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一更
邱家的事终究是瞒不住的，汉水院里最不缺的就是耳目，秦家知道，魏家也很快就得了消息，魏大臻把长子喊进书房，关起门来说这事儿。 魏浩然第一反应就是，“是秦烨的人干的？” 魏大臻摇头，“不是。” 魏浩然有些气急败坏，“您确定？您对他就那么信任？除了他，还能是谁？有动机的就这么几个人，又不是咱家，那不就是秦烨了？” 魏大臻蹙眉看着他，声音严厉起来，“你怎么这么沉不住气？邱震只是伤了一条腿而已，你激动什么？你又在怕什么？” 魏浩然自嘲的道，“枪口都快顶着脑门了，您让我怎么沉得住气？一条腿而已？呵呵，爸，平常人没了一条腿顶多是个残疾，可对邱震来说，那就是断了他以后所有的路啊，我能不激动？我能不怕？秦烨能对邱震下手，难道就不会这么对付我？” 魏大臻恼声道，“我说了，这事不是秦烨干的。” “不是他是谁？难道是您？”魏浩然募然变了脸色。 魏大臻冷冷的瞪他一眼，“更不是我！” 魏浩然不知道心里是松了一口气还是失望，端起桌上的水来咕咚灌了几口，让心神定了定，才问道，“那不然呢？还能有谁？” 袭击邱震，除了有胆量，还得有那个本事，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即便是他，找人袭击邱震倒是可以，但事后想全身而退却不可能。 汉水院里，除了秦烨，还有谁能做到？ “墨染？还是李钰？两人的身手倒是可以，不对，墨染又执行任务去了，不在雍城，李钰也不在，他俩没有作案时间，想来想去，也就秦烨了……”魏浩然喃喃自语着，邱震遇袭的事，他已经让人暗中调查过了，是远距离射击，那距离一般的狙击手根本做不到。 魏大臻看着儿子这幅慌乱无措的模样，忽然有些心累，他骨子里很传统，所以明知道次子更有本事，还是扶持长子，这些年的心血都投在了他身上，然而现在，他却开始后悔当初的固执了，如果换成是昊天，面对这种事会更从容镇定？前些日子，部队上发生动乱，昊天和秦烨一起解决，那种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的惊险危机，他都没有丝毫的退却和惊慌，这就是差距啊。 “爸，您真的确定不是秦烨？”魏昊天六神无主的再次问道。 魏大臻敛下那些心思，重重点头，“我确定，不是他。” “您凭的是什么？对他的了解？还是……” 魏大臻沉沉道，“我打电话问过昊天了，邱震遇袭时，秦烨和他在一起。” 闻言，魏浩然眼神闪烁起来，“如果，是昊天替他做伪证呢？” 魏大臻不轻不重的拍了下桌子，“浩然，你如果连你的亲兄弟都信不过，那我再也无话可说。” 魏浩然神色一僵，赶忙解释道，“爸，我不是信不过昊天，只是，您也知道，他最近一直和秦烨混在一块儿，替他说句好话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我相信昊天。” 一句话，终结了这个话题。 魏浩然再质疑也是无趣，于是道，“好，不是秦烨，那会是谁？昊天可是跟您说了？” 魏大臻讳莫如深起来，“是谁下的手，对咱们来说都不重要，你只需要明白，邱震不会再是你的对手了，以后，你也不用再防着他了。” 魏浩然忽然自嘲的笑起来，“以前要是我能听到这话，指不定会多高兴，我做梦都盼着能打败邱震，可现在变成现实了，我却一点欣喜都没有了。” 换成以前，看儿子心绪波动，魏大臻还会劝勉几句，但现在，他没了那个心情，继续说正事，“你现在要盯着的是宁洛丹。” 魏浩然一怔，“盯着她干什么？” 魏大臻冷声问，“难道你还没看出她的野心？” 魏浩然下意识的辩解，“她的野心不就是想当国母吗？可现在破碎了啊，她还能如何？” 魏大臻长叹一声，“你啊，亏你还是跟她一起长大的，怎么就对她一点都不了解呢？她是想当国母，可你以为国母的梦碎了，就能把她击倒了？错啦，别的女人或许会，但她一定会另谋打算。” 魏浩然惊疑不定，“另谋打算？难不成她还想自己上位？” 