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玑,婀娜还是哪位公主?”她后知后觉,这些人的话可不好毁,恁的沾一身腥。 娉婷“嗤”的一声冷笑:“她们?” 不是她看不起皇家人,除了皇子们和皇后膝下义养的七公主,那些公主郡主县主的相貌她无一看进眼里。 论好看,她甩婀娜一条京城大街,嗯,还要外加一条胡同。 定北王妃舒了一口气,不和皇家沾边那就好:“是谁,你和娘说,剩下的你就别管。” 齐娉婷眼里闪过一丝凶狠:“吉安侯府,姚霜落。” 定北王妃迟疑了一下:“是她啊,虽说区区一个侯府不在话下,但吉安侯府连着的还有忠义伯府,现在的忠义伯夫人是皇后娘娘的两姨表妹……” 齐娉婷不耐的打断她:“谁让你明着来了?” 问题是暗着来也得找机会,做的天衣无缝啊。 “她怎么惹你了,我让你爹上奏弹劾侯府世子,把姚霜落她爹的世子之位拉下来。”这也不失为一个报复的好办法。 齐娉婷失语,她能说什么,说嫉妒姚霜落比她美,比她吸引人?说讨厌看到云世子的画拿在她手里而不是自己? 无非是自找难堪罢了。 “她这个人不行。”齐娉婷一语盖过:“我就是不喜欢她,娘,你就说能不能办到。” 定北王妃怜爱的摸摸女儿的长发:“好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娘都为你做到。” 齐娉婷这才露出今晚第一个笑脸。 母女俩收拾好衣裙走出恭房,宫女提着灯前方引路,影子越拉越长,一会儿不见踪影。 拐角处走出两个人,一人一袭黑衣,单膝跪倒:“世子,属下得令,人手都已安排好,必定万无一失。” 见世子颔首,黑衣人一个闪身飞跃而走。 见下属身退,余下的人慢慢走到宫灯下,灯光映照着萧停云线条硬朗的脸,以及冷冷的眼和嘴角深沉的微笑。 他倒背着手,出来交代属下观景台要重点防护,没想到听到了这么有趣的一段对话。 定北王妃和娉婷郡主,呵呵。 萧停云看着天上的星子,眼里闪烁着璀璨。宫里女人心最是藏污纳垢,姚霜落,凭你的美貌自是招敌无数,你可知道? 070自相矛盾 晨辉殿内觥筹交错,宾主同欢,到处是那么的欢乐和谐。 土帛国太子万胤饮下一杯琼浆,这一席的随侍立刻躬身上前斟满。 等这一轮的歌舞骤歇,他轻蔑的看了一眼淳于景,含笑举杯站起:“陛下,万胤有幸参加贵国庆典,大开眼界。身为来贺之客,无以为报,那就献上我们土帛庆典时最欢快的音乐送给天凌国,愿两国永结同好!” 萧惟怀朗声大笑,同举杯敬向万胤:“太子盛情,朕心领了,不知何人奏乐啊?” 万胤嘴角一勾:“我们土帛的安乐候世子,乃是文武全才,上晓天文下知地理,文经武律,堪为土帛第一才子。淳于,就由你为皇上献上一曲,可好?” 万胤面向淳于景,满面带笑声音柔和,外人看来就是一个好主子在征求下属的同意。 淳于景暗叹一声,万胤这提议还真是没毛病,来到别人地界,献上心意也无可厚非。可陛下召见的时候,让自己务必促使太子谈成联姻一事,论理这个时候该公主上,让天凌人瞩目自家公主的优秀,从而达到联姻的目的。 可兄妹俩就没有一会儿消停的时候,一个不作为,一个任性,一会儿一个幺蛾子,层出不穷。 但作为太子话说到这,他一个臣子的就必须服从。 淳于景缓缓起身,墨蓝色锦袍在灯烛下透着一股神秘感。 他温雅的施了一礼:“陛下,我们太子谬赞,还望不要当真。如此良辰美景,天凌国又人才济济,土帛淳于景献丑,贺天凌年节之庆。” 皇上赞赏的看着这个如谪仙的青年,说实话他比万胤更像是太子。 “世子过谦,不知世子意欲何种乐器,朕命人抬上来。” 淳于景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一支短小的南箫,拿在手里熟练的一转:“谢陛下,景自带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请皇上勿怪。” 南萧本就粗短,淳于景的这支萧更短一些但很细,而且还是一支白玉箫,他拿在手中显得玉身更是莹白。 太子妃一听这话,猛地侧头看过来,见到玉箫的时候脸色一暗,紧紧咬住了唇控制住自己发抖的手。 万胤冷眼看着淳于景,身子靠向椅背,双臂抱在胸前,然后斜斜的盯着自己的太子妃。 董晴柔嘴角抽动的挤出一个笑,万胤一巴掌啪在自己额头,他收回一早那句话,她的姿色和那个观音不分上下。 淳于景双手执萧,眼神放空,南萧声音绵长清幽,竟是古曲《思故乡》。 天凌帝眉头打结,说好的欢快的曲子呢?这土帛世子跑自己国家来思乡? 万胤沉着脸看向淳于景,内心里其实也不相信他会给土帛找事,毕竟他是父皇最信任的人。 但那也就是说,他是在故意打自己脸。这么一想,万胤的脸转为铁青。 霜落一手抚着画,一手支颐倾听。 这位土帛来客箫艺卓绝啊,承转启合衔接有度,最重要的一点是他的箫音里有感情。 随龙南渡后,五世作泉人。仅识传家谱,空余报国身。中原无马迹,钜野隔边尘。北定知何日,归期未有因。 霜落在幽幽箫声里不觉想到这么一首诗,能吹出这种感情,这位世子心里应该是在等什么人。 天凌官员们也都在心下腹诽,土帛世子是来庆贺还是来纾解的?那你别来啊,我们也没请你们来。 众人思绪百转千回间,就听箫声蓦地一转,由思乡曲跳跃成了欢快的音符,这才是土帛家喻户晓的吉祥年歌《财神到》。 天凌的人不知这是何曲,听起来喜庆多了,几乎听着就能笑出来,这才满意的恢复了好脸色。 永欢公主突然起身,和着箫声轻柔的唱起来,用的是土帛的家乡俚语。 万胤的脸彻底黑了,你是一国公主,不是来卖唱的! 但不得不说,这样的公主带着一丝俏皮,有不少贵公子觉得不错,看得很专注。 姚天祁转头找妹妹,他来这的目的可不是看人家公主,他也没兴趣。可是妹妹好像进了右边偏殿,这会儿看不到,那就等放烟火时去找她,到时场面一定很乱,可别让人误伤了她。 梓成搭着姚天祁的肩,悄声说:“一会儿放烟火,咱们俩偷着去起舞阁。” 姚天祁失笑,看着好友应了一声,这家伙也挂着他妹妹啊,不错。 淳于景一曲罢了,对着天凌帝位拱拱手,含笑说:“淳于技艺不精,望没有污了陛下之耳。” 萧惟怀满意的摆摆手:“如此佳技,已是炉火纯青。公主一曲,也堪称天籁,朕很是欣赏。作为投桃报李,我们天凌也送给土帛太子一曲。” 萧琮的身形立刻坐得挺直,父皇是要找他来附和公主吗。 