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节
我们自然会给你。” 高冷的南老冲柳康平点了一下头,错开身子,朝未被砸的桌子走去,跟本没给柳康平寒暄的机会。柳康平难色越发难看。 安小墨拿着南老的药箱,取了箱内几种常备的器皿。将几种药物倒来倒去搅拌,又从自己的背里拿出了一个小纸包,一小杯乌黑的调剂完成了。 “丫头,这……” 南老有点懵。安小墨的行为像在搅稀泥。 “一会将这东西点时酒里,就……” “砰…砰砰…” 安小墨咧着嘴,正想给南老解释用法。楼下传来沉闷的枪声,众人惊吓抱头蹲下,惊慌失措的看着四周。部队士兵速度反映,控制住燥动的人群。 安小墨心里莫名慌乱。顾不上手上的药剂,按放在了南老手上,四处查看冯尘轩的身影。可是人不风了了。他上哪了?安小墨回想起刚刚冯尘轩的打电话的凝重表情,心更慌了。 “南老,这交给你了。”安小墨豁然起身,就朝出口方向走,拿出手机不停的拨打顾尘锋的电话。对方电话响铃,却一直没有人接听。 “同志,你不能下去,楼下有劫匪。” 手握上膛枪支的士兵,堵住了上楼的入口,准上不准下。 “我朋友在楼下。”被拦的安小墨不管不顾的就想往外冲。 “危险,不能下去!”战士严肃警告,拽住安小墨的胳膊往里推。 “**!”挡在入口的人太多,安小墨直暴粗口,打不通顾尘锋电话,又改打冯尘轩,却发现根本没有记他的电话。心里的莫名的不安在扩大,却无能为力。 对了,南风应该知道冯尘轩的电话。安小墨没有思考,电话拨给了南风。南风接电话很及时。 “南风,冯尘轩的电话有嘛,快给我。”安小墨努力保持冷静。 “13……。” “砰……砰砰”又传来枪响声。 “小墨,你在哪里?怎么会有枪响?” 南风听力很好,沉得脸追问。随着枪声,蹲在地上的人群,跟着枪声发出了尖叫,全数传到了南风耳朵里,而安小墨也从电话中听到了南风那头汽车的猛按喇叭的声音。 电话里的声音和她在天台听到的声音重合了。 “你在哪里?”安小墨反问,往天台四周的玻璃拦杆跑去,贴着玻璃向楼下望。 入仙酒楼门口的道路,堵了个水泄不通,电话中汽车的鸣笛声和楼下重合了。南风竟然在附近。安小墨想也没想直接挂了电话, “砰…哗啦啦…” 站在天台边沿的,安小墨再一次探出头,二十五楼处,有人在砸安全玻璃。安小墨心揪了起来。立马拨通冯尘轩的电话。 响了几声,就当安小墨认为冯尘轩不会接的时候,电话通了。 “怎么回事!你在哪里?顾尘锋的电话为什么打不通?”安小墨急切的对着电话咆哮,电话那头,传来玻璃哗哗滑地的声音,又外面的声音重合了,声源离得很近。 冯尘轩在二十五楼! “小墨镇定!” “快说,你在哪里,顾尘锋是不是和你在一起?” 一直引以为傲的第六感,此刻却让她内心极度恐慌。整个脸已经贴到了天台护拦玻璃上,看着二十五楼被砸碎的玻璃窗子。人到底是不是在二十五楼?安小墨整个人的神经都绷紧了。 “顾尘锋受伤了。不过……” “你说什么?他怎么会受伤!” 她男人身手这么好,还有这么多手下,手下全是吃白饭的嘛?怎么能让人受伤呢!安小墨不相信,也止不住的愤怒。 “你们现在具体位置在哪里?” 安小墨愤怒的眼瞳在深夜中发出深色的蓝光,看向天台唯一的进出口,电梯过道处三台漆黑的电梯和堵着把守的几人,又贴上天台玻璃努力往二十五楼看。 “你听我说,他流了好多血,你赶快下来。” 电话那头的冯尘轩叫嚷着安小墨镇定,其实他自己也没办法镇定,握着手机的手,几乎将手机扯弯。 二十五楼,大厅处。 顾尘锋歪靠在墙角,处于晕迷状态,腹部满是鲜血。冯尘轩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按着出血的地方,指尖也在颤抖。 血流得太快了。 大厅的地上还困绑着被敲晕的顾母,她身下压着一份散落撕碎的文件,上面撒着鲜血点点。远处一把带血的匕首被踢飞在角落。 彥一带人在追击一名与顾母同行的女子。彥二在砸二十五楼的窗户。他已经联络救援直升机和医生。 “我们在二十五楼大厅。”冯尘轩一说完,安小墨这头的电话直接挂断了。 凌厉的眼睛四周一扫,锁定持枪士兵后背的背包。 安小墨冲向离他最近的背包,手中刀片一划,直接剥开背包。