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杜泽坐在床上左右想不明白, 打开电视看小猪佩奇,看到张卓进来了立马转身扒饭,他今天就是有毛病了,就是在找架吵。 张卓笑笑,拿了个盆进来:“帮你把水烧上了,马上去洗脚。” 杜泽咬着牙不吭声,泡脚的时候被热水包裹,心里那阵小小的火气在逐渐消失。 张卓洗完澡出来,杜泽正坐在床上扒手机看微博, 他叫了声:“杜泽。” 床上的人翻身继续玩游戏,摆明了就是不理他。 张卓把装有热水的脸盆端出来放在地上,沾湿毛巾就要伸进被子里:“不是说不擦一边就不准上床?” “你走开。” “这是我家。” 对, 他都气糊涂了,杜泽掀开被子:“那我回自己家。” 张卓哪能让他走啊, 他这一走,就不好玩了。 “谁准你走了, 大半夜的你闹什么闹。” “谁要跟你闹啊,你这人怎么这样。” 张卓站过去:“我怎么样?” 杜泽委屈的不行,从牙缝里憋出一个字:“坏。” “行了,坐床上去。”张卓说着就要揽住杜泽的肩膀,结果被一巴掌拍掉手, 杜泽喊了一声,“你不要碰我肩膀!” “那我碰你手。” “你也不要碰我手。”杜泽上床把自己裹成毛毛虫,头发乱成了草窝, 三分之二的脸都在被窝里只露出发红的眼睛,“一会对我好,一会对我坏,我又不是你的玩具。” 张卓两手撑在毛毛虫两侧,垂头低语:“谁敢把我们的小少爷当成玩具,嗯?” 藏在被窝里的脸红了半圈,这场面太熟悉了,杜泽的脑海中浮现了很多画面,有他死活不肯吃药的画面,也有张卓像现在这样低声细语和他说好话的场面,而这个时候,他通常都是害羞的,因为活了二十几年就没有过这波骚操作。 被人哄着有被呵护的感觉,这种呵护和阿爸的呵护不一样,阿爸让他觉得心里暖洋洋,张卓却让他心里发痒,像是被摸了脑袋的猫,那一瞬间什么都不想动,浑身都酥透了。 本来想好的怼词在这一刹那说不出口,杜泽嗯嗯哎哎半天:“不是小少爷,你不要嘲讽我。” “你还不是?”张卓隔着被子拍拍杜泽的手臂,低头和他额头蹭了蹭,不过都保持了距离不至于太过分,“把睡衣撩起来,帮你擦擦身子还得上药。” “我自己来就可以了。”杜泽慢腾腾的打算坐起来,结果被男人握住手腕反问,“后背你也可以?” 杜泽默默摇头:“不可以。” 以前也不是没在对方面前光过身子,可现在就是有点难为情,杜泽在被窝里脱了衣服死活不挪被子,张卓低声说:“我就掀开一点,不看你,真的。” “那你快点,好冷的。” 张卓掀开被子先看见杜泽后背的淤青,有些轻有些重,应该是上次留下来的痕迹,还有些地方虽然看不出什么但当他触摸时能看到杜泽抖了抖,然后鼻音浓重的说:“可不可以轻点嘛。” 张卓一下子就被拉入许久不曾有过的情状之中,下手的力气变轻,他帮杜泽擦拭胸口,没留神擦到了对方胸前,毛绒绒的毛巾材质擦到ru尖让杜泽当即叫了一声:“啊。”呼吸急促了起来。 后知后觉有些荡,杜泽双手抱肩:“不要,会痒。” 张卓本来心思很纯,看了杜泽这反应后就变的一点都不纯,嘴里蹦着:“没事没事。”手却是一点都不老实,专门往男人的敏感部分撩,偏偏都有理可说,杜泽惹红了眼还不好说什么。 “你看我对你好不好,谁会帮你擦身子伺候你。” 杜泽都快急哭了:“好,你……啊……”一直纯白的地方突然被柔软的面料擦过,他立马蜷缩成一团,“痒嘛。” 张卓拧眉:“我没怎么啊。”手伸进被子摸了摸,他固定杜泽的腿道,“马上就完事了,你怎么回事。” 