萧惟怀四下梭巡,刚才的淳于景狠狠惊艳了一下,他可不想让小国人在自己的宫宴上一枝独秀,必须找个人打压回去。 淳于世子相貌谈吐箫声都已是上上之选,要回击就得找他们天凌最优秀的人。 071就不接招 萧惟怀不动声色的望下来时,萧停云正好回到座位。 萧琛取笑他:“小解这么半日。” “你也想去?”萧停云好整以暇的拿桌上帕子擦拭双手。 “切。”萧琛嫌恶的摇摇头。 他伸手夹菜时突然顿住,侧脸问:“你是不是不放心,去加强了下守卫?” 萧停云轻笑,算他还有点皇子的自知之明:“你又指望不上,只能本世子跑跑腿了。” 萧琛哈哈一笑,放下竹筷倒满杯中酒,真诚的举杯:“来,云弟,小兄敬你。” 萧停云给面子的端起了杯,二人自在的碰了碰,一饮而尽。 皇上的眼睛从一边的萧琮身上划过,落到萧琛和萧停云脸上。 论资质,萧琛比萧琮要好,但因为萧珩的缘故,他对三儿子有了保护之心,基本什么事都不让他做,以免再被有心人盯上。 可是萧琮这次做的事情实在该罚,不可能继续重用,所以才不得不把萧琛拎出来。 如今土帛来客献了一手,他们天凌自是不能露怯,可是选谁来回应呢? 萧琛不行,太显眼了,可皇家人里论才学有口皆碑的,除了三儿子也就萧停云这个堂侄了。 世子对世子,停云还是皇家世子,算起来还是高抬了土帛,也罢,不想在小国前丢人,那就停云。 萧停云喝了一杯酒,不自觉向侧殿看了看,也不知他的画还在不在她的手里。哼,要是弄丢了,不等齐娉婷找她,他就先让她倒霉。 天凌帝笑眯眯的点名:“萧停云何在?” 萧停云敛目站起,老昭王立刻关切的看过来。 “回皇上,臣在。”萧停云抱拳应答,长身玉立,宫灯下少年神色清冷,带着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萧惟怀还是很喜欢这个堂侄的,论起来说萧瑜比他血统上还近一层,但他见了萧瑜就没有这么好的脸色。南王堂弟对他这个嫡子实在太疼爱了些,难免养的有些草包,但心还是很纯善的,也算唯一的优点。 “停云啊,刚刚土帛淳于世子和永欢公主献了一曲,客人如此盛情,咱们自是要投桃报李。你看如何?”天凌帝笑的像个弥勒佛。 老昭王皱眉,这个皇侄怎么冲自家停云来了,他这么多儿子驸马不用,非要把停云送到众目睽睽之下。 老昭王现在盼的不是萧停云大出风头,那一点用没有,都是虚名,而且还会招人妒恨。他只要自己的嫡长孙平平安安的,稳稳当当及冠后继王位。 萧停云很快的和祖父对视一眼,外人看来他依然是一张目无表情的脸,但最亲的祖父明显的捕捉到了安抚之意。 “皇上说的极是,臣复议。”萧停云干脆地答。 萧琛轻轻咳了一下,不能正大光明的笑好憋屈,毕竟现在众目睽睽,大家都在看自己这个方向。 皇上唔了一声,也不和他打太极了,就想直接发话让他来个拿手的。 刚想张嘴,就听萧停云恭声道:“回皇上,天凌太乐局琴艺一绝,起舞阁的舞精妙绝伦,土帛国的箫声和歌声堪为绝配,让今晚的宫宴甚是精彩。停云想,待会儿的烟火会,土帛远客一定会更加满意。” 永欢公主一听到那句堪为绝配,立刻红了脸。小鹿乱撞的心扑通扑通的跳,这个天凌世子原来是如此好的人,初见那日还以为冷冷的不好相与,没想到竟是个观察入微的温柔之人。 萧停云:你说的是我?真瞎。 淳于景冷冷的望了过来,萧停云余光瞅见,自然的也转过眼光和他对视,然后浅浅的勾了一下唇。 萧惟怀迟疑的点点头,停云说的也是,起舞阁的舞和太乐局的乐加上那不知谁的画,已经很让人惊艳了,若是再让停云露一手,是不是显得泱泱大国欺负人呢。 这时有太监走到萧琛身边耳语了几句,然后躬身退下。萧琛失笑,停云不想表演的时候,天王老子都使唤不动他,这不连老天都帮他。 他望望殿外,一撩衣袍起身道:“回父皇,禁军统领已经安排好,问我们是否移步观景台?” 天凌帝释然的哈哈大笑,伸出手示意萧停云和萧琛坐下。转而对万胤道:“太子,今晚的焰火庆典在观景台,可有兴趣观望?” 万胤欣然同意,来这一趟不容易,当然要见识一下大国的为政之道以及风俗民俗。 在自己土帛,所谓宫宴就是篝火晚会,到处都是火焰,自然就不会再耗费巨资来放劳什子焰火。 大家的心神本来还在关注皇上怎么发话,让云世子表演的,突然之间注意力就都被转移了。老官员们一个个喜不自胜,终于放烟火了,放过烟火就可以回府!出来这满当当一整天,老骨头真是吃不消啊。 禁军统领办事还真是天衣无缝,等主殿之人纷纷踏出殿门,就见禁卫军们已经左右站好,灯火照着地上的红毯,一直延续到了观景台。 万胤跟在皇帝身后暗暗咋舌,不愧是大国,这种情形下就算有刺客,也会刹那间被刺成刺猬。 皇帝皇后上了轿撵,土帛太子太子妃也礼貌性的给了他们一顶,其余的人则都徒步后面跟着,反正也不远。 萧停云和萧琛一左一右护在了皇帝轿旁,这种情形下更不能大意,百密还有一疏呢,他们今晚的职责很艰巨。 淳于景则走在太子轿旁,黑眸一直盯着前方萧停云的背影,他总觉得这个王府世子高深莫测让人看不透。 ------题外话------ 萧停云:土鳖公主瞎,土鳖世子倒是说对了,爷确实高深莫测,爷的深度你们get不到 霜落:深度? 萧停云:乖,我的深度只有你能填平 霜落:你走 072友谊之花 观景台早就布置好了,皇帝的轿撵直接抬到了龙椅处,左右两排的座位和晨辉殿没什么不同。 只是可怜左右侧殿那些官员和女眷们,只能站着欣赏烟花了。 观景台下是四方形校场,平时禁卫军操练也是在这,今晚这里摆放了成堆的烟花,是最好的放焰火所在。 而坐在观景台上,自然是最好的观赏宝地。 霜落跟着起舞阁众人在后面慢慢地走着,右手拿着画卷,左手被秦胜蓝拉着。 秦胜蓝一脸兴奋,小脸上泛起了红光,夜晚的风一吹让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寒噤。 “怎么,冷了?”霜落关心的问。 秦胜蓝吸吸鼻子:“是有点凉,但是一想到待会儿的烟火,我就浑身冒汗。” 她傻笑了半天,突然皱眉看着霜落的手:“你怎么还拿着卷轴,多重啊,放在侧殿,看完烟火再拿不好吗?” 霜落好笑,看完烟火回去,估计就连影子也找不到了。秦胜蓝不懂这幅画的价值,说它价值连城也不为过。 而霜落在乎的是它的画技,如此好画,她舍不得弄丢。 她摇摇头:“没事,一会儿散了,咱们直接找自家马车回府。” 秦胜蓝一听又高兴起来,那敢情好。 二人亲热的说笑,不知不觉就赶上了前面走得慢的贵妇们。 