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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洞房花烛夜(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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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慌张地解释,想找到某些事情来唤起姐姐的姐妹之情,可,这一刻她才发现,从小到大,她和湘雪之间的关系都是冷漠如冰的!    他们都是要强的女孩,小的时候为喜欢的玩具相争,长大后,一起为皇后做事,可又因为争宠而常常勾心斗角。    但是,她真的没有想过要杀了湘雪的!从来没有!    躺在地上的冰冷尸体屏蔽了自己的视听,一缕芳魂从僵硬的尸身中飘荡而出,孤冷冷地看着湘倪慌张痛哭的样子,唇角勾起了一丝冷冷嘲讽,没有情绪波动的声音犹如从冰川底下刮上来的冷风:“湘倪,我会回来的!你等着……”    “不要!姐姐……你饶了我……真的不是我要害你的……”    湘倪伸手,想要抓住那缕装满了怨恨的孤魂,可,她只抱得虚无的空气,再睁眼时,昏黄的屋子里哪里还有湘雪的孤魂在?    望着躺倒在地的冰冷尸体,她知道,完蛋了!    ……    清晨,黄鹂鸟在枝头上叽叽喳喳地唱着歌儿,和煦的阳光透过枝头,在青石板铺就的大道上洒下一地斑驳。    新房门口,四个长相清秀衣装整洁的丫头端着梳洗用品静静地守候在门外。    忽然,一声尖锐的叫声从新房里传了出来。    “啊啊啊!混蛋!你丫的干嘛戳我?痛死了你知不知道?”    “曦儿乖,先别动,让我好好疼你好不好?乖,我就是疼疼你而已……”    “疼疼我而已?而已是吗?那要不要换你给我疼疼看?”那两个“疼”字,某姑娘说得咬牙启齿的。    丫头们可以想象,王妃娘娘该是多么多么的生气啊!    “好啊,可是,曦儿,你有棍子吗?”    “……”    守在门外的丫头们脸上一窘,连忙低下头,一张张娇俏的小脸红得像天边的太阳。    新王妃气急败坏地声音又从门缝传了出来:“该死的!你居然给我戳出血来了!混蛋,你竟敢这么对我!滚,给我滚下床去。”    “唔……不要,曦儿,本王还想疼疼你。”    “你丫的!滚!把你的衣服也带走。”    咚的一声,貌似是某个王爷被新婚妻子一脚踢下床的声音。    门外,丫头们想象着他家王爷刺身**坐在地上的模样,俏脸红得可以滴出血来。    顶着两个黑眼圈的湘倪刚刚从厨房走来,看到小丫头们窘迫的模样,再听听房间里的对话,一张冰冷的脸也火辣辣地燃烧了起来。    她故作淡定的清咳一声,抬起手,轻轻地敲了敲房门:“王爷,王妃,你们起来了吗?”    “滚!你丫的让门外的人统统都给我滚远点。”陈曦的语气里尽是抓狂。    活了二十多个年头了,姑奶奶还从来没有被人这么屈辱地对待过呢!不行,她一定得要点补偿才行!    “曦儿,你别生气。”风清扬想坐到她的身边去,却又被女人凶神恶煞的模样给吓住了。    她狠狠地剐了一眼被踢到地上,俊脸哀怨的某爷,风清扬被她的厉眸一瞪,顿时弱弱地抿上粉红可口的两片薄唇,眸光怯怯,清凌凌如荷叶上的朝露。    33.洞房花烛夜(8)    只要是个人都不舍得对这样一个楚楚可怜含羞带怯的家伙发火的对不对?    可,陈曦可不是一般人!    此刻的她犹如一头被惹怒了的狂暴雌狮,恨不得一口将眼前小绵羊模样的风清扬给生吞活剥了。    她恶狠狠地盯着风清扬单纯无害的眼,葱白小手死死地撰着一根一指粗的小木棍,咬牙切齿,一步步靠近赤、裸着上身,一步步弱弱往后退的风清扬。    檀香小口一张,她正要开口说什么。    忽然,厉眸往门外那些阴影狠狠一瞪:“滚!谁再站在门外偷听我就劈了谁!”    门外刮过一阵冷风,几个早已经脸红得不能见人的丫头身子一抖,急忙拉着湘倪,死命地往别处躲去。    门外终于没有了碍事的人,陈曦的美眸半眯,眸底深处的慧黠悄悄浮动上来。    她一手比划着手中的棍子,一手奸诈地摩挲着下巴,看风清扬的目光里全是赤、裸裸的算计。    嗯哼,任谁一大早醒来发现自己正被一个傻瓜拿着棍子戳PP,谁也高兴不起来的对不对?    陈王妃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她故意吓唬着一脸慌张的风清扬:“好小子,你竟敢爬上我的床。还敢拿棍子戳我?说!该当何罪?”    “……呜呜,曦儿,你板着脸好可怕啊!” 风清扬的脚一蹬,成功地往后退了一步。    可,眼前可怕的女人又恶狠狠地朝他迈近了一大步。    