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 “咳咳咳——” 陆麟是最先看到外面有人捧着一堆红色的东西进来的, 那玩意儿看上去就像某D的包装, 四四方方的, 大红色的，中间还要画有一个圆圈，不仔细去看, 还真的以为是D家的新产品。 偏偏那个拿这玩意儿进来的小哥哥笑着问他们：“要不要拿几盒备用？” “卧槽——老子才16岁拿什么拿？不拿。”陆麟一口否认, 耳根却是可疑地红了。 “呃，拿这个赠品和年龄有什么关系？”促销小哥哥没想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陆麟：“……”妈的, 现在的促销员套路都这么深了吗？ 怎么就没关系了？ 倒是白子湛和霍斯羽很冷静地看了那个盒子里东西, 拿起一个来看了看, 并非是D家的东西, 而是普通的湿纸巾，就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设计成这种款式。 “陆麟, 你也拿一个, 湿纸巾来的而已。”白子湛说着便拿了一个塞到他手里，唇边有欠揍的笑容，“不要多想了陆哥。” 陆麟：“……”妈的，这次都要丢大发了！ 几人闹了一会儿之后，看到纪雁时她们都出来了, 手里都提着一个精致的袋子, 三个女生大概都玩熟了, 一路上有说有笑的，脸上都是笑容。 白子湛发了微信让她们过来，纪雁时收到信息之后和她们一起过去了, 白子湛让她们坐下，递了一杯乌龙茶给纪雁时，并小声问道：“都买好了吗？” “嗯，都买好了。”纪雁时不太好意思直视他，主要是买的东西都比较私人，再加上上次他明目张胆地帮自己收内衣……想一想都觉得面热。 “那就好。”白子湛说着便拿着那盒假D在手里转了一圈，纪雁时看到那个盒子的时候，吓得都要呛咳出来，“咳咳咳——” 白子湛假装不知道她看到了一些什么，立即顺了顺她的背，“怎么了？” 纪雁时眼角余光又瞥到了那个红色的盒子，正被白子湛压在手肘下，觉得自己咳得更厉害了。 “我没事……”她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却是不敢再看自己的哥哥了。 就算没认真仔细研究过这玩意儿，但是大概印象还是有的，他们刚刚是去了哪里啊，为什么会突然买了这种东西的？ 纪雁时叹了一口气，侧过了头去不敢再和他对视了。 白子湛看到她这副想问又不敢问的模样儿，忍不住笑了起来，神情有些调皮的意味。 陆麟看到他满脸坏笑，禁不住发了一条微信给他，“阿湛，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啊？这样玩儿你妹妹。” 白子湛低头瞥了一眼，随意回复过去：“就是你想的意思。” “妈的，我哪知道你什么意思！” “她脸皮薄，和你看到这玩意儿时的反应一模一样。” 白子湛简短解释了一句。 “我脸皮薄？老子脸皮不知道有多厚啊！！！”陆麟不服气，又发了一条信息过来，然而白子湛却是没有理会他了。 几人坐够了，接下来又去了百货买日用品，纪雁时本来还想买一些卫生巾备用的，但是白子湛寸步不离地跟着她，她根本不好意思再去买了。 唉，和哥哥太亲密了也有烦恼啊。 下午五点左右，终于所有东西都买齐了，几人道别回家。 白子湛和纪雁时买了不少东西，不好坐公车，叫了滴滴，东西都放脚边了。 纪雁时逛了一天街有些累，一上车就听到司机播放着的Adele的《seone like you》，窗外适时下起了雨，淅淅沥沥地打在车窗上，模糊了外面的景色。 “下雨了。”纪雁时趴在窗边看了看，玻璃上映上她的眼睛。 白子湛将她搂回来，问她：“累吗？累了的话先趴我肩膀上睡一睡。” “不要，我要看雨。”纪雁时眼睛还是往外瞄，总觉得这样的情景配上Adele的歌去睡觉非常浪费。 白子湛有些无奈，也和她一样看向外面，前面的女司机从车前镜里看了他们一眼，又收回了目光，眼角有笑意，年轻真是美好啊。 不过纪雁时看了一会儿之后就有些撑不住了，抬手秀气地打了个哈欠，有些困。 