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阮春工作太忙, 只在家里待了两天就不得不离开, 他走的那天正好是大年二十九。 阮春走后,阮眠一下子变得无聊起来。 阮家在B县近郊, 离城里不远,是幢两层的小洋楼,传说是近代一位文豪的故居, 当年阮同一买这座房子花了大价钱。他们原本不是这里的人,定居三十多年了, 阮同一说话还有一点外地口音。 阮眠去A市这几个月, 阮同一上街捡了只狸花猫回家, 已经是成猫了。它倒也不认生,阮眠一回来它就往阮眠身上蹭,估计是因为下雪天天冷了。 阮眠就一边抱着它撸毛,一边和路屿森发微信。 当然,他联系的是路屿森的小号。 路屿森这个笨蛋还不知道自己掉马了呢, 阮眠也想玩玩他, 反套路什么的真好玩。 sleeper:看, 它很乖的。【图片】 图片上是一只白皙光洁的手, 正摸着猫的肚皮。 他们闲聊的话题无聊到令人发指。 此时正聊到阮眠家里有一只猫。 RIF:可爱。 阮眠心里美滋滋的,对方夸他的猫和夸他的人一样令他感到高兴。 他抱着猫暖烘烘的,想起那天路屿森发的微博,说自己不冷什么的,当时还觉得有点奇怪,为什么看上去那么寂寞。后来阮春说路屿森从来都是一个人过年, 偶尔就整个假期都待在那座房子里,偶尔也去国外度假,总之就是闲得抠脚。 结合他的身世,为什么不回路家去过年倒是很好解释了。 阮眠鼓起勇气,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sleeper:你说,路屿森会不会嫌弃到小城市来呢? RIF:我不知道。应该不会。 sleeper:真的吗?!我好想邀请他来我家过年!【星星眼】不知道他愿不愿意?! 阮眠发完这条,脸红红的,心里扑通扑通的跳,觉得好羞耻! RIF:我觉得应该是一百个愿意! 于是阮眠给路屿森大号发了一条:路老师,您不介意的话,要不要来我家过年? 路屿森过了几分钟才回:这个啊,我先查看一下日程时间然后给你回复。 阮眠:嗯嗯! 他都要笑死了。 路屿森:啊,最近都好忙。 阮眠很配合:【可怜】【可怜】【可怜】 路屿森:算了,好几个约会都推掉了,既然你这么热情邀请,那我尽量安排时间早点过来。 阮眠差点跳起来。 本来就有半个月没见面,那天下午路屿森回Forest也只是匆匆见了一面而已,阮眠已经很想他了,又想他又心疼他。网上的言论早就平息,人们或许已经很快忘记了这件事,可是圈子里的影响已经造成,在奖项自查结果没出来之前,路屿森会一直背负着罪名。还有他身世的事,简直就是无法愈合的伤疤。 说实在的,阮眠看到路屿森神态自若的出现在Forest,甚至还能照常开上几句玩笑,他真的惊叹于路屿森的镇定和强大的自控力。 如果换做是他,早就崩溃了。 经过这件事,路屿森的形象在他心里比任何时候都要高大。 更别提他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事。 只要路屿森再次提起,他就会立刻答应。 或者等路屿森来了,他亲自告白也可以。 阮同一在门口叫他:“绵绵,该吃饭了!” 阮眠“哦”了一声,拍拍猫把它赶下去,吃饭的时候他对爷爷说:“爷爷,可、可能有客人,会来。” “是吗?”阮同一想了下,“是林梦晓?” 他知道孙子有个异性好友。 “不是。”阮眠给他夹菜,“是路、路屿森。” “哟。”阮同一平时不上网,不知道路屿森最近发生的事,“路屿森要来?你哥哥这才走,他怎么就来了?两个人没商量好。“ 阮眠郁闷。 路屿森是来找他的! 不过他也不想那么小气,就扒拉着饭说:“他来,过、过年的。” 阮同一点点头:“行。也好、也好。那孩子画画很有天赋,他来了我正好看看他现在的水平。他什么时候到?” 阮眠想了想:“估计明后天。” 毕竟路程遥远,开车就要四个小时,还要收拾东西什么的,一般情况下大家都会选择早上出发。 让他没想到的是,晚上路屿森就到了。 接到电话的时候阮眠还以为是在做梦,他都上床休息了,迷迷糊糊的听到路屿森在电话那头说:“绵绵,开门。” “嗯?”阮眠没反应过来。 “睡了?我在大门口。”路屿森的声音带着笑,“快点下来开门,我不想吵醒阮爷爷。” 阮眠这才坐起来朝外面一看,自家雕花的黑色铁门外果然停着一辆车,明晃晃的灯光在夜色里照成了两条光柱,照亮了雪白的雪地。 刹那间,他真的以为自己是做梦,直到路屿森下车,对着窗口招了招手。 阮眠才立刻从床上跳起来,趿拉着拖鞋跑下楼去。 外面很冷,还在下着小雪,可阮眠似乎完全感觉不到了,他拉开铁门,路屿森就将车开了进来,他又赶紧把大门锁上。 冰凉的雪花一片片落在阮眠的脸上,乡下夜深人静,路屿森轻轻关上车门,站在那里。 阮眠虽然内心激动,看着路屿森的脸心就怦怦狂跳,还是尽量放慢步伐走了过去。 谁料没等他说话,路屿森已一把将他拖过去,毫不客气地抱住,还摸着他后脑勺问:“冷不冷?” 这傻孩子连外套都没穿,就薄薄的一层棉质睡衣。 “不冷。”阮眠脸都红了。 或许是车内暖气足的缘故,路屿森身上很暖很暖,暖得他都不想离开了。 可惜这个怀抱没让他待多久,路屿森就用外套将他裹住:“先进去。” “行、行李呢?”阮眠急忙问。 该不会第二天还要走?! 路屿森低笑:“太晚了,明天一早再拿。” 阮眠“哦”了一声,觉得自己有点蠢。 他们一起进了屋,阮眠刚才下楼太急了,没开客厅的灯,就只有楼梯的灯亮着。半明半暗中,路屿森抓住了他去按开关的手:“不开,阮爷爷睡了,我们不要吵醒他。” 阮眠点点头,路屿森却不放手,还说:“我有点看不清,你拉着我,不然我摔了怎么办?” 阮眠就说:“好、好。” 路屿森以来,他整个人都呈了听命行事的木偶,尤其是两人低声说着悄悄话,像是在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他莫名就没有了自己的思想。 路屿森的手掌又大又暖,轻易将他的手整个捏住了。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阮眠的手在发烧,像他通红的耳尖,出卖了他的镇定。 路屿森觉得自己要变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到这里忽然有事被叫走了,我有罪。我明天粗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