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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相关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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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的医者父母心被激发了,顺道就把人送去了医院。”    邵东坡坐在那里喝水,把这件事简单提了提。    闻言,她眉头皱得更厉害了。    秦九洲是怎么样一个人,蔚彤瑶是知道的:他可不是那种喜欢发善心的人,怎么就管了这种闲事?    “可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太对劲啊?”    “怎么不对劲了?”    “老秦很少主动帮别人的。”    他想帮人的话,多半扔下一句话,让别人办。    “我告你啊,今天这事,老秦要是不出手,那自杀的小妞,保管抢救不回来。他好歹也是上过几年医大的,救死扶伤这个理念其实在他心里扎得挺根深蒂固的。让他见死不救,根本太可能。”    理是这个理啊!    可她总是觉得那个芳华有点刺眼,从一见到这小姑娘第一眼开始,就有了那样一种让她没办法喜欢的抵触感。明明她们没有深仇大恨的,可她就是莫名反感。    邵东坡看着,不再说其他,心里直叹:瞧瞧啊,蔚彤瑶只一个照面,就生了危机感,可想而知,老秦待那小仙女有多不一样了——有才有貌的女人,最是能打动男人心了,何况那丫头又是那么的重情谊。    ……    秦九洲从楼上下来时,已换了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就是之前借给芳华的那件,并把先头蔚彤瑶落下的外套给捎带了下来:“走!吃饭去。”    蔚彤瑶看着这个男人,坚毅的五官,俊拔的身姿,非凡的气势,绝对是这个圈子里的佼佼者,更重要的是,他深情还单身,她蔚彤瑶阅尽男子无数,如此让她倾心的,也就只有这么一个。    可偏偏啊,她在圈内以清高出名,却独独不能得了他的另眼相看,多年相守,终不敢越雷池半步。    可是,她爱他这份心,却是日益弥坚:    这个男人,她是要定了的,谁也休想抢了去。    039,这都闹出人命了,这可怎么收场啊?    清晨,芳华被一阵呜呜之声吵醒,竖起脖子时才发现是菊珛醒了,用被子盖着自己正在小声的抽泣。    她怔怔听着,心里难受极了,鼻子一阵阵发酸。    很多年了,她和菊珛是从小混到大的好朋友,她们从来是喜怒共享的,高兴起一起疯一起乐,难受时一起野一起哭,有困难一起奋斗一起闯……    菊珛谈恋爱时,她也和阿政陷入爱河,这几年,他们两对是走得最近的。    菊珛一直是一个乐观的女孩,脸上总挂着笑容,嘴巴很利,是那种得理就不会善罢甘休的人,表面上很强,但内心其实很小女人。    而她呢,她是一个心思敏感的人,做事不爱和人争高下,只做自己认为对的事。表面看着很柔弱,其实执念很坚不可摧。    看着好朋友哭成这样,她不觉也想落泪,却忍下了,一把扑上去把她的被子给扯下,还把脸板了起来:    “哭哭哭,有什么好哭的?不就失个恋吗?至于要死要活的糟踏自己吗?你自己瞅瞅,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    “命是你自己的,男人没了,大不了再找一个,说不定还能找个比那王八糕子还好的呢……    “你把自己给判了死刑,有想过你家里的爸妈吗?    “你想过让他们白发送黑发的滋味吗?    “不许哭,再哭,再为那个混蛋伤心落泪,我们连朋友都没得做……”    菊珛被骂呆住,而忘了哭,只用一种可怜兮兮的目光盯着自己,脸色惨白似石膏,哀哀悲痛的模样让她不忍观之,半晌后,那眼泪簌簌下落。    “芳华,我难受,我真的好难受啊……”    在凄凄吐出这么一句后,哇得就大哭了起来,悲恸的声音,害得芳华跟着止不住落了泪。    两个人抱头痛哭了一番,等彼此的情绪都平静了,她才问了一句:“说,那混蛋为什么要和你分手?”    菊珛眼睛红肿着,声音暗哑痛苦:“他……说和我在一起没激情了……”    “他这理由也太不负责任了……”芳华咬牙怒叫。    菊珛眼睛一闪,泪水再度落下:“我把我人生最美的那些岁月全给了他,他就扔了这么一句话给我——连一句实话都不肯给。我真是错看他了。    “芳华,你有所不知,其实他是攀上高枝了——就他单位那个女上司,他俩搞上了,我却一直一直被蒙在鼓里。你说我傻不傻,傻不傻,这半年,还在痴心枉想他会向我求婚……    “我原以为只有像韩启政这样的才会花心,他那样的老实人肯定是牢靠的,还心心念念的想着要给他生孩子,结果呢……我大错特错啊……”    芳华听着不知要怎么安慰,而菊珛的后一句话,更让她整个儿彻底凌乱了:    “事到如今,芳华,我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因为我怀孕了……我妈要是知道我未婚先孕,却又被抛弃了,一定会被我活活气死的啊……”    靠,他俩这都闹出人命了,这可怎么收场啊?    040,把孩子打了,重新开始,才是最明智的    傍晚,阴沉沉的天色肃杀一片。    守在金鑫国际商务楼下的芳华,心头忽就涌现了一种想杀人的冲动。    她来找简西,却在下班的人流中看到了令人发指的一幕:简西正搂着一个精明能干的女人有说有笑,二人皆春面满风,亲呢异常。    这光景,和菊珛躺在病床上那死气沉沉的光景,形成的鲜明的反差,令她眼里忍无可忍的迸出了怒火……    “简西,你给我站住。”    她沉声喝住了那个衣冠楚楚的禽兽。    简西说不上是一个特别好看的男生,至少比不上韩启政,但他胜在脑子好使,读书厉害,从不主动招惹桃花,也不爱说三道四,是个厚道专情的人,待菊珛特别的好。    菊珛常说,他们可算是互补,一个文,一个武,一个沉静,一个活泼,她口才好,他脑子好,天造地设的般配。    现在证明,专不专情这件事,真不是三年五年能看得出来的。    简西听到叫,冲这个方向瞅了过来,在看到她时,脸色变了变。    他身边那女人则收了收笑,以一种轻蔑的眼神瞄着问:“她是谁呀?”    简西没答,看着芳华逼近,第一时间四下巡视一圈,生怕那个混世魔王也跟在她身边,所幸,不见那家伙,他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转而质问道:“芳华,你来这里干什么?”    “干什么?”芳华不觉冷笑:“这正是我想问你的。简西,你可是有女朋友的,今天,你居然堂然而之的勾搭着别的女人,在你公司招摇过市?你到底要不要脸?”    “哎,你谁呀?简西早和他前女友分了,麻烦你别跑这里来胡言乱语、血口喷人好不好……保安,把这疯女人给我赶了……”    那可笑的小三寒着脸就叫来了保安。    这是典型的作贼心虚。    芳华愤怒的推开了保安,上前一把抓住了简西,厉声叫道:“跟我走,马上,小菊怀上孩子了你知不知道……简西,做人不能太无耻,你得对她负责……”    简西因为这句话脸色赫然一变,但很快便把自己的手抢了回去,退到了那小三身边,一点也不为所动:“我怎么需要跟她负责了?你不要以为程菊珛是个好货,她根本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谁知道那孩子是谁的种?”    芳华施力过度,往后踉跄了两步,好似被人扶住了,她没留意,整个人就像点炸了一般,怒叫了出来:“简西,你怎么能说出这种没良心的话来,小菊跟你时连手指都没让人碰过,这么些年,掏心掏肺的待你,你就这么泼她脏水,你的人性都被狗吃了吗?”    四周突然变得很安静,一双双目光全都落到了她身上,是她骂得太歇斯底里了吗?    下一刻,一个钢琴似的声音在耳边静静的响了起来:“一个男人想要变心时,什么样的丑话都说得出口的。与其过来劝他回头和你朋友重修好,不如劝你朋友把孩子打了,重新开始,才是最明智的。”    芳华一听,豁地回头,发现扶住自己的不是别人,正是秦九洲。    041,喂,韩启政,你女人背着你在偷~男人……    一袭笔挺的西服,透着成功人士的傲气,在下班的人流潮中,依旧是最耀眼的那个。    “你怎么也在这里?”    她怔了一怔。    “我来见个老同学。”    秦九洲放开了她,目光深深的从那个名叫简西的负心汉身上一瞟而过,记下这个男人长相的同时,扔出了这么几句话来:    “感情这种东西强求是求不来的。回头告诉你朋友:用一个孩子来梆住一个变了心的男人,吃亏的是女人。你朋友可以遇上更好的,像这种甘吃软饭的男人,跟了才是误终身的蠢事。”    什么叫秒杀啊!    这就是。    一句话,一个眼神,绝对的气死人不偿命。    简西脸色一下铁青想要发难,却被那个小三给拉住了。    他没拿正眼多瞅他们一下,回头直道:    “我的车在那边,现在公交不好坐,走了,顺路送你去医院。”    在所有人的侧目中,他转身,越过众人视线时,步履无比从容,那满面的气势足令所有人噤声,而不远处,阿中守在一辆黑色的奔驰商务车边上,正恭敬的等着。    已有人在那里轻轻议论:    “这人是谁呀?太Man了。那车也不错。”    “这简西真不要脸,有女朋友还来追求杨总监……”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这是十九楼今天特意请来的贵宾,听说大有来头的。怪不得杨总监不敢闹了……”    ……    芳华看了一眼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简西,心头很冷。    有句话,秦九洲是说对了,这样的男人,早已经配不上菊珛。她来找他,真是找错了,整个人也因为秦九洲的话,而彻底冷静下来了:    “简西,今天无论你为了什么抛弃的小菊,总有一天,你会后悔的。还有,我会劝小菊把孩子尽快拿掉的,因为你现在已经根本不配做她的男朋友了……”    扔下一句话,芳华跟在秦九洲身后,本想去坐公交的,结果从他的车边走过时,那叫阿中的早一步给她开了车门。    她迟疑了一会儿,想到公交现在那种拥挤的惨状,又考虑到小菊现在一个人在医院,与其坐着公交换两班车以蜗牛的速度赶去,倒不如坐了这人的车直达,便坐了进去。    车子很快飞驰而过。    人流再次动了起来,带着一些窃窃私语之声。    简西黑臭着一张脸,转头问身边的女人:“这男人是谁,你认得?”    “是少东家的同学,据说是个隐富,今天上过十九楼,背景貌似很厉害。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总之是个惹不起的大人物。”    闻言,简西沉声哼着,把牙咬得咯咯作响:“程菊珛不是好货,原来这女人也是个两面三刀的婊~子……可怜韩启政还为了她和家里人闹得那么僵,真是倒了八辈子霉。”    那女人顿时惊怪的叫出声:    “哦,原来她就是韩二少要死要活想娶的那号啊……啧,长得倒是有点颜色,也够骚,你瞧见那男人看她的眼神没——显然是想上她,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帮她?呵,韩二少看上这种货色,绿帽子真是有得戴戴了……”    简西听罢,眼色一深,二话没说,抓起手机就扔了一个炸弹过去:“喂,韩启政,你女人背着你在偷男人,这事,你恐怕还蒙在鼓里!”    042,挑拨,这两个女人都不是好货色    彼时,韩启政在医院病房,正百无聊赖的玩手机游戏。    他和简西很熟,这份熟,主要是因为这家伙是菊珛的男友,时间久了,自然就混到了一处,那人有他号码也不奇怪。    这一接通,还没想到要说什么,就听到这么一句,他整个儿就炸了,立马从沙发上跳起,瞧了瞧正闭目养神的母亲后,忙小心翼翼的退出病房,走到无人处,才骂了过去:    “妈的,简西,你脑瓜被门挤了吗?莫名其妙是不是?”    简西在这边冷笑,觉得这个有钱有势的公子哥,真是够傻的,为了一个女人,好好家族事业不干,和家里闹得那么僵,可那女人呢,却和别的有钱男人勾搭上了。以前他就觉得像芳华这样漂亮的女人,养不熟,如今,果然就验证他当初的预感了。    此时此刻,他真是挺同情这个被芳华骗得团团转的韩启政:    “你要不信,可以现在给她打个电话,问她:现在在和哪个野男人鬼混……如果她说她身边没野男人,那就是她撒谎。因为我是亲眼看到她上了那野男人车的……    “韩启政,我给你打这个电话,是不想你继续被她骗了,为了这种女人和家里闹,你真心太亏了,像芳华那样的,你韩二少爷只要招招手,要多少有多少,何必为了她,和家里撕破脸,让人气不过的是,她还在给你戴绿帽子……    “我跟你说,她和程菊珛,这两个女人都不是好货色……”    他冷笑不断,一想到那日亲眼看到程菊珛和别的男人亲热,心里就全是恨,这芳华还有脸来说教他,真是可笑。    “闭嘴。你要是再敢折辱芳华一句,老子立马飞过去扁死你。”    那边,韩启政被彻底激怒了,恶狠狠叫断后直接挂了电话,脸上尽是气极败坏之色,怎么也想不通,平常和他们处得最好的简西,怎么会这么恶语中伤芳华。    那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思来想去不放心,再加上这两天,他眼皮一直跳个不停,现在这种不安感越发强烈了,就给芳华去了电话,结果竟是:关机。”    怎么关机了?    芳华你现在在干什么?    你和简西到底在闹腾啥?    他为什么没头没脑的打来这么一个电话?    