宫灯飘摇,灯火忽明忽暗,照的人的脸恍恍惚惚。 正走着,霜落觉得脚下一绊,暗叫一声糟糕,就要往前扑,秦胜蓝也被带得一个踉跄,“啊”的轻叫了一声。 前后都是人,眼看霜落这一摔就会被后面的人踩踏。 突然,前面的一个人转回了身,面对着扑过来的霜落,一把接住。十二岁的小姑娘幸好也不重,接住她的人只是身形晃了晃,立刻被身边跟着的夫人给稳住,四个人俱是一惊,不约而同的舒了口气,试试额头的虚汗。 霜落惊魂初定,从对方怀里站直,是个比她高的小姐。 她抱着画福身:“多谢小姐夫人施援手,霜落在这谢过。” 秦胜蓝在宫灯下看清了对面之人,惊讶的脱口而出:“郡王妃,玉玑县主。” 不待对面的玉玑县主母女回答,就听旁边有人嘲讽的笑道:“姚霜落,去看焰火你也不该这么激动啊。即使是第一次进宫,也要注意一言一行,以免德行有失。” 齐娉婷。 霜落立刻明白自己刚才应该是被她暗算的。 真不知这些个郡主们为什么都拿自己当假想敌,当自己好欺负吗? 可未等霜落说话,就听接住她的玉玑县主冷哼一声:“郡主说得真好,人呐做事要稳妥,免得做件坏事被抓住,德行就真的亏了。” 娉婷脸色一僵,她自信刚才的那一脚谁都不会发现,可这萧玉玑是后面长眼不成。 “玉玑,注意言行,看你成什么样子!霜落是,你舅母和你娘就在前面,为什么不和她们一起呢?”郡王妃认出这是皇后夸赞的霜落,来自吉安侯府,不觉就带了笑说话。 霜落再次福福身:“见过郡王妃。霜落是随起舞阁而来,自然是和起舞阁众人在一起。刚才霜落未曾避过路障,差点失仪,请郡王妃莫怪。” 玉玑噗嗤笑出来,路障! 郡王妃不解的看看平坦的道路,吓了一跳,原来宫里晚上还设有路障,可得小心。 定北王妃捏捏女儿的手,让她不要恼羞成怒。 她雍容的一笑,对郡王妃说:“这是谁家的小姐,还真是口齿伶俐。不过,小姑娘嘛,还是内敛一些的好,看你们家玉玑多文静秀气。” 郡王妃被夸的心里高兴,示意定北王妃继续走,玉玑却挣脱了母亲的桎梏,跑到霜落右手边:“娘,我和霜落她们一起,您先走。” “这孩子。”郡王妃不以为意,难得见自己女儿活泼一回,也就依着她,毕竟是自己亲生的,平时再敲打,也都是为了爱。 齐娉婷回头白了三人一眼,和自己母亲与郡王妃并立而行。 玉玑拉拉霜落:“别理她。” “谢县主帮忙。”霜落冲她浅浅一笑。 秦胜蓝抱拳,豪爽的说:“玉玑县主,刚才多亏你,要不然我家霜落就摔倒了。” 玉玑咭咭的笑:“将军府秦胜蓝是,我其实认得你。” 秦胜蓝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认识她的人多了,县主是在笑话她,一定是。 玉玑正色道:“我其实特羡慕活的恣意的人。你一直是这样的,我只是没想到,姚霜落竟也是这样的。”以前的姚霜落志向远大的很,可不会如此淡泊。 霜落抱着画,慢慢地走着,活得潇洒恣意确实是这一世她的目标,没想到皇家还有人想的这么透彻。 她望着前路,轻轻说道:“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玉玑激动地抚掌:“妙啊,就是这样。可是走到哪里都有闲话,我是县主她们不敢明言,却背后里说,像是乌鸦聒噪的很。不行,姚霜落,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秦胜蓝搂住霜落的肩,防备的看着玉玑:“霜落是我的。” 玉玑县主再没有了郡王妃面前的闷骚,也搂上了霜落:“你俩都是我的。” 逗得霜落轻笑出声。 顺着人潮沿着鹅软石铺就的宫道走,不远就是观景台了。宫里的夜色很美,到处都是亭台楼阁,挂着红彤彤的宫灯。 三个女孩悠哉的漫步,前方黑影憧憧,走近了才发现是人。 “霜儿,终于等到你了。”姚天祁温润的笑着,身边站着梓成一直向后望,看样子也在等人。 “大哥!”霜落开心的迎上去,毫不避讳的把画给了他。 姚天祁皱眉看着眼熟的画卷,不忍妹妹负重只得伸出手接过,心里直骂:萧停云真是个冤家,连他的画都折腾人! ------题外话------ 萧停云:上期遭到观众投诉,这期题外被迫叫停,纯真的我也很绝望 霜落:真不要脸 073少男少女 玉玑县主和秦胜蓝刚才还叽叽喳喳的,见突然间多了个陌生男子,还是皇家书院优秀学子,又长的一表人才,立刻就闭了嘴。 霜落腾出了手,觉得轻松了好多,给秦胜蓝二人介绍:“这是我长兄,姚天祁。大哥,这是我女学同窗秦胜蓝,这是乙班师姐玉玑。” 姚天祁抱着画冲二女一揖,温和的笑了笑,和妹妹交好的自然也是好的。 秦胜蓝和玉玑都羞涩的福身,回了一声:“见过姚大哥。” 姚天祁有些不知所措,少年郎正处在最是忌讳和女孩相处的年纪,他连忙招手梓成:“梓成过来,给你介绍。我妹妹霜落,这是她的同窗。” 又转而对霜落道:“这是我同窗好友梓成。” 梓成刚才已经眼尖的发现了梓倩,提着的心放下,就潇洒的回转身,对三个女孩抱拳:“梓成。” 他视线从霜落脸上移开,这一近看,天祁的妹妹比在大殿里还要好看,让人不能直视。落到玉玑身上时,他皱了皱眉。 玉玑看样子也认识梓成,不像在姚天祁面前那样拘谨:“今天好奇怪啊,你竟然没跟在妹妹身边。” 梓成板起脸,“县主不要乱说话,还请注意场合。” 姚天祁这才知道,原来这位就是礼郡王家的玉玑县主。因为郡王妃与梓成他娘是手帕交,自幼青梅竹马,所以很是相熟。 当然,这就是梓成跟他说过的,那个不像女孩家的县主了。 梓倩跟着大部队也走了过来,看到自家兄长时,开心的上前抱住了梓成的手臂。 她先对霜落说:“你们走的好快,这一会儿工夫我就看不见你了。” 梓成奇怪的看着妹妹,来参加宫宴时问她,她还说不认识啊,跳了一晚舞这就熟了?女孩子的友谊也真是奇怪呵。 梓倩也看见了玉玑,笑着招呼:“县主也在。” 玉玑虽然经常和梓成不对盘,但对梓倩还是很喜欢,“我和霜落一起。” 梓倩松开手,来到女孩们的战队,“哥,我也和霜落一起,你不要担心我。” 霜落和秦胜蓝联想到玉玑一开始的话,对视一笑。 梓成就有些抹不开脸,拉着姚天祁就走,早知道有玉玑那疯丫头在,他就没有好事。 姚天祁也笑着任由他拉,妹妹身边有这么多好友,他也不用挂念,只是走了几步后又回头交代:“霜儿,一会儿散了和我一起回府。” “知道了哥。”霜落点头甜笑着答应。 玉玑生无可恋的趴在霜落肩上:“为什么我没有这样的亲兄长,还以为只有梓成那家伙是娘娘腔,原来天下所有的哥哥都是这样的!” 