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身体真棒
最后一次期末考过后,这个学期结束了。 成绩在三天后出来, 全班45个人, 云深排34, 成功摆脱了倒数的行列。 学校在发布成绩的同时,布置了成堆的作业。 好像这不是一个寒假, 而是学习生活展开的另一种形式。 而三班的学生对此毫无异议, 他们甚至相约在大年初一的下午一起愉快的相约写作业。 程一作为学霸中的学霸对这种行为嗤之以鼻, 她的全部寒假作业会在年前就马不停蹄的写完,然后年后至开学的每一天, 都是留给新学期新内容的。 云深用了一个学期的时间把高一的内容看的差不多了,只需要做一个最后的总结和一些测试。 他没急着买票。 也并不想回家。 放假的当天, 他背着书包和程一并肩走出学校门口的时候问她:“从明天开始你可以来我家一起学习么?” 程一从口袋里翻出一块钱:“你不回家过年吗?” “不急, 再等些天。” “行,明天还是那个时间。” 公交车哐当哐当的来了, 程一跳上车, 脸贴在车窗上跟他摆手。 云深看着她走了, 才慢悠悠的往家走。 翌日, 七点一刻。 程一吃过早饭背着书包出门,拿着抹布擦桌子的老太太直起身来:“要出门?” “嗯,奶奶, 我找了个家教的工作, 中午就不回来了” 程一从小到大就非常乖非常懂事,从来不撒谎。 而且当家教是她每个假期的日常。 老太太点点头:“去,晚上早点回来。” 程一坐公交车来到公寓时, 时间是差五分钟八点。 她敲了门。 并没有人来开门。 直到时间走到八点,都没有。 程一果断从书包里翻出备用钥匙。 自从很多次早八点她叫门未遂后,就配了一把这里的钥匙,以便随时进去把睡过头的云深叫醒。 今天也不例外。 她走进客厅的时候,客厅一片漆黑。 她径直进了卧室。 床上那位睡的非常安稳,手机扔在床头柜上,闹铃已经在响第三遍。 书桌上还摊着书,上面新添了红色的笔迹。 看来昨晚看书到很晚。 程一把书包放下,去洗手间接了一杯冷水,走回卧室,拉下被子,露出那张被被子遮着的脸,精准无误的泼上去。 冷意瞬间刺进每一个毛孔。 透心凉,心飞扬。 云深一下子就睁开眼。 程一放下水杯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这个方法真是屡试不爽。” 云深抹把脸上的水:“你什么时候能善解人意一点,我昨晚看书到很晚。” “我昨晚做寒假作业做到十二点。” “......你赢了。” 程一微微一笑:“给你一分钟时间穿好衣服滚去洗漱。” 程一离开卧室,云深三下五除二从床上弹起来把衣服套上去洗手间。 等他从洗手间出来时,桌上已经放好一杯热水和热气腾腾的早餐。 程一扫一眼刚洗过脸浑身透着清爽的男生:“我奶奶做的早饭,我顺了一份拿出来给你,我奶奶还夸我今天胃口挺好。” 云深咬一口鸡蛋饼,摊开英语书:“如果以后你因为意外情况失业可以去当月嫂,一定可以评上金牌月嫂。” 程一笔尖一顿,轻飘飘的扫他一眼:“一会儿单词听写量上升到了一百个,错一个多一个脑瓜崩儿。” “你这是公报私仇。” “你有意见?” 云深乖乖的闭上嘴,静静的吃饭。 单词听写环节云深一共错了五个。 程一笑眯眯的看着他。 云深把头发往脑门上拨了拨:“下手轻点,我这漂亮的脑门不能肿了。” “刚刚损我的时候你可是很硬气。” 程一探过身来,把他额前碎刘海往脑门上一撩,抬手。 没能落得下去。 撩起刘海的云深好像换了一个人。 少了几丝阴郁和腼腆,多了几丝清爽和俊秀。 让她想起那些年看过的霸道总裁。 是不同于平常的另一种帅。 这么好看的脑门确实不太应该有任何瑕疵。 当然,愣住不止是她,还有云深。 她靠的太近,白皙的脸近在咫尺,云深又想起那晚醉酒的她。 心口开始不受控制的跳动,像是脱了缰的野马。 在心脏病突发的边缘,程一撒了手,撤后。 