魏大臻反问，“难道不行吗？” 魏浩然不敢置信的脱口而出，“她是女人！” “女人也可以当总统！”魏大臻眼眸沉沉，“武则天不就做到了？把自己的丈夫、儿子都熬死了，她就上位了，谁敢说她不是个好皇帝？” 魏浩然震的一时无语。 “你且等着看，用不了几天，宁洛丹就会在政坛上蹦跶了。” 魏浩然面色又变了变，哑声问，“那邱家能愿意？” 魏大臻冷笑，“他们愿不愿意重要吗？他们是挡不住宁洛丹的野心的，再说，邱震没指望了，宁洛丹好歹还是邱家的儿媳，她若是能成功，邱家未必占不到光。” 就是比较憋屈和丢脸就是了。 书房里沉默起来。 良久后，魏浩然无力的问，“那我现在需要做什么呢？” “以静制动，还有，出行注意安全，防弹衣每天都要穿，别怕麻烦，你身边的安保人员再增加一倍，还有医生，最好也能二十四小时跟随。” “……” 这岂不是说，他以后每天都要活在提心吊胆中？ ☆、二更 苦肉计 从书房出来，魏浩然去了楼上自己的书房，这里是完全属于他的地盘，他当初装修的时候，并没搞得多奢侈华丽，而是一切以庄重大气为主，桌椅是沉稳的暗色系，背景墙是一面书架，书架上罗列的书籍囊括了所有上位者该修读的，他也废寝忘食的读过，可是有用吗？ 他自诩参悟透了，自诩假如他坐在那把椅子上，一定会称职，更自诩自己能勤勉为政、兢兢业业，甚至为了这个国家和民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可谁能给他机会？给他机会去实现这些伟大的抱负？ 他望着那整面墙的书架，不由自嘲的勾起唇角，曾经有多努力，此刻就有多可笑，他一直把邱震当唯一的对手，可现在，邱震倒下了，他却丝毫感觉不到快意，更甚者，他有种兔死狐悲的哀伤、 下一个，就轮到他了？ 他学了那么多，在这会儿看来，完全无用，手段不如人，心智也不如人，拼实力，更是不如人，他跟秦烨还未开战，就被他吓到了，如今又冒出一个来，他却连对方是谁还搞不清楚。 他忽然抬手，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 没有被人扇过的脸，很快红肿了，他却觉不到痛，跌坐进椅子里，抚摸着桌子上摆着的那个屏风，屏风上绣着一句诗词，“会当临绝顶、一览众山小。”，他忍不住惨笑出声，笑声中，落寞难言。 良久后，他才平静下来，拿出手机拨了出去，响了一会儿，那边才接起来，声音还带着几分沙哑，“哥，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什么事？” 魏浩然听他这调调，就猜到他在干什么了，“怎么？坏了你的好事了？” 魏昊天也不否认，“是啊，所以，你有什么事赶紧说，都是男人，你懂的。” 魏浩然噎个半死，“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在女人身上埋头苦干？” 魏昊天扯了下唇角，“大哥，前些天我一直忙，好不容易得闲了，当然得把之前落下的活给干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半夜三更，不正好被翻红浪？” “你……” “快说，我这一身的火等着泄呢。” 魏浩然深呼吸几口，免得被气死，“邱家的事，你知道了？” “如果你指的是邱震遇袭的事，嗯，那么我知道了，他腿残疾的事，我也听说了点。”魏昊天说的漫不经心，好像这些事微小的不值一提。 魏浩然脸色变了变，“你就一点想法都没有？” 魏昊天嗤笑，“我能有什么想法？我对那把椅子又没半分兴趣，邱震就算没戏了，也轮不到我上位。” 魏浩然默了片刻，艰涩的问，“那你觉得我有希望吗？” 魏昊天淡淡的道，“大哥，我觉得你目前最紧要的是低调。” 魏浩然无声的冷笑，这是在提醒他，就算邱震完了，也轮不到他出头是？“咱爸说，宁洛丹会站出来，你觉得她有几分胜算？” 魏昊天轻描淡写的道，“说不好。” “那你知道是谁对邱震出的手吗？” “我可以很负责人的告诉你，不是秦烨。” “那又能是谁？” “别着急，用不了多久你就知道了。” 