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一更 心寒
“你发什么疯呀？”陆莲馨没拦着她灌酒，她这表现，在别人眼里或许是表诚意，或许是以酒壮胆，但却瞒不过自己和四姐姐的眼睛。 哀兵政策。 筱瑶是越来越有心机了。 “姐，我没发疯，我只是给自己求个解释的机会。”陆筱瑶笑得凄苦，眼圈也微微泛红，那模样看起来很是招人怜惜。 可惜，陆拂桑不但没同情，心反倒是一寸寸的沉了下去，她是不反对为达目的用些手段，她也是玩的高手，但对自己人她却零容忍，这么想着，脸色不变，眼神却有些冷。 陆莲馨也有些失望，声音凉凉的，“你要解释什么？你直说就是，谁还能不让你说话？用得着这么做吗？你把我和四姐姐当什么人了？” “姐，你想哪儿去了，我只是，只是怕你们生气，不愿理我嘛。”陆筱瑶急慌的解释着，看着陆拂桑道，“四姐姐，你要相信我啊。” 陆拂桑淡淡的笑着，“我信不信的重要吗？重要的是别人信，你们蓝钻国际的人信，你身边的朋友信，对你寄予厚望又力捧你的**oss信。” 闻言，陆筱瑶表情僵住，眼底快速的闪过什么。 陆拂桑没再看她，举杯品了一口红酒，眼前的姑娘变了，但是红酒还是好的，不该糟蹋。 气氛压抑了片刻后，陆筱瑶苦笑道，“四姐姐，看来你还是误会我了。” 陆莲馨接过这话去，“误会你什么？你做的那些事大家有目共睹，我们都眼瞎是不是？” “姐，我是什么人，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就因为太清楚，所以不觉得误会。” 陆筱瑶呼吸一窒，接着，给自己又倒满杯子，咕咚咕咚喝光了，胡乱的摸了下嘴，不再有之前的镇定，变得急切起来，“你们是不是都觉得我在利用七少？” 陆莲馨冷笑着反问，“难道不是？” 陆筱瑶气苦不已，“我利用他什么了？是，他是给了我很多机会，我也很感谢他，但这其中就能否定我的努力了吗？如果我是滩烂泥，他就是再捧，我也上不了墙，我演的那些角色，你们都看过吗？我是真的用心在演绎，不是七少帮我说几句好话就能走到今天的。” “是么？你得意思是，你今天的一切都跟七少无关了？跟你一起进蓝钻国际的女艺人那么多，你扪心自问，你是里面出出挑的那个吗？别人都没出头，就你脱颖而出，这是为什么？”陆莲馨话说的直白，“你敢说，不是七少的功劳？你的那些角色，都是你争取的而不是他给的？” 陆筱瑶咬着唇，半响后，才低声道，“我承认，他对我很照顾，帮我挡了不少潜规则，也帮我争取了机会，但我也很努力啊，他就算不出手，我也可以做到……” 陆莲馨听到这里，气笑了，“这么说，你还怨七少多管闲事了？” “我没有！”陆筱瑶拔高声音。 “呵呵，没有么？那你今天请我和四姐姐来是为了什么？你想解释的又是什么？难道不是觉得在娱乐圈难混了才低下头？筱瑶，你还真行。”陆莲馨越说，神色越冷。 陆筱瑶脸色渐渐白了，但还是倔强的道，“我没有，我请你们来，只是想解释一下我没有利用七少的意思，我怕你们误会而已。” 一直沉默听着的陆拂桑这会儿平静的道，“你不是怕我们误会，你是怕小七打压你对吗？” 一阵见血。 陆筱瑶再也维持不住脸上的倔强，眼底慌了。 陆拂桑见状，勾唇一笑，“筱瑶，看来你太不了解小七了，他曾经和云裳交往过，云裳也曾做过对不起他的事，但两人分手后，你看小七打压她了吗？该怎么捧还是怎么捧，不管是公开场合还是私底下，小七连一句话重话都没对她说过，说白了，公司的艺人就是他的摇钱树，他难道会跟钱过不去？” 闻言，陆筱瑶的脸色更是苍白如纸。 陆拂桑视若不见，带了几分嘲弄道，“所以说，你想的太多了，小七不会打压你的，相反，如果你真有那个艳压群芳的本事，他该怎么让人捧还是怎么捧，就算看你是陆家的女的身份，他也不会把事情做绝了，你尽可放心。” 陆筱瑶攥起手，鼓起勇气，不甘的问，“那为什么他前些天要那么做？” 陆拂桑叹了声，“你问错了，你该问为什么他之前不那么做？他是谁？