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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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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齐飞在某咖啡厅研究了纪德那厮一上午,临近中午的时候他们从西二环打车去醉仙居,和约定的时间早了十分钟。    醉仙居是北京的活招牌,这话一点儿也没错,随便两个菜都能上千,这哪是吃饭啊,简直就是烧钱。    服务员领着沙轻舞和齐飞坐下后便递上菜单,恭敬的在一旁等候客人点菜。    沙轻舞合上菜单:“还有一个人没来,等来了再点。”    话刚落下,蔺晨就到了。    沙轻舞忙的站起来迎接:“晨哥,你来了。”    蔺晨对她点头颔首,目光平移而去,落在齐飞身上。    沙轻舞了然,介绍说:“这是齐飞,我的同事,也是我师弟。”又转过头对齐飞说,“这是蔺晨,小时候认识的大哥哥。”    “哦......”齐飞意味深长一句,眉梢上挑,暗有所指地,“原来是青梅竹马呀!”    蔺晨默不作声的看了眼沙轻舞,深沉的眼眸格外慑人。    沙轻舞心想,怕是蔺晨误会她打着他的名号招摇过市了,便咬牙恶狠狠地瞪了眼不安分的齐飞,齐飞一个耸肩,俨然天不怕地不怕。    服务员见蔺晨刚进来,又礼貌微笑着询问:“请问现在点菜吗?”    蔺晨抬手,服务员便将菜单双手奉上。    他翻开菜单看了几页,随手点了几个菜,然后问沙轻舞:“还要吃什么吗?”    沙轻舞忙不迭地摇头:“不用,你点就好。”    “那......”他拖了下尾音,将菜单递给齐飞,沉穆的眼睛看过去,唇角淡淡一翘,不紧不慢问了句,“齐先生呢?”    齐飞不由地吞了吞口水,讪笑,忙着摆手:“不用不用......”    他咋觉得蔺晨那笑比不笑还要瘆人呢?    沙轻舞见状轻嗤,切!就这点出息,刚刚还吃了熊心豹子胆地拼了命调侃呢。    一顿饭,因为蔺晨的加入,莫名压抑许多,若换了平时沙轻舞和齐飞一定搬唇弄舌说个没完没了。奈何蔺晨天生是一个不言苟笑的人,往那一坐就令人起肃,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饭后,蔺晨被秦旗接走了,沙轻舞叫服务员买单的时候齐飞立马掏出钱包,丢了张卡出来:“哪能真让你请吃饭呀!”    沙轻舞把卡丢回给他:“得了,说请就请,再说了,张嘴的又不是你一个人。”    齐飞马上站了起来,将服务员伸手一拉,强行把卡塞到服务员手里:“行了,买单去。”    沙轻舞还想说话,又被齐飞打断:“等逮住纪德那厮,咱再来醉仙居,你请,成吗?”    言尽至此,沙轻舞作罢。    服务员被齐飞扯的一愣一愣的,张着嘴想说什么却一直逮不住机会,在两人拍案定板后,服务员终于钻空,清丽开口:“单已经买过了,就是刚刚先走的那位先生买的。”    顿时,齐飞脸色一僵,莫名有种被摆了鸿门宴的感觉。    出了醉仙居,一直抓耳挠腮的齐飞拉住沙轻舞,颇为严肃发问:“沙师弟,你觉不觉得你这个青梅竹马看我不顺眼?”    沙轻舞扯嘴角,满脸狐疑:“有吗?”    齐飞万般坚定点头:“确实是,感觉他今天是给我下马威来着。”    沙轻舞一脚飞踢过去:“我看你欠扁!”    齐飞委屈抱腿:“真的!你没看他对我的态度,瞧都不瞧我一眼,就连那句礼貌带着疏离的“齐先生”让我听了都瘆得慌。”    