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一更 你把拂桑还给我
这话出,房间里的气氛顿时一凝。 陆拂桑简直坐立不安,后悔让秦烨陪她一起来了,两人本就不对付,怎么可能和平相处? 孟小欧更心塞,这是来探病的?这分明是来给老大添堵的,再被这样探望下去,老大的病会好的了才怪?于是,他开口撵人了,“秦四爷,您派来的医生说,老大得静养多休息,不宜说太多话,您这心意也到了,是不是也该……” 秦烨冷睨他一眼,“你怎么只撵爷一个人?” 孟小欧硬着头皮道,“四小姐跟老大是什么关系?怎么能来了就走?那多伤感情,自然要多陪老大一会儿,秦四爷日理万机的,就不挽留了。” 秦烨冷笑,“你倒是忠诚。” 在部队上,最重要的一样品质就是忠诚,若不是看他还有这点可取之处,秦烨哪能由着他这么挤兑自己?开阳就站在门口,不是秦烨使眼色挡下的话,他早就想把孟小欧扔出去了。 孟小欧可不知道自己捡回一条命,还要说什么,被宁负天拦住,“小欧,你先出去。” “老大……” “出去,等下有事我会叫你。” 宁负天语气平静,但态度不容置疑,孟小欧无奈,只得郁闷的走了,秦烨给开阳使了个眼色,开阳放下手里的东西,也转身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三个人。 陆拂桑顿时感觉讶异的有些喘不过气来,一个躺,一个坐,一个站,秦烨从气势上就处于绝对压倒的一方,但宁负天似毫无所觉,脸色淡淡。 很少有人能在秦烨面前保持这份镇静,宁负天做到了,单从这一点上看,他也绝对不是简单的人物,陆拂桑心里复杂的很,以前的她是怎么自诩了解他的?正琢磨着怎么开口缓解气氛,老天开眼,她手机响了,是蝶变那边打来的,于是,给了她一个个合理的借口躲出去了。 她一走,房间里的气氛立刻就冷下来。 秦烨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冷讥道,“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你在爷面前就无需装了?背上的这点伤,对别人来说或许是个事,但对你这样的人,可以忽略不计?” 闻言,宁负天并没激动的辩解,而是嘲弄道,“给我动手术的可是你的人,难道你连自己人都信不过了?子旦擦着脊柱,这还不是个事儿?抱歉,我没你那么变态的强大,我是**凡胎,受伤会流血,流血会体虚,除了这么躺着,我没有其他选择。” “是么?”秦烨冷笑,忽然对他出手,瞄准的是他的咽喉,作为一个习武的人,咽喉可是死穴,条件反射,也会挣扎一下,但宁负天半分没动,就那么任由他攥住了。 秦烨可不是玩虚的,实打实的掐住他的脖子,因为缺氧,宁负天的脸色很快就变了,只要秦烨再用点力,宁负天的命就可以直接交代出去了。 如此的情况下,宁负天也没有动,哪怕已经在窒息的边缘。 秦烨的眼神变了,缓缓的松开了手,直起身子,脸色是从未有过的冷厉,心里则是沉重的不安,宁负天咳嗽着,大口呼吸,背上的伤口被扯动,有血慢慢渗透出来。 等宁负天缓过劲来后,秦烨沉声问,“宁负天,你到底是谁?” 宁负天嘲弄的勾起唇角,给他一个轻蔑的眼神,“你不是早就查过我的底细了?” 秦烨绷着脸,也不否认,坦然道,“拂桑身边的任何一个人,爷都会去查,自然包括你,但是,没有查到爷想要的。” 闻言,宁负天自嘲的冷笑道,“因为我是个孤儿,没有人要才扔在孤儿院门口的,你当然查不到什么。” “孤儿也是父母生养的,但你出生时的一切都被抹去了,这不正常,哪怕再籍籍无名的小人物,爷也有办法查到他的底细,除非是某些秘密组织,处于某种需要……”秦烨一边说着,一边试图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却还是一无所获,他伪装的本事真是到家了,这让他暗暗心惊,复杂的道,“你比我想的还要厉害,如果可以,我真不想把你当敌人看。” 