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左铭手里的纸巾被他无意识地揉成了团, 而捏住江可可下巴的另一只手,不自觉松开。 她的皮肤是真的细嫩, 他只是拿拇指和食指捏着她的下巴,并没有特别用力, 却捏出了两道红痕。 再配上那幽幽的眼神,楚楚可怜。 江可可表面装得很平静,其实内心比上次被厉辰骁虐都害怕。 眼前这个男人, 明显是比厉辰骁更加可怕的存在啊。 他那次拿刀架在她脖子上那种带着阴冷杀气的眼神, 她现在可还记着呢。 心里怕,但是气势不能弱了。 她定定地盯着左铭,猜不透他的心思。 他本来整齐得一丝不苟的白衬衫,因为他侧身的姿势而扭起些许褶皱, 他黑色的发被梳得一丝不苟。 线条冷硬的面容, 眉眼清冷,目光沉静,眼底的怒火和多余的情绪被完美隐藏, 变成风轻云淡的样子,却依旧带着一股上位者的浅淡压迫。 比气质, 比气势,江可可认识的所有人里面,没有哪一个是比得过左铭的。 左铭看出她强硬外表下淡淡的紧张,他将捏在手里的纸团随意扔进车载小垃圾桶里,目光却定在江可可身上不曾离开。 他一只手撑在江可可脑袋靠的椅背上,右手朝着她伸过去, 掌心捧着她的脸,带着温润凉意的大拇指轻轻触碰她红肿的唇。 江可可嘴唇都破了一层皮了,被他的手指轻轻一碰,不受控制地吸了口冷气。 左铭眸色黯了一瞬,嗓音淡淡:“疼?” “……”废话!没看都出血了吗?! 左铭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手指从她的唇上撤离,转向自己的方向,看到了沾在自己拇指上浅淡的血迹。 她的唇瓣被摩擦得红肿,鲜红的颜色使得血迹并不显眼,沾到他白皙饱满的指腹时,才更明显。 淡淡的血迹,甚至映出了他的指纹。 左铭冷清的视线在自己的手指上停留了两秒,而后漫不经心地摸了摸自己的唇,用那只沾了血迹的手指…… 江可可看得惊悚:这算是间接接吻?! 为什么她这么害怕呢? 这是个人面兽心的变态? 她看着左铭淡色的薄唇上,沾染了自己的血,越想越觉得这很可能真是个变态! 一个正常人,其实是很难真的做到薄情寡欲?哪怕精神上薄情寡欲,身体还是会有正常的需求? 长年累月控制自己的情绪,所有的心思想法都藏在心里不发泄,肯定会憋成变态的呀! 再想想她那次被折腾的惨样,江可可浑身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 随着她的轻颤,左铭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更加幽深了。 她的面容,像是精雕细琢过一般,精致中透出一股似有若无的清纯,格外勾人。 原本樱粉色的唇,变成妖冶的红,微微嘟起漂亮的弧线。 脑袋紧紧靠着椅背,凸显出弧度优美的脖颈。那里的肌肤尤为白皙细嫩,同时还戴着一根细细的项链,随着她的轻颤而轻微晃动。 这条链子,他见过好几次,却从来没见着全貌。 吊坠的部分,顺着嫩白的皮肤向下延伸,藏进了衣领里。 微垂下眼眸,隐约看见引人遐思的沟壑。 左铭垂下的眼眸内暗芒涌动,眸色更加幽深,引得这逼仄空间内的气压都降了几分。 缓缓地,他的手指探进衣领,不小心碰到柔嫩细腻的肌肤,带着比裸露在外的肌肤更加温热的触感。 他的手指停顿了好半晌,呼吸微不可查地重了一瞬,之后才微曲了手指,勾出一枚小吊坠。 江可可浑身都绷紧了! 这算什么?非礼?还是他想干什么? 左铭手里捏着那项链的小吊坠,指腹细细感受上面的温度,一本正经地打量。 那是一个简约的银白色小环,比戒指要小许多,江可可纤细的小拇指也不一定戴得上。 “谁送的?”他手指捏吊坠的姿势,都显出一种渊渟岳峙的气度。 “……” 江可可没有回答他,皱着眉头:“你到底想怎样?” 左铭微敛了眸,看了她半晌,不动声色地俯首,漆黑的眼眸,显得格外深沉。 