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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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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颐拿起枪, 递给路爵, 勾起唇角道:“检查下。”    路爵瞥了他一眼,接过枪,是把左轮。    他掂了两下, 打开了弹仓, 仔细地检查任颐到底有没有出千。    弹仓里有个带弹巢的转轮,它能够绕轴旋转, 在射击时,弹巢滚动与枪管连接。而弹仓里最多可以装六发子弹。    任颐从服务生举着的托盘里捏出一发子弹,吹了两下然后递到了路爵的手里。    任颐的表情非常享受, 就像是个无可救药的瘾.君子。削薄的唇角轻轻上挑,发出一声满足的低叹。    路爵亲手装上子弹, 手指拨动弹巢, 转轮飞快的转动着, 随机停下。他利落的合上弹匣,把手.枪扔在了桌子上, 手.枪滑动到了任颐的面前。    任颐错了错食指, 指关节被扳得咔咔响, 他目光沉着的看向路爵的脸,“谁先开始?”    弹仓里一共有六发子弹,最先开始的人只有六分之一命中的概率, 而第二个开枪的人,命中概率就直接被降到了五分之一。    先开始就意味着抢到了先机。    谁也不愿意吃这个亏。    路爵跟他对视一眼,目光毫不退让, “抽鬼牌。”    任颐打了个响指,立马就有人走了进来,他低头嘱咐了一句,服务生很快就拿着一副崭新的扑克牌进来了。    任颐把扑克牌摊在路爵面前,比了个手势示意他检查。    路爵骨节分明的手指一一翻过牌面,在任颐的检视下把牌推到了他面前,“没问题。”    任颐眼中的笑意一闪而逝,几乎不可察觉。    路爵微抬起头,看了眼任颐背后的窗户,暗室里没开灯,只有这一点自然光照射过来,很亮。    第一轮抽牌。    荷官洗牌之后把54张牌分别摊开在桌面上,放到对坐着的二人中间,以便二人取牌。    路爵几乎毫不犹豫就抽了面前的一张牌,压在面前看了一眼,然后就撑着下巴,好整以暇的看着任颐。    任颐的目光一一扫过余下的53张牌,白皙修长的手指点在桌面上,吸了一口气后,抽了倒数第二张牌。    “路队运气怎么样?”任颐解开袖口,不怎么正经的笑了笑,“我运气一向很好,十月之约路队了解吗,玩这个游戏我从来没有中过标。”    十月之约,路爵略有耳闻,这玩意儿臭名远扬。据说是一个富二代在海天盛筵上发明的新玩法。    具体操作就是:几个富二代、官二代找一个嫩模过来,把精.液装到一起。一般都是扎在安全套里面,然后再在嫩模的体内戳破。让嫩模怀孕,等十个月以后,看这个嫩模生出来的孩子究竟是谁的,那么谁就输了。    输的人则要给嫩模一辆跑车,大方点的还会送栋别墅。    路爵泛起一阵寒恶,强忍住想要朝他脸上吐唾沫的冲动道:“巧了,我运气也不错。”    说完俩人同时翻牌。    路爵的是方块6,任颐梅花9。    任颐笑笑:“你真的很不错。”    这局俩人都没有抽到鬼牌,所以洗牌重来。    荷官洗完牌,路爵自然而然的站起身来,转到沙发的另一头,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松松的咬在嘴里说:“任副书记,你不介意我抽烟?”    “不介意。”任颐耸了耸肩膀。    第二轮抽牌开始,路爵示意他先抽。    任颐勾了勾唇角,来回打量了一圈后,手指轻移,选了一张位置比较靠后的牌。    他刚收回手,路爵就已经抽完了。    看到路爵把那张牌抽走的瞬间,任颐眼底闪过一丝惊异的神色,不过又很快的恢复了正常。    任颐的一切反应,路爵都尽收于眼底,他只是笑了笑,把烟摁灭在烟灰缸里。    第二轮,结果公布。    任颐掀开牌面,是张小鬼。    