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一更 演戏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苏云殊这次输的惨不忍睹，当然，换成心胸宽广点的，也许能一笑而过，这是做慈善，又不是竞争生意，难道还不允许人家摆的排场比自己大、筹集的善款比自己多、宣传造势的更壮观？ 但苏云殊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尤其是当看到陆家捐了五千万时，他差点没呕出血来，他当初为了去陆家要钱，可是连面子什么的都豁出去了，冷言冷语也听了，白眼也受了，结果呢？他含蓄的提出不用很多，只一千万就行，陆明瑜就左推右推，用各种借口敷衍他，非要等陆明瑾回来做主。 好，他等，后来，陆明瑾如愿回来了，然而却不是给他善款去做大事，而是把陆紫薇给撵出门了，为此，他又生生咽下一口血去，小不忍则乱大谋，于是，他另辟蹊径，利用自己的号召力来筹集，想实力打脸陆家，没有你，难道他就做不成光耀千古的壮举了？ 之后的事证明，他的人气还是很强大的，一篇文章就忽悠的大家都热情的追随他，他享受着众人的吹捧和赞美，颇有些春风得意马蹄疾，就差去陆家扬眉吐气了。 可是，不过半天时间，他就尝到了从高处跌落的痛苦。 陆家居然给他来了这么一手，新闻发布会看似是今天举行，但这样的事，肯定很久前就开始筹谋了，那么也就是说，陆家早就防备着他了，一直没露，是等着他先出手，然后好打脸。 这让他如何不气不恼？ 他在公寓里气的把最钟爱的画架都踢到了，颜料撒了一地，五彩斑斓，却也不及他脸上的表情更精彩好看，各种情绪交织，他又不屑玩深沉，自然都表露无疑。 这间公寓还是陆紫薇名下的，两室两厅，还算宽敞，装修的亦文艺高雅、清新脱俗，苏云殊的房子为了兑现裸捐的承诺，已经卖了，所以眼下，他住在了她这里。 当然，两人还是一人一间。 苏云殊心气不顺，陆紫薇也很懊恼，自从离开陆家后，她就在谋划怎么一鸣惊人，难道少了陆家的庇护，她就做不成事、出不了头了？当初陆拂桑都能创建起蝶变和桑天，没道理她就不行，所以憋着这股劲，她也不不会认输，陆家不给钱，她也有办法筹集，于是，才有了苏云殊写的文章。 事实证明，她的这个计划是可行的，如果没有眼下教育总署搞得这么一出，甚至堪称是完美的，但此刻，却有种被啪啪打脸的耻辱。 偏这时，苏云殊还埋怨她，“早知道就不听你的建议了，我就说陆家不会那么傻，连一点防备都没有，陆拂桑虽然出嫁了，但陆家什么事她都清楚，咱们上门要钱的是能瞒得过她？她若知道，又能袖手旁观？看，她早就背后挖好了坑，就等着咱们跳了，我还是小瞧了她，也是，能在十几岁就创起蝶变的人怎么会是平庸之辈？” 陆紫薇听的又是恼火又是嫉妒，她仰慕的男人崇拜的却是陆拂桑，这让她如何不恨？所以，她才想打败她，证明给所有人看，她一点不比陆拂桑差，但现在不是较劲的时候，她缓了缓情绪，换上哀怨的表情，“云殊，你这是在怪我吗？当初我建议你这么做的时候，你可是同意的，你还夸我聪明……” 苏云殊眼底闪过一抹尴尬，再看她那副惹人怜惜的模样，顿时心软了，他就吃这套，于是，走过去把她温柔的搂紧怀里，深情款款的哄道，“对不起，紫薇，刚才是我太心急了，我没有怨你的意思，我又怎么舍得怨你呢？我视你为红颜知己，是这世上最懂我的人，你明白的对吗？” 陆紫薇窝在他怀里，点点头，很善解人意的道，“嗯，我知道，你被陆家这般对待心里不舒坦，可网上的那些声音其实你大可不必听，云殊，我相信你，你比他们做的都好，陆家又如何？江家和赵家又如何？蝶变和桑天又能如何？他们实力是雄厚，但你也不差啊，而且，你是一个人，以一个人的力量去对抗他们这么多人，你做的已经够好了，那么多人追随你，愿意和你一起共创盛举，你还觉得失意吗？” 