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贺芷晴的手指戳着高颜的脸颊, 总觉得, 她很傲娇, 总是不肯说实话的感觉？ 那么……以前的那些……算是刻意的冷漠, 也是因为这样吗？一样的原因？ “走。” 突然之间，就忘了此刻的形象。忘了彼此的身份。 这也实在是, 太得意忘形了一些。 高颜伸手撇开贺芷晴贴在她脸颊边的手指，“我想说的, 应该说的, 也都说完。既然你知道, 那自然是最好了。我们该回公司了” 我们？ 我……们……吗？ 这两个字从高颜的嘴里听来，倒是挺新鲜。 不过, 她怎么翻脸比翻书还快？ 刚刚……气氛明明那样融洽, 而现在，她好像……又变回了以前的高颜一样。 “呐。” “嗯？”高颜在重新系上安全带。 “算作是交换好不好，我想知道, 你的另一半，是什么样子的人。”高颜的冷漠是天生而来, 还是只为她贺芷晴而设？ 既然高颜曾经结过婚的话, 那么至少, 在她的另一半面前，她应该是……最温柔的她？ 这样的想法，明明那样的顺其自然，可是，有那么一刻, 贺芷晴希望听到的，或许是始终如一的高颜？ 就算是冷漠……也是对待所有人。 没有人是特别的。 对高颜来说，不会有任何一个人，是特别的存在。 她不希望。 也许，也……许……也……不喜欢。 “诶？”高颜要扣上安全带扣环的动作停了下来，很意外的问题，她呆愣在原地，不知如何回答，而不知该怎样反应。 “呐，告诉我啊。另一半是怎样的人。”看着高颜的反应，或许……贺芷晴的心里已经有数，她不知道确切的答案，只是……总是觉得……自己似乎……能够猜到一样，她就是觉得，她知道。 她又凑近高颜了一些，手撑在高颜坐在的座椅上，身子向前倾，虽然没穿高跟鞋，不过因为都是坐着的姿势，所以贺芷晴可以平视着高颜，看着她的眼睛。 “是一个，让我非常喜欢的人。” “这就是所谓的，情人眼里出西施吗？” “算是。”高颜的声音，突然变得缥缈起来，嗓子就像是干渴过后却滴水不干似的那样艰难，“‘无论她，变成怎样的她，我都是……那样的，喜欢着她。’这样的感觉。” “那为什么要离婚。”贺芷晴下意识的就问出这句话，想起今早在乔氏茶水间门口听到的那些，高颜与乔璟燃之间的对话，“不止是性格不合那么简单。” 高颜微微一愣。 为什么要离婚…… 喔，是了，听见跟看见，虽然都是五感之一，可总的来说，还是会有些差别的。 “意外。意料之外的分开。” “是你的另一半对不起你么。”普通情况，能供猜测的选项也就那几个没跑了。 高颜听到这样的疑惑，突然笑了，如果……是这样的话，就好了，当然……如果真的如贺芷晴所说的那样的话，那么到头来，该说对不起的人，还是她。 “跟对不起……这样的事情无关。只是意外，意外而已。我们，事注定了要分开的。” “如果，如果是我的话，我想我一定……”不知不觉，贺芷晴带入了那样的角色，那样的感情，不过其实也只是个假设罢了，处于普通朋友之间的那种假设。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女儿，应该等急了。”那些不可能的事情，就不应该说如果。 因为，如果，如果，如果了又怎么样呢。 到头来，也只不过是“如果”而已。 结局，始终是不会有所改变的。 如果啊，只是一种假设，因为结局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才需要如果，才想要如果。 可是，这样的假设。 毫无意义。 高颜，最讨厌的，就是这样，毫无意义的假设了。 明知道改变不了的事情，还说什么如果，谈什么假设呢。 