大雨封城。 所有车流都非常缓慢，远处高架桥上的车辆变小了，好像游乐场里的车那般，变成了玩具。 纪雁时渐渐地趴在车窗上睡着了，白子湛拿她毫无办法，从挎包里拿出外套给她披上，又小心翼翼地将她的脑袋扶到自己的腿上，尽量让她睡得舒服点。 前面的女司机一直偷瞄他们的情况，在一个红绿灯处等候时，终于忍不住问道：“小女朋友？” “算是……”白子湛眉宇都温柔下来，拂着她的长发，心里的空虚仿佛都被填满了。 “算是？”女司机有些不明白，觉得他的说法模棱两可。 “嗯，算是。”白子湛却是没有再进一步解释，只是静静地守着她，让她好好睡一觉。 他觉得，再平凡的日子，只要是和她一起过的，就会觉得很充实。 他的妹妹，他真是很喜欢很喜欢她。 纪雁时一直睡到车子都驶回家门口的时候还没有醒来，雨已经停了，白子湛见她睡得这么香，不忍心吵醒她，本来想直接抱她回去的，但是她及时醒来了。 眼神还有些小迷糊。 白子湛爱惨了她这副懵懵懂懂的模样儿，像不谙世事的处子，像一张没有任何渲染的白纸，等待着你去填满。 “醒了？”他说道。 “嗯。到家了？”纪雁时用力闭了闭眼睛又睁开，还是觉得自己不太清醒，白子湛真是觉得她太萌了，捏了捏她的脸，“清醒了没有？” “哥哥，痛！”她瞬间清醒了，其实白子湛没捏得太用力，但或许是醒来之后的感官特别敏感，她被这么轻轻一掐，眼泪都要出来了。 “没事？”白子湛立即放了手，指腹碰了碰她的眼睑，湿润一片。 “没事。”纪雁时终于清醒起来了，下了车，又到后尾箱处将东西都拿了出来，白子湛哪里会让她做这些事情，一手提过她的东西让她先回家开门。 女司机没有再说话了，只是听到纪雁时那声惊呼的时候非常好奇，在他临关上车门的时候问道：“她是你妹妹？” 白子湛却是笑了笑，依然没回答，“司机，我已经付钱了。” “……” 司机知道自己问得太多了，但是脑海里还是忍不住弹过一条“德国骨科”的弹幕。 现在的小孩啊！ 白子湛倒是没有再理会她的想法，提着东西转身就离开。 纪雁时已经开了门等他了，白子湛直接将东西提到她的房间里，只是拿回自己的东西便离开了。 在临走之前，纪雁时还是看到他在奶茶店里收起来的一盒可疑物，噎了噎口水，总觉得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有些危险。 白子湛似乎有所察觉，在快要出门的时候回头看她一眼，伸手抚上的脸，掌心贴着就不动了，“怎么了？脸很烫啊。” “我没怎么了。”纪雁时尽量让自己看起来镇定一点儿，也伸手覆上他的掌心，忽而觉得自己好像有些太依赖他了，但是很想很想在他怀里蹭一蹭啊。 “你还说自己没什么？”白子湛感受着手背上柔软的触感，低头与她平视，“雁雁，你再这么主动的话，我可真的控制不了自己的。” “……可是我想和你多靠近一点点啊。”纪雁时小声说道。 “嗯？”她的声音说得太小声了，他听不见，唯有再靠近一点儿。 “喂，你靠太近了。”纪雁时迫不得已往后退了一步，心中还是紧张，家里虽然没有人，可是每次在家里做这种亲密的事情时总让她生出一种耻辱感。 “有吗？你不是想和我靠近一点点吗？”白子湛逗她，低头就亲住了她，咬了咬她的下唇。 纪雁时被他吓了一跳，飞快地抬头看他一眼，来不及做任何反应，便搂紧了他的腰，将自己的脸埋到他的怀里蹭了蹭。 清新的薄荷香传来，没有了烟味，让她感到更加心安。 白子湛也站在原地，静静地让她抱了一会儿，时间仿佛变得特别缓慢，几乎都能听见屋檐处雨水滴下来的声音，格外舒服。 白子湛低头亲了亲纪雁时的发顶，又看了看窗外，真是特别想这一刻永远定格。 站了也不知道多久，白子湛兜里的手机响了，纪雁时立即回神，觉得自己的脸都要烫起来了，转过了身去也不看他，等他接电话。 “爸爸打来的。”白子湛看着自己的怀里空了有些失落，看到是白宏信的来电，接了起来，“喂。爸爸。” …… “嗯，好，我知道了，会的了。你们玩得高兴。” 他简短说了几句话，然后挂掉了电话，回头对纪雁时进一步说明，“爸爸和你妈妈都不回来了，让我们在外面吃一顿。” “哦。”