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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幼稚不成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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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雪交加的怪天气里,最大的那一盆多肉被风刮到了楼下,杜泽有些心疼的摸摸老多肉的位置,这一盆是他从一个多肉爱好者里花3000块买的,多肉越老越值钱,他几乎是一眼相中了它。    “对不起,我今天出去,没把它们收回来。”    八成楼下的猫就在阳台上躺着,几盆砸下去就把它给砸死了,这简直就跟中大奖了一样,可它就是发生了,杜泽自知理亏当然是不停的道歉,周围的老太太素质高一直不开口,就年轻人态度端正也就和老姐妹一起回去了,回去的时候说着:“欸,态度好就木的事了嘛。”    楼下的女人倒是哭哭哒哒的,“它陪了我这么久,说没就没了。”    杜泽除了办公室的女同事,极少和其他人接触,就冲着这女人刚刚要撕逼的驾驶,他头痛欲裂,话说到这个份上了,“那个,请问你打算怎么办呢?”    “你赔!”女人指着他的鼻子,“我的宝宝是纯种折耳,宠物级的!当初我花了大价钱买的,这才到家里几个月啊就被你搞死了,我的心血,我的金钱,你全部都要赔,不止赔,我还要你给我买一只一模一样的!”    有关于赔偿的事,杜泽有心理准备,可当他听完了女人的话,不由多看了几眼猫笼里的尸体,毛色不纯,猫的品相也不是很好,这明明是英短,有的后院猫舍让不纯种的猫□□,得到的自然是不纯的猫,充作纯种猫还要求花钱买证。    杜泽不养猫,“其实你说的我都能理解,但是,我做不到。”    “你什么意思,是不是你间接害死了我的宝宝,杀人还偿命呢,你现在就是不想负责是不是!”    负责不代表当二百五任人宰杀。    杜泽把身上湿漉漉的衣服先换了下来,然后转身对女人说:“你看我家现在这么乱,要不,让我先收拾一下,然后我们也算是邻居,给个称呼?”    “叫我大姐。”    杜泽认瘪:“大姐,你想我赔偿,多少。”    “两万,或者赔一万再加一只折耳,你自己选。”    “我不给。”    女人当场就把猫笼撂在了桌上,“那你是什么意思。”    “你的猫根本就,不值这个价格。”杜泽站直看着对方,面色坚定,“它到底什么价格,你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    他这么一说,女人楞了楞跳脚:“我清楚什么,我比你更清楚!”一声比一声的嗓门大,杜泽没关门以至于刚刚走了的老太太又回来看几眼,回来的人也好奇的往门内瞅两眼,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夫妻俩干架。    说话大声不代表有理,杜泽很厌烦对方这样的态度,正巧桌上传来震动,屏幕显示是陶嘉宇,他走到一边:“喂。”    陶嘉宇纯属打电话唠嗑,顺便问问杜泽做不做外包,肥水不流外人田,如果能加深一下他们的友情,那给多少的外包都不是事,可接通后听到的声音很吵杂,他问:“现在这个点,你还在外面?”外头看眼窗外,这个天气还有谁在外面。    杜泽小声说:“出了点事。”    “什么事啊,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杜泽犹豫了一会,说:“我养在阳台上的多肉,今天被风刮下去把楼下的猫给砸死了,现在她要我赔钱,可是……”他确认道,“可是它是杂种的,不纯,现在就是死磕我了,我看猫身上有纱布应该刚从医院回来。”    陶嘉宇没忍住笑了好几秒:“你怎么这么倒霉,她要赔多少。”    “两万或者一万加一只猫,根本就不值,她的猫不是纯的。”    “她在和你吵架?”    “恩算是,现在天气不好,我也不方便让宠物店的人来看看。”    