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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初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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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早些歇息,明日还要上早朝呢。”    已是深夜,奏折已经批了大半。昏黄的灯烛摇曳着,墙上映下的影子挺拔直立,握笔的姿势让人觉得坚定不屈。    朝着门外望去,几个内监身影摇晃,眼皮耷拉着,早已困倦不堪。    注意到皇上的目光,王德全躬身到,“奴才们不懂事,老奴这就去叫醒他们”。    他摆了摆手,“罢了,你也下去不用伺候了”。    王德全余光揣测着圣意,心知皇上不想让人在眼前碍事。但是也不敢圣前无人,“老奴去外面候着”。    又过去一个多时辰,皇上才停下手中的笔,揉了揉肩。长久坐立,全身有些发麻,倦意席卷而来。    皇上走出来的时候,王德全浑身一激灵,“陛下----”    “你去歇息。”    “是”    王德全没跟上去,这几日,陛下去木屋的次数越来越多了。    太皇太后的身子日益衰弱,朝中的事务繁忙。沈将军之死迟迟未找到原因,凶手应是早已预谋,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    今日早上,大理寺的人被好一顿臭骂。这一整天,皇上的脸色都是阴沉的。巡防营的副将许萧腿部受伤,可能下半辈子都走不了路。几方的势力又在虎视眈眈,争夺巡防营的权力。陛下这几日愁眉不展,太皇太后的身子又着实让人担心。    王德全看着皇上的背影,竟生出一种心疼的感觉出来。他侍奉在先帝身边时,二十五岁坐上了大内总管。那时,他亲眼看着皇上一步一步迈上皇位,手段雷厉风行。登基之后,宫中众人要么被遣散,要么被赐死。一代天子一朝臣,王德全没有随先帝而去,反而存活下来。他依旧是总管,可是宫里的人却全变了。    王德全身子骨好,如今四十岁依旧硬朗。他忠心耿耿,感念皇上不杀之恩。而又对这个皇上有一种极强的敬畏,每日战战兢兢,生怕出错。每日侍奉身边,比旁人更了解皇上几分。一旦太皇太后殡天,朝中的一些人便更坐不住了。而偌大的皇宫之中,皇上真的成了孤家寡人。    王德全活到这把年纪,没什么私心,他也只想太皇太后能再多坚持些时日。    皇帝没有去木屋,而是去了别苑。别苑没有派人收拾,还是林朝暮离去时候的样子。他坐在桌前,眼前还是吃长寿面时的情景,仿佛就是昨日。    林朝暮,皇帝默念了几遍她的名字,有些头疼。她很像之前认识的那个人,却又不太像。幽深的夜里,两个人的身影分分合合,皇帝的心里就像是被针刺过一样,那种尖锐的疼痛,很难随着时间消逝。    “喂,你又在练剑,怎么不见你那个瞎师父?”    “瞎师父呢,他若在,我便走了。”    “你又不说话,那他便是不在这了”,女子随地而做,呆呆地坐在那里。    她叫初绾。    江易使得一手好剑,剑在手中,如虎龙呼啸,在枫林间卷起一地的落叶,如乱花飞舞一般,剑毕,叶落。    江易出了一身的汗,随袖一揩,走了过来。    “给”,女子递过帕子。    江易没接,淡淡地望了她一眼。    “我看戏文上说,女人都是这样为男人擦汗的”,初绾凑过去,几缕柔顺的发丝擦过江易,酥酥的,有些痒。    他挠了挠发丝碰过的地方,道: “你最近又去看戏文了?”    “嗯”    江易问道:“看的什么?”    初绾摇头晃脑道:“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    她抓了抓头,笑道,“下面的不记得了”。    “不过,戏文名我还记得,《凰求凤》啊。”    江易低头一笑,道,是《凤求凰》。    “你也知道?管它凰求凤还是凤求凰”。她不愿理会这些文字,兀自从地上跳了起来,“你刚才用的那一招,我觉得并不难”,初绾拿起他刚才用的那把剑,没提起来。    罢了,还是用木剑。    她抽出腰间的木剑,有模有样地学着江易方才的招式。    “错了”    江易走过去,抓住她的手臂,缓慢地一步一步地教。    不知不觉间,皇上竟是从别苑走到了枫林。过去的记忆挥之不去,像是酒酿,越沉越香。时至今日,初绾的一颦一笑,都未曾消退半分。    不纳后,是因为他一直在等着她回来。但那种虚无缥缈的执念,他快抓不住了。    “皇上---”    “闭嘴!”    直到许久,他才停下来。许诗瑶微微行了一礼,“见过皇上”。    “你习武?”