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闻言, 聂峮的眼睛刷的一下亮了起来。 “你说的是真的吗?” “咳咳,当然不……”蛮一休话音一转, 耿着脖子继续说,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不可能作假!我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人没见过?我跟你说, 除了那两句以外,你还可以说‘你是我世界上最在乎的人’、‘除了你我谁也不要’‘我愿意和你生崽子’什么的, 当然,这些话虽然适合, 但是身为女孩子家家的,我觉得你还是得自爱一点, 隐晦的说也可以。” 聂峮忍不住张大了嘴巴, 看着蛮一休滔滔不绝,然后静静的等他说完。 蛮一休深吸口气,现在不仅感觉到胃疼, 甚至还感觉到了脑壳疼——聂峮的眼睛太干净,这让他有点负罪感。他正想歇息一下,好生调整一下自己的呼吸, 哪只下一秒, 他听见女童脆生生软绵绵, 犹如带糖似的炮弹, 轰的砸得他头晕眼花的,一脸生无可恋。 聂峮的眼睛仿佛在发光,她盯着蛮一休, 一脸正经的说:“前辈,我最喜欢你了~” 蛮一休:“……”_(:з」∠)_他感觉自己现在就想举起了石头,却砸到了自己的脚。 聂峮纠结的皱了皱眉头,见他没什么反应,然后又小心翼翼的试探:“前辈,我愿意和你生崽 子~” 现在不仅仅是胃疼脑壳疼,现在连牙齿都酸疼了起来。蛮一休讪讪的摸了摸鼻头,黑不溜秋的指头把皮肤抹成深黑色,他尴尬的咳嗽一声,道:“这话你可不能随便跟别人讲,要讲,你去跟你家饲主去讲,保准他会把一切你想要的东西都捧到你面前。” 聂峮登时就不开心了:“你这个骗子!” 蛮一休睨了眼聂峮,又道:“我哪儿骗了你,你倒是说啊。” 聂峮鼓着腮帮,憋着一口气,仔细回想方才蛮一休扯淡的样子,他的表情隐藏在黑暗之中看不清楚,一时间也分不清他到底说的是对还是错,当即整个人都不好了。 “骗子骗子!”她气鼓鼓地在原地转了两圈,然后思考了一下仍然不得要领,一脸血的盯着蛮一休。 被生生盯得产生了些许心虚的蛮一休咳嗽一声,道:“小家伙,你方才怎么不问问我怎么在这儿?” 聂峮气恼的想怼回去,当即也不管他说了什么,只道:“我为什么要问?”简直耿直的让人心疼。 “你这性子……”蛮一休哭笑不得,但也不会和这幼崽计较,伸展双手,懒洋洋的重新躺在地上,也不嫌脏的打了个哈切,道:“你也别担心,等你们和太空站对接的时候,我会早些离开的,以后有时间的话可以去蛮修俱乐部报上我的名字。” 聂峮哼的一声,闷闷的拿后脑勺对着蛮一休。 她才不担心蛮一休呆在星舰上呢!相反,蛮一休的实力应该不错,至少以聂峮的神魂完全能够看到蛮一休的实力为渡劫期左右,至少……有他在星舰上可以保证饲主他们一整个团队的安全。 说起来,如果蛛筱筱也在的话,至少他们方才就不用承受天外的陨石的撞击了! 实力到达分神以上的妖兽,已经有足够的实力在外太空活动,当年吞天鼠族的祖地可不止一两颗星球,而是一整个大大小小千千万万的小行星共同组成,聂峮生活在那样的时代,每个星球上都带着简便的传送阵,只需要抱出哪个星球或者名字便可以跨越行星。 然而自传承遗失,传送阵也成为了兽世里最为奢侈的一项文化古物。如今兽人们无法在太空飞行的话,那就须得利用堪比法宝的星舰了—— 思及此,聂峮颇为纠结的扁了扁嘴,随后回头瞥了眼似乎睡着了的蛮一休,顿时越发的心塞了起来。 “小家伙。”蛮一休看得清楚,聂峮的一举一动根本瞒不过自己,他想到先前神识看到的奥斯丁,忍不住道:“你家饲主昏迷了,你可知道?” 他也是难得的好心,实在是看那奥斯丁的资质不错,心里想着把他收为自己的灵兽——好,纵使奥斯丁不愿意成为自己的灵兽,但以他的资质,未来成为一方大妖也是极有可能,而奥斯丁既然看重聂峮,那他便顺口推个人情。 况且……聂峮的种族已经很难在现代看到了,指不定这是世上最后一只吞天鼠。 想到修真界曾经的巅峰,再到如今的陨落,他心里多了几分戚戚然。 他们可不像兽世那般传承丢失严重,而是有一些长辈护着,虽说元气重创,但好说歹说明里暗里都把传承给流传下来的,若不是因着那无序地带的天然屏障,只怕人类早就侵入了兽世。 说起来,蛮一休看不起兽世里那些比起人类还要诡异莫测的高层兽人们,他们的阴谋诡计简直比人类还要恶毒,尤其是他们创建的那个势力……思及此,蛮一休心底不大舒爽,想着奥斯丁那种资质若是不逃离兽世,只怕有朝一日也会被那势力指染。 也幸亏奥斯丁察觉到不对,及时的带着自己的势力撤出了兽世。 