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表白
红的唇瓣白的奶油。 怎么看怎么带着股别样的风情。 云深看了一眼，眸色就沉了几分。 没有办法再继续直视。 他垂下眼。 余光中瞥见程一伸出舌头把奶油勾进嘴里。 喉间有些发痒。 他咽了下口水，用舌头顶了下上颚。 他妈的，怎么回事？ 怎么脑子里动不动就有限制性画面往出飘？ 他该不是...... 云深又抬头认真看了程一的脸。 她已经把那口蛋糕吃的干干净净，在喝水了。 遮在卷发下有些看不清的眉眼一点都不出众。 他的审美一直很正。 莫名其妙的冲动大概只是因为年龄到了，体内的荷尔蒙不能很好的控制。 他把这个归于男人的本能。 这么想着，就放松下来。 他把余下的蛋糕吃完了，又回厨房给自己接了一杯水，这才开始看今天的内容。 程一也开始预习明天上课要讲的新内容。 一张书桌，面朝窗户，午后的余晖透过玻璃洒进来，他和程一各占一面书桌，各自看着自己的书。 房间里只有指尖划过纸页的声音，安静而恬然。 ...... 生活好像突然就变得平静，原先的轨道被改变。 他好像重新活了过来。 过去的压抑在一点一点褪去。 周身的一切开始变得生动，开始变得有色彩。 就连每天埋头看书这种折磨着无数青少年的事情好像都因为身边坐着的人而变得有趣味。 如果说有什么事还有过去的影子，大概就是......这不争气的身体了。 日夜颠倒，白天浑浑噩噩，夜晚睡不安稳，很久都没睡的踏踏实实过，导致他的身体有些虚。 再加上酗酒，抽烟，打架，三餐不规律...... 云深不太能确定他现在的健康状况，但有一点很确定。 他的胃不太乐观。 胃疼似乎已经成了一件习以为常的事情。 不过，今天似乎疼的格外厉害。 疼到他几乎睁不开眼。 明明窗外阳光明媚，可他趴在桌上，感觉后背全是冷汗。 甚至要紧紧的攥住拳，才能忍住不发出声音来。 程一刚听完一段要点，紧绷的神经缓和几分，下意识的扫了云深一眼。 这一眼，没再移开视线。 他趴在桌上，修长的手指死死的掐在掌心里，另一只手压在肚子往上的位置，一张脸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脸色惨白的像是从水里掏出来。 她压低声音：“怎么了？” 云深咬牙，强撑着抬眼看她一眼：“没事。” “告诉我。” 正要开口，又是一阵如刀绞般的痛意。 云深没忍住闷哼了一声，更用力的按在了肚子往上。 程一注意到了他的动作。 根据人体构造来看，那个地方是......胃。 她皱了眉：“胃疼？” 云深垂着眼，没能回答，一滴汗从他的鼻尖坠下去，砸在书上。 “有药吗？” “没......”药前不久刚吃完，还没来得及买。 “去校医室，现在。” “不。” 他咬着牙关，满脸抗拒。 程一记得，上次他被人打成那样也不肯去医院。 她静了几秒，突然站起身来，举了手：“老师，我肚子疼。” 这一嗓子喊的突然，全班同学以及台上讲的唾沫横飞的老师都看过来。 程一其实不太喜欢别人的注视，但现在，好像没有别的办法了。 胃疼的滋味她尝过，疼起来要人命。 老师愣了几秒，朝她招了招手：“去。” 似乎是一个定律，每个老师对好学生会格外宽容。 更何况，这是程一第一次上课有这种生理需求。 程一很快拿着水杯离开教室。 随着老师敲黑板的声音，同学们也都把注意力重新放回到了课程内容上。 没有人会注意这个小插曲。 只有云深看着那道甘愿为他放下笔的身影，感觉胃的位置，好像没那么疼了。 程一先去校医室买了药，又在教学楼里接了热水。 在教室门口喊了报告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看了眼说明，她抠出两粒胶囊，又把热水递到云深跟前。 水杯里还有早上的凉白开，兑着刚接的热水温度刚刚好。 云深接过水杯，迟疑了一下：“你的水杯......” “是我的水杯，有什么问题？”程一盯着他的脸，目光有些严肃：“都什么时候你还计较这些？上次，不也碰了我用过的吸管？” “......” 云深无言以对。 疼成这个样子的他实在已经没有矫情的力气。 他就着水喝了药，又把余下的水全部喝完。 药效要过段时间才能起效。 他趴在桌上继续咬牙忍受。 而程一开始继续听课。 只是，一整个上午的课，她都听的有些心不在焉。 一心不能二用，就算她是学霸也一样。 直至云深的脸色看起来好转。 似乎是痛意散去，他脸上的冷汗也跟着散下去，在第四节课的时候，他甚至小睡了一会儿。 