陶嘉宇一肚子坏水,眼珠子转了好几圈露出一个饱含深意的笑容:“这有什么难的,你是不是怕?”    杜泽真不是怕,他只是觉得麻烦:“就觉得挺不好的,好好说就是了,吵架解决不了事情,我,我说话还不利索。”    那还不简单,找个利索的来。    陶嘉宇挂了电话就拨给张卓,张口就问:“你在还是家。”    “这个天不在家,是不是想死。”张卓被这通电话吵醒正是要发怒的时候,陶嘉宇在电话那边轻飘飘的说,“你楼下那位出事了。”    张卓从床上做起来打开灯,拉开窗帘看了看打在玻璃上的雪水:“他能出什么事。”    “他也是倒霉,你下去看看就知道了,诶你回来怎么也没告诉我。”    张卓接着说:“我不告诉你,你不是照样知道,所以我为什么还要浪费口舌。”    “反正你下去看看怎么回事,我和他电话里也说不清,好像是他的多肉被风刮下去把人家猫砸死了,但是这个猫种不纯,要让他按照纯种的来赔偿,太乱了。”    张卓打开冰箱给自己开了瓶啤酒,仰头喝下去大半说:“这是人家的事,你管的很多。”    “我前几天见过小朋友了,你不和人家交朋友那是你的事,我是要交的,天气恶劣不好去,你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张卓淡淡道:“你什么意思。”    陶嘉宇似乎很高兴:“没什么意思,就是字面意思。”    张卓下去的时候,楼下正吵的不可开交,当然都是那个女人在吵,在嚷自己的宝贝是多么珍贵,它生病了专门送到最好的宠物医院治病,吃的都是好的,在养它的几个月里又是花了多少钱,然而现在都没了。    现在人不如猫狗的事例很多,有的人养猫比对待父母还要好,周围的人还都很理解女人的心态,虽说大家都不掺和这事但就邻居的身份都劝到:“小伙子,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啊。”    杜泽涨红着脸没有妥协:“她在乘机勒索,这猫,是后院猫。”    “你放屁!”女人上来就是一巴掌,杜泽赶紧往后躲,“不是后院!”    杜泽不和女人动手更没吵架的想法,但因为结巴导致说话慢了不止一拍,在表达的意思上也跟不上对方的节奏,所以现在人家人多势众完全被吊打,“正规猫舍,都是绝育后出售,这样,是为了保证血统的纯正以防被拿去做后院的种,你说你是纯种,这明明出现了后遗症,你说刚买来没多久,没多久就上了这么多次医院,宠物店的名字你也说了,到底是什么情况,明天,明天我就去问。”    女人哭的伤心,哽咽道:“你尽管去问,我的猫本来用不着死,我就在厨房做饭离开了几分钟,再出来的时候就死了,它死在了我的面前!”    “我会出于人道主义赔偿该我出的那份钱,但,你的要求,我无法接受,你的猫根本不是正规猫舍出来的,它的身上到底有没有病,你比我清楚。”    “你不要脸!”    “小伙子,这个猫应该很贵。”    “是挺贵的,我表姑的女儿就有折耳,猫从国外猫舍运过来的,家里也拿了证书开猫舍,并不强求□□,而等猫怀孕了,她还24小时在旁边守着,她的猫和你的猫不一样,无论是猫品还是毛发的色泽上都看得出来,如果,如果是正规的,别说2万,就算是,10万,我都赔给你,你不厚道在先,就别怪我不客气。”随后蹲下来摸摸猫的四肢,都已经变的畸形。    杜泽打开朋友圈翻出照片,照片为证的确是比死的猫更好看。    “哎呦还真的诶,这猫长的真俊呢。”    人群中不知是谁说了一句:“小小年纪都住在清潭区了,还计较这个。”    杜泽生气了:“我的钱,又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张卓就站在人群里静静的看,正品和山寨的区别,想必在场的人眼睛都没瞎,渐渐的有人劝女人别太伤心,可是往往在人前,没有人愿意下这个台阶,下了台阶就表示承认了自己的猫是后院出身,不止品种不纯还带着遗传病,现在它死了,她作为主人居然以此要挟别人。    “我为了它花了那么多的钱,我活该?”    杜泽天真的点点头:“就是你活该耶,你要是当初加钱买纯种,怎么会有这么多病哝。”    