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一更 过招
江小七看着标注在雍城地图上的那些数字，每一处都不尽相同，实事求是的说，评估师们给出的房价并不算太离谱，打压的痕迹也不明显，不过，让房产商的利润缩水了大半还是有的，尤其是他名下的楼盘，简直就是为人民服务了。 他家的楼盘定价是高，但不管是从质量、还是周围的环境、设施配套，那也是相应的跟着高，一分钱一分货啊，而且，还有个严峻的问题，之前卖出去的那些房子怎么办？那些人可都是高价买的，退差价？不太现实，自认倒霉？他们也得干呐，所以，这个黑锅，他只能甩给宁洛丹了，希望届时她能扛得住。 他这幅认真思索的样子，在宁洛丹看来，那就是装模作样、拖延时间，于是开口问，“江总，觉得如何？这价格可算公平公道？” 江小七一本正经感慨的道，“公平公道什么的不好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嘛，在座的还有这么多专家和同行，我就不大放厥词了，我只能这么说，照这个估价来操作市场，我以后就只能吃土了。” 戏谑的言辞，并没攻击谁，却让其他房产商心有戚戚然，都不由附和着点头，吃土还是轻的，严重点就得破产，这大过年的不是成心给他们添堵吗？ 江小七话锋接着又一转，冲宁洛丹竖起大拇指，“不过，宁副市长一上任就为民众解决了最为关注的大难题，真是令人心生敬佩呐，什么是父母官，宁副市长当如是，坚定不移的跟民众站在一起，了不起！” 这话听着是褒，实则阴阳怪气的，在讽刺宁洛丹为了讨好民众，却得罪了这些手握经济命脉的人，不是说为民众服务不对，但不该这么急功近利，他们这些房产商就不是民众了？他们的利益就不需要保护了？这不是在分化两级矛盾吗？ 但这些话，江小七不会说，反正，宁洛丹以后就知道了，他等着她被打脸。 宁洛丹几不可见的蹙了下眉头，“那江总是同意呢还是不同意呢？” 江小七打哈哈，四两拨千斤的道，“我支持且拥护政府的决定。” 言外之意，我说了又不算，你们还问我干什么？你们说多少钱就是多少钱，我胳膊拧不过大腿，我照办就是，但以后出了什么问题，你们别找我，你们把责任都统统揽过去，谁叫做主的是你们呢？ 宁洛丹默了片刻，拍板，“既然江总这么通情达理，那就这么定了。” 其他人只有点头的份儿。 不过，江小七盯着地图上的某处，做出纠结状，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见状，宁洛丹就知道他要整幺蛾子，不过还是问道，“江总还有什么异议吗？如果有，尽管提。” 江小七呵呵笑道，“也不是什么异议，就是这里，那啥，房价是不是定的稍微便宜了点？”他指着一处地方，眼底的狡黠几乎要掩饰不住。 众人看去，就见是御景苑三个大字。 旁人不清楚御景苑，宁洛丹却是再清楚不过，也是她疏忽了，没有事先给那些评估师提点一下，而且，她也没想到江小七会在这上面做文章。 某评估师不知其中深意，还大义凛然的摆事实、讲道理，搞出一番声情并茂的理论来，大意就是，这个价合情合理，对得住御景苑三个字。 江小七幽幽的笑了。 众人只觉后背发凉。 果然，江小七笑眯眯的道，“原来三哥，四哥，五哥、六哥就值这个价啊，御景苑一共十二套别墅，汉水院里就占了一半，唉，原本卖给自家人我就没好意思赚钱，纯碎是友情价奉送，结果咧，照专家这么说，我还占便宜了？不对，应该在是在你们眼里，他们成冤大头了？咦，这么说也不对，你们的意思其实是想说，他们也就配住这么个价位的房子？哎呀呀，我那得赶紧跟他们几个请罪去喽……” 说着，他起身就要走。 别人却要吓的魂不附体了？什么意思？他们把雍城最尊贵的几位爷都得罪干净了？那他们还有活路吗？ 其他房地产商却在心里暗爽，活该！被宁洛丹坑了？ 宁洛丹收到其他人求救的视线，不得不开口，“江总，等一下。” 江小七故作讶异，“宁副市长还有事吗？” 宁洛丹微笑，“事情不是还没处理完吗？