梓倩不乐意的越过手来打她:“乱讲,我哥才不是娘娘腔,我哥只是特别疼我罢了。” 几个女孩子一起哈哈大笑,友谊的小船在夜色里涨起了风帆。 梓成拉着姚天祁急匆匆的走,急于甩开那个讨人厌的县主。 姚天祁失笑,随着他脚步不停:“行了行了够远了,你以为女孩子能有多大步。我说,这不像你啊,你怕那个县主?” 梓成啐了一声,“我不是怕她,我是不敢惹。跟你说,她娘曾经和我娘想把我们定做一对。还没怎么着呢就想凑一起,我敢惹她么我。” 姚天祁摸摸下巴:“是挺吓人。” 梓成摆摆手,有些遗憾的说:“刚才都没把倩儿介绍给你认识,没想到咱们俩的妹妹倒是一见如故了。” 姚天祁朗声大笑:“这才叫一家人啊,你妹随你性子,我妹随我,所以她们也必须是朋友。” 梓成笑得甚是开怀,很赞同这说法。 他看向姚天祁手里的卷幅,脑海中灵光一现,问:“这……是不是刚才起舞阁用到的那幅画?” 姚天祁兴致不高的回答:“正是。” 梓成眼睛一亮:“快跟我说,这是出自谁手?” 刚才在大殿离得远看不真切,但也看了个大概,知道这是幅极品。如今在好友手里,若不是时机不对地点不合,他早就要过来打开来看了。 姚天祁沉默了片刻:“你不会想知道的。” 梓成愣了愣,脸色一黑,指着天上,手作流动状询问。 姚天祁喟叹一声点点头。 梓成真的静默了好久,看表情好像是有点意冷心灰:“要是他的画技已达如斯境界,那我们俩和他比岂不是笑话了。” 姚天祁拍拍他的肩:“咱们不比画。” 梓成奇怪:“那比什么?” “比妹妹啊,我们俩的妹妹多好,他的郡主妹妹公主妹妹一大堆,哪一个比得上我们的。” 梓成笑的肩膀耸动,虽然心里还是有一点酸。 074为你盛开 萧停云在把皇上皇后安顿好后,就开始四处走动,即使自己的人和禁卫军都安排得密不透风。 观景台围墙设计的是城墙锯齿状,平时很适合观赏禁军操练,用来看烟火自然是更得心应手。 他和萧琛打了招呼,示意他负责好皇上附近,见萧琛郑重的答应,就沿着观景台城墙缓缓的走。 先是迎见了土帛一行人,发现太子妃下轿撵的时候眼睛通红,明显是哭过,萧停云哂然一笑。土帛太子这两口子很明显就是同床异梦,只是这不关他的事。 淳于景立在太子身侧,护卫的意味甚浓,五公主则一脸不情愿的站太子妃另一边,她好想和景哥哥在一起,谁想要和这个虚伪的女人挨着啊。 萧停云迎见姚天祁的时候,一眼望见的就是他手里抱着的卷幅。他和梓成早已经找了个位置站好,在这里说着话,二人说得很是开心。 萧停云的脸不知不觉就搭了下来,姚霜落,说好的画不离身呢。虽然知道他们兄妹谁拿都一样,但莫名其妙的,他心里就是有些愠怒。 姚天祁和梓成看到萧停云,都有些不自在,渐渐就沉默下来不说话了。本来是同窗,还是互相不服气的那种,突然发现人家的才气远远盖过自己,自然而然就有些心虚了。 姚天祁见萧停云既不走也不发话,只是看自己手里的东西,这才后知后觉的递出画幅:“萧兄,我差点忘记,于阁正让把画完璧归赵。” 萧停云冷哼一声,也不接过,背着手沉声问:“于阁正让谁?” 姚天祁不想说妹妹的名字,脸色一整:“自然是让在下。” 萧停云似笑非笑的说:“我竟不知姚兄还和起舞阁有来往。呵,算了。回去跟你妹妹说,这幅画她保护的很好,送她了。” 梓成和姚天祁面面相觑,这么一幅价值连城的宝贝画就这么送给了姚天祁?额不是,就这么送给了他的妹妹? 姚天祁的脸彻底冷下来,眉目含冰:“不好意思世子,无功不受禄,家妹不能要,还望世子原物收回。” 萧停云和他对视,见姚天祁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眼里的阴郁叠加:“本世子也说了,她护画有功。你不是她,焉知她不会收?” 姚天祁和他僵持不下,梓成插言:“世子,咱们天凌虽说无男女大防,终究是不好私相授受。还望世子不要为难别人。” 萧停云闻言冷笑出声:“真不愧是右相之子,说出的话让人无从反驳。” 他冷冷的看着姚天祁:“本世子还要巡查,这画自然还需要你拿着,改日本世子派人登门去取,到时,还望姚兄务必原物归还。” 原物归还四个字,萧停云说的咬牙切齿,莫名的让二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萧停云阴着脸走了,转了一个圈,发现到处都严防死守,这才开始随心的四处溜达。 遇到了齐娉婷的时候,他目不斜视的走了过去,留下娉婷郡主张着大嘴怔楞在原地,定北王妃呸了一声:“什么东西,无父无母的孤儿神气个屁。” 她本来也是武将家出身,出口成脏和军队上的人如出一辙。 萧停云虽走了过去,但他耳聪目明的听了个正着,嘴角勾着弧度,定北王妃,很好。 他远远的看见几个女孩的背影,挤在一起齐齐站在城墙边的画面,是那样的美好,不由脚步移动,拐了个弯走了过来。 姚霜落站在中间,梓倩挨着玉玑在她左侧,秦胜蓝和追上来的林琳李馨逸在她右侧,女孩们望着夜空中的皇宫,说着笑着。 玉玑叹口气,见这帮女孩子夸赞着皇宫的美丽,却在悲哀自己虽是皇家中人,却也羡慕着她们的自由。 萧停云找了一个城墙的凸起靠着,静静地听着她们的对话。 秦胜蓝简直要欢呼了:“霜落霜落你快看,下面好多的烟火啊,就是不知道何时才能点燃?” 林琳也期待的口吻附和:“就是哦,我也是第一次亲眼看放焰火,为什么还不开始?” 姚霜落清脆的声音安抚她们:“稍安勿躁,你们看,最后一批人都过来了,等这些人都安置好了,自然有人下令的。” 玉玑眺望着远方:“霜落你看过焰火吗?” 霜落突然失神,看过吗,大夏朝自然是看过的,只是在天凌这是第一次。 她微微一笑:“没有。” 玉玑兴致勃勃的说:“那你最想看什么样的?我跟你说,咱们宫里的烟火可都是西域送来的,那个小国兵力不足,但胜在富足,送来的什么东西都是稀奇的。有的放上天空,是一朵一朵花,五颜六色的,可美了。有的放上天空,是一只只小动物,小猫小狗啥都有。还有的一个筒里能钻出几十个响雷,唉呀妈呀,吓死人……” 霜落听的津津有味,就连秦胜蓝几人都被玉玑说的站不稳脚了,翘着脚远望。 霜落看着那一堆堆的烟花,幽幽的说:“如果是我,我应该是想看花朵。” 萧停云对着暗处打了一个手势,下面准备的士兵开始了动作。 “你们想,黑暗的夜空,盛开色彩缤纷的花,冰与火的碰撞,那该是何等的惊艳。” 