人群中的张卓文言闭上眼,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其实杜泽的坏事往往就坏在说话上,口气听起来有些幸灾乐祸,更让女人感到愤怒了。    于是下一秒就有人扑了过去,张卓快步走过去将正把手机往兜里放的某人拉到身后,手还没来得及挡,对方用尽全力的一巴掌就呼上了自己的脸,手指带着刚做完指甲的味道划破脸,张卓闭上眼深呼吸,“还来劲了是。”    杜泽比张卓矮半个头,抬头看见的就是张卓太阳穴的伤口,惊讶之余血气上涌,他扭过头骂了句:“神经病,没素质!”    真是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张卓甩来杜泽的手严声道:“你给我闭嘴!”    这一句说的力量感十足还富有威严,现场叽叽喳喳的人立马安静了,杜泽被这么一吼也抿起了嘴,低头看着脚尖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不就是只品种不全的猫,你说你是纯的,他说不纯,不如找专业的看看,今天天气不好,明天我出钱请人家来看看这猫到底是什么纯的,你去的是艾乐宠物医院对不对,真巧,我在里面有熟人,我们不会推脱责任,该怎么赔就怎么赔,但你看他说话不利索乘机宰一刀,做人不对,他有错但罪不至任你宰,就他妈一个破事还解决不了了,你动手是。”张卓呲溜呲溜被打的脸颊,抬手摸了摸出血的地方,嘴边狞笑着。    “我打人不分男女,男的打,女的更打,你要是实在不讲道理也行,他呢也不缺钱,赔你钱是情分,不赔是本分,说个难听的,谁让你猫在阳台上找死了,这猫病恹恹的不在宠物医院待着,还放在家里?”    转眼来了个不善的茬,女人气势减弱并看了看周围的人:“它没病。”    张卓给她鼓鼓掌,低头和她对视:“你当我们脑子进水是不是?”    “呜呜呜——”女人一屁股坐在地上干脆哭了起来。    适时屋外狂风呼啸,张卓冷眼看了一圈,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斜视着众人:“怎么,还看?”    托凶神的福,杜泽最后只赔了小几千,正是女人买这只猫的价钱。    按理这事完美解决,杜泽搓搓红鼻子打了个喷嚏,跟在张卓后面小声说:“你刚刚太凶了,人家是女孩子。”    张卓猛地停住步伐,他一不留神整张脸撞了上去,鼻子一酸差点哭了出来,“你干嘛啦。”    “你是猪?”张卓侧头问了一句,“刚刚谁骂人家神经病。”    杜泽眼神四处瞟:“我忘记了。”    张卓懒的再说,就一个屁事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    不过在他走的瞬间就被拉住了手,张卓转过身首先看见的是杜泽通红的鼻子。    “你跟我进来。”强行拉着张卓进门,当看见对方的拖鞋因为自家地面的积水变湿,杜泽内疚的想挖洞钻进去,“你的脸要贴创口贴。”    张卓站了起来:“不用。”    “用的!”杜泽陡然间大声吼一句,红眼压着张卓又坐了下来,从药箱里翻了好久才找出一盒创口贴,慢腾腾的给张卓贴上,他的目光从伤口处转移到对方的眼,头一次认真的对视搞的自己心慌,他手哆嗦了一下说,“今天,谢谢你嘛。”    杜泽蹚水把剩余的多肉搬回屋内,心疼的撇撇嘴:“掉下去的那盆好贵。”    张卓说:“你还喜欢这个。”    “不是特别喜欢,养了玩玩的,和那些专业的不好比。”杜泽说完打了个大喷嚏,裹紧身上的衣服问,“要吃点什么嘛,还能做一点。”    张卓抬起脚:“你家这个情况,你还有心情吃饭。”    “没办法嘛,不吃饱没力气打扫卫生,明天不上班,今天晚上通宵一下喽,也不知道地板会不会坏。”    “今天你打电话给陶嘉宇的。”    杜泽“恩”了一声转过头,说:“他打电话问我要不要接外包,最近公司事情好多,不想接了,再接就不能睡觉了。”言语间多有可惜,他没注意一直在打量自己的一双眼。    家里受灾不轻,别说今晚了,明天都不一定能处理好,张卓不觉得杜泽能搞定于是建议道:“明天请人来,今天去住酒店。”    “阿——”嘴张了半天没一个喷嚏出来,杜泽不满的搓搓鼻子,搓完鼻子认真的洗手,“今天没有了多肉还赔了人家钱,老是在花钱,不想住外面。”    