刚才他出手试探,他居然能一动不动,这份隐忍,就是他自己,都未必做得到,毕竟在生死面前,只要是人,就都不可能完全无动于衷,心理素质再强大,也会露出些破绽,但宁负天没有,无疑,他会是个十分强大的对手。 宁负天听了他的话,眯起眸子,“你把拂桑还给我,我保证,不会跟你作对,甚至,如果你来日有什么需要,我都可以帮忙。” 秦烨闻言,顿时冷笑,“你做梦!对拂桑,我永远不会放手,她也只会是我的妻子!” 秦烨掐他的咽喉,他忍住了,但听到这话,他豁然抬头看向他,眼神冷厉的仿佛刀子,哪里还有半分虚弱?“秦烨,做人别太狂妄,容易付出代价!” “是么?可爷从小就这么狂到大的,以后也不打算改!” “呵,看来你并没吃过亏,这才让你目中无人、不可一世,但你别忘了,拂桑昨天遇袭了,她不是被你打上标签了吗?既如此,为什么那些人还敢动她?你那个时候怎么不狂了?”宁负天冷嘲道,“别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这世上,比你厉害的人多得是。” “比如你吗?”秦烨眯起眸子。 宁负天无畏的回击道,“你要这么认为,我也不会反对,至少比起你,我能护住拂桑,你能吗?你能为了她,把那些潜在的危险都除掉吗?” 秦烨沉沉道,“我能!” 宁负天眸光顿时一缩。 秦烨继续道,“为了拂桑,我没有什么是不能的,换做以前,我或许还会犹豫,但经过了昨天,我突然发现,在我心里,她已经是最重要的那个了,只要能守在她身边,我什么都可以舍弃,而你?你能吗?” 宁负天抿紧唇,被子下的拳头攥起。 秦烨嘲弄的勾起唇角,“我虽然暂时还不清楚你的身份,但有一点,我还是能万分确定,那就是,你身边的危险丝毫不比我少,如果我没猜错,你还背负着不得去做的重担,这样的你,有什么资格说比我更能护住拂桑?你才是会给她带去更大危险的人!” 宁负天咬牙否认,“我不是!” 秦烨语气坚定,“你是!” 宁负天目光凶狠的瞪着他,“我说不是就不是,我承认,现在是被一些事情缠住,但用不了多久,我就都可以解决,到那时,我会舍弃一切陪在她身边,我会比你更爱她!她是我的阳光,没有她我只能活在黑暗里,你懂吗?” 秦烨默了片刻,一字一句道,“可她是我的全部,没有她,我活着还有什么乐趣?” “你,你这是跟我抢定了?” “不是我跟你抢,宁负天,我和拂桑是两情相悦。” “闭嘴,你是后来的侵入者,如果没有你,我跟拂桑会一直在一起,都是你的出现,才破坏了这一切,秦烨,别逼着我对你动手。” “如果没有我,拂桑也不会跟你在一起,因为她对你没有男女之情,你为什么就是看不懂这点?还是你自欺欺人的不敢去面对?” “秦烨!”宁负天忽然从枕头下摸出一把戗来,黑黝黝的洞口瞄准秦烨,“信不信我现在一戗就能置你于死地?” 秦烨面不改色,“你可以试试。” 宁负天眯眼,“你当我不敢?” 秦烨冷笑,“这世上还有你不敢的吗?有种你就开戗。” 宁负天的手指缓缓扳动着。 秦烨纹丝不动,眼睛都不眨一眨。 下一秒,门忽然被猛地推开,逐月急切而慌乱的冲进来,看到这一幕,顿时脸色惨白,厉声喊道,“老大!不要!” 宁负天置若罔闻。 逐月冲到秦烨前面,一脸决然。 宁负天暴戾的吼了声,“滚开!” 逐月一动不动。 宁负天眉头急促的跳,“你当我对你就不会开戗吗?” 逐月凄楚的一笑,“你当然敢,我不会自作多情的以为能拦下你,所以,你想开,就开,能死在你的戗下,我毫无怨言,甚至很开心。” ------题外话------ 今天龙抬头,祝看文的妹子们都有个好开头,么么哒 ☆、二更 请您离开他 闻言,宁负天面色复杂起来,但举着的手并没放下,“逐月,再给你一次机会,闪开!” 逐月摇摇头,声音已然哽咽,“老大,我不会让你杀了他的,你要是心里有气有恨,就冲我发泄,我这条命原本就是你给的,还给你也好。” “你……”宁负天烦躁起来,“现在,连你也要背叛我吗?” 逐月深深的凝视着他,“不,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那就闪开!” “我不!” “逐月!”