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残废之人
他抬起双手就要推开,然而屈曲不能动弹的手指,在空气中吃力的颤颤巍巍,却是始终无法够到罐子一角。 双手残废。 沈徽鸾一群千金小姐,眼泪流了下来,一脸不忍。 钟芳华却是面无表情的站着,视线在他屈曲的手指划过时,冰冷一片。 她一开始时,确实是故意要让沈家出尽洋相。 想堂堂丞相光天化日之下被戴了绿帽子,该是阳城多少日的饭后笑料。 钟芳华没有想到,遇到这沈墨玦,却是不怕事大的,这人根本不管自家老爹的面子里子,竟然将事情闹大到这个地步。 侍卫长收起罐子,退后几步。 黑衣人捂着脖颈,痛苦的呜咽出声,身子在地上打起滚。 钟芳华一直盯着他看,几分好奇这万骨灰是什么毒药,竟然能让心理素质超强的杀手都害怕。 黑衣人滚到钟芳华脚下时,抬头的一瞬,容颜竟是流脓不止,窟窿的伤口,肉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一股腥臭味呛鼻极了。 黑衣人忍着剧痛,愣是没有尖叫出声,目光在触及到钟芳华绝色的容颜时,忽然暴戾恣睢,大腿竟是奋力飞起,横扫她的脖颈,致命一踢。 百里长安和问颜站在钟芳华左右两侧,不等钟芳华出手,他们的手已经伸出。 问颜手中的折扇咔嚓住黑衣人的大腿,百里长安抽出一旁侍卫的剑,直劈黑衣人的大腿。 那剑之锋利,破骨穿过,可见使剑之人内力不容小觑。 腿与身分开掉落,血淋淋撒出几米。 百里长安抬手揽过钟芳华的腰肢,退后两步,自觉的松开,俊美的容颜,菱角线条绷的冷硬了几分。 丞相府中的侍卫,显然异常谅解沈大公子的行事风格,几乎不用吩咐,持剑就围上钟芳华。 百里长安手中的剑还在滴血,他抬手架住上前一步的侍卫。 “谁给的命令,让你们上前?”声音轻的让人觉得少年毫无攻击力。 可空气的温度,却是实在告诉他们,王者的气场与生俱来。 谁给的命令? 当然是…… 侍卫们战战兢兢的回头,朝中间那个容颜出色,气场诡冷的人望去。 沈墨玦定定的站着,抬手轻抬。 侍卫顿时蜂拥退了回来。 沈墨玦身旁的流风,对侍卫们装模作样的呵斥:“惊了十六皇子,还不赶快赔礼道歉。” 侍卫惶恐的求饶。 百里长安执起手中剑,丢到黑衣人身上,声音不变,夹带着某种嗜血的慵懒:“本皇子一向是大度之人,只是贵府的规矩确实应该改一改,这那天失手把本皇子杀了,可是要株连九族的!” 株连九族! 钟芳华被少年的气势震住了。 众人看着少年容貌桃花绝色,挺立的修长身姿,惊的连呼吸都静止了。 百里长安,帝后嫡子,何等尊贵! 更何况这背后还有苏家这个百年簪缨世族。 若是百里长安性命有个好歹,这沈家的恩宠也就到了头。 而当今帝王的手段,几十年把持朝政,众臣都深谙于心他的手段,他们这些小辈更是耳目濡染。 若是帝王有心除掉沈家,株连九族不过一句话的事情。 只是――敢对上惊才绝艳的沈大公子,并且敢把这种话,毫无忌惮说出来,也就一个百里长安了。 沈煜伦脸色惊变的去看沈墨玦,希望从他脸上看到一丝异样,然而没有…… 甚至,根本不用他出声,流风的剑已经出手,直划三个侍卫的脖颈,血溅而出! 一个胆小的千金晕了过去。 现场有一瞬的慌乱,在触及到流风手中的剑,及那双阴鸷的眼神,慌乱不声而息! 沈墨玦抬起纤长的手指,抚了抚袖口,言语轻慢:“侍卫不知规矩,该死!” 百里长安的视线从倒地而亡的侍卫扫过,落到沈墨玦身上,语气缓慢:“确实该死!” “……” 流风的剑挑起黑衣人的下巴,“说出背后之人,让你死个痛快。” 黑衣人双手残废,一只大腿断掉,脸上的窟窿腐烂了半张脸,眼睛染了鲜血,冷灰的视线望着钟芳华,死死的盯住。 所有人的视线,随着看向钟芳华。 流风剑指向钟芳华,阴冷的声线:“这位小姐,你的嫌疑很大!” 这样无声胜有声的控诉,众人联想到黑衣人刚刚的袭击,一瞬明白,这黑衣人绝对和钟芳华有关系。 钟芳华面色不变,她留着黑衣人一命,怎么会不知道他会反咬一口。 “那这位大人,你觉得我的嫌疑是什么?主谋吗?” 流风冷嗤:“鬼知道!” 众人吃味,沈大公子连贴身侍卫都与众不同。 “那你的剑还乱指个屁!”钟芳华也怒了。 百里长安一向不怕事大,竟是夺过问颜手中的折扇,朝流风掷去。 流风抬剑去档,折扇旋转飞过,非但没有掉落,而是绕着剑身,直逼他的脸庞,他疾步后退才避开折扇。 钟芳华睨了百里长安一眼,对上他眼底的霸道冷绝,她的视线转而去看沈墨玦。 刚出现时,他表现出对香姨娘和黑衣人苟且之事的厌恶,除此之外,竟是再无其它多余的情绪起伏。 “沈大公子想如何,还是说个明白的好,我等来府中参加宴会,可不想背这个锅。”百里长安凉凉的开口 ,视线对上地上的黑衣人! 很明显,他要替钟芳华出头了! “来,你来说说,是谁让你来绿沈大公子的亲爹的。难道你不知道丞相老人家的小妾,可不是香楼的姑娘想睡就睡,这可是在玩命啊。”百里长安的脚尖轻点,按向黑衣人流脓的伤口,痛的他呲牙咧嘴。 这话一出口,现场的气氛弥漫上古怪。 流风阴冷的视线冷飙飙朝百里长安射来。 他绝对是故意的! “不说是吗?”百里长安轻叹,少年连着一个表情,都养眼极了。 他剑起地上的剑,划向黑衣人的手臂,清越的语气染着极清晰的认真,像是稚童的玩闹,唇角弯弯恶劣如魔鬼:“千刀万剐,是一片肉一片肉割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