娱乐圈的大佬，他捧自己旗下的艺人有错吗？那个韩穑的条件也很好，如果出道，定然能大红大紫，他带她走趟红毯怎么了？这回是韩穑，下回可能就是别人，你在这个圈子里也待了快一年了，难道连这种事都不懂？” 陆莲馨没好气的道，“你就是被七少宠坏了，理所当然的觉得七少只该对你一个人好，凭什么啊？你是他什么人？你优秀，你能为蓝钻赚钱，其他人也不差好么？” 陆筱瑶哽咽起来，“是，我不是他什么人，他没义务只对我好，那为什么别人对我的态度也变了？难道跟他都没关系？” “娱乐圈捧高踩低的不是常态吗？”陆莲馨心寒的摇摇头，“筱瑶，我以前还真是看错了，以为你只是野心大点，有些小聪明，谁知，竟是这么自私。” ☆、二更 怕驾驭不了 这话说的又重又急，陆筱瑶一时承受不住，眼泪滚落下来，“姐，你怎么可以这么说我？我哪里自私了？呜呜，你冤枉我……” 陆莲馨冷笑，“到现在了你还想狡辩，你还看不到自己身上的问题和错误，你觉得自己做得都对？是，你有现在的一切，跟你的努力分不开，但七少肯捧你更重要，不然这条路，你走不了这么快这么远，你心里其实也是明白的，你之所以否认是你骄傲使然还是不愿欠七少的情？还是装傻、只享受他对你的好、却不舍得付出丝毫？” 陆筱瑶哭着喊出一声，“我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他对我好，我知道，但我就什么都没付出吗？我好了，对公司就没有任何好处？四姐姐也说了，我们都是公司的摇钱树，对摇钱树好一点不应该吗？难道非要我跟他谈情所爱才叫付出、才叫感恩？我不同意，我就是忘恩负义、就是自私自利？” 闻言，陆莲馨气的发抖，“我是这个意思吗？谁用恩义绑架你了？谁逼着你非要跟七少谈情说爱了？你不愿意，你倒是痛快的说开了啊，你直接拒绝人家啊，可你呢？你没有，你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他的感情，踩着他的肩膀去成就你的事业，他对你是什么想法，一开始就摆在明面上，我们也都心知肚明，你不会不知道，可你装傻啊，你吊着他胃口，你年轻，还玩的起、等的起，可人家七少是想娶妻过日子的，谁有那个闲心逸志陪你？” 陆筱瑶不说话，只是一味的哭。 见状，陆莲馨更是火冒三丈，“你还有脸哭？我说的不对、委屈你了是？我原本还以为你对七少是欲擒故纵、是刷小机灵，呵呵，现在我可算是看透了，你压根就对他没想法啊，你纯粹只是利用人家，等你一步登天了，再找个借口撇开他是不是？届时，舆论也没法指责你，因为你从没答应过七少什么，算不得辜负，陆筱瑶，你打的好算盘！感情，你还看不上七少？你野心比我想得还要大啊，我真是好奇，你究竟想要个什么样的？汉水院江家都配不上你，这天下还有谁能入你的眼？” 这是陆莲馨二十多年来所能说出的最刻薄尖锐的话，极尽嘲讽，眼神冷冷的锁着她，像是不认识眼前的人一样，心里则懊悔不迭，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陆筱瑶早已被这番话打击的泪流满面，“我没有，我没有那么大野心，我也没有看不上江家，我更没想过要一脚踹开他，呜呜……” 陆莲馨懒得再听她的辩解，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心烦的喝着降火。 陆拂桑给她一个安抚的眼神，而后看着痛哭的陆筱瑶，淡漠的道，“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不要给自己找任何理由，也不要用其他借口搪塞我，我要你敞开了说，你对小七到底是什么想法？” 闻言，陆筱瑶抹了把泪，脸上的妆容已经花了，看着有些狼狈，她抽了几张纸，随意的擦了下，这才哑声道，“好，我敞开了说，我对七少，没有一见钟情，虽然他身份、家世都很好，也有好多女艺人想扑过来，可他不是我理想中的交往对象，而且，他的过去我也有有些介意，我没指望非要找个处男，但也不能百花阅尽啊，我知道，七少想找个陆家女，也知道他对我有些兴致，你们也都乐见其成，可我……” 陆拂桑接过话去，“可你就是对他没感觉是么？” 