杜泽埋进被子里自然没看见张卓带笑的嘴角,他还以为就是自己敏感了,痒痒肉自己碰没事,别人碰一下就要死。 “后背擦过了,剩下的我自己来。” 杜泽的手在被子摸着就要摸到毛巾,张卓瞅了瞅他头上的草窝,被子下的手就那么轻轻的拂过,毛毛虫不动了。 “杜泽?”他换上询问的口吻。 “我都说了自己擦……”早知道会这样,他再懒都会去洗澡。杜泽蜷缩着腿动也不敢动生怕多层刺激,他感到小家伙的精气神特别足,血液冲上脑门不用摸都知道全热了。 “你是说……”张卓伸出手顺着面料往下突然碰了碰那,杜泽浑身一个激灵,他干脆掀开被子也跟着躺进去,炽热的呼吸喷洒在杜泽的脖颈,清晰可见那些细小的白色绒毛,张卓隔着毛巾慢慢安抚着杜泽的小宝贝。 “不行不行,张卓呜。” 杜泽可怜兮兮的抽鼻子,别说生气了,脑子里一根筋绷着连说话都难,双手颤抖着揪自己试图冷静,但久违的舒服席卷大脑,他嗯嗯啊啊了好一会儿便犹如一条咸鱼趴在床上,哈着气从被窝里探出头,露出通红的脸颊和含着水雾的双眼,犹如缺水的鱼张嘴又合上,舌尖微微伸出,额头碎发沾湿杂乱的贴合在额头上,浑身都没力气。 张卓把毛巾拿出来,换了一条新的给杜泽擦脸,意料之中的撞进一双难为情的眼,眼里泛起水光委屈的不得了。 别人都以为杜泽性子闷,哪能见到这幅模样呢? 他笑了笑带着老成的宽慰:“干嘛这么看我。”说的好像刚刚干的事是小事,不值一提。 杜泽把自己重新卷进被子里露出半张脸,说:“不对。” “什么不对了,你看我对你好不好?”张卓问。 杜泽更不想回答了。 张卓用力掀开被子钻进去,叹了口气:“你也真是小没良心,谁还会像我这样帮你,说我对你坏,我是打你了还是骂你了。” 杜泽干脆钻进被子结果下一秒满脸通红的出来,里面全是味儿。 “我也不知道嘛,哪有人这样……这样的。” 张卓憋着笑:“那你说,我到底是好还是坏。” 杜泽觉得他们的关注点不一样,但被张卓带偏了重点,他咬着下嘴唇嗯道:“算……算好。” “男孩子没事,是你平时不动手导致小小少爷一有刺激就不好受,再说了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没有多余的人会知道。” 杜泽哭丧着脸:“不好!” “那你刚刚为什么不推开我。” 杜泽抿唇不语,刚刚他被爽到忘记拒绝了…… 张卓把闷出一头汗的人从被子里捞出来,盖好被子轻声说:“真的没事,我帮你一个小忙而已,用不着难为情。” “我没有过、没有过这样。” “你憋太久了。” “可是别人也不这样帮忙啊。” 张卓按了按额头,别人也不像他们这样吃住都在一起啊。 杜泽以为今晚他会纠结的睡不着,结果听着自己噗通噗通直跳的心跳声,第二天他依旧是在张卓的怀里醒来,两张嘴相距不过两公分,吓得他连滚带爬的跑去洗漱,脑子里全是昨晚张卓搂着他帮忙的画面,他捂住心口,发现手不够用了,脸也需要捂。 张卓装作没看见杜泽的别扭样,走时揉了揉他的脸还好奇问:“是不是发烧了,脸怎么这么红。” “啊没有、没有。”杜泽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张卓的手,心说就是这只手帮他的。 杜泽出门时上下闻了闻,都是张卓的味道,想把脸藏围巾里结果发现这条围巾是张卓给他用的,他们之前玩的那般好都没说互相帮助一下,太难为情了,而他平时也不爱自己动手,还是难为情。 