路爵镇定自若的掀开一张大鬼,拍在桌子上,脸色突变道:“任副书记,这么玩真的很没意思。”    “路队长说什么呢。”任颐眯起眼睛,仍不死心的嘴硬道,“我可听不懂啊。”    路爵手里夹着牌站起来,转到任颐面前说:“两张鬼牌都经过特殊处理,在阳光下边角会微微发光,而位于我坐的位置在暗影里,恰好看不见这个小细节。”    刚刚他移了位置才发现这其中玄机,如果不是第一轮他细心观察,估计压根不会想到这茬。    路爵把鬼牌放在桌子上,二指将其推到普通牌中间,啧了一声说:“哟,这么看还挺明显。”    他中间抽烟时瞄了一眼,也只是能够看见一点细微的光芒。    两张鬼牌做的标记相同,过于自负的任颐似乎也没想到自己抽到的那张会是小鬼,毕竟他是可以抽到大鬼的命。    几乎只是一瞬,任颐很快的恢复了镇定,笑着道:“愿赌服输,路队先请。”    路爵重新坐回沙发上,拿起左轮手.枪,掂了两下,分量很沉,跟他现在的心情一样沉。    每一次出任务或者是有危险时,他都会下意识的命令自己——不能怀疑,不能退后,不能畏惧;必须坚定,必须前进,必须果敢。    军人的天性迫使他在惊险一刻要完完全全的把个人生死置之身外。    拿起枪的那一刻,命就不属于他自己了。    路爵喉结滚动了一下,沉下一口气闭上了眼睛,他的拇指轻轻扣动扳机,脑海里闪过去的画面有很多,一幕幕就像是放映电影。    最先出现的那张脸就是路天,他戴着帽子冲自己回头一笑,笑容非常灿烂。    然后就是江恒、周辞、老罗,以及更多的朋友。    路爵心中一沉,屏除所有杂念,只集中注意力在眼前。    “嘭。”    枪虽然响了但却没有子弹,路爵被震得脑瓜子嗡嗡的,冷汗落下来的时候,心里就只有一个想法。    活下来了。    他还有机会为大家争取到胜利。    任颐拿起枪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忍不住的颤抖。他不是因为畏惧死亡而颤抖,而是因为太过于享受刺激带来的快感,所以控制不住地抖动。    他兴奋得就像是嗑.药一样,瞳孔不住的放大,脸颊上浮现可疑的潮红,坐在沙发上,忍不住夹紧了双腿,然后闭上眼睛,对着自己的太阳穴,举起了枪。    这一枪下去,他可能会死。    可能会死。    可能二字加上“死”这个字眼,简直太令人疯狂了。    太不可思议了。    那种从死亡中逃离出来的欢愉,只要想想都觉得巨他妈过瘾。    所以这种不明答案的挣扎和煎熬也充满着趣味,有趣的同时又伴随着沉重的代价。    太美妙了!    这就正是他追求的快乐啊!一种极致的爽感。    他的每个毛孔都在叫嚣着,血液沸腾了起来。    任颐的胸口不停的上下起伏,白衬衫纽扣崩开了好几颗,露出来锁骨旁微红的皮肤。    他伸出舌尖舔了舔嘴角,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扣下了扳机。    弹匣空的。    “bo!”任颐嗓子里发出一个响亮的音节,慢慢勾起唇角,发狂的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任颐瘫软在沙发上,像是刚刚经历过高.潮一样,抚.摸着自己修长的脖子说:“我没死,没死哈哈哈,真是太有趣了。”    路爵觉得他多半已经疯了,重新拿起手.枪,对准了自己的太阳穴。    “你不害怕吗?”任颐问。    “害怕什么?”路爵的动作停在半空中,眼睛直直的看着任颐道,“你告诉我,我需要害怕什么?”    任颐被他问的顿住,目光呆滞的看着他,深觉有些喘不过气。    路爵逼视他,对着脑门干脆利落的开了一枪,期间连眼睛都没眨一下。    又是空的。    目前为止开了三枪。    任颐咽了口口水,颤抖着拿起枪,类似低吟般喘着气,感觉突然有些腿软。    越是逼近尾声就越令人激动。    他红着眼睛,手指慢慢的抚过枪身,就像是对待情人一样温柔,然后举起枪,毫不犹豫的扣下了扳手。    这一枪,又是空的。    赛点到了。    