低头,女人半弯下身子,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粉嫩嫩的小脸犹如三月桃花,倏地凑到他的面前,眸中精光闪耀:“告诉你,可怕的还在后头呢!说!一大早的你就胆大包天地伤害我脆弱的身体,你要怎么补偿我损失?”    “曦儿有什么损失?”    风清扬弱弱地咽了口唾沫,无辜地看着女人娇小玲珑的身子在宽松的喜袍下闪动着诱惑的曲线。    他也只是拿着小棍子戳戳她而已,不是吗?    陈曦手中的木棍猛地往他的胸口上一戳,见他委屈地皱起了眉头,她满意地问:“怎么样,被戳是不是很疼啊?”    风清扬配合的点头:“疼!”    “那就对了!”陈曦的唇角一勾,“你早上戳了我那么多下,我可是疼死了。所以,你得补偿我的伤药费,精神损失费,浪费口舌费。”    “啊?”伤药费勉强可以理解,可是,什么是精神损失费?还有什么浪费口舌费。    陈曦哗啦一声,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小算盘,小木棍敲敲算盘,一脸小财迷的模样:“没错,你把我伤了,看,都有血了,所以,你得补偿我伤药费一千两;因为我受伤了,精神很不好,颓靡不振,所以,补偿我的精神损失费一千两;还有,我一大早饭也没吃,水也没喝就跟你罗嗦了这么多,这会儿正口干舌燥呢,所以,你得赔偿我的口水费一千两。”    算盘啪嗒啪嗒几声响,陈曦笑得像个狡诈的大掌柜,她大大方方地向风清扬伸出青葱小手,“谢谢,一共是三千两。”    34.洞房花烛夜(9)    风清扬:“……”    这还是他第一听说精神损失费和口水费是可以这样收取的呢。    他错愕地眨眨眼,迷茫地看着女人手中的棍子。    说把她戳疼了那是事实,可是,血呢?    拜托,粘在棍子上的那一丁点儿红红的早已经干涸了的液体是蚊子妹妹的血好不好,什么时候变成她的了?    陈曦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横着脖子强词夺理:“是!这棍子上的是蚊子的血,可是你知道吗?这蚊子昨天晚上可在我身上咬了好几口,它满肚子的血都是我的,不信的话,你可以拿这些血去验DN。”    风清扬的唇角抽了抽,迷茫的眸中雾气弥漫。    “什么是DN?”    “……”陈曦一哽,呼呼,刚才说得太兴奋了,把在另一个世界的口头禅都给带出来了。    她撇撇嘴,清咳一声,“这你不要管,反正,你记得赶紧把三千两给我拿过来就是了。”    “哦!”    风清扬眸光茫茫然地看着她背转过身去翻箱倒柜找衣服,然后,再眸光“清澈”地看着那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子大大方方地在他的面前换衣服。    倾国倾城的脸上,完美的唇角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玩味。    “可是……曦儿,本王没有钱怎么办啊?”    “啊?”衣服换了一半的陈曦猛地转过头来,柳眉轻蹙,忘记了自己的胸前只有一个粉嫩嫩半透明的小肚兜遮掩春光。    风清扬的眸光闪过一抹暗光,眨眼又恢复呆滞。    陈曦眨眨眼,以为是自己眼花了。    她一边拉拢衣服,一边走向风清扬,语气里全是狐疑:“你没钱?”    “是啊!不信你搜搜看,本王身上真的没有钱。”    陈曦的白眼一翻,“你身上没有,库房里有不就行了?”    “库房里的钱管家在管着,本王拿不到。”听听这声音,貌似有点儿委屈呢。    陈曦的红唇一撇,看风清扬的目光里写着:“人傻无药医。”    “管家还不是你的佣人吗?他得听你的话,你跟他说一声,让他拿钱给我就是了。”    “他要是不听呢?”    “那你就炒了他,让他回家吃自己去。”    低头,陈曦很是郁闷地拉扯着披在身上的淡绿色长裙,这古代的衣服就是麻烦啊,左一个扣子,右一条绑带的,她都不知道要怎么穿了。    她郁闷地抬眸看向傻愣愣仿佛是在想炒人好不好吃这样的傻问题的风清扬:“喂,这衣服你会不会穿?”    “傻瓜”点头:“会啊!”    “那你来帮我。”陈曦理所当然地说。    被逼在墙角坐着的风清扬的身子一顿,随即从地上爬了起来,春风般和煦的俊脸上带着憨憨笑容:“好啊!本王帮曦儿穿衣服。”    高大的阴影笼罩在陈曦的面前,一股淡淡如清泉般的淡香从男子的身上散发出来,充盈在陈曦的鼻端,顿时心旷神怡。    陈曦抬眸,静静地看着比自己高出了一个头的风清扬。    男子一脸专注,绝色的容颜犹如从古画里走出来的完美男神。    35.洞房花烛夜(10)    只要他不开口,不憨憨地笑,他的美貌足以令天下女人为之疯狂。    可惜了,这样天神般完美的美男却是一个低智商的大傻子,这得粉碎了天下多少花样少女的玻璃心啊?    “曦儿,你觉得本王傻吗?”    