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冰与火月的恋慕
虽然很不公平, 但事实就是，人的视线总会被特殊的存在吸引。 学校里，最夺目的永远是优等生抑或不良；奇装异服的嬉皮士在街头得到的视线也比寻常人更多。甚至连打游戏时, 同旁人一模一样的外观, 也不会有多少玩家去选择，他们更喜欢与众不同。 平凡的美, 这种在文学作品中屡见不鲜的说法, 现实却时常并不以为意——因为可惜的是, 人类就是这样的一种视觉动物。 算不上太长久的怔愣过后, 少年的喉结微动。 理解这种突如其来, 仿佛大脑皮层忽地被电流般的荆棘藤刺颇的异常情绪，并非是少年所擅长的领域；不如说，此刻的爆豪，忽然陷入了一类奇怪又难以自调的状态。 所以从她湿润的唇角、雪白的脖颈……吃力地挪开后，他的目光再次落回幼驯染的身上。 “……少废话！” 最后，他冷漠地扭开头，扯着脖子，耳根发红说道。 “………” 都有女孩子在场了, 暴力恐吓是不对的！会吓到人家的！ 可是—— 为、为什么小胜还是一副【老子想和你打架！】的态度啊！！！ 欲哭无泪的绿谷出久, 望着目露凶光的竹马少年（或许是错觉, 而且比刚才更凶了）, 颇有些头痛。 和世人，包括双方的父母自以为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就一定很好的情况不同，他和爆豪……怎么说呢, 其实向来都不是太对头。 应该说，他们彼此之间更多的，是一方仰望另一方的状态。 连妈妈也时常会说“小胜那孩子或许看着脾气不好，但意外体贴哦~我好几次去买菜，都见到他认真地站在那里等鱼称好……出久要多学习别人的优点呢。”——但是，作为同他相处了数十年之间的人，绿谷的内心一直清楚，小胜他，似乎总是对自己抱有敌意。 别说学习了，有段时间，连被他碰一下，爆豪胜己都会不耐烦地打开自己的手。 这样明明白白、【我不想搭理你】的态度，可能……和幼驯染那强烈的自尊心有关；认为不过是无个性的自己、从小一直跟着他屁股后面的自己——凭什么有资格总被混为一团？ 在小胜看来，厚着脸皮去申请雄英的他，想必很令人反感。 世界虽以英雄轮道，然而世人往往都是看结果的；哪怕一千遍、一万遍，嘴上说着“我真的努力了”，终归只是苍白无力的代名词。 但是。 即便如此，即便被爆豪胜己这样堵在公园里，绿谷出久还是无法抑制的、渴望着能获得入学的参报资格。能够进入那所著名的高校、能够成为像NO.1那样真正了不起的人—— 就算【无个性】也罢，这豪情万丈的英雄情节，是不会琐事击败的。 童年至今的英雄偶像，欧尔麦特的影响或许是至死不渝。 面上有些担忧和瑟缩，可少年的心却无比沉稳。 “如果中学文卷成绩足够……”再递交申请，校方是肯定会考虑他的。 哪怕被小胜提着耳朵大嚷“敢和我报一个学校你就死定了！臭久！！！”，绿谷也并不担心，毕竟他查过，雄英的投资商是经营类的职业英雄，爆豪家里则是开公司的——两者毫无牵扯，他怎么生气也没用。 再说，那种不着边际的事情……人超好的爆豪阿姨，也不会让小胜任性妄为。 思绪不由自主就飘到了很远的地方，这都是因为他的幼驯染——爆豪胜己表达时总是用喊的；每次无论和谁聊天，到最后一定是他单方面以【嗷嗷嗷】作为结束。所以早就锻炼出来的绿谷，但凡轻易过滤出对方的意思后，就不太会认真去听他凶巴巴的“去死！”、“可恶！”、“等着瞧！”……诸如此类，没什么营养的话。 