路爵在任颐火热的目光下接过枪,神经紧绷到汗水不要命的往下淌,把他整个T恤全都打湿了。    他咬紧牙关,心里快速的做着预估。    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    生或者死。    路爵手指不听使唤的轻颤,明明是想要曲起关节,但偏偏僵硬得动弹不得。    他强行用左手把住右手手腕,这才得以好转。    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    路爵脑海一片空白,只听见心跳砰砰做响,像是鼓点一样节奏强烈。    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    他屏住呼吸,如果这一枪下去了,那就是老天爷不爱他。    拇指弯曲下去,强行扣动扳机。    百分之五十的可能性。    路爵喃喃自语,最后念出了声,“百分之五十。”    “嘭。”    像是烟花升空的响声,在天空中炸成一团明亮的颜色。    是前面那百分之五十。    老天爷让他赢,命硬没办法。    路爵如释重负,冲任颐露出胜利者的笑容。    结果显而易见,接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任颐的笑容瞬间凝固在嘴角,他已经不再兴奋,取而代之的是恐惧而又愤怒的情绪。    他要的不是这种结果,不是这种确定的答案啊。    他要的是赌博是疯狂。    任颐攥紧了拳头,从桌子上拿起枪,挣扎了半天,然后又重新放下。    他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咬紧下唇,把枪拿在了手里。    “啊——”任颐闭上眼大喊了一声,但却迟迟没有开枪。    他颓然的松开手,黑色的手.枪掉落在地上,任颐的眼泪顺着淌了下来。    “真他妈的过瘾——”他说。    真他妈的变态。    路爵心想。    “你赢了。”任颐从地上捡起手.枪,用了很久才恢复了平常的状态,俯在路爵的耳边说,“我好像更加喜欢你了。”    说完他就伸出舌尖,往路爵耳廓里一卷,舔了舔他的耳朵。    路爵像是被蝎子蛰了一样,反应剧烈的偏过头,盯着他的眼睛。    然后,毫不犹豫的狠狠踹了他一脚。    正中任颐的裆部。    看见路爵从房间里出来的时候,老黄眼睛蹭地就亮了起来。    “你小子挺厉害的啊。”老黄脸上写着大写加粗的“佩服”二字。    “走了。”路爵从射击场捡起自己的外套说,“任颐答应我的条件了。”    “什么条件?”    “帮缉毒队抓人。”路爵说,“无条件的。”    “我靠,可以,很六。”老黄连连点头,今天一天心情都忐忑得跟坐过山车一样。    “赶紧回家洗洗耳朵。”路爵自说自话。    “你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了?要洗耳朵?”    “是耳朵沾到脏东西了。”路爵皱眉道,“想吐。”    搜毒犬的训练持续了三天。    路天跟“王者”在友谊崩塌后,又重新建立了革命友情。这次友情更加深厚,甚至路天睡觉,“王者”都在床底下守着,寸步不离。    谁要是多看一眼路天,“王者”都能跟他干上。    “哥们儿,可以的,很够意思。”路天摸摸“王者”的头顶说,“我要不下次换个地儿摸你,老往头顶摸别给摸秃顶了。”    “王者”回应一声算作是答应。    训练三天,最基本的任务基本都已经搞完了,就只剩下实战演习。    路天暗戳戳期待实战演习很久了,因为听说在演习中获得良好名次的人,可以得到一个与家人通电话的奖励。    毫无疑问,路天要拿第一。    这次演习是在周边一个废旧的工厂,搜毒搜爆同步进行,场景逼真,就连炸.药都是真的可以爆炸的。    分组是抽签决定的,路天跟班上那个看起来就很弱鸡的顾严组到了一起。    路天一开始对顾严压根没留下印象,直到刘冬雷偷偷摸摸的跟他说了一句,“哎,这不是那个军官的小情儿吗。”    