霜落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天空中突然炸开了五颜六色的花!巨大的花瓣一点点张开,盛开到荼蘼,才一点点消散,然后下一朵继续盛开,如此往复不断…… 075千疮百孔 萧停云看着自己的手呆滞半天,怎么就突然发出指令了? 不就是姚天祁的妹妹说想看花朵般的焰火吗,那让她等着啊。自己干嘛突然血涌上头的想给她放! 再次望过去,那几个女孩子都抛却了淑女的礼仪,齐齐拍手,看背影也知道一个个都笑颜如花。 萧停云自嘲的一笑,罢了,放就放了。他眼神慢慢巡视一圈,发现在场每个人都很专注的仰头望着天空,空气中弥漫着硝烟的味道,人和人之间渐渐变得朦胧,于是心中也升起了一种满足感。 萧停云勾着唇走过每一个暗哨,都有人向他悄悄颔首,示意没有问题。 他更加满意的准备走回萧琛那,不期然又看见了姚天祁和梓成的身影,嘴角的笑立刻抿成直线。 真是扎眼,为什么自己的画在姚天祁手里这么让他不舒服。 萧停云一声冷哼,继续走他的,一手搭在腰后,另一只手从怀里摸了一枚铜钱一晃,随即收回手弯在腹前,几步就走没了影。 姚天祁本来和梓成在热火朝天的作诗,因为刚才的美景震撼了二人,让人诗兴大发。 梓成说:“天祁,此情此景,唯有诗画方能留住。画是不行了,咱二人以诗题记可好?” 姚天祁微微一笑,右手拿着画轻拍一下左手:“梓成先请。” 梓成毫不客气,瞩目洒落的烟火,张口就来:“人间巧艺夺天工,炼药燃灯与昼同。柳絮飞残铺地白,桃花落尽满阶红。” 姚天祁叫声好,赞叹道:“不愧是梓成,果真好诗,只不过貌似没完啊。” 梓成呵呵笑:“你接。” 姚天祁自是不怵这个,沉吟片刻吟道:“纷纷灿烂如星陨,霍霍喧追似火烘。后夜再翻花上锦,不愁零乱向东风。” 梓成激动地一拍天祁肩膊:“妙啊!不行,我回去要立刻拓下来,这首诗一定要给山长看。” 刚拍上,就听姚天祁“哎呀”一声,右手突然一痛,反射性的一挥,手里的卷幅就洋洋然的扔了出去。 姚天祁惊呆了,梓成也傻住,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自己何时练成了金刚掌…… 二人回过神,一起趴上护墙往下张望,就见那幅画被扔到了校场二十多米开外,已经打开平铺到了地上,远远看过去白乎乎一堆。 焰火还在继续,天空中几乎都是盛开的烟花,校场里比观景台的烟还要浓一些。姚天祁也顾不得许多,弯了弯右臂觉得没那么疼了,对梓成说:“我下去捡。” 梓成自责的拉住他:“我们一起去。” 正当二人着急的找阶梯下去时,下面的禁卫兵已经捡起了画送了上来。 梓成一把抢过,连声道谢,禁卫目无表情的转身下去。 姚天祁呼出一口气:“还好还好,刚才心差点跳出来。” 梓成脸上带笑,慢慢地打开画检查:“可不是,要是画出了好歹,我拿什么赔……” 话音止住,他的笑凝结在嘴角,表情比哭还难看。 姚天祁也忘了动,二人就这么直直的盯着画,看着好好的一幅画上,烙印了一个又一个的小孔,真可谓千疮百孔。 萧停云心情很好的回到了萧琛身边。 哎呀怎么办,他不高兴就看不得别人高兴,别人不高兴了,他就很开心。 萧琛像是看到了救星,他已经受够了父皇和母后的尬聊。 皇帝萧惟怀一直想和皇后重修旧好,无奈萧珩的事是横亘在二人中的障碍,永远的一根刺。 他不停地和皇后说话,皇后只是敷衍的应和几句,萧惟怀还不能发火,毕竟当着天凌所有高品级官员还有远道的土帛来客,所以他只能生闷气。 萧停云这一来解了萧琛的燃眉之急,因为皇帝注意到了萧停云,把他叫到了身边。 “皇侄,这次宫庆安排的很好,我知道是你帮的琛儿,不错。土帛太子一行准备在天凌过完年节才走,这段时日,还是由你和琛儿负责招待。” 萧停云躬身:“臣侄遵旨。” 萧琛苦了脸,还以为办完宫宴就没事了,结果还不算完。他有心想推荐萧琮,但瞥见母后淡淡的脸色,他不觉咽了回去,多事之秋,小心为上。 姚天祁抱着卷起来的画,和梓成去找姚霜落和梓倩,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们对妹妹也不放心了。看着刺眼的小孔,梓成从怀里掏出帕子小心的扎上。 “对不住天祁,我不该拍你。”梓成一脸黯然,别的画他还能临摹一幅,这画他无能为力。 姚天祁攥拳在他心口轻轻一锤,“说什么呢,不是你的缘故,那一会儿我感觉有什么东西砸到了我的手肘。” 拍肩膀不可能像点穴一样疼,疼的把画扔出去。 梓成唬了一跳,四处观望,不能,谁这么针对我们。 姚天祁摇摇头,示意他不要找了。宫里的事本来就说不清,他们在外面还能以身份压压人,在这里几乎是最渺小的存在。 找到霜落,姚天祁没说什么,只是站在妹妹身边,一直陪她到焰火会结束。 076是个难题 回到侯府,兄妹俩和祖父祖母道了别,又去爹娘的院子坐了一会儿。本来姚文远要和儿子说些事,姚天祁借口送妹妹回挽霜阁,兄妹二人说笑着一起离开了永和院。 到了霜落的地盘,霜落就不和他客气了,吩咐二兮招待大哥,自己想先去泡个热水浴,今晚一身的烟火味道,让她不能忍受。 姚天祁看着盼兮上了茶,倩兮还想跟着霜落去澡房,连忙一挥手示意二人先出去。 霜落看着大哥一直没离手的画,奇怪的问:“怎么不放书案上,包着画的是什么东西?” 姚天祁抿抿嘴,也不做声,示意妹妹坐在一边。 霜落笑嘻嘻的坐下,捧着热度正好的茶来了一大口,看烟火的时候是没有水喝的。 姚天祁摘下帕子,把画在书案上一点一点打开,于是霜落的一口茶全都喷到了地上。 “噗!咳咳咳咳……”霜落呛着了,姚天祁连忙扔下画来给妹妹拍背。 “看你,着什么急,没呛坏?”他觉得今晚真是糟糕透了,这个做大哥的竟然给妹妹拖了后腿。 姚霜落轻拭嘴角,小脸因为咳嗽有点红,更添丽色。 她突然又笑出声,指着画从小声到忍不住哈哈大笑,最后笑弯了腰。 倩兮和盼兮一开始在外间听到小姐呛到还吓了一跳,就想进来看看,可是少爷在屋里她们不敢。 这会儿小姐发出从来没有的大笑,又让二人狐疑的面面相觑,兄妹两位主子在搞什么? 盼兮摇摇头,示意倩兮出去,主子的私密最好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姚天祁绷不住也笑了,走上前把妹妹扶起来,让她直起身子。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莫非这画卷也想看焰火,钻到烟火堆里了么。”