江可可瞪大了眼睛,还没来得及反应,红肿的唇瓣就温软的薄唇覆住,带着左铭身上特有的清凉气息,动作温柔,却带着一丝丝嚣张和怒火。 不仅仅是嘴唇疼的问题,江可可刚刚和项梓宸正式断了关系,根本不想和任何人有任何亲密接触,特别这个人还是令她厌恶到极点的人! 她扭动着脑袋想躲,清凉干爽的手掌却按住她的脑袋,让她根本无处可躲。 而且,随着她挣扎的动作,左铭原本还算得上温柔的吻,变得越来越强势,越来越具侵略性。 嘴唇被舔舐、吸吮,甚至轻咬,痛感渐渐麻木,江可可感觉自己竟然升腾起一阵阵难以抑制的酥麻感,身体不受控制地瘫软无力。 脑袋像死机了一样,思绪变得混沌,呼吸也变得越来越粗重,她渐渐停止了挣扎。 而男人的手,也在她停止挣扎的时候,离开了她的脑袋,探到下面,撩起衣摆…… 到最后,江可可呼吸困难,软绵绵的双手无意识地推拒着他的胸膛,挺翘的胸脯上下起伏着。 等左铭的唇离开了,她都还浑浑噩噩没反应过来,小手揪着左铭的衬衫大口大口喘息。 她仰着脑袋,使得脖颈优美得堪比白天鹅,像是故意凸显出最美的弧线去诱人品尝一般。 左铭的呼吸也比平时稍微粗了一点,幽幽的目光盯着那漂亮的脖颈,舔了下唇瓣,似在回味什么,却没有再失控地吻上去。 等江可可喘够了,呼吸顺了,她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左铭的唇瓣被自己咬出血,而自己—— 内.衣后边的扣子都被解开了,内衣更是差点被推出衣领了,胸口还泛着酥痒的感觉! 怒火蹭的冲上心头,却看到男人幽邃的目光,听到低哑又性感的男声,近在咫尺:“我想怎样,了解一下。” “……”了解个毛线! 江可可硬生生地咽下一口气,拉扯好自己的内衣,手指伸到背后去重新扣上内衣扣,冷冷地看着左铭: “我理解成,你还想再……” QJ两个字没说出,左铭猛地俯首,江可可瞬间闭嘴,在他近在咫尺的俊脸压迫下,脑袋一个劲儿往后靠。 “别提那两个字。”淡淡的声音打在她脸上。 江可可没说话,眼底藏着嘲讽。 左铭目光清冷:“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他这算是间接承认了。 江可可也已经确定了。 发生关系的是他,肚子里的孩子有他一半的基因。 “不是怎样?”江可可冷笑一声,“那……唔——” 左铭又往她嘴唇上啄了一下,这一次,很快就离开了。 他身体前倾,似警告:“现在开始,你别说话。” 他知道,这张甜蜜又犀利的嘴能说出许多伤人的话,他也知道,她的委屈和不甘。 他伸手理了理她额边的碎发,随后,不知从哪里摸出一枚戒指,举在她眼前。 江可可静静地看着,这是枚设计精妙的钻石戒指,很漂亮,看起来很贵,可能是她一辈子都买不起的。 左铭抓着江可可的手腕,托起来,郑重其事地将戒指戴到她的无名指上。 “你该理解成,我会娶你。护着你,顺着你,宠着你,将你的不幸、变成一生一世的幸福。”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非常好听,那股仿若天生自带的冷调在这一刻被完全掩盖,只剩下如同春雨般令人陶醉的真诚。 这么俊朗又气质不俗的男人,说着这么撩人的承诺,恐怕任何一个女人都难以抵挡这种极致的诱惑。 江可可微眯了眼,似有些迷茫。 左铭深深地看着她:“那一夜有很多意外,我之前不知道是你。” 江可可抿了抿唇,根本不在乎这种解释。 左铭微不可查皱了皱眉,也意识到这种解释没有任何意义。 他深吸了口气,郑重地:“关于我对你和孩子造成的伤害,我会补偿。” 江可可看着他,小心翼翼尝试着开口:“婚姻是补偿?” 左铭:“我会给你最好的。” 江可可心中冷笑:如果婚姻中的伴侣不是最好的,这个婚姻怎么可能有最好的? 但她面上显出来的,是迷茫。 