魏浩然沉默了，思虑着他的话到底几分真、几分假，背后又隐藏着什么深意。 “大哥，还有事吗？没有我就挂了……” “等等，你身边有可用的人？” “怎么了？” “选几个身手好的、信得过给我。” 魏昊天蹙眉，“你身边明着暗着的有十几个保镖了，还嫌不够用？” “邱震身边的保镖就少吗？结果呢？还不是废了一条腿？”说道这个，魏浩然的情绪激动起来，“他们能对邱震下手，接下来肯定也会对付我，我能不妨吗？” 魏昊天意味深长的道，“大哥，你想太多了。” “我宁愿自己想太多，也不能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魏浩然咬牙，“你就说，给不给？” 魏昊天叹道，“别的忙我帮不上，但你要几个人，我还是能做到的，明天，我选几个得力的给你送去，他们的薪水你也不用管，我来负责。” 这也是他这当兄弟唯一能做的了。 “好，除了身手好，最重要的是警惕性，防御能力一定要靠谱，我可不想被人打黑戗。” “嗯，我知道了。” 说完正事儿，魏浩然忽然想倾诉一下，“昊天，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大哥很失败？折腾来、折腾去，从小到大，我都没享过乐，可到头来，却两手空空，爸一直教育我要蹈光养晦，暗中培植势力，等待最好的机会一击必中，可现在呢？我还没有出手，感觉战争就结束了，我连参战的资格都没有……” 魏昊天听着，不发一言。 魏浩然又絮絮叨叨的说了很多，似乎要把心里的那些郁结和不甘都倾倒出来，最后，他哑声道，“昊天，你真的不能回来帮我吗？我身边没有一个能用的人……” 魏昊天自嘲的勾起唇角，果然，说了这么多，不是把他当亲兄弟来抒发情绪，而是用苦肉计，他平静的道，“哥，我说了哪边都不帮的，你就别在我身上下功夫了。” “昊天……” “还有一件事，我倒是想提醒你一下，别总是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白家那边，你少来往。” 说完，再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魏浩然攥起拳头，脸阴了下去，心里却在翻滚，他警告自己跟白家少来往，是什么意思？不对，他是怎么知道自己跟白家有来往的？明明他做的都很保密…… ☆、三更 乱的热闹 魏昊天跟他哥通完电话，一身的欲火也灭了，在阳台上抽了两根烟，烟雾后，是他晦暗阴郁的脸。 第三根点上后，他也不管现在几点了，就给秦烨打了过去。 秦烨搂着媳妇儿刚睡着，就被震动的手机给吵醒，接起来后，压低嗓子骂了声，“草，你最好有正事，不然……” “不然如何？揍我一顿？来啊，老子现在正手痒。”魏昊天挑衅着，反正他被搅和的心情不好，今晚也甭想睡着了，自然不介意霍霍一下别人。 闻言，秦烨品出味来，幸灾乐祸的问，“谁给你气受了？看把你憋得，小姨踹你下床了？” 魏昊天呵呵道，“正相反，老子刚才还在床上埋头苦干呢。” “草，那你烦躁个什么劲？”他都捞不着埋头苦干，媳妇儿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医生也说了，吃肉可以，但得悠着点，更要节制，也就是说，他得吃的斯文点，这特么的能爽快？ 魏昊天默了片刻，才郁郁的道，“刚才我哥给我打电话了。” 秦烨了然，“然后呢？” 魏昊天的语气里是掩饰不住的疲惫，“邱家的事他知道了，知道了后，却还是没长点心，他连我也不太信了，怀疑是你干的，而且，跟我要人保护他，他还跟我玩苦肉计，呵呵……” 秦烨听着，没有开口劝慰，男人嘛，吐槽可以，劝慰的话就矫情了，也用不着，没那么脆弱，无非就是情绪上来了，想找个人倾诉下而已。 果然，魏昊天说了一会儿，话锋一转，“我哥那儿，你不用放在心上了，根本不用谁出手对付他，他自己就把自己给制的死死的，你看着，就算我给他配备了最好的人保护，他也会活的如惊弓之鸟，时间长了，他不崩溃才怪。” 