江总这么着急做什么？” 江小七一脸怕怕状，“不着急不行啊，我得赶紧善后去，别人不知道，宁副市长肯定清楚，别人先不说，就四哥那脾气，我就扛不住啊。” 宁洛丹脸上的笑不由有些僵硬，“说的严重了。” 江小七瞪大眼，“言重？我这都是怕吓到大家还委婉了呢，好了，好了，我不能再说了，我得赶紧回去……” “等等！” “哎呀，宁副市长，您还有什么事啊？咱痛快点说好不？我真的很急……” 宁洛丹忍着撕下他这张虚伪脸的冲动，‘委曲求全’的道，“御景苑的别墅再重新估价，刚才是评估师们有漏算的地步，导致有了误差。” “啊？是这样吗？”江小七一脸不敢置信，“原来专家也会错啊。” ‘专家’们羞愧难当。 宁洛丹如何不知道江小七在玩心眼，但这会儿处于被动的局面，也只能忍了，好在，大局还是站在她这边的，她倒要看看，房价公布出去后，他要怎么应对？就算他家底丰厚，这回也能扒他一层皮下来。 ☆、二更 抗议 专家们再次估价的后果就是，御景苑在雍城最尊贵之所的地位保住了，但他们也实打实的被打脸了，这让人不得不质疑他们的公正和公道。 不过，江小七见好就收，并没揪住这事不放。 约谈会后，宁洛丹就让相应的部门发了公告出去，与此同时，各家房地产商也给售楼处下了指示，价格下调，当然也有人想出招数来应对，比如，捂盘不卖了。 临近过年了，谁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劲爆的消息，更没想到以宁洛丹为首的部门会搞出这么大动作，这次可不是花架子、不是空喊口号，是实实在在为民众办事。 一时间，对宁洛丹的拥护直线上升，各种好评、赞扬，简直把她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这其中，有人背后操作运营的结果，却也确实是‘民心所向’。 陆拂桑看到后，只感慨一句，“被捧得越高，摔得才越惨。” 她不觉得宁洛丹是真心实意的为民众办事，不过是借此来成就她自己的美名而已，当这层外衣被扒下来后，她还拿什么去糊弄众人？ 而且，宁洛丹的新政，看似是站在了民众这一边，其实，往深处和远处着想，这无异于是饮鸩止渴，房价高的源头在哪儿？你不从那地方着手解决，只知道打压房价，此后带来的结果她做好心理建设去承受了吗？ 现在，后果还不明显，不过好处是显而易见的。 本来到了年底，售楼处都准备放假了，早已冷冷清清的，但现在呢？说是人山人海都不为过，好像去晚了一步，房子就抢空了似的，热情那个高涨啊。 媒体给予了大力宣传，把宁洛丹的形象树立的更加光辉伟大。 不少获益的人也感念她的好，排队往她办公室送锦旗，从新政发布，到众人知道，再到去售楼处抢购，不过是半天的时间，用雷霆之势来形容也不为过，很多人疯狂，也有措手不及。 疯狂之后，所带来的弊端还未显现，不过早有那冷静理智的人看到了，持保守态度。 江小七的公司受影响最深、波动却最小，原因无他，他早就知道了，也做了全套的准备，新政一发布，他就让售楼处按新价开卖，但每处售楼处都挂出醒目的标语，口号一致，大同小异，就是这是政府的决定，是宁副市长的意思，他们只是照办而已，所以，你们得了实惠也不用谢我，那些吃了亏的也不要找我，我是哑巴吃黄连，最有苦说不出了，为了强调这种态度，售楼处的工作人员可不是曾经热情的笑脸相迎了，而是无一例外的都摆出张苦瓜脸来，一边忙活，一边唉声叹气，把苦情的角色演绎的淋漓尽致。 这让去买房的都不好意思了，房子卖这么便宜，人家不会破产？ 要说，购房的的确得实惠了，但不买房的人还是大多数啊，新楼盘这么一降价，那他们事先买的怎么办？是跟着降还是维持现状？ 尤其是某些买房投资的，简直要哭瞎了。 所以，有人感激宁洛丹，就有人在背后骂。 这些，江小七暂时就顾不上了，他还有娱乐圈那摊子事要忙呢。 宁洛丹上任的三把火，有两把都是冲他来的，控制了房价后，就把手伸向了娱乐圈，各种整顿肃清，出台的条例足有两页纸。 娱乐圈瞬时哀鸿遍野。 