苏云殊被她三言两语又给激发出热血来，“你说的没错，紫薇，我确实不该妄自菲薄，他们捐了五个亿又如何？我也可以，全国那么多人，每人一块钱，都有十几亿了，我相信，凭我们的诚心、耐心、爱心，一定能打动他们！” “对！”陆紫薇扬起小脸，眼底满是以他为傲的柔情，“不止是打动，你还能征服他们，用你的才华、你得品行、你胸怀天下的心！” “紫薇……”能不能打动别人，他还不知道，但现在他被她打动了，深情的呼唤了一声，又喃喃道，“得爱人若此，夫复何求？” “云殊！”陆紫薇也被感动的一塌糊涂，“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会坚定不移的支持你。” “谢谢你，紫薇！”苏云殊声音都颤抖了。 “谢什么呢，傻瓜，我爱你啊……”陆紫薇眼泪落下，楚楚动人。 “我也爱你……” 男女主角终于缠绵悱恻的吻在了一起。 陆拂桑要是看到这一幕，肯定要笑死了，都是些脑残偶像剧看多的人呐，把生活当成拍戏，把自个儿当成主角，不管有没有人欣赏，倒是先把自己演感动了。 可他们忘了，生活不是拍戏，拍戏总有落幕的那天，而生活却得继续，且不会按照你设定的剧本来演绎。 ☆、二更 又有添堵的 苏云殊继续在网络上热情高呼，搞他的盛世壮举，似乎一点没受到教育总署这边的影响，为此，陆明瑾还不解的打电话问陆拂桑，“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叫板吗？” 陆拂桑笑笑，“跟苏少雍叫板是一回事，他惦记苏家老宅也不是一两天了，不过比起这个他更想当伟人呀，千古留名，你想啊，如果他凭一己之力，筹集到足够建校的善款，给贫困山区的都建上学校，那无疑是一大壮举，以后那些学校受益的孩子能不对他感恩戴德、铭记在心？国家也会大力称赞，就算为他著书立传都有可能。” 陆明瑾对苏云殊没什么好感，所以闻言，嗤道，“那他也得有那个本事，还得有持之以恒的热心和耐心，别高涨个三五天就偃旗息鼓了。” “如果没什么意外，他应该能坚持，别忘了，他背后还有紫薇，紫薇离开陆家，铆足了劲想做出一番成绩来给大家看看，证明她离开陆家只会混的更好，所以，就算苏云殊想打退堂鼓，她也会不停的给他洗脑。”不得不说，陆拂桑对陆紫薇还是很了解的，猜的一点不差。 陆明瑾冷笑，“那他们可真是天生一对。” 陆拂桑知道他还在介怀陆紫薇曾对庄悠下药的事，便转了话题，“别管他们了，只要不碍咱们的事，就由着他们蹦跶好了，毕竟最终受益的还是孩子。” “嗯，这个我拎的清，所以看不惯也会忍。” “那就好，咱们这边办学校的事，我已经跟教育总署那边商量过了，统一叫希望小学，但前面加上每家的名号，以兹纪念、也是感激，比如陆家捐助出来的五千万，在山区能建两所配备齐全的学校了，到时候挂牌就叫陆家希望小学，同理，其他家族也是如此。” “好，这个好……”陆明瑾赞同的道。 “还有，这次的事，虽然是以教育总署的名义办的，可真正挑头办的还是苏睿父子，他们出力，但每家也得有人出面协助，你看陆家谁合适？” 闻言，陆明瑾沉吟道，“我忙生意，明瑜打理他的事务所，明琅也要上班，爷爷年纪大了，二叔除了上课还兼着书斋的事，外婆爸妈又……” 按说，退下来的陆修璞做这件事是最合适的，但陆明瑾和陆拂桑却都不再信任他了，乔映茹经过这几回事后，越来越喜欢吃斋念佛，让她做也不现实，梁玉姗得操持后院，还要养身体备孕，所以，想来想去，就只有陆芙蓉了。 “我觉得二姐很合适。” 陆明瑾还有些犹豫，“芙蓉的性子有点冷淡？” 陆拂桑笑笑，“冷淡也分时候，二姐有分寸，你问问她，她应该会乐意。” “好……” 陆明瑾办事效率很高，转头就找陆芙蓉去问了，陆芙蓉听完他的话，只问了一句，“是拂桑推荐我的吗？” 陆明瑾没有隐瞒，说“是。” 陆芙蓉便不假思索的道，“那我就去！” 