打脸打的不够多是吗。 这样，太可笑了。 因为啊。 因为…… 所谓的“如果”，一旦做出假设的话，就无法死心，就会对……本就无法改变的结果，心存希望，心存侥幸。 可到最后呢。 结局还是不会改变。 希望，变成失望。 失望，变成绝望。 她累了。 做一个，能够把可爱的女儿，健康的抚养长大，给她幸福的童年与人生，就是她惟一要去做的事情。 也是，她惟一，应该去想，去考虑的事情。 后来，车里一路无言。 沉默。 死一般的沉默。 贺芷晴若有所思。 至于高颜，是不想再说些了。 何苦难为自己呢，本来是……好不容易，要把那些……不那么重要的事情，遗忘了的时候，偏偏又被提取出来。 不得已的想起。 “妈咪！”高小颜远远地就看到高颜回来的身影了，便立刻脱离了Ada的保护，径直的向着自家妈咪跑去。 高颜闻声抬头，看到的便是自己女儿向着自己飞奔而来，她蹲下身来，笑容就已经扬起，从包里拿出一张湿纸巾，替自己女儿擦着汗，“不是说过不要跑来跑去吗，摔跤了的话，你又要痛痛了，明白吗？”虽然是叫到的话，却还是带着几分温柔，让人完全不觉得受到了批评。 “嗯！妈咪，我超乖的喔。”高小颜看着自家妈咪的眼睛，正在发光。 这一副明显求表扬求称赞的模样，高颜怎么会不明白，自然笑笑说，“嗯，很乖。那就……明天，也去吃冰淇淋，好吗？”高颜也歪歪头，多了几分俏皮，几分可爱。 “好耶！冰淇淋！我要吃冰淇淋！”小孩子就是这样，能吃到想吃的东西，就能够得到满足，她高兴的抱住自己妈咪，“最喜欢妈咪了！” 高颜伸手摸摸自家孩子的头，一脸宠溺的模样，就算是外人也能够看的出来她有多疼爱这个女儿。 “你先跟Ada阿姨在一起玩会儿，妈咪还要再忙一下，忙完我们就回家，好吗。”高颜一般什么事也都会去询问自家女儿的意见，也是培养她对事情的判断力，以及能够有自己的主见。 就算是不喜欢，不同意，也要自己说出来。 “好～”小家伙倒是很乖，马上便答应，然后松开了抱住她妈咪的一双小手。 高颜笑了笑，对于自家女儿这么乖巧很是高兴，然后便站起身来，对着Ada又说了几句感谢与拜托的话。 贺芷晴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过她们母女。 “高颜啊，这是刚刚从施工单位那边拿过来的列表，我让秘书印好了20份，现在直接去开会。芷晴姐，走。” 高颜和贺芷晴皆是一起点点头。 其间，乔璟燃作为乔氏关于这个项目的负责人，自然少不了要上台发言一番，而贺芷晴作为贺氏的负责人及董事长，亲自监管这个项目，可见其中的重要性，至于高颜，则是作为法律顾问在最后，向会议室里的每一个人解释文件上的条例。 “我相信大家也都知道，这次‘清风阁’第一期工程已快要结束了，接下来的一个月里面，就要开始进行销售，在坐的每一位的努力，都将决定‘清风阁’的销售成绩会是怎样，我想大家也不想要我们之前的努力都白费，况且，不只是我，我想在座的每一位，都在这三个多月的时间里，付出很多的时间很经历，‘清风阁’会证明，我们的努力与付出没有白费，接下来的销售期，也希望大家多加努力。”贺芷晴在质疑的时候同时也是在鼓励，激起所有人的倔强之心。 “而且，不要忘了，第一期销售过后，就是乔氏每年惯例旅游的时间哟，成绩好的话，可以争取看看去欧洲那边玩也说不定呢……到时候还可以征集大家的意见，自由民主，有投票决定旅游地方呢，机票酒店公司全包喔。” 此时，贺芷晴闻言看向高颜。 工作上，游刃有余。 看得出来，她很懂得操纵人心。 嗯……也不是说操纵，并不是贬低的意思，而是属于称赞的范畴，说明高颜适合职场，足够优秀。 连工作对待同事的时候，哪怕是开会，也是一脸笑容。 