颊发烫。 “我一开始就叫她放弃，可是……” “你还叫人家放弃？放弃了以后可就没地方后悔去了。”陈老打断顾一城的话，语调提升。 不是他喜欢把人硬凑在一块儿，而是这两娃娃一看就是互相喜欢，他陈敏活了那么多年了，人情世故见多了，眼光也跟着提升，这点感情还是看得出来的。 “爷爷你放心，我肯定把他追到手，不会让他后悔的。”顾一城还没来得及说话，一旁的慕暖暖却是伸出手臂勾住了他的臂弯，笑容满面地开口道。 手臂被人勾住，顾一城意外的没有推开她，而是身子僵在原地，一动不动。 “小姑娘叫什么名字？爷爷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对于慕暖暖的乐观态度陈老很是喜欢，和蔼地问道。 “姓慕，仰慕的慕，叫暖暖。”少女礼貌地自我介绍。 “暖暖啊，这名字好，有阳光，”陈老点了点头，又抬眼去看一旁的顾一城，“小城这人性子冷，正好让你给他照照，升升温。” “嗯！”慕暖暖闻言扬起小脸，恨不得现在直接就变成太阳，把顾一城那顽固冰冷的心给烤融化了。 “爷爷先去那边练太极了，你们接着逛，小城啊，记得别欺负人家小姑娘！”慕暖暖和陈大爷聊得开心，顾一城都接不上话，只能在一旁沉默着，直到陈大爷离开和他打招呼。 “我不会的。”有些无奈地应着，目送人走远顾一城才收回目光，看向身旁的少女，眸光微闪。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接着散步呀…”现在这里只剩下他们两人，慕暖暖没了“外援”也是有些心虚，赶紧松开他的手臂，沿着小路向前跑去。 顾一城倒没有因为之前的事情生气，见人往前走，也是迈开脚步，腿长，几步就跟上和慕暖暖并排。 “对了陆霄，刚刚陈爷爷为什么叫你小城？”走了几步，慕暖暖忽然想起刚刚聊天时候，陈老一直是叫陆霄“小城”的，这就有些奇怪了，他姓名里也没有“cheng”这个音的字啊。 “小城是我的小名。”顾一城语气自然地回道，这的确是他的小名，在家里顾老爷子都这么叫他。 “有什么寓意吗？”少女好奇道，和姓名无关的小名，总归有点意思？ “没有。”男人直接摇了摇头，这短时间内还真想不出有什么和陆霄这个名字关联的寓意。 话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慕暖暖也就没有再问下去，她想着大概陆霄和陈老也就是在小公园认识，平时交集不多，就随便编了个小名代替了真名，毕竟像陆家这样的大家族，人际交往还是挺有讲究的不是？ 两人沿着公园湖泊边的小道并肩走着，一路走到了末尾，顾一城看了看前面的小树林，停下脚步。 “怎么不走了？”慕暖暖还在想着下次找什么方法将陆霄再约出来，心不在焉的，差点撞到了顾一城的身上。 “为什么喜欢我？”顾一城转身，拉着少女的胳膊让她站稳，犹豫了一会儿，忽然问道。 “啊？……你在问我吗？”慕暖暖在走神，听到男人的声音整个人一震，也跟着停下来，转头问道。 “这里还有别人？”顾一城反问。 “……”少女下意识地看了一圈，走出这么远，竟然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不能说吗？”见慕暖暖低下头不说话，顾一城也是再度发问，她这样垂着脑袋，自己就不能看到她的眼睛，而看不到眼睛，也就不能听到对方的心声。 “没有为什么。”慕暖暖沉默了半晌，忽然开口道。 “嗯？”男人不解。 “喜欢你没有具体的原因，就是喜欢而已。”少女抬起头来，鼓起勇气和顾一城对视。 “可是我们才认识没几天。”顾一城面对着少女一双漂亮的眸子，脑海里听见的声音却和她说出来的一模一样，于是更加疑惑了。 “是没几天，但是对于我来说，可能一眼就够了。”慕暖暖语气坚定地道。 024 不正常的饭局 顾一城时间失去了语言，脑海里回荡着“一眼就够”这四个字，再看向慕暖暖的眼睛，却是如何也读不出她的心声了。 “为什么不说话了……？”大胆地说出心声之后，慕暖暖却是有些泄气了，抬头弱弱的看了顾一城一眼，小声问道。 “走，继续散步。”顾一城回过神来，却没有回答慕暖暖的问题，抬腿向前走去，脸上的表情看不出什么异常。 少女跟在后头，有些沮丧的低头扯着自己的袖子，陆霄就这么不待见她吗？自己都已经表示的这么清楚了，他竟然一点动容都没有。 慕暖暖郁闷的想着，开始反省自己，仔细想想，自己的条件也不错，至少在相貌上比很多女孩要优秀，性格也不赖啊，打扮一下，高冷御姐范，萌萌萝莉风的都能驾驭，还能转换自如，上哪儿去找像她这样好的人啊！ “他该不会喜欢男人？”想来想去，慕暖暖都觉得自己真的挺不错的，平时走在街上，也常常会有男性对她投来注视的目光，如今都这么主动撩他了却没结果，可能陆霄的性取向有一点……奇怪？ “刚刚有在和我说话吗？”听到一旁小声的喃喃，顾一城也是有些不确定地转头问道。 “没有，我在自言自语。”慕暖暖吓了一跳，赶紧闭上嘴巴，不再胡思乱想，生怕一不小心说出来被陆霄听见，毕竟他怎么看也不像是喜欢男人的男人。 顾一城本来就在思考之前“一眼就够”的问题，所以也没太在意，继续沉默着往前走了，一时间两人再度陷入寂静的尴尬，少女跟在男人后头，只能低头摆弄着手指，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话。 不过也很巧，像是来救场似的，慕暖暖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我接一下电话。”在顾一城转过头来之前，慕暖暖赶紧按下了接听键，“喂，瑶瑶，有什么事吗？” “暖暖，我早上和你说的那事情已经帮你联系好了。”电话那头传来许瑶的声音。 “联系好了？这么快！对方同意了吗？”慕暖暖惊讶道。 “当然同意了，不过说是还得见上真人一面才能定角色，今天晚上有个饭局，要不你去一下？”许瑶问道。 “今天晚上？”沐暖暖暖，看了一下手机上的时间，已经是晚上7点半，“这么晚还吃什么饭呀？要不明天再去人家公司或者剧组见？” “7点半有什么关系？其实这时候你过去也不是去吃饭，就是见个面而已。”许瑶劝道，“你是不是现在不方便？” “也不是……”慕暖暖看了身边的顾一城一眼，有些不舍地道。 好不容易约人家出来一次，就算都不说话，逛一晚上的小公园她也很满足。 “不是就出来，是那边的副导演打电话来的，能去的话最好还是去一下，给人留个好印象。”许瑶严肃地道。 “那好。”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慕暖就算是不想去也不行了。 “有急事吗？”挂断了电话，顾一城也是开口问的，刚刚她打电话的时候他都在旁边了解的差不多了，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饭局要去参加。 “嗯，是有事情，今天就不能陪你继续散步了。”少女失落道。 “要去的地方远吗？要不我送你去。”顾一城看了看时间，也不早了，再磨蹭一下的话，说不定人家饭局都结束了。 “是有点远……那就麻烦你了。”慕暖暖思考了一会儿，也是答应了下来，她的主要目的还是跟顾一城多待一会儿，哪怕只是开车。 定了目标，两人便开始往公园外面走，回到了茶馆，顾一城将车子开了出来，示意慕暖暖上车。 …… 夜晚的A市温度更冷了，但是接近年关，出来聚会玩的人倒是不少，街上车水马龙，霓虹闪烁，各个娱乐会所门前更是聚满了人。 