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水中花镜中月
晋楚裴当日离开了钱府,并没有进宫。因为贸然进宫,母后必然不会相信他所的,他还要好好的理理思路,找到问题可能会出现在哪里才好。 却不想,他还没有用过晚膳,宫里便是来人了。 母后身边的人火急火燎的,晋楚裴便知道这一定不会是事,来不及用膳,便骑马往皇宫赶去。 未央宫的方向,是他在宫里最熟悉的一条路,时候便一直走,现在他只觉得格外的长。 大殿之内,母后跪在一旁,那高傲的头依旧不肯低下,纵然脸上的红痕很是狼狈,却依旧让人不敢轻视。见到晋楚裴来了,眼神动了动,却依旧没有开口。 “看看你的好母后,看她都做了些什么事。” 晋楚易正从内室出来,身上还隐约带着几分血腥味。满面的怒容,眼中也是掩不住的心疼。 这宫中怕是能让父皇如此的,只得庄妃一人,即便是玉妃也没有这样的荣耀。 “母后,怎么回事?” 晋楚裴半跪在母后的身边,他当真不知道,母后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让父皇如此的厌恶。 李景玉紧咬牙关,只是摇着头,不让自己的眼泪落下。 “皇上,这个狗奴才还是不松口,一口咬定是指使。” 杜德才低着头,身后那个身穿青色太监服的太监已经被打的血肉模糊,出气多,进气少了。 “什么叫一口咬定,这个狗奴才明明就是被这个贱人唆使的。” “是,奴才知错了。” 杜德才将腰弯的更低了一些,皇上乃是九五之尊,若是他认定的事情,别人再多都是枉然,杜德才也不敢贸然开口求情。 任他好歹,这个太监就是不肯松口,他也是没有一点办法,却也不忍心看到六皇母如此。 “贱人,你招还是不招,人证物证俱在,也容不得你狡辩。,你是怎么知道庄妃有孕的?” “臣妾根本就不知道庄妃有孕。” 晋楚裴总算是听出些名堂来了,而那股血腥味必然是庄妃的,现在庄妃定然就在母后的凤床之上。 “皇上,老奴也找到了,就是这个翠庭将此事告诉的。” 秋嬷嬷扯着一个丫头,一进大殿便跪在地上。翠庭不停的哭着,求饶着,看见也跪在不远处。 就爬着想要朝此处过来,“,救命啊,救命啊” 那个丫头也不过十五六岁的模样,脸颊红肿,看不出本来模样,满脸泪痕,更是让让人觉得很是可怜。 看到她就要爬过来了,晋楚裴也丝毫不含糊,便是一脚踹上去,将人踹得喷出一口鲜血,倒飞了几丈远,还没有回过神来,便是又被晋楚裴一脚踩在了胸口之上。 “,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那个丫头直直的看着晋楚裴的眼,吓得浑身发抖,从他暴怒的眼神里,她仿佛已经看到自己横尸荒野,而那里满是尸山血海,似是罗刹地狱。 纵然吓得瑟瑟发抖,那个婢女还是哭着摇着头,不停的喊着救命。 “够了,难不成你为了你的这个母后,还想要将人给打死?” 晋楚裴紧抿着唇,看着那个婢女,最后还是将脚给松开了。 他自认为母后不是这样的人,不然这宫中为何还接连有这么多皇皇女的出现,为何母后偏偏就会容不下这庄妃的孩,而且庄妃已经有过一个四皇了,难不成他还怕什么更大的威胁吗? 晋楚易听着晋楚裴口中的这些质疑,眸光也变得更深了,看着的眼神,只恨不得将她给碎尸万段。 “住口,谁是谁非,朕心中自有决断,李氏心肠毒辣,谋害皇嗣,已经配不上这皇后之位。” “皇上” “皇上” 听到那柔弱的声音,晋楚易连忙转过头去,便看到脸色苍白的庄妃站在偏殿的门口,扶着门框望着这边,那没有血色的脸上布满泪痕,让她看起来更是楚楚可怜。 那玉色的宫装上,还有几点血渍,两腿虚浮,看来的确是在未央宫里流产了。 “皇上,肯定是臣妾不心,你不要责怪。” “爱妃,你不要如此善良,太医已经在茶水里查出了藏红花,而且,这个毒妇的宫中也的确藏有藏红花。不光是你,朕真的要怀疑,这几年,朕失去的这些皇皇女是不是都是这个毒妇所为了。” 晋楚易的眸色很是毒辣,晋楚裴也很是惊奇,这藏红花本是这后宫中的禁药,为何母后宫中会有。看向母后之时,母后只是拼命的摇着头。 “皇上,臣妾冤枉啊,我从未用过这藏红花,从来没有。” 晋楚易哪里还听得李景玉的否认,此时庄妃已然昏倒在晋楚易的怀中,他只顾着叫御医,未央宫里瞬间又乱成了一团,哪里还有人管他们。 晋楚裴环视一周,这一个个的,若没有预谋,他是如何也不信的,只是为何偏偏是今日,或许他听了孙瑾姿的话,就进宫来,就不会有现在这样的事情了。 