在这个圈子里混，谁敢说自己清清白白的？哪个手上没点把柄啊，条例一出，不是这里触及就是那里过界，总之，一团乱。 正在拍的电视剧、电影呢，好多情节要推翻了重来，最悲催的还是赶在过年前后要上映的，经过重新审核，有两部宣传的如火如荼的被迫下架，其中一部就是蓝钻国际旗下的，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还有许多娱乐节目，也中招了，要求暂停整顿，不少艺人也深受其害，被封杀了好几个，原因自然是他们有绯闻缠身，风评不好，免得带坏年轻人。 娱乐圈这么一搞，比控制房价引起的轰动还大。 网上简直炸了锅。 陆拂桑看的直咋舌，还真是不敢小觑网络的力量啊，更不敢小觑粉丝的力量，为了他们的偶像，说是抛头颅、洒热血都不为过，五湖四海的人聚集起来，声势浩大的为他们的偶像鸣不平。 先是在网上抗议，然后又发展到了现实中，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速度之快，让人震惊。 要说背后没人操纵，谁也不信。 江小七会承认吗？当然不，他只是派出几个人，适实的引导了几下而已，他这是自保，可不是跟相关部门对着干，他总不能让粉丝的口水都吐自己身上？电影又不是他让下架的，艺人也不是他封杀的，他才是最大的受害者，他赔的快要血本无归了，再遭受冤枉，那他还有活路吗？ 翌日，腊月二十五，示威游行爆发了。 其中，可不止是艺人们的粉丝，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原本是准备冲娱乐公司发起攻击的，后来就都被引导至相关部门那里了。 而且，后来不知是谁爆出，这都是宁副市长的意思，于是，矛头一时间都瞄向了宁洛丹。 ☆、三更 郁墨染回来 这还不算完，事情越演越烈，游行的队伍又增加了一批，他们倒不是为支持偶像，而是为自己的利益讨个说法，他们之前高价买回去的房子怎么办？ 房产商肯定不买账，都推给了相关部门，最后的矛头也直指宁洛丹，因为这些新政都是以她为首提出来的，更是她主持的大局。 雍城市政府门前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从楼上看，黑压压的一片，且还有猛增的趋势，派人去安抚了，没用，去解释，也没用，他们就要个具体的说法，或者说是解决之道。 相关部门的人焦头烂额，但碍于宁洛丹的身份，谁也不敢指责什么，初衷也许是好的，但后果也太惨烈了，事先也不是没预料会有人抗议，可发展到这地步，事情就严重了。 宁洛丹神色凛然冷肃，并不退让。 退让意味着什么？那不是自打脸吗？ 于是，事情就这么僵持了。 媒体无孔不入，又蹦跶出来，只是这回的风向显然是变了，昨天还几乎一面倒的在赞扬称颂，今天却含沙射影的带着几分苛责。 汇总起来，大意就是，为民众着想是对的，可办好事你也不能留下这么大的弊端啊，看，现在触底反弹了，你们又又没应对之道，难道就只能这么干看着？ 这算什么？这貌似也是不作为吗？那之前的作为难道是为了讨好民心？至于后面所带来的后果就不管不问了？这不是不负责任吗？ 还有言辞更大胆激烈的，比如苏少雍，他在文人圈里的影响力自不必说，他的文章在公号里一发，瞬时间便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的气势了。 演变到后来，讨伐的声音都冒出来了。 形势严峻，相关部门的能力遭受到质疑，宁洛丹此时，却依然坚持故我，不为所动，只让周围的人看的着急上火，却又无可奈何。 谁叫人家才是老大呢？ 前两把火烧的太旺，以至于第三把火就显得微弱了，所以提高关税的事，关注者寥寥，赵子敏和楚家都没受太大影响，陆家也很平静。 只哭了江小七。 兄弟们都打电话去‘慰问’，幸灾乐祸不要太明显。 江小七找秦烨哭诉，秦烨一句话就让他治愈了，“这么宝贵的历练机会只你有，你就庆幸，他们那是嫉妒你，这回的事谁有你风头盛？” 