战士只觉背后一轻,包里的东西全部掉在地上,一转头,安小墨拿着攀爬绳,已经往护拦边沿跑。 “哎……” 士兵话还未说完,安小墨敏捷的翻上了护拦,在众人惊呆的目光中,跳了下去。 “啊……”众人尖叫。 “oh,NO!” “嗒……”攀爬绳的金属勾牢牢的勾住了天台护栏杆的金属上。 南老的心差点跳出来,丢下手中药品,朝安小墨的跳下的方向冲了过来。 被抢绳的士兵也是吓傻,第一个跑到高高的围栏边,往下看。就看到安小墨的身体从二十五楼的窗子荡了进去。 ------题外话------ 问,谁把顾尘锋捅伤了 143 急救 彥二站窗边,着急等待直升机的到来。突然听到上方传来的声音,探身一看,就见安小墨从楼上踩着玻璃往下滑,拽拉着绳子的手一放,头部朝下。彥二顿时吓了一身冷汗。安小墨后脚倒勾着攀绳,速度放慢,双手迅速的抓住了窗框,往里荡,身影像一只敏捷的小豹子。彥二凭着呼吸,快速出手扶住了她的身子。 “你不要命了!”彥二气得肝疼。这是第二次和安小墨相处,第一次飙车,这一次是跳楼。 少爷你可真会挑女人! “顾尘锋呢?”安小墨脚还未落地,急切问道。 “在那边,小心地上玻璃!”彥二话音未落,安小墨身子窜了出去。 “怎么伤的?”安小墨赤红的双眼睁到最大,忐忑不安的心越跳越快,眼眶泛起水雾。跪坐在顾尘锋旁边时,双手竟然不听使唤,像筛糠似的乱颤,猛一攥拳,指甲深深的扎入了掌心。 痛疼让她清醒。 “快…快给他看看,中了迷药。人晕迷。伤口在腹部,不深,也没有刺中要害,但是血流不止,很可能是匕首上有毒。” 冯尘轩惶恐不安的表情已接近狰狞,右手捂住顾尘锋腹部伤口的手,已经僵硬。顾尘锋腹部的那一片衣服,血已经染透,地上也是一摊血,顾尘锋的因失血过多,嘴唇已泛白。 “去!去抱两床毯子!” “去顶楼把医院的救急箱拿一份。” “还有你,把那个桌子给我抬推过来。” 安小墨冲围守的手下一一下着命令,全身的神经线都绷得死紧,微颤的手指开始动手解顾尘锋的上衣扣。然后又将鞋子和袜子全部扒下。 做完这一切安小墨感觉自己双手全部是汗,在毯子送到之前,手心往自己的裤子上来回狠狠的搓了下。快速翻包,从包包夹层中取出了手术用具和银针。往地上一摆,寒光闪闪。 安小墨快速扯过送到的毯子,一床铺在地上,“帮我把他慢慢放到地上!” “平躺着血会越流越快。”冯尘轩赤红的双眼回视安小墨。 “闭嘴!听你的还是听我的!”安小墨恹气十足,力求冷静中的她,已经听不得别人半点反对意见。 冯尘轩粗喘着气,一咬牙,听她的,即然是顾尘锋认定的人。 冯尘轩信的是顾尘锋的眼光,心一横,帮着安小墨将人放倒在地。只是他的手一直按压着伤口处。 人一平放,安小墨急忙将顾尘锋的裤头松了松。裤脚一扯,手中的手术刀,直接划开了长裤脚。属于男人的有力的长腿露了出来。 冯尘轩眉头紧皱,欲言又止,这是在干嘛? “手拿开。” 冯尘轩手一抬,安小墨一撩衣服,手中刀片一闪,袖子从下往上,划开直接衣袖。此时的顾尘锋上下衣服全部划破,身体处于裸露状态。整个人睡上割破的衣物上。 右下方小腹部侧,一道五公分的刀口处,一直缓缓的往外冒着血。 看得冯尘轩心惊肉跳,出血速度其在太快了,明明伤口没划到要害。 安小墨已经镇定下来,手一摸,一把银针在手,按着之前给向高施针的止血步骤,双臂,双腿,足心,一针接一针的扎,结后,还有腹部。 当顾尘锋身上各处扎满针时。她额头上的汗水打湿前额的留海。 顾尘锋伤口已经不再流。 而这时,楼上的医药箱也已经送到,安小墨一边插汗,一边取纱布小心翼翼的擦拭清理伤口,准备上药包扎。冯尘轩连忙拿出纸巾帮安小墨擦汗。眼睛却不离伤口。 千万不要再流了,顾尘锋可以说是他的家人,唯一一个让他感觉世上还有人当他是家人的人。 “怎么样?”冯尘轩紧张小心问道。 “不行,要输血。”安小墨一边回答,一边翻药箱,取出输液管,快速拼接头。 “彥二,血,飞机还没来嘛!”冯尘轩想也没想朝彥二吼。 “马上马上……我正在催!”彥二站在窗前,看着远处高空中的闪点,两只拳头攥起又放下。来了来了,飞机已经来了,最多五分钟。彥二一边注意安小墨这边,一边看空中由远到近的直升机,心中的焦虑,使得他又想砸窗子了。 其实他们的速度已经非常快了,前后不超过十分钟的安排。只是受伤的是老大,他们救援中的等待,度秒如年。 “等不了。”