陆筱瑶低下头，双手搓弄着，“也不是一点都没有，认识这么久了，他对我又好，我也不是铁石心肠，怎么可能没有一点动心？” “既然有动心，为什么只是利用却不肯给他一个答复？” “我，我还没想好。” 看她吞吐，陆莲馨冷笑起来，“这都快一年了，你还没想好？你忽悠谁呢？” “姐，我才十九岁，我没办法面对成年人的爱情难道不可饶恕吗？为什么都要这么逼我？我想再等几年、看清自己的心也不行吗” “不要拿年龄来说事儿，别人十九岁或许还是个孩子，但你不同，筱瑶，咱们一起长大，你心智比我还要成熟，所以，你刚才的话站不住脚，我也不信。” 陆筱瑶咬着唇，好半响后，才喃喃道，“我怕现在答应了他驾驭不了，我跟他之间的距离太大了，如果我没有陆家女的身份，他肯定不会多看我一眼，我想等自己变得更优秀再跟他在一起，我这么想也有错吗？我不是刻意想掉他胃口，而是男人太过容易得到就不会珍惜，我想让她更珍惜我，这也有错吗？” “你总算肯说实话了。”陆莲馨揉揉眉头，“可你这实话还是太自私了，你只为你自己着想，那七少呢？你想过他的感受吗？” “我知道，我对不起他，顶多我以后加倍对他好还不行么？”陆筱瑶抬起头来，看向陆拂桑，带着几分急切道，“四姐姐，当初四姐夫追你的时候，你不是也一直在拒绝吗？四姐夫可因此放弃了？可因此就受伤了？都没有？四姐夫对你不离不弃，为你做了那么多其他女子羡慕不来的浪漫事，婚后更是对你珍惜备至，可见，在男人面前，矜持一些没什么不好。” ☆、三更 陆家女不是只有你一个 闻言，陆莲馨张大嘴，不敢置信的瞪着她，“筱瑶，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哪来的这么大脸，拿自己和七少的事去跟四姐姐和四姐夫比？你们能一样吗？感情你这么多对七少，还是向四姐姐学习了？还真是……” 陆筱瑶不说话，但神色倔强。 陆拂桑这时笑了，只是笑意凉薄，“原来还有这么一个梗等着我呢，筱瑶，你是不是觉得我当初拒绝秦烨是在故作矜持、故意抬高身价，好让他不能轻易得到、从而更看重和珍惜我？” “我……”陆筱瑶在她的眼神注视下，原本十拿九稳的信念，此刻摇摇欲坠，她竟心虚的开不了口。 “我不知道你是真这么以为还是再次为自己开脱，不过，我倒是能告诉你真相，我跟秦烨认识的时候，并不知道他的身份，但直觉这人很危险，便下意识的避开了，因为那会儿我在外面用的是另外一个身份，怕被他看穿，影响我的计划，只是我没他厉害，最后还是被他找上陆公馆，他提出交往，我没同意，也不是你以为的矜持，而是我不想跟他那样的人扯上关系，我想要自由自在，想随性简单的生活，跟秦烨在一起，这些就都要放弃，至于后来，发生的事就更脱离了我的掌控，有人使坏、有人阻拦，还有他那危险地工作性质，都让我退缩，直到，他愿意为了我放弃他之前的一切，我才死心塌地了……”陆拂桑不疾不徐的说着，最后道，“我跟秦烨从开始到现在，我没有利用过他分毫，更没在他身上玩过手段，至于在别人眼里我所谓沾的那些光，也不是我筹谋来的，而是爱人之间再自然不过的给予，就好比，我嫁到秦家后，也帮着秦烨做了很多事，但那都是心甘情愿的，不存在谁利用了谁，夫妻一体，我们才荣辱共享，而你呢？你连给小七一个承诺的勇气都没有，所以，筱瑶，你错了，我们不一样。” 陆筱瑶面色大变。 陆莲馨气恼道，“听明白了？你这是东施效颦，四姐姐和四姐夫一路走到现在，经历了多少考验，唯独没有心计和手段，可你呢？你对七少所做的那些是什么？说到底，都是手段，你还是自私和野心在作祟，你想要的太多，却付出的太少，天底下哪有这种好事儿？” “不，不是的……” 陆莲馨摇摇头，失望的打断，“筱瑶，陆家女不是只有你一个，七少更不是非你不可，你是不是觉得咱们嫡系这一脉，除了我就只有你一个了？