陆明瑾不放心的提醒，“芙蓉，这事可不是闹着玩的，虽然做的事情不多，但代表的是咱们陆家，可不是依着你性子来的……” 陆芙蓉给他一个安抚的笑，“大哥，我明白你担心什么，是，我以前是高傲冷漠了些，可后来……”她声音一顿，慨叹道，“后来我意识到曾经的自己有多可笑了，家世好、容貌好、学历好，都不如活的漂亮，就像拂桑那样，事业、爱情、家庭，她都做得那么完美，原本我还瞧不上她呢，但现在我最佩服的人就是她了。” “所以？” “所以，我会好好做的，我可能没有拂桑做的那么好，但我能保证，我会全力以赴。” 得了这句话，陆明瑾心里总算踏实了。 而后来，事实也证明，陆芙蓉确实没有失言，褪去了高贵冷艳，她出众的容貌，无可挑剔的礼仪，大方得体的处事态度，很快就让她赢得了众人的赞誉。 陆家的声誉也在这次事件后再次蒸蒸日上，没有因为陆铃兰和陆紫薇的驱逐而受到什么影响。 但平静了没几天，便又有人添堵了。 这次是西院。 东院接二连三的闹事，西院却一直很安生，陆修玦和郝美芳两口子都是低调的人，陆明琅也不是惹是生非的主，但有些事依然避不开。 那就是陆明琅和楚凰的关系，两人的关系虽没摆到明面上、发展到众所周知，但相熟的人都是清楚的，也理所当然的以为他们是一对。 只是，两家人都没公开表态承认。 楚家有楚家的顾虑，陆家有陆家的担忧，所以这事就含含糊糊的拖延着，直到有人爆出来，当年陆润离开陆家、一走二十多年，不是跟陆家决裂，而是因为楚南飞。 陆润喜欢楚南飞，但楚南飞却娶了秦佩云，所以伤心之下、远走异乡。 这消息按说在娱乐八卦爆炸的网络时代，实在不算什么，又是陈年旧事，不容易引人注目，但架不住背后有人推波助澜，再牵扯到陆家和楚家这样的豪门大族，于是，不该火却火了。 事后，楚家、陆家反应也算迅速，很快把这八卦压了下去，但该知道的还是都知道了，对方也达到了目的，公众的态度不重要，重要的是楚、陆两家的尴尬。 ☆、三更 暂时分开 最尴尬的是，楚凰这段时间还在跟着陆润学习陶艺，两人处的还不错，楚凰既聪明又热爱，而且之前在学校有美术功底，所以学起来很快，自然很得陆润喜欢。 但这事爆出来后，两人的关系就有些微妙了。 楚凰被楚家喊了回去，不再让她跟着陆润学习，对此，楚凰虽有些遗憾和失落，却是能接受的，但当被要求跟陆明琅也暂时别联系时，她没法淡定了。 跟他说的是楚凤，两人在她的卧室里，关起门来，外面什么都听不见。 “为什么啊，哥？”楚凰委屈的嚷嚷，“这跟陆明琅有什么关系啊？我不是答应了吗，以后不再跟着她学陶艺了，为什么还要……” 楚凤坐她对面的椅子里，无奈的道，“这不是我的意思，是爸说的。” 闻言，楚凰更委屈了，“爸不是很喜欢陆明琅吗？为什么还要阻止我跟他来往？” 楚凤叹道，“不止爸喜欢明琅，我对他也挑不出毛病来，如果让他做我妹夫，我嘴上不舍但心里是愿意的，就是妈那儿也快松口了，可偏偏现在爆出这事来，你说，让妈怎么想？” “妈以前不知道吗？” “麻烦就麻烦在这里，事先妈一点都不清楚，猝不及防的这么被告知，你说，就妈那骄傲，她心里能舒坦吗？” 楚凰想不通，“当年依着爸的身份地位，爱慕他的女人肯定不少啊，妈难道还都介怀不成？再说，爸跟陆润姑姑也没有纠缠过啊……” “话是这么说，但陆润跟那些爱慕爸的女人还是不同的。” “有什么不同啊？” “最大的不同就是，陆润为了咱爸一走二十多年，还终生不嫁，这情深义重的，你说，让人怎么承受？我能理解，陆润的心思，她离开雍城陆家，是为了忘记，她做出这些事，甚至都没让爸知道，自然也就不会奢求什么回应，她应该是觉得爱一个人是她的事，跟其他人无关，所以她当年可以一走了之，不在乎其他人怎么想，可对咱爸咱妈来说，不知道时候怎么都行，一旦知道，这心里能没点负担吗？” 楚凰懂了。 楚凤看着她，继续道，“换位思考下，假如你和明琅结婚多年后，突然知道有一个女人一直爱着明琅，还为此单身半辈子，你会怎么想？” 