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节
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乖巧地点了点头，算是应和了乐母的话。 门“咔哒”一声关上了，屋子里又重新陷入了寂静中，乐潼听着乐母脚步声走远了，手才摸上了还在发烫的电脑。 天已经大亮了，桌上的台灯光线暗了下来，倒是显得多余，乐潼伸手关掉。 “嗯~” 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疲软的身体才像是有了知觉，她一头扎进了被窝里。 这么一睡就睡了一天。 隔天，乐潼到教室，就发现肖妍脸上奇怪的表情，像是憋不住了尿急一样，脸都涨的通红。 她拉开凳子，刚想调侃肖妍两句，突然看见课桌一角露出了一块粉红色像是丝带一样的东西，乐潼自己平常买东西是不习惯买些粉粉嫩嫩的，她皱了皱眉。 这是什么？ 手指一动，就这么拽了出来。 方形的盒子，上面贴着鹅黄色的包装纸，印着银色的玫瑰花纹，四周的边框是淡淡的银灰色，粉红色的丝带绕着盒子一圈打了个精致漂亮的蝴蝶结，还没打开，一股淡淡的香水气息就飘散着钻进了她的鼻子里。 看起来像是个礼物。 乐潼下意识觉得是肖妍送给自己的，但是一来她的生日没到，二来也不是什么节日。 肖妍不可能平白无故，没有理由地送她礼物。 “叔叔，这谁的？”乐潼上下打量了一眼，左看右看还是问出了口：“放我这干嘛？” 因为没想过是别人送的，她理所当然地以为是别人放在她这的。 肖妍憋着的这口气终于吐了出来，她揽过乐潼的肩膀。 乐潼轻轻扒开她的手，笑着说：“叔叔，别勾肩搭背的了，我热。” 今天温度确实高，才早上七八点钟，已经三十多度了，乐潼喘口气都觉得浑身在淌汗，奈何教室的风扇还没开，此时一点风都没有，整间屋子像个大蒸炉一样。 肖妍把手拿了回来，讪讪一笑：“那个，就是假期加你好友的那个人，你还记得。” 乐潼略一沉思：“记得，那个，阿良？” 肖妍一拍手：“对，就是他。” 面面相觑了一会，乐潼摇摇头：“我还是没懂。” 肖妍轻咳了一声：“咳，他要，追你。” 话音刚落，乐潼只觉得手里的方盒如同炭烤一样炙热，立马扔在了桌子上，脸上一热：“什、么、鬼？” 肖妍说：“你上个礼拜不是弄坏了表带吗？” “嗯？” 她停顿了一下，看了乐潼一眼，才又吞吞吐吐地说：“后来，我隔壁班有个同学就找我，说他们班的男生想追你，让我帮忙。” “隔壁班呀，你知道的。”肖妍不太好意思说：“我当时第一反应满脑子都是沈澈就答应下来了。”而且还是很激动地就答应下来了。 乐潼：“......”她怎么觉得哪里隐隐有些不对劲。 “然后我就把你联系方式给他了。” 沉默了几秒。 “叔叔。”乐潼叹了一口气，说：“我这算是被你卖了吗？” 肖妍咂舌：“哎呀，也不能这么说啦，这表就是祁瑜良送你的。” “什么表？”乐潼的视线落到盒子上，“这盒子里装的是表吗？” “对啊，他知道你表带坏了嘛。” 乐潼：“......” 一个上午乐潼都在想方设法地把礼物还回去，这东西放在她课桌里，简直就像是个定时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突然炸掉。 而且她对祁瑜良这个名字，实在太陌生了。 终于熬到了大课间跑操的时候，乐潼跟肖妍前后脚从班级出去，走廊的窗户是开着的，微风一吹，汗味混杂在空气中，她津了津鼻子。 下楼的人特别多，楼梯口已经拥挤不堪，几乎已经到了人挨着人，脚尖碰着脚跟的地步。 堵了一会，人群开始涌动起来，不知道谁踩了她一脚，肖妍就被挤到了她的身后，时不时有几个男生穿插在她们两个之间。 乐潼伸手去拉住肖妍的手腕，因为人太多，她转身很困难，只能先死死地抓住肖妍的手，趁着一个空隙，她喊了肖妍一句，肖妍也在她身后回应了一声。 手中的触感十分细腻温热，骨节好像比平常更大了。 肖妍是个冬天怕冷夏天怕热的，一到夏天手就疯狂出汗，今天倒是很干燥。 从教学楼出来，乐潼想转身去挽住肖妍的胳膊，结果她刚一回头。 沈，沈澈？！ 沈澈目光淡淡地扫过两人握紧的双手，眉尾轻轻一挑。 准确的说，应该是乐潼死死拉着不放开他的手。 像是触电了一样，乐潼立刻就缩了回去。 沈澈抿唇，眼底泛起笑意，眼前的女生很紧张，胸口剧烈地起伏着，连校服领口开了一个扣子都没注意到，白嫩的脖颈上起了一个小红点，像是被蚊虫叮咬的，锁骨轮廓清晰可见。 沈澈在见到她的第一次，就知道她的锁骨好看。 而此时此刻她生动形象的诠释了什么叫做：目瞪口呆。 