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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番外: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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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婚礼那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那天的天气有些冷,前两天连着下雨,到了那天居然放晴了。    倪梓原本是想让忱书来当伴娘的,但是砚寻极力反对,说忱书这辈子只能跟他穿情侣装,其他人休想。    砚寻这人比较随性,行事风格比较随性子,好说话的时候让人对他感恩戴德,苛刻的时候令人发指。他任何事基本上听忱书的,但有些事他又特别能发挥主观能动性,忱书也拿他没办法。    既然如此,倪梓商量着是不是能让检词来当伴娘。    本来根据风俗,检词作为小姑子是不能当这个伴娘的,但是检妈妈考虑了一下,一下就想通了,不讲究那么多了,高兴就好。    那天近黄昏时迎亲,倪梓被接到检易家里,算是过门了,当天晚上她不能睡,于是熬了一宿,检易怕她太累,陪她坐了一宿。    其实熬夜这回事,当医生这几年,她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已经熬出境界来了,分分钟连续撑两个晚上让你开开眼界。    第二天下午的婚宴还没开席,忱书提前过来看她,倪梓坐在床边,身上已经换上了婚纱,妆容一早也化好了。    砚寻陪着忱书一起过来,到了婚房就止步了,跟走出来的检易碰了个面,互相微微一颔首,并没有什么话可说……    检易说:“坐。”    砚寻反应慢半拍,“啊,坐呗。”    然后两人就坐在沙发上,一人拿着一只茶杯,各喝各的茶。    作为伴娘的检词和作为伴郎的何牧阳坐在餐桌那边,两人非常默契地一边嗑瓜子一边看他们两个沉默喝茶。    砚寻跟检易在高中时期就认识,有过一些恩怨,所以那少数的几次交流与互动显得不那么斯文。    最后一次跟检易打架是在大晚上,郊外的一处废弃工厂。    那天晚上,两批人马气势浩荡,阵仗还挺壮观,也就是在那天,他认识了忱书,这种造化千载难逢,算是上天恩典。    跟着还有一次,就是砚寻帮着检易打了一架,那次是看在忱书的弟弟冉小弟的面子上他才不惜得罪“同门师兄弟”。    很奇怪的是,他跟检易打了这几次架,并没有和电视剧里演的那样,不打不相识,英雄相惜,把酒言欢,反而后面都挺欣赏对方,就不再去招惹对方了。    对了,还有高考那天的一次,差点儿打起来。    经年后再次碰见,砚寻有一种难以形诸笔墨的感慨。    砚寻忽然想起来,人家结婚似乎要说点儿什么表示祝福,于是拿着杯茶说:“祝你新婚快乐,良缘永结,我敬你一杯。”    “多谢。”检易也敬了他一杯,没什么好回敬的话,他想了想,说:“希望你抓紧把冉忱书给娶进门。”    “……”    这话给了砚寻会心一击。    砚寻捏着茶杯,好想当场抽他一顿……    这种性冷淡一样的交流方式,看得何牧阳打了个冷颤。    忱书拉了张凳子到床边坐下,把礼物递给她。    倪梓笑笑接过,一边拆开一边说:“给个红包就行,还送什么礼物。”她翻开盒盖,里面是一窜白金手链,中间以梅花状的水晶做装饰。    她一声惊叹:“精致奢华!符合我的气质!帮我戴上!”    忱书感受着熟悉中的浮夸腔调,一时有些感慨:“时间真快。”    倪梓欣赏了一番,说:“我以为你会比我先出嫁,心疼砚寻,他不催你么?”    “催,催得很紧,”忱书笑着说 :“他知道你要结婚,这几天晚上翻来覆去,辗转难眠,心事一重一重的。”    “那还不赶紧办婚礼,他都跟你求婚两年了,”倪梓想着砚寻平日里的大爷脾性,能忍耐至今时今日实属不易,忽然就替他愤愤不平,“他这辈子的委屈全在你这儿受了。”    忱书沉吟片刻,说:“可是这样一来,家里就剩下舅舅和忱蹊两个人了,而砚寻不一样,我会一直在他身边,以后也是。”    倪梓理解这种心情,她出嫁了,家里就剩爸爸妈妈两个了。    房门没关,刚好砚寻过来,在门口听到了她说的话,他撑着门框,似笑非笑说:“行,我不逼你,咱们就这么名不正言不顺的过下去呗。”    忱书:“……”    倪梓“啧啧”声帮腔:“可把我们砚大爷给委屈的,你看他口是心非,委曲求全,你于心何忍?”    检易进来了,走过去弯下腰作势要扶她站起来,“时间到了,走。”    倪梓提着裙摆站起来,再次由衷发问:“于心何忍?”    忱书跟在她后面,走到房门口的时候,砚寻在她的目光下,特别巧妙的把嘴唇抿出一个委屈得恰如其分的弧度,然后牵着她的手不言不语地走了。    她确实,于心不忍了。    ……    婚宴开席之前新人有个进场的仪式。    倪爸爸一早候在门口,等着跟倪梓一起进去,倪爸爸身上的西装是检易送的,纯手工定制的西装,诚意满满,倪爸爸穿着在镜子前臭美了好久。    检易身上那套是一起定制的。    进场前,倪梓忽然想起一件事,于是开始四处找检词的身影。    检易看她慌慌张张的,问:“忘了什么东西?”    倪梓在人群中终于发现了检词,看见她手里提着自己正在找的那个纸袋,这才放心下来,说:“没什么。”    检易的妈妈和小姨过来找倪梓说了会儿话,婚礼就准备开始了。    进场的时候,检易先进去了,倪梓挽着倪爸爸的手臂走进去。    检易觉得,在西式婚礼当中,这个仪式尤其重要,即便知道她已经非自己莫属,但是看着她一步步向自己靠近,由她最亲的家人把她交给自己的时候,心潮比任何时刻都要汹涌,所以他借用了这个仪式。    倪爸爸昨晚准备了一大段演讲稿,打算在这一刻激情澎湃地发表,他要说的话太多,一时记不住,所以把稿子带来了,倪爸爸一摸裤兜,摸了个空,反反复复地两边裤兜一起找,依然没有。    台下的各位都看向这边,不知道这位丈人到底在干什么。    检易看明白了,说:“爸,别找了,你的稿子在我这里,我都看了。”    倪爸爸一时没习惯这声“爸”,又找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检易喊的是他,抬起脑袋看着他一愣,“我的稿子在你那儿?”    检易点头说:“昨天妈给我的,她说怕你耽误了吉时,所以拿过来让我自己看。”昨晚他怕倪梓无聊,还把内容念给她听。    倪爸爸气的没话,猛一下扭头愤愤看向主席位的倪妈妈,倪妈妈正在吃水果,赶紧避开他的视线看向别处。    好不容易把倪爸爸哄好了,仪式继续进行。    倪梓今天穿的婚鞋有十公分的高度,对她来说鞋跟太高了,她穿着不太习惯,她就等着赶紧交换完戒指,然后入座开吃。    检易知道她站得辛苦,手臂一直扶着她的腰,让她整个人靠在自己身上。    交换完了戒指,主婚人说了几句祝福语,还挺会来事儿地让两位新人亲一下,倪爸爸坐在下面,气的没眼看,抬手捂住眼睛,倪妈妈受不了地朝他翻了个白眼。    仪式结束,终于可以坐下休息了。    倪梓刚迈开一步,忽然一只脚站不稳,脚崴了一下,整个人往检易那边扑过去,检易眼明手快地接住她,把她抱进怀里。    底下瞬间一片哗然,好多人都站起来看。    “脚扭到没有?”检易说着弯腰想去检查一下。    “没有,”她急忙把他拉起来,“我没事。”    主婚人也吓了一跳,看见她没事,于是开玩笑说:“新娘子这是高兴坏了?”    检易扶住她,小声调侃:“洞房还早,你扑得有点急了。”    倪梓红着脸瞪他一眼,其实她的脚确实扭了一下,不过不严重,有一点点疼。    