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二月且对笙歌（04）
一番巫山**, 将明月和何耀都推向今生从未抵达过的极致快感中。云收雨歇后, 他们没有急着去清理身体, 紧紧相拥，感受绵长的余韵。 汗津津的肌肤贴在一起，随着体温退却, 渐渐有了寒意。 明月轻轻说了个“冷”字。 何耀扯过薄被搭在两人身上, 摸到空调遥控器，打开制热模式。 很快, 丝丝暖风从头顶吹下来。 何耀抬手温柔摩挲她红似桃花的面颊。 明月被一块凸起的异物刮了一下, 她捉住他的手, 放到唇边, 隔着创可贴吻他伤口。 他任她亲了一会儿，实在没忍住, 将手抽了出来, 捧住她的脸庞，堵住了她的唇。 这个吻没沾染任何**，只是享受灵与肉完全结合后的温存时刻。 大概是折腾得太厉害，消耗掉明月太多精力，再加上之前连续几晚未睡饱, 在这样缱绻的气氛中, 明月深觉放松, 倦意袭来，竟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何耀与她正好相反，青春期做过的那些与她相关的旖旎梦境, 在今夜成为现实，他满足得不得了，也兴奋得不得了，压根不想这么快睡觉。 明月半夜被热醒，她被一个巨大的**火炉包围着，身上却没觉得多不舒服，做完那事产生的黏腻感尽数消失，想来是他替她擦干净了。 她静静地听了会他有节奏感的呼吸，才关了空调。 再次睁开眼睛，天已微亮。 这时她完完全全清醒过来，他和她光-裸-的四肢缠绕在一起，令明月脑中和不可遏制地回放昨夜激情画面，霎时面热心跳。 当她目光触及到一地衣裤，又后知后觉的想：是不是发展太快了？ 愣了两分钟，认清了这一重大突破的事实。 明月小心翼翼从何耀怀中挣脱出来，捡起地上的衣裤胡乱套上，回自己卧室拿了干净的衣物到卫生间洗澡。 今天是工作日，明月又和尹敏在指纹打卡处碰巧遇到。 尹敏第一时间注意到她耳朵上的不同：“今天的耳环还没见你戴过，好漂亮啊。” 明月笑：“何耀送我的。” 尹敏问：“什么牌子？这个风格我还挺喜欢的。” “他自己做的，在北城找了个珠宝工作室体验了一下。” 明月说完，她觉得自己好像在炫耀一样。难道恋爱中的女人都这样吗？ “小朋友很有心嘛！”尹敏夸了一句，调侃，“我就知道他会给你制造惊喜，昨晚过得怎么样？看你今天的状态明显比前几天好多了，面色挺滋润的。” 明月有种做了什么都被看透的感觉，心虚地笑了笑：“上班了。” 她这天的主要工作就是植物标本画教程。 由于李非零他们视频部整个团队都到外地去拍摄一个重要项目了，她的这个教程只能以图文方式呈现。 一边制作一边拍照，还要编辑步骤的文字内容，中午没休息，赶在下班前十分钟完工。 回到家，何耀已经准备好晚餐。简单的一荤一素一汤，看起来卖相不错。 她洗了手，坐下来吃饭。 刚开始两人都有些初尝-情-事后的难为情，不过几分钟后，何耀有一搭没一搭问她工作上的事儿，逐渐变得自然，融洽起来。 饭后明月捡起昨晚上半途而废的活，继续给何耀做表带。 深夜十一点她还在缝线，何耀叫她睡觉，被三两句话打发。 十一点半，上了最后一次边油后就做好了，用布擦干净，把两边的表带换到表上，她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心里感到满意。 何耀卧室的门和灯都没有关，明月走进去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他换了一套床上用品，把昨晚弄脏的床单被罩洗干净了，就挂在这间卧室的防盗窗的晾衣架上，正迎风飘扬。 明月心里很软，站在床边低头看他这张线条分明的俊脸，真是从哪个角度看都挑不出缺点。 她笑了笑，将表放在床头柜上，关了灯出去，顺手带上门。 她洗漱之后回到自己的卧室，刚躺下，就听见敲门声。 明月再次出现紧张的感觉：“有事？” “我可以进来吗？” 她“嗯”了一声。 何耀拧开门，他手里拎着一个枕头。 明月看懂了：“你要在我这边睡觉？” 他反问：“不可以吗？” 明月：“……” 他关上门走过来，直接宣布：“我要和你一起睡。” 明月：“……” 男女之间最亲密的那一步已经跨出去了，他这个要求无可厚非。 而且看起来，即便她拒绝，他也是不会听的。 明月把自己的枕头往边上挪了挪，给他留出位置。 何耀挨着明月躺下来，床垫轻轻下陷，他侧转身体面对着她，伸出左手给她看。 