不过…… 一时分神，回过头，绿谷出久却发现：今天的小胜，不知道为什么，似乎——一下子就没台词了？ 以往到了这个节点，他都会开始大声放狠话，进行颇具实质性的威胁，比如张牙舞爪在周围到处放爆弹吓人、或者一脚踹飞哪里哪里的铁椅子（最后会给人捡回来），弄得到处噼里啪啦响，渲染出惊悚片的气氛，展现自己绝对的实力，逼人就范。 而说威胁具有效果的原因，也是很明显的——看看他选的谈话公园：到处都是易燃物。那排玩耍的的滑滑梯背后，红橡黑橡树处，全是小孩子丢的纸飞机、还有回收垃圾；附近的休息椅子都是可挪动的，踢开绝对没问题—— 绿谷挠了挠下巴，这就是他没办法用直接溜掉的缘由了，不然谁暑假没事、喜欢干站着等别人堵啊！ 抬起头，正想说点什么继续缓和气氛，顺便能尽快赶回去听晚间广播、麦克老师第366回 的MC特辑。可望着对方的模样，绿谷徒然意识到—— 背对着少女的爆豪少年，手指微屈，下巴扬地莫名高，表情也比以往又嚣张了一百倍；虽说之前就已经躁得让人头痛…… 啊，原来如此。 莫名的，他明白了一件事。 这个样子的小胜…… 和自已一样，他在紧张。 …… ……… “小胜。” 于是，出于不想让彼此在人面前更加丢脸的心态，绿谷出久收回余光，主动上前一步：“你——”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你这个区区无个性的小子！在那里一个劲地表现什么！” 锋锐的翅边划破了少年的肘部，一颗长着翅膀的肉球……同样是日常作为欺凌帮凶的男孩像是炮弹般撞了过来——！ 嘶，好痛！ “从刚才开始，就一副很了不起的表情……弱者就该有弱者的态度！” 发挥出一如寻日的蛮横和张扬，肉球少年不满于明明是欺负三人组、女孩子的视线却只注意到了爆豪和绿谷的那边；不敢去招惹会把自己瞬间烤熟的爆豪胜己，于是瞄准后者，肉球趾高气扬望着半跪在地上，手捂住出血的绿谷出久：“今天就让你真正见识一下我‘瘦翅’的厉害！” …什么鬼，个性发动后，身体鼓起来后胖成那个球样，还好意思用这种英雄名？！ 而且，欺负同学，才不是英雄所为呢。 深绿色头发的少年跌跌撞撞地站起来，比起被莫名其妙的攻击，更多则是“被戳中了恶心笑点”的奇怪心态；但这种小事先不提，现在最要紧的—— “哈？你算什么东西？！在教训人的是老子！谁让你擅自出手？！！？！” ……糟糕。 徒然暴怒的爆豪胜己当即发出一种极度生气的烈吼——绿谷非常清楚多半并不是因为他，而是【身为老大的自尊心竟然被部下忽视！】 这简直不可饶恕！ 只见他一手抓起一个，丝毫不顾及另一个无辜的男孩狂叫“我不是我没有我什么都没做啊胜己！！！”，被点燃的烈焰故意停留在了翅膀的边缘，将肉球烧得汪汪直叫，爆豪冷笑一声，直接使出漫画里常出现的旋风攻击——他原地飞快地转了几圈、借用加速度的额外余力，将两个小弟用力丢到了看不见的远方。 “去死！” 绿谷听到了一如既往的宣言，松了口气的同时，莫名的忧伤也涌上心头。 动作比之前揍临校来找茬的高中生要过分多了，看来他是真的生气了。 不过这样一来，被撂倒的自己不提，就连小胜的形象也…… “你没事？” 诶、——？！！！ 眼露关切的美少女轻轻俯身，朝他伸手，一个轻柔曼妙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正确的步骤应该是找警察，不过见你受伤，我有点看不下去了。所以……” 真的不是幻觉！ 她、她和我说话了！ 心好像被细长的白羽毛拂过，那种痒痒的感觉，让少年的喉咙几乎发不出声，急得想要扣喉：“我我我——” 啊啊啊好接近！