张卓要走,杜泽就拦着门不让,他总觉的自己又欠了张卓,而他一直在给张卓找麻烦。    晚饭只是简单的三菜一汤,但杜泽没坐在桌边吃,嘴里说着去卧室拖地不然没法睡觉,几分钟后张卓实在不想吃转身离开,看见这人睡在床上蜷缩成一团,脸埋在被子里一动不动,这让张卓想起了之前的事。    走到床边摸向杜泽的头,果不其然温度有些高。    杜泽的身子很娇,八成和沈淑云的保护脱不了干系,要生病就肯定生病,晚上从外面湿哒哒的回来又没第一时间换上干净衣服,而是在外面吵了半天,现在正值冬季寒气逼人,就连张卓都不敢胡乱穿。    “杜泽。”张卓拍了拍他的脸。    床上的人往被子里缩了缩,更像团球了。    张卓给杜泽换衣服的时候,杜泽的神智已经模糊,张卓的身上凉快就往上贴,嘴里还嘟囔着难受:“头太重了。”    上一次抱杜泽是什么时候?    张卓自己都记不清了,大概也是在杜泽生病的时候,杜泽嚷着要上厕所但是又没法动,他第一次抱起了杜泽,那时心都快停止跳动了。    “我们去医院。”    杜泽在他怀里摇摇头:“我不打针。”    杜泽每次都这么说,他不喜欢医院里消毒水的味儿,因为小时候去过太多次了,所以沈淑云对他的小心不是不无道理,但已经没人知道,杜泽这样到底是自身原因还是被沈淑云影响的,对一个男孩子来说,不是太可怕了吗?    张卓把杜泽带去医院已经是深夜11点,发烧要吊两瓶水,杜泽窝在羽绒服里缩起头,恨不得把腿也缩进去,而张卓就坐在一边扶额,杜泽在这没亲人也没朋友。通讯里的备注干干净净,这些人在公司里什么职位都写的清清楚楚。    打了个哈欠要睡觉,还被护士叫醒:“你弟弟要换水了。”    神……弟弟。    “杜泽,起来吃药。”    “几颗啊。”杜泽的眼睛睁开一条缝,扫了一眼张卓的手,随后嘴唇抖了抖,“4颗这么多啊……”    杜泽的喜怒哀乐都放在了脸上,重感冒的原因搞的脸红红的,张卓淡淡的看过去沉默不语,倒是把杜泽看怕了,头巴不得缩衣服里消失,半分钟后从衣袖里伸出半只手推了推,他带着鼻音说:“等会吃。”    张卓早就把杜泽看透了,等会吃,等会就装聋不吃了。    “大半夜的我在这伺候你,我是不是神经病。”    “你不是。”杜泽连忙摇头,他抬眼看了看张卓阴沉沉的脸色,又看看那两颗磨砂质感的药丸,他记得清清楚楚,这种的最容易苦,可张卓脸色太差怕是要打人,他慢腾腾的拿起水杯一颗颗的往嘴里塞,塞到会苦的药犹豫了大半天,仰头一口吞没想到被一颗药卡住,喉咙里全是能苦出泪水的味道。    张卓保持着张开手的动作,看着杜泽脸上堪称精彩的表情,道:“你妈是医生,你就这么怕吃药。”    杜泽咬住一次性水杯沿,往里面哈口气看它变成白色,小声说:“因为她是医生,所以我才怕吃药嘛。”生病也记得身边的人是张卓,他的目光盯着对方脖子里的藏青色围巾,没敢看脸,张卓的身高比例极好,当时还有服工系即将要毕业的学姐专门找他拍毕业设计,陶嘉宇的帅是活泼,那张卓的帅气就是内敛,这样的人气质优雅是别人装不来的逼格,即使他现在变的有些凶,杜泽依旧觉得他还是当年闪闪发光的张卓。    “张卓,你不要生气。”    张卓多看他几眼,心里莫名其妙,不过口气冷硬:“我生什么气。”    “我特别怕你不高兴。”    “为什么。”    杜泽侧过身,“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你是我的好朋友。”他觉得说‘我们是好朋友’不合适,经历过那件事,张卓不和他绝交都算是脾气好。    而张卓也感受到了他语气中的小心翼翼,他说:“这种心态不要有,不然在人际交往中,你是最不受人重视和最受欺负的那一个。”    杜泽不禁委屈:“我和别人在一起,又没这种心态,你就把我当傻子。”    生病的人容易给自己心里添堵,张卓看杜泽自己还矫情上了,语调还算温和:“没把你当傻子,只是幼稚。”    杜泽拿面纸擤鼻涕:“还没人说我幼稚,我很不成熟吗?”    张卓看着他,然后嗯了一声:“挺不成熟的。”他又说,“是不是觉得不高兴?”    “没有……”杜泽微微叹口气,“是真的。”    