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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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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日在虫鸣鸟叫中飞速驶过。    叶歧路的1990年也在吉他和书本中毫无波澜地度过。    易云舒在下半年去了台湾, 随后秘密乐队也一同前往。    期间易云舒偶尔会回北京,只要回到北京就免不了和叶歧路见上一面, 不过每一次都是大家聚会,单独碰面的时候少之又少。    远在香江的左珊名声越来越大,专业院校的她演技卓越, 刚出道没两三年就已经拿奖拿到手软了。    有时候在电视上或者影院里看到艳压群芳的左珊,叶歧路仍然觉得这一切虚幻的很不真实。    想起88年飘着大雪的冬天, 在东四与左珊和易云舒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仿佛还是昨天刚刚发生的事。    那时候的左珊美得那么生涩纯粹, 那么的石破天惊,让他一眼就呼吸凝滞。那时候的易云舒那么的锋芒毕露、飞扬跋丨扈, 只是一句话, 就让他们结下了大大的梁子。    但是青春的岁月和情绪产生的快,消失的也快。    那个对他说“癞蛤丨蟆想吃天鹅肉,还得再修行个三百年”的易云舒也逐渐模糊在时光的长河中了。    他是知名摇滚乐队的主唱。    他是名符其实的Rock Star!    1991年的春天踩着鸟语花香姗姗到来。    也到了恋爱的季节。    已经从大专毕业的涤非彻彻底底走上了摇滚这条路。    反正正经儿工作也赚不到什么钱, 而在九十年代初玩摇滚的靠走穴就能赚到一笔不菲的工资。    涤父涤母压根儿不知道涤非在外面每天搞些什么东西,不过看他每天背着乐器出出进进的,钱也没少赚, 叶歧路还帮忙担保, 所以他们也赞同了涤非的摇滚事业。    直到突然有一天半夜, 涤非神神秘秘地来找叶歧路。    叶歧路原本已经睡下了, 听到涤非敲窗户的声音,还以为他出了什么大事儿呢,赶忙地穿上衣服就跑了出去。    结果丫一脸春风荡漾地对叶歧路说:“老子恋爱了!”    叶歧路:“…………”    涤非看到叶歧路面无表情的样子, 还以为对方是不相信他的话呢,又得意洋洋地重复了一遍,“我恋爱啦!”    “听到了,听到了!”叶歧路忽然笑了出来,又推了涤非一下,“大半夜的你丫就这儿屁事儿?你丫真的不是来跟我炫耀的?”    “哎——”涤非也像刚刚叶歧路推他那样儿,推了回去,“瞧你这嗑儿唠的,我这不是太兴奋了,来跟你分享幸福呢么?”    “行啊,你也二十好几了,是该找对象儿了。”叶歧路点了点头,露出一股老父亲的欣慰笑容,“女孩儿是干什么的?”    “她叫柯芳,是大学生,party上认识的,可漂亮了~”涤非一脸幸福,嘴角都快咧到耳根子了,又推了叶歧路一下,“你丫甭羡慕我,凭你这条件出去不得是一把罩儿啊?赶紧也捯饬一个啊。”    叶歧路一下子笑了出来,“捯饬个球儿。”他躲开涤非推他的手,“我马上就高三了,考大学啊,哪有功夫跟你丫似得搞对象儿。”    “甭当我是傻帽儿。”涤非不屑一顾,“就你那成绩瞎几把写都能上清华。”    叶歧路:“…………”    涤非这一波捧杀简直牛逼的不行。    “大半夜的,甭特么说些废话瞎扯淡了。”叶歧路表示拒绝涤非的“祝福”,裹了下外套,“我回屋儿睡觉了,你丫一个人在这儿冒泡儿。”    “哎哎哎——”涤非追了几步,“歧路你甭走啊……”    叶歧路毫不留情地“嘭”的一声关上了门。    涤非:“…………”    这年头实话实说都不行啊。    三个月后,叶歧路才见到了涤非的女友柯芳的真面目。    那是在暑假开始的第一天。    叶歧路在当时北京的摇滚圈儿也算是小有名气,摇滚人的party,叶歧路到场也不会有人有异议。