哎呀……    他狠狠的抓着头皮,就像一头急得快要脱缰的野兽,顾不一切的想冲出去,想第一时间回去宁市,这才乘了电梯下到住院部底层,却遇上了满脸威慑的父亲走进来,看到他在电梯里,本就铁青的脸色一下全黑了。    “你要跑哪里撒疯去了?”    “我……”    “立刻给我滚上去。这几天你要是再敢闹出半点事,我就敢直接打断你的腿……”    韩启政缩了缩肩,只得皱着眉头,耷拉着脑袋,跟着折回。    忍。    现在,他只能忍。    043,他,安慰她    芳华也是等上了车之后,才意识到自己不该上的——说白了,秦九洲也不是一个好货色,和简西那是半斤八两。    简西是婚前劈腿,始乱终弃;这男人是“婚内出轨”,左右逢源。    一路之上,她不言语,脸色板得铁青,伤心:这世上的男人,怎么都这么花心呢?有钱的花心,没钱的也花心。    秦九洲呢,一直在接电话,一会儿英文,一会儿中文,一会儿法文……说的那个流利,几乎害她以为自己这是在收听国际广播。    她心下自是明白的:那是一个自己永远也不懂的世界——有钱人的世界,有权人的圈子,有势人的阶层。    这种人的生活,不是像她这样的人能想象的,她的生活很小,也已习惯了这样一种生活。可偏偏她男朋友不是她这个社会层次的。    世人皆说:不同的层次,有着不同的生活方式。    中国古来就有一句话叫:门当户对,如此缔结的婚姻,才比较稳固牢靠,才是彼此匹配的。因为:夫妻之间,该是平等的。夫妻世界,也该是对等的。    就像小菊和简西,他们两个人,家世相当,最后还会闹成这样,那她和阿政的问题就越发多了,未来就越发难以预料了。    纷纷扰扰,琐事杂多,只要一想到这些,她就头疼得厉害。    “生活中什么杴都会有,熬过了,就什么都不是了。”    正游思不断,耳朵里却钻进了这么一句话,闲闲淡淡,好像在安慰。    她回神,体会到了他的言下之意,不觉嘲然一笑,深深吁气,却舒不去心头的郁结。    “看样子,你和你朋友关系真的很好。是她失恋,是她被劈腿,现在看你这模样,就好像被抛弃被劈腿的是你一样。”    秦九洲是那种高上大的男人。    那高高在上的架势,那从骨子里冒出来的傲气,那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会让他和一般人拉开距离,特别是他身上那种威慑力,实在叫人发怵,可为什么,此时此刻,他竟像老朋友似的在和她说着一些没营养的话呢?    她转头看他,正好对上了他那深深的眸瞳,好看的侧脸,就在不到四五寸的地方睇着,虽然很陌生,但却一点也没有违和感,并激得她忽就生出了一种一吐为快的冲动:    “对,我和小菊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是很好很好的朋友。平常时候,我和她一直是喜怒共享的。现在看到好朋友被一个渣男这么伤害,我怎么可能平静下来?我是真被他气坏了……”    秦九洲点了点头:“你朋友的确有点运道不济。不过,为了这种人轻生,就是对自己的不负责。你好好劝一劝,心结只有自己能解。让她把眼光放远了,从人生百年的角度来看,这没什么大不了,那位也就一人生过客而已,不足挂齿。”    这种语气,就像过来人在开解一个迷途者。    芳华又悄悄打量了他一番,这人年纪肯定比她大很多,认知和看法自是比她这种才走上社会的女生要深远多多的。    “秦先生,有个问题,我想请教你一下,不知道你能不能帮我解惑。”    她想问他一个只有男人才能回答的问题。    044,你这是在给男人的变心行为、出轨行为开脱吗?    只是交浅言深的,她怕自己问得唐突,毕竟他们不熟,所以,只得郑重的作了请求。    秦九洲静睇了一眼,“你说,我听着……”    态度是一团和气的,这种和气,加剧了她倾吐的**:    “曾经,我和菊珛讨论过这样一个话题:怎样的男人容易变坏?    “对于女人来讲,人生一辈子,遇上一个自己爱的男人,并且也爱自己的男人,是一件无比重要的事情。    “小菊曾说过,男人有钱就会变坏,所以找男朋友,不能找太有钱的男人,该看重男人的才干,所以,她看中了简西。因为他既老实又有才干……    “可事实证明,看上去老实的男人,不见得就真正老实了……    “秦先生,我想请你从一个成熟男人的角度帮我分析一下:为什么男人都爱花心,爱变心?”    说到最后一句时,她转头目不转睛盯住了他。    这个男人,不是一般的男人,他的看法或者能更为尖锐的解剖男人的思想,从而抓住根本,然后对症下药,更有针对的性的解决男人变心问题。    秦九洲静静的听完,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想了想,才淡淡说道:“我不认识那个男人,也不知道他和你朋友有过怎样一个恋爱过程。若从我的角度出发,说出来,也许你会反感。”    “你说,哪怕反感,我也想听。”    芳华就是想听听他的看法。    此时此刻,她无比渴望深入的了解男人的本性。    古往今来,男人都是这个世界的逐鹿者,世上的男人,但凡有些功名权利的,都有一种喜心厌旧的本能。在感情上婚姻上,能做到对自己伴侣一心一意的,真是太少太少。所以,男人这种雄性动物,实在让她琢磨不透。    他点了点头,神情极为认真的思量再三,封闭的空间有那么一会儿是静默的,只是车轮摩擦地面的飞驰声。    好一会儿,他才接上话,钢琴似的嗓音不疾不慢:    “这么说,所谓人生,长短因人而异。每个人遇上的过客会有无数,但最后真正能成为朋友的有几人?    “有些人,最初处的时候,我们会觉得相见恨晚,无话不说,可渐渐的,因为各种价值观,世界观的不同,会各奔东西,渐渐地就走失了,不见了。    “合则聚,不合则散。这便是生活。友情是如此,爱情也是。”    听到这里,芳华皱眉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不对,会轻易散伙的,就一定不是真正的友情,真正的爱情。”    这话,竟惹来他轻轻一笑,倒不见得是嘲笑,因为他笑得很是柔软,而显得异样的温存,甚至还透着一些包容的味道——这样的秦九洲,和以前见到的那几次都不一样,叫人有些移不开眼。    可她不知道他在笑什么,正想问,他却先问了:    “那我就想问你了:生活在当下的我们,如何能确定摆在眼前所面对的友情、爱情,就是我们这辈子唯一可以称之为真正的友情和爱情了呢?”    她顿时语塞。    他则稳稳继续:“若把生活看作是一部剧本,我们每个人都是剧中人,都有自己的宿命,那个编撰着这个剧本的神秘之人可以看透我们的一生归宿,可我们却不能看透未来的发展是如何的。    “人生有很多个阶段。在合适的阶段,遇上合适的人,而后结伴而行,最终能走多远,要看这两个人默契程度,以及融合程度。    “强调一点:前一刻合适的,后一刻未见得就合适。”    这句,他着重提了提,而后接着说道:“所以,你所说的变心,用我的观点看来,他们只是在充满变数的生活中变得不合适了而已。”    