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孔嫔
什么“引蛇出洞”!沈昭心中暗暗发凉。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干嘛!”他脸色铁青,“引蛇出洞……这蛇引出来, 你打得了么?” 朱美美一愣, 沈昭已经很久不这样严厉地对待自己,倒也心虚起来:“不就是孔嫔么?至多身后还有个令国公……” 沈昭低吼道:“蠢……”第二个字终究没出口。不是怕她又叫自己“小宝贝”, 也不是怕她偷亲自己,沈昭实在没有了**的心情。 以朱美美的敏锐, 自然立刻就想到了魏王。 先帝有三位皇子,蜀王和魏王成年,蜀王登基称宸光帝,魏王在封地过着太平日子。看起来是没什么不好, 但是,以宸光帝之荒诞, 魏王有点想法也不为过。 想讲,就是朱美美自己,也曾有过些大胆的念头,不过,总是一闪而过, 未曾捕捉得住罢了。 声音弱弱地, 她开口了:“……或许……还有魏王?” 沈昭真的是很生气, 他这几日为了孔嫔与魏王勾连一事,暗中一直在调查。要不是孔嫔自觉露了狐狸尾巴、假装称病不起, 只怕可以获知更多线索。 “你也知道事涉魏王, 那起码也该跟我商量一下再作决断。” 沈昭全然没了当初逼她吃红烧肉、在永宁宫挂“人体标本”的气魄,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经历了短暂的数秒疑虑, 朱美美突然从沈昭的严厉中读出了什么。 心中一凛:“当初传说,蜀王荒唐、魏王愚笨,我以为二人皆不足为虑,难道……” 见她总算反应过来,沈昭也是一咬牙,稳住心神,又恢复那冷峻模样。 “魏王绝非愚笨,他一直试图给人留下忠厚老实的印象,却是装过了头。太后以为我皇兄,真的是你想像中那样?” 朱美美有点尴尬:“我与他只当了一天的夫妻,见面不到半个时辰,哪敢有什么想像。” 沈昭却瞥她一眼。 谁都能听出他话里的意思。他不相信朱美美听不出。 先帝是好色,也的确不务正业,但他识人、宽宥。能容忍自己的亲弟弟“把持”朝纲、无限信任,这绝不是一般的肚量。 正因为他识人,所以他知道两个成年儿子其实都不是储君的最佳人选。 沈昭沉声道:“蜀王是荒唐,这荒唐几乎人尽皆知,先帝难道不知?但凡魏王能如表面那般忠厚老实、哪怕是愚笨一点儿,先帝也会立他为太子。可是,为什么没有?” 朱美美越听越清醒、越听越忐忑。声音都带了些颤抖:“难道……难道他……比你还狠?” 这话真叫沈昭没法接。 沈昭狠,那是对朝臣。在他眼里,食君之禄,便要忠君之事。先帝死后,他是砍了很多人,但都是先帝这个烂好人手里长久保护着的欺上瞒下之徒,他不趁着自己有权的时候处置,难道还留着当宵夜? 但魏王就不一样了,他是个连自己亲生父亲都能下手的人…… 压了压心头的火气,沈昭还是耐着性子,冷冷地道:“谁更狠,你问我是问不出答案的。” 哦,也对哦,这个怎么能让当事人来评价,他评价得肯定不客观啊 反正,听起来这个魏王好像真不是省油的灯,现在很有可能惹到他了,怎么办? “他要是知道他和孔嫔的秘密外泄,他会不会连太后都敢下手?”朱美美不确定地问,心中直打鼓。 沈昭实话实说:“这世上还没有他不敢下手的人,包括他的亲生父母……” 这话让朱美美着实一惊,突然想到刚刚穿越而来时的种种不合逻辑之处,顿时汗如雨下。 比如:先帝虽不算老迈,但也过了壮年,缘何连个太子都没立? 比如:后宫年轻嫔妃宫女无数,先帝缘何大婚之夜突然暴亡?皇帝这种阅女无数的“睡神”,还会被一个半大孩子给弄到爆血管? 太反常了。 她突然明白了。先帝不是不想立太子,他是在等沈菲长大!也由此可见,他完全没有预期到自己的死亡。 也就是说,他不觉得自己的身体有问题。 前思想后,朱美美越想越觉得可怕,很多细节慢慢地串了起来,缓缓地对沈昭说:“我终于有些明白了。先帝是一直防着某人,却终究没有防得住啊!” 只一听这话,沈昭便知道她想明白了。 恨道:“魏王很危险,危险到我也不确定能否保护皇上周全,毕竟他的手早就伸到了后宫。你说,你趟这浑水干什么!” 