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不用于先前, 这一次的吻,两人都带了情。 缠绵又炽烈。 夏云珠起初因害羞而显出几分抗拒,然而,喜欢这份心情有着将一切都抛开的魔力—— 不自觉便闭上眼, 揣着砰砰直跳的心, 亲吻喜欢的人。 嘴唇相触的柔软、舌尖纠缠的湿润、呼吸交织的炽热, 在脑中无限扩大, 最后所有的意识都抛开,只剩本能不停掠夺着对方。 窗外的雨还在滂沱而下, 空气凉薄冰冷。 室内却是一片温热旖旎…… 迷糊间, 夏云珠听得耳畔呢喃: “有我在,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 “无论是谁。” …… 因为唐宇那番话,让夏云珠内心始终惴惴,然而周一警察局一别后, 一连两周都没见到唐宇。 他像是一场过分真实的噩梦,被吹散的记忆里。 唐宇本就不爱学习, 所以他旷课两周也没人在意,反倒是范娜生病告假,引起了大家关注。 “生病告假?这都两周了, 什么病生这么久?再说,生病也不至于彻底断了联系?给她发消息一条都没回过!” 夏云珠听见李晶晶的话, 抬头朝前排看了眼,身旁杨露也凑过来,小声嘟囔:“诶, 你说我们班最近怎么这么怪?景越莫名其妙受伤,到现在也没个人清楚内幕,范娜又告假两个星期没消息,难道大家都水逆?” 景越受伤的缘由,两人谁都没说。 一来彼此都不愿提及那晚的事,二来唐宇没能绳之以法,学校又威胁走漏风声就拿夏云珠问责。 所以到现在,江川大学除了他们三个当事人,以及路过的两个女同学外,谁都不知道那晚小道发生的事。 班里人的视线都在范娜身上,然而夏云珠和景越却在关注着唐宇的动向。 不经意地撞上眼神,景越低头给夏云珠发了条微信:图书馆顶楼南角,下课后我等你。 担心她误会,想了想,又补了句:重要的事要告诉你,不是私事。 隐约猜到是关于唐宇的事,夏云珠一节课坐立不安,铃一响,便告别杨露,直奔图书馆而去。 这时候,学生们都在食堂吃饭,图书馆空荡荡,顶楼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 夏云珠赶到时,景越正倚在窗边,俯瞰远处静静流淌的明珠湖,听闻动静,才回头站直了身。 在她发问前,景越已经先一步做出解释:“是有关唐宇的消息,有些事微信上说不方便,想当面告诉你。” “是…什么事?”夏云珠紧张起来,“他两周没来学校,跟这事有关吗?” 景越颔首,压低声音告诉她:“那晚唐宇带来的那帮人在两周前因聚众吸du进了监狱。”见她瞳孔微缩,他稍作停顿,才继续说,“不过很快都被捞了出来。” 那帮人看着便不是善茬,只是没料到,居然会和du品扯上关系。 “但因为供出了牵线的du贩,刚出来就死于非命。” 夏云珠不知作何感叹,捏着手不语。 “接下来才是我要说的。”景越再次转身走回窗边,凝目望着脚下平静的校园,有片刻的失神,“我原本打算雇保镖来确保你的安全,但被你男朋友拒绝了。” 夏云珠从没听说过,难道,那天薄风遥和景越单独在小道谈的就是这件事? 景越接着说:“但我必须要保障你的安全,所以找人暗中监视唐宇,结果,派去的人给我带回了一张被撕碎的检查结果。” “检查结果?”夏云珠没有半点头绪,甚至不知道他口中的检查是什么检查。 “嗯,医院的…检查结果……”景越声音十分沉重,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人,虽然反目成仇,但看着对方步步堕入深渊,仍然高兴不起来。 “绝症?”夏云珠不确定地问。 而后得到景越的回答:“艾滋、梅毒、淋病、疱疹……和绝症也没什么差别了。” “怎么会这样?”那些病,听着便觉恐怖,夏云珠眸光闪烁不定,难道这世上,真的有报应? 然而景越却否定了她天真的猜想:“关于这一点,你应该问问你的男朋友。” 问薄风遥? “两周前唐宇给我打过一通电话,质问是不是我干的。我说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他对着话筒破口大骂,挂断了电话。