下课铃响起时，云深才醒。 程一一直关注着他的动向，见他醒来，问了句：“感觉怎么样？” 云深揉了揉肚子：“好多了。”那股劲过去了。 “嗯，不过......”程一还想说什么，前面的宋韵已经收了东西扭过头来：“小绵羊，去占座。” 想说的话来不及了，程一被宋韵强行拽走。 云深跟她挥挥手，也站起身来，慢吞吞的朝外走去。 吃饭的时候，程一明显在想什么。 宋韵往前探了脑袋：“想什么呢，被勾了魂似得？” 眼前突然出现一张脸，程一惊了一下，才摇摇头：“没什么。” “小绵羊。”宋韵伸出两个手指指了指她的眼睛：“你逃不过老夫的法眼，如实招来，老夫饶你不死。” “......” “真的，我都看到了。”宋韵贼兮兮的扫了一眼四周，才压低声音不正经的看着她：“我今天上课看到你和云深共用一个水杯了。” 程一愣了一下。 什么时候看到的？宋韵这丫头脑袋上长了后眼？ “快，如实招来，你们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居然瞒着我......”宋韵宛若怨妇的瞪了她一眼：“说好今年还是单身狗，你却偷偷有了别的狗。” “......” 程一扒拉了一把口饭，有些无语道：“上午他病了，他没水杯，我把水杯借给他喝水来着。” “呦呦呦，好大公无私。” “互帮互助，进班的时候孙老师说的。” “你可拉倒，你就没帮助过班里别的任何同学，一次，也没有！” “......”好像，是这样的。 程一一时竟无言以对。 短暂的沉默后，宋韵忽然正经脸：“认真讲，小绵羊，你不会喜欢上云深了。” 喜欢么...... 程一静静的想了几秒。 “认真讲，并没有。” 是没有。 她对他的好，从头到尾都只是因为不忍心。 那样一条生命，善良的干净的生命，不应该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仅此而已。 没有别的。 没有。 她又跟自己说了一遍。 她表情坦然。 宋韵松了一口气：“还好，你还是我的狗子。” “我不是狗子。” “是你是你就是你！” 这个戏精...... 程一看了宋韵一眼，笑了。 笑完，再垂下脑袋时，心里却有些沉重。 宋韵的担心并没有错。 高二很重要。 即将而来的高三更重要。 现在早恋不会有好结果。 她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 ...... 下午再来上课时，云深看起来整个人已经恢复了。 还未开始正式上课。 整个教室都充满没睡醒的呵欠声和拖着身体走进教室的沉重脚步声。 程一从桌肚里拿出书，顺嘴问：“你经常胃疼？” 云深似乎还有些瞌睡，整个人看上去懒洋洋的：“嗯。” “怎么弄的？” 程一偏头看着他，眼睛里有担忧。 那些太阴暗的，云深没能说出口。 他眨了下眼睛：“就不吃早饭。” “为什么不吃？” “起不来......” 学校有给跑校生的福利，早上不需要上早自习，所以他一般一觉睡到第一节课上课前半个小时，大多时候已经来不及吃早餐。 他也并不想把睡觉的时间浪费在吃早餐上。 他的睡眠质量一直不太好，经常会整夜整夜的做恶梦。 虽然最近调整过来点儿，但因为一整个白天的学习以及身体的虚弱，还是很容易困。 说完这句话，他以为程一会面无表情的跟他说：“起。” 可她居然垂下头认真思考了几秒，问他：“你吃东西快吗？解决两个包子和一杯豆浆大概几分钟。” 云深愣了一愣，才道：“十分钟。” “很好。” “什么？” “从明天开始，每天早上我给你带早餐。” 她对他，是不是太好了点...... 就算是男女朋友的关系，也该是由男生来做这些。 她这样...... 云深盯着她的脸。 如果有一天程一跟他表白，他到底要不要拒绝？ 还没得出个结论来，就听程一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天下没有白来的早餐，你给我早餐前和跑腿费，怎么样？” 钱...... 他在想感情，程一居然他妈的跟他提钱这个伤感情的东西！ 好，是他想多了。 程一可能......只是缺钱。 云深抹了一把脸，心里莫名有些不开心：“哦，成交。” 作者有话要说： 这本书一如既往的冷，但倔强的作者并不准备砍大纲，所有的互动都不能少，里面都是我的萌点。 作者可能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