没了。 她身上淡淡的洗发水香味儿没了。 她呼吸里香香软软的甜味儿也没了。 说不出的失落。 云深脑子抽抽的问了句:“怎么不弹了?” 他一本正经,眼神里还带着某种期待...... 这傻子是有受虐倾向? 程一怪异的瞥他一眼:“你脑门挺硬气的,我怕我手疼。” “......” “学习。” “......” 就这? 只有学习? 云深心里莫名的不开心,板着脸不甘不愿的垂下脑袋去。 ...... 连着补了有十来天的课,距离过年只余下不到十天。 转眼,就是腊月二十三,小年。 一年一度祭灶,扫尘的日子。 老祖宗订的规矩,流传了好些年,老太太每年都一大早起来就开始忙活。 不过今年不太一样。 今年有一个人加入了他们家的大扫除。 还是一个男人。 程一一大早就去公寓把云深带回了家里。 以前高处的玻璃,墙角的蜘蛛网和天花板的灯都是程一踩着梯子去擦的,但今年,他们有了一个好帮手。 不,她错了,他只是个帮手,并不好。 作为一个真少爷,他做家务的能力非常一言难尽,一块儿玻璃擦二十分钟还是花的。 程一看着踩在椅子上带着报纸作成的防尘帽的云深,感觉非常滑稽。 当然,也非常绝望。 就连老太太都被他的蠢惊呆了。 程一哭笑不得的把他叫下来,从头教起。 门上的长玻璃,她在里面擦,云深在外面擦。 一人一块儿湿毛巾,一团报纸。 程一先用湿毛巾把整张玻璃面擦了一遍,然后上报纸。 云深照着她的方法擦,发现效果果然比之前的好多了。 两人擦了大概有不到十分钟,玻璃看起来已经很干净了。 只余下一些只有彼此看能看见的污迹。 程一指尖点点玻璃右面的一小片污迹:“这里,你哈口气用报纸擦。” 云深照做。 一分钟后,他看着程一:“这是里面的,从外面擦不起来。” “是么?” 程一试了试,也没能擦起来。 “不是里面的。” “就是里面的。” 两人争执不下,都凑过去哈气。 隔一层玻璃,嘴对嘴。 五秒钟后,两人迟疑的发现了这个动作的暧昧。 空气里好像一下子带了闪电,电的人胸口酥麻一片。 愣了足足有一分钟,程一才移开自己的嘴,故作轻松道:“我看清楚了,是油漆,擦不起来。” 云深摸了摸后颈:“哦,是么?” 交会云深各项清扫技能之后,程一做了甩手掌柜,站在下面指挥云深,负责给他递毛巾什么的。 忙活了整整一个上午。 中午老太太做了热气腾腾的面,随意吃了几口,歇了会儿,继续开工。 直到下午三点,才把家里给打扫出来。 一切归置到原来的位置,老太太热了水,两人简单的洗了洗。 “小伙子,累着了,好好歇歇。” “奶奶我不累。” “身体真棒!我这把老骨头是受不了啦,我去歇会儿。”老太太揉着腰招呼程一:“一一,带小云去歇歇。” “知道了,你快去歇着。”程一把老太太推进了屋里。 客厅里只剩下程一和云深。 云深伸了个拦腰:“我得借你的床一用了。” “去。” 云深去了程一的卧室,把被子被盖上。 她的床,她的被子。 呼吸里都是他的味道。 云深感觉今天这家务活做的非常值。 心满意足。 睡着的时候他的唇角还带着笑意。 程一坐在椅子上看书,看了一会儿,迷糊的不行了。 确实是有点累。 床上的男生已经睡熟,呼吸均匀而绵长。 好想躺床上睡会儿...... 程一哀怨的看着被云深霸占的床。 几秒之后,她的脑海里忽然冒出一个念头来。 她的床并不小,完全可以容下两个人。 云深占了右边,左边还空了好一大块儿地方呢! 而且,他们还穿着衣服,云深还盖着她的被子。 她睡觉又非常的老实。 只要她背对着他,完全可以保持安全距离好好睡一觉。 她实在是不想在椅子上睡,劳动了整整一天浑身都叫嚣着疼。 大概想了有五分钟,程一打了个呵欠,朝床边走去。 很谨慎的只占了一小块儿地方躺下,确认她和云深之间足足隔了有一个人的距离后,程一安然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