车子在明珠饭店的门口停下，慕暖暖暖和顾一城道别，一个人进了饭店，报了包间号，立刻有服务员带着她过去。 “陈副导好，我是慕暖暖。” 包间里面只坐着两个人，一个是之前许瑶打电话说的中间人王慧，还有一个是陈副导演陈宇峰。 “慕暖暖是吗？快进来坐。”陈宇峰抬眼见到站在门前的少女，立刻起身招呼道，热情地有些不像话。 “我让王慧重新点一些菜，桌上这些都冷了。”陈宇峰面上却还维持着长辈式的柔和笑容。 “没关系的，我晚饭吃过的。”慕暖暖笑着回道，挨着王慧边上坐下，下意识地和陈宇峰隔了一段距离，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副导演给她的感觉总有些不正常。 025 不想演了 “那行，你如果想吃什么自己点。”陈宇峰微笑着道。 “暖暖，你今年多大了？”刚坐下来，一直没说话的中间人王慧突兀地开口问道。 所谓的中间人也是圈子里的工作人员，不过专门给几个剧组推荐类似慕暖暖这次要争取的这种角色，虽然许瑶同学的爸爸是导演，但也只是招呼一下，下面这些不重要的角色都是副导演来选的。 “今年二十二。”慕暖暖如实回道。 “二十二岁，还是挺年轻的，有男朋友了吗？”王慧点了点头，接着问道。 “这个和我演戏有什么关系吗？”慕暖暖有些诧异地反问道。 “有关系的，你还这么年轻，如果想要一直演戏，有对象的话人气多少还是会被影响的。”陈宇峰在旁边接话，语气严肃。 “人气？你是说粉丝吗？我并不打算出名啊，我演技很差的……”慕暖暖对自己的水平几斤几两还是拎得清的，演演这种无关痛痒的花瓶角色也就够了，要还想着出名，那就有些异想天开了。 “演技这种东西是可以提升的，你想在这行发展，怎么可以一点志向都没有呢？”陈宇峰微微皱眉，“对了，你家里是做什么的？” “……”陈宇峰的问题太跳跃，前一秒还在说演技的问题，后一秒就文笔家庭背景了，简直是从南直接跳到了北，也不怪慕暖暖没反应过来。 “暖暖，陈导问你呢。”王慧见慕暖暖在一旁发愣，也是伸手推了推她的胳膊，提醒道。 “我家啊，就是做一些生意。”慕暖暖回道，她没想到对方还问到她家庭背景上来了，那可不能说，她本来就是瞒着慕臣出来找工作的。 “什么生意？”陈宇峰给王慧使了个眼神，后者便接过话头问道。 “没有固定，什么都做点，小本生意……”慕暖暖低下头说话，故意显得自己底气不足。 其实除了最后半句，前面的话都是实话，慕家除了娱乐行业，其他的类似旅游业什么的各方面都有涉及到，产业很大，就算最近半年出了问题，以后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还是很可观的。 “哦，这样啊……”王慧也没再问什么了，这女孩的模样，一看就是家庭环境一般的。 慕暖暖则是觉得有些奇怪，这饭局不是应该讲些关于给她的角色的事情或者是进剧组的一些注意事项吗？怎么就问起这种问题来了，又是年龄又是家庭背景，还问有没有对象，怎么和相亲似的。 “暖暖，其实这一次我给你安排了一个女二的角色，这个是大剧本和角色剧本，你拿去……”陈宇峰终于是回转到了正题上，但是说出来的话却是让慕暖暖有些不可置信。 “陈导，你是不是弄错了？女二？不是说一个半龙套的小角色吗？”慕暖暖忍不住打断。 “你的长相气质很符合《宫宴》里面女二艳芳菲的人物设定，正好这个人物张导演交给我来选，我就选定你了。”陈宇峰笑着道。 “可是我不太会演戏，跑龙套还可以，演女二如果戏份多的话……应该会毁了整部剧。”慕暖暖诚实地道，女二虽然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