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大佬家过夜（一）
两个女人, 一个白发苍苍躺在校门口的一张蓝青色破棉被上哼哼唧唧，嘴里念叨着“不给人活了”旁边的中年妇人就在地上撒泼打滚, 嘴里叫嚷着学校害死了她亲闺女, 惹得来来往往的学生以及偶尔经过的人停下脚步围观。 门卫大叔瞧见有学生掏出手机，连忙举起手中的警棒大喊：“那个同学, 不允许拍照。”学校本来就不允许带手机，吓得拍照的男生骑着电动车就跑, 生怕门卫大叔追上来上报学校领导。 明显的是想多了。 穿着警服的胖门卫大叔好说歹说的要两个撒泼打滚的人起来好好说话, 瞧着没人理他有转向想要劝说站在一旁的黑面中年男子，想要他管管他家人, 黑面男子瞥了他一眼不发一言, 任由着人闹腾。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手门卫大叔赶紧拿起手机打电话给学校领导。 “喂, 校长有学生家长在门口闹事。”声音有点急，边说边瞅了眼越发哭得凄厉的两个女人。 徐淼的奶奶和妈妈瞧见有人打电话，连忙大声喊道：“学校出来给我们一个交代, 要不然好好的孩子怎么一到学校就丢了命，不给个说法我明儿就把我家可怜女儿（孙女）棺材抬过来。”声音凄厉得闻者落泪见者伤心，简直就是撕心裂肺。 哭得人心一颤一颤。 围观的观众大部分都是附近的居民，门卫大叔边维持秩序边防止人拍照, “大家都散开没什么好看的, 大家都散开不要用手机录像。”喉咙都喊哑了还是有人偷偷的将手机藏在身后录视频，胖门卫大叔满脸的无奈，这么一会儿气喘吁吁额头上都有汗冒出来。 很快有领导过来, 是教务主任徐达，徐达个子矮矮的浑身圆润，四十出头头顶的发已经掉得差不多。 “学生赶紧回去上课。”声音带着严肃，偷偷围观的学生瞧见领导来了，闻声蜂拥而散，转眼校内没有人围观倒是校外围观了一群人，堵在校门口不远不近，徐达头疼的走进躺在地上的人低声下气，“大姐，我们进去说成不成？” “滚，今天不给我个交代就别想我离开这里。”徐淼的母亲十分剽悍。 一向被人尊重的徐达额头上青筋绷起，压低声音商量：“有什么话咱好好说，这样闹也闹不出啥事。” 徐淼母亲干嚎缓下来，抽噎到道：“这事必须给我个交代。”瞧着语气瞧着模样就不会善罢甘休，徐达头疼。 “那你要什么交代？” 眼轱辘一转，徐淼母亲肥硕的身子麻利的挪到旁边男子的身旁，“这事要看我家男人怎么说，我做不了主。”眼睛却还是紧紧的盯着徐达，徐达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汗淋漓。 男人抬起眼皮简洁一口咬定：“四十万。”说完立马垂下眼皮，脸色黑沉的跪在地上。 “卧槽，一群刁民。”徐达气得想要直接骂出声，但身为学校领导不允许他这么做，控制住自己言行的这点儿道行他还是有的，要不然也不会在别人还是一普通教师的情况下，他就做到教导主任这一职位，面色铁青打电话，“喂，校长……” 围观的群众越来越多，一中的门口被围得水泄不通，一群穿着各式衬衫的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堵在门口指手画脚，窃窃私语。 “可怜哦，现在的娃子读书真不容易。” “仗势欺人，学校的那些领导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诶，你们别说，我家闺女说是那女生自己的身体不好。” “噗呲……大婶，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你也行，那些领导人也就这样一套一套的欺负咱门老百姓。” 警笛声由远而近，成功的人拥堵的人群散出一条道，众人目不转睛的盯着那警车，瞧着警车上下来三四个警察，一个个穿着令人肃然起敬的严肃警服，年龄不大面色严肃。 首先去学校领导和门卫以及徐淼的亲人处了解情况。 一向喜欢在午休之前十分钟和一点半巡逻两次班级的班主任今天中午一次都没有出现，原本只想睡半个小时醒过来的何禾一觉睡到午休下课，睡眼朦胧的挣扎被铃声闹醒，使劲揉睁不开的眼，手腕上的手表已经显示两点多。 有点头疼有点懊恼自己浪费了这么长时间，她跌跌撞撞的去卫生间冲个脸。 第一节 课物理课，很重要不能打瞌睡。 一摇一摆的班主任肥硕的身姿在五分钟后出现在眼前，班主任站在讲台上下达命令：“学校今天下午明天放一天假，顾及到家住得远的同学，后天回来下午要补上今天下午的课。”他的面色不好看，带着嘲讽的唏嘘。 肥硕的身子不知走了多远的路，汗淋漓，喘着粗气。 班主任但寓于一离开，班上的欢呼声与隔壁班的欢呼声遥相呼应，不一会儿整层楼被欢呼声包围，最后耳边还能听见对面楼一部的欢呼声，由此可见高三的学生是有多么的渴求放假。 遇见放假犹如沙漠中的长旅者终于瞧见了绿洲。 “何禾，你现在回去吗？”收拾好东西的何璐拎着包过来问。 从书本中抬起头，何禾摇摇头：“我在学校先写会儿作业，晚点再回去。” “那我先走了啊！” “嗯。” 