听完这句,芳华整个儿就像被炸了一般,不服的低叫了出来:    “秦九洲,你这是在给男人的变心行为、出轨行为开脱吗?”    045,他的话,很有深度    连名带姓的称呼,代表着她很是愤怒,或者,她根本就不该问他的:这人,很能狡辩——富贵圈里的男人,都爱玩感情,玩女人,所以他的想法这么不负责任,她根本不该惊怪。    面对她的情绪,秦九洲很平心静气,就像一个得道的高僧一样,一脸的耐心,继而简单扼要的掐着重点强调了一句:    “你误会我的意思了。”    “那你是什么意思?”    她瞪了一眼过去。    如此较真,倒是让他觉得有趣,这么多年了,貌似也没几个女人敢这么瞪他,不满于他,皆是讨好他的多,迁就他的多。    但他并不恼,语气依旧平和,且道出了一些非常有深度的话:    “有一句话很经典:男女是因为误解而结合,因了解而分开。    “所谓误解,可以指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心中存有期望、幻想。    “所谓了解,可以指看透了这个人,之前存在的期望和幻想都泯灭了,终于发现这人不再合适自己,分开势在必然。    “陷入爱情走进婚姻的那些男女,他们或因误解而走到一起,或因真正的相知而结合。    “最终,岁月会把彼此的优缺点一并**裸的表现在对方眼中。磨合得了,牵就得了,体谅得了,爱情还能继续,婚姻可以同行,一旦其中一个不愿忍受了,问题就会爆发,就会分手。    “打个比方,比如一对恋人,当然,也可以是夫妻,其中一个是进取型,一个是懒散型,日子一久,新鲜感一去,进取型的会认为伴侣固步自封,懒散型的会认为伴侣太过功利,思想上一旦出现强大的落差,其中一方就会在生活的其他领域中,对拥有同样生活境界的他(她)产生好感,并在对方身上得上认同感,这样的情况一旦产生,那良,婚姻难免就会走入死胡同。    “你该懂的,现在这社会,各种诱惑太多。精神上,**上,物质上,一旦出现追求上的差异,各奔东西那就是早晚的事。    “人性,是最复杂的东西,它很善变。    “所以,在我看来,男女相处,处着舒服就好好处,彼此都牵就一些;处不舒服了,好好散伙,说不定下一站还能遇上更合适自己的人。    “谁是谁的真命天子,只要人生未到尽头,不好说的,一切皆有变数。    “一直以来,我觉得真正被称之为心心相映,并且相濡以沫的婚姻,不会很多。而有些婚姻关系,在经过很多年之后,它的存在其实仍然是一种将就的性质,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很多人将就着这么一辈子,很多人不甘将就,便要分开。    “你说,到底是将就着过,还是解放自己,再为自己找个合适的好呢?    “这件事,该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    “谈恋爱的时候,分分合合,本就正常,婚后,分分合合,也已经成普遍现象。这是个性解放后的必然产物。    “就你朋友被劈腿这个现象来说,男人的心,已经不在她那边了,我想这两个人之间,在价值观上肯定也有分歧的……    “如果两个人在相爱多年之后,还是没办法互相迁就,思想上的差异肯定大。这种在差异一直没磨掉的结果肯定会导致分手。    “在这种情况下,用一个孩子想梆住那男人,我认为:这想法很不成熟。    “孩子不是婚姻的全部。两个人的关系,需要的是彼此通力合作,以及彼此心甘情愿的受到约缚,且甘为对方放弃其他外向发展的一切可能……    “所以,我觉得,分手未见得不好。你朋友还年轻,一切从头开始尚未晚。你呢,也不用太纠结!”    046,她认同他,他有点心动    这世上,有很多类型的男人,有不擅言词,沉默是金的;有八面玲珑,圆滑世故的;有睿智过人,洞烛一切的……而秦九洲绝对是属于那种能言会道、擅长说教开解的人。    听,自始自终,他的语气,皆是轻描淡写的,可若深思,却会觉得他的话,丝丝入扣入理。    她挺想反驳,却又无从辩驳,突然觉得:苦苦追究对方为何变心,其实没什么意思,感情这东西,很是微妙的,爱的时候,悄无声息,不爱的时候,它匆匆就淡去了……    坦白说,秦九洲所言,她甚至是认同的,男人和女人之间,性是一方面,精神领域的契合,也是至为重要的——两个在外人眼里再如何班配的人,在价值取向上一旦生了分歧,而当事人当中若没一个人愿意妥协或退让的话,矛盾就会越来越大,裂痕也就越来越大,最后终会分裂成两个世界的。    小菊和简西在价值观上是颇有差异的。    小菊喜欢表演,而表演往往会和各种异性有一些身体上的接触,她认为这是工作,是艺术;而简西呢,不喜欢小菊表演,总觉得她那是被人揩了油,他们的矛盾其实一直存在,只是之前,简西一直在迁就,现在终于火山爆发了……    她不知思量了多久,直到他低声道了一句:“到了。”    往窗外一看,果然已在医院门口。    “秦先生,你的话,说的很道理,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谢谢你……”    她低低道了一声谢。    抛开那点小看法,客观来说,秦九洲的思想还是颇有深度的,惟一让她觉得遗憾的是:他以一个已婚男人的身份和其他女人暧昧不清,这事,挺让她看不下眼的。    除此之外,他留给她的都是好印象。    “不客气,只是一些个人的看法。”    秦九洲淡淡应道:    “总之,失恋没什么大不了的。凡事想开点,一切都会都过去。重要的是别为一个不值得的男人生儿育女。女人一生孩子,这一生就会跟着孩子打转。所以,要断就断个干净,别为自己留下麻烦。假设你朋友是我家里的姐妹,这些就是我想对她说的。”    这话让她觉得这男人是个爱憎分明的人,做事干脆果断,不拖带水。    “嗯,知道了。”    “去!”    “哎!”    她下车,匆匆进去了。    秦九洲目送。    说真的,他不是一个爱和人废话连篇的人,这么耐心的、长篇阔论的和一个女说这么多话,这是第一次。    那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自是想开解她——也只为开解她。    他不希望她难受,只愿她的日子可以过得好一些。    是的,这种想要关心某人的想法,就是这么的强烈,害他没办法控制,恁是被这种情绪牵着鼻子走了。    他知道的,他有点心动。    至于为什么会心动,说不上来。    好感这种东西,真不是理性能控制的,灵魂深处,在初见的那刻,被拨动了某根弦,异样的情思就这么悄悄来了。    047,一再破例,秦先生有个怪癖    “走!去宴会……”    秦九洲吩咐助手开车。    “恐怕晚了。”    阿中低低的回话,自后视镜中看了又看今天这位异常失常的先生:众目睽睽下,主动扶芳小姐,这是一处失常;在车箱内,主动和芳小姐说话,但为开导她,这是二处失常;为了送芳小姐而误了赴约时间,这是三处失常。    