她知道,这个男人不见得有多喜欢她,分明是占有欲更强盛。 她甚至怀疑,如果不是自己怀着孩子,这个压抑太久的男人随时都能兽性大发! 这样一个比她强大,对她充满占有欲的男人,她根本没有能力和他斗。 唯有…… 江可可抿了抿唇,乌泱泱的眸子看着他,声音软糯非常:“刚刚的吻,也是补偿?” 左铭背脊微麻,顿了半晌,薄唇微启:“抱歉,是我失控了。” 江可可刚在心里吐槽“道歉有用要警察干嘛”,就听到他沉沉的声音继续:“因为你和其他男人的亲密。” “……”江可可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他之前压制的怒火,是因为她和项梓宸亲密,让他的占有欲受挫了。 呵。 她伸手推了推他硬朗的胸膛,小心翼翼地:“所以,不经过我的允许,你不能对我动手动脚。” 左铭皱着眉头。 江可可以为他要拒绝,但他同意了,还表现出一副大度的样子:“理所应当。” 江可可乖乖的眼神看着像只纯洁的小兔子,继续试探:“‘护着我,顺着我,宠着我’都是真的,最好什么都听我的?” 左铭没再皱眉,面色平静:“原则以内,听你的。” 江可可内心吐槽:原则以内,那还不是你说了算? 不过,能从这种男人身上争取到这样的权益已经很不错了,她自己也能把握分寸,在他的原则以内获取好处。 她看了看戴在自己无名指上闪亮的钻戒,心思百转。 左铭一定要得到她,或者得到她肚子里的孩子,她都是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哪怕逃走,也不能保证他会不会像厉辰骁那样,对她的家人下手。 但她绝对不可能真的和这个男人过一生一世,她必须逃。 最好的方案—— 她觉得,这男人目前对她所谓的“护着、顺着、宠着”,完全是出自责任和占有欲,他并没有特别在意她的想法,他也没有为她受到的伤害感到心疼。 她希望,在她跑路的时候,他是真的在意她,从在意她的人身安全到在意她的自由想法,哪怕她逃了,他也不舍得做出伤害她的家人等任何让她伤心的事。 最好,离开前,睡了他,把任务完成了。 最最好,再趁机狠狠报复一把! 而这颗钻戒,应该能卖不少钱? 江可可眨了眨眼,嘴角终于扬起微笑,看上去甜蜜蜜的,“那我……” 话才刚起头,就看到恬不知耻的左某人若无其事地取出一枚戒指,自己给自己戴上。 她之前丢的那枚! “你什么时候……”找到的? 江可可恍然。 她那天产检的时候把包给这男人看着的! 嘴边的话硬生生咽回去,改成了:“你……小偷!!” 左铭勾着她戴着戒指的小手亲了一下,而后将两人的戒指相碰了一下,宣布主权:“连你都是我的。” 江可可把手抽了出来,皱着眉瞪他:“刚答应了不动手动脚,这就是你的诚意。” 左铭似有若无地勾了下唇,清冷的眼睛里像盛满了宇宙星辰一般,看着她,声音低低的:“刚刚是、动情。” 绝世容颜,勾魂摄魄。 美色当前,江可可非常可耻地看呆了,痴痴地:“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此刻,左铭已经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模样,眉目清肃冷凝,好像在说:你看错了。 他重新在自己的驾驶座上坐好,漫不经心地整理自己微皱的衬衣,恢复成一丝不苟的人模狗样。 江可可就在旁边光明正大地看着他的动作,直到听到“咔嗒”一声,安全带系上,他淡声提醒了一句“坐好”,将车启动了。 江可可盯着他的嘴角,不客气地问:“嗯?问你呢,你刚刚是不是笑了?你为什么平时都不笑的?” 作者有话要说: 之前其实是想说,我觉得最渣的行为是玩弄别人的感情,但是莫名很想写这种渣。。。 所以就准备写了。。。 然后,今天有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