宁负天切齿的瞪着她。 逐月缓缓笑了,一字一句道,“老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会让你开戗的,除非你越过我的尸首去,我能为你做的,也就只有这个了……” 宁负天神色有些抓狂,呼吸急促起来,握着戗的手不再那么坚毅,而冰冷的眼神,也渐渐被恼恨所取代。 见状,秦烨皱了下眉,他当然不会以为逐月是维护他,她维护的是宁负天,宁负天只要敢开这戗,他就有足够的理由以涉嫌谋杀把他逮捕了,他试探他,他对自己的小命毫不在意,但拂桑也是他的弱点,所以,这才激的他失了控,逼他出手,谁知,跑出个逐月来。 想到天枢还对她动了心,他就不好对她出手。 看来,今天这事,是没戏了。 他也没兴趣留下来看这出主仆情深的戏码,于是,淡淡的道,“你们继续玩,爷就不欣赏了。”话落,利索的转身离开,走至门口,回头又说了一句,“满目山河空念远,落花风雨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念完这句,门砰的关上。 宁负天铁青着脸,冲着门板连着开了几戗,门板是特殊材质做得,子旦都打不穿,只留些细小的坑印,他恼火的扔了戗后,拳头攥紧又狠狠砸向床板。 “老大!”逐月忙上前阻止,却被他用力的推开! “滚!” “老大!” “你是我桑天的人,为什么护着秦烨?”宁负天嘶吼,“拂桑护着他,现在连你也护着他,他就那么好吗?” 逐月眼泪流下来,无力的跪在他床前,“老大,我是为了你啊,你以为秦烨为什么会激怒你?他就是等着你对他开戗,只要你动了手,他就有理由抓捕你了呀……” 宁负天咬牙恨声道,“那时候我都先把他击杀了,他怎么逮捕?” “他若是没有足够的信心能躲开,又怎么会以身涉险?你的枪法是快,但他肯定有避开的办法。” “你胡说!” “老大……” “你出去!” 宁负天忽然累了,脸埋进枕头里,逐月说的他不是不信,只是他不能面对。 逐月僵硬的站起来,帮他整理好被子,这才抹了把眼睛,挺直脊背走了出去。 远处,秦烨和陆拂桑站在一起,还没离开。 逐月迎着他们走过去,眼圈还是红的,脸色却已经冷沉如水。 陆拂桑看着她,神色复杂。 待她走近,就听她冷声道,“秦四爷,我能跟四小姐单独说两句话吗?” 秦烨还没吱声。 陆拂桑就点头道,“可以,我们去那边。”说完,她率先一步走过去,离着秦烨战的地方有十几米。 逐月跟过去。 秦烨没阻止,开阳用眼神询问他,他面无表情的摇了下头,开阳便站着也没动。 …… 不远处,逐月看着陆拂桑,先是道谢,“谢谢四小姐之前的照顾,我在您身边待的很开心,也从您身上学到了很多,您真的很好!” 好到,让她没法嫉妒恨。 陆拂桑笑笑,“然后呢?” 逐月平静的道,“只是以后,我没法再去您身边保护你了,还请原谅。” 陆拂桑闻言,就叹了声,“逐月,你不必如此,你从来就没有欠过我什么,也没从我这里得过什么酬劳,哪里需要我原谅?你不用把自己放到那么低的位置上,这会让珍惜你、懂你的人心疼,你明白吗?” 逐月眸光一晃,有些出神,片刻后便惊醒,声音冷硬道,“我不在意别人,我的命是老大给的,这辈子只会忠于他一个人!” 陆拂桑无奈的摇摇头,“好,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 “我还有一件事,想拜托您。” “你说。” 逐月一字一字道,“如果您认定了秦烨、非他不可,如果您万分确定的不会选择老大,那么,请您以后不要再来打扰老大了,不管他用什么办法,都请您不要心软,冷漠到底,直到他彻底对您死心为止。” 闻言,陆拂桑艰难的吞咽了下口水,只觉得喉咙那儿堵的难受,心里更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被人强行剥离,丝丝拉拉的抽痛着。 逐月又道,“可是觉得我说的太过分了?觉得我没资格这么要求您?” 陆拂桑没说话,手脚有些凉。 