纪雁时摸了摸肚子，觉得自己有些饱，还没消化完，而且她不想再出去了，还有一大堆衣服要洗，便说道：“你想出去吃吗？” “不想。”白子湛想也不想便说道。 “为什么？”纪雁时认为他会想出去吃饭的呢，毕竟她的哥哥看起来就是个会享受的主儿。 “在家里可以吃你做的东西啊。”白子湛理所当然地答道。 “可我不想煮啊，我觉得自己很饱，要不我们做沙拉吃好不好？”纪雁时说着便晃了晃他的手，有些小撒娇。 白子湛觉得自己的妹妹有些变了，他垂着眸深深地看她一眼，想要看清楚她内里的灵魂。 纪雁时被他看得有些发毛，莫名其妙想起他口袋里还装着一盒D牌，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一点儿距离。 看到糖果从楼下蹦跶上来，十分黏人地蹭到白子湛脚边，还喵喵喵地叫了几声。 白子湛脚边有些僵，低头看了它一眼，还真的没有被小动物这么亲近过呢。 “咦，糖果你怎么上来了？”纪雁时看到糖果好像看到了救星，弯腰将它抱了起来，在脸上蹭了蹭，白子湛想起她的这张脸不久前还蹭过自己的胸膛，转瞬却是投怀送抱到另外一只猫里。 他瞬间觉得自己和一只小宠物没什么差别。 心中有些不爽，纪雁时十分喜爱糖果，或者是说她十分喜爱小动物，糖果还是她从外面捡回来的流浪猫儿，想起那次吃完螺蛳粉之后，她还特地冒着雨将那些流浪猫狗送到屋檐下，就知道她多有爱心。 纪雁时其实很善良，没什么心机，也……很单纯。 有自己目标的人，大概会排除杂念，坚定不移地去做一件事情。 如果不是他，她可能还是恒定不变地往前继续前进。 白子湛看着她和猫儿一起玩儿的享受情景，有些嫉妒，觉得自己都有些被人冷落了，上前一步，站定在她身前，也不管她疑惑的眼神，将她连人带猫一起抱在了怀里，十分用力的，把糖果挤得喵喵大叫，也吓了纪雁时一跳。 “哥哥……啊——” 白子湛觉得抱起了她还不够，还将她抱起来在原地旋转了几圈，看着她飞扬的裙摆洒落下的阴影也在地上旋转，莫名地有些愉悦。 他放下了她，糖果被晃得晕立即从纪雁时的身上跳下来，喵了几声就跑了。 白子湛如愿以偿，终于赶走了情敌，低头对着纪雁时浅笑。 纪雁时看到他这副有些浪又有些骚的模样儿，终于知道他刚刚是故意的，就是故意要赶走糖果。 “哥哥，你怎么这样……”还能不能好好玩耍了？纪雁时埋怨道。 “你喜欢一只猫多过我，我不高兴。”白子湛抵着她的额头轻声道，眸子里有光，语气里带了点小委屈。 “……”纪雁时实在是招架不住这样卖萌的白子湛，尤其是这么近距离地看着她，她觉得自己浑身都软了，差点站立不稳，被他推着后退了几步，靠在了墙上，呼吸有些急促起来。 白子湛盯着她因为紧张而咬得发白的下唇，看着她晶莹剔透的眸子，看着她浮上了薄红的脸颊，喉头动了动，很自然而然地俯身，汲住了她的下唇，完完全全含在了自己嘴里。 纪雁时被他的动作惊倒，即使两人亲吻了这么多次，从最初的青涩到现在的好像已经逐渐适应了对方，可她还是觉得羞耻，又想起了两人之间继兄妹的身份，她又有些隐蔽的激情。 她屏住了呼吸，手忙脚乱地，不知道该搂住他的腰和他一起沉沦，还是推开他离开这个让人心烦意乱的地方。 白子湛眉眼带笑，看着她这般纠结的模样儿有些欢喜，唇上不动，甚至是微微深入，另外一只手却是抓住她的手，将她的手扶到自己的腰上，不等她现出惊讶的神情，口腔里却是多了一些异样的触感，她哥哥的舌头又滑了进来了。 纪雁时还是不习惯这般亲密的接触，不等他进一步深入，她便立即反应过来想要推开他。 白子湛眼疾手快，抓住她的手，用力将她抵在墙上，眼里有凶狠的光，似是警告又像是哀求。 纪雁时都要被他看得有些怂了，只能乖乖地伏在他的怀里任由他予取予求，闭上眼睛不敢再看他。 窗外不知何时又下起了雨来，淅淅沥沥扣人心弦，空气中的燥热因子挥散，然而少年蓬勃的**愈发生长，她柔软的体温蹭在他身上，就在他眼皮底下起伏不定，似一个诱惑，模糊驱使人去靠近。 白子湛似有些魔怔，少女身上的馨香极大刺激了他的嗅觉，他觉得自己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苏醒了，但是又要按捺住，他不能吓倒她，虽然已经让她害怕了。 