更何况他是跟着涤非来的。    这一次叶歧路还带来了他的发小儿,真正意义上的竹马柏鹏飞。    柏鹏飞期末考试失误了一道大题,回家被他妈妈收拾的那叫一个闻着伤心见者流泪,叶歧路和柏鹏飞从小一起滚到大的,一下子就能在脑海中模拟出那个血淋淋的场面了。    叶歧路:“…………”    无言以对。    所以叶歧路就带着柏鹏飞出来放松一下。    这个时候就需要摇滚!    疯狂!呐喊!尖叫!    就像鸦丨片一样,吸上一口,所有的烦恼都会在顷刻间被遗忘。    涤非他们乐队自从鼓手离队之后一直残缺不齐,那会儿会弹吉他的人很多,虽然水平都马马虎虎,但会敲鼓的就非常稀有了,而且鼓是一个乐队的骨架,节奏乱了那其他人都不用玩儿了。    所以涤非这一年多就转去打鼓了,吉他手基本上外招。    今天叶歧路正好来了,照比上次在西二旗方晓组织的party上露的那一手,他又修炼了一年多,如今他的水平早就今非昔比,这么个大神放着也是放着了,又是好兄弟不用讲金钱人情,涤非就干脆把叶歧路抓上台了。    涤非他们乐队的歌曲吉他部分有些复杂,但对于叶歧路来说基本上小菜一碟,只需要自己摸两遍,再和乐队合一遍就稳稳当当的了。    Party的地点当然还是五道口的Timeout。    叶歧路背着吉他上台的时候,突然有一种恍惚隔世的感觉。    三年前他和涤非在台下为杨平科、为李北候、为易云舒等人撕心裂肺地呐喊,转眼间,他们自己现在也站在舞台上了。    舞台下是观众宛如昨日的他们。    柏鹏飞挤在舞台最前方。    吉他声响起的时候——    他已经跳了起来了!    妈的!还管什么白天和黑夜!还管什么成绩与考试!    都他妈哪来的滚回哪里去!    现在的他想要的只有宣泄!    舞台下一阵阵的尖叫声。    五彩斑斓的灯光下,面无表情拨弦的叶歧路简直性感的一塌糊涂!    帅!    真他妈帅!    连闻过他屁味儿的竹马都忍不住失控地叫他的名字:“叶歧路!!我爱你!!!你他妈的!!!嫁给我!!!”    尽管他的声音被完完全全地埋没在一波又一波尖叫的浪潮里。    台上的叶歧路当然听不到柏鹏飞的叫声。    但是他能看到柏鹏飞一扫抑郁,兴奋的表情。    一曲完毕,乐队下台了。    柏鹏飞还在奋力地鼓掌。    突然旁边有个人拉了他胳膊一下。    柏鹏飞回过头,是一个又清纯又美丽的女孩。    她对他笑了一下,然后问:“你认识他吗?那个吉他手!”    柏鹏飞点了下头:“当然啊!”    “他叫什么名字?”她又问。    柏鹏飞立刻警惕了起来,抬起手往右侧一指,“后台往那边儿走,你自己去问他不就好了。”    那个女孩依然笑着:“这样啊——”    柏鹏飞礼貌地笑了下,不再理这个女孩了,兴高采烈地往后台跑。    叶歧路已经脱下吉他了。    他正在仰头喝水。    柏鹏飞走了过去,与涤非等人微微点头致意,立刻走到了叶歧路的身旁,用力拍了一下他胸膛,“大兄弟!牛逼坏了!”    “咳咳——”叶歧路一下子呛到了水。    咳嗽了好几秒,他才顺过来气儿,也不客气地拍了回去,“你丫要谋杀我?”    柏鹏飞一边帮叶歧路拍背一边说:“哎呀,我要想杀的话,早在你还吃土的年纪就怼死你丫挺的了,还轮的到你今儿这么得瑟?对了,刚才听到我在下面喊你的名儿没?”    叶歧路刚准备说话,就看到从后来慢慢走进来一个女孩。    柏鹏飞顺着他的目光一望,他就:“……”了。    还真来了啊……    只是他没想到,下一秒,涤非就叫道:“哎,芳芳你来啦!”    叶歧路一下子就知道了她就是柯芳。    柯芳对涤非笑了一下。    “哎对了——”涤非拉着柯芳的手走到叶歧路和柏鹏飞的面前,互相介绍道:    “歧路,我女朋友柯芳。”    “芳芳,这就是我总跟你提的好哥们儿歧路。”    叶歧路有些开玩笑地说:“嫂子好。”    柯芳微笑着点了下头。    涤非又介绍柏鹏飞,“这是歧路的发小儿,柏鹏飞。”    柏鹏飞面子上也很平静,洋气的说了个英文:“Hello~”    “行,你和嫂子热乎儿去!”