贺芷晴抿抿嘴，不再言语。 直到开会结束的时候，已经过了下班时间了，开完会以后，所有人都奔着回家。 高颜和乔璟燃也是。 当然，贺芷晴也是。 只不过，高颜比较眼尖，出了会议室的门，她便用手肘碰了碰乔璟燃，“看来，成真了呢。”高颜看着乔璟燃，欣慰的一笑。 “哈？”乔璟燃则是一脸的不明所以。 “你的如果。”高颜给出了确切的答案，不再看乔璟燃。 乔璟燃顺着高颜视线所在的地方看过去。 那一瞬间，眼睛睁大，似乎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的感觉。 她张了张嘴巴，如同呓语一般的说，“小……小枫？” 乔以枫也不知道听到了乔璟燃叫她的声音，看是看到乔璟燃念了她的名字，她只是看着乔璟燃点了点头，抿着嘴巴微笑。 这时乔璟燃才似乎明白过来高颜刚刚的意思，她转身去看高颜，本来是想否定她的意思，却发觉，她已经不在这里了，连贺芷晴也跟着走了。 “璟燃，对她姐姐……不太一样？”贺芷晴也不知道是该怎样形容，这么说呢，总觉得在乔以枫出现的那一刻，乔璟燃整个人的眼神，状态，都变得不一样了。 乔璟燃和乔以枫之间，就像是……有一股无形的磁场似的，只要对方某个人一出现，两个人便开始互相吸引。 这样的……感觉？ 贺芷晴的手推着下巴，似是在思考她们的关系，又像是在想些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直到她发觉，有人在扯她的衣角。 她低下头一看，是高颜的女儿，“阿姨，你怎么了啊。” 小孩子的表情总是很好懂，什么事情都会写在脸上，清清楚楚，单纯到你根本不需要去猜为什么。 跟高颜……完全不一样。 因为，人心总是最难猜。 也许在你能够想到的所有选项里，都没有正确的答案。 “怎么啦。”贺芷晴抱住小家伙，那一刻，无意之间对上她的那一双水灵的大眼睛。 眼前的视线突然模糊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的熟悉。 你是谁。 此时，贺芷晴能够感觉的，而且很强烈，有一个人出现在她的脑海中，甚至就在她的眼前。 可是她就是看不到。 此时，她就像是一个瞎子一样，无论如何，她就是无法看到那个人的面貌。 那个人的面容，五官，眉眼，此刻的表情。 是什么样子呢。 是谁。 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咬紧牙关，却就是看不见。 不是看不清，是根本就看不见。 明明……她可以感觉到她的存在，也知道她的存在，那样的笃定，却就是……看不见她。 “妈咪！阿姨突然不说话了。”小家伙嘟着嘴巴，本来好好的这个阿姨身上香香的，味道好好闻，跟妈咪身上的味道一样，抱着自己的时候也好温柔喔，可是她却又突然不说话了。 小家伙学着每次她身体不舒服的时候，高颜都用的方式，也用小额头贴贴贺芷晴的额头。 “怎么了？”高颜走过来，看着贺芷晴满头大汗的模样，皱眉。 第二次这样的情况了。 所以，果然是身体不舒服么。 “妈咪……”小家伙皱皱眉，嘴巴撅得更高了，她想了想，额头贴了额头，然后呢……然后要怎么样，为什么她想不起来了…… “我没事。只是，有点……”贺芷晴还没有来得及说完话，迎面而来的，便是高颜放大的面容。 她的额头贴了上来，连呼吸的湿热，都喷在了自己的脸上。 思想总是比行动要快的。 所以贺芷晴没有拒绝，更没有推开高颜，反倒是在高颜贴近的那一刻，她脑海中闪过……接吻的画面。 脸“唰”的一声就红了。 贺芷晴都觉得很害羞，想要找个洞钻起来。 