风清扬的声音低低的,带着一种独特魅力的磁性,真好听,只是,他这个白痴的问题……    陈曦默:“……”    “呵呵,他们说本王是傻瓜,可是你看,本王会帮曦儿穿衣服哦。曦儿不傻,但是不会穿衣服,嘻嘻……”    他得意地扬起唇角,单纯的眸底犹如清澈平静的湖面,不含一点杂质。    陈曦脸上蹭的一声燃起大火!    丫的,这臭小子不是在拐着弯骂她比傻子还傻吗?    叉腰,她想摆出一个泼辣的姿势继续吓唬傻子,警告他以后说话要经过大脑的同时顺便从他身上讹一点钱出来的。可是……    唇角抽搐,某姑娘风中凌乱地看着两只被绑在一起的手。    她就像一个被戴上手铐的囚犯一样行动受困,郁闷。    她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个傻子的天才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一件复杂地古代裙裳还有绑人的功能。    抬眸,只见某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傻子”笑得一脸得意:“曦儿你看,你这样穿真的很好看呢!”    “好看啊?”她皮笑肉不笑。    “是啊。真漂亮,就和你的人一样。”    陈曦:“……”行啊,你傻子骂人都不带脏字的。    她要是和一个傻子计较那不是说明她的肚量太小了?    可是,不计较呢……唔,她还做不到肚子里可以撑船的地步。    咬牙,她阴测测地看着眼前傻里傻气的美男子,“王爷,你比曦儿还好看呢,头脑就跟门口那棵掉光了树叶的老槐树一样简单。”    “啊?哦,呵呵,谢谢曦儿夸赞。”    听听这腼腆的回答!再看看那憨憨的挠头动作!陈曦握拳,姐我忍!    门外,管家小心翼翼地敲响了房门:“王爷,王妃,你们起了吗?宫里太后和皇上还在等你们敬茶呢。”    “太后皇祖母要喝茶?”风清扬眨眨眼,对着陈曦嘻嘻一笑,那笑容,如夏天里的清风,泌人心脾:“曦儿,走,我们进宫去给皇祖母煮茶喝。”    陈曦汗:“……”    她垂眸看了一眼被困住的双手,无奈地对门口喊道:“管家,你叫几个丫头进来。”    穿衣服这么高深有技术的活儿,还是让丫头们来干比较保险。    管家应了一声“喏!”    转身将躲在角落里面红耳不敢靠近的几个小丫头叫了过来,顺便吩咐走在前头的湘倪:“湘倪,王爷和王妃起了,你赶紧带他们进去伺候着。动作麻利点,别让皇上和太后娘娘等急了。”    “是!”湘倪点头,带着几个小丫头推开门走了进去。    目光刚落到陈曦的身上,她唇角一抽,差点没控制住就笑了出来。    而站在她身后的几个丫头城府没有她那么深,几乎是目光在触及陈曦的那一刻就噗哧一声笑喷了。    36.冤家路窄?(1)    而站在她身后的几个丫头城府没有她那么深,几乎是目光在触及陈曦的那一刻就噗哧一声笑喷了。    风清扬眉头一皱,不高兴地看着大家:“你们都在笑什么?”    “嘻嘻,王爷,王妃的样子好好笑哦!”    一个年纪最小的小丫头说道,看平日里风清扬傻乎乎的,她一点儿也不害怕。    反倒是管家的脸一板,她顿时像老鼠见了猫。    管家威严冷喝:“放肆,王妃是主子,有你们这样对待主子的态度吗?你,自己去领十大板子,今天不准吃饭。”    上一秒还笑得天真的小丫头顿时哭丧了脸,弱弱地看了看陈曦,又看了看风清扬,最后,不敢求饶一句的她点头应了一声“喏”,灰溜溜地离开。    其他几个大点儿的丫头见状,纷纷吓得身子直哆嗦,拼命地低着头减少存在感,哪里还笑得出来啊。    湘倪不动声色地将这一切看在眼底,心中暗道这个管家比王爷要厉害多了,以后可得防着他点。    陈曦的目光落在管家威严的脸上,见他看自己的目光没有任何不屑的情绪,她勾唇,露出一个真心实意的笑容。    这个身体里的记忆告诉她,以前的尚可曦命如草芥,然而,这个管家却能用看主子的目光看待初来乍到的她,那说明,管家慧眼识珠。    现在,她陈曦进驻了尚可曦的身体,她会让以前那些欺负这身子的人知道,有些人,忍你一次是度量好,忍你两次是不想惹事,但,绝对事不过三。    那些害了她的,比如湘倪,总有她好看的。    而善待她的人,她会把他当亲人。    毫不做作的笑容落在清丽的容颜上,夹带着她本身独特的倾城气质,眼前的女孩,清秀宛如出水芙蓉,高雅犹如暗夜优昙,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风清扬不动声色地瞧着她,看她认真地注意着丫头们帮她穿衣服。眸底闪过一丝疑惑。    那个女人怎么会连衣服都不懂得穿?    “王爷!奴才伺候您洗漱更衣。”    管家随侍在他的身侧,从衣橱里给他挑了一套紫色金边袖口的紫袍出来,恭恭敬敬地问道:“王爷,您看这套衣服可喜欢?”    “……”风清扬兴趣缺缺地扫了衣服一眼。粉唇紧闭,一声不吭。    管家又转身从衣橱里另外挑了一套和陈曦同一颜色的淡绿色长袍出来,又问:“王爷,这套呢?”    “……”风清扬懒懒地抬眸,看了一眼衣服,又扭头去看陈曦。    陈曦在丫头们的服侍下已经把衣服穿好了,明媚的阳光下,一身淡绿色长裙的包裹着那玲珑曼妙的小身子,水莲图案蜿蜒在裙摆上摇曳生姿,煞是灵动可爱。    这会儿,她被丫鬟们服侍着坐到梳妆台前梳理发髻。    风清扬扭过头来,对管家轻轻点头。    等他穿好衣裳,梳洗完毕,陈曦的发髻还没有梳好。    只听得陈曦不满地将一只沉重金贵的金步摇拔了丢到桌上去:“带这么重这么繁琐的东西做什么啊?麻烦!不带!”    37.冤家路窄?(2)    “可是,王妃,这金步摇是所有王妃敬茶的时候都必须带的首饰,这是身份的象征。”有个叫霓裳的丫头弱弱地提醒。    陈曦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敬谢不免地看向那只足足有三斤重的金步摇,她果断地摇头:“身份的象征也不要。”    她头上的东西已经够多够重的了,加上那个,脖子肯定会累死的!    再说了,她现在的身份是傻王的老婆,也是一个街头巷尾都知道的傻瓜废柴,她带不带金步摇都不能改变别人对她的看法。    与其将精力都浪费在这么没有意义的自虐上,她还不如多多考察人心呢!    毕竟,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她也需要几个可靠的人当朋友。    从昏黄的镜子里,她不动声色地注意着那个好言相劝的丫头,见她眸底尽是担忧,她心中也有了估量。    湘倪见陈曦抗拒带金步摇,正中她下怀。    昨儿晚上,她处理完湘雪的尸体后,仔细地想了想。    既然姐姐已经死了,那皇后以后想要压制十六王爷肯定更需要她,只要她按照皇后的要求,让陈曦和风清扬两个人在皇上等人面前面子丢尽,甚至铲除了这俩人,那时,皇后满意了,她也就有机会进宫实现自己的梦想了。    她在心中打着小九九。    见霓裳那丫头还想劝说陈曦,她一把将那不长脸的贱蹄子拉了开去,说道:“王妃不想带就不要带来,你一个小小丫头,还想强迫王妃不成?”    “我……”霓裳被湘倪的厉眸一瞪,弱弱地低下头去。    管家站在风清扬的身边,将这一切都看在了眼底。    湘倪表面上是在顺着王妃的意,实际上,她不过是找机会害死她而已。    管家是知道那钦赐金步摇对一个刚嫁进皇室的女人的意义的,他脚步一抬,刚要走过去劝说陈曦。    手臂却被风清扬悄悄拉住。    他不解地回过头来,对上风清扬的眼,风清扬的眸底跳跃着两簇兴味盎然的精光。    当陈曦他们回过头来的时候,狭长的凤眸又恢复了平时的迷茫。那永远蓄满雾气的美眸里,总是让人既心疼又无奈。    陈曦瞥了他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暗暗告诉自己,想要在这王府里混吃混喝,她必须先学会忍受这个气死人不偿命的大傻子。    精心打扮后的陈曦多了一份高雅的贵气,风清扬拍手,嘻嘻笑道:“曦儿,你真漂亮。”    “嗯哼!”只要你所夸的漂亮后头没有明确的比喻就好了。    陈曦迈开腿径直往外走,“管家,马车在外头等我们了吗?”    管家答:“是!”    陈曦大步往门外走。    “曦儿,我们一起骑马进宫好不好?”风清扬小跑着追上她的脚步。    陈曦的眼前晃过昨天被这小子害得摔下马的狼狈样子,脸色一沉,语气很糟糕:“你自个儿骑去,我坐马车。”    “不要,本王还是和你一起坐马车好了。”    风清扬说,几个人走出小院,刚到王府大门口,风清扬又玩心大起:“管家,本王的鸡呢?”    38.冤家路窄?(3)    风清扬说,几个人走出小院,刚到王府大门口,风清扬又玩心大起:“管家,本王的鸡呢?”    管家汗:“……”    陈曦的唇角一抽:“王爷,时间已经不早了,你确定你还要抱着一只鸡进宫?”    风清扬纯真地眨眨眼:“不可以吗?”    “不可以!”    “哦,那好。”    在管家的搀扶下,俩人都坐上了马车。    车夫鞭子一甩,富丽奢华的马车开始嗒嗒嗒跑了起来。    陈曦小脸皱成一团,无奈地看着越坐越近,越坐越近,最后干脆企图抱上她的风清扬。    她条件反射地躲开某爷的狼扑,瞪眼:“你要干嘛?”    傻子也好色?    “曦儿,让我抱抱。”    “不行!”姐不给傻子抱。    某女坚决的眸子里充满了鄙夷,下一秒,在听到被她嫌弃的人说出来的话后,整张脸都气成了猪肝色。    只听得,风清扬无比委屈地说:“可是,以前本王出门的时候都有抱着鸡的,你不让本王抱鸡,也不让本王抱你,那本王抱什么啊……”    委屈地扁扁嘴,风华无双的一大美男做出这么萌又这么让人咬牙切齿的表情出来,陈曦真心想撞墙。    她磨牙:“你的意思是……姑娘我是鸡?”    “……”风清扬美眸眨眨,弱弱地点头。    陈曦怒!    