连呼吸都带着甜甜的味道！这就是自己从来没有接触过的女孩子吗？！ 只是流点血就能被搭话真是太幸福了……不对！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到底在想什么！！！ “切。” 因为对方太过好看，所以连视线都不敢和人交汇，只能死死瞪眼盯住地面搬家的蚂蚁；抖着手被扶起来的少年还在懊恼，可又无法控制心境的时候——忽然，就听到了一个【超级响亮、于是完全无法忽视的鼻嗤。】 ……………糟了。 “你们竟然是青梅竹马呀。” 对第一次见面、他人的事情无意擅自高谈阔论，薄荷扫了眼绿谷被包好的手臂。 没有听清刚才几人纠纷的内容，只是大致知道他被人欺负，出门又没带多少钱，少女就顺手帮忙垫了药费；结果从出院到现在，另一边单手插兜，一副反派脸的少年姑且不论，受伤的少年满脸通红拼命道歉、一直完全无法放松下来的态度……故而，薄荷就邀请他们一起去喝杯茶——希望能缓解他的紧张心情。 讲道理，看到美少女难道不应该很开心嘛？为什么要露出那副【完了天塌了】的表情……让她都不好意思提出“那我先回家”的要求了。 头一位少年倒是全须全尾、就差把精准到秒的出生日一一告知；而另一位则是自我简略介绍“爆豪胜己”后，就再不出声，甚至把脑袋偏向一边，似乎超级不乐意聊天—— 这极大的反差，还有绿谷说到【个性】这个大众话题时，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遗憾，让薄荷隐隐了悟，刚才那场校园暴力的起究。 想了想，辉夜薄荷把手边的冷泡红茶移开，从手边的袋子里翻出了一盒切好的蛋糕，推了过去： “不愉快的事情，不如先放到一边？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请你们吃蛋糕。” …… 她，她真是个天使！ 受宠若惊的少年立刻再次感激地道谢，到现在为止，他已经和女孩子说了五句话了——真的是五句！这是有生以来的第一次~！呜呜呜，这突如其来的幸福太令人猝不及防了TAT，果然，人生就是棍棒和甜枣一并而来的吗？ 毕竟……懂事后，除了妈妈、还有商店的阿姨、学校里的女老师外，他从来就没和异性说话超过三句…… 唉。 幸好小胜和他一样，在学校完全不受女生欢迎，也就最多比他平均多了一句的经验——因为破坏教学器材，老师骂的多。 否则即便不论个性，自己也太惨了。 “我不吃。” 左手托腮，散漫望着窗外的少年头也不回地道。 顿了顿，他冷淡地、又多余地补充了句：“我讨厌！……不喜欢甜食。” 噗—— 拼命地捂住嘴巴，绿谷知道，如果此时笑出声，按照爆豪的性格，他这辈子绝对不会再有轻松的时刻；但是，果然……就算作出那副校园王子的姿态，把头扭得再酷，小胜他还是很搞笑哈哈哈！ “我知道了。” 没用浪费的习惯，望着那块奶油蛋糕，少女在心里的秤上给自己今晚跑步项目多加了几公里；如果不是错觉，这个世界的重力似乎和月球更为接近，所以人更容易蹦跳起来？ 想到刚才的盛景，薄荷决定早点吃晚餐，这样回去以后就能多锻炼几个小时——说不定对健身的效果更有帮助；于是，她举起手，“不好意思。” 目光所及之处，这家休闲咖啡厅最引人瞩目的少女，当然率先得到了服务生的回复：“您好！” “我要一份无酱汁的藜麦鸡胸沙拉，一份猪排饭…”薄荷见卷毛刺猬头的少年害羞地点点头，“还有一份…唔，爆豪君，你喜欢什么呢？” “……………” 沉默了好一会，五官意外精致的浅发少年眯起了红眸：“辣椒！” “那再要一份麻辣小兔，请尽快上菜，谢谢。” 