婚宴进行到一半的时候,还有轮番敬酒的仪式,敬酒之前倪梓还得换身婚服,所以检词陪着她进休息间换衣服。    路上倪梓一直把目光放在周围,找着什么人。    然后在门口看见一个准备离开的背影,于是也不顾脚下的高跟鞋和脚疼,提着裙摆就跑过去,“检叔!”    检海转身看过来,冲她笑了笑。    倪梓猛反应过来刚才喊错了,赶紧改口:“爸。”    检词也跟过去,跟着喊了声:“爸。”    检海说:“要敬酒了,我得走了,免得检易看见。”    “他知道您今天过来了,”倪梓跟检词拿了袋子递过去,“这是他给您买的西装,您把它换上,然后上主席位。”    西装检易一共订做了三套,两位父亲各一套,他自己一套。    这西装倪梓原本打算婚礼前拿给检叔的,但是那几天所有人都找不到他,她想检叔今天也许会过来,果不其然。    检词赶紧帮腔:“是啊爸,您换上,哥不会生气的,这就是他特地给您买的,这就表示他默许了。”    检海犹豫着,接过袋子打开一看,里面果然有一套西装,看着她们两个的目光里,有期待,也有不安,迟疑了一阵才点头同意。    倪梓让他先进去换上西装,自己跟检词在外面等,    检词没恨过她爸爸,那时候她还在妈妈的肚子里,出生之后妈妈对爸爸并不是只字不提,偶尔谈起来,说他的好比坏的多。    检海穿着西装出来,身上依然有着军人的挺拔和高大,他扯了扯西装的下摆,下意识地差一点就朝她们倆敬礼,手举起来一半才回过神来,于是冲她们俩一乐。    倪梓进屋换婚服,花的时间比较久,那长裙不好穿。    他们回宴席的时候,检易估计等得太久,所以走出来等,一眼看过去,看见了倪梓旁边的检海时,只稍微愣一下,脸色很快恢复如常。    检海看见他,忽然紧张又拘谨,有些无措地去看倪梓。    倪梓扶了一下他的手臂,说:“走。”    检易伸手去扶倪梓的时候,低声说:“您上座。”    检海有些受宠若惊,跟检词对视了一眼,检词特别心疼她爸,也扶着她爸进去了。    检易把那套西装拿回来的时候,倪梓还奇怪怎么多了一套,问他的时候他也不刻意隐瞒,直接坦白说是给他爸买的。    后来那个袋子一直放在他房间的角落里没送出去,由始至终他不慌不忙,她倒是替他着急,婚礼当天都惦记着这件事。    敬酒的时候,饶是检易有心挡酒,倪梓也被劝着多喝了几杯,喝得脸红扑扑的,那层红透过脸上的粉底透出来,看得检易心惊肉跳,怕她忽然就醉了。    检词也想喝,被何牧阳一扯给扯身后去,眼神警告,检词特别不高兴,背着他偷偷喝了两口,心里窃喜,打响了胜利第一炮!    倪梓确实醉了,走路摇摇晃晃,双眼泛出一层湿润的光泽,敬酒敬到忱书那一桌的时候,她喝完一杯酒豪气十足抬手往嘴上一抹,把嘴唇上仅剩的一点口红给抹匀了,那道淡淡的红色横跨半个脸颊。    这丫头岂有此理,成何体统啊?    忱书急忙拿了纸巾出来交给检易,让他帮自己的新娘子擦一擦。    检易拿着纸巾就这么擦还擦不掉,于是沾了点白开水,这么一擦就把她脸上的妆给擦糊了。    倪梓一气之下抬手拍了他一掌,“变态!想干什么!”    “……”    “……”    砚寻说:“哟,你们俩这情趣真是令人向往。”他说完看了忱书一眼。    忱书没理会他。    检易实在头疼,“让各位见笑了,我带她去休息一下。”    倪梓赖着不肯走,说没喝够,还想再玩一会儿……    检易干脆将她拦腰抱起来,一路走出去,酒敬了一半,暂停了。    到了休息间,检易把她放在椅子上,然后去关门,关了门一转身,发现她不在椅子上,跑到角落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出来。    倪梓拧开瓶盖,转过来对他说:“我敬你一瓶!”说完仰着脑袋就喝。    真是醉的不轻……    检易过去要拿走矿泉水,“别喝了,这不是酒。”    倪梓不让他拿,这么来回一抢,她的手忽然用力捏住瓶身,把瓶子里几乎还满着的水给挤了出来泼了自己一身,冰凉的矿泉水顺着她的胸口往下,没入抹胸。    