风清扬低低地说:“曦儿,告诉你哦,鸡是本王最好的朋友,曦儿也是本王最好的朋友。”    “……”捶胸!吐血啊吐血!    可——为什么,她明明就被气得半死了,可怎么就没办法发飙呢?    原因只有一个,眼前这二货实在太萌了!    他明明在说着气死人又不偿命的荒唐言语,可偏偏的,他的表情就是那么无辜那么纯洁。    那纯净的桃花眼里写着:“曦儿,本王智商低,你不可以和智商低的人计较哦。”    陈曦深深吸气,暗暗告诉自己:是!姑奶奶我是大度的人,我可是智商高的神偷啊!我坚决不可以和一个傻瓜计较。    扭头,她心中呕得半死,却不得不将目光转向马车外头,借以观看路边的景物来分散注意力。    “曦儿,你在看什么啊?”    傻瓜将头凑了过来,特有的清泉淡香充斥在她的鼻端,不知为何,她心中郁结像被这清冽的香味冲淡了似的,她的心情陡然舒畅了不少。    马车经过市集,车外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一看见风清扬的马车出现,一个个自动自发地退到道路两旁让出中间的道来,此起彼伏地问好声响起:“十六王爷好!”    “十六王爷早!”    “……”风清扬傻笑着没有和他们打招呼,但那些人看他眼神却没有一丝一毫地不满与尴尬。    就好象,眼前这二货不管有多傻,有多笨,那都是他们心中无可替代的神,能见到心中的神,能跟他问候一声早安,他们都非常满足了。    陈曦的目光从车外的笑脸上收回,若有所思地落在风清扬的身上。    这二货以前到底是多么了不起的存在啊?    39.冤家路窄(4)    就是一国皇帝,他也没有那么大的本事可以得到所有国民的热烈拥戴。    也幸好这小子傻了,要不然,以他的功高震主和深得民心这两条大罪,当今太子肯定将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    “曦儿,你流口水了吗?    唇边被一只温热的手指摸过,一张放大的俊脸陡然出现在她面前。    陈曦被唬了一下,小脑袋往后仰:“你凑我这么近做什么?”    该死的是,她刚才竟然看着这二货发呆了?啊啊啊!可耻!    风清扬弯起唇角,笑容犹如春风怡人:“嘻嘻,本王怕曦儿看得不仔细,所以凑过来一点点啊!”    “……”汗!“谢谢,我已经看得够仔细的了,麻烦,请把你的尊荣挪远点行吗?”    两根纤纤手指往风清扬细腻得看不出毛细孔的脸蛋一戳,很不解风情地将天下第一美男给推了开去。    风清扬扁了扁嘴,“曦儿……”    “停!哥!我的爷,你安静一会儿行吗?”陈曦眨巴眨巴眼,学着他装傻扮萌的样子,努力争取要一刻宁静。    某爷也楚楚可怜地眨眨眼:“好。曦儿不喜欢说话,那本王也不说话了。”    阿弥陀佛,谢天谢地!    某个大麻烦总算是稍停了片刻,不久,马车在宫门口停了下来。    陈曦也不等等候在宫门外的太监过来扶她,径直大大方方地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风清扬看她那样洒脱,乐了,对准备来扶他的人也挥了挥手,“不用你们扶,我要和曦儿一样跳下去!嘿!”    陈曦再次暴汗:“……”    凌潇国的皇宫和天朝古代的皇宫没有多大区别,一样的雕梁画栋,一样的金壁辉煌,一样的深不可测。    陈曦一路走一路张望,纯把今天来的重要任务当成是游览。    看到一些值钱的建筑时,她的老毛病一犯,总会不由自主地过去摸了摸,顺便在心中评估它们的价值。    风清扬走在她的后头,迷蒙的眸光时时刻刻都落在她的身上。    领路的宫人心中直打嘀咕:“唉,这傻王加上一个土包子傻王妃,还真是绝配了!”    一路走马观花,当身旁尖细的声音再次响起的时候,太后的寝宫已经到了,“王爷王妃请留步,容奴才先进去禀报一声。”    “哦。”    风清扬随口应一声,从门口盆栽里摘了一朵花出来:“曦儿你看,这花漂不漂亮?像不像你?”    陈曦侧头看去,“……”尼妹的,她就像一朵花苞吗?    低头,看看这胸口那两个发育不是很好的小包子,她在心中呕血。    进去通报的宫人出来,哈腰说道:“王爷王妃里边请,太后娘娘和国师正等着你们呢。”    “国师也在啊?”风清扬问。    “是的,王爷!”    陈曦有些好奇,一个能让风清扬关心询问的人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跨过高高的门槛,陈曦跟着风清扬一路往慈溪宫里头走去。    接近大厅的时候,听得里头传来一阵阵和尚诵经声。    陈曦心中狐疑:那个国师是个和尚吗?    40.冤家路窄?(5)    “曦儿,本王牵着你。”一愣神的功夫,素手以被暖暖握住。    陈曦想挣脱出来,却反而被拉得更紧了。    “皇祖母!皇祖母!孙儿来咯!孙儿带着媳妇儿来看您了。”