楚凰张张嘴，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她还能怎么想？她不是圣母，她心里肯定不痛快就是了，就像无端承受了不愿承受的，不管你愿不愿意，对方已经把这份情压上你心口了，感动吗？愧疚吗？还是膈应和排斥？她理不清楚，甚至不愿再深想下去，因为她开始意识到自己嫉妒了。 楚凤见她明白了，遂又叹道，“所以，小凰，别觉得爸妈自私，你也得体会一下他们的感受和立场，为了两家不尴尬，你和明朗暂时分开对谁都好。” 闻言，楚凰眼圈止不住红了。 楚凤见状，没好气的咕哝道，“还说不喜欢人家，只把人家当普通朋友，女人果然都是口是心非，嘴上说不喜欢，心里却又在意的要死……” “呜呜……”听着他的话，楚凰绷不住哭出声来。 楚凤吓了一跳，赶紧去哄，楚凰却越哭越汹涌，最后楚凤无奈，安抚道，“没说让你俩彻底就分手啊，是暂时，暂时你俩不见面而已，等过去这阵风头，妈心里想开了，你俩不久又能在一起了？” 楚凰抽噎着问，“那妈要是想不开呢？” 楚凤噎了下，见她又要大哭，急忙道，“咱爸在哄呢，你要相信爸的本事。” …… 要说楚南飞，也是够冤枉的了，真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说祸也不对，应该是绯闻，还是二十多年前的绯闻，如果不是被爆出来，他差不多都快忘了，结果，就是这么一件在他看来微不足道的事，却搅和的家里不宁了，害的他还得费劲巴拉的哄媳妇儿。 “佩云，你相信我，我和陆润之间什么都没有，我实在是冤啊。” 秦佩云坐在沙发上，而楚南飞站她面前，像是犯了错的小学生在接受批评，他姿态摆得诚恳，可也架不住女人的醋意，“你敢说，你不知道她喜欢你？” 楚南飞噎住了。 见状，秦佩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顿时，脸色就冷了下来，“楚南飞，你真行，瞒了我二十多年，亏我死心塌地的对你，你呢？” 楚南飞都想哭了，“佩云，我瞒你什么啊？是，陆润当年是对我有好感，我也察觉到了，但是我对她无心啊，我发誓，我跟她清清白白，没有半点纠缠。”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哎吆喂，姑奶奶，当初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我还能一一跟你报备啊？那我成什么了？炫耀自己魅力大？那不是成心给你添堵吗？” 秦佩云抿着唇不语。 楚南飞又道，“佩云，当年在遇上你之前，我都没有像样的谈过恋爱，跟你在一起后，你家里也查过这事对不对？如果那时我跟陆润有什么，能逃过你爸的法眼？” 听到这话，秦佩云眼底的冷色才消褪了些，其实，她并非不相信楚南飞，她就是过不去这个槛，也不知道跟谁较劲，反正就是不痛快。 她不痛快了，不作他作谁？ ☆、四更 哄媳妇儿 楚南飞心里也清楚，不让人家把这口郁气出了，他也甭想痛快，于是，很知趣的去厨房找了个榴莲来，二话不说，跪上去了，态度无比诚恳。 秦佩云斜睨着他，见他跪的一本正经，也不说话，脑子里却想起年轻的时候，那会儿他惹她生气了，惯用的招数是先哄，哄不动了，就自觉去跪，只是当年跪的是搓衣板，现在升级成榴莲了。 五分钟后，楚南飞就有点撑不住了，到底年纪大了，腿发麻，背也挺不直，不过他还是坚持着，直到额头上渗出汗，直到人家没好气的踹他一脚，外加一声嫌弃的骂，“多大年纪了，还玩这招，也不怕孩子们看了笑话！” 楚南飞顺着她踢的力道，揉着发麻的腿站起来，“不管多大年纪，跪媳妇儿都是天经地义的。”说着，就讨好的笑着坐她身边去了。 秦佩云推了他一把，没推开，便也由着他了。 