霜落笑够了,打趣自家兄长。 姚天祁无奈的揉揉她的发顶:“淘气。大哥就是想和你说这件事,看烟火时不知被什么打到手,把画扔下了校场,结果……就成了这幅模样。” 姚霜落本来坐在木凳上,手支着下巴听。闻道大哥这么说唬了一跳,连忙着急的伸手,“我看看你胳膊。” 姚天祁无奈的撸起了袖子,但是妹妹关心自己也让他感到很窝心。 姚霜落仔细检查,上上下下的看,右手上却没任何痕迹。 “奇怪了,明明当时疼了一下。”姚天祁也以为会有青黑色印子。 霜落安慰的拍拍哥哥胳膊:“没事,可能当时巧合,一直抱着画血脉瘀阻。大哥,这画你别管了,交给我。” 姚天祁脸色一凝:“我怎么可能不管,萧停云说了要原物奉还,这画要是出一点差错,他就会找事的。他这个人很是深沉,我真怕他冲你来。” 姚霜落笑,为哥哥的单纯而笑:“大哥,这次的画是我们阁正借的,自然有她斡旋,你真的不用在意。很晚了,快去沐浴休息,年节了,咱们家还要忙乱几日呢。” 姚天祁仔细一想也是,再不济还有于阁正呢。 他看了画一眼,点点头:“那我先回赏心院了,你跟阁正说是我弄坏的,万一萧停云不乐意,我给他赔礼。” 让他给萧停云低头,要是在以前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但为了不让妹妹为难,他可以做到,毕竟也是自己的过失造成的。 看着哥哥闷闷不乐的走了,姚霜落静坐片刻,慢慢起身走至案前,仔细研究这幅画。 啧,越仔细看越是叹为观止,这画工真是没谁了。 只是……一个一个灼烧的小点,有的落在桥上,有的落在贩夫挑着的担子上,有的落在人脸上、鼻子上、眼睛上……看着看着,霜落忍不住又开始笑,实在是忍不住。 大哥真是天才,扔到了放烟火的地方,还好还好,没有直接烧成灰,噗。 霜落坐在案旁,在想该怎么和阁正解释。她觉得阁正的面子似乎没有那么大,萧世子看上去也没那么好说话。 让姚天祁赔礼她想都没想过,大哥那么好的人,他说萧停云不好,那一定是真不好,所以她绝对不会让大哥被人羞辱。 姚霜落收起了画,看了一眼包画的帕子,一看就是男人用的,她果断的再次用它把画原样包起来。 扬声对外间喊了一声:“来人。” 倩兮盼兮立刻开门走了进来,“小姐,可是沐浴?” 霜落点头:“倩兮把画放到我书房,盼兮跟我去澡房,有事吩咐你。” 倩兮嘟着嘴,小姐还是觉得自己不堪重用。她也想为小姐跑腿办事嘛,那多有成就感。嗯,她也要加油才行,性子再稳妥一些,小姐就会也用她了。 077各有所忙 第二日的京城,春风扑面,依稀还能闻到淡淡的烟火气。 大街上早早的就开起了市,毕竟要过年了,采买的东西太多。京城最繁华的街道无非是王府东西大街,这条京城主街四通八达,贯穿着各条小街小弄。 芙蓉姿的店主也乐得开店早,伙计们打着哈欠做开店准备。 偏房内的二人,比店家还要勤劳。 贯叶一般随公子的作息,五更天就起身,他锻炼自己受过伤的下肢,自己则收拾好要交的图纸以及为公子捣药。 “公子,红参和白芷都不多了,我一会儿再买点来。”贯叶查看着健骨丸的配料,抬头苦恼的对景风说。 景风坐在轮椅上,正一指一指的轮番捏骨。他手法纯熟,左腿开始一点皮赶着一点皮,从大腿根捏到脚踝,然后换右腿。 第一遍捏的时候,他痛的咬紧牙根坚持到最后,到第二遍就可以不那么疼了。 景风皱眉,这说明他的腿还是寒气较重。 “先不买这两样,买点茯苓,白术,木香和炙甘草。”景风叹口气,这破败的身子还是不行啊。 贯叶手上的动作一停,跟随公子这么久,自然也懂了一点医理,眼睛睁得滚圆问:“还是要祛寒湿吗?” 景风轻轻揉开捏散的筋骨,觉得舒服了许多,笑着站起身:“寒气乃万病之源,健骨丸先不做了。”还能省银子。 贯叶不同意,寒气要除,骨头依然要强健。但他聪明的选择不说,反正银钱都在自己这里。 收好药,贯叶走过来扶着景风去床上休息,“我先去给店主送图,然后去赶个早市,公子正好等我回来用膳。” “也好,就买西大街头的小笼包,这两天无需铺张。”景风闭上眼调息。 贯叶吐吐舌,公子最近有点小气,那可不行,公子的身体是最紧要的。 拿着图塞上银子,贯叶轻手轻脚的离开了小屋,出门拐弯去了西大街。 熙熙攘攘的东大街,同样来了一批不速之客。 萧琛也是赶早出了椒阳宫,想着来萧停云的昭王府蹭饭,打算一起去驿站。没想到遭到了来自世子的一万点伤害,他被嫌弃了。 没关系,萧琛自我安慰,因为他同时也受到堂祖母的热烈欢迎。 二人在昭王院内用了早膳,在老昭王殷切的关照下,走出主院。萧停云派人去牵马,二人在院门口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 “妾身见过世子。”一道酸溜溜的女声,让萧琛停下话打了个哆嗦。 他回头一看,还道是谁,这不是宫里宁美人那个庶女妹妹嘛,每回进宫都弄得人尽皆知,当她嫡姐位份很高么。一个五品美人,受宠了是美人,不受宠还不如母后的大宫女。 宁荣华见萧停云对自己理都不理,连面子事都懒得假装,脸上像被人打了一巴掌**辣的,心里的愤恨难以言喻。 她尴尬下转向萧琛,随即收起了眼里的怨毒,惊喜的敛衽一拜:“见过三皇子。” 萧琛一见萧停云的表现就明白了,他最是同仇敌忾,鼻子里哼出单音节:“你谁啊,敢在本皇子面前拦路?” 宁荣华吓得不敢起身,这可是皇子,不是草包婀娜郡主,在郡主前可以放肆一点,这个能要人命的。 “民妇萧辅肆之妻,来给婆母请安的,还望三皇子恕罪。”宁荣华保持着半蹲式礼节,萧琛不出声让她起,她不敢动。 萧琛她在宫里遇见过,宁美人也告诫她,这个人最好不要有冲突。虽然不受皇上的重用,但贵为皇后之子,终究地位摆在那里。 萧停云轻蔑的一笑,这种货色还天天妄想把自己弄掉,自己懒得收拾垃圾,留她蹦跶着过节,她还以为自己怕了她。 “世子,您的闪电牵来了。”王府管家亲自给送过来,后面跟着护院牵着三皇子的马,两匹马眼神交汇,勾勾搭搭。 萧琛哈哈大笑着走过来,摸摸自己的马儿:“云弟,你的闪电比你有眼光,知道和我的追月交好。” 萧停云走到闪电跟前飞身上马,连个眼神都欠奉:“傻人骑傻马。” 丢下话,一抖缰绳,闪电立刻乖乖的迈开了步,再也不看追月一眼。 “……”萧琛再次被怼的没脾气,一个纵身跃上马跟上去,早都忘了还有个施着礼的宁荣华。 马蹄声渐行渐远,管家奇怪的看了三夫人一眼,这是练什么功呢? “三夫人,你进不进去。”