风清扬的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愉悦。    陈曦被拉着扑向了一个雍容华贵的慈祥老太太。    “诶!”就在即将撞上老人家的那一刻,陈曦急忙稳住身子,这才没闯下大祸。    风清扬像是在陈曦的拉扯下才控制住飞扑的身子,他笑嘻嘻地站定在惊魂未定的太后面前:“皇祖母,孙儿想您了。”    “你这孩子!”太后宠溺的摇摇头,一边后怕地拍着胸口一边将目光转向一旁的陈曦。    慈祥的眸光中带着难以猜测地打量。    陈曦急忙凭着记忆里原有的礼节,给太后行了一个礼,“太后娘娘吉祥。”    “嗯,起来,来来来,让哀家好好瞧瞧。”    太后的手拉上的陈曦的手,老花眼眨了眨,笑了:“这丫头长得倒是不错。”    “谢谢太后娘娘夸奖。”    “嗯!呵呵,国师啊,您过来看看,您看看哀家给十六找的媳妇儿和他般配不般配?”    太后向盘坐在身后念经的人招招手,语气恭敬。    陈曦循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见,在大厅左侧一人多高的观音像前盘腿坐着几个披着袈裟口念佛经的和尚,为首那个极为年轻,衣着虽然与后面的人有几分差别,却也是法师的装扮。    令陈曦吃惊的是那人的容貌。    他的五官刚毅冰冷,不苟言笑,仿若看破红尘,世间万物在他眼底都不过是一粒尘埃。    老天!    他的长相和那个害她穿越过来令她又爱又恨的厉清风竟然有三分相似,尤其是那双无波无澜,平静得像一潭死水的眼眸几乎和她记忆里那双黑瞳重合了。    陈曦如遭电击,脊背僵直,脸色煞白。    凌潇国国师离双的目光平静无波地落在她的身上停留了三秒,然后,将头转向太后,声音如同他的目光一样平静无波:“回太后娘娘的话,您的目光自然是好的。”    “哦?国师的意思是,哀家选的没错,她就是十六的命中人?”太后欣喜,问出来的话满含期待。    国师淡淡地点头,说着玄乎的话:“命中人,缘中求,有缘便好。”    陈曦死死地看着国师的薄唇张张合合说着禅语。    第一面,她以为她见到了那个该死的仇人,她恨不得扑上去将他一剑封喉。    可是,越是打量他,越是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着那些令人晕晕绕绕的禅语,她又不觉得眼前这人不可能是他。    记忆里,那个该死的厉清风最讨厌的就是听和尚卖弄玄虚了。    记得有一次,她兴致来了要拉他一起去庙里算命,那时候他一张脸都绿了,一个劲地说:“现在科学这么进步,但凡有点智商的人都不会迷信。”    他又怎么可能穿越成和尚?而且还对经文倒背如流?    “曦儿,你看,国师在夸你呢。”    风清扬听那些玄乎的话皱了皱眉,凑到陈曦的耳边,转移了话题。    41.冤家路窄?(6)    那清澈明净的眸子落在陈曦变幻莫测的俏脸上,眸底暗光一掠而过。    陈曦勾唇,露出一个浅浅淡淡的微笑,不动声色地问道:“早听闻国师法术超群,见识博古通今,今日,曦儿有幸见您,不知道可否请教您一个问题。”    国师的目光又转回她的身上,见她口齿清晰,和外界传闻明显不一样,他并没有惊讶。点头道:“谈不上请教,王妃有问题尽管问便是了。”    陈曦点头,缓缓地抬起自己的左手,露出那一枚无论怎么掰也弄不下来的扳指,问道:“国师可认得这枚戒指?”    “当然。”    陈曦的心头一震,眸底蓄上一层冰冷,却听得离双双手交叠,平静地说道:“阿弥陀佛。王妃,这是十六王爷下聘时给您的定情信物,冥玄大陆仅此一双。”    “……”陈曦的眸光微怔。    记忆里一个模糊的画面倏然清晰了起来。    皇上下旨赐婚,恭亲王府田管家上门下聘,当时,那厚重的聘礼里就有这么一枚闪烁着迷离宝光的九转通灵戒,据说是风清扬在痴傻之前闯魔兽森林得到的宝贝。    记得当时,她那几个庶出的妹妹一见这扳指,眸底那个羡慕嫉妒恨啊!    而这身体的原身尚可曦也是一眼便喜欢上了这个九转通灵戒,但碍于她心底深处喜欢的是八王爷风傲天,她死活也不肯带上这枚定情信物。    最后,这戒指是在她出嫁的那天,她的父亲尚严正黑着脸强逼她带上去的,带上去后,这戒指仿佛成了她身体的一部分,怎么也取不下来了。    风清扬看着陈曦眸底的神色变幻,薄唇轻启:“曦儿?”    “呃?”陈曦从回忆里回过神来,见大家都用奇怪地目光看着她,她掩饰性地清咳一声,“呵呵,国师果然好眼力,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一瞬不瞬看着眼前一尘不染的得道高僧离双,继续试探:“国师可知道这戒指有什么典故?或者,它有什么故事?”    “这个嘛……”离双的目光变得悠远。    太后不解看了看风清扬和陈曦,又看了看国师,疑惑地问道:“这九转通灵戒不就是一对空间戒指吗?还有典故?”    “有!”