楚南飞暗暗松了一口气，拿出当年那股不要脸的劲头，又不顾她挣扎的搂住她的腰，温柔小意的道，“好了，佩云，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骂也骂了，罚也罚了，咱们和好。” 秦佩云哼了声。 楚南飞又肉麻的喊道，“媳妇儿，别再折磨我了好不好？” 秦佩云瞪他一眼。 楚南飞笑着就要凑过去亲她，被她躲开了，骂了声“不正经”，楚南飞嘟囔着“我要是正经了你才该骂”，继续死皮赖脸的亲上去。 最后，自然是哄熨帖了。 都说男人对付女人，往死里亲一顿就好了，果不其然。 秦佩云没了脾气后，靠在他肩膀上问，“这事你打算怎么处理？” 楚南飞小心翼翼的瞄她一眼，然后斟酌道，“佩云，其实，这事，可大可小，就看咱们怎么想了，你不把它当回事，那它就什么都不是，可你要是把它看在眼里了，那就是苦了咱自己了。” 秦佩云郁郁道，“这些我都明白，你以为我乐意折腾自个儿啊？要是其他人爱慕你，我根本无所谓，这不是因为是陆润吗，咱家跟陆家是什么关系？如果单纯只是阿烨娶了陆家四小姐倒也没什么，可咱家小凰和陆明琅却又缠在了一块，你说，以后大家着亲戚关系怎么处？” 楚南飞不以为意的道，“该怎么处就怎么处呗，陆润只是明琅的姑姑，又不是亲妈，没那么要紧的，再说，出了这事，陆润以后应该也会避着咱们了。两家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大不了她不露面。” “你说的倒是轻巧。”秦佩云哼了声。 “那不然呢？” 秦佩云看着他，“陆润当年为了你离开陆家，一走就是二十多年，还终生未嫁，你心里就没点想法？” 楚南飞眼神闪了闪，“我应该有什么想法吗？” “比如感动？亏欠？” 楚南飞笑了笑，抚摸着秦佩云的脸，柔声问，“佩云，你想听实话还是假话？” 秦佩云的神经绷了起来，“实话。” 楚南飞叹道，“实话就是，我刚知道的时候，第一反应是讶异，我没想到她会如此，之后便平静如水了，没有感动，也没有亏欠之情。” “真的？”秦佩云不信。 “是真的，佩云，也许别人会觉得我这样有些无情冷漠，但事实就是如此，我们都不再年轻了，我也早没了风花雪月的浪漫，我的心里只有你和孩子们，再也装不下其他，别人为我如何，我都不在乎，我这辈子负担你们母子三人就足够了。” 秦佩云鼻子一酸，扑进他怀里，声音哽咽道，“我就是怕她这二十多年的痴情在你心里留下些什么，南飞，我心眼小，容不下你一点的背叛。” “我懂，放心，我的心始终如一，只有你一个。” …… 比起楚家这边的反应，陆家相对平静了些，除了最开始有些惊异，之后便不再提起，毕竟都是过去那么久的事了，再说又有什么意义？ 但陆明琅没法平静，因为他收到了楚凰发来的信息，只有一句话，“咱们暂时不要见面了。”，他盯着这行字看了半天，才相信自己没眼花，然后打了电话过去。 那端，是楚凤接的，把劝楚凰的话又跟他说了一遍，最后道，“明琅，我爸其实对你是很喜欢的，但出了这事，他也很为难，请你理解好么？” 陆明琅心里酸酸涨涨，有种想哭的冲动，“这个暂时是多久？” 楚凤含糊道，“应该不会太久。” “那不见面，打电话行吗？” “咳咳，尽量也少打。” 陆明琅闷闷的道，“我明白了。” 挂了电话后，他把自己关在了卧室里。 郝美芳看的心疼，想去劝劝，被陆修玦拦住，“这事咱们别插手，孩子们感情上的问题，就由他们自己去解决。” “可是儿子被伤到了啊，咱们难道就这么干看着？” “过过这几天就好了，明琅不是多愁善感的人。” “唉，这都叫什么事啊，陆润怎么还和楚南飞扯到一起了？二十多前的旧事了，谁这么无聊爆出来了？他们想干什么？” 陆修玦沉吟道，“八成是冲着咱家和楚家来的。” “曝光这点事，能影响什么啊？顶多两家以后见面尴尬些……” “尴尬是小事，如果我没猜错，他们应该是不想看看到咱两家结亲。” “那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