顶着一脸的新伤和纠结的神色踏进公司,杜泽引来了不少人的注意。 芳姐则见鬼似的大喊:“你居然打架了!” “嗯不是很严重。”拿着画册去找主任,他不想多说自己的伤。 中午找了个借口出去给大家买咖啡,杜泽买了杯最苦的打算提提神,就在他坐下来的时候看到了坐在角落里的叶荀,好看的人在哪里都是亮眼的存在,叶荀今天没化妆穿了件灰蓝色羽绒服,看款式应该是中性不分男女,有个面色忧愁的美人坐在窗边凝神叹息,已经有好几个人上去搭讪过了,不过看脸色都是失败。 所以当杜泽拎着好几杯咖啡和糕点走过去,一路上遭到了不少人的“嗤笑”,无非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他着小身板居然也想拿住窗边那人? 呵,令人大跌眼镜的是叶荀真让他坐下了。 杜泽听着身后震惊的“靠”有些沾沾自喜,他找出包裹里最好吃的甜点递过去,笑着说:“这么巧,你也在这。” “我是去对面店面试的,不过他们知道我是男的后就把我赶出来了。”叶荀喝了口咖啡,语气中听不出喜怒,像是已经无所谓。 叶荀脸上的伤少,杜泽看了看他的额头,又从书包里翻出了创口贴递给他,这次叶荀接过去说了声谢谢,杜泽乐呵道:“没事,你现在很着急找工作吗?” “没有工作就有收入,没有收入,那和一个废物有什么差别呢。” “你现在住在陶嘉宇家可以先休息几天,这几天你找工作不大容易。”京都出了这事虽然说没有被报道出来,但叶荀这么突出的外貌条件很容易就暴露了。 “陶少……”叶荀低头露出一个微笑,“我又能在他那住几天。” 杜泽小声说:“实在、实在没地方住的话,我、我可以租给你喔。” 叶荀挑眉。 “那个……”杜泽的眼神左右乱瞟,紧张道,“我家在、在碧波园5楼,有多余的房间。” “你叫杜泽。”叶荀抬手撑着下巴看向紧张不已的小男人,眼神四处打量了一番,这人干净不油腻显然就不是圈里的人,不过他在桌下用腿碰了碰杜泽的腿,顺着小腿肚往上轻滑,“你难道是喜欢我?” “没没。”杜泽没经历过这种段数的撩拨,屁股下像是有针扎似的坐不住,他急的站了起来又立马坐下,挠挠头说,“你是好人,是陶嘉宇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所以我也相信你。” 这话说的太傻,但他面对叶荀,说话结结巴巴说不出个所以然,干脆就这么让人理解。 叶荀直接拿起蛋糕吃了一口,奶油沾到手指,他嘬着说:“我之前可是在郝公馆工作的。” “我、我。”杜泽坐在椅子上颓废说,“可以请你当我的模特嘛。” “什么模特,有衣服还是没衣服的。” 叶荀说的太直白,杜泽缩头缩脑的摇头:“你好漂亮,应该记录下来。” “我可是男的。” “美,不分性别。”杜泽看看他,“付酬金可以吗?” “你好,没有座位了,请问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一名男子突兀的出现在两人面前,杜泽不明所以的抬头,看到男人眼光黏在叶荀身上,他把所有的东西都放在沙发上然后坐到了叶荀身边,说:“不可以坐。” 男人的脸色突变,这时叶荀将头靠在了杜泽肩头,嗓音有些低哑:“不好意思,有人了。” 突如其来的暧昧让杜泽红了脸,但腰板挺的更直了。 “他们是在嫉妒我。” “不过都是想约pao罢了,人都是看脸的。” 杜泽煞有其事的点点头:“所以他们都是癞蛤蟆。” “我只是在你眼里很漂亮,你就这么放心我?” 