他跟先生多年,从未见过他如此失常过。    “没事。”    秦九洲闭上了眼。    阿中不由得冲往医院里奔去的那道身影瞅了瞅,心下自是觉得不可思议的。    先生对这小姑娘,竟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破例。    难道真如老邵所说,看上了?    可那不是政少爷的女朋友吗?    叔侄俩一起看上同一个女人,这可不是好事。    这要闹出来,韩家上下只怕又要闹一个惊天动地了。    唉,但愿,这种事不会发生。    在他一惯的印象中,秦先生虽时不时会换女友,但他那些女性朋友,多半维持不了多久,而秦先生待她们大都很好——这种“很好”的概念是:会帮她们得到她们想得到的,但没有人能摸得准他的心,也没有人能留在他身边超过三个月。    重要的是,他从不会为她们破例。    关键:他从不留宿她们。    秦先生有一个奇怪的癖好:他和每一任被外界称之为女友的女人相处时,会喝茶,聊天,散步,逛街,吃饭,跳舞,他永远是绅士的,风度翩翩的,会很关照她们,但最终,他会将她们驱逐出他的生活,再不相见。    外人以为他风~流,其实并不是。    秦先生是一个非常不错的老板,阿中自是希望他可以走出亡妻的阴影,觅得一个衬心如意的合适女孩,重新开始,但,不希望是这个芳小姐。    秦先生需要一个全心爱他的女人,而芳小姐的心长在别人身上,秦先生若真对她动了情,会起家变不说,秦先生也会很累很辛苦。    当然,这些不是他这个助理该管的,他只需管着自己该管的事就行。    很快,车子汇入了车流,消失不见了。    他们没有看到的是,有个女人坐在一辆白色奥迪车内,看到了这个画面,她紧紧的撸着方向盘,脸上露出了震惊之色。    是蔚彤瑶。    她白天忙着写稿,思如泉涌的,一晃天就黑了,这才记起都没来换纱布,伤口有点深,疼的紧,她怕自己处理不好留下后遗症,这才来了医院,没想到竟看到她的小助理从秦九洲车上下来。    认得秦九洲这么多年,她自是最清楚不过的,他的车子从来不载家人以外的女人,她是唯一除外的。但现在,他却载了芳华——上次看到他管了芳华朋友的闲事,她就觉得有点不太对劲,这会儿,这种危机感,越发重了。    不行,她得找个机会,把这个危险份子从光影赶出去,绝对不能让她成为光影的正式员工。    048, 他是不是想来和我和好的?    芳华没有在医院久待,就惊慌失措的跑了出来,因为菊珛不在医院。    这么冷的天,那死丫头就穿了一条毛衣裙,身上又没钱,也没带手机,能去哪呢?    想着她也没其他地方可去,芳华直接打的去了她住的地儿,所幸她真是回来了:整个儿蜷在那边凌乱的床上,双手捂着肚子,脸上全是泪,正在渐渐暗下的角落里发呆。    她看着难受极了,上去就吼了一句:“你要急死我了是不是?出来也不和我打个电话?”    “你手机关机,我找不着你!”    菊珛动了动脑袋,总算是有了反应。    好,这的确是事实,她也是刚刚才发觉的。    “昨晚上没充电,没电了……好了好了,我们不哭了好不好,也不要再留在这里睹物伤情了。去我那边住!你一个人留在这里我不放心……”    “好……”    芳华把菊珛带回了自己家:她和简西住的地方,充满了他们过去同居多年的回忆,让小菊住在那里,绝对能把她逼疯。    只是菊珛一直不说话,脸色腊白腊白的,就像随时随地便能晕过去似的,让芳华看着担忧极了。    该劝的话,她都劝了,可是,关于那个孩子的事,她没办法替她作主。    依她看来,是不能要的,要了就是自毁前程,程爸程妈那边也没法交代——好好一个闺女,叫人这么玩弄了,谁受得了?肯定是要气坏的    “菊珛,喝点粥,好好睡一觉。”    芳华把熬好的粥端进了房间。    “没胃口。”    她摇头,整个人恹恹的。    明明是一朵美好的花朵,却还没等绽放,就蔫了,败了。    芳华看着黯然神伤,陪着说话,想让她走出那些坏情绪,可一时找不到话说。    这时,芳霏从门外头探进了半个头来,青春飞扬的小脸,这会儿阴沉沉的,还磨着牙,眼睛好似能蹿出火来:    “姐,那个混蛋找到这边来了。要不要放进来好好揍他一顿?”    “谁?”    芳华蓦然回头。    “还有谁,简混蛋……”    芳霏哼叫。    可正是“简混蛋”那三字,令菊珛猛的就坐了起来,并且,眼里放出了几丝希望的光。    这光景,看得芳华直暗叹。    “让他进来……”    很显然,菊珛根本就不想分手。    也是,肚子里还怀着一个小生命呢!    这本来是一件特别高兴的事,现在呢,却成了一种讽刺。    现在既然简西找过来了,也许是他想通了呢,总归是应该再给他一次反悔的机会的不是吗?    “芳华,他是不是想来和我和好的?你帮我看看,我气色是不是很差……我……我是不是该化一下妆?”    菊珛抚了抚自己苍白的脸色,急切的想征求她的意见。    “不用。就这样见他就好。”    眼看着她这么高兴,芳华却眼皮直跳,总觉得简混蛋这趟过来没安什么好心,而自己又不好阻止,没办法,只能让他们见上一面了。    049,这边:他说我脏;那边,他怒吼责怪    出去时,芳华和脸色沉沉的简西撞上了。    这混蛋神情显得无比陌生,就好像她们是路人似的,没打一声招呼,就把门给砰的甩上了。    她咬了咬唇,真想揍人。    芳霏乍舌,莲花指一指,愤愤然就低叫了起来:“这人怎么这样的?开了一辆宝马来就不得了了吗?真是瞎了眼了,认得他这么多年,都不知道他是这种人。比启政哥还能摆谱……”    “走,吃饭去,作业不是很多吗?”    芳华把人拉走了,不想和这个混蛋闹,若不是菊珛,她都不想开门让他进来。    只是这饭才吃了一半,房间那头就传来了摔东西声,以及菊珛的呜呜痛骂声:“简西,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芳华大惊,忙扔下饭碗冲了过去,却看到那个人模人样的简西从里头出来,脸上被砸出了一道伤口,脸沉得比黑碳还要黑,气极败坏甩门而出,直直越过时被她给拦住了:“站住,简西,你干嘛了,你对小菊干什么了?”    “滚开,我的事,你没资格管。”    他冷叱了一声就夺路跑了。    压着一团无名怒火,芳华没顾得上去追那混蛋,而是跑进房间,只看到菊珛在痛哭流泣,痛楚扭曲了整张脸孔,心头就如同刀割一般痛了起来。    “小菊,快告诉我,那混蛋又怎么了?”    这一刻,她真真是要悔死了,真不该把人放进来。    菊珛满眼无助的抓住了她的手,声带痛哽:    “他说我脏,说我和那谁谁谁鬼混,还存了照片,他说我让他恶心,没早点发现我的本性,就是一个爱被人摸的荡~妇……    “芳华,肚子里这个孩子,明明是他的,可他不承认,因为之前我在外‘勾三搭四’,他没办法确定,所以,必须流了它。他就是来和我说这个事的。    “他还说,就算真是他的孩子,他也不要,因为我已经脏得让他无法忍受……    “芳华,我哪有,我哪有……他冤枉我……他冤枉死我了……我什么时候和人鬼混来了……”    破口而出的嚎啕大哭,是那么的嘶声力竭,令芳华也整个儿痛得痉~挛起来:那人渣,怎么还要来补一刀,良心真被狗吃了,这么多年的感情他一点也不顾,真是太残忍了。    她的心头翻着一阵阵感同身受的痛,只能抱紧这个可怜的姑娘,骂着那个混蛋。    可骂有用吗?    ……    菊珛哭了很久,最后,终于睡过去了。    芳华怀着沉甸甸的心,躲到阳台,手上拿着充满电的手机,长长的吁气,努力平复着心情。    之前,芳霏和她说过的,启政找她打不通电话,都打到她这边了。现在,总算得空,她该给他回个电话了。    开了机,果然就看到了好几条未接电话短讯提示。    她打了过去。    电话很快就通了。    可不待她说话,彼端那家伙就怒吼了过来:    “你搞什么,没事关什么机?你他妈要急死我是不是……”    050,韩启政善妒,爱猜忌    那嗓门响得啊,几乎都要刺穿她的耳膜,就好像她背着他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芳华眉头一皱,忍耐着没和这大少爷闹——心情糟的时候,越闹,事情越是糟。    “我只是手机没电了。”    “没电?你不是每天都会充的吗?”    那语气充满了浓浓的质疑。    是,她是每天都会充的,因为之前她一直兼职,就怕关键时候编剧老师找不着她,耽误了工作。    “昨晚上没充。我这边……”    她想把先头发生的事和他说上一说。    说真的,简西的劈腿,让她很彷徨——关于菊珛和简西这一对,芳华是他们整个恋爱过程的见证者,那么多年的感情,说结束就结束,那么一个看似很好的男生,说翻脸就翻脸,不说菊珛,连她都有点接受不了,以至于荫生出了无数对于未来的不确定感来。    可是,电话那边,韩启政扔来这么一句话:“芳华,你捂着良心说,你确定真没骗我?”    于是,所有想倾诉的苦闷,以及迷茫,一下子被话语背后的猜忌全给闹没了,眼泪差点就飙出来,心,更是凉透一大片。    是的,韩启政有一个致命的缺点:那就是爱疑神疑鬼,禁不起别人挑唆,会无缘无故瞎怀疑。为这事,他们吵过好多好多次了。    比如有过一回,李编带着她跟组,一起去了横店,一度和某个小有名气的男演员走的很近,结果,被人闲言碎语了几句,韩启政也不知从哪刮到了风,放下一切跑来,每日盯着,在剧组做了不少泣笑皆非的事。    事后,他解释说:“那些男名星,最能花言巧语了,我也是怕你上当受骗。反正,你在哪,我就在哪,我是不会离开的。”    就那样,他把整个暑假的时间都拿来和她耗在了横店。    另有一回,学校有个高材生向她表白,那是一个相当不错的男生,出身也好,他们家的人也个个和蔼可亲,可她想都没想把这事给拒绝了,之后,怕韩启政知道了不开心,就没跟他提半个字。    但最终,他还是知道了,仍是不高兴了好一阵子,还说她长得太能招蜂引蝶了……    试问,她长得漂亮,也成罪过了吗?    为此,他们冷战过一回。    紧跟着某一天,她又遇上了那个高材生,同行的一干同学起轰,大伙就去一起吃了个饭,结果被韩启政看到了,过来将她拎了就走,并且再次大吵了一架——韩启政善妒,在学校,那是公开的秘密。    曾经,菊珛在私底下问过她:    “你觉不觉得你家阿政很幼稚:他很奇怪的想要独占你。出现在你身边的任何异性,他都排斥。    “可作为一个有着独力人格的自然人,在学校该有学校的社交圈,走上社会,更得和形形式式的男人和女人打交道。    “他这个做法是想在毕业以后,让你做全职太太,从此把你养在深闺吗?”    芳华清楚的知道,自己需要工作,未来也需要用工作来提升自己的价值,从而得到婆家的认可。    为此,他俩也开诚布公的谈过:她希望他可以给她空间,以进行自身的发展,不管是婚姻还是恋爱,那都不是生活的全部。而他说,他只是太在乎她了,只是害怕失去她。    后来,他还是妥协给了她空间和信任,可今天,他那不善的、充满质疑的语气,充份说明,他的老~毛病又犯了。    051,阿政,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韩启政,我芳华什么时候骗过你,又什么时候忽悠过你?”    对着话筒,她忍无可忍的吼了过去,语气极度恶劣。    “你……你这是怎么了?就像个一点就着的炮仗似的。我哪招你惹你了?”    韩启政在那里吓得一大跳。    他所认得的芳华一向温温柔柔的,就算两人吵闹,也只是冷战而已,很少会歇斯底里的和他大吵大闹的。    “那我招你惹你了,一上来就怀疑我。”    芳华痛心疾首的直叫,委屈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我只是急的……五点多的时候,简西给我打了一通电话,说了一些不中听的话……”    “什么?那该死的人渣又跑到你跟前去使什么坏了?”    芳华再次直起嗓子怒骂了起来。    那嗓门,再次把韩启政震住了。    他实在不明白啊,先是简西和他说芳华的坏话,而后又是芳华直骂他是人渣?    “你跟他……怎么就怀上深仇大恨了?”    她不答,只想知道重点:“他都和你说我什么坏话了?”    “说你……说你给我戴绿帽子了……”    韩启政说得好轻,对于“绿帽子”这三个字,是个男人,都讨厌被贴上这么一个标签的。    芳华一怔,原来那混蛋是把她上秦九洲的车视作了一种出轨行为。    下一刻,她嗤笑出声,声音无比轻蔑:“这你也信。”    “当然不信啊,可问题是关键时候找不着你人嘛……所以我就乱了……”    前面半句说得理直气壮,后半句,则是心虚毕露。    说白了,他还是有点想法的不是吗?    不过,设身处地的想一想的话,也无怪乎他刚刚的态度那么差了,所以啊,她决定原谅他的怀疑,并且要强烈的警告他:    “我告你啊,这简西根本就不是一个好东西,赶紧的,往后头,把他的号码给我拉黑了,再不许和他有任何往来。你根本就不知道这人渣都做了什么缺德事,要是杀人不犯法,我一定跑去把他给剁成肉泥来喂狗……”    恨之入骨的调调,真真就把韩启政给吓着了:    “怎么了这是?别气了,别气了,你缓一缓,缓一缓,然后给我慢慢说,这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芳华这才把这边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全说了。    韩启政听完,自也气炸了:“我靠,他搞大了小菊的肚子,现在翻脸不认人,还要分手?妈,等着,回头我一定K死他。”    “K就不用了。我还想好好和你过下去。你要把他K死了,就得为他赔掉下半辈子,犯不着。”    吐槽了一番后,芳华的情绪终于缓和了,她轻轻一叹,语气也冷静了不少。    