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霸道女总裁的修炼（五）
温钰薇直接把电话丢在一边了, 开始捧起茶杯背公司日常业务需要的专有单词。 聂传宗自以为苦口婆心的, “我知道你的身份，可是别人不知道啊, 闹开了, 不暴露身份就得遭责难，暴露身份就是以势压人, 你让大家以后怎么面对你呢？要我说, 那广告图册也还过得去，就不能别返工吗？HR是公司里非常重要的部门，何苦跟人家过不去……” 他说到口干, 那边都没有丁点儿回应，终于发现不对, 脸色瞬间就黑了, 气哼哼挂断电话。 听筒传来拉长的电流提醒声，温钰薇冷笑一声扣回电话。 他们以为这世上，如果没有身份背景, 就绝对不会有敢于反抗表达的人吗？太小看女孩子了。 身为老板的女儿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吗？凭什么就要被揪起来批判？事情走到哪里都要讲个道理，并不是所有弱者都值得同情。 她想本来已经放过聂传宗这个路人甲了，没想到他还能蹦跶出来找事情。 还特别提出来什么以势压人，温钰薇怒到极点一下子掰断了一支铅笔, 罪名都让你讲了，不真的以势压人一下岂不是很对不起你？ 所以她下班回家时候就拉这个脸。 宠孩子没有限度的温家夫妇立刻就看出来了，温妈就很焦虑，“我说不要去上班嘛。办公室能是个什么好环境, 勾心斗角的，看我们小薇肯定是受委屈了。” 温爸理智一点，也问，“是遇到什么事情了，来讲给爸爸听听，别担心，无论什么事情，爸爸都能给你解决了。” 温钰薇先不提聂传宗，只打开公司邮箱，翻出那封HR的广告内容给父母看，“你们看看，这招聘广告页是不是特别低俗，特别没品味，low穿地心！” 温爸两只手下意识一张，试图一左一右捂住妻女的眼睛。 瞬间又反应过来，闺女这是早就看过了，然后他就腾起一股怒火，这是谁？敢把这样的狗屁图片给自己的纯洁无瑕的宝贝闺女看。 温妈惊叫一声，“哎呦，公司从哪里招的人，闹出这样没眼看的东西！还敢发给小薇？” 温爸立刻附和，“哪个混蛋发给你的？” 温钰薇简直扶额叹气了，这俩人爱孩子的办法永远重点不对，“关键不是谁给我看了，关键难道不是，我们这样的公司企业文化熏陶下，竟然有许多人认为这样能吸引学生来工作吗？他们提要求给广告公司的时候，根子就歪了！” 以及，“爸爸，我必须严肃批评您。您觉得有本事把我一辈子套在真空袋儿里面保护吗？如果不能，那我看到这样的东西有什么稀奇的。世界上比这更低俗恶意的东西多得是。” 而且，清一清嗓子，“您是不是忘了我是学美术的，素描基础课，裸的我都画过很多呢。” 然后就见那夫妻俩一幅遭遇了H弹轰炸的样子，大概平生第一次想到，心肝宝贝儿小甜甜还有这样一面。 说这样一对儿夫妻是人间奇迹都不为过。 温爸这几周非常煎熬，把书房跟女儿的对话翻来覆去想了很多遍，不得不承认并不存在保护女儿的万全之策，揪心的不行。 这会儿听到“真空袋儿保护”，他又被戳了神经，敏感的很，“总之爸爸能保护你一天就是一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温钰薇就把白天遇到的事情一五一十讲了，连自己比较莽撞跟费晴汇报工作，HR的赵经理对自己有了意见，最后聂传宗自以为是来劝和都说明白了。 最后她总结道，“您看看您什么眼光，聂传宗是好人吗？是好人怎么会让我一个老板闺女去跟low男讲和？” “而且我对您说的他有能力都信不过了，有能力的人会这么目光短浅吗？看不出这样的广告对公司的品牌价值有多大打击吗？” 最后来一下狠的，“就他现在这样，可能都看出您当初的意图了。还没能获得认可呢，就急着自己跟公司管理层卖人情捞关系了，要是真有那么一天，他还不得翻天？” 不得不说，这几句，不仅让温爸抑郁了，连温妈都胸闷了。 要不是他们真心疼爱女儿，温钰薇更愿意用，俩人目前是被打脸打到头晕来形容他们。 温妈还想不通的，“不是说是个朴素又能吃苦的好小伙子吗？怎么一点都不会为小薇考虑的。” “他哪儿会为我考虑啊，满心都是钻营算计，大抵把我当做荣华富贵踏脚石而已。”温钰薇冷笑，“所以你们清醒一点，爸爸，您见过的男人比我多，可比我更清楚他们的嘴脸。还有妈妈，不是每个出身普通的男人都像爸爸这么好，这么专一又感恩。” 温家夫妇陷入长久的陈默，晚饭吃的心不在焉，大概夜里也睡的不太踏实。 温钰薇比他们还烦躁一点，她迄今为止还没搜索到谢东临的消息，甚至开始疑心，是不是这个世界他并不存在了。 