国师目光迷离瞭望着门外,远处,晴空万里,白云飘邈,如雾似幻。    他的声音犹如从那遥远的天际传来:“经书曾有记载,盘古开天辟地之初,宇宙洪荒,女娲补天时,曾留下一块七彩宝石。后来,她用那七彩宝石炼化成伏羲琴,问天剑和九转通灵戒。这三种东西是天下至宝,神魔觊觎。不过,他们却也是极有灵性的宝物。宝物认主,不是有缘人,谁也别想妄动他们分毫。”    “……”陈曦听得好不诧异。    在穿越前,她只听老大说过这九转通灵戒可以带人穿越任何时空,当时她就觉得这说法太玄乎不切实际,没想到,奇迹发生在她的身上,她不但见证了这宝物的玄乎,还有幸成为它的有缘人?    42.冤家路窄?(7)    想起昨晚昏昏沉沉在梦里见到的一切,难道,那不只是梦而已?    她不动声色地提了一口气,气运丹田,赫然发现,她的体内真的有一股奇异的暖流在流动。    尽管那暖流的力量很微弱,像初生的婴儿般娇嫩。可,那确实真真实实的存在!    老天,原来有了九转通灵戒,她可以通过梦境修炼灵术!!!    这真的是一个天大的喜讯。    “王妃,王爷,九转通灵戒既然已经认定了你们,那就说明你们是它的有缘人。你们可得好好珍惜。”    国师郑重地说,眸底的羡慕神色极浅,也许是因为他是出家人,万念皆空的关系。    陈曦的心中波涛汹涌,百念电转。    心中窃喜之余,她的情绪也被离双的出现所影响了。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言行举止,越看她越觉得离双的气质不像厉清风。    如果厉清风和她一样魂穿到了这里来,那应该像她一样改变了容貌却改变不了内在才对!    难道,真的只是巧合而已?    “曦儿,国师比本王好看吗?”    风清扬的目光一寸不离地落在她的身上,见她的目光始终注视着离双,时而凝眉,时而纠结,时而沉痛,仿佛,她在很早之前就认识了离双,并且两人有不一般的交集似的,他很是不满。    粉嫩嫩的薄唇一咬,他不甘心地将陈曦的脸扳转过来,要她看着自己。    陈曦郁闷:“……”真是个傻子,天下第一美男的名号都是他的了,他还有必要和一个和尚争宠吗?    太后的注意力被转移到了陈曦的身上,见风清扬和她相处得亲昵,欣慰地扬唇打趣道:“呵,我们的老十六也有不自信的时候吗?”    “皇祖母,您说是孙儿好看还是国师好看?”风清扬缠着她的手臂撒娇。    “呵呵,都好看!都好看!”    太后安抚拍拍他的手,眸中尽是宠溺与惋惜。    她扭头问国师:“国师,难得您今天有空到哀家这里来,您也帮我看看这孙儿。他身上的邪毒可有解?”    “阿弥陀佛。”    国师对太后点了下头,转而伸出修长白皙的手要去给风清扬把脉。    风清扬像一只受惊的小兔,吓得连忙往陈曦的身后躲去,一个劲地嚷嚷:“别碰我,你们谁也不能碰我。曦儿,救本王……”    被揪着衣裳的陈曦汗:“……”爷,现在是你在碰我啊?您先放过我行不?    她被拉着当挡箭牌,挡在了风清扬与国师的中间,迎面对着那张和厉清风有几分相似的脸,说真的,陈曦的心情很复杂。    她在心中一遍遍地问自己:如果国师就是厉清风的话,她还想找他报仇的吗?    或者说,她有能力找他报仇吗?    没有!    现在的她,在这随便抓一个路人出来都有几分灵力的时空里,她渺小如同蝼蚁。除了在遇到危险的时候有一点逃跑的本能之外,她根本就不是任何人的对手。    别说这个曾经成功闯过魔兽森林的得道高僧了,就是一个会灵力的丫头她也没有和人家对战的资本。    43.冤家路窄?(8)    陈曦在心中郁闷了一把,幽幽暗叹口气。    算了,什么谈不谈报仇那都是空谈的,她的首要任务还是赶紧修炼才对。    等到她有了和别人对战的资本,等她确定了眼前这国师是不是那个冤家之后,一切再做决定。    而现在……    丫的,那蠢小子是准备要勒死她吗?    她翻了个白眼,挣扎着扭过身子,很不客气地甩开了风清扬揪着她后领的手。    在太后他们出声训斥之前,她先声夺人,“爷,曦儿快被你给勒死了。”    太后原本还想斥责她对风清扬的态度过于粗鲁了,话到嘴边,听得陈曦无比委屈的话,再看看她那一张煞白煞白的小脸,她把话咽了回去,转而对风清扬轻叱道:“十六,别胡闹。快过来让国师给你瞧瞧。”    “不要……”风清扬果断地摇头,又想往陈曦的身后钻去。    陈曦有了提防,灵巧的小身子一转,无论那家伙怎么躲,她都保持和他面对面。    “曦儿……你救救本王……”他委屈地撇撇嘴,明亮动人的凤眸里,稚气未脱。    国师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太后,竟然十六王爷不喜欢被他人碰触,那就不勉强他。”    “可是,他……”太后还想求国师帮忙解邪毒的。    国师却高深莫测地说:“世间万物皆有两面性,在一些人的眼底,有些东西是万恶的,但在另外一些人眼底,那万恶的东西又何尝不是有益的。