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他他……这人在干嘛！？ 金溪蹭的一下把头抬起来了，用力过猛导致桌子在地板上刮蹭出尖锐的嘶鸣声。 这一声在安静的教室里显得格外突兀。 所有人的视线都聚焦在他的身上，包括老师。 金溪手还保持着扶着桌子的状态，怔住了。 准确说吓懵了，突然一下被齐刷刷的眼睛盯着，如果他现在再小点，估计要留下心理阴影。 直到顾斐泠轻咳了一声，把金溪书翻到了老师正在讲的那一页。他才猛然回过神来，迅速将双手交叠放在桌上认真看书。假装刚刚无事发生，他也并没有睡觉。 难挨的寂静持续了一会儿，老师终于重新开始讲课了。金溪这才松了口气，狠狠瞪了顾斐泠一眼。 他两次在课上出丑，都是因为他！ 气到绝交，然而并没有什么用。一分钟后他又觉得人家好了。 刚开学的每天都在忙，每天也都不知道在忙什么。金溪晚上的时间几乎都被霸占来开会。他和顾斐泠有两个社团是重合的——动漫社和红十字会。 除了这两个，他还要抽时间去民乐团排练。 动漫社的活动没有特别的多，主要是人很多，所以分到金溪和顾斐泠身上的就没有很多事情了。 而红十字会就比较…… 六个部门，好巧不巧他们进的是人最少的那一个。 两百人的大社团，他们部门加上部长都没有十个人，事情还多。 而且这个部门，略重口。 不仅仅是内容，还有里面的人。 第一次开会就被赠送了避孕套，据说其中几个还是限量发行，现在已经买不到了。 部长亲切友好的拿着香蕉示范怎么使用之后，拿避孕套吹了一个大大的气球。 金溪：…… 他好像知道这个部人少的原因了。 他们加上三个部长一共是九个人，除了他和顾斐泠都是女孩子。 部长讲解了避孕套怎么使用之后就大大咧咧的讲起了荤笑话，拿起当年看过的小黄书里不合理的地方开始科普。 从落红讲到一夜七次再到前列腺再到一股热流。 金溪坐在一旁捂着脸，他快要受不了了。 和女孩子们一起讨论精|液的温度这种事情真的太糟糕了。 顾斐泠看他脸红可爱，把他手抓下来在手心里挠了一下，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你害羞了？” 金溪：…… 你们这么开放怪我咯？ 他所在的朝代虽说民风也算开放，但也远远没有到把这种事情摊开到台面上讨论的地步。 现在大家这么高谈阔论的，总让他有一种羞耻感。 好像是把自己赤|裸裸的摊开一样。 把那些**的，私密的事情一点点剥开，去分析研究。应该怎样，不应该怎样。 但他一点都不想讨论自己的叽叽怎样！ 说起来，明明最开始以为是个正经部门的。 宣讲会时金溪本来打算报手语，报名单已经填好了，最后顾斐泠不知道突然听到了什么，把自己的报名单改成了同伴教育。 金溪去哪都行，就把自己的改成顾斐泠一样了。 …… 可他没有想到这里和他想象的差的有点大。 所以原来同伴教育就是教育这些东西吗！ 最终部长还是实力挽了尊，抛出一个争议性话题，听着他们吵半天然后立下了部门的规矩。 金溪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他翻着发下来的教案，已经能预感到自己以后的羞耻度了。 部门的主要任务是向高中学校和曦大的其他学院开班。 教导防艾知识和涉及到的基础的性知识。 刚好六个人，两两一组。 部长本来想男女搭配的，因为涉及这种知识一男一女是最好的。顾斐泠看着金溪红扑扑的脸，和摇头微微祈求的眼神，心软的一塌糊涂。 “我和金溪就在一个寝室里，讨论问题也方便一些，我就和他一组。”又转头问向旁边的女生，“你们也是一起的？” 女生点点头，她们基本也是和朋友过来的。 分组就这么定下来了。 最后闲聊了一会，约好下次部门聚餐时间，并且再下次开会就要抽查备题情况了。 “不过你们也不用太紧张了，只是提前给你们打个预防针。说不定这学期过一半你们就有开班机会了呢。” 部长慢条斯理的拿起之前套过避孕套的香蕉剥皮吃了起来，“平常我们只用吃吃香蕉就好。” “……” 香蕉皮很油，金溪当时碰完后洗了很久的手。 “看我干嘛？我跟你们说以后你们开班时这些用过的香蕉都要吃的，不许浪费知不知道，这都是社团的经费！” “而且你们得带头吃！避孕套怎么了！这油都是可食用的！” “啧。”看着生无可恋并且并不打算吃的部员们，部长可以说是非常的恨铁不成钢了，“都是成年人了，你们在矫情什么。” 金溪：…… 顾斐泠：…… 直到散会金溪的精神都很恍惚。 六点半开的会，现在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他拿着厚厚的一本书和附赠的一摞避孕套，还有一串香蕉走出教学楼，突然觉得有点冷。 香蕉还是正常的，部长说这是给他们室友的爱的问候。 ……谁会想要这种问候。 回来的路上经过西区操场，现在还没有到九点，操场上依然很热闹，能看到打球的，跑步的，还有旁边居民区过来散步的阿姨们，带着小娃娃在操场上嬉闹着。 “要过去看看吗？” 一只手大大咧咧的搭了过来，金溪没防备顺着力道往旁边踉跄了几步。 撞到了顾斐泠怀里。 之前的冷意一瞬间被驱散了。金溪愣了愣，想把人推开，手刚刚使力却被揽的更紧了。 “我们过去看看好不好？”顾斐泠的吐息就在金溪耳畔，低低的。 他们靠的太近了。金溪想。 他能听到顾斐泠的呼吸声。这样很奇怪。 他微不可查的抖了抖，头偏向操场的方向，露出细弱的颈子。在月光下显出一丝脆弱。 他想把人推开。 顾斐泠揽着他，在他肩颈处蹭了蹭，他的头发硬硬的，有些扎。 气息拂过耳垂，又慢慢向下，停在了脖颈上，近乎呢喃。 “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 顾斐泠：工具有了，媳妇儿我们什么时候去实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