他问道。    “家兄曾经教过一些。”    “这么晚了,你怎么在这?”    许诗瑶不急不缓地答道:“太皇太后病晕,民女本想多为太皇太后抄,些佛经祈福,不料竟在佛堂睡着了,醒来时,已经误了出宫的时辰。晚来没有睡意,随处走走,竟发现皇宫还有这样静谧之地。”    “嗯”,皇上没再说话,静得能听到风划过枫叶的响声。    “是臣女僭越了”,想起刚才皇上的举动,许诗瑶心里许久都平静不下来。若不是夜色深,怕是羞得耳根都是红的。    皇上沉默不语,只是到处走了几步。    “前面有处别苑。夜深了,别再乱走动了。你在那里歇息,朕送你过去。”    “谢皇上”    “喂,瞎师父怎么又罚你跪。”    “那日我来不会又被发现了”,初绾气愤地攥了攥拳头,“死老头子”。    “你也是的,那天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要是告诉我,我便不来了。”    初绾气冲冲地,念叨个不停。“我又惹你生气了?”她见江易不说话,皱眉道。    “算了,我还是走,以后不来找你了”,话中带着一丝的委屈。    初绾灰头丧气地往回走,心里不满道,什么人,连句挽留都不会说。真经不起闹。    忽然平地一声惊雷,天空下起雨来。    见她半路折了回来,江易冷淡道,“我不想看见你”。    “哦---”    初绾也不生气,就站在他身边,脱下身上的外衣,双手撑在江易头顶上。    “算了,要走也不差这一晚上,我就舍命再陪你一晚上。”    “没下次了”,初绾叹气道。    雨越下越大,脚底下积起了一片水汪。    “死老头子,罚跪还没完了,没人性---”    初绾手酸的不行,索性也不挡雨了,挡也挡不住。两个人早就被淋湿了。    江易叹息道:“早就让你放下来了你不听。”    “哦---”    “那我再去找其他的挡雨的东西。”    江易拉过她,“别找了,这么大的雨,怎么可能挡得住”,江易看着湿透了的初绾,说道,“你过来”。    “你干嘛?”    江易突然抱起她,笑道,“走,找个挡雨的地方去”。    “你不怕老头子师父生气。”    他低头碰了碰她冰冷的鼻尖,“不怕----”    初绾摸了摸他的头发,摸了一手的水,挤了挤他的衣服,水哗哗地往下落。    “你以后不来了?”江易反问。    初绾笑道,“来,偷偷地来”。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皇上回了寝殿,浓浓的倦意涌上头来,引得一阵的头疼。用手按了按眉心,清醒了些许。走到殿门口,隐隐听到里面有些动静。    一下子警惕起来,黑眸中崩发着冰冷的寒意。推开门,就看到床上躺着的赤.裸.着的两个人。    皇上静静地站在那里,身后是一众值夜的侍卫,按着手里的刀,惊讶地呆愣在那里,久久没敢说话。    皇上眉头紧缩,深邃的瞳孔里隐藏着骇人的杀意。    床上的两人仍是不知情况,听到动静朝着这边望了望。扯起的嘴角动了动,显然是没了意识。    “皇上---”    “退下去”,声音低沉地令人害怕。    一众侍卫面面相觑,有序地退下。    王德全匆匆赶过来时,大呼了一声,足足后退了十几步。    “这--这---”王德全吓得倒地跪下,头深深地低着。    “端盆水来”,皇上吩咐。    王德全压抑着震惊,召令做了。冰凉的一整盆水泼下去,两个人饶是也昏沉也被激灵了一下。    “这---”容七看到皇上,瞳孔骤缩,看到赤身赤.裸.和躺在身边的人后,差点没晕过去。    皇上背过身去,两个人匆匆忙忙地穿上衣服。    “皇上,你听我解释”,蒋欢连滚带爬地跪过来,惨白的脸上尽是惊恐。平日的高傲嚣张早已不见,歪七歪八地跪在地上,带着哭音道,“民女是被陷害的。”    “怎么会这样--”蒋欢头发凌乱,衣衫不整,身上散发着令自己恶心的味道。无数的想法从脑中闪过,她浑身都在发颤。    她完了,她彻底地完了...........    蒋欢现在脑子里只有这一个念头,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看到身边的容七,丝毫不顾形象地破口大骂。    容七额头上全是冷汗,想起刚刚的行为,羞愧不已。他俯下身去,头深深地砸在地上。    “皇上---”声音中带着错乱和不安。容七拿起身上的配刀,就朝着胸口刺去。    鲜红的血浸湿了华服,蒋欢吓得惊呼一声,倒头晕了过去。    “容统领--”    王德全瞧了皇上一眼,愣是没赶过去扶。只见皇上淡淡地开口道,“请张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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