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又是因宿醉醒来的沙轻舞抽了自己一巴掌。 宿醉! 又是宿醉! 蔺晨刚推开门,就瞧见她往自己的脸上抽耳光,没忍住,笑了声。 沙轻舞从被窝里探头看去,门外的人忍俊不禁,顿时,跳黄河的心都有了。 见她将头缩进被窝里,蔺晨出声提醒:“起床,吃早餐。” “哦!”沙轻舞恹恹应了声。 吃早餐的时候,电视里播着新闻,是关于赢生倒塌事件后续工作的内容。 沙轻舞埋头苦吃,头都没抬一下。 “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吗?” 沙轻舞抬起头,虽然不知他这突来一问的原由,但也万般诚恳鼓圆一双黑溜溜的眼睛盯着他,虚心请教。 蔺晨夹了片青菜慢条斯理的吃完,才开尊口:“心里有鬼,处处是鬼,心里无鬼,天下无鬼。” 沙轻舞:“......” 她算是听出这话的潜台词来了,只是她心里可没鬼,要有也是他有。 蔺晨瞥了眼电视屏幕,目光冷然,风轻云淡地:“不就是前男友么。” 说着,他偏过头,看她。 沙轻舞吃在嘴里的馒头一噎,狂咳了几声,满脸通红,边咳边说:“你......你说什么?” 蔺晨随手抽了张纸递给她,语气冷了下来:“闫从镐。” “咳咳——”沙轻舞憋着涨红的脸去看电视,这才发现,原来电视里是闫从镐,“他的新闻?” 蔺晨淡淡瞥了她一眼:“怎么?你不知道?” 沙轻舞又咳了几声,可怜兮兮的:“我怎么知道?我一早上都在想......”她顿声,挣扎了会,又将舌尖的话咽了回去。 蔺晨微眯了下眼睛,没等到她后边的话,突然放下筷子,自径出门。 虽然蔺晨腹黑毒舌,但向来绅士,出门前都会打个招呼,貌似刚刚,他是直接走的? 沙轻舞瞪大双眼,心堵了。 她惹他了吗?惹了吗? 因为宿醉,头疼的要命,吃过早餐沙轻舞又去睡了个回笼觉。 大约是在中午的时候闫从镐给她打电话约她吃饭,沙轻舞应下,洗漱了一番才出门。 约在电视台附近的餐厅。 沙轻舞到的时候已是下班高峰期,湘菜馆一下子就坐满了人,闫从镐在窗边的位置等她,看见她高挑的身影走进餐厅,便对着她挥了下手。 许是因为在电视台附近的原因,不少来吃饭的人都认识闫从镐,见他挥手,不由地好奇瞟了眼他挥手的对象。 沙轻舞从容不迫的走了进来,在众目睽睽之下。 “我点了酸菜鱼、麻婆豆腐和攸县香干。”他一边报备着菜色一边将菜单递了过去,“你看看要不要加点什么?” 沙轻舞没接,直接说:“不用,随便吃点。” 闫从镐笑了笑:“你还是这样,不喜欢点菜。” 沙轻舞喝了口茶,叹气:“老毛病,改不了了。” “怎么把头发剪了?”他问。 沙轻舞拿茶杯的手微一顿。 从小她基本没怎么留过长发,上了大学也是一头利索的短碎。 以前,闫从镐总喜欢对她说:“待你长发及腰,少女,嫁我可好?” 后来,她就魔怔了似的,再也没有剪过头发了。 真的长发及腰了,却分手了。 他们分手后,她便剪了个齐肩发,也当是一劳永逸了。 自那以后,她的头发基本维持在肩以上。 放下茶杯,她随性一笑:“方便。” 方便自己不会再想起他。 “其实,你变了。”闫从镐突然说。 她确实变了,比以前更随性,更无谓了。 沙轻舞拿着筷子拨着碗里的米粒,不咸不淡的反问:“是么?” 变了吗?她好像没有感觉。 闫从镐笑了笑,没有再说什么。 “说,找我出来有什什么事?”她直接了当的问。 闫从镐摇头失笑:“你的眼睛还是那么毒。” 对于这样的夸奖,沙轻舞照单全收:“彼此彼此。” 言尽于此,闫从镐也没绕弯子了,直径道:“我爸这两年患有神经痛的毛病,看了很多医生也看不好,大医院都建议我们去S市挂牧泓绎医生的号,可我去挂了很多次都挂不上,前段时间医院的人说他休了婚假,后来又是研讨会,推了几次就半年过去了,我那天看见你拉着他让他看病,觉得你们关系还不错,就去打听了下,未料到你们从小一起长大。” 说了这么多,沙轻舞也猜到了:“你是来求医的?” 闫从镐点头,脸上挂着一丝不自然:“我知道自己唐突又冒昧......” “其实,我们之间也不需要这么客气。”沙轻舞打断他。 闫从镐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神情,看着沙轻舞打量了一番。 “我们都是成年人。而且做我们这行的,什么没有见过?那些分了手就是仇人的鬼话我们用不着。” 闫从镐抽回审视的视线,下定论:“你谈恋爱了。” 沙轻舞眉峰一挑,不否认,也不承认。 结束这顿饭后,沙轻舞给他吃了一个定心丸:“放心,泓绎我会给你约出来的。” 闫从镐点头:“谢谢你,轻舞。” 沙轻舞脆生生一笑,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闫从镐忽然明白当初她执意要分手的原因。 