杜泽说:“我喜欢你。” 能把喜欢说的如此单纯,就知道这小男人的喜欢根本就不是‘喜欢’。但叶荀还没有过这么纯粹的‘喜欢’,他回应道:“你很可爱,我也喜欢你。” 杜泽一听乐坏了,掏出手机就要联系方式,他和叶荀互相加了好友,才想起来自己出来是给同事带甜点的,于是匆忙挥挥手便往外跑。 叶荀收起了笑意,低头面无表情的搅拌咖啡,这一坐就是三个小时。 咖啡店开在人来人往的街头,每个人神色各异,高兴、面无表情又或是怒火滔天,人生百态,叶荀不知不觉就看痴了。有一对双胞胎兄弟在窗前走过,个子稍高的那位正小心翼翼的牵着弟弟的手,叶荀听不见他说些什么,只看到弟弟脸上的笑更大,两人的表情天真无邪,纯洁的令人向往。 然而叶荀嘴边的笑突然凝固,叶祥目前没有联系他,他也不知道这个弟弟到底在哪里,如果烂赌的他有一天能死在外面,叶荀觉得他一点都不介意收到这个令人高兴的消息。 是啊,他已经腻了,腻到觉得杀人都已经无所谓,这个世界对他太不友好。 五点多的时候陶嘉宇打来电话,叶荀抬手又点了两杯咖啡,二十分钟后陶嘉宇裹着寒风进了咖啡厅,脸色不自然的说:“走。” 叶荀上前自然的挽住他的手臂,笑说:“为什么这么紧张,后悔了?” “没后悔。”陶嘉宇觉得头疼,昨晚他和叶荀到了家,叶荀情绪失控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旁边还有他叠放整齐的床被,陶嘉宇总觉得自己该说什么,却发现自己没有可以说话的立场,年初一之后他就没再出门了,他在楼上看着视频,叶荀很多时候都是呆滞的,坐在沙发上看外面能看老半天都不动,和郝公馆里那个妖艳的阿水完全不一样,不化妆的叶荀死气沉沉,他有些好奇叶荀的过往。 “行李明天去拿,你先睡。” 叶荀这时拉住了他的手,询问:“我能多住几天吗?” 这是一个很冒昧的请求,但叶荀已经勾起了陶嘉宇的好奇心,所以请求也变的不是很冒昧,陶嘉宇甚至开了另一条路给叶荀:“每天帮我做一顿晚饭,我可以开你工资。” “你在怜悯我。” “就当是好了。”陶嘉宇耸肩指着厨房,“你也清楚,我不爱下厨,柜子里有一半都是泡面。” 叶荀的接受能力很快,或许说他已经别无他法只能屈服。 住在陶嘉宇这要比住员工宿舍好很多,不止好,还能防止叶祥以后再来要钱,碧波园进出严格,门口的人看到怀疑的人都会询问,没有说出个所以然不会让进去,叶荀就在门口看过保安拦人。 既然决定住这了,那就不能再睡沙发,陶嘉宇指了二楼的房间,是书房对面的客房,面积不算大但干净朝阳,装修和外面的一致偏暖色,从窗外可以看见一大片绿林。 叶荀摸着柔软干净的床被,说:“我很久都没睡过踏实的觉了。” “那你睡踏实点,第二天给我做踏实的饭。” 叶荀的表情为之一怔,走向陶嘉宇搂住他的脖子,用唇去摩挲对方的脖子:“做吗?”那是近乎乞求的口吻。 陶嘉宇当场就给拒绝了:“我从不强迫人,我现在是你的上司,你是我的下属,心态要摆正。” 后来陶嘉宇发现他的心态就不正,比如现在和叶荀出来买家里的菜,其实他很长时间才出来买一回,因为不爱做饭所以也不带人回家过夜,这套房子算是他的秘密场所,除了几个圈里好哥们外,连他爸妈都不知道。 叶荀穿着灰蓝羽绒服,围着米色围巾,要是不大声说话根本没人发现是男的。而他的自然接触,让陶嘉宇心里发毛。 他就不该答应一起来,有这功夫干什么不好?