望着当头的星空,她想着曾经那么好一对,会走进这样一个穷途末路,心里就倍觉感伤:    “阿政,我想你了,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呀?”    如此相隔两地的,太让她觉得害怕了——这世上,真的是什么样的变数都有的。    不过,这话,脱口而出后,她没等他回答,就自我否定了:“算了,是我任性了,这个时候你怎么可以回来。没事的,你安安心心守在你妈身边就好……”    那边再次沉默了一下:“你确定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    芳华笑着,抖落了那一身的黯然神伤:    “放心,我会照顾好小菊的……不就失个恋嘛,多大的事,只要人不死,什么事都可以东山再起的……”    面对生活,她从来不会服输,她芳华就是这样一个有着顽强斗志的小女子。    052,怀疑你是内奸    这一夜,芳华和韩启政聊了很久很久,久到后来不知不觉就抱着手机睡了过去,在他房间睡的。她那边,留给芳霏和菊珛了。    大约是昨晚上听韩启政说了那些甜言蜜语,所以,心头的压抑散去不少,这一晚,她睡得很香,第二天精神也特别的好。    但她没有去上班,而是继续请假陪菊珛在家。    如此一连请休了有三天。    至于光影那边,邵东坡在这件事上很照顾她,曾主动打电话过来休她假。    为此,她还和芳霏说过:“如此有人情味的公司负责人,真是少见。”    芳菲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当然,此刻的她,自是不可能知道:放她假的其实是秦某人。    第四天,菊珛对她说:“我想一个人静静,好好考虑一下这个孩子的去留问题,你放心去上班……我不会再做傻事了。”    还举双手起誓。    也就这个时候,芳华接到了蔚彤瑶的来电:    “小芳,马上来公司来一趟。”    声音极为的严厉。    想着已经有好几天没上班了,她只好叮嘱菊珛好好在家养着,自己匆匆赶去了公司。    可一进公司,就看到所有人全在指指点点,看她的眼神,就像是看贼似的。    芳华摸了摸自己的头发,瞅了瞅衣裳,心里七上八下的,眼皮跳得特别的厉害,心下很是不安。    她一径来到蔚彤瑶的办公室,敲了敲门,里头没有人。    “蔚姐,我来了。”    她给蔚彤瑶打了电话。    “马上到18楼总会议室。”    “哦。”    18楼总会议室听说是开重要会议的地方。    她只是一个小喽喽,来了也没几天,根本没去过。    几分钟后,她跨进了总会议室,长长的会议桌上坐满了公司的高层。    这些人,芳华多是不认得的,只一两个她分得清谁是谁,如某制片,某导演,某董事……总之,全是光影传媒的大人物,其中最熟的,莫过于蔚彤瑶和邵东坡。    邵东坡坐在首座,脸色不太好看,正和坐在他对面的男人大眼瞪小眼,她猜:就在她跨进来之前,这两个男人应该正在争执。    再看其他人,一个个神情肃穆的,连蔚彤瑶也沉着一张脸孔,气氛低得都可以将人冰冻起来。    “邵总,蔚编,我来了……这里发生什么事了?”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到了她身上。    蔚彤瑶沉着脸,站了起来,迎头第一句说:“来的正好,你的员工卡呢?”    光影大厦,出入皆刷卡输密码,某些高管的办公室,是特制的,一般人的卡没得到授权,根本进不去——芳华的卡,和别人的就不太一样,因为蔚彤瑶的办公室,不是一般人随随便便可以进入的。    “在这呢!”    她扬了扬挂在脖子上的卡,而后小声的问道:    “怎么了这是?”    “你这卡,有离开过你身吗?”    邵东坡靠在那边凝声问了一句,态度那是前所未有的正经。    “没有,一直随身带着,从未离身。”她答完,再度发问:“到底怎么了?”    邵东坡瞄了一圈会议桌上那一干人等,而后才接上话:    “蔚编电脑里的原片外泄了,那是我们即将上映的新片《诸葛武侯》。    “本来,蔚编从不管原片的审核,但由于这次制作,蔚编有参予,所以之前,她曾在电脑里有过存档……结果,昨晚上,蔚编电脑里的片子被传上网络了……”    他将桌子上的电脑给转了过来,指了指上头的图像:“目前已被下载三十万余次,虽然,我们已经作了补救,但势必还是会影响卖座率的……现在,蔚编怀疑你是内奸,对于这件事,你有什么申辩的吗?”    053,被冤枉,她怒从中来    芳华只是一个学生,由李纯老师带着,学的是如何编写剧本,如何塑造形象,如何让剧情更加的波澜壮阔,引人入胜。这几年,她师从李编也跟了好几个剧作,所以,渐渐也就知道了一些圈内的事。    这圈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而跟在名编名导身边,最大的好处就是能知道圈内的第一手消息。比如说,谁谁谁在拍什么什么;哪个档期,哪几本片子将要打擂台;谁家和谁家又是死对头之类的……    关于《诸葛武侯》这部电影,她之前有听过,那是光影去年的大制作,年底杀的青,预计将在暑期档上映,是光影力捧的巨作,目标票房在十亿,请的皆是一线明星,公众对于这部戏也是相当期待的……    真是想不到啊,这样一部大制作,居然会遭遇泄露事件……    最让芳华惊骇的是,公司方面居然认为她是内奸。    听到最后一句时,她整个人彻底彻底懵了,好半天回不过神来,而后用手指指着自己,语气尽是匪夷所思的:“什么?我?是内奸?”    这指控,也太……太可怕了……    她看到邵东坡挑了挑眉,转而看向了蔚彤瑶:“蔚编,你这个罪名,是怎么定出来的?我,我怎么可能是内奸?”    “因为你是玉兰影视那边的人。”    一个束马尾辫的清瘦男子先一步扔出这么一句话,投递过来的目光,极为苛刻,面部表情更是充满了对她的敌视。    芳华认得他,是光影传媒御用导演名叫曹罡,这几年光影出品的作品三分之一皆来自他的手笔,如今已是一名资深的名导,也算是和光影一起成长起来的元老级人物,其份量,在光影是相当相当重的——无数出名的影视明星皆愿意和他合作。    这样的人物,与她来说,就像天上的星星,不仅让人遥不可及,更是让人肃然起敬的。    芳华远远的见到过他几回,这绝对是一个有个性、且才华横溢的导演。    可是他的这种指控,却让她无比震惊。    “对,我是李纯老师带过的学生,可玉兰影视已经中断了和李~老师的合作,连带着我这种小角色,当然也就……”    她想解释,可那曹罡却截断了她说话:“你不用在这里狡辩,我已经打听清楚你在玉兰影视那边的情况。芳小姐,你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出身底层,想要往上蹿,剑走偏锋,自然是你出人头地最快的捷径。”    这样一个单方面的指控,不带半点假设意味,语气完全就是一副这便是事实的口吻,这令她不由得怒从中来:    “出身底层怎么了?