晚上泡在浴缸里，她不耐烦地喊系统，【不是每次任务都给我一大堆指点吗？这次是吃哑药了吗？还是遇到了什么故障？能量耗尽了吗？哈哈哈哈，所以这次还能搞死我吗？】 这样的挑衅她进行好几天了，系统始终没出声，本以为今天仍旧是老样子，没想到一道光幕忽然在眼前展开。 中央闪着硕大的system upgrade system update！ 足足闪了好几秒之后，字幕变中文，【我不哑，你瞎，看清楚了闭嘴。】 好像被骂急眼了。 温钰薇挑眉，并不在意被一破系统骂了，反倒很想知道，系统能更新升级什么？ 在第一个世界的最初，系统仿佛吱吱呀呀缺油的破机器，后来逐渐变得流畅且更人性化，到第二个世界出现了明显的性格特征。 而目前第三个，它好像更进步了，用个人类的说法，像是有了更多的情绪反应。 会像科幻片里那样变成一个和普通人类一样拥有复杂情绪和思维方式的东西吗？ 一瞬间她甚至有点恐惧了，好像这种科幻片人类结局都很惨。 本来系统老牛拉破车的卡顿阶段，她就已经斗不过了，升级之后岂不是更没有一合之力了？ 可是思来想去，也没什么好办法，烦的她从浴缸里爬出来写了一条英语试卷才平静下来。 第二天到公司的时候，她一进办公室就觉得大家看她的眼神有异。 在工位上坐下，就听到费晴的办公室里传来一个男人有点愤怒的声音，“……您不能因为一个小丫头的质疑，就否定我们一部门的工作，这有什么了？一个图片而已，人在职场，这点都受不了，不如直接回家吃自己。”接着又压低，“要是实在关系户不好得罪，我亲自去温总那里讲，不劳烦您费心……” 温钰薇听到这里简直要笑了。 很想说，如果你们一部门统共想出个这么样的东西，大概所有人都该被开掉。 想完了又有点泄气，如果不是自己姓温，如果没有这个身份，是不是作为一个普通女员工，就该忍受这样的东西呢？ 什么人在职场，就必须如何？他们用这样的言论，误导欺负了多少年少无知的姑娘呢？ 这个狗屁道理，温钰薇越想越气，忍不住握紧拳头，好想套麻袋把这个混球赵经理揍一顿。 费晴的声音隐约传来，语气仍旧很平静，似乎在试图说服这个赵经理。 温钰薇听不清她具体说了什么，又觉得听清了可能自己会感觉特别丧，费晴大概是不会严肃认真地指出，你这个广告对女性非常不友好。而是像昨天指点自己一样，跟他说公司品牌、营业额、利润等等。 果然，不过一刻钟，赵经理耷拉着脸出来了，到底是被费晴压下去了。 温钰薇感觉他路过自己工位地时候眼神不善，等一会儿起身去茶水间，又听到他跟人抱怨。 什么“……姓费的那个老娘们，不知道是抱谁家的大腿，弄个事儿精过来，还护的严实。要不是攀着温总的太太，能轮上……” 一瞬间她有点惊讶，惊讶过后又忍不住愤怒。 在她这些天所见，费晴工作能力一流，能有如今的事业地位，都是靠自己挣来的。 温妈不仅不支持支持女儿工作，也很看不上费晴拼事业的态度，更不会插手公司的内务。 可是在这些人龌龊的猜想中，费晴的努力和能力，都不如老板夫人的枕边风。 简直荒唐又讽刺！ 这口气她一直憋了近一个月，等到校招计划都完成了，开始了解业务部门工作的时候，有一天跟费晴一起工作午餐，终于忍不住问，“费姨，如果工作中有人误解您的能力，您有什么感觉呢？” 费晴了然地看了她一眼，“你是听到什么了？”她抿了一口果汁，笑的非常自信，“没有人敢到我面前讲，不服都憋着。我可以跟你讲几句理想主义的话，因为觉得以你的聪明才智和身份可以践行。” “女人身居高位很难，想要做到必须付出更多，但是，最后得到的果实，都是一样甜美的。以及，世上每多一个身居高位的女人，身后都会吸引更多以她为目标的年轻姑娘。你想，如果HR办公室的经理是个女人，出现这样广告页的可能性是不是就低了呢？” 温钰薇憋闷了一个月的心情豁然开朗，是了，有先天优势我为什么不用呢？ 她激动得一下子握住费晴的手，“阿姨你真是我的人生导师啊！” 费晴被她吓了一跳，反应过来笑得不行，“哦，我还以为第一周你就被我征服了呢？没想到过了这么久的。” 温钰薇可高兴了，不在乎她的打趣，蹦跶着去结账，边走边回头招呼，“我请您吃饭，感谢您的教导。” “诶，小心……”费晴的话咽了下去，捂住额头。 温钰薇跟同在餐厅里吃饭的路人装成一堆，差点摔个屁墩儿，还是对方眼疾手快拉了她一把才站住。 定神之后她跟那人对上眼，不自觉脱口而出，“谢东临？” “嗯？”谢东临松开手，退后一步站稳，皱眉分辨了一下，不认识，“你知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