去喝酒都比在超市强,站在酱油这排能站十分钟,他就不清楚买个酱油有什么好挑选的。 “差不多得了。”想着要不然上上网听音乐,正巧任远发了个照片过来,下面还有一个语音,陶嘉宇想也没想直接点,结果任远第一句就是。 “艾玛叶荨是男的啊,这人太牛掰了我跟你说啊……” 情急之下捂住手机,陶嘉宇转过身,叶荨推着购物车看他:“你有什么想问的。” 毕竟年长陶嘉宇几岁,叶荀倒不至于生气,本来让一个不大熟的人住家里是该查明白。 陶嘉宇脸上的神情变化莫测,说:“你喜欢跳舞,我那时就随口一提,我这朋友……” “我大学有一个男朋友,算的上是小竹马,我去他们学校找他,和他亲嘴的时候被他们舍友看到并拍了照片,他被强行出柜了,其实我很高兴但他为了前程将锅推到了我的身上。”叶荀边找着配料边说,神色淡然,“经历了很多事我们终于毕业,我喜欢孩子,他说会和我一起找人代孕获得孩子,代孕要不少钱所以我努力存钱,对了,我们还一起买了套房子,面积不大却十分温馨,我以为我的好日子终于到了,可是有个女人在我生日那天敲门,说她要和我男朋友结婚了,她手上的戒指很大也很闪,她说我的家庭是无底洞、是累赘,他是不会跟我在一起的,而且我什么都给不了他,能生孩子吗?能光明正大的和他站在一起,在家帮他招呼客人吗?” “后来我才知道这个女人在他大学时就在一起了,房子写的他名字,我被赶了出来。” 陶嘉宇啧了一声:“你的腿。” 叶荀扭头笑笑:“是我弟弟,那帮讨债的人打的。” “你和那个男人要钱啊。” 哪知叶荀只是摇摇头:“太累了,我已经没力气了。” “听你说故事跟看电视剧似的。” “是啊,我觉得我还缺一个教母,给我一套华丽的裙子去参加王子的宴会。”叶荀低头自嘲道。 陶嘉宇瞅了瞅他,将手机塞回口袋问:“你从小就喜欢女装吗?” “记不清了,总之很久就喜欢,我和前男友的第一次,他看到了我穿裙子的模样就将我扑倒在床,亲的我很疼,现在想想简直太可笑了。” 哪里是可笑啊,陶嘉宇摸摸鼻子自语:“怎么比我还怂。” “可是和陶少的第一次,我也很疼,比和他的那一次还要疼很多。” 叶荀说话的声音很轻有些沙哑,明明带着一股调笑却让人觉得他很难过,至于为什么难过,陶嘉宇不清楚,但他不是一个能吃亏的人,便说:“你前男友做哪行的。” “不记得,都好久没想起他了。” 陶嘉宇条件反射的想起之前做的那个chun梦,要不是上次把叶荀伤的太重,或许他们都不会有接下来的纠结,更别提因为他动了两次手。 他可从来没有因为枕边人动过手,当然了,不排除叶荀之前没有能上他床的人这一可能。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帮你讨公道。”陶嘉宇握住在架上寻找瓶罐的手,脑子里突然想到一个词:肤如凝脂,几秒后迅速摇头觉得这次太中二了不合适,他把叶荀的手放进自己的口袋捂着,“叶荀,为什么你要做那个冤大头呢?” “谢谢陶少。”叶荀迅速看了眼陶嘉宇,垂下眼帘状似在看着生产日期,手也慢慢从男人温暖的口袋里抽离,口袋外的空气颇冷,指尖微微颤抖,幸好他已经冷习惯了。 “今天在咖啡厅碰见杜泽了,他想让我做模特。” “模特?”提起杜泽,陶嘉宇笑的合不拢嘴,“小结巴可浪漫了,你不用担心他,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和他联系,我和张卓都比较偏商业化,他比较二次元,有时候门路比我们还厉害。” “看的出来,他很单纯。”