秦烨笃定的道，“你在担心他。” 魏昊天烦闷的低咒了声，“他到底是我哥，血缘关系难道是假的？” 秦烨一阵见血的指出，“可是，他不懂你的良苦用心，所以，不但不感激，还会因为你的袖手旁观而心生怨怼，继而，兄弟反目。” “草，不说实话能死啊？老子现在就够烦的了，你就不会说句好听的？” 秦烨哼笑，“明摆着的事儿，爷说好听的就能抚慰到你了？少特么的让爷瞧不起你，多大点事啊，你头天认识你哥？他连亲生父母都没多少信任，你是他兄弟就脸大了？得亏你没什么野心，要是有的话，头一个要除掉你的就是你亲哥。” 魏昊天又骂了声，不过情绪渐渐平静了下来，早就认清的事，这会儿纠结又有什么意义？不过是自寻烦恼而已。 “行了，别特么的跟林黛玉似的伤春悲秋，爷还是那句话，只要你能看住你哥别让他作死，爷就不会把他怎么着，爷一直没想把他当敌人来看。” 魏昊天哼了声，“你是没把他当对手来看？” 秦烨得瑟的道，“你非要这么夸爷，爷也只能受着了。” “滚犊子！” 秦烨愉悦的低笑起来，见怀里的人动了动，赶忙轻柔的拍了几下她的后背，“还有事吗？没事儿爷可挂了……” “等一下。”魏昊天语气凝重起来，“我哥跟白家那边最近接触的很密切。” 秦烨想了想，“他想搭上白家这条船？” “应该是，现在他能借用的力量也就只有白家了，不过，我觉得，他是瞎忙活一场，整个汉水院里的人都算上，白老爷子只瞧得上你，他会帮我哥？” 秦烨声音凉下来，“此一时、彼一时，你忘了爷在白家大开杀戒了？” “那又如何？那是白家应得的，白老爷子或许不会再帮你，但也未必去抬举别人。” “你想错了。” 魏昊天蹙眉，“怎么？难道他还打算再扶持别人？他就算有那个心力，也没有合适的目标啊，邱震毁了，我哥说句不好听的，就是扶不起的阿斗，汉水院还有谁？他总不能去扶持宁洛丹？或者宁负天？这俩人可都是宁家的种，他难道忘了他儿子、儿媳飞机失事的惨剧了？” 虽然不是宁哲直接参与造成的，但沈家为什么会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扶持宁哲上位？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白家不可能不怨恨，而他哥八成也是知道了这个秘密，才会用这事去捆绑白家。 秦烨意味深长的道，“你忽略了一个人。” “谁？” “白衣翩翩。” 魏昊天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怎么了？她又不从政，就算她想现在掺和进来，也太晚了，白家拿出再多的势力去捧，也没人会服。” “她是不会从政，但若是她嫁给一个野心勃勃的男人呢？”为了孙女，去扶持孙女婿，也是理所应当。 魏昊天不傻，这会儿恍然了，“你是说，白衣翩翩有可能会嫁给宁负天？卧槽，这可真是……她心心念念的人不是你吗？就算缠不上你了，还有小六啊，怎么也不至于去找宁负天？再说，宁负天心里也惦记着你媳妇儿呢，她这不是找虐？哈哈哈，怎么感觉乱的很热闹？” 秦烨幽幽的道，“你很高兴？” “是啊，感觉你快倒霉了，忍不住有点快意，哈哈哈……” －－－－－－题外话－－－－－－ 晚上传四更 ☆、四更 谢绝探望 秦烨能给魏昊天看他热闹的机会？于是，果断挂了电话。 魏昊天正聊到兴头上，听到嘟嘟声，愣了下，忙又拨了回去，奈何秦烨不接了，他笑骂了声，还有很多事没问清楚呢，于是，发了个信息，“你是从哪儿得出宁负天和白衣翩翩会勾搭到一块去的？” 秦烨回了句，“睡着了。” 魏昊天，“……” 哄傻子呢？ 没办法，谁叫他好奇心大呢，于是，各种‘低声下气’的说了很多好话，这才求得人家开了尊口，“俩人很早就有联系了，不然，白衣翩翩想要给我用的那些失忆的药是从哪儿来的？” “原来俩人早就勾搭成奸了啊。” “嗯，宁负天想要拂桑，而白衣翩翩想缠上我，他俩联手，各取所需。” “可现在，你和桑桑孩子都有了，俩人不至于那么执迷不悟？” “俩人就是疯子，不能用寻常人的脑子去想。” “好，俩疯子狼狈为奸，这是要惑乱天下的节奏啊。” “哼，那也要看爷准不准！” “霸气，那我就等着看你大杀四方了，先说好，别指望我，我只负责看住我哥，之前跟你处理部队上的事，那是本职工作而已，可不是为了帮你。” “放心，爷也没打算感谢你。” “草，你还真好意思说啊，我废寝忘食的连我家美芽都顾不上滋润，你居然真一点表示都没有？