哦，不是。 目瞪狗呆。 沈澈嘴角一扬，笑了。 突然停在了教学楼门口就已经很挡路了，尤其是沈澈的长相更是吸引了不少的目光，乐潼顾不上心里酥酥麻麻的感觉，她看着他微微张开的嘴唇，生怕下一秒什么不靠谱的骚话就从他嘴里蹦出来。 毕竟这里人这么多。 她不确定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有没有沈澈想的那么好。 不过沈澈倒是没有像她想的一样，他就张了张嘴巴，什么都没说又闭上了，好像是在逗着她玩一样，然后转身就走了。 只是他临走之前的那个眼神，乐潼还是瞧了出来，四个字：投、怀、送、抱？ 等沈澈走了几米远，肖妍才姗姗来迟：“靠，刚才有个人把我鞋带踩开了！” 乐潼恍惚地看了她一眼，“嗯”了一声，视线又重新追随着沈澈的背影过去。 原本她打算这个大课间把礼物还回去的，结果碰到了沈澈，她心不在焉的，也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东西，还是要偷偷的送回去。 上午最后一节数学课，数学老师在黑板上拿着尺子画图，他按着尺子比来比去，怎么画也不对劲，推了推镜框，正好扫到下面发呆的乐潼。 “乐潼，你去隔壁班把半圆量角器给我拿过来。” 因为上课方便，数学老师带的两个班级，就是十六班和十七班。 乐潼“腾”地站了起来，弱弱地开口说：“老师，我去拿吗？” “快点。”数学老师眉头一皱，挤出了一个大大的“川”字。 “哦。”乐潼站了起来，从后门走了出去，十六班后门挨着十七班的前门。 十七班在上英语课，录音机里放着英语听力，隔着一条走廊都能听到，教室里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乐潼手心出了汗，紧张地站在门口喊了一句：“报告。” 整个班级的目光都唰唰地吸引了过来。 乐潼脚下发虚，只瞥了一眼，就和坐在第一排的沈澈对视上。 “老师，我来拿半圆量角器。”乐潼从沈澈面前路过，余光看到他正看着自己，后背出了一层汗，她感觉自己校服短袖都浸湿了。 讲台有个很高的台阶，乐潼小心翼翼地踩上去，转身要走的时候，没注意到这个台阶根本是凹凸不平的。 她一脚踩空，整个人直接向前扑了过去，还没等大家反应过来，她就已经摔到在地上。 而且，还正好摔到在沈澈的座位前。 8、chapter.8 ... “那，那个。”乐潼忍着疼爬了起来，抬眼就撞进了一双黝黑深邃的眼眸里，隔着课桌，沈澈距离她不过半步，此时她站起来，几乎是和他面对面，她的心倏地一沉，像是做了过山车一样最后跌到了谷底。 “老师再见。”乐潼强忍着疼痛，仍想保持微笑和自己的形象。 泪水都在眼眶里打着转转，还是被她憋了回去，膝盖磨破一层皮，红了一片这倒还好，最疼的地方其实是手腕。 摔倒的时候，半圆量角器翘了起来，直接割到了她的腕关节，钻心的疼。乐潼扫了一眼，已经淤血发青了。 教室后面传来低低的闷笑声，在英语听力响彻整个教室的掩盖下，还不算太明显，乐潼吸了吸鼻子，低着头准备离开，拿着量角器的手颤颤巍巍的，她委屈地刚迈出一步，手里的东西突然就被人一把抢了过去。 她诧异地抬头。 沈澈站在她身边，眉眼温和，右手正扯住了量角器的一端。 而另一端，落到了一个看起来十分眼生的男生手里。 乐潼仔细地看了他一眼。 这个男生好像染了头发，发根处比前面的部分黑的要明显，他的皮肤不像沈澈那样怎么晒都晒不黑，而是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他的五官也不算突出，乍一眼看过去，仅仅一个模样端正的普通人而已，一眼过后就不会有任何印象。 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睛很亮，乐潼莫名地想到了黑夜中的繁星。 这应该算是一双眼睛拯救了一张脸。乐潼想。 他眼眸仅仅是转动一下，整张脸都生动起来。 气氛顿时冷下了几度，三个人就这么站了一会，还是对面眼生的男生先开口，他笑道：“我是数学课代表，我给老师送过去。” 他停顿了一下，目光流连在乐潼的脸上，像是在对着她说话，又像是穿过她，在同后面的英语老师说：“可以么？” 哎？乐潼眨巴了两下眼睛，他是在征求她的意见吗？ 不过显然没等她想出个所以然，沈澈就先放了手。 他没什么表情，一贯清冷的神态，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只是，修长手指间，一支黑笔正飞快地转动，从无名指滑到中指。 