从名牌上看也是一家圈内有名的百强企业员工,但说话时还有着一丝稚嫩,一看就知道是家里的小棉袄,不是小活宝。 陶嘉宇哼了两句歌,闻言多嘴道:“他啊,哼,张卓大学时都快把他宠坏了。” “他喜欢张卓?” “他们俩的事情我不大清楚,明天我要出差,你看你有空的时候就把卫生搞一下。” “恩,我知道。” 第二天陶嘉宇交代了些事宜就去赶飞机,叶荀在郝公馆的工作按着排班来,他的班是每周的基数日,所以一空下来就很无聊,索性在地毯上压起了腿,这时手机屏幕闪个不停,杜泽发信息了。 起先是礼貌又客气的问话,询问叶荀伤好的怎么样,杜泽表现的过于小心反倒让叶荀不好拒绝了。 “你周六有时间吗?” 叶荀回了段语音:“有空,我要准备什么?” 杜泽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一圈,打字:“很自然的状态就好,不需要刻意打扮。”美人得用工笔描摹,不过工笔时间很长,他运用的也不如阿公熟练,所以想先记录下来。 杜泽和叶荀聊了很多,张卓上床了都还不知道,等到屁股被拍了拍,他才转过身:“你干嘛。” “你睡了我一整张床,你还问我干什么?”聊天页面瞄了一眼,张卓随意道,“你现在和叶荀很熟。” 杜泽抱着手机还不松:“还行,他人很好。” “除了人好呢?”张卓随手给陶嘉宇发了条短信。 杜泽认真想了想,说:“他还很漂亮,我想画他。” “我才发现原来你是颜控。” 杜泽不承认:“才不是,只是想记录美而已,这是很文艺的事情。” “对对对文艺的很。”张卓笑着躺下,手揉着杜泽的腰,下一秒被打了一掌。 “你睡你那一边喔。” “行啊,反正第二天……”话说到一半,张卓看到杜泽在看一些很‘艺术’的画作,他严声问,“你还想画裸的?” 杜泽做贼似的捂住手机:“不欸,我就是学习学习。” 张卓贴过去,恐吓道:“小心陶嘉宇拿刀砍你。” 张卓这话说在杜泽耳边,杜泽耳根发痒立马拍拍耳朵,转身推着他的胸膛:“太热了,你不要靠上来。” “不靠上来怎么帮你擦药水?” “你不要提药水了!”本来都忘了那档子事,现在又给想起来了。 杜泽改捂裆,脑子都快被张卓的味道熏晕过去,而张卓从后面搂住杜泽,一手将他禁锢在怀里:“你要是敢画裸的,我立马给你撕掉。” “你凭什么撕我的画。”左右挣脱不开怀抱,杜泽把手伸出被子想滚出去,结果发现今天张卓没开暖气,被子外冷冰冰,冻的他又缩了回去,后背贴着张卓的胸膛说不上的暖和,他说,“你不能撕。” “要画裸的,我给你画,多裸的都没问题。” 张卓的话暗示性十足,杜泽在被子里怼了一句:“色/胚。” 张卓把人捞出来放自己手臂上:“我说的都是实话,我身材好、颜值又好,你居然不想画我而去画叶荀,这是你的损失。” “你好自恋……还身材好、颜值好。”杜泽说,“人家长的好看。” “你不信?”张卓握住杜泽的手放在自己小腹,换了几口气让他自行感受。 “我才不画你。”杜泽想也不想的就抽出手,指尖发烫热的吓人,他转过身也不知道自己脸红个什么劲,“你的身材没我好。” 祸从口出,等杜泽意识到自己说大话的时候,睡衣里已经伸进了一只手。 “啊你干嘛嘛。” “我看看你有没有肌肉。” 杜泽想哭又想笑,顿时被摸的受不了了,他双脚乱蹬着推张卓,结果你来我往间又把小小少爷的精神给升上来了。 “是不是开荤之后的毛病,这么不经摸?”