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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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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畏寒而已?”    说起来, 进虞清门时上官离对他的态度就模模糊糊,口中所言,也是惊叹他偏阳的体质。    福来客栈那晚,钟清墨忽然冻得不行,手脚寒冷,脸色如白纸一般,直到晌午, 才慢慢缓和。    这种症状不像单单畏寒,极大可能是……    中了寒毒。    而且看上官离上山时所言,应该也是知道此事。    钟清墨看着自己被捉住的手腕, 缓缓道:“你若日日睡在本座旁边,就无大碍。”    可他要是真有梦游症状,若是同睡,恐怕不妥, 万一梦游时做出些稀奇古怪的事情惊扰到他怎么办?    段寒生稍稍犹豫了一会儿。    只是犹豫一会,钟清墨便咬牙切齿道:“你不同意?”    段寒生见他面色不对劲, 急忙顺气:“钟掌门要是真的需要在下,在下必然不会推辞。”    钟清墨这才神情一松,颔首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这下,他的待遇可算是节节高升, 不仅可以不再睡地板,还能和钟掌门同睡一榻,真是可喜可贺……    并不是!    段寒生本应该喜悦,但不知为何, 内心更加变得忐忑起来。    循序渐进,循序渐进……这也变得太快了些……    很快他就发现,钟清墨最近不仅脾气越发诡异,连话都多了起来。    除了经常莫名其妙地生闷气,偶尔还爱问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例如他们一同去吃早饭,往常这位掌门大人一向食不言,寝不语,即使坐在身侧,也宛若一座冰雕。    今日却偷偷瞥了他好几眼,甚至还主动开口说话:“段英俊。”    段寒生放下筷子,诧异道:“掌门大人有何事?”    钟清墨神色淡淡,似不经意地说:“你既是本座弟子,今日起便要开始学习本门功法招式,本座……看你整日刻苦练习,想来是盼着早日功成名就回家娶妻生子,看样子你对那同乡情郎很是思念。”    同乡情郎那件事他怎地还没忘记?    段寒生尴尬地假笑,敷衍道:“是是……差不多。”    钟清墨的瞳孔慢慢放大,差点没把手中木筷折断:“差不多?!”    “就……就是不太想念的意思。”    莫名觉得周身温度低了几分,段寒生打了个寒颤,将衣服往里拢了拢,因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得巧妙地转移了话题:“对了,林三木……串通勿须长老一起残忍杀害了碧云,他会如何处置?”    钟清墨冷冷一哼,面上很是不悦,酸溜溜回道:“乌合之众,你关心他做甚?”    段寒生连忙解释:“在下只恐他心思活络,再次作乱。”    “在断天牢呆着,如何做得了乱。”钟清墨思维一转,想起在承华阁时,林三木和他是同住一屋的,立即气急败坏地拉住他的手腕:“我说你怎么那么关心他,你是不是……是不是……”    段寒生茫然地看着他。    他这副模样,好生奇怪。    怎么看着像是在质问出轨的情人?    好在段寒生没有茫然太久。    钟清墨的话,被慌里慌张跑来的小弟子给打断了——    那名小弟子瞄了一眼两人相握的手腕,晃了晃脑袋,赶走心头无端涌起的诡异想法,才神色慌张道:“掌门大人,大事不不不不好了!”    钟清墨将乘粥的碗重重放置一边,以表自己不悦的心情:“莽莽撞撞,究竟何事?”    “禀掌门大人,勿……勿须长老的尸首不见了!”    钟清墨反应了一秒,神色微变:“何时发现的?”    小弟子抹着眼泪,一个控制不住,放声大哭:“阿呆和阿瓜是负责将勿须长老运乱葬岗的弟子,昨日清晨他们便出发了,可直到入夜他们也都尚未回来,我……就有些担心,沿路寻了过去,在半路上便看见了他们的尸首,阿呆的心脏被人掏空,死状好不凄惨!”    段寒生见钟清墨情绪不稳,连忙接着问道:“你又是如何发现勿须长老不见的?”    “阿呆阿瓜身旁,并未寻到勿须长老尸首,我又跑去乱葬岗看,照理说这种新鲜的尸体,既不可能被乌鸦啃食光,附近也没有野狼,怎么会连根骨头都找不到呢?”    钟清墨厉声问道:“断天牢可有异状?”    小弟子被他吓得缩了缩脖子,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不知道。”    钟清墨心里已经凉了半截,刚要往前走去,就发觉自己还捉着段寒生的手腕,这么一走,把他也一道扯了一把。    “我随你一道去。”    段寒生安抚般捏了捏他的手心。    把钟清墨捏得,像是小猫咪在心口处轻轻挠了一下,心脏不受控制般“砰砰”乱跳。    “钟掌门?”    钟清墨被那么一唤,倒回过神来,也渐渐镇定。    他思绪急转,向小弟子命令道:“你去禀告其他几位长老,让他们速速去断天牢一趟,本座和段……英俊先去查探。”    “是!”小弟子点头如蒜,脚底抹油就往回跑。    断天牢里登雪楼不近,说到底也是“玉泉洞天”的范围庞大,又是楼又是阁又是院,怕是走上三天三夜,也难以这些地方统统逛完。    钟清墨足尖点地,揽着段寒生的腰便一跃而起,眨眼功夫,小弟子揉了揉眼睛,只看到一抹红衣一晃,就不见了。    段寒生被牢牢禁锢着腰,发不了力,只能伸手环住钟清墨的脖子,很是不自在。    其实他轻功不错,这点路程根本不用带着走,况且腰间本就是敏感处,被人如此搂抱着,总是有些尴尬的。    一路蜿蜒陡峭,钟清墨步伐轻盈,带他飞至石山。    石山有一入口,已用铁门牢牢禁锢住。    照理说,外面应该有两名弟子守岗。    钟清墨视线轻扫,果然在铁门附近看到卧倒在地上的两具尸体,一地的鲜血。    “你莫要进去。” 如今钟清墨把段寒生含嘴里怕化了,捧手里怕摔了,自然不肯让他跟着犯险。    “可是……”    洞内漆黑,有死了两名弟子,恐怕会有变数。    “若是有人想从里面逃走,你也好在外头接应,抵挡一二。”钟清墨说完,按了按段寒生的腰,然后松开手,朝里头走去。    段寒生原地踉跄了一下,掌门大人最近还真是……和他亲近不少。    钟清墨推开铁门,果然锁已不知被何人打开,洞内阴冷,黑暗一片,踏入时,一股凉气泊泊侵入体内。    感受到身体的不适,他一步步朝前走,很是当心。    洞中一间间牢房,竟然都是空空荡荡,没有一个罪犯。    常年看押罪人的王老伯也不见了踪影。    钟清墨即刻警觉,飞快地奔向最里处,身形快得如同一道虚影。    就在即将抵达的时候,一道剑光闪过,直冲钟清墨门面。    “肖墨然狗贼!拿命来!”    钟清墨侧身躲闪,以剑抵抗,黑暗中,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女人的身影,婀娜多姿,剑招凌厉,满是杀意。    待与他照面,看清了长相,不由一惊,一边出招一边问道:“你不是肖墨然?!你是何人?”    “钟清墨。”    “钟清墨是谁?”    女子在洞中被囚禁十年,早已不太知晓外面的人非了。    “虞清门掌门。”    “你是虞清门掌门?”女子又问:“那肖墨然在何处?”    “已仙逝云游。”    “仙逝?难不成他死了?”女子脸上划过一道复杂之色,又急转而逝,高声斥喝道:“既然肖墨然身死,你就替他偿命!”    钟清墨不想恋战,运起内力,反身将剑柄击向女人的肩膀,直接把她震了出去。    再往前行走两步,又是一健壮大汉挡道。    “肖墨然,你——”    那壮汉还未把自己的壮志雄心述说完毕,就被没有耐心听他演讲的钟清墨一掌打飞出去。    接下来便是无穷无尽的来惹麻烦的牢中罪犯。    一个两个尚且对付,可人一多起来,即便他武功超群,也难以将他们逐一清除。    钟清墨心中焦急,此时他出不去,又无法肆意前进,这些人明明有机会逃走,却偏偏要出来挡道,怕是在刻意拖延时间。    他红袍沾了血,衣袖割成了碎布,露出的半截手臂不慎被挂上了几道伤口。    那些被关押进断天牢的,皆非等闲之辈,有些都是曾经在江湖上小有名气的杀人狂魔,加上洞中湿冷,寒气入体,他们车轮战,逐一上阵,钟清墨的动作渐渐变得迟钝。    五人轮上,身材魁梧,胡子拉碴的壮汉赤手与他搏斗,察觉到交手的力量正慢慢缩小,便噙着内力喝道:“你乖乖束手就擒,让我等一刀了结你的性命,也不会像那老头那样凄惨,死无全尸。”    话音刚落,钟清墨感觉脚下有一东西撞了上来,盯眼一看,竟是常年看守断天牢王老伯的头颅!    王老伯张大着嘴,额头青筋直蹦,目眦欲裂,可见死前何其不甘心。    门中老人,岂容他人这般肆意践踏!    钟清墨反手一个剑花刺入壮汉胸膛,冰冷冷道:“你杀了我派门人,本座今日便要你偿命。”    说罢,他将剑狠狠刺入,又使了力拔出。    那壮汉睁大了眼睛,头缓缓垂下,眼睛直直盯着自己胸膛,鲜血如注般喷涌而出。    ——他发出哀嚎,不相信自己会轻易就此死去。    但身体虚软无力,已是强弩之末。    钟清墨见他缓缓倒下,睁着眼,喘着息,死不瞑目,刚松一口气,只觉得心头一阵绞痛,硬生生吐出一口血来。    而身后一鹤发童颜的小老太,正持着短刀,朝他的脊背,狠狠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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