本来他还肥着胆子揶揄两人来着,随着蔺晨那句“齐先生”之后,他大气都不敢喘一下,更别提说话了。    沙轻舞觉着齐飞病的不轻,不过细细琢磨后也觉得可以理解,毕竟那是蔺晨,气场不容小觑啊。    刚琢磨完,沙轻舞眼尖瞅见了纪德那厮从醉仙居出来,拉着齐飞急忙躲到一旁,瞧动静。    齐飞不在状态,刚要嚷嚷,沙轻舞立马一指,他抬眼看过去,瞬间激动瞪大双眼:“那!那不是纪德那厮吗?”    “嘘——”沙轻舞朝他做了个噤声动作,压低声音,“你小点声,他看见我本来就溜得快,你再吵闹下去估计到嘴的鸭子又飞了。”    纪德刚关车门,沙轻舞和齐飞两人不约而同迅速上前,堵住了纪德的去路。    见状,坐在车内的纪德皱了皱眉。    沙轻舞敲了敲车前身,笑着对纪德勾了勾手指,然后指了指地下。    纪德看明白她的意思,无奈下,降下车窗说了一句:“上车。”    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吃个饭的功夫也能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纪德逮到。    刚跳上车,沙轻舞便扬眉吐气地开口:“纪律师,您还真是大忙人啊。”    堵了纪德这厮也有三五日了,今天终于给她逮住,还真是没少费工夫呢。    纪德勾唇一笑,见沙轻舞穿的单薄又调高了点温度。    “来醉仙居,怎么滴?有啥新状况?听闻最近你在帮赢生的农民工打官司?”沙轻舞一副老友的口吻跟纪德攀谈。    对于沙轻舞的自来熟,纪德一笑而过。    齐飞也跟着扑腾到副驾驶的椅背上,瞅了眼片言不语的纪德,然后对沙轻舞使了个眼色:啥状况?    沙轻舞苦着脸摇头。    小动作还没做完,纪德就开口说话了:“谁给你们的料?”    “啊?”沙轻舞蒙圈,“什么料?”    纪德眉梢一挑,看向后视镜里的沙轻舞:“我在醉仙居。”    他在醉仙居这件事情,除了蔺晨外没人知道。    沙轻舞和后视镜里的纪德对上视线,诚实摇头。    纪德唇线一翘,笑了笑,像是明白了什么。    刚知道纪德这号人物的时候,沙轻舞便调了他的资料好生一番研究,单看照片,不得不说,长相确实平凡。虽说纪德五官端正没啥毛病,却少了点精致,唯一的优点便是他深邃的轮廓让他填了几分英气。今日一瞧,发现他笑容温和,唇角一翘,露出一排亮锃锃的牙齿,实打实的一个温柔漩涡。    “你们跟蔺先生关系不浅?”纪德试探性询问。    沙轻舞一听“蔺”字,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个蔺先生?”    “蔺晨。”    沙轻舞坚定摇头:“不认识。”    说话同时还用脚踢了踢齐飞,齐飞瞬间反应过来,连忙附和:“确实不认识这号人物。”    纪德轻笑着,无情戳破:“我记得上年年底贵社跟的一条新闻最后是蔺先生处理的?”    “哪条?”沙轻舞明知故问。    “王国强。”    “哦......”沙轻舞佯装恍然大悟,“那个呀,那个是因为涉及了Moyra,他才出面处理的,蔺先生暗恋Moyra,这事儿我们整个报社都知道。”    纪德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套路她:“沙记者不是不认识蔺先生吗?”    “是不认识。”沙轻舞巧舌如簧的辩论,“但还是知道他这号人物的,毕竟王国强这件事情风风雨雨,要是连蔺先生的名号都不知道我岂不是白混,但确实不认识。”    齐飞有些纳闷,一看这个纪德跟蔺晨的关系就非同一般,沙轻舞何不就着蔺晨的关系搭上纪德这条线呢?    “那沙记者是如何得知我在醉仙居的?”纪德又问。    沙轻舞笑了声,对应如流:“恰好去醉仙居吃饭,没想到撞上纪律师了,大概是缘分。”    “......”齐飞心里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他虽知道沙轻舞扯起谎来不眨眼睛,却也没想到可以这般设定情节,还缘分?全是屁话!瞎子都能瞅出这是蔺晨给沙轻舞放水来着。    其实沙轻舞心里也明白,今天蔺晨让她来醉仙居吃饭,最终的目的是让她逮住纪德这厮。    如今状况看来,她蓦然回想起昨晚蔺晨说他在北京还是有些人脉的,原来是这个意思,当时他就暗示自己可以找他搭线逮纪德。    对蔺晨此行为,虽生疑惑,却未深究。    纪德也不跟沙轻舞扯嘴皮子,直接了当的表明立场:“我不会接受任何采访,就算是央视也不例外。”    沙轻舞皱眉:“让社会群众了解到公益律师的性质不是很好吗?很多时候正因为他们没有法律意识才会导致发生悲剧,而你可以将悲剧扼杀在摇篮。”    纪德将车停在他办公室楼下,回过头,深深的看了眼沙轻舞,面色严肃,语气凝重:“高帽子还是别给我戴的好,我的初心不会改变,但我也不想把我的工作性质放大。媒体是一把双刃刀,它既然可以把我推向顶端,亦可以让我摔的粉身碎骨。我们,心照不宣。倘若沙记者真的是为人民群众着想,就请你以后不要再打扰我。”    盯着纪德的车缓缓驶入地下车库,沙轻舞下意识抬头望了眼天空,北京的天很淡,云淡,风淡,人也淡。    “咋办呢?沙师弟。”齐飞满是苦恼。    沙轻舞长叹一口气:“人怕出名猪怕壮,果然是至理名言。”    齐飞耸拉着一张脸:“别拽文了,想想晚上怎么跟骆编交代,她都催了好几次要纪德的采访资料了。”    一听催这个字,沙轻舞便没好气的拧起秀眉:“急什么,不是说三个月吗?”    “是三个月没错,可是总不能三个月后才出新闻稿?当然是一个阶段接着一个阶段......”    沙轻舞有些烦躁的打断齐飞:“骆编问起,就说下个星期给她资料。”    “行!”    过了会,齐飞打量着开口:“对了......”    “啥?”沙轻舞一脸嫌弃。    齐飞扯了扯嘴角,就算他刚触地雷,也不至于这么不待见他?    “那个,蔺先生......”提起敏感人物,齐飞轻顿片刻,微咳一声,瞧着沙轻舞的脸色,斟酌着继续道,“听说他过些日子要调回来了。”    沙轻舞皱眉:“哪里听的小道消息?”    “什么小道消息,我哥们说的,跟蔺先生一个部门。”    “一个部门?”沙轻舞来兴趣了,“谁啊?”    齐飞警惕着:“跟你说了你也不认识。”    沙轻舞瞪不识相的齐飞一眼。    齐飞委屈巴巴的撅起嘴:“胡超,认识吗?”    沙轻舞摇了摇脑袋:“不认识。”    “话说你和蔺先生那关系,你会不知道他调回来?”齐飞有些不信。    沙轻舞两声假笑,咬着重音,尤其是发“哪”的时候:“我们哪关系?”    齐飞扯嘴角:“青梅竹马的关系还不够啊?”    沙轻舞挥手,一派的潇洒:“我和他顶多就是一个村的人,算不上青梅竹马。”    “怎么说?”齐飞发挥他的八卦精神。    沙轻舞眯了眯眼睛,偏危险。    齐飞自动封嘴巴,一脸无辜。    最后,沙轻舞叹了口气:“行了,跟你招了,免得你一天到晚不老实,搞不好还给我以讹传讹。”    齐飞一听,乐了,咧开一条白皑皑的牙齿,洗耳恭听。    “Moyra认识?”    齐飞点头:“当然认识,年前王国强那渣子事闹的沸沸扬扬,怎能不知道Moyra的名号呢!”    “Moyra的中文名是蔺焉知道?”    