确实如此，江小七站在了风口浪尖上，饱受瞩目，本来还有不少人等着看他笑话，看他被打击的体无完肤，结果呢？人家不但没倒下，还似乎蹦跶的更欢了。 …… 到了下午的时候，事情还没有解决，游行示威的队伍在逐渐扩大，造成的影响也越来越恶劣，上面的人终于坐不住了，打下电话来问责。 宁洛丹措辞强硬，用她的话来说，那就是任何一次变革都会伴随着抗争，难道因为有抗争、历史就不进步了？不，谁也拦不住，这是大势所趋。 保护了一部分人的利益，自然就会损害到另一部分，这是正常的，由着他们闹，闹到他们自己坚持不住了，自然也就偃旗息鼓了。 上面的人还想再劝几句，宁洛丹就已经挂了电话。 于是，相关的人只好把事情捅到了宁哲那里，这也不算是告状，事情搞这么大，最高领导人也该知道，万一闹出什么大乱子，谁能兜的住？ 宁哲的态度，就是责令相关责任人去维持现场的秩序，示威可以，表达你们的不满也可以，这是个言论自由的年代，但要保证安全。 说白了，就是别搞出什么伤亡来，那就不好收场了。 相关部门很快就去了，不但出动了警署，连部队上都整装待发、随时待命。 发展到这地步，陆拂桑有些担心起来，给秦烨打电话，秦烨安抚道，“没事儿，都在可控范围之内，游行的人里爷安排进人了，会看顾好的。” 陆拂桑松了一口气，“那就好，虽是博弈，但大多数人都是无辜的，要是被连累了，咱们该愧疚了。” 秦烨揶揄一句，“媳妇儿这么善良，爷真是越来越稀罕了。” “滚犊子，骂我呢？” “真心话，比起宁洛丹那种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做法，爷宁愿媳妇儿有‘妇人之仁’。” 陆拂桑翻个白眼，“行啦，忙你的去，等会儿我哥会来送年味儿，你什么时候回来？” “爷等下要去机场接小六，正好，大舅子送了年味来，晚上给小六切几盘尝尝，岳母的手艺可是极好的。” “呵呵，这么大度呢？” “爷对小六这么好，媳妇儿别吃醋就行。” “……” 陆明琅来秦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了，他也是实在，手里拎了满满两大包，天枢在家，赶忙过去帮着提，这沉甸甸的分量，少夫人绝对是亲生的姑娘。 秦家人自然热情招待，客套话没说多少，但回起礼来可是半点不客气，陆明琅回去的时候，车子都被填满了，连副驾驶上都是东西。 郝美芳送来的都是吃的、喝的，做好的卤味一拿出来就勾起食欲，廖玉凤拿了只鸡爪啃得津津有味，边吃还边跟郝美芳打电话，请教做法。 郝美芳自然是倾囊相传。 俩人聊的也是热乎，不知道的还当她们是母女呢。 陆拂桑和江瑶琴相视一笑，婆媳俩亲亲热热的在厨房帮着准备晚上的饭菜，郁墨染来，郁焦远和江北峰肯定也会来，那么罗云清和江小七就更不会落下了。 －－－－－－题外话－－－－－－ 晚上传四更 ☆、四更 江小七是主角 果不其然。 秦烨去接郁墨染还没回来，其他人就都先来了，郁焦远，江北峰，罗云清和魏美姿，江小七，还有李钰，男人们都聚在客厅聊天，魏美姿进了厨房。 “哇，好香啊。”魏美姿一进来就惊呼一声，眼睛亮亮的，像是发现了什么财宝，“江姨，四嫂，这都是你们做的吗？一看就好好吃……” 江瑶琴指着几道菜，笑着解释，“那不是我们做的，是拂桑的母亲卤好让明琅送来的，今晚你们有口福了。” “哈哈哈，幸好我缠着五哥来，不然可就错过啦。”魏美姿笑眯眯的开始挽袖子，“我也来帮忙，四嫂，我做点什么呢？” 陆拂桑正盯着锅里的鱼，闻言，打趣道，“你会做饭吗？” 魏美姿很实诚的摇头，“不会。” 陆拂桑噗嗤一乐，“那你帮什么忙？确定不是要搞破坏？” “哎呀，四嫂，难的事我做不来，简单的我会呀。”魏美姿看着她，跃跃欲试。 陆拂桑挑眉，“比如呢？” 魏美姿冲她眨眨眼。 陆拂桑好笑的把位子让给她，“煎鱼也是个技术活呢，不信你来试试，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要是煎失败了，就罚你五哥全部吃了。” “啊？”