蛮一休不用想也能猜得出来,现阶段除非拥有足够坚定的内心,否则真的很少有兽人愿意跨出无序地带。 这边蛮一休一时感慨,那边聂峮却不大爽快了,她耳尖地听见了蛮一休跟她说饲主的情况,顿时整只鼠都不好了。 “饲主真的出事了吗?” 聂峮有些忐忑,在她心目中,奥斯丁就像顶梁柱一样,能够为自己撑起那一片安宁的天地,她喜欢和饲主在一起玩耍,至少……他那宠溺的眼神让她想起了长老们的眼神,让她格外亲近。 孩子对于人们的情绪特别敏感,尤其是关乎自己的情绪,若是温柔待她,她也会真心待你,若是虚情假意,她便会不假辞色。 尤其是聂峮这种神魂强大的吞天鼠,她能感知到星舰上兽人们待她温柔,或许真心,或许假意,但她最喜欢的一个人,还是奥斯丁。 不仅仅是她第一个遇见的他,还因为他是第一个真心实意对自己好的人。 思及此,她心底的一些不快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聂峮仰头望着蛮一休,一双眼里多了几分担忧:“饲主……他怎么啦?” 蛮一休眯着眼睛,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聂峮宝宝。 奥斯丁再次睁开眼的时候,他发现自家聂峮宝宝一脸乌漆墨黑的趴在自己床边,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头发散乱,一身狼狈的好似从汽油堆里爬出来的,明明瞧着像个小乞丐一样,可是他却偏偏从那双微微泛红的眼珠里瞧出了一些担心和害怕。 她还矮,整个人得垫着脚才能趴在床边。 聂峮一双黑黝黝的眼珠里,装满了自己的身影,满满的,好像整个世界只有自己一个人般,让人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即心疼又无奈的叹了口气,自床上坐了起来,巴巴望着自己的聂峮顿时紧张兮兮的跟着他的动作挪到了床头,奥斯丁心软,伸出手也不嫌脏的抹掉她脸上的污垢,心疼:“你怎么又把自己搞得这么脏?” 聂峮诺诺的低下头,伸出手摸了摸方才被奥斯丁摸的脸颊,顿时把他方才抹掉的污垢再次抹了上去,小声道:“我不是故意的。” 她只不过是……不在意而已。 再狼狈的时候她都有过,自然不在意这么点事情,哪知她这样的态度让奥斯丁更心塞,揭开被子也顾不上自己头疼,摸了摸她的头,道:“女孩子就该干干净净的,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我心疼。” 聂峮微微一愣,望着奥斯丁真诚的眼神,顿时嘴巴一扁,委屈巴巴的拽着他的袖口,无声的落着泪,一边哭一边说:“饲主饲主,我知道错了……” 他对自己那么好。 他心疼自己,聂峮只觉得自己的心满满的,说不出来什么感觉。 就是……好像自己喜欢的一件东西,突然有一天开了花结了果一样让她欢喜。 她其实……真的不是故意毁掉厨房的。 聂峮可怜巴巴的望着奥斯丁,见他愣住的样子,小声又道:“我以后只听你的话,我会乖乖的,不惹你生气,饲主你也别生气了……气坏了身体不好……” 说不上来气坏了会怎么样,但是她有点不想让奥斯丁烦恼的样子,思及此,聂峮忍不住抬眼瞄了眼奥斯丁,连带着眼神都多了几分小心翼翼。 “我没生气。”奥斯丁突然觉得聂峮这样子有些不对劲,微微皱了皱眉,问道:“你方才遇到了什么?” 如果是以前的聂峮,纵使知道错了也不可能立即承认错误,反而会哼哼唧唧的磨叽一两天才死鸭子嘴硬的梗着脖子承认自己的错误,更不要说自己先前还打了聂峮……这要是以往,聂峮绝对会丑拒自己,气得更狠的话,他还得哄个好几天才能赢回她的青睐! 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才会变得像这样小心翼翼可怜巴巴的!? 奥斯丁心里想不明白,但并不妨碍他心底对聂峮的怜惜。 如果可以,他只希望聂峮什么都不知道,一直天真活泼,耿直可爱的活着,就算把她宠出公主病,那也是他愿意。 可是他不愿意看到聂峮这般,小心翼翼的害怕着。 他忍不住蹲下身抱住聂峮,摸了摸她的背脊,感受着怀里柔软下来的身躯,目光犀利的望向屋内一旁的诺安娜。 诺安娜耸了耸肩,指了指聂峮,无声说了一句唇语。 奥斯丁愣住了,他垂眸又安抚了聂峮一下,忍不住嘴角抽了抽。 在聂峮眼里,他就那么脆弱吗!? 聂峮或许不知道唇语,但是奥斯丁却知道诺安娜的唇语说了什么,当即有些哭笑不得。 因为诺安娜说:“聂峮以为你要死了,所以我们也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