叶歧路打趣地拍了下涤非的肩膀,在涤非拍回来之后,叶歧路转头继续和柏鹏飞说话:“你刚刚在台下喊什么了?我压根儿听不到啊,好像不止我的名儿?”    “哈哈哈哈。”柏鹏飞大笑道,“当然不止啦,我喊‘叶歧路我爱你嫁给我!’,妈的我发现我现在倍儿喜欢你啊!”    “…………”叶歧路,“你他妈的……搞事情……”    突然间一个磁性的声音懒洋洋地从后台入口处传了过来:    “喜欢他的人多了,排队娶、排队嫁,什么时候儿轮到你了?!”    不止柏鹏飞和叶歧路,在场的所有人都一脸懵逼。    放眼望去——    后台入口处斜靠着一个男人,一如既往的香烟和白衬衫,他的眉梢眼角上挑着,比过去更加的风情万种、飞扬凌厉。    正是面无表情的易云舒。    叶歧路拢了下眉心,问道:“你怎么来了?”    叶歧路竟然这样问!    易云舒嘴角抽了几抽,“这儿多年来一直是我的主场儿,我怎么不能来了?”    “…………”叶歧路换了个问法,“你什么时候来的?不对,你什么时候回北京的?”    易云舒继续面无表情:“大约在冬季。”    所有人:“…………”    只有叶歧路反应过来易云舒的话中话。    左珊离开北京之时,易云舒在歌厅唱的那首歌就是《大约在冬季》,后来他们在街边儿躲雨的时候,易云舒问雨什么时候停,叶歧路故意挪揄他,回答了“大约在冬季。”    叶歧路笑了两声,拍了拍手,“可以,这个回答妙极了!就是大约在冬季。”    “我早就来了。”易云舒迈开步子,“你还没上台之前。”    这个时候涤非插了句话,问道:“小白和小五呢?”    “他们先去旁边的饭店,应该已经点完菜了,让我过来接你们。”易云舒回答,“在台湾吃的不习惯,回家了,整点儿野味儿。”    “哦哦,”涤非问了下其他两个队友,“那我们一起去?”    大家一致同意。    柏鹏飞和摇滚圈儿的那些人都不熟,想提前离开,不过被叶歧路给拦下了。    吃个饭而已,没什么大不了的,还装模作样的问了下易云舒的意见。    其实易云舒他妈的脸上写满了不爽,但还不能发作——他知道柏鹏飞是叶歧路的发小儿,不管怎么说叶歧路肯定是向着柏鹏飞的,刚一回京就和叶歧路因为这些臭鱼烂虾撕逼茬架太不值当了——他只能忍气吞声地点点头。    Timeout旁边的农家店,不仅主打菜是野味儿,连饭店的格局都装修的非常“山野人家”。    一间一间的竹屋,还有用竹子搭建的长长的走廊。    夏日的夜晚在这儿吃饭乘凉,别提多么的清爽了。    顾小白他们点的菜基本上都是土生土长的野味儿。    他和卫武就差边吃边痛哭流涕了——    “妈的,地道的家乡味儿啊,太他妈让老子感动了!”    涤非拼命给柯芳夹菜,柯芳也笑眯眯地给涤非夹。    “我操。”顾小白骂了一句,“几个意思?欺负我们没果儿?”    涤非冷哼了一声:“你丫浑身的骚丨味儿,谁没果儿你都得有!”    “……还甭说,我现在真没果儿。”顾小白长叹了一声,慢悠悠地饮了一杯酒,“台湾妹子太他妈软滴滴了,真吃不消啊,还是咱们北京大妞儿带劲儿!”    “甭光扯台湾妹子,”涤非问道了正题,“你们合同谈的怎么样?”    顾小白回答:“还行,先录着,总不能闲呆着儿啊,云舒说年末再看看。”    易云舒一直假装漫不经心地望叶歧路那边儿瞄,都差点把筷子头插鼻孔里了——看叶歧路和柏鹏飞有说有笑地嚼耳根子就莫名其妙的上火!    忽然听到顾小白提到他的名字,易云舒一时间都没反应过来,傻愣愣地问了一声:“啊?”    “你想什么呢!都愣神儿了。”顾小白挤兑易云舒,“这是吃吃饭想到左小诗了呢?”    一提到“左小诗”的名字,叶歧路自然而然地抬起头往易云舒这边儿看了看。    易云舒稍稍有些恼羞成怒地捡起一小块鸡骨头扔向顾小白,“你丫净他妈放屁!”    顾小白躲了一下,更加挤兑易云舒,“那你莫名其妙地发愣又生气是怎么回事儿?都这么多年了一提到左小诗,怎么还跟踩了尾巴的猫儿似得,你要还想她想的不行,回头咱们陪你去香港找她玩儿,好?”——顾小白笑得贼兮兮的。    易云舒又朝顾小白丢了一块骨头。    这个时候就需要卫武出来当和事佬儿,“喂喂!两位!