满心的自责,却也是完了,现在他也不想深究为何孙瑾姿能的这么准,他现在只想知道,如何能救了他的母亲。 现在,他也能回答孙瑾姿的话了,若是让他选择,他谁也不想放弃,他想母妃好好的,也想跟孙瑾姿在一起。他不能放弃任何一个。 未央宫深黑的地面上,清晰的倒映着每个人的影,母后的悲痛欲绝,他的无可奈何,就连杜德才的影中竟也有意思悲痛。 夜已凉如水,这冰冷的地面恐怕会伤了母亲的身。 晋楚裴想要将母后扶起,李景玉只是摇摇头,并没有打算起身,她的冤屈如果洗不干净,她愿意长跪不起。 无奈,晋楚裴便也同李景玉跪在一处。 杜德才看着他们母二人,心里面也很是疼惜,但是这件事情,注定与今晚的夜色一般,看不见一点光明了。 许久,晋楚易还是出来了,看着李景玉的目光更是狠毒。庄妃是他唯一深爱的女人,他无数次想过,这江山必定是要给他们的儿女的,可是庄妃却是再也无法生育了。 “李景玉,你当很好狠。” 原本还有千言万语想要辩诉,但是听到这一句话,李景玉便是放弃了,她已经从他的话中听出了绝望和厌恶。让她的心像是被钝刀砍过,生疼。 这个和自家同床共枕二十余载的男人,最终却是一丁点都不相信自己。那么她再解释,也只是让自己心里悲伤而已。 “父皇,母后肯定是被冤枉的。” “住口!” 晋楚易抄起桌上的茶盏便砸向了晋楚裴,那在他额角破碎的瓷片,也将他刺破,血液横流,让李景玉很是心疼。 “裴儿,不要了,你父皇他是不会相信我的。” 李景玉满眼的心疼却都是被深深的绝望压过,那个高高在上的女,瞬间就像是苍老了十几岁,满脸的颓色无以复加,只让身后一心向她的宫女都是嘤嘤的哭出了声音。 晋楚裴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一切会变成这个样,可是这一切都来得太过突然,让他竟有些反应不过来。 “来人,拟旨昭告天下,李氏善妒,谋害皇嗣,特撤去其凤印与其后位。” “父皇” 李景玉拉住儿的手腕,原本较弱的母亲,只让晋楚裴觉得自己的手腕有些生疼。紧紧的看着母亲,只能安静的跪在地上。 “罪妇李氏,即刻搬出未央宫,永居清幽宫,不经召唤不得外出。” 晋楚裴满含怨恨的完最后一句,那怨毒的目光依旧在李景玉的身上徘徊,若不是念在他们还有一个儿,他真恨不得将李氏现在就给赐死了。 李景玉起身,却并不谢恩,她若是谢恩那便是承认了她谋害皇嗣,任何事情她都能承认,可是偏偏这件事她不能承认。 大部分宫女还是选择留了下来,唯有那几个她从李家带来的陪嫁丫头还跟随着她。 通往清幽宫的路很是冷清偏僻,动不动还有几声乌鸦的啼叫,听得人心头一紧。 “其实你们不用随我来的。” 那几个嬷嬷都是强压抑着哭音,“主,我们进宫时,便过誓死追随,同享福,也须共患难,我相信终有真相大白的一天的。” 晋楚裴的目光在她们的脸上一一扫过,心中也很是动容。 “母后,你们放心,我一定会风风光光的将你们接出来的。” 李景玉勾了勾唇角,那个男人伤她太深,她已经死心,出不出来,已然无所谓,如果后半生能在里面安安稳稳的度过,那倒也无憾了。只是 “裴儿,告诉你外祖,不要为我担心。” 晋楚裴点点头,看着着破败的宫殿,他竟从未像此刻这般憎恨自己,都怪他太过无能,才让母后受今日之苦。 “好。” 李景玉点点头,看着那几个嬷嬷已经开始动手收拾起来,四处看看,其实这清幽宫,除了有些破败,跟未央宫也并没有什么区别。反正皇上都不会过来看她一眼。 今夜是十五,她也没有想过他会来,偏偏他来了,却是带着庄妃过来了。 任谁都能看出这一切早有预谋,可是他偏偏不信。不知道他是不信,还是根本就不想相信。但是对她来,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若是您有什么需要,告诉奴才,奴才一定竭尽全力为您办到。” “杜公公,其实你” “如果娘娘无事,那老奴就先告退了。” 从来晋楚裴都觉得杜德才对他们母太过关心,今日,这种感觉尤为深重,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想,也或许这一切都是他的错觉。 *v本文*/来自vv/** .G ZB Pi. bsp; Om ,更v新更v快无弹*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