七少想联姻，就只能选你，所以你就能有恃无恐了？” “姐……”陆筱瑶这回真慌了，脸上没了血色。 陆莲馨勾唇，“还有雪茹呢，雪茹是二叔的庶女没错，但七少应该不会介意这些，再不行，那就从其他分支选，陆家女多的是，百十多个，总有能入七少眼的，你不珍惜，别人会，七少那么出众的贵公子，咱陆家哪个女子嫁过去都算高攀了，也就你，机会最先落在你头上，你不赶紧抓住还玩这些小心思，简直可笑。” 不但可笑，还愚蠢至极，把原本好好的一桩婚事，给弄得大家都不喜了。 听到这番话，陆筱瑶只觉得有冷气从脚底窜上来，浑身都开始轻颤，她做错了吗？她自作聪明了？她赌输了？还是，她太自以为是了？ “你好自为之。”陆莲馨说完这句，就站了起来，“四姐姐，咱们走，道不同不相为谋，以后，咱们还是跟人家这样野心勃勃、机智多谋的明星少来往为好。” 陆拂桑好笑的看她一眼，什么时候也学的嘴巴这么厉害了？不过，她也没什么好跟陆筱瑶说的了，仁至义尽，于是，跟着起身穿好大衣，两人挽着胳膊走了。 陆筱瑶怔怔的坐在那里，似忘了反应。 天枢这时走过来，似笑非笑的说了一句，“你放心，七少不会打压你，他是男人，这点风度还是有的，不过嘛，你也不能丧心病狂的要求人家只捧你一个啊，所以，打压没有，打回原形倒是有可能，你不是觉得凭自己本事也能登高临定吗，那拭目以待。” 说完这句，他冷笑着离开。 陆筱瑶面如死灰。 …… 出了门，走出去一段路后，陆莲馨歉意的道，“四姐姐，连累你了，早知如此，当初我就该死命的拦住她，看，果然进了那个圈子就变坏了。” 陆拂桑笑笑，“不管你的事儿，别自责了，她本性如此，只是咱们以前没看透而已，我倒是无所谓，不过觉得有点对不住小七。” “这怎么能怪你呢？” 陆拂桑揉揉头，“唉，算了，等下我再跟小七解释，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别把时间都浪费在这些事上了，快去跟你家苏大才子约会。” “四姐姐……” “好啦，别操心了，这事最后怎么办，咱俩说了都不算，还是交给他们当事人。” “好，不过筱瑶刚才的态度我会跟家里说一声，免得以后发生什么事，他们不明真相再冤枉了七少，那就不好了。” “嗯，这个可行。” ☆、四更 就是惦记陆家女 上了车后，陆拂桑靠在后背上，长舒出一口气，拿出手机，却迟迟没有拨出去。 天枢开着车，问道，“少夫人可是不知道该怎么跟七少说？” “嗯，有点儿。”陆拂桑苦笑，“毕竟这事儿对他太不厚道了，我都有点羞于启齿。” 天枢宽慰道，“这事怎么能怪您呢？再说，您也没挑头去撮合他俩啊，您和四爷结婚那天，他们才认识的，认识后，也是七少主动表露出想结亲的意思，自始至终，您都没插手不是么？” “我是没插手，可我当时也是乐见其成的。”陆拂桑叹了声，“我原以为陆筱瑶只是野心大点，也有点小心计，却不想她连利用小七的事都干出来了。” 天枢劝道，“您别自责了，这事怨不到您头上，要怨就怨陆筱瑶自作聪明，明明握着一把好牌，硬是被她打了个稀巴烂。”顿了下，又嘲弄道，“七少在男女之事上是花心风流了点，但对陆筱瑶却拿出了十足的诚意，可陆筱瑶呢？装傻也就罢了，还心安理得的享受着七少对她的好，呵呵，这已经不单是玩心计了，这是不要脸好么？特么的她这种行为都不如那些为了上位而接受潜规则的女艺人，好歹那些女人跟对方没有感情，就是一场交易，你情我愿，没有谁对不起谁，可她呢？明知道七少是认真的，她却把他的真心踩在地上践踏，七少也是够纵容的了，换成是我，我特么的都想抽她……” 陆拂桑没说话。 天枢清了下嗓子，“少夫人，我这么说，您不会生气？” 陆拂桑摇头，“怎么会？我刚才也是动气了，但不是自己的妹妹，我想动手也没那么立场，还是等小七去教训她，陆家这边，有莲馨在，不会护短的。” “嗯，这就好，不然搞得两家关系都尴尬。”