天气冷,她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说:“胸口湿了。”    检易赶紧拿走矿泉水放在一边,绕到她身后想帮她把衣服脱了,她扭来扭曲的不让他碰,检易撑着墙深深叹了口气,然后二话不说抱着她就近将她放在台面上,把她安置在自己胸前,伸手去帮她解开她身后的链子,    这裙子的结构他还不清楚,摸索了半天,终于在接近腰的位置找打了链子。    倪梓用额头抵住他的胸口,晃来晃去地钻,把他钻的心猿意马,心迷意乱。    检易没来得及解拉链,赶紧擒住她的双肩把她推开来,神色阴沉,“别乱动。”    倪梓吓得缩了缩肩膀,掌心捧住他的脸,说:“别着急,我给你渡口仙气……”    检易:“……”    检易不想跟她互动,专心帮她拉下拉链,然后还有扣子,他解开之后,感觉下巴被碰了一下,他垂眼看过去,看见她噘着嘴拼命想凑过来,但是怎么努力都只能碰到他的下巴。    ……这个索吻的姿势有点好笑。    她噘着嘴说:“给你渡口仙气……”    检易目光瞬沉,俯身吻住她噘起的嘴,舌尖滑过她的唇缝,尝到一丝淡淡的酒气,她背后的链子开了,他一模就摸到了满手心的光滑细腻,手指头四处游走,有些贪恋。    终究是没忍住。    幸好检易一智尚存,感觉差不多了就把她给放开,目光不由往下,瞥一眼她胸前两抹起伏,跟裹了牛奶一样白皙细嫩。    倪梓醉了之后就有些没皮没脸,笑着说:“忱书说我这是胸中藏丘壑。”    检易笑了一声,“说这是丘壑是抬举你。”    最多就是比馒头大点。    检易不敢耽搁太多时间,接下来还有正经事要办,所以赶紧给她又换了一套红色的婚服,好在他多要了一套备着。    要走的时候,倪梓坐在椅子上不肯动,“再坐一会儿,我脚疼。”    检易想起来今天的婚鞋她穿着不舒服,蹲下去把她的脚丫子拿起来看了一下,脚趾头那里红了一片。    他四处找了找,终于在一个袋子里找到了一双白球鞋,看款式有点像小词的,他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拿着给她穿上。    检易抱着她过去的,一路上还给她交代了几句:“到了门口就要下来了。”    倪梓靠着他的胸口点头。    “你乖乖的,不能喝酒,”    “嗯……”    “待会儿还要拍照,不要乱跑,我走到哪儿你就跟到哪儿。”    “知道……”    倪梓的脑袋懵懵的,有点想睡觉。    检易想着等一下要把她的酒换成水,不然得闹翻天不可。    结果就是,倪梓趁他不注意,又多喝了两杯。    晚上回到家,她爬上床,提着裙摆蹦床。    身手还挺灵活,检易怎么抓都抓不到,她跑到床的另一头蹦,猛一下踩空,整个人往床脚摔下去,检易吓得差点儿魂飞魄散,急忙跑过去把她抱起来。    检词刚好经过他哥房门口,听到“咕咚咕噜”的声音,赶紧跑出来,“妈!吗!我听到哥房间里的床塌了!!”    检妈妈猛的一愣,“别瞎说!哪有那么激烈,那床是新买的。”    检词:“……”    倪梓撞到了脑袋,她把那块撞到到位置顶住检易的胸口又是不停地钻,“脑袋疼,揉一揉……”    检易被她折腾的束手无策,抱着她去浴室洗澡。    经过客厅的时候,检家母女俩坐在沙发上假装没看见,望着黑漆漆的电视屏幕看得聚精会神。    检易只能旁若无人,淡定经过。    洗完澡换了身衣服出来,客厅里的母女俩居然还在……    折腾到半夜,倪梓终于安分了,在他怀里睡得雷打不动,检易看着她的脸,指尖沿着她的脸部轮廓一直滑向下巴,抬起来吻了一下。    然后,关灯睡觉。    ……    ***    作者有话要说: 这场婚礼闹得够久,今天更得也够早~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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