理综一张试卷艰辛做完，已经五点了。做完的何禾扭头回顾了一眼教室，除了班长徐子文班上没有其他的人在，人都走了留下一堆书，偌大的教室一点儿也不显得空荡荡，反而是拥挤不堪。 一个萝卜一个坑，人就是来填书坑的做不得数，瞧瞧徐淑美作文上写得一点错儿都没有。 自从高三物理化学生物和卷成理综，何禾从来没有自己在私底下做完过一套理综试卷，手中刚写完的一套是邓阶瞧她时间把控得如同狗屎，每次物理基本上没写两题，逼着她尝试着练手，学会每一科的时间分配。 然后她花了三个小时做完。 额……没有任何……作用…… 默默的收拾东西，她该回家了。 走过学校门口的超市，路过酒店，何禾瞧着自家店面卷帘门一拉到底的状况有点懵，绕到后面的住房处门上一把锁，敲门都没人应。“怎么会不在？”何禾从书包里掏出手机开始打电话。 “喂。”电话很快接通，那头是妈妈爽脆的声音。 何禾的声音偏细弱，“妈妈，你们在哪里？” “哦，何禾啊，我和你爸你妹妹来你外婆家帮忙杀猪，你现在打电话有事？” 何禾：…… “我们学校放假了，我没家里的钥匙。” 何妈妈大吃一惊，惊讶道：“怎么会放假啵，”脑子一转急急说，“那你赶紧坐车也来你外婆家。”没等何禾开口她着急开口，“诶呀这样也来不及啊，从南市回来的最晚一班车五点半，现在已经五点二十五。” 捏着手机放在而变得何禾有点烦躁。 “那，你要不去你婶婶家？” 何禾家刚来南市没多久，除了婶婶家就没有其他的亲戚，自然也没有其他的地方可以去。 “嗯。” 挂断电话，何禾给婶婶发短信：“婶婶，在家么？” 靠在门上望着对面紧闭的紫红色复合板门，十分钟后收到回信：“怎么了，有事吗，我还在我娘家没回去。” 嗯，都在娘家。 住无可住，流浪街头，何禾想着自己要不在这大厅里随便将就一晚？ 对面的房门一直紧闭，那间屋子房东还没能租出去，楼上的住户穿着军绿色工装中年男人一进门好奇的给蜷在门口的何禾一个目光，瞧得何禾心里发毛，虽然住在上下楼可是互相之间压根不认识，平时也没见两面。 默默的挪动身子侧身靠在门上，何禾将书垫在屁股下坐在地上，整个人埋在双腿中。 黑夜黑得深沉，外面别人家的光透过大门漏进大厅，深秋的夜气温下降冷得何禾抱紧了露在外面的胳膊，已经十点了。害怕被外面人瞧见的她想着这栋楼的用户应该都回来了，跑过去将大门关上锁上。 整个大厅立马陷入黑暗，黑黢黢瞧不见五指，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芒何禾迅速缩回原地抱着自己睡觉。 一会儿被冻醒，一会儿被麻醒，最终被睡意扯入进去与周公下棋。 入眼还是那张青白的脸，恐怖吓人，一个笑颜如花的生命转眼变成一具尸体，那电视剧里播放的太平间里盖着白布的模样让何禾整个人一抖，醒了过来，入眼漆黑一片，她害怕的缩紧身子摸索到手机按亮。 手一滑拨打了一个电话。 还没来得急挂断已接通，那边的嘈杂与这边的寂静形成鲜明的对比，何禾如同饥渴的沙漠行者迫切的需求这种心灵的填充，热闹没万籁俱寂让人觉得毛骨悚然，浑身害怕得颤抖。 “喂，小禾苗？” 邓阶的声音传了过来，何禾捏紧手机贴在耳朵上竟然不知道如何开口。 “怎么了？”那边除了呼吸声还是呼吸声，察觉不对的邓阶走到卫生间压低声音，“小禾苗，你怎么了？” 半响之后，何禾终于艰涩的开口：“邓阶，我害怕。”一开口就带上了哭腔。 坚强破了壳，脆弱在那一瞬间就如同是破堤而出的洪水，来势汹汹波涛汹涌势不可挡。 “你现在在哪里？”邓阶有点急。 站在店铺外面的街道上，冷风刺骨，比赛的机车十几辆轰隆隆从柏油大道上呼啸而过，其中夹杂着男子咆哮的声和激动的呐喊声，何禾靠在电线杆上望着一中的方向，三个大汉拎着酒瓶子满脸通红的从她身边摇摇晃晃走过，风带来一阵酒气，何禾让电线杆将自己的身子挡住。 嘻言笑语，浑浊的黄腔刺得耳蜗发热。 骑着柯卓的机车而来的邓阶，一眼就瞧见那贴在电线杆上的小小一个发抖的身影，放下车取下头盔大步走过去一下子将她拽入怀里。 风的凉气很快被炽热的体温驱赶，冷得起鸡皮疙瘩的何禾伸手抱住了面前的人精瘦的腰，少年的腰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单薄。 “别怕。”邓阶将下巴搁在她的发旋。 何禾侧脸，贴在胸膛上能听见他心脏的跳动。 两个人一回到邓阶家，房门反手带上，钥匙丢在茶几上发出“啪……”的清脆响声，回过身的邓阶扶着何禾的腰，右手抬起她白皙的下巴，将人抵在门上低头对着那带着白的唇亲了上去。 软热的唇不薄不厚，亲起来很舒服。 抬着下颚的手变轻捏，何禾的头微仰，邓阶附身不知疲倦地咬含，口中都是令人迷醉的芳香，一路酥麻到胸腔的心口，欲罢不能。 灼热烫热的呼吸喷在脸上，染一脸胭脂红，檀口微张，红嫩的唇舌被咬含得发麻。 迷迷糊糊的何禾眼被泛起的水雾迷了视线，听觉视觉都迷失在这场迷雾里，手软软地扣着邓阶腰上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