张卓见他回答的挺坦率,口气又好了一点,不过没再说什么教导的话,抬头看眼点滴后就低头看手机,头也不回的吩咐杜泽:“生病了就睡觉。”    “可是睡着不舒服。”他往男人身边凑了凑,他大学时就爱干一件事,“张卓,我能不能靠你肩膀上啊,不打扰你玩游戏。”    张卓半侧着头,立即闻见了一阵苦味,再看看杜泽求着他的表情,张卓隔了好一会儿:“看在你生病的份上,准一次。”    杜泽连忙把自己裹成球,带上帽子往张卓肩膀上一靠,不知为何眼睛突然一酸,“在纽约,我很想你。”    “为什么想我?”张卓问。    杜泽嗯嗯啊啊老半天,张卓在等他回答的功夫已经玩了一局游戏,等他扭头去看杜泽,这人嘴巴张着已经睡着了。    杜泽的生活被他妈控制的很好,大学毕业之前听妈妈的吩咐行事,毕业工作了还牢记妈妈的教诲,你说他是妈宝吗,张卓认为又不是,这就和死读书一样,往死里听话了,只有碰上杜泽真正有想法的事才会挺胸爷们一回,爷们的给他自己争取那点自主的权利,比如说学设计这事,当初要不是爷爷在后面帮忙,杜泽哪能如愿。    同时也从侧面说明,这人要激,当初杜泽妈就差赶儿子了,都没能让杜泽改口不学设计,说明杜泽也蛮坚持的,只是平时随便惯了,只要觉得“恩,还行。”就不会多说什么,说没主见倒不至于,说窝囊又太过分,就性格特像个孩子,虽说不常说话但相处起来很容易。    “杜泽?”张卓推了推他,朝护士招手让她过来拔针头。    杜泽没反应,反而又往他脖子那蹭了蹭,估计是觉得暖和就咂嘴,手自觉的往张卓腋下塞:“冷……”    护士都被逗笑了,问道:“你弟弟多大啊,真粘人。”    张卓黑着脸,心说他没这么粘人的弟弟,如果有,早就被他揣飞了。    “生病了就这样,你动作轻点,他怕疼。”    护士怎么可能没有眼力见,这么大了粘人还不被训,不是家里的老幺就是宝,下手还不得轻了再轻。    杜泽睡爽了,手上除了冷没有其他感觉,被张卓推了半天才睁开眼,出门就被寒风冻得哆嗦:“要不再去医院待会,外面好冷,等天亮的再回去。”    “你病傻了?”    杜泽把手塞张卓手里,说:“你看,我手都没感觉了。”    手里塞着小冰块,但触感很好,张卓把车门一开就将毛球推进去:“被别人听见还不知道要怎么笑话你。”    “反正除了你,没人听见。”    张卓感到又回到了从前,可惜下一秒他就让自己回归了现实,杜泽笑的虚弱却异常真诚,一如当初的美好和单纯。    张卓对自己说大家都变了,然后当后来的他回想现在说的话,什么各走一边都是瞎扯自打脸,想想都觉得害臊。    杜泽回家没法睡,加上又是病秧子,张卓勉强将卧室让给了他,客房常年没有人睡所以不清理不方便睡,再说来者是客。    “我给你让出半边,保证不把病传给你。”杜泽在床上信誓旦旦,张卓说,“我没你这么弱。”    然后杜泽就把头埋进被子里:“我明天就好了。”不过他很知趣,乖乖的睡到旁边不打扰张卓,况且实在是没有开玩笑的心情,脑子晕乎乎只想睡觉,听着外面的风声总觉得很渗人。以前他和张卓住的时候都是贴着取暖,杜泽意识不清醒只凭感觉干事,哪里暖和就往哪里钻,然后往旁边摸摸直到摸到张卓的手腕才停下来。    张卓自然没睡,实际上他就看着杜泽摸黑摸到自己身边,听他舒服的“哼哼”两声,张卓想起杜泽这个毛病还是他养/成的。    当时学校里发的被子不够厚,杜泽他妈早就给他准备好被子了,而张卓自己盖着一床被子,晚上说了句冷,就听杜泽提议:“要不你和我睡,咱们盖三床被子。”    三床被子真的很暖和,第二天杜泽头一次睡过了头,第一次翘了课,把脸睡的红彤彤也不起来。    “张卓,要不以后……你要是冷的话,咱们就一起睡。”    宿舍床小又是上铺,三床被子又在无形中占据了位置,杜泽要贴着张卓睡似乎是无法改变的办法,而杜泽也乐的找一个‘暖炉’,久而久之就变成了两人一起睡,有时张卓为了不让人说闲话就回自己床,可回自己床之前还得先待在杜泽床上。    因为他贱。    张卓是这么形容自己的,自作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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