逐月苦笑道,“我能明白您现在的感受,您和老大相识近十年,不是亲人,胜似亲人,您对他即便没有男女之情,但友情和亲情半分不少,让您以后跟他断绝关系,甚至走向陌路,我也觉得很残忍,但是,我真的想不出别的办法来阻止老大了,我担心他会对你走火入魔,到时候,你们的结局只会更残忍!” 陆拂桑闭了闭眼,“我明白了。” 逐月对着她深深鞠了一躬,“我知道自己没资格要求您,算是我求您,为了您自己,为了老大,您就狠心一点,老大这边,我会好好照顾的,您尽管放心,哪怕我作践了自己,也不会委屈老大。” 陆拂桑还能说什么? “你撑不住的时候,可以给我打电话。” “好……” 陆拂桑离开,撑到秦烨身边时,募然把身体的重量都交给他,秦烨心疼的抱住她,把她的脸埋进自己的胸口,“想哭就哭,爷可以暂时不吃醋。” 陆拂桑搂着他的腰,闷声闷气的道,“你现在是不是很开心?” 秦烨叹道,“喜忧参半。”喜的自然是她终于要跟宁负天彻底撇清关系,但忧的却是心疼她为此所遭受的难过,毕竟相处了那么久,宁负天还并未作出什么实质性伤害她的事,就让她断了这情分,的确有些残忍。 陆拂桑何尝心里不知?她也明白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没法给他希望,就就彻底点,甚至让他恨上她,也好过将来撕的头破血流。 只是,一时间,她还是有些不能接受。 “秦烨,我不想走路。”她露出几分矫情和虚弱,只为短暂祭奠这失去的友情。 秦烨意会,打横抱起她来,“爷求之不得。” …… 离开桑天,半个多小时后,车子停在了陆公馆的大门前。 陆拂桑已经平静了下来。 秦烨见她要下车,不放心的拉住她又问了声,“真的没事了?” 陆拂桑笑笑,云淡风轻的道,“真的没事了,又不是生死离别,而且,这是为了我们每个人都好,我能想得开。” “也能放得下?”秦烨看着她的眼睛,小心翼翼的问。 陆拂桑忽然凑过去,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声音轻柔,“有舍才有得,做人不能太贪了,如果我身边注定只能站着一个男人,那么我很开心是你。” 这话,可把秦烨给感动了,紧紧搂过她来,声音都有点发抖,“我更开心,能站在你的身边,拂桑,谢谢,谢谢你选择了我……” 开阳看这架势,知趣的推开车门,站到远处等了。 车里,两人相拥。 “我不要你的谢意,秦烨,我只要你别让我后悔自己的选择,好么?” “好,我保证!” “嗯,我信你。” “我爱你!” 猝不及防,听到这句话,陆拂桑脑子里有点懵,之后,便有甜蜜的幸福从心里一点点的滋生出来,再快速的发酵,溢满整个胸口。 下车时,陆拂桑走路都觉得有点飘,背上,是他一直痴痴胶着的视线,直到她的影子消失在陆家的大门后,秦烨的车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车上,开阳问,“四爷,去哪儿?” 秦烨的脸色已然转冷,“回汉水院,舅妈醒了,爷也该替拂桑讨回公道了。” “是,四爷!” “天玑去办的如何了?” “按照您的意思,一个都没放过。” ☆、三更 孙媳妇就是孝顺 回了汉水院,秦烨先进了自己家门,秦家人除了秦云亭,其他都在,他把一盒俪城的特色小吃给了江瑶琴,“妈,您儿媳孝敬给您的。” 江瑶琴因为衣凡的清醒,去了最大的心病,虽然这两天因为在医院没休息好有点憔悴,但丝毫不影响她的心情,这会儿接过盒子来,脸上都带着笑意,她喜欢南方的精致糕点和小吃,人家买到她心里去了,自然就欢喜,“儿媳有心了。” 秦烨与有荣焉的勾起唇角,比自己被夸了都通体舒泰,又递给她一个盒子,“这是给爸的,一件原创设计的瓷器摆件,我爸还没回来,您帮他先收着。” “好……”江瑶琴神色越显满意,平素都是神色淡淡的,这会儿,情绪可就外溢了,声音也温柔动听,“替我和你爸好好谢谢儿媳妇儿。 秦烨笑着应了声,在心里为自个儿的媳妇儿点了个赞,这讨好长辈的小心机比他都厉害。 