最后一句,已经不是责怪,至多是嫃怪。 朱美美想明白了,却反而不怕了,仰着脑袋对沈昭道:“怕他作甚,毕竟他在封地,你在京城,他就是想进宫胡作非为,只怕也没这能耐。他的好搭档孔嫔都卧病不起了,还能翻天不成。 沈昭想了想:”还好永宁宫和忆锦楼离得近,你过来找我,除了贴身宫女,旁人却是无从知晓的。希望孔嫔以为你是吹牛,不来与你计较,你这几日也得当心,不要随便外出,也不要吃人家送来的东西。” 朱美美一一点头记下,心里突然就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但她不想让沈昭担心,便按在心里不说了。 却说孔嫔的宫里,谁卧病不起了?没人! 孔嫔在密室里见一个太监。 太监生得眉清目秀,年龄也不大,一双眼睛贼溜溜的,一看就是并未在宫里呆久的。 “你确定?”孔嫔咬着牙。 “当然确定,奴才在卫嫔身边,亲耳听到那寅亲王妃跟卫嫔说的。寅亲王妃还让卫嫔安心等着,说娘娘您总有……那一天,这后位,定是卫嫔的。” 孔嫔秀丽的脸顿时涨红了,轻哼一声:“真是小瞧了太后。平日里也没个姐妹敬着太后那边,我也只以为,太后是个无用之人,不值得费心思。” 太监道:“娘娘却是错了。后宫嫔妃里头,有个嫔妃却和太后走得特别近。” “谁?” “娘娘知道寅亲王妃今儿是带着谁进宫的?” 孔嫔一虎脸:“别卖关子!” “是!”太监一凛,立刻以最快速度汇报,“寅亲王妃带着三儿媳容千惠进宫给太后请安,容千惠乃武将容放之女,与宫里的冯贵人,却是姨表姐妹。也就是容氏的娘和冯贵人的娘,是亲姐妹来的……” “那又怎样。这朝中的人,一杆子打出去,总能打着几个亲戚的。” “原本是没什么。但娘娘有所不知,冯贵人和太后……走得非常近啊!” “呵!”孔嫔倒是笑了,“这是傻子看傻子,特别对眼吗?” 太监赶紧拍马屁:“哟,对不对眼倒不知道,但的确关系不一般。冯贵人经常午膳和晚膳都在永宁宫用,据说,太后特别喜欢她,还曾说过宫里苦着冯贵人了。” “皇上仁厚,还苦着谁?不过都是自苦罢了。” 孔嫔心中已经暗暗有了主张,渐渐地沉住了气。 “冯贵人……”她想起,宸光帝正是因为觊觎太后而不得,才召了个同款傻子冯贵人进宫啊。 晚上,宸光帝匆匆忙忙来了孔嫔宫里…… 一面进宫,一面还嚷嚷:“云儿呢,怎么又病了?今儿轮到她侍寝啦!” 孔嫔病恹恹地歪在贵妃榻上,见了宸光帝,强行要起身行礼,被宸光帝一把扶住:“别行礼啦,搞不好一头栽朕身上……” “谢皇上……”孔嫔刚有一丝丝感动,觉得宸光帝终于还是有点关心自己的。 接下来,宸光帝的混账话,就完全打破了她的幻想。 宸光帝说:“咦,云儿你身上好烫啊。” “臣妾不舒服,只怕发着烧,自然身上是烫的。”孔嫔说得有气无力,任着宸光帝将自己往里屋扶。 往床上一躺,宸光帝坐在床沿,突然,手就伸到了某个不可描述的地方…… “哈哈,都是烫的啊!” “皇上!” 孔嫔一惊,下意识地一扭身,想避开他的手。却无能为力。宸光帝实在执着得很。 “好玩。朕有过这么多女人,但凡发了烧的都养病去了,竟不知道身上烫着,也是极有妙趣的……” 宸光帝一激动,那就是要现场直播的。 孔嫔的贴身宫女都还没来得及伺候他脱鞋,就见两只龙靴呼啦啦地飞了出来,“咣当咣当”掉在地上,身上的衣裳瞬间已卸了个精光。 嗯,宸光帝治国不行、理政不行、吵架不行、打架不行,只有一项业务最拿手。 就是脱衣服。 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衣服,都可以做到秒脱。 床帘子顿时大动,宫女们也是尴尬,就听到宸光帝欢乐的叫声从帘子里传出来。 “哈哈,热热得好舒服。云儿你真是个妙人……快给朕怀个龙种……哦……朕就可以光明正大立你为后啦……” 孔嫔心不在焉的回应,大概屋里的人都听出来了倦意。只有“驰骋”的宸光帝,将身下的“胭脂马”想得太美。 把喘气当激情,把闪避当**。 这也是不解风情。不解风情的男人,是要受到惩罚的。 孔嫔开始算计你了,宸光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