安小墨深深的呼了口气。 一分钟她等不起,也赌不起。顾尘锋的失血量接近人体休克的失血量,就算飞机上带了血袋,这么热的天,拿过来的一定是冷冻过的血袋,等血袋捂到常温,又要花多少时间? 安小墨快速在捣鼓输液管,一接好,趔趄站起身,一直跪在地上用双膝行走施针的腿,有些发麻,稳了一下才站直身体。 “桌子移过来呀!”安小墨冲一直傻愣着的手下喊到。 一开始,安小黑指着本层的前台,让他们推桌子。他们两人一头雾水。笨重的大理石长桌子推过来?推哪去?干嘛用的? “推到我这里来。”安小墨就知道两人没明白她的意思,跺了跺脚下的地,再一次道。 “你要干嘛?”冯尘轩和推桌的两人一样茫然。 安小墨不回答,手上的胶皮管勒到了自己手腕处,一针扎进了自己的手臂上。血从针管处流进了输液管。而输液管的这一头,也是针管。 “你到底要干嘛?……”冯尘轩瞪大眼睛,还是不明白。 “我是万能血型。直接给他输,你们尽快想办法把血袋运过来。”安小墨一边解释一边将连着她手臂的输液管的另一头针管,扎进了躺在地上的男人的手臂。 安小墨睡到了桌子上,桌子不够长,长脚搭垂在桌角边沿,血压从高处压向了低处。血液从安小墨的身体中流出,通过输液管,流进了顾尘锋的身体。 冯尘轩心里蹬的一下,眼眶有些微红,心中的那份激动还没酝酿完全。安小墨煞风景嚷了一句,“哎,给我抱床被子。” 冯尘轩扶额,“快再去拿两床被子。” 一床垫头,一床盖的! “顾尘锋身体用被子稍稍挡一下,别让别人看去了。”安小墨歪着头,抱怨了一句。要不是身上还扎着针,她一定给盖上被子。那是一身让男人都妒忌的体格。 “他怎么了样了?是中毒嘛?”冯尘轩那颗忐忑不安的心,松了下来。 “是也不是。刀口涂了东西,这种东西让伤口出血的速度是正常的十倍,而且出血口很难止血。” “那还是毒呀。”冯二少下结论。 “但是这东西对无伤口没有威胁性。你若往正常皮肤上涂是没有问题的。”安小墨解释。 “我怎么从来没听过有这种东西?”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你听说过的东西,应该比没听说过的要少。”安小墨头靠在被子上,双眼望天,不给面子的回怼。 “你怎么懂这么多?” 冯尘轩眉头皱成了川。最近怎么竟听一些邪门的东西。他们身上有鬼怪嘛?还是作妖的都是非常人?安小墨还全部懂,真让人费解。 “我不懂,今天你大哥命就丢了!”安小墨没好气道,懂得多怪我了? 冯尘轩讪讪的闭上了嘴,不敢反驳。血喷一样的速度真的把他吓到了。再多流五分钟,他都不敢想像后果是什么。就算他们把人送走救急。真的能止住血嘛? 看着顾尘锋四肢上扎着十多根发着寒光的银针,冯尘轩沉默了。久跪的双膝已经发麻,将自己挪退了一段距离,他才扶着墙,慢慢站起身。 冯尘轩朝一直躺地上的人顾母,走了过去,脚步沉重。 “老大没有危险?”冯尘轩回头。 “没问题,迷药过后他就醒了。”躺在桌上的安小墨身心也松了下来,没再盯着顾尘锋苍白的脸看。后知后觉才发现不远处一直躺着一个五花大绑的女人。 “她是谁?” “顾尘锋的母亲,陈静兰。”冯尘轩语气平静。 “亲生的?”安小墨讶异,之前顾尘锋说她母亲出国了呀,按现在这个形象,隐约猜到了些什么。 “亲生的。” “你别告诉我,顾尘锋是她捅伤的!”还是问出口了。 “是!” “两人有仇?” “应该没有。”背对着安小墨的冯二少,语气仍旧很平静,但是安小墨听出了其中的怒愤感,心里默默叹气。 “那为什么?” “我也不是很清楚,彥二给我打电话说,顾母和老大发生了挣执。我下来时,他们母子两人就站在这里谈话,不知道说了什么。我们做为外人,不好离得太近。 顾母当时情绪激动,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朝顾尘锋甩了过去。我们几个正想走过去劝。跟着顾母一起来的女子,作势去拉顾母,结果却是朝顾母捅刀子。” “顾尘锋为他母亲挡刀才伤的?”安小墨打断。 “如果是这样,我们几个还不为难。但事实不是这样!”冯尘轩话音里带着狰狞。 “顾尘锋帮她挡了刀,她反身就给自己儿子划了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