这…… 然而，还没等她来得及多享受这片刻的……湿热，高颜便抽身离开，取而代之的是她的手，凉凉的，贴在额头上到挺舒服的。 “还好，没有发烧。是出冷汗了。”高颜说着，便拿湿纸巾，替她擦着额头密布的细汗。 “你回家之后，还是喝一包冲剂，预防一下。” “妈咪。” “嗯？”高颜的注意力被自家女儿吸引过去。 然而，自家女儿下一句话，让贺芷晴的脸更红了。 “阿姨身上香香的喔。跟妈咪身上是一样的味道！”说着，小家伙便笑了，接着抱住高颜。 高颜也没当回事，只是贺芷晴有些……不自在。 “走。你今天不是没开车来，我送你回家。” “唔……谢谢。”贺芷晴点头，只希望脸上的红晕，能够快些消散下去。 却听到，“为了……避免你不舒服的话，所以……”高颜说话的同时，伸手去拉住了贺芷晴的手。 还是有些担心。 贺芷晴便乖乖的被高颜牵着。 怎么感觉她也像是高颜的孩子一样，被这样牵着？ 不过…… 贺芷晴抬眼望去，顺着高颜拉着自己的手，她的背影，光是看着……就让她有一种心安的感觉。 算了。 偶尔当当孩子，也不坏啊。 因为没有堵车的关系，所以车程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到了贺芷晴家里的大宅。 当到达目的地的时候，高颜望着这家大宅，眼神略有些复杂，有些东西糅杂在其中，说不清，道不明。 “你怎么知道我家在哪儿的？”贺芷晴略有疑惑，她家在哪应该算是个秘密，毕竟，连乔璟燃都不一定知道这样确切的位置，高颜甚至连导航都没有用？ “诶。”高颜一愣，“啊，就……听小燃说过。所以记得。” 贺芷晴看着高颜回答的样子，点点头，也不多问。 下车以后。 属于这个宅子里的人本应回家，然而……却有些……不舍？ “那……我回家了……？” “嗯。” “谢……”道谢的话没能来得及说出来。 “小晴！”楚昊峰朝着她们所在的方向跑了过来。 高颜马上下车，下意识的，便把贺芷晴和自家女儿都护到一旁。 “别再骚扰她。” 这句话有点像是两层意思，一层处于同事朋友，一层则是……对于对自己的所有物有觊觎之心的人，给予警告。 “哦，是你啊。”楚昊峰站在一边，这一刻也不急了，“这么多年了，还没放弃啊。” “我不认识你。”高颜明显的疏离。 “好啊。不认识？也好。那么。”楚昊峰凑近了些，眼神变得凛冽起来，“那你是不是应该，把‘我的未婚妻’还给我了？” “如果，你敢碰她一下的话，”高颜笑着说着这句话，一副毫无所谓的样子，却坚决的不退让一步，“就试试看啊。” “有意思。” 被高颜护在身旁的贺芷晴，只是看着她的侧脸，听见她说那些话的时候，脑海里……好像闪过什么似的，她觉得自己记得，只是……无法去细细的探究。 只是，听对话就明显知道，高颜和楚昊峰是认识的……？ 虽说如此，但她终归是个女孩子，楚昊峰始终是个男人，贺芷晴也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挑衅一个男人，“我说过了，我们结束了，结束了，你不明白吗？要我说多少次你才懂？跟我相爱的人，根本不是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如果你再不离开，我就报警。” “不用。对付他需要报警吗？”高颜嘴角扬了扬，眼前的楚昊峰似乎只是一团不存在的空气，没有战斗力，没有武力值。 什么都不是。 一无是处。 “高颜……” 高颜将一只手伸向身旁，握住贺芷晴的手，语气温和，“别担心。”又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忽然回头看向她，眼神专注，似乎要将她灼伤，“你说过，让我帮你的对？” “嗯。