他一下子放开了她，侧头轻轻呼出一口气，好像是压制住了什么那般，也不转身，直接对她说道：“你去忙，我去弄沙拉给你吃。” 纪雁时久久没有出声，她站在墙上，低低喘着气，觉得自己身上再次充斥着他的味道，整个人都有些缺氧，她捂住跳得过快的心脏，觉得自己好像死里逃生。 眼角余光下一双长腿迈着步子离开了，纪雁时在原地又歇了一会儿这才转身离开返回房间里，拿出今天新买的衣服去洗。 白子湛没买衣服，他平时穿的都是通勤款，简单经典，很符合他的个人气质。 男生买衣服的频率远比女生的低，纪雁时拎着袋子闭了闭眼睛，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他逐渐变得阒黑的眼神，似是黄昏区的黑暗，却是莫名闪出漂亮的光。 她的哥哥……真是神奇的生物。 她强迫自己不要再多想，深呼吸一口气，然后出门，去了一楼的浴室，拿出新买的衣服开始洗。 白子湛在厨房里捣鼓着今晚吃的东西，叶青蕴是开咖啡馆的，又是兼营蛋糕之类的，家里自然也是放满了水果和沙拉酱，弄个水果沙拉自然是不在话下的。 但是，他不太清楚纪雁时的口味，也不知道她喜欢吃哪种水果，不喜欢哪种，挑了几种水果放盘子里走过去问她，恰好看到她在洗着新买回来的内衣。 浅灰色的，细肩带，形状是三角形的，一看上去就非常文艺。 纪雁时正提起自己的小内衣想要拧干过水，没想到白子湛突然出现，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该继续还是放下手来。 白子湛看了她一眼，没什么表情地，但又好像别有深意，他直接问道：“你喜欢哪几种水果？” 纪雁时看了一眼他拿来的水果，故作镇定地说道：“不要牛油果。” “嗯？你不喜欢吗？” “太腻了，而且热量很高。”说着又叹了一声，“我这种平民是无缘享受这种贵族水果的了。” 白子湛笑了一声，揉了揉她的头，“还有别的想吃的吗？做意大利面给你吃？” “咦？哥哥你怎么好像什么都会啊？”她明明记得不久前他还不会煲汤呢，要将菜谱给抄下来的。 “看一眼菜谱跟着去做大概能做得好吃？”白子湛也不是十分确定，毕竟他比较少进厨房里。 “你那时候为什么会想着将菜谱抄到本子上呢？好浪费时间啊。”纪雁时这次终于忍不住将自己的疑问问出来。 白子湛沉默片刻，面色有些臭，“我还以为你会感动得稀里哗啦呢。没想到原来你是这样想我的。” 纪雁时：“……”或许她可能真的好像顾雪菲说的那样没什么恋爱脑。 两人又站着闲聊了几句，白子湛这才拿着水果离开，临走之前回头看到纪雁时松了一口气，突然起了坏心，靠近她道：“雁雁，你……好像大了一点儿了。” 说完之后看到她僵住了的表情，轻笑一声，这才真正转身离开。 果然……啊啊啊哥哥真的是太坏了。 纪雁时脸上发热，待他走了之后立即将门关上，这才接着继续洗。 半个小时之后她才将衣服都洗干净了，想着拿到阳台去晾，白子湛让她先过来吃东西，等一下再晾。 两个人在家就只是吃饭也有些闷，纪雁时看了下豆瓣的剧集推荐，问白子湛要不要看韩剧。 白子湛正在装面上盘，闻言转头看她一眼，挑了挑眉，“恋爱剧还是烧脑剧？” 韩剧的烧脑剧拍得还是不错的，恋爱剧……就是脑残剧差不多了。 他没想到纪雁时也会喜欢看这种。 “不是啦，我平时很少看的，但是这部评分还挺高，总不是吃个饭还看烧脑剧。”纪雁时说道。 “那行，我无所谓，你看一下电视里有没有？” “好。” 纪雁时说着便打开了电视上了网络，选到了自己想看的那部《金秘书怎么这样》，让白子湛也过来看一下。 白子湛端着东西过来在她身旁坐下，他做饭的速度还是挺快的，水果沙拉、意大利面都做出来了，还泡了一杯绿茶放纪雁时旁边，让纪雁时简直觉得这是神级待遇。 由小到大想要有个哥哥，现在拥有了，她觉得自己很幸福。 因为，哥哥对她还真不是一般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