原来不是你不够爱我,而是我不会爱你的爱。 他们终究,不适合,做恋人。 胡超将齐飞发过来的照片转发到群里,并附送一句:大家瞧瞧,蔺先生的女朋友背着蔺先生和男人吃饭。 刚发送完毕,蔺晨的身影就出现在身后,吓得胡超连忙放下手机,假装一副很忙的样子。 蔺晨淡扫了一眼便进了办公室。 胡超感觉自己的小心脏都要罢工了,连忙去了天台抽了根烟压压惊。 从天台回来的时候,变天了。 徐玉浒去茶水间经过胡超位置的时候,动了恻隐之心,小心翼翼低声警告他一句:“老胡,节哀。” 说着,便沉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好走不送的姿态。 胡超一脑门问号,顺手拉了个人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那人怜悯地看了眼胡超:“你还不知道吗?” “啥?” “你刚刚不是发了张蔺先生女朋友和别的男人吃饭的照片到群里吗?” 胡超点头,颇有轩轩自得:“对啊,这种超级大八卦我怎能独享。” 那人叹了口气,同情的拍了拍胡超的肩膀:“可怜的孩子,你发错群了,你发的不是我们几个人建的八卦群,而是蔺先生建的工作群。” 赫然,胡超感觉自己的心脏一窒,脑袋嗡嗡作响,结结巴巴地:“不、不、不是,你说什么?我、我发错群?” 那人看着脸色煞白的胡超,重重叹了口气,摇着头,远远的走开了。 又一人上前,可怜巴巴的瞅着胡超,于心不忍开口:“哥,蔺先生找你呢。” “找我?”胡超被吓的魂飞魄散。 胡超胆战心惊的敲了下蔺晨的办公室门,听到一声冰冷的“进”后战战兢兢推门进去。 “蔺、蔺先生。”诚惶诚恐的喊了声。 蔺晨微抬起头,看了眼汗不敢出的胡超,下巴一点:“坐。” 胡超惊恐万状摆手:“不......不用......” 他哪敢坐啊!坐下去怕连命都没了。 蔺晨淡扫了他一眼,没有勉强,食指有规律的敲着桌面,沉吟片刻问:“在我手下工作多少年了?” “五、五年了。”胡超谨小慎微的回答。 “挺长的。” 胡超在心里大叫一声不好:“蔺、蔺先生......” 蔺晨刷下睫毛,止住敲桌面的动作,淡音吩咐:“去写份检讨并贴到公告栏,以示警戒。” 那一刻,胡超连跳黄河的心都有了。 果然,宁愿得罪全天下的女人也不愿得罪一个蔺先生。 所谓外交官,典型腹黑男。 下班时候,办公楼大厅一楼的公示栏上围满了人,当事人胡超早就掩面遮脸的逃之夭夭。 蔺晨回到梵悦的时候,沙轻舞正和牧泓绎通电话:“那明天见。” 挂了电话,沙轻舞看了眼玄关:“晨哥回来了?” 蔺晨低低应了声,状似无意地问:“你和谁打电话?” “泓绎,”沙轻舞解释,“我一朋友今天请我帮忙,他父亲神经痛,让我约一下泓绎给瞧瞧。” 蔺晨把外套挂上衣帽架,声音一沉:“朋友?前男友么?” 沙轻舞一怔:“你,你怎么知道?” 他微抿着唇,动了动眼眉,像是看了她一眼,又不太像,默了片刻,他弯下腰,手直径探了下去,从衣帽架外套口袋里摸出烟盒。 沙轻舞追着他去了阳台的书房,皱着眉问:“小焉和你说的?”问完,又觉得哪里不对,“可小焉知道他是我前男友吗?” 蔺晨面色冷峻的默着,打响了打火机,抽了口烟,考虑了一段时间才抬起一双泼墨的眼眸,一瞬不瞬盯着她,像是认真组织着一句很长的话,但说出口才发现不过就只是那几个字而已:“你要帮他?” 他的声音有几分哑,说的缓,听起来格外冷。 沙轻舞皱了皱眉:“我和他又没有深仇大恨。”帮一下也无可厚非。 蔺晨脸色忽然一变,从皮椅上站了起来,漆黑的眼瞳直视她。 一会儿,他又不自然的撇开视线,绷着一张脸,手搭在一旁的书架上,僵僵地一句:“可你们分手了。” 沙轻舞看着蔺晨的背影,觉得有些莫名。 这仿佛和他们分手没有任何关系?再说了,都几百年前的破事,而且,谁还没几个EX啊。 突然间,蔺晨训起她来:“作为一个记者,你新闻不去跟,采访不去做,整天帮着别人的父亲找医生,你还有没有点记者的本分了?” 沙轻舞无辜着一张脸,完全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赢生那事,你深入了解了吗?还有多少家庭因为此次事件支离破碎,还有多少人因为此次事件悲剧一生,你关注过吗?你有时间给泓绎打电话,怎么没时间多写几篇新闻稿?” 沙轻舞眨了眨眼睛,不敢顶嘴。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回来了,一到家鞋都没脱直接开电脑,更新,然后去洗澡碎觉,累趴。。 爱你们 ☆、齿轮1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