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八章
沐离若遂开口道：“我以前曾经听过一个故事，故事的主角是一个单纯善良的男孩子，他是一个仙修，但是他的天分不高，仙修门派中的所有人都欺负他，殴打他。后来有一天，他下山去历练，无意中认识了一个魔族少女，这个魔族少女从来都不欺负他，也没有打过他，反而处处帮他，他的是兄弟们欺负他的时候，魔族少女还会安慰他。” “后来，因为这个仙修少年总是和魔族少女在一起，所以仙修都觉得他入了魔，天下所有的仙修都开始追杀他，魔族少女为了救他，被仙修杀了。仙修少年因为伤心过度，从而坠入魔道。” 说到这里，她笑着看向众人，“你们说，在这个故事中，谁是好人？谁是恶人？谁又是该杀之人？‘虎无伤人意，人有害虎心’，仙修少年被同伴欺负的时候，没有一个仙修肯帮他主持公道，当一个有正义之心的魔族少女肯帮他的时候，别人却说他和魔族勾结，背叛正道。我想问问你们，觉得什么才是正道，什么又是邪道？” 众人不由得面面相觑，不知道她给自己讲这个故事的用意何在。 但还是有人开口答道：“匡扶天下正义即为正道，为非作歹即为邪道。” “好！”沐离若看着勇于回答她问题的一名仙修女子道。“那在我刚刚的故事中，何为正义？何为为非作歹？” “这……”那女子犹豫了一下，才又道。“你这个故事不对！” “哪里不对？”沐离若笑着问道。 “魔族……怎么可能会帮助一个仙修？”那女子不信地质问。 “当然是因为这个魔族少女喜欢这个仙修少年了！”沐离若淡淡地答道。 那女子俏颜一红，“与魔族女子相恋，这仙修少年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沐离若收敛起脸上的笑容，一本正经地看着她，开口问道：“你爱过人吗？” 女子红着脸道：“自然没有！” “你没有爱过人，也没有被人爱过，你凭什么就要否定别人的爱情？”沐离若的语气有些严厉。 “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神圣，最伟大的东西，因为爱情，你们的父母才会诞育下你们！”沐离若沉声道。“因为爱情，人族才得以繁衍。一个没有爱过人，也没有被人爱过的人，你为何要否定别人的爱情？难道只因为你身怀仙灵，进入了修仙门派，得以修炼仙法，你就觉得你比被人高贵吗？” 那女子的脸更红了，但仍然咬着牙道：“但是仙魔不两立，这是自古以来的传承？” “但凡是规矩，都是人定的，你能告诉我，这个规矩是谁定的吗？”沐离若肃声道。 “自然是祖宗定的！”那女子硬着头皮道。 “你哪个祖宗？他叫什么名字？生于哪年卒于哪年？他为何要定下这样的规矩？”沐离若语气凌厉地追问道。 女子张了张口，却回答不出来她的问题。 凤橘开口打了圆场，“宗主，我们自小便进入宗门，整天修炼，没有见识，你不要同我们一般见识。” “这不是有没有见识的问题，而是常识的问题！”沐离若又看向那女子。“你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人云亦云，有人告诉你仙魔不两立，你就信以为真，真觉得仙魔就应该不两立，我真的挺怀疑你们这些仙修的智商的。你们自己完全不会思考，难怪会被实力同你们相差甚远的武修给打败。” 听她这么挤兑仙修，众人都有些不高兴。 便有人开口道：“难不成你知道这规矩是谁定的？” “我自然是不知道的，所以我怀疑！”沐离若开口道。“我怀疑立下这个规矩的人的用心！” 那女修不服气地道：“你说了这么多，不就是想帮魔族开脱？” “不！并非如此！”沐离若开口道。“我不是给魔族开脱，只是这天下事，有时候是有真理的，比如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就是天经地义之事。一个仙修杀了魔修，他也要杀人偿命，魔修杀了仙修，一样要杀人偿命，才叫真理。不能说你自己是仙修，就给自己找借口，说你杀了魔修就是替天行道，魔修杀了仙修就十恶不赦，这世上没有这样的道理。” “一个流氓混子，当街强抢民女的仙修，你把他杀了，那叫替天行道，一个造桥铺路，冬舍棉夏舍单，时不时还给百姓施粥的魔修，你把他杀了，那叫作孽！” 众人听了她的话，有的人脸上依旧不服气，有的人却若有所思。 沐离若又道；“天道好轮回，如今，仙修式微，被武修欺压至此，沦落到如今的下场，又怎知不是仙修昔日做事太过，导致的天道轮回？” 仍然是那女修开口道：“你说了半天，无非是说魔修有好人，那你一定是认得一个魔修，这个魔修还是个好人了？” 沐离若冲她微笑，“你倒是会举一反三，转移大家的注意力，那你来告诉我，如果你嫁了人，生了孩子，然后别人告诉你，这个孩子身怀魔灵，你会亲手杀了他吗？” “这是自然！”那女修摆出一张骄傲脸。“既是身怀魔灵，那以后自然是魔修，这种婴孩，不杀了他，难道还要把他养大，等着她来杀我吗？” 沐离若无奈地摇了摇头，“恐怕你不适合跟在我身边，我和你们的生存理念相差太大，你们还是自己去闯荡，我既然无法说服你们尊重生命，那咱们只能道不同不相为谋！” “宗主！”凤橘急了，赶忙开口道。“掌教师尊说过，不管是什么人打开的藏经阁，都会成为‘万灵宗’的宗主，你若是不管我们了，那我们该怎么办？” 沐离若道：“你们有自己认为的生存法则，如果强行跟着我，以后的冲突必定少不了。而且我手下都是些武修，而且是些修为低下的武修，我不希望你们和他们产生什么分歧，更不希望你们将这些武修视为奴隶。为了避免冲突，你们还是自己讨生活的好。” “你……”那女修面红耳赤地道。“你这人怎么如此小气？说不过人就要撵我们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