你的良心喂了狗了？” “呵呵，你不是说那是你的本职工作吗？我谢的着吗？” “……” 贫完，秦烨也不管那头的人憋屈成啥样，美美的搂着媳妇儿睡觉了。 …… 三日后，是个黄道吉日，这一天在雍城发生了两件大事，楚凰和陆明琅订婚，还有，宁洛丹被任命为雍城的副市长，即刻上任。 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 秦烨和陆拂桑去参加订婚宴，却交代罗云清去医院看望邱震，魏美姿为此还有点小幽怨，不过被陆拂桑邀请一起坐车去后，又展颜笑了。 一起去的还有江小七。 路上，几人说起宁洛丹当市长的事来，魏美姿反应最为激动，“这是真的吗？我怎么觉得像是在做梦一样？洛丹姐怎么能当市长呢？” 秦烨没吱声。 陆拂桑笑着反问，“她难道不能当吗？” 魏美姿歪着头，苦恼的想了想，“就是觉得很不真实，她是很聪明啦，我爸以前总夸她，说她不但长的漂亮，难得还有个好脑子，比男人还厉害，但，但她嫁给邱大哥后，就一直在家里当贤妻良母啦，怎么会突然就要当市长呢？再说，邱大哥现在还在医院，她却……” 魏美姿再单纯，这时候都觉得诡异，画风完全不对劲嘛。 江小七打趣她，“看来还不傻嘛，这不看出来了？” 魏美姿白他一眼，转头想问秦烨，可瞅着他的脸，怵的连嘴都张不开。 陆拂桑看的好笑不已。 秦烨难得主动开口，“想说什么就说。” 闻言，魏美姿这才小心翼翼的道，“四哥，你说洛丹姐忽然站出来当这个市长，是不是因为邱大哥的仕途不行了，所以才把她推出去？” 秦烨漫不经心的道，“是她自己争强好胜，跟别人关系不大。” 魏美姿神色有些难过起来，“争强好胜没错，但不应该这个时候？这让邱大哥怎么想？你们男人的事，我不关心，也不清楚，但他作为丈夫，对洛丹姐是真的很好，洛丹姐是公主，可邱大哥身份也不差啊，可在她面前，他却甘心卑微的当个骑士，当年，我爸也有意让我大哥去追求洛丹姐，可我大哥没有邱大哥那么掏心掏肺，这才输了，可现在……” 江小七接过话去，“这是他们两口子的事，你操哪门子的心啊？” 魏美姿反驳，“我就是心里难受嘛，谁像你那么冷血，哼，果然还是我五哥善良，咱们去参加订婚宴，五哥却要去安慰邱大哥。” 江小七翻个白眼，善良？五哥比他可腹黑多了，安慰？是去揭开残忍的真相？刚遇袭那会儿说，邱震肯定不会信，只会把罗云清当说客，可现在，宁洛丹当了副市长，他要是还看不明白，那也是蠢到家了。 …… 医院的高级病房外，站了一溜的保镖，个个神色冷肃，把门口护的密不透风，别说人了，苍蝇都飞不进去一只，医生护士要进去，必须从头检查到脚，至于来探望的人，一律谢绝。 能进出这件病房的，只有宁家和邱家的人。 不出所料，罗云清还没走到门口，就被拦下了，看守这里的负责人叫赵远，三十多岁，五官放在人群里，没有辨识度，但一双眼睛极为凌厉，不过，他对罗云清还算很客气，“对不起，五爷，请止步。” 罗云清气质出众，哪怕手里拎着个果篮，也无损他的形象，他漠然的看着赵远，优雅的声线带着几分凉薄和不悦，“怎么了？这个门我还进不得？” 赵远解释道，“不是针对您进不得，是谢绝所有人的探望。” “喔？为什么？” “医生说，邱爷需要静养。” 罗云清嘲弄的勾起唇角，“要是刚做完手术用这个借口倒是可以，但现在都过了三天了，还需要静养吗？大哥只是伤了腿而已，又不是什么传染病，怎么就不能让人进去看一眼了？” 赵远神色不变，“还请五爷谅解，我们也只是听命行事。” “听谁的命令呢？邱伯父还是宁伯父？” 赵远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