旁边,听到他进门动静就跑出来的廖玉凤一直眼巴巴的等着,见他像是没有给自己礼物的打算,顿时不淡定了,“浑小子,我的呢?孙媳妇肯定不会落下我,要是没有,那就是你私吞了!快点交出来,别逼我动家法!” 秦烨见他奶奶那副凶巴巴的模样,好笑的道,“放心,没有谁都不会没有您的,您孙媳特意嘱咐我要把礼物带到,还要轻拿轻放、宝贝的很。” 闻言,廖玉凤顿时乐开了花,“孙媳妇就是懂事孝顺,哈哈哈,礼物呢?在哪儿?快拿过来让我看看,孙媳妇的眼光和品位,一准差不了……” 她迫不及待的催着,连在书房的秦翰州都出来瞧热闹,当然,他是不会承认自己也期待人家送的礼物,又不是小孩儿,不就是一件礼物吗,表现的那么激动,真是丢脸! 吐槽完老伴,却不妨碍他走过去欣赏。 这一看,就看进心里去了。 那是一套杯子,造型简单拙朴,透着大雅若俗的古意,不大不小,用做日常喝水也好,闲暇惬意品茶也可,杯身上还刻着图案,当作艺术品把玩欣赏也是难得一见的佳品。 最要紧的还是,这杯子一套,恐怕还是独一无二,且上面的图案显然也是用了心的,比如巍巍之松,屹立于冬雪之中,苍翠挺拔,风骨傲然,这肯定是秦烨的,那副雕刻着睡莲的,不用说,是江瑶琴的,仿若生于幽谷之中,不招摇、不浓艳,却难掩脱俗的风华。 而那副画有高山仰止的杯子,则是秦云亭的,秦翰州的自然是一副松鹤延年图,而送给廖玉凤的杯子上,刻画的是一副红梅花开。 “哇!”廖玉凤夸张的惊叹着,像个小姑娘,捧起杯子来爱不释手的看,“这个是我的,看,是红梅花,哈哈哈,孙媳妇儿知道我最喜欢的就是这红梅花。” 江瑶琴也拿起一只,眼底溢出丝丝笑意,那莲刻画的极其简单,了了几笔,却把莲的风华诉说的淋漓尽致,简直是按照她的心意画的。 秦翰州原本还端着架子,摆出不多稀罕的模样,直到廖玉凤小心翼翼的准备全部拿走,他才急了,“我的还没拿!” 廖玉凤白他一眼,“你也想要?” 秦翰州老眼一瞪,“我为什么不想要?我跟孙媳妇又没仇!” 廖玉凤嗤了声,阴阳怪气的挤兑道,“那还摆出这副死样子给谁看?玩高冷呢!呵呵,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当你是咱家阿烨呢。” “你,我不跟你一般见识!”反正抬杠从来就没赢过,除非在床上,秦翰州哼了声,绷着脸拿过属于自己的那只杯子,左右看着,像是自言自语道,“这好杯子还得有好茶猜能配得上啊!” 廖玉凤呵呵了声,刚要怼两句,就见秦烨把最后那个小点的盒子拿出来,“好茶在这里。” 秦翰州顿时老眼一亮,“陆家的茶?” 秦烨点头。 秦翰州神色更显激动,“陆家茶山上,半山腰那处采摘的?” 秦烨再次点头。 秦翰州激动的眉毛都抖起来。 廖玉凤看的不解,“陆家的茶很了不起吗?看把你给喜欢的,左右不过是茶叶而已,还能成琼浆玉液了?你什么好茶没喝过啊?” 秦翰州这会儿也顾不上跟她斗嘴,继续问秦烨,声音都隐隐颤动,“是从那棵野生的活了几百年的老茶树上采摘的?陆家的老手艺炒制?” 秦烨笑道,“爷爷都猜对了,拂桑知道您爱喝茶,特意跟陆家那边要的,陆家也没多少,只给了她三两,她让我给您带了一小罐,说是等春茶下来,再给您送。” 秦翰州激动的感情都奔放起来,不再维持平时的严肃,一连喊了几声“好!” 那嗓门,声若洪钟。 廖玉凤吓了一跳,这老头子,结婚时都没见这么亢奋呢,顿时幽怨了。 江瑶琴对她解释道,“妈,陆家的茶可不是一般人能喝到的,在之前,都是进贡给皇帝饮用的,尤其是那棵野生茶树,普天下,只有皇帝一个人能喝到。” 廖玉凤瞪大眼,“这么珍贵?” 江瑶琴笑着点了下头,“所以,孙媳妇这份孝心着实可嘉。” 廖玉凤一个劲的道,“没错,没错……”激动的感叹了几声后,又冲秦翰州道,“难怪把你乐成那样,这都是皇帝命了!” 秦翰州心情好,难得幽默了把,“还差后宫三千。” 廖玉凤抓起个抱枕就扔了过去。 秦翰州哈哈大笑着接住,仿佛一时间年轻了几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