从十七班出来，男生冲着她笑了笑，倒是没急着去送道具，避开十七班的门口，他眼眸淡淡地看着她，让乐潼萌生出很亲切的感觉。 他应该是一个脾气很好、很温柔的人。乐潼想。 “你没事？”男生垂眸，视线落到她竭力缩在身后的手腕处，说：“刚刚看到你手划破了。” 突然被一个不认识的男生关心，乐潼还有点尴尬，连忙摆着手：“没事没事，就破了皮。” 男生不再言语。 回到座位，肖妍吓了一跳，“你这是取东西去了，还是打仗去了？” 乐潼也懊恼：“别提了，我简直在十七班丢了个大人，他们全班都看了我的笑话。” “哎呀，宽心啦。”肖妍说：“只是摔倒而已。” “我摔在了沈澈脚底下。”乐潼硬邦邦地补充了一句。 “哈哈哈，那你真是够倒霉了。” “幸灾乐祸。” 肖妍呲着牙笑，也不回应她。 中午吃了饭，在食堂，乐潼又碰到了今天送她回教室的那个男生，他正排队在打饭，清瘦干净的背影，不看脸的话还和沈澈有几分相似。 乐潼正在走神，不知道谁的指尖在她的肩膀上敲了敲。 “嗯？” 转过身。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还是那副清淡的模样，沈澈眼睛眯了眯，眉梢轻轻扬起，他说：“今天摔哪了？” 他就这么自然地问出了口，倒是让乐潼一怔。 或许是他的语气十分熟稔，乐潼放下了戒心，把手腕青到发紫的地方递到他面前，给他看。 伤口的中心颜色很深，像是一挤就能出血一样，边缘撕裂了的部分泛着淡淡的红色。 沈澈眼眸黯淡下来，他贴近乐潼的耳朵，低声说：“据说唾液杀菌，但我还是比较想舔你锁骨的地方。” 锁骨？ 乐潼下意识摸上了脖子，沈澈拉着她的指尖，摸到了一块凸起的小疙瘩。 他松了手。 一碰就痒，大概是被蚊子咬的，她之前挠了几下痘痘就破了。 沈澈见她的反应，笑的意味不明。 “大侄子！”肖妍一手端着餐盘，一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回神了。” “嗯？”乐潼终于缓过神来，看着肖妍狐疑的目光，她说：“怎么了？” “你在发什么呆，不打饭了啊？”肖妍努了努嘴，示意一下她现在两手空空。 “打饭打饭。”乐潼心虚地闪躲开肖妍的目光，排队的人少了一些，长度缩短了一半，她四处瞄了瞄，下意识寻找沈澈的身影。 ...... 下午上课，燥热的空气里，教室处处弥漫着一股浓厚的汗味。 肖妍嫌班级的风扇一点都不凉快，干脆自己带了个小电风扇，“热死了。” 乐潼眼皮子都没动，手里拿着一个本子，呼扇着：“这是你第三百六十句牢骚。” “有这么多？”肖妍趴在课桌上，两只手摊开呈现一个“大”字，小风扇嗡嗡地转着，她的发丝被风吹了起来粘在了嘴边上，她质疑地问道。 乐潼嘿嘿一笑，“夸张手法。” 两个人正说这话，门口突然喊了一声：“乐潼。” 乐潼一个激灵，转过身：“嗯？怎么了？” “这有你东西。”王一筱手里拿着一瓶褐色的小药瓶，她诧异：“你受伤了啊？” “磕破了一点皮。”乐潼也有点迷糊，看着王一筱拿近的药瓶，也不禁惊讶出声：“这是什么？” “碘伏。” 乐潼心里咯噔一下，“谁给你的？” “不知道，隔壁班的男生。”王一筱偏着头回忆了一下，“忘了长相了，就说让我给你，塞我手里人就走了。” 乐潼看着药瓶，陷入沉思。 这个人该不会，是沈澈。 他中午在食堂才问过她伤哪了，虽然他后面说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话，什么唾液杀菌什么的，她都没听懂。 但是，这是不是也说明，他在关心她！ 这么想着，乐潼心底泛着一丝丝甜，沈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他先前见过自己最尴尬的一面，手里还拿着她写的关于他的小黄文。 不过他都保守了这些秘密，没有公布出去。 乐潼握着药瓶，她的指腹摩挲着玻璃光滑的触感，阳光下，印出了浅浅的指纹印。 上课铃“叮叮”响了起来，高跟鞋“噔噔噔”地声音回荡在走廊。 还没等老师走进教室。 广播里突然冒出了滋滋滋的电流声，过了一会，是教导主任在和其他人的说话，“广播弄好了么？” “嗯，弄好了。” “喂喂？咳。”教导主任今年三十多岁，别看年龄不算太大，管起学生来还是比较严厉的，“是这样的，同学们，今天临时加一个广播，通知今天下午眼保健操结束后，所有同学不允许出外活动，随时等候消防演习。” 教导主任又重复了一遍。 肖妍看着乐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