礼貌地递回菜单，薄荷支着手，对他们浅浅一笑：“既然绿谷君说这里的餐品味道不错，那就随便吃一点好了，就当作是成为朋友的第一次聚餐。” 说来，大概……这两个少年，还是自己在这里头回交到的友人啊。 轰焦冻在用火迅速烧掉身上的被子，转眼关门后就不见了人影；女仆去叫，也完全不开门——这让薄荷都以为她是不是做了什么不堪的事= = 问起的时候，轰姐姐耸了耸肩，说那个弟弟一向就这样，小少爷的脾性，不用太在意，上午就开开心心地送她去检查了；要不是途中刚好出了抢劫事故，作为观察课业的一项，她应该还在斗志昂扬地继续逛街。 不过玩了几天后，的确对世界有稍许了解的薄荷大致明白了【英雄】的重要性。 ——因为几乎人人都有一两件特殊的能力，为了维持平和的秩序，相当的【正义联盟】是必须的。 除此之外，还有那无时不刻、到处都很有存在感的NO.1英雄，“欧尔麦特”，连口香糖的包装纸都有他的身影；看来什么行业做到了极致，流水线的商业价值，都不会缺少。 国民的象征……这个暑假，以及今后的人生，如果她的【个性】能够运用到位的话，大概会过得很有意义。 其实没什么聊天的**，但眼前的男孩子挺可爱，边吃沙拉，薄荷就边听绿谷说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亲眼看着他的神情从“有女孩子和我说话了！”、“请我吃蛋糕！”、“还请我吃饭！”——各种激烈的变换；了解到他的生活轨迹，她觉得，面前的少年也并不完全是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无用？ 即便在个性社会，冷静又纤细温柔的人，未来的前景想必也会相当不错。 拖琦玉校长的福，勉勉强强，辉夜薄荷也能完成日常的社交。告知家人最近一周的生**验过后，征求得到同意，她拍了一张三人的照片，让父母安心——发送过去后，又悄咪咪地加了一句： 【这个榴莲头的男孩子好凶啊附图：他凶狠地咬着兔腿，好像在和敌人厮杀附图：服务生上汤差点被他吓到丢盘子……但是我在想，如果阿楠能像他一样，表情生动点就好了，总是面瘫未来会找不到女朋友的><，PS：有只猫想给你们看！】 顺便和轰姐姐汇报了地址，结了账的少女走出了餐厅。 夕阳西落，苍然笔挺的多花蓝果树井然立于道路的两侧；圆锥形的嫩叶自尾尖渐渐变红，根部却是灿烂的绿意。 晚风拂过，路面不再经受白日阳光的烤灼，变得阴凉起来。 “你们先走，我在这里等人。” 薄荷站在定位便利店的旁边，活泼率真的孩子们欢笑着跑过街道，其中一个头顶上的恶魔状尖角，才让少女回想起，这边和那边的区别。 什么“妥善使用不比攻击性差”，她可惜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就算是她，偶尔也会思考转型的事情——啧啧，这下又泡汤了…… “喂，”从下午到现在，和同伴对比简直寡言到像哑巴的爆豪少年，忽然开口：“你等谁？” “来接我的人啊。”少女如实地回答，“我寄住在她家，所以就拜托她了。” 心头莫名焦躁的少年皱了皱眉，但说不上哪里有问题；于是，他又把双手都赌气般地插回兜里，“哦。” 薄荷侧头望向了他，视线刚刚交错，对方就瞪了眼——她身后的揽客大笨熊，吓得对方立刻捂住脸，啪啪啪地跑了。 爆豪胜己：“………” 薄荷收回了视线。 ——人如其名的少年。 可是……他的声音真好听诶。 