张卓嘴里说着,手自然的摸了上去,不过这次没有毛巾隔离而是直接触摸,手心的温度差点没把杜泽暖的给秒了,刺激感自然不能相比,现在他只有张嘴喘息的份,在张卓这个老手面前连吱声的资格都没有。 来来回回大概二十分钟,杜泽都被憋哭了,手握成拳在嘴里咬着,他哽咽着用另一只手推张卓:“不要。” “那你自己来。”张卓说放手就放手。 杜泽楞在被窝里八成没想到张卓真放了,面带纠结的将手伸进被窝自给自足,背后被张卓盯着很难为情,他对qing欲十分陌生,手不熟练碰哪都觉得不舒服,眼见越来越难受,他把整个人都埋被子里开始胡乱解决。 小结巴的后背一抽一抽看着心疼,张卓本想惩罚他一下,这会也松了那口气,他睡在杜泽身旁覆盖那只急出汗的手,轻轻咬了咬对方通红的耳垂:“跟我动。” “画我,别画叶荀,我比他有看头。” “嗯……”杜泽咬住了下嘴唇。 五分钟后,杜泽在张卓怀里双腿绷直。 半分钟后,杜泽慢慢在张卓怀里抬起头,犹豫道:“张卓……” 别看身板小,这气味还就挺浓,张卓擦干手上床,他把杜泽的脑袋摁在怀里,忍不住说:“小乖,这都是男人正常的反应。” “谁是你小乖。”杜泽蹭蹭鼻子,一时没想起来他们的姿势有多暧昧,现在他浑身没劲就喜欢被人搂着,“不正常,别人,别人都是自己来的。” 好像他太听话了。 “可是你不会,等你会了,我就不帮你了。” 张卓说的大义凛然,杜泽先臊了一张老脸。 “怎么和我阿爸一样,不过我阿爸可不像你这样教。” 张卓搂着杜泽盖好被子,双腿夹着他像是搂孩子,张卓低头把脑袋埋进了杜泽后颈,全部都是他自己的气味:“你阿爸怎么教你了?” 杜泽隐约觉得他们抱的太紧了,你说两个大男人搂着算是什么意思,可他也清楚,要是提出来这个问题那张卓肯定会拿出大学的事说话,因为大学时也这样,当时怕冷,杜泽还记得自己是主动把脚插张卓腿间取暖。 “阿爸就是正常开导我,那时觉得不好意思。” “你给自己忙活,还觉得不好意思?” 话题转向男人,杜泽缩了缩脖子:“频率太多,不好。”他想了想,“大学那几个人夜里lu,第二天就像是被女鬼吸干了米青血,上课都没精神。” “你居然还知道夜里的事?” 杜泽听出他是在说自己睡的沉:“反正那天没早睡,你抱的我好紧,我要睡觉了。” 张卓松了点力道:“杜泽,你有几天没回家了?” “好几天了。”杜泽愣了几秒也没算出到底是几天,他吃住都在张卓这,起初有点客气结果不知不觉就不客气了,相处模式又回到了曾经,张卓的脸色虽说时好时坏,但也没对他太差,就是今天的事……让他有种把柄落在张卓手里的错觉。 杜建平夫妇在儿子小时候就循序渐进的灌输一些xing知识,他们不同于别的家庭把xing知识当做洪水猛兽会教坏小孩,杜泽从小就知道男女娃娃的差别,也知道他是从妈妈肚子里出来的,他不是垃圾桶里捡的,更不是充话费送的。 然而杜泽小时候性格腼腆不爱说话,导致杜建平的传授没有一点作用,他发现儿子16岁第一次梦遗时害羞的都要哭出来。 杜泽也记得第一次梦遗的场景,不过他忘记梦里的内容了。 张卓一看杜泽的反应就知道他这些年很安静,五指姑娘也非常安静。 “住我这感觉怎么样?” “挺好啊。”杜泽说,“明天想回家,总住你这不好。” 张卓说了一句:“住在一起不是挺好?我帮你焐被子,还帮你做吃的。” 杜泽耳根发烫,支吾道:“太麻烦你了嘛。” “我是要报酬的,不过暂时没想好,等以后告诉你。” “那好,到时只要不是让我去杀人放火,我都答应你。” 