他已经把手表戴上了，这块名贵的机械表配上她做的巧克力色表带毫无违和感。 何耀：“看起来像是原装表带，你真厉害。” 明月：“主要还是你气质好，把它衬得高级。” 何耀：“反正我很喜欢。” 明月：“喜欢也不用戴着睡觉啊。” 何耀只是想戴给她看一下，他取下来放到床边，问她：“你为什么偷看我？” “谁偷看你了。”明月反应过来，“你装睡？” 何耀只是笑。 明月轻哼了一声：“睡觉。” 他关了灯，伸出一只手穿过她的后颈，另一只手揽住她的细腰。 明月身体僵硬，她还不太习惯这种改变。 何耀捏了捏她腰窝，她一痒就笑出声，下意识躲避，于是不那么紧绷了。 他将她捞回怀里，气息灼热起来：“你睡不睡啊？” 明月感受到他的变化，忙说：“睡睡睡……” “我感觉你好像睡不着，累了就不会胡思乱想了。” “？？？” 他翻身覆上来。 后来她真的被压榨得精疲力竭，枕着他的手臂沉沉入梦。 早晨醒来时，何耀睡得正香。 明月盯着他咬牙切齿。 他倒是可以放纵，但她可是要上班的人啊！ 自此开始，两人的同居生活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同吃，同住，同床共枕。 周末两天，也是何耀的寒假最后两天。 由于离妇女节没多长时间了，之前有过合作的某商业银-行燕城分行营销管理部门负责人再次找上明月，邀请她为分行的重要女客户策划一期花艺沙龙活动。 正好公司在妇女节那天，也要给女同事放半天假，明月答应了。 她和银-行负责人一起探讨确定了少女心的粉色系画框插花主题后，周末这两天，一边要创作手绘设计稿，一边要跑花市挑选花材，还要把花艺作品初步做出来。 反正何耀无事可做，她现在用他也用得顺手，指挥他替她摄影。留下过程图，她后面准备幻灯片教程时需要用到。 何耀喜滋滋地接受任务，只是要从她那儿讨点好处：“你收工了咱们去看电影，我买情侣厅的票。” 这人还记着上次约明月看电影，她带了李非零来扰兴一事。 明月自然答应：“好。” 明月追求完美，经过不断的抠细节，星期天下午五点，才把作品完完整整呈现出来。 和预想中一样美，她自己也忍不住用手机拍了一张发朋友圈。 很快就有两三人留言，问她什么时候开设插花体验课。 明月想了想，觉得三月底可以安排一下，只是还不确定，她暂时没有回复。 何耀收起相机：“咱们现在出门，先吃饭，再去看电影。” 明月：“我洗个头化个妆。” 毕竟是约会，她得重视一点。 何耀看着她笑：“头发不脏，脸已经够漂亮了，就这样，别浪费时间了。” “……”明月说，“那我换身衣服，很快。” 何耀点了下头。 她打开衣柜挑了会儿，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缺衣服穿是怎么回事？ 最后取出一条裸粉色的针织连衣裙。 为了学生的便利，美院旁边就有美食广场和电影院。 两个公交站的距离，步行路程十几分钟，两人手牵着手走过去，当作一种情-趣。 快到的时候，明月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假如一会儿碰见你的追求者怎么办？” 何耀漫不经心地笑道：“碰到就碰到呗，谁见了你都得自惭形秽啊，正好让她认清现实，别在我这儿找存在感了。” “……”不要脸的程度无人能及。 没想到真被明月说中了。 撞见的追求者不是别人，是明月认识的江思好。 他们是在电影院偶遇的，江思好见到何耀和明月愣了一下，接着目光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神情复杂。 明月想：江思好见了她会自惭形秽？别开玩笑了，人家盘靓条顺还年轻，自己并不占优势。 江思好盯着明月不可置信：“你不是何耀……” 何耀打断她：“我记得我告诉过你，我有喜欢的人，就是她。” 江思好：“……” 江思好离开之前反复打量了明月几眼。 明月回忆起前两次的相遇，那时分明没有说假话，这会儿却不知怎的，有种欺骗了她的亏心的感觉。 何耀仿佛看穿她的内心，故意取笑：“还对别人介绍自己是我姐吗？早知今日，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 明月羞恼的拍了他一下：“你可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