我那时并未对他出手,所以我猜,应该是你男友做了什么。” 脑中擦燃火花。 夏云珠忽然想起,在告知薄风遥她险些被唐宇带人轮.奸的第二天,在地铁上,她嘱咐他见到唐宇时不要冲动,他表情轻松,笃定地说不会见到唐宇。 难道,是那一晚…… 他对唐宇做了什么? 可薄风遥替她报仇,又和唐宇身患多种性.病有什么关系? 她想不明白,只能找薄风遥解答。 两人约定好,放学后在校门口见,夏云珠告别景越后,立刻飞奔着赶去。 …… 夏云珠赶到时,薄风遥还没来。 最近陆老板那边的生意起死回生,紫尘阁又恢复了昔日的门庭若市,确切的说,比以往还要红火。 而薄风遥作为最重要的鉴宝师,忙到分身乏术,但说过要接她,就不会食言。 只不过今天来得有点晚,她和景越在图书馆谈了半个小时,原以为迟到的会是她,没想到花十分钟跑来校门口,竟是半个人影都没看到。 她坐在门口的圆形石头上等。 深秋的正午,阳光恰到好处地暖,自马路的那头,传来巨大的摩擦声,她不由寻声望去—— 一辆黑色机车风驰电掣地朝她的方向直直地冲了过来! 她吓得猛然起身,提起包就往后退。 然而那车一个漂亮的甩尾,精准无误地停在了离她半米不到的地方。 车头的人取下头盔,露出英气逼人的脸,唇角,笑容炫目。 “吓到了?”他问。 岂止是吓到,夏云珠瞪着他的装束,震惊到无以复加:“你、你、你骑机车?你居然敢骑机车!” 薄风遥神色淡然:“为什么不敢?” “不是,你驾驶证呢?” “小孙给弄了张。” 好,假证当道。 夏云珠沉默了会儿,又问:“你什么时候学会骑机车的?” “今天。”他声音很平静,仿佛在说着再寻常不过的事,“刚提的车,老板告诉我怎么开,我就直接骑来接你。” 当了19年好学生的夏云珠,此时也恨不得飚脏话。 ——刚买就直接骑来?他不要命了?! “你知不知道机车速度有多快?!你练都没练过就上路,薄风遥你想气死我?” 终于告别小孙的电瓶车,薄风遥心情别提多愉悦,完全没料到她会如此生气。 “怎么了?” 他一脸莫名的样子,急得夏云珠眼眶泛红:“怎么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很容易出事?每年飚摩托车的人,有多少惨死在马路上的你知道吗?” 原来是在担心他。 薄风遥觉得完全多余,他把头盔抛给夏云珠,语调轻松:“这车开着很简单,不会出事。”见她作势要把头盔扔掉,薄风遥赶紧捉住她的手,弯腰亲自给她戴,“听话,你相信我,绝不可能拿你的命去冒险,没有把握的事,我不会做,没有把握的车,我不会开。” 似乎终于被说动,夏云珠没再抗拒地拍他的手,朝他跟前走近一步,安静地让他系头盔。 “上车,我带你去个地方。” 夏云珠踟蹰了会儿,忐忑地跨上了后座,然而揪住他的衣角,准备一场生死豪赌的冒险,却发现前座的人打算不戴头盔骑车! 油门已经被拧响,夏云珠高声喊道:“我要下车!我不坐了!你把头盔戴上!我坐地铁去!” 前座的人微微回头,安抚地按了下她的头盔,笑得云淡风轻:“只有一个头盔,当然要留给老婆,你这么软的脑袋万一砸成西瓜,我可是要哭的。” 他难道不知,前座的人才是最容易飞出去摔成西红柿的吗? 夏云珠觉得不靠谱,蠢蠢欲动地要下车,然而前座的人已经踩下启动,箭一般冲上了马路! 风穿过衣袖呼啸而过。 害怕掉下去,夏云珠捏他衣角的手,改为紧紧环抱他的腰。 足足十分钟她都不敢睁开眼睛,怕不小心就被刺激的一幕吓得停止心跳。 直到适应了机车的速度,她才偷偷掀起眼帘,四处打量。 这条路…… 是通往江川塔的…… 她不知道薄风遥打算带她去哪儿,满腹狐疑等着赶快下车,视野里,江川塔离她越来越近。 近到,只要跨过石桥,就能抵达。 吱嘎—— 车在江川塔对岸的路边停了下来,薄风遥扭头看着惊魂未定的夏云珠,弯眉笑道:“来,看看我们的婚房。” 婚、婚房? 夏云珠怀疑自己听岔,慌忙取下头盔。然而这回,得到的还是相同的话:“婚房,我打算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