管家多余问了句。 宁荣华悻悻的一甩袖站直了身体,伸出手敲了敲自己的老腰,他娘的,被俩小兔崽子给耍了。 她眼一横:“我当然要进去,忙你的去。” 再生气也不能和大管家发怒,他在府里的身份低,地位说不定比自己都高。扭着腰,三夫人宁荣华进了主院,再不乐意也要坚持向婆婆请安,将来这都是自己的资本。 ------题外话------ 萧停云:三更啊,小可爱们,你们还不包养本世子吗? 霜落:嗯哼? 萧停云:(真诚脸)你们还不包养小逸吗,本世子是霜儿的,嗯! 078世子站位 萧停云一出了昭王府,就慢下马来与萧琛齐头并进。 萧琛悠闲地晃了晃马鞭:“你府里蹦跶着聒噪的老母鸡,还不趁过节宰了吃?” “宰了多无趣,我喜欢看鸡飞不高还想乍起翅膀的样子。”萧停云淡淡的说。 萧琛嘴角抽了抽,比起云弟来,他还是不行啊。虽在深宫阴谋诡计更多,但母后因为长兄的缘故,为自己树起了坚实的屏障。 不比萧停云,父母早逝,两个嫡姐都嫁人了靠不上,祖父祖母再疼他,也要分一部分爱给另外俩儿子及孙子孙女。 所以,萧琛叹口气,他虽然羡慕停云之才,却又觉得他很可怜,再厉害又怎么样,没有人对他一心一意的爱。即使萧辅肆两口子有心要害他,昭王堂祖父估计也会手下留情,留儿子一命。 萧琛看着前路,不再提让萧停云烦心的事:“你说土帛人是不是脑子有病,自己国家没有早市吗,来我们天凌逛。逛就逛,你别和我们说,偷偷去逛就是。问题是还请表上奏,让咱们不得不陪,烦死。” 萧停云失笑,萧琛也只有在自己面前这么唠叨,有点二货的潜质,但在宫里他可是高冷的所在。不管什么原因,他对自己释放善意,自己感受得到真诚,那就把他当朋友帮。 “也好,你就当提前考察风土民情了。”萧停云话里的意味很明显,萧琛听了一愣。 那个位子说不动心是假的,为了大哥和母后他也要努力争一争。萧停云的话无疑是站了位,这让萧琛心花怒放。 以前别说站位,萧停云对自己都带搭不理的。看样子,感情真是处出来的,从安排宫庆到现在,两个人已经发展了莫逆的革命友情。 萧停云翻个白眼:我现在也对你带搭不理啊。 来到驿站,太子万胤一行已经收拾好,五公主和太子妃都兴致勃勃的等着呢。 永欢公主穿了一件土帛风情的花裙子,让驿站派来的宫女给梳了个天凌贵女最流行的发式,一早上连走路都很小心,就怕把漂亮的发髻给晃歪了。 太子妃则穿了一件土帛常服,暗红色的长裙,外罩亮红色的褙子,戴着一顶点缀着成串珠珠的幕篱。 五公主斜眼看过来,嘟囔着:“你以为是在我们土帛啊,这里可没有风沙。” 淳于景对天凌宫女说:“劳烦拿一顶贵国的帷帽,多谢。” 宫女小姑娘脸色微红,施了一礼匆匆走开,五公主撅起了嘴,真是走到哪里都有人扒着景哥哥,真不检点。 不大会儿功夫,小宫女送来一顶粉色的帷帽,上面一层层的粉色珠花,异常美丽。 淳于景礼貌的接过来,递给永欢公主:“公主请。” 永欢立刻多云转晴,原来景哥哥是为自己要的,他一定是怕自己的美丽让天凌男人看了去。 淳于景确实是怕她抛头露面,但不是永欢所想,他只是为了一国之颜面。身为公主,像个野丫头一样任人围观,有失国体。 太子妃董晴柔在幕篱下的眼神暗了暗,只听见珠子发出清脆的碰击声,未发一言。 万胤歪头看了她一眼,不屑的神情溢于言表。 萧琛抱拳当先说话:“太子殿下早,不知昨夜休息可好,早膳合不合口味?” 身为东道主,场面话是一定要说的。 万胤朗声一笑:“三殿下客气了,天凌招待的无微不至,孤受宠若惊。” “那就好,不然琛有负所托。既然这样,咱们就出发,请问有没有想去的地方?”萧琛遵循他们的意见,他们想逛什么,自己就带他们去逛什么。 永欢看了太子皇兄一眼,开心的说:“三殿下,永欢想看看你们天凌的早市,还有最出名的胭脂铺,首饰铺子,成衣铺子和最好吃的食肆。” 万胤难得没有斥责她,看看天凌的民生民情,看看他们富足的生意场,观摩一下多学习,也是一种助益。 萧停云想了想,对萧琛说:“那就去王府东大街。”一趟活儿完事,省功夫乱转。 土帛人一脸懵逼,你说去哪就去哪,我们一个地儿都不认识。 萧琛心里暗笑,真是敷衍啊,但看看土帛人还心向往之的样子,那就东大街。 既然没意见,萧琛立刻着人备车,淳于景则要了一匹马。于是太子三人坐在马车上,淳于景骑马跟在一侧,萧停云萧琛二人则继续在前面,最前方由驿站抽调的侍卫六骑开路。 永欢公主和董晴柔呆一个空间就浑身不舒服,时不时揭起帘子向外张望,无奈淳于景竟然没在自己这一边骑,她恨恨的摔下缎帘。 董晴柔幕篱下的眼微垂,两手交握在一起,看上去平静无波。万胤则闭目养神,才不管身边两个女人情绪高不高,爱谁谁。 萧停云和萧琛悄悄交谈,商定好了逛完东大街上的店铺,中午就去一杯无用膳。 079东街偶遇 淳于景骑着马跟在马车旁,望着前方萧琛和萧停云的背影,两骑联袂让他看着看着有些恍惚。 眼前仿佛两个少年一左一右,嘻嘻哈哈的在马上勾着肩,说说笑笑好不开心。他忍不住伸出手想要召唤,脸上的表情很是苦楚。 萧琛和萧停云说完话,不自觉的回首瞅一眼,就见淳于景伸着手似是有事相招,就叫了萧停云一声,二人勒马停下,静等马车一行人过来。 淳于景猛地一激灵回过神,有些尴尬的收回手,轻咳一声。 萧琛一脸和煦,骑在马上相询:“世子可有什么意见?” 淳于景哈哈一笑:“殿下误会,景只是看天凌道路广阔,百姓富足安居乐业,有点感触罢了。” 万胤在车里睁开眼,越过董晴柔掀开了车帘,露出一张兴味的脸:“哦?淳于感触到了什么,说给孤听听。” 淳于景垂眸,手紧紧握住了缰绳,抬起脸来时已是挂上笑意:“太子,咱们来这一趟不虚此行,天凌国泰民安,归根结底是皇家给予了百姓安居的前提。还望太子回去一定要向皇上奏禀。” 万胤听后脸上一僵,心里暗骂,你这是在说我们土帛皇室不作为? 他勾起唇:“淳于说的是,回去后孤自然是要好好和父皇‘商议’的。” 萧琛和萧停云对视一眼,这种话题他们才不掺和。 萧琛抱拳:“既然世子和太子有话要聊,那琛和云弟还是先行带路。” 二人有默契的同时打马,并骑而去。 淳于景失笑,看样子自己土帛是被人家嫌弃了。也难怪,要是反过来,自己估计会躲得更远。自己窝里斗,还不作兴别人瞧不起。 万胤盯着看了淳于景一瞬,冷哼一声:“淳于你胆子不小啊。” 淳于景抖抖缰绳,笑意不变:“太子谬赞,景的胆子只有一丢丢大。” 万胤怒气冲天的也摔下帘子。 董晴柔心里嗤笑,瞧,这皇家兄妹连脾气都一模一样。