张卓慢慢躺平,左手抬起揉了揉杜泽的耳垂:“如果是陶嘉宇像我这样对你,你会怎么样?” 杜泽脱口而出:“我会和他打架。” 差别待遇太大了,张卓忍笑问:“为什么不和我打。” “你今晚好奇怪,总是问我这种问题。”杜泽翻个身把后背留给男人,“因为你们不一样嘛。” “哪里不一样?” 杜泽急了:“在心里的位置不一样嘛。”明知张卓问的是什么,他没法给予答案,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那睡。” 可是杜泽又不睡了,他瞪着圆溜溜的眼睛:“为什么叫我小乖。” “因为你乖。” 张卓关了灯算是结束这个话题,窗帘隔绝了所以光线,屋里漆黑一片,杜泽在黑暗中看了眼前的肉墙很久,终于伸出手轻轻搭在了张卓肩膀上。 “因为你对我好。” 只不过这个好是有代价的。 这晚,杜泽主动搂着张卓的胳膊睡,翌日醒来依旧是在对方怀里,但他已经没有前几天那么震惊了,撇撇嘴又是一条好汉,反正抱一下又不会怀孕,抱着还能暖和点。 周六用不着加班,杜泽和叶荀约了时间,叶荀第一次当模特不大懂该怎么做,杜泽端着相机说随意点就行。 叶荀今天化了妆还穿裙子,深咖啡的褶裙加米杏色的低领毛衣,精致的锁骨半露不露,一条和裙子颜色相近的项链自然的垂落,杜泽让他坐阳台那。 陶嘉宇的房子够大,采光还足,九点多的阳光正是刚刚要得劲的时候,晒在身上不会觉得热,光线合适也不会调太多数据,拍出来的照片偏些暖,叶荀的长发染上了金黄的光晕像是成了透明人,此时随意的撩起长发笑着看向镜头,男性不如女性柔和却有着一份独到的飒爽英气,光线干净温暖,杜泽看着照片顿时窒息。 这样的叶荀是慵懒的,慵懒中带着几丝情思,回眸间勾人前去探索,但眼底波澜不惊又像是要将人拒之门外,简直勾死个人了。 杜泽没见过有哪一个男生会这么适合长发,他在网上有看过大佬但都是二次元的大佬,化浓妆、戴假发就会变的非常好看,和叶荀的好看不一样,或许他因为生活变的有些安静,但丝毫不影响杜泽的震惊。 “都不用P了,我、我回家后发你。” 叶荀半倚在沙发上:“画好了能给我看看吗?” “当然、当然可以了。”杜泽抱着相机,摸摸鼻子说,“画好后送给你,做纪念。” 话既然说出口,那就要说到做到。 杜泽当天就去把照片加急洗了出来,二十张不同角度的照片铺了一地,他趴在地上打着草稿,撅着屁股画的忘记了时间,中途还和沈之昂打电话问了点意见。 张卓回家老远就瞅着杜泽的屁股撅,走过去刚想踢两脚结果看到一地的照片,主人公还是叶荀,杜泽趴在地上都没忘记夸人家好看,张卓和杜泽睡了那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他这么认真的画画。 杜泽抬手不小心碰到了手机,顺手拿起来看了看时间,张卓也乘机看到了他的新的壁纸。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张卓悄无声息的走出门。 “回去管管叶荀,杜泽都迷成什么样了。” 陶嘉宇刚回国正忙着和朋友,接到张卓电话莫名挨了一顿训,他站都站不住:“你说啥?”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大家的支持,谢谢谢谢,今天都发红包的所以记得评论一下呐,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