太后,贫僧道行浅薄,对十六王爷的遭遇,贫僧只能说,一切随缘。十六王爷吉人自有天象。”    “这……国师也没有办法解开那邪毒?”太后的老脸一垮,失望了。    国师又古板地念了一句“阿弥陀佛”。    转而看向陈曦时,他的眸底有些微闪动:“王妃从小被测出是修炼废柴?”    陈曦见他把话题转移到了她的身上,身子一顿,黑眸里暗光浮动。    她没有回答,反倒是太后出声了,“国师看出来了?”    离双双眸黑亮,犹如的暗夜星辰,“世间万物没有绝对的事情,当初的废柴,没准是明日之星。王妃前途不可限量。”    “啊?”陈曦被夸得有点懵!    吼!这小子到底是不是她的大仇家啊?    太后也被他的话惊到了,“国师,你的意思是?”    “王爷和王妃是天作之合。太后您放心。”国师幽幽说道,双手合十,念了一声“阿弥陀佛”。又坐在原来的蒲团上,闭目念经。    陈曦神色复杂地看着他,心中百感交集。    真不知道,他那句:“王爷和王妃是天作之合”是站在什么样的角度来说的。    回眸,她看向了目光呆滞,笑得很二的二货王爷身上,该死的!她居然被说和一个傻子是天作之合!    这不是对她的人格侮辱是什么?    陈曦捏拳,心中对国师的好感降到冰点。    宫女拿着托盘,端着两杯上好的碧螺春上来,对陈曦和风清扬恭敬地说道:“王爷王妃请敬茶。”    44.冤家路窄?(9)    “哦,好啊!”    风清扬笑嘻嘻地端起茶杯。见陈曦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眸底沉痛,他也跟着轻轻蹙起眉头,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问:“曦儿,你怎么啦?”    陈曦侧头,恶狠狠地盯着近在咫尺的俊脸,拳头里的指甲都掐进了肉里。    该死的!她真想一把甩开茶杯,头也不回地离开。    可是……她知道,她如果真的那么做了,那一定是还没跑出慈溪宫就被逮了回来,然后,冒犯太后,藐视皇族的罪名一扣压下来,她连怎么死都不知道。    忍!    事情走到了这一步,她除了忍,除了卧薪尝胆,她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    垂眸,掩住了心底的悲伤。    在太后还没有察觉到她的异常之前,她的唇角微微弯起,露出一个还算得体的笑容。    目光掠过远处闭目念经的离双,她伸手,轻轻地接过茶杯,和风清扬一起,跪在太后的面前:“皇祖母请喝茶。”    “呵呵,乖!乖!乖!”太后笑得合不拢嘴。    因为刚才国师对陈曦的夸赞,她放下了心中的大石。    和平常老百姓家的慈祥老太太一样,她喝过茶,语重心长地嘱咐陈曦:“曦儿丫头,以后,十六就交给你照顾了,你答应皇祖母,帮皇祖母好好地照顾他,好吗?”    “是。”陈曦垂眸,掩住了眸底的情绪。    太后呵呵笑得开心:“好孩子。来,皇祖母有东西送你。”    她从身上取下一块晶莹剔透羊脂白玉下来,爱惜地轻抚两下,递到了陈曦的面前:“好孩子,这块玉佩是当年先皇送给哀家的,哀家天天都戴在身上,现在,哀家将它转赠给你了。”    “这……”陈曦惊愕抬起头来。    凭着她多年来对宝物的认识,她自然知道太后手中的羊脂白玉有多么的贵重,更何况,这还是先皇的遗物……    “曦儿丫头,你拿着这玉佩,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和十六,你就把这玉佩拿出来,知道吗?”    先皇的遗物,就是当今皇帝见了也得给三分薄面的。    足以镇压那群不怀好意的家伙了。    风清扬看着玉佩眼睛一亮:“曦儿,皇祖母很喜欢你哦。”    陈曦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风清扬,又看了看太后。    她还不至于为了一块玉佩就把自己的终身卖给了一个大傻瓜。    “谢谢皇祖母。”她双手接过玉佩,在心中暗忖:就暂时收下这玉佩当护盾,等哪天她羽翼丰满准备离开了,再悄悄将这玉佩物归原主就是了。    她小心地收起玉佩,从太后那里离开,转而去皇后娘娘的昭阳殿,给皇上和皇后敬茶。    昨天蒙着喜帕,皇帝并没有见到她的真容,但却因为她那一身邋遢的装扮而没了好印象。    今天再见陈曦和风清扬来敬茶,他一直都板着一张脸,只有在和风清扬说话的时候双眼里才有难得的宠溺。    “扬儿,如今你也娶了王妃,已经是大人了,以后可要乖乖的,别再到处乱跑。”    “哦。”风清扬兴趣缺缺地点头,玩弄着白皙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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