可是她还是义无反顾的跳进来了,怨谁呢? 很快的,车队就来到了东大街入口。远远地望过去,是一道城门,高高的牌坊上,写着鎏金五个大字:王府街东街。 这次打马回来的是萧停云,他目无表情的问淳于景:“可否请贵国太子下车,天凌闹市,不许马车横行。” 淳于景露齿一笑,“当然,入乡随俗。” 他在马上侧身对着车帘方向一揖:“太子殿下,天凌东大街已到,还请下车观赏。” 说完,淳于景当先下马。天凌的防护也做得滴水不漏,连进京城主街都有城门,看样子晚上绝对会宵禁。 五公主一听这么快就到了,眼睛一亮。见车夫撩开车门帘,也不管什么太子太子妃,直接踩着下马凳就跨了出去。 真是的,和他们两口子在一起,她都要憋死了好不,要是景哥哥在车里……永欢公主脸一红,不敢想下去,整了整帷帽,直接走到淳于景身边。 万胤抬抬眼皮瞭了董晴柔一眼,一手拍在她肩上:“爱妃,咱们下去。” 董晴柔在太子“温柔”的搀扶下,和几人会合。透过幕篱看到淳于景一脸清冷的望着街头牌坊,咬了咬下唇。 萧琛吩咐侍卫把马牵好,留下二人照看,其余四人跟着去开路。 他走到万胤身边,伸手邀请:“太子请。” 万胤一手揽着太子妃的腰,一手回以请的姿势:“三殿下请。” 于是淳于景和五公主紧跟着他们三人,萧停云则自己倒背着手优哉游哉走在最后。 天凌的早市不得不说真的很热闹,而且卖的东西很新鲜有趣。 五公主永欢平时也不能多出宫,更何况即使出宫,土帛也没有天凌的富庶。这一下,她犹如脱缰的野马,看到什么都想问一问摸一摸买一买,像个可爱的平民女孩儿。 淳于景对此绝无二话,只要公主想要,他立刻付银子,反正皇上给的银钱足够了。 永欢公主满意了,太子妃却没她那么幸运,毕竟是已婚妇人,加上夫君阴阳怪气,她逛街也逛得不如人意。 不远处有个画糖画的正在摆摊子,永欢拉一拉淳于景的衣襟:“景哥哥,我想去那里看看。” 不待淳于景说话,萧琛笑着说:“五公主真有童趣,那咱们就一起过去看看。” 淳于景不着痕迹的退了一步,公主的手一松,讪讪的收回放在另一只手心交握。 几人往摊子走去,团团围住摆摊的中年大叔,这个大叔一回身可吓了个够呛。 哎呦,这是来砸自己摊子的吗,可一个个都衣着光鲜,不像啊。 他僵在原地,不敢再往外插自己做好的糖画,一脸防备的看着明显像是打头的萧琛。 还未等萧琛发话呢,就听一阵朗笑声传来:“三弟,你可真会玩儿,带太子买糖吃?” 众人齐齐望过去,就见二皇子萧琮一马当先站在前面,笑吟吟的手里转着把折扇,萧瑜萧念也俱都含着笑在他身后侧左右并立。 远望去,好一副风光霁月、风流倜傥的公子图! 080各有所思 萧停云装作视而不见,这个时辰能在这遇见,打死他都不信是巧遇。 真不明白萧琮是傻还是聪明,在皇上猜疑的时候,你还上赶着往上拱,真以为土帛是香饽饽呢。 萧琛遥遥拱手:“二皇兄,也来赶早市可是有什么东西要买?” 萧停云转身看糖画,啧,别说还真画的惟妙惟肖,一会儿给萧琛买一个,嗯。 五公主有些嫌弃的看向萧琮,一国之皇子,还要自己亲自来赶早市,这地位不行啊。 萧琮温润如玉的公子形象差点破功。就知道三皇弟不简单,看,一句话明显是在土帛皇室面前给自己抹黑。 他脸色变了变立刻恢复温雅的笑,但笑不说话,只是转头看向萧念。 萧念哈哈一笑,上前一步:“琛真会说笑,是本世子邀请琮兄和瑜弟去我新开的酒楼转转,老远瞅着像是你们,这才过来打声招呼。” 太子万胤颔首:“相请不如偶遇,二殿下几位既然遇上,不如一起相逛何如?” 萧瑜笑呵呵的抢着说:“也好也好,这也是缘分啊,正好逛累了去阿念酒楼用膳。” 萧琛本来想说什么,一听这二人你来我往,话都被你们说了,我也不用多费口舌。 这次出来的主意是萧念提的,萧琛和萧停云招待土帛太子,天知道能酿出什么蜜,他们跟着放心啊。 糖画老板快打软腿了,又过来三个贵公子,他们是要揍啥咧。 五公主伸出手:“我想要一个老虎的。” 老板看着她白嫩嫩的手,你要可以,铜板有没? 萧琮拿纸扇敲了敲糖画老板的背:“少不了你的。” 萧念立刻扔给老板一枚元宝:“赏你了,可够?” 够够够,哦累哦累哦来。糖画老板喜滋滋的接过来,这个摊子我都能不要了。他索性拿了小马扎坐到一边去。 “公主和太子妃任意挑选,这都是天凌的小玩意儿,就图个好看。”萧琮指着插出来的糖画说。 太子妃年岁也不大,对新奇的事物也很好奇,立刻上前仔细研究。在土帛根本不可能有这个,风沙一吹,糖画上还不都是沙土,那可就成土画了。 “这个可以自己做吗,我想要个兔爷的。”太子妃开心的看向淳于景,幕篱上珠珠再次清脆碰响。 淳于景纹丝未动,依然站在公主的一侧。 太子万胤玩味的笑了,可以啊,董晴柔,得意就忘形呢。 董晴柔说完就知道自己错了,她挽回的笑望着万胤说:“太子殿下,还记得我们土帛过年家家户户都贴兔爷的。” 永欢公主撇撇嘴:“我太子哥哥可不知道民间的东西。” 萧琮眼见弄僵,把折扇给了萧念,袍袖一挽笑着说:“还是琮来给诸位露一手。” 永欢公主立刻凑过头,就连太子万胤都提起了兴趣,这个二皇子还挺有才。 萧琛和萧停云对视一笑,一起走到坐在马扎上的糖画老板身边,和他闲聊起来。老板打开了话匣子,因为这些个贵人人真好,一点都不凶,还给了这么多银两。 淳于景退出糖画圈子,笔直的背手而立,眼望东大街熙熙攘攘的人群,似在发呆。 萧念一直在观察每个人,见每个人都忙着,就悄悄走到淳于景身边。 “一起走走?”萧念邀请他。 萧琮卖弄起来,估计一会儿半会儿画不完。 淳于景求之不得,他恨不能自己一个人离队才好。萧念这话,正中他下怀。 “敢问怎么称呼?”淳于景宫庆那天就没注意还有个萧念,但刚刚听他自我介绍本世子,又和萧琮亲近,估计地位也低不了。 萧念笑的无害:“贤王府世子,萧念。” 淳于景肃然起敬,将来的贤王爷,身份还真不一般:“久仰久仰。” 萧念咧嘴笑的更开,你久仰个毛,这场面话说的不赖。但他拱拱手算是接下这话。 二人漫步向西走,随着日头升高,街道上的行人也越来越多。 萧念为淳于景指点着天凌的店铺,淳于景静静地听着,偶尔点头表示知晓。 一股药味扑面而来,淳于景鼻尖轻嗅,果然前方街道右侧座落着一家保安堂。 “这是天凌最大的药材铺。”萧念见他对药店还感兴趣,就继续为他介绍。 淳于景嗅着熟悉的味道,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