多大了?怎么还跟十几岁那会儿打打闹闹的呢,吃饭吃饭,这么地道的野味儿你们不吃我全吃了啊——”    “吃个屁!”易云舒今天简直邪火横飞。    顾小白不再故意刺激易云舒,转头对叶歧路说,“你的吉他又上了几个档次啊,怎么样,就没考虑一下加入什么乐队玩玩?”    叶歧路轻轻松松地耸了下肩。    “甭他妈挖人!”涤非一下子就听明白顾小白的意思了,阻拦道,“歧路是我的人,我可等着他高考完了进我们乐队玩儿呢。”    “去一边儿去!”顾小白不以为然,“叶歧路这水平儿在你们乐队岂不是屈才了?只有我们乐队才能让他尽情的施展!是不是云舒?”——顾小白寻求易云舒的支援。    可是易云舒满脑子都是涤非的那句“歧路是我的人”。    我的人。    我的人……    我的人?????    妈的,五脏六腑都堵在一起了!    浑身难受!    易云舒一下子将筷子给摔了出去!    所有人:“???”    好端端的这尊佛怎么又发什么脾气了?    “你们研究,”易云舒轻描淡写地说,“我要出去抽根烟。”    说完易云舒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包厢。    “他到底怎么了?”涤非问出了所有人都好奇的问题,“是吃错药了还是怎么了?”    顾小白挠了下头,胡乱猜测道,“估计是我刚才提左小诗提的。”他捏出个文艺腔,“思念成灾~~~~”    “你也是有毛病。”卫武瞪了顾小白一眼,“你明明知道云舒的心思,还成天儿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我要是云舒早给你丫绝交了。”    顾小白:“…………”    叶歧路也觉得顾小白有点过分。    这种事情偶尔说说也就算了,总挂在嘴边儿开玩笑就有点不合时宜。    过了十几分钟。    叶歧路出去上厕所。    一出去就看到易云舒伏在竹子制造的围栏边抽烟。    人有三急,叶歧路优先选择跑厕所。    很快他从厕所回来,易云舒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就像一幅名家手下的油画一样。    如果不是夜风不停地吹动他的黑发和衣角,以及指尖的袅袅薄烟,叶歧路都怀疑时间是不是已经静止了。    叶歧路走了过去。    易云舒终于动了,他慢慢回过头。    “怎么样?”叶歧路率先问。    易云舒模棱两可地回答:“就那样儿。”    叶歧路走到易云舒的身边,轻轻靠在围栏上,“是你想做的摇滚吗?是你喜欢的音乐吗?”    易云舒还是一模一样的回答:“就那样儿。”    叶歧路:“…………”    聊个天怎么这么费劲儿呢……    “你呢?”易云舒弹了下烟灰,有点好奇、有点讥讽、又有点不爽地问:“你现在吉他这么强,有没有成群结队的乐队追求你?”    叶歧路笑了一下,也不知道是实话还是谎话,“没有。”    易云舒呵呵冷笑了一声,“屋儿里不就有两个么?”    叶歧路:“…………”    “唉。”易云舒突然态度一转,幽幽地叹气,有点小委屈地说:“我真是又自豪又后悔啊——”    叶歧路轻轻笑了笑。    “你说你丫怎么就这么有出息呢!”易云舒更委屈了,“有出息还有主意!眼界儿还倍儿高,压根儿不把我当盘儿菜。”    “……”这话是怎么说的?叶歧路立刻摆手,“我可没有不把你当盘儿菜。”    易云舒更加委屈叽叽的了,撇着嘴,“哦,原来我就是盘儿菜。”    叶歧路:“…………”    这个迷之脑回路,高材生依旧不知道从何处开始接招。    “你还不如真自己个儿组个乐队玩儿呢。”易云舒将烟头掐了——叹气叹气,无限叹气,“我心里还能稍微舒坦点儿。”    叶歧路好像、仿佛、似乎……    有点懂了易云舒的思维了。    对方是憋气晚上他去给别的乐队串场儿呢!    是?!    是!!    所以这到底有什么好生气的?    叶歧路:?????    就在易云舒生闷气+叶歧路很无语的状态下,他们的包厢门再一次被打开了。    出来的是柏鹏飞。    