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生与死
战九霄就那样深深的愣在了原地，双