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二章 :纪千赫的执念!
钟芳华在魏柳州那里把伤养好,暗地里开始聚集人马,动身找钟卿,结果还是一无所获,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 越是如此,她越是坚信钟卿还活着,只是让她担心的是他中的蛊毒……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朝堂却传出消息,说前东宫残党突然出现在阳城,并且用了诡计挟持了太后,这个消息震惊阳城,朝野哗然。 太后被陈文廷,唐臻,舒志动用计谋,绑去的事情早就发生了,翳修却在这个时候放出消息,绝对有目的。 山庄宅院中! “主子,近日阳城的人马调动频繁,看翳修的架势,好像是查到唐将军他们的住处了。”风在一旁担忧的出声! 钟芳华裹着一身男装,站在一副水墨画下方,冷凝的面色呈着微微白色,消瘦的身形,愈发憔悴。 “密切注意他们的动作,百里长安,很快就会出来了。”钟芳华冷静的眼神看了过来。 风听得出她话里的深意,却还是忧心忡忡:“翳修他们都以为百里长安死了……这……” 不是以为,而是翳修叛变了百里长安,定然也是派人追杀百里长安,并且很有自信的觉得他死透了。 风说的话很含蓄,因为他怕刺激到钟芳华。 钟卿现在下落不明,钟芳华把全部希望寄托在百里长安身上,可他们接到的消息,百里长安分明已经死了。 他们这些手下很清楚的知道,钟卿对钟芳华来说,到底有多重要。 钟芳华已经闭上了眼睛,像是没听到他话里的深意,用最笃定的语气说:“百里长安没那么容易死。” 风一下闭上了嘴巴,默默无言的退了下去。 燕北王府中! “父王,如今太平盛世,并无战事,怎么突然……”纪念疑惑不解的抬头,看着燕北王,又看向燕北王妃。 燕北王妃别过头,侧容悲戚并不声响。 纪千赫一张滟色容颜,似乎十年如一日的俊美,他抬起宽厚的手掌,搭上纪念头上的黑色发丝,嘴角带着温润似水的笑容:“念儿,父亲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以后这燕北王府交给你可好?” 纪念听出了事情不对,可因为从小纪千赫对他的教育,他并没有立即表现出来,反而郑重的点头:“父亲重托,念儿定然不负。” 纪千赫含笑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去,几个伯伯已经在书房等你,他们会辅助你。” 纪念想到燕北王刚刚交代的事情,在原地跪着深深磕了三个头,才凝重的出声:“念儿一定会辅助明君,康复夏洛国!” 说完,他转身走了出去。 纪千赫和燕北王妃背对背站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安静的空气,似有无声的告别声响起,燕北王妃终是忍不住,捂着嘴巴朝门口冲出去。 一道声音在背后响起,带着苦涩的歉意,他说:“凤容,对不起!” 对不起…… 燕北王妃的背影僵硬住,捂着嘴巴在在原地呜咽哭了起来,肩膀一阵颤抖。 纪千赫背着她,深深闭上眼睛,再次掀开已经是平静无波。 燕北王妃突然转过身,朝那抹高大挺立,数十年如日魅力不减的男人,噗通跪了下去。 “千赫,看在两个孩子的份上,你留下来好不好?”燕北王妃一张平淡无色的容颜,因为悲伤,染上的一抹娇弱,这委实不像曾经战争沙场的女将军。 她自己都很清楚,在遇到纪千赫之后,她 就不是什么名震一方的女将军了,她是一个平常不过的女子,梦想着躲在丈夫身后! 高大的男人突然转过身,那一张足以令无数女子恋慕的容颜,此刻也因为她脸上的渴求,生出一分怜悯:“凤容!” 燕北王妃痴痴的看着他,那么多年了,他们那么平淡的走过,她也是有骄傲,有矜持的女子,明明那么爱他,在人前人后的眼神,眼神都也不会过多停留在他身上。 现在她突然忍不住了,她爱他,一直都是深爱,如果丢掉矜持,骄傲,可以换回他一点点的心软,有何不可?只是…… 纪千赫抬起宽厚的掌心,他的手指满是茧子,触摸上她的肌肤,带着一阵颤栗,该死的温柔极了。 似乎被她感染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的问:“凤容,你知道我此生最后悔,最遗憾的事情是什么吗?” 燕北王妃流着眼泪,怔怔的看着他。 纪千赫缓慢的收回掌心,目光看向窗户,看向远方的天际,喃喃出声:“如果,十岁那年,我信守灵儿的承诺,带着满怀孩童梦想的她,去浪迹江湖,老的时候归隐山林,做着闲云野鹤,是不是后面的一切悲剧就不会发生?” “如果,当时的我,不当将军,是不是就不会遇到你,也不会让你一颗心空负与我?” 在听到纪千赫最后一句话时,凤容突然伏地痛哭起来,哽咽的摇头:“不不不,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运气。” 纪千赫曾经南征北战了二十多年,他的智谋与果敢被人人赞颂,他是一代枭雄,一代战神。 可没有人知道,那个伟岸横扫千军的男人,因为一个女人,多少个日夜飘零。 知道的人,都说百里灵儿是他爱而不得的女人,可只有凤容知道,纪千赫对百里灵儿有多深的愧疚。 因为纪家老夫人和百里灵儿的母亲,是手帕之交,百里灵儿和纪千赫是打娘胎一出来,两个人就打了照面。 他们在很小的时候,在年幼无知的时候,一起说了誓言,说要永远在一起,做彼此的爱人。 年少啊年少,多少人的牵绊,忘怀的人有很多,可永远有一个人深深的记住,并且执着痴迷。 他们一起长大到了十岁,纪千赫说他想当将军,于是他随着纪家当时兵权最大的一个叔叔,去了军营磨练。 百里灵儿在阳城里,哭着不让他走,最后他兴趣盎然的走了,留她一个人在东宫哭哭啼啼了好久,说再也不要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