齐飞又点头:“知道知道,蔺先生的妹妹,同父同母的亲妹妹!”    “蔺焉是我闺蜜。”沙轻舞说。    这三言两语就将齐飞打发了,他嘴角一扯:“完了?”    沙轻舞郑重其事点头:“完了!”    齐飞:“......”    没几久,沙轻舞宣布散了。    齐飞拉住她:“你住哪个酒店?我也跟着订个房算了,懒得找。”    沙轻舞白了他一眼,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没好气地:“我没住酒店。”    一提这渣子事,齐飞算是想起来了,一敲脑袋:“对!你租房来着,短租,就是我网上给你找的那小区?”    齐飞不提还好,一提沙轻舞就窝火,咬牙切齿,阴阳怪气地:“是啊,您老人家眼光真好,挑了块风水宝地!”    这宝地不仅有劫匪强盗,还有杀人凶手。    一听这语气,齐飞心有余悸起来:“咋啦?摊上事了?”    “哼!”沙轻舞冷哼一声,这哪是摊上事,简直快丢了小命,要不是她机灵,早就阎王爷面前报道了。    瞧这状况,齐飞也上道了,忙的岔开话题:“现在住哪儿呢?”    “朋友家!”    当时,齐飞也没追问沙轻舞朋友家在哪,直到两天后,齐飞拉着胡超出来喝酒,才聊起那么一渣子事。    “我估计蔺先生是为了女人才选择回国的。”    “啥?”齐飞天生爱八卦,“蔺先生回国是为了女人?”    胡超点头:“上回,部门组织打球,蔺先生突然提前离场,待我和玉浒、魏老在那片区转了圈后,遇见蔺先生带着一个小妞散步来着。”    “哟!感情真为了女人。”    胡超叹气:“是啊,自古不要江山要美人的多了去了,蔺先生也免不了俗。”    “那是啥女人?你见过了?漂亮吗?”    胡超回忆了一下:“长相很是好记,脸蛋轮廓分明,个子挺高,大概170,腿长腰细,关键是脖子特好看,天鹅颈那种。”    “天鹅颈?”一说天鹅颈齐飞倒是想起一个人,那就是沙轻舞,沙轻舞的天鹅颈出了名的漂亮,纤细又葱嫩。    “怎么?激动啥?”    齐飞摇头:“没,只是想到一个人,我一师姐,天鹅颈特漂亮,领如蝤蛴!”    胡超来兴趣了:“是么?有照片?看看?”    齐飞二话不说勾出手机,翻开相簿,找到一张拍摄沙轻舞现场的照片,轩轩自得地往胡超面前一放:“看看!什么叫做天鹅颈,比你那蔺先生的妞强十倍?”    胡超嗤笑着,一个低头,瞟了眼屏幕,突然觉得不太对,再定睛一看,结巴起来:“这......这......”    “这啥?”齐飞凑过来,十分得意,“是不是这才是绝色?”    胡超摇头,激动地:“这不是蔺先生那妞吗?”    齐飞激动到狠狠一拍桌子:“你说什么!”    “是蔺先生那妞不错,上回和秦旗吃饭,他还说这妞住蔺先生家呢!”    “住蔺先生家?”齐飞不可思议地瞪大双眼,蓦然回想起沙轻舞前几日说自己住朋友家,恍间,他有所觉悟。    虽说齐飞不是一个以讹传讹的货,但绝对是制造流言的先驱者。    为什么这么说呢,因为自那以后,就有不知名的流言流传起来。    其中版本样式居多:    听说老沙谈了一个北京的男朋友,职业是外交官,人家为了她从大好的欧洲调回中国,不要江山要美人,那个浪漫的啊。    听说老沙撬了窝边草,把竹马收入麾下,赶明儿就要摆酒了,众家姐妹都要准备好礼包。    听说老沙因公徇私,打着工作的名号去北京处男朋友的,天天醉仙居泡着呢!    ☆、齿轮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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