可是我也不想你受伤，所以……”不要逞强…… 这次，贺芷晴想的事情，成真了。 高颜对准了她的唇，亲了上去。 …… …… …… 才怪。 她只不过是借着楚昊峰看不到的角度，错开了位置，吻到贺芷晴的嘴角而已。 虽然不是对准的嘴巴……可是那湿热的呼吸，依然喷在贺芷晴的脸上，就像是在闻高颜的味道……那种感觉。 的确跟小家伙说的一样呐。 和高颜，一样的味道。 可是又……好像有一些那么的不同。 因为……这个人是高颜。 几秒钟以后，吻便停止了，贺芷晴瞪大眼睛，抿抿嘴唇，却不敢再去看向高颜。 “如你所见。” “你们？怎么会。”楚昊峰觉得难以置信，“不可能啊。”说着，她顺势便伸手想要拉住贺芷晴的手。 却被高颜截胡。 高颜将贺芷晴拉到一边，另一只手捏住楚昊峰的手腕。 “哎哎哎哎啊，嘶——疼。”一声惨叫。望向高颜的眼神有不可思议，更多的是难以置信，惊恐。 “芷晴不是你的所有物。请自重。”而我，也不是永远都一成不变的。 “好。今天这仇我记着了，你会后悔的。”楚昊峰笑了笑，临走之前，看着贺芷晴说，“芷晴，你记住我今天的话，迟早有一天你会后悔不信我，因为伤害你的人是她不是我。” “……？”贺芷晴歪歪脑袋。 不明白他的意思。 不过，这种事情，怎样都好啊，只要高颜没事就好了，她担心的抓起高颜的手仔细看着，“你没事。” “妈咪，我怕怕。刚刚那个叔叔好可怕。”小家伙拽着高颜的衣服，撇撇嘴，一副快要哭了的样子，却死都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高颜皱眉，自己刚刚的处理方式太糟糕了，她马上便想蹲下来想要安慰安慰自家女儿，贺芷晴却比她的反应更快，她轻轻抚着小家伙的脸颊，“那个叔叔只是有（良）东（心）西不见了，所以在四处找，不是凶小颜哦，而且妈咪超棒的，把坏叔叔给打跑了呢。” “真的吗！妈咪！”高小颜立马笑开了花儿，自家妈咪真厉害什么都会，好棒，超级棒。“” “嗯。”高颜怜爱般的捏捏小家伙的脸蛋。 刚刚是她一时冲动了一些……如果因此给自家女儿留下不好的记忆就不好了。 “大小姐，刚刚出什么事了。”贺家的管家带了十几个保镖站成一排，站到贺芷晴的面前，“我们在安保系统里看到的时候，就立马赶过来了，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请大小姐责罚。” “我没事，以后派人在周围巡逻，大门必须由两人以上看守。”贺芷晴说着，便又要去看高颜的手。 “别担心，我没受伤，你没事就好了。” 管家这才闻声抬起头，跟上反应说，“高小姐好。” “……你好。”高颜顿了顿，说，“以后……要保护好你们的大小姐。” “是。”刚刚高颜是背对着监控的，所以一时之间，他也没有认出来护着贺芷晴的人到底是谁。 “好了，我走了。” “……”贺芷晴张了张嘴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 “拜拜。” “再见。” “阿姨再见。” 嗯，拜拜。 拜拜，就好了。 因为，这比再见更加绝情，断的更加干净。 连再见到的机会都不需要有。 拜拜。 那么，你就不要想起我。 作者有话要说： 嗷嗷嗷嗷啊！看我爆肝替换！ 这次是不是很快！ 而且更了好多呢！ 最近想虐，就像虐，都不造为啥。 但我还是没有虐高颜和芷晴喔。 只是在听田老师的这首歌。稍稍结合了一下。 好了我要睡觉了眼睛好酸。 晚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