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六章本王何惧之有?
闻言,沈冶不再管自己身上的伤了,直接就将方晚拉近了自己的怀里,缓声说道:“晚儿,此次本王孩童心性了,让晚儿跟着担心受怕了。” 窝在沈冶的怀里,方晚突然就觉得自己受了莫大的委屈一般,忍不住落了泪。“你可知那夜感受你的身上的温度在一点一点从我的手中流走之时,我是什么样的感受。当张御医说你已经药石无医的时候,我整个人都快要崩溃了。” “当时我就在想,如果王爷你就这么走了,我怎么办?随你去吗?可我若真的那般做了,爹爹和娘亲又要怎么办?” “王爷,晚儿从未曾像那日那般担心受怕着,生怕着你有一个万一好歹的。” 沈冶沉默着,良久,才缓声说道:“晚儿,若当真有一天,本王走到了那般境地,离你而去了,你切莫要为本王殉情,你当要为了本王,好好的活下去,可记下了?” 方晚从沈冶的怀里挣扎了出来,冷哼了一声,“哼,你当我真是个孩子吗?那种想法,这一生都不会再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 顿了一下,方晚抬头,直视这沈冶的眼睛,缓声继续说道:“沈冶我告诉你,如若有一天你先我一步去了,我便改嫁,我气死你。” 沈冶失笑,抬手顺了顺方晚的发丝,无奈的说道:“可是晚儿,那时本王已经不在了,你又能够如何气死本王呢?” “那我便带着你的孩儿一同随我改嫁,让你的孩儿唤他人做爹爹。”方晚想也没有想就直接说出了口,却着实是没有注意到那话语里的某些暗示。 沈冶闻言,微怔,随后笑了,十分开心的模样,说道:“晚儿此言,当是要与我生一个孩儿了。” 方晚一愣,然后回想了一下自己方才说过了些什么之后,瞬间就反应过来了,连忙站了起来,背过身去,不去看沈冶,连说话都跟着结巴了起来,。 “我我我……我哪有。” 方晚说着,也不等沈冶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转身,缓步朝着门外走去。“我去看看给你煎的药好了没有。” 沈冶看着那匆匆忙忙离开的方晚,有些无奈,低喃道:“那不过才喝过罢了,怎么会有那么快就煎好了呢?” 但却是没有开口喊住方晚的,因为知道方晚只不过是因为害羞罢了。 突然,沈冶觉得胸口一阵疼痛了起来,低头一看,才看见是刚才方晚压过的地方,又渗了血出来。召唤了暗卫过来,让他们去请了张御医过来,沈冶才靠着软枕,真的休憩了起来。 沈冶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窗外,夕阳西沉。卧房之中依旧是除了他一个人之外,没有其他人了。 沈冶掀开被褥,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伤口,已经被重新包扎过一次了,那上面的纱布都尚且是干净的。 “咯吱——” 方晚轻手轻脚的走了进来,原本是不想要吵醒沈冶的,但是抬头就看见沈冶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过来了。 看见方晚进来,沈冶就想要撑着身子坐起来,方晚见状,连忙上前,帮着扶他起来,才嗔怪道:“身子尚未恢复过来,便好好的躺着休息便是了,坐起来干什么?” 沈冶只觉得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此时听见方晚说的话,淡淡一笑,说道:“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吃了那李爷给配的药草之后,本王便觉得这头昏昏沉沉的,总是想要睡着。如今这好容易清醒一些了,又刚好瞧见晚儿在这,自然是想要起来,同晚儿说说话啊。” 方晚后退了一些,尽量不挨着沈冶,毕竟这房间之内有些闷热,而沈冶如今的身体不适宜吹风,还是保持着房间之内的空气流通比较好。 “我今日拿着李爷配的药草去找过张御医了,张御医也说了那药草中是有些让人昏睡的药加在里面,应当只是为了能够让病人更好的休息。” 方晚说着,抬手,握住了沈冶的手,才继续说道:“不过如此也好,你吃了药之后便会开始昏睡,总好过你醒着,不断的想一些事情来的好。” 沈冶闻言,有些哑然,但知道方晚也不过就只是因为担心自己而已,也就没有多说什么,浅笑着点了点头。 “王爷,晚儿知道你究竟是在担心什么,但是你放心,不管是明还是墨管家,这些时日,我都不会让他们出去的,就在这里保护着我们。” 方晚说着,才想起来自己是上来做什么的,忙从袖口中掏出一封信,递到沈冶的手上,才缓声说道:“ “王叔听闻说你的伤势是李爷医治好的,又听闻李爷不愿意出山,便带着元英喝元烈去了十里桃林,说是说三日后方归,让我们就在这里住下,切莫担心。” “本王有何担心的?”沈冶说着,淡淡一笑,手却是缓缓地将那封信拆开了来。才继续说道:“本王外有景予跟明,内有晚儿相板车哥很,本王何惧之有?” 方晚白了他一眼,又继续说道:“王叔还说了,今年的天泉山庄闭门谢客,除了咱们,还有五王爷跟太子殿下之外,其他的人,都已经被王爷客客气气的请出去了。” “那些人见了那日的厮杀之后,也当真是怕了,所以在王爷开了口之后,便一个个的,赶紧收拾了行囊离开。王叔才知,那些人不过是因为担心除了那样的事情他们便立刻离开,会引起王叔心中不舒坦,是以才战战兢兢的留下罢了……” 还不等方晚说完,沈冶就笑着接话道:“呵呵,那王叔定是被气得直吹胡子。” “你怎么知道?”方晚说着呃,就想起自己看见沈夏那生气的模样,忍不住笑了,才继续说道:“王叔在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当即就被气得直吹胡子,连边上的元烈说好话哄他开心,也不大管用了。” 沈冶已经将那封信上的内容都看完了,缓神解释道:“我自小便同王叔在一块,不过后来王叔建了这天泉山庄之后,我们才没有了什么来往罢了。朝堂上的大臣们都说,本王这心性,是因为痛王爷处在一块久了,所以才会学他的。” 沈冶说着,将那封信放在了方晚的手上,示意她也看看一下那信上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