他一眼就看到了叶歧路和易云舒,直接走了过来,玩笑般拍了下叶歧路的肩头,“时间有点晚了,我先走一步了啊。”    叶歧路点了下头,嘱咐道:“那你小心点儿,出门儿就打面的,别黑灯瞎火的一个人在外面瞎晃悠。”    柏鹏飞刚说完“放心。”包厢的门就再一次被打开了。    这一次是在场唯一的女性,涤非的女朋友柯芳。    柯芳走到他们三个面前,笑眯眯地对易云舒说,“我认识你,你是秘密乐队的主唱易云舒,对不对?”    易云舒下意识地和叶歧路对视了一眼。    “叶歧路——”柯芳又点了叶歧路的名字,“大非总提起你,说你学习比我还好,那你怎么去读了二十六中?”    叶歧路和易云舒又对视了一眼。    两个人的眼神都有点意味深长。    不过叶歧路还是很有风度地笑了笑,冠冕堂皇地说:“有什么问题吗?二十六中可是正儿八经的重点高中啊,我很喜欢我的母校,我以她为荣,也希望将来她会以我为荣。”    柯芳笑了起来,“不错,根正苗红。”有点开玩笑地问,“明年要不要考我们学校来?”    “稍等一下,这位美女——”易云舒冷冷淡淡地说,“既然涤非跟你提过叶歧路,难道没跟你说过这位是实打实的清北的主儿?请问您哪儿的啊?”    柯芳没想到被易云舒这么毫不留情地撅了面子,脸上的笑容都有点儿僵。    柏鹏飞赶忙圆场,“学习只是人生的一个阶段嘛,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只要问心无愧就行了。”    易云舒犀利的眼神像把钢刀似得一下子插在了柏鹏飞的身上,他终于忍不住讥笑着脱口而出,“怪不得你丫只能一辈子给歧路当第二。”    还没等柏鹏飞说话,叶歧路就先推了易云舒一下,极其不爽,“喂!你他妈会不会说人话?”    作者有话要说: 一说完易云舒就有点后悔!    最后还是因为臭鱼烂虾让叶歧路跟他撕了……    妈的!    都忍了一路了,这是为哪般啊!    易云舒看到叶歧路的脸色的时候,肠子都悔青了,就差拍大腿了!    “你们几个聊什么呢?”    涤非推门走了出来。    易云舒从来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感谢涤非!    柯芳迅速调整好情绪和表情,“我要回家了。”    “这么早?”涤非讶异了一下,立刻笑了起来,“那我送你。”    柏鹏飞脸色极差地说:“我也走了。”    柯芳目不斜视,“不用送我了,你们玩儿,甭因为我扫兴了。”说着她指了一下柏鹏飞,“正好这位哥们儿也要走,我跟他一起出去你放心,然后打面的回学校。”    虽然涤非也不怎么放心,不过既然柯芳都说了有柏鹏飞,也不好再多说了,就拍了拍柏鹏飞,“哥们儿,麻烦了啊。”    “没事。”柏鹏飞回答,“顺道儿的事儿。”    然后柯芳和柏鹏飞一前一后地离开了。    易云舒看着叶歧路的侧脸,叫道:“歧路……”    叶歧路瞪了易云舒一眼,拔腿就跟着涤非进屋了。    易云舒:………………    妈了个巴子!    悲了个催的!    ===================================    送了大家400多字=w=    这章我只能对酸溜溜醋叽叽的云舒点一波蜡了233333333    以及终于有女同志登场了,可喜可贺,而且是一个一看就是能引起腥风血雨道行极深的23333    最近每天疯狂肝字,大家的评论都没时间回了,投喂的地雷和营养液也没时间感谢了……    一有时间就码字_(:з」∠)_    所以没有被回到的小天使们不要生晚睡君的气……    晚睡君真的是一有时间就码字了,连上厕所的时候都在想剧情_(:з」∠)_    今天晚上就慢慢回复大家么么哒(づ ̄ 3 ̄)づ    大家的评论就是我码字前进的动力啊!!!!    不多说废话了,我继续肝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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