出身底层就一定是那种急功好利的人了吗?就没自己的道德底线了吗?曹导,一个结论的产生,需要相对的据证来佐证才能来证明这个结论的正确与否。请问,你对我有多少了解,就能这么空口无凭的平白污蔑我的人格?”    平常时候,她是个无争的人,很乖乖脾气,但是,这不代表她没有脾气。    事实上,只要有人贱踏了她的底线,她一定会与理据争。    054,激辩,我是冤枉的    谁知曹罡眼神幽幽了一下,冷哼道:“凭你想取而代之你的老师,就能证明你野心大的可怕。还没学会飞,就想杀师灭祖,你说,你这样的人,又有什么是做不出来的?”    “我杀师灭祖,想取而代之李~老师?”芳华听着就觉得荒唐:“曹导,您这是从哪听来的?这是**裸的污蔑……”    “是玉兰旗下某个演员亲耳听到你男朋友和导演要求的,可惜啊,那位导演没同意,这事,知道的人可不少,难不成你想赖账?”    芳华不觉呆了呆:这倒是像韩启政做得出来的事,但她根本不知情好不好:    “曹导,不管你听说了什么传闻,都是不真实的,我芳华有自知之名,也从没想过要在玉兰那边取李纯老师的位置而代之……”    “停……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你是玉兰出来的人。”    曹罡再次强调了这句话,语气无比唾弃,眼神带着鄙弃。    “你这是强词夺理。”    芳华为之气结。    “也许是有些强词夺理,但是,芳小姐,你也是知道的,玉兰和光影一直就是最棋鼓相当的竞争对手,在这样一个微妙的时刻,你突然来了我们光影,这才没几天,就出了这么大的事,你说,你怎么可能脱得了关系?    “重要的是,事发时,是你的员工卡刷开了蔚编剧的内办公室,通过蔚编剧的电脑将原片泄露出去的,所以,无论你怎么狡辩,都洗脱不了这个嫌疑……”    另一个平顶头男人适时插进了话来,看向芳华的眼神带着审判的味道,而扔下的话,更是让她双耳嗡嗡作响。    “蔚编的内办公室门,是用我的卡刷开的?”    这让她瞪大了眼。    平顶头男子目光深深的,抱胸,语气冰冷:“芳小姐,你这种表情,完全可以去当一个职业演员了……”    那意思自是在嘲讽她在扮无辜。    可她的确很无辜啊!    芳华看着这个平顶头男人,年纪在三十来岁,光影传媒的股东之一,同时身兼着总制片人的职务,叫杨溯,在光影绝对是一个炙手可热的大红人。    “杨总监,您拍了这么多电影,是最能分辨什么是演的,什么又是纯萃的真实,我没做过就是没做过。这就是最真的事实。”    她吸着气,压着怒火,为自己的清白激烈争辩着:    “有一件事,我必须说明白,那就是:我来这边,能成为蔚编的助理,绝绝对对是一个巧合。    “在没有遇上邵总之前,我甚至不知道你们在招编剧助理,又怎么可能未卜先知的知道蔚编的电脑里有什么原片,而我可以透过这层工作关系,损害你们的利益?    “如果照你们所说,那邵总也该被列为怀疑对象了。    “抱歉,邵总,我不是那种不知感恩戴德的人,当初您将我带进来是一片好心,现在我这么说,纯萃只是想说明,他们的指控太不公平。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学生,没那份心机和你们玩这种商业无间道,更没曹导所说的那种野心……    “我是冤枉的。”    语气是极度冷静的,眼神是异常坚定的,反驳更是振振有词的。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到了邵东坡的身上:因为芳华将他拖下了水。    那么,邵东坡会有怎样一个反应呢?    055,直觉在告诉他:有人在对付她    邵东坡是个生意人。    任何生意人做买卖都是奔着挣钱去的,《诸葛武侯》这部片子,光影是花了大心血在里头的,不光钱,更有整套班子长达一年的忙碌,但凡经手这片子的所有工作人员,都希望它可以取得一个让人惊艳的好成绩。    结果,竟出了如此让人料想不到的大乱子。    这样一个惊变,真真是打得他措手不及。    事情是今早发现的,当助理打他电话,告知这个情况到现在为止,他们唯一查到的几条线索,矛头条条都指向了芳华这个刚刚来公司不久的小姑娘。    很不可思议。    而直觉在告诉他:有人在对付她。    可是,这个芳华还只是一个学生,之前虽说是得罪了人,但那是韩家人,和秦九洲有着血浓于水的关系,自然不可能来拖光影的后腿。    刚刚所有人认为肯定是芳华时,他却说不可能,于是乎便和曹罡争执了几句,就在她进来之前。    现在听得她没半分心虚的反驳,他选择了信任:“不错,照你们所说,我嫌疑最大。因为是我把人招进来的。”    “老邵,你是不是被这个女人迷昏头了?事到如今居然还这么相信她?”    曹罡愤怒的拍桌子直叫。    邵东坡顿时沉下了脸:“曹罡,你这是什么话?公是公,私是私,我邵东坡什么时候吃过窝边草?你说话别他妈信口开河。我招人家,就是觉得人小姑娘有那份潜质。惜才而已。”    闻言,曹罡撇撇嘴,哼声道:“那你自己想一想,她明明住在城东那个小区,那天怎么就跑来了这里?很显然,这根本是一次蓄谋已久的行为。玉兰影业就是怕他们安排在暑期档的那个片子被我们压着,翻不了本,所以才精心策划了这个事件。”    芳华听着嗤笑,无他,这曹导真是太能联想了。    不过,也不能怪他这么以为,同行相斥,利益冲突下,各种商业打击无所不在,这也是事实,她想不通的是,自己怎么就淌进了这么一滩浑水。    “我只是来见个人,恰好看到了那份招聘海报。那个人,邵先生是认得的。”    于是乎,邵东越再次受到了众人的注目礼。    “对,那天小芳是来见个人还东西的。这我完全可以作证。”    邵东坡暗自琢磨着,要不要把秦九洲给搬出来,又或者是把芳华是秦九洲未来侄媳妇这张牌给挑明了,这样一来,就能让曹罡冷静一点,理智一点,别因为他和玉兰有过过节就冲昏了头脑似的认定,芳华就是那个奸细。    可要把这事这么摊开说了,秦九洲和芳华就是**裸的长辈晚辈关系,万一哪天,秦九洲想要把人家给收了,或是好上了,闲言碎语肯定不好听。    他忍了忍,到底没说,但他在维护她,是显而易见的。    056,她身陷麻烦,他护花情切    这样一种维护的态度让曹罡很是不解,事态如此严重,这个一向以公事为重的老邵怎么还肯为她作证?    真不明白他心里是怎么想的。    杨溯也想不明白,光影是邵东坡带着他们一起强盛起来的,生活中,他可能有点花花公子的腔调,然,但凡涉及工作,他从来都会严肃对待的,可这一次,他是怎么了。    他沉默了一下,抱胸着重指出:“可问题是,蔚编办公室那道门,就是用她的卡打开的……最最关键的是,昨傍晚,她回过公司,进过蔚编的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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