路天这才想起,哦就是那个顾严啊。    组完队,顾严牵着他的搜毒犬过来跟路天打招呼。    他好像认识路天,所以还挺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后迅速转移了目光。    路天牵着狗一心只想往前冲,扭头跟顾严说了一声,“等会儿如果有危险,你跟在我身后就行了。”    顾严听了不免有些感动,点点头说:“谢谢。”    路天不想解释说我是因为害怕你拖累我,而不是其他原因。    反正这次比赛对于他来说,真的很重要。    小组在训练场前出发,需要跨越障碍后才能进入目的地——工厂。    路天,一个跑得比狗都快的男子。    别人都是被狗牵着满地乱跑,路天是拖着狗跑得飞快,而且还扭头问自己的队友,“哎我狗呢?”    顾严指了指他身后被拖得半死不活的“王者”说:“在你手里。”    “哦我差点忘了。”路天继续狂奔,第一个到达冒着烟的工厂。    为了增加难度,这个工厂里好像还点了火,烟雾缭绕,十分呛人。    “王者,去。”路天松开跃跃欲试的“王者”,“去把藏起来的毒品找出来。”    “王者”终于获得自由,像是重新找回了作为一只狗的尊严一样,撒着欢向工厂跑去,用两只前爪把破旧的大门给扒开了。    陆陆续续的有人赶来,路天着急想赢,大声冲“王者”起哄。    “哥们儿你得加油啊。你赶紧的,别在里面瞎逛,那里面没有什么好玩的。”路天嗷了一嗓子,“王者加油!”    大概是过了三分多钟,王者嘴里叼着一包黄色不明物体冲了出来,快速的跑到路天跟前。    路天接过黄色不明物,看到包装上用马克笔大写的俩字儿——“毒品。”    找到了。    “好样的!”路天握了握它的手说,“我们继续去搜爆。”    □□隐藏在草丛里,需要人狗合一,一起进行搜查。    而且这个过程必须小心翼翼。    路天去完成第二个任务的时候,大多数的人还在进行第一个。    他牵着“王者”弯着腰,一寸寸的进行着地毯式的搜索,生怕一个不留意就猜到了隐藏的炸.药。    “路天,你队友呢?”李冬雷刚刚完成第一个任务,把搜来的毒品放进包里,唤了声他的狗说,“来,狗剩。”    “我队友刚刚还在呢。”路天说,“你这狗名字取得挺好听。”    “对啊,狗剩。”刘冬雷啧了一声,“我刚刚好像是最后一名。”    “大家都这么快啊。”路天加紧了自己的步伐,“我以为大家都在后面呢。”    刘冬雷比较信得过路天,所以一直跟着路天一起走。    “你跟在我屁股后面干嘛?是不是想占有我的劳动果实?”路天一眼就看透了他的心思,“你给我滚远点,再不走我就用脚踹你了。”    刘冬雷怕他踹人,只好故弄玄虚的指了指身后说:“哎,你看那边怎么回事儿?就你后面。”    他指完,俩人同时回头看,这一看可不得了。    卧槽还真出事了。    路天皱起眉,用他双眼裸视5.0的视力盯了一会儿工厂说:“好像是起火了,那边儿冒青烟了都。”    “人不是都已经出来了吗。”刘冬雷说,“没事儿。”    路天看着草地上正在搜爆的战友,数了两遍后说:“不对,还有一个人没出来。”    他跟刘冬雷对视一眼,同时开口。    “你队友。”    “我队友。”    路天皱了皱眉,“你先去报告军官,把这边着火的情况说一下,我去救人。”    刘冬雷还是比较理智的,“火势一会儿上来了,你连跑都跑不掉,你现在没戴护具进去也是送死。”    “没事儿。”路天牵着狗二话不说就跑了,“救人要紧。”    “路天!”刘冬雷喊了一嗓子,见他没有任何反应,着急的跺了一脚,然后快速的跑向了军官那儿。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稍后,我要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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