压住青春期特有的孩子气、为了强调男子气概，故意用稍稍偏低的语调发音吐字，反而有种令人着迷的独特之处。 而且，脸也长得很好看！ 虽然，她觉得轰焦冻……起码从外表上看……要更加……英朗一些？ 思考着少女的细腻心事，又刷了会手机，不知不觉，过了十来分钟—— 一抬脸，薄荷发现他们竟然还在这里！居然没走？ “你们……不回家？” “嘛，总觉得，放女孩子一个人留在这里似乎不太好。” 绿谷少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而且……”他不想走呜呜呜TAT 好不容易能和可爱的女性说上话！而且还交换了地址！尽到绅士责任是一回事…… 但更多的，只是看着、他就觉得很开心了！ ——如果等回去后，她就不会再搭理自己了。 说不定人生仅此一次，就这么回家，总觉得有些不甘心。 与他相反，听到少女的疑问，爆豪立刻“哈”了一声： “怎么？我留在这你很不爽？！” ………小胜！人家完全不是这个意思，你刚才不是都能好好说话了嘛；不要突然过于敏感、就现出已经坚持到了现在的原形啊！ 果然，听到爆豪质问般的回答，她颇感奇怪地扬起了眉—— 危险危险、信号危险！ 肯定是被小胜的任性弄得不高兴了！ 绿谷手足无措地不停在两人之间打转：“那个、这个……” “咦，说来我好像忘记问——爆豪君，你的【个性】又是什么呢？” 出于绿谷出久“漂亮的美少女脾气一般很差”的认知，从刚才到现在，一直有涵养讲礼貌的姑娘，并没有理会爆豪的找茬，她只是歪着头，像是很感兴趣：“难道是炸辣椒壳？” “………………”忍住了那句“狗屁！”，爆豪胜己深吸一口气，大致讲解了一遍：“就是这样，和废柴臭久完全不一样！” “就是说，你的手汗特别多？” “………………才不是！！！！！” 停顿了片刻，他反问：“你呢？！只好奇别人、不介绍自己？” “我啊，我是……什么来着？”少女眨了眨眼，略一思索后，她忽然伸出手：“来，握手~” “？” “你不是想知道吗？” “………”从那只雪白的皓腕移开眼，顿了顿，就像是和人击掌，爆豪胜己飞快地啪嗒朝她手心拍了一掌：“好了！” 绿谷：……小胜，你是傻子么？ “是这样的——” 少女笑了笑，用自己娇小的两只手，轻轻包住对方宽大的手掌，上下来回晃了几下：“一二三，好了。” ……… 除了不听大脑命令，擅自让对方握紧的手外；女孩子特有的甜香，也将他整个人包住…… 砰、砰砰。 隔着温热的肌肤，少年清晰地感受到了滚烫的血液，在体内狂吼着奔流。 该死—— 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这样陌生的心状，少年想要将其统统烦躁地用一句“滚开”来踢飞；然而…… 眼睁睁地，尚未从荷尔蒙的泥沼中拔出，他就看着自己，变成了——一只奇怪的生物。 …… ……… “呜哇……这次居然是活化石耶。” 少女半跪在地上仰着脖子，朝自己嗷嗷叫嚷的霸王龙幼崽，颇为复杂地盯了半天，才对已经彻底失神的绿谷初九说道：“有生以来，这是我第一次见到活的……活的恐龙呢——嘶，哎哟。” 被只有巴掌大小、早在白垩纪就灭绝的地球霸主——的幼崽愤怒地咬住虎口，然后用力磨牙撕咬，一边“嗷呜嗷呜嗷呜”地叫、像是在嚷着“快点臣服于我的可怕！不然给你好看！”……薄荷摸摸这只小蜥蜴的嫩牙床，还有它软趴趴的小爪子： “比我想像的要可爱……嗯，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