天枢说着，想起什么来，又嗤笑道，“她最可笑的地方是，居然想跟您比，我以前还真是小瞧她了，她这哪里是有野心啊，她这是野心大的想上天啊，宁洛丹都得甘拜下风，我真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没了七少的庇护，她还能走多远、站多高？” 闻言，陆拂桑若有所思，“天枢，你说她接下来会怎么办？” 天枢沉吟着道，“她今天请您吃饭的目的不言而喻，想从您这里下手，她以为是七少打压她，现在这条路不通了，依着她那性子，肯定不甘认输，也不舍得放弃，接下来，她要么咬牙撑着、想凭自己的本事做出一番成绩来打咱们的脸，要么，就是去找七少妥协，我猜，她会先咬牙苦撑。” 苦撑不住了，才会低头。 陆拂桑点点头，心里有了底，才给江小七打过电话去，那边接的很快，“四嫂。” 陆拂桑组织着语言，“小七，我跟筱瑶见过面了，那个，我觉得她在对待你的这件事上，缺乏诚意，莲馨责骂了她一顿，不知道她能不能悔改……” 江小七苦笑着打断，“四嫂，你不用为难，也不用怕伤了我，我没事儿，我又不是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千帆过尽，什么样的女人没见识过？筱瑶那点小心思，我从一开头就看出来了。” 陆拂桑讶异，“那你为什么还……” “为什么还一头栽进去？”江小七叹道，“因为我也不是什么好人啊，她有心计，我也不傻，她有野心，我也有我的目的，她在利用我，我何尝不是也在利用她？所以，我俩就是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我没什么可伤心的，也不会怨恨她。” “小七……”冷不丁的听到这些，陆拂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接话好了。 江小七又继续道，“四嫂，不瞒你说，我想娶陆家女本就动机不纯，你心里也清楚的不是吗？一来陆家底蕴丰厚，有这样的姻亲，对江家来说，如虎添翼，二来，四哥娶了你，我再娶陆家女，那我跟四哥的关系就是亲上加亲，不止是兄弟还是连襟，这对江家来说，百年的稳固都有了，这是我的意思，也是爷爷想看到的，我从小就知道，我的婚姻不会纯粹了，会掺杂上利益，所以，也从没指望能娶到一个称心如意的好姑娘，那样的姑娘嫁给我，也是委屈了，所以，我知道陆筱瑶她有那些毛病，我也没太放在心里。” 陆拂桑听的心酸起来，“小七，你不觉得这样是委屈了自己吗？我相信，如果让江爷爷在你的幸福和家族利益之间选择，他一定毫不犹豫的选你幸福，所以，你可以去找好姑娘，存粹的只是为了爱而结婚，而不是为了所谓利益而去委屈自己包容别人的缺点。” 江小七心里暖暖的，暖的想哭，“四嫂，你是这么想的？” “当然啊，你四哥肯定也这么想，小七，你跟你四哥的兄弟情比连襟的情分可重多了，难道你还信不过他？还要什么双保险啊？” 江小七声音哑哑的，“我信四哥。” “那你现在抽身还来得及，反正你俩也没公开什么关系。” 江小七没说话。 陆拂桑蹙眉，“你不舍得？你对她用情很深了吗？” “不是。” “那不然呢？” 江小七默了片刻，才委屈巴巴的道，“我可以不要她，可我还是想娶个陆家女。” 陆扶桑无语的问，“陆家女就那么好、值得你这么惦记？” 江小七一本正经的“嗯”了声，然后补充，“看你就知道了，我爷爷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娶妻当娶陆家女，当然，陆家女像你这么优秀的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但退而求其次也不会太差了，还有，陆家的那些兄弟们我也很喜欢，陆家老族长也很喜欢，最喜欢的还是陆族长，能给他当妹夫，我觉得娶哪个都不太重要了。” “……” 感情这是看中陆明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