魏美姿顿时懊悔的苦下脸，拿着铲子的手都有点哆嗦，“要不要这么狠啊？五哥对吃食很挑剔讲究呢。” 陆拂桑走到旁边去调料汁，闻言，幸灾乐祸的笑道，“这不是狠，这是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走完，加油，争取让你五哥对你刮目相看。” 魏美姿见反悔无望，做了个攥拳的动作给自己打气后，便紧张的盯着鱼，小心翼翼的翻动起来，那如临大敌的模样，让江瑶琴不由失笑，陆拂桑也忍俊不禁。 廖玉凤没下手，但她也没闲着，拿着手机正在给几人录视频，等会儿发朋友圈。 …… 客厅里，男人们围坐在一起，都在打趣江小七。 江小七是妥妥的男主角。 “小七，不错啊，有几分泰山压顶色不变的气势了。”罗云清说的虽是玩笑话，却也有几分真心称赞，“遇事不慌不忙、从容应对，够可以的啊。” 李钰也难得给他给个好脸色，“是成熟了不少。”比起之前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现在顺眼多了。 江小七按耐住想要翘起的尾巴，一本正经的谦虚着，“哪里、哪里，我做的还远远不够，我还得跟你们多学习，争取继续进步。” 闻言，江北峰给他一脚，没好气的道，“给老子说人话。” 江小七捂着被踹疼的地方龇牙咧嘴了片刻，就绷不住先笑起来，“嘿嘿……” 之前的男主形象瞬间破功。 其他人也是无语，果然装不了几分钟就露馅了。 郁焦远倒是说了句中肯的话，“小七这回做的确实不错，洛丹那丫头整出这两出来，换成是谁都得头疼一阵子，可小七不但没被打蒙，还立刻就想出了还击的办法，且还还击的这么漂亮，虽说少赚了点钱，但对方损失更大，老江啊，你以后可以安心养老了。” 江北峰心里很受用熨帖，嘴上却还是嗤道，“甭夸他，他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干脆也别在外面瞎折腾了，赶紧回家抱媳妇儿生孩子去，也省得丢人现眼。” “你就偷着乐。”秦瀚州了解他，不给面子的哼笑两声。 江北峰嘴硬道，“在你面前，我哪有那个脸偷着乐啊？咱几个老东西凑在一块，哪回乐的不是你？就是这次，若不是阿烨事先布局，又让人从中干预，现在指不定闹成啥样呢。” 闻言，江小七附和道，“对，对，有四哥一大半的功劳，若不是有四哥这个主心骨在，我早就被逼的投降了，你们都不知道宁洛丹有多厉害……” “没出息的玩意儿！”江北峰给他脑袋上就是一巴掌，“一个女人就把你吓住了？” 江小七可怜巴巴的揉着头，“爷爷，不是我长他人威风啊，宁洛丹真心不好对付，就是现在，外面还僵持着呢，她死活不肯低头，我还是头一回见这么硬气的女人。” 这话倒是不假。 眼下这局面，换成是谁都只怕会让步了，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向宁洛丹施压，不管是外面游行示威的人，还是曾经站在她身边的人，可她呢？半分不畏惧退缩，女王范妥妥的彰显了出来。 罗云清正色了几分，“小七说的没错，以前我小看她了。” 郁焦远拧眉道，“不是你们小看她，而是她以前收敛了太多，你们只看出她想当国母的野心，却不知她其实最想要的是那把椅子。” 江北峰点头，“对，她有一颗跟男人一较高下的心，自然是不会轻易认输的。” “所以啊，我对她有点发怵也是可以理解的？”江小七弱弱的为自己辩解。 江北峰瞪他一眼，“怵什么怵？对手越强大，对你而言就是越难得的磨练，她再厉害还能有三头六臂？现在不是也一样四面楚歌？再坚持下，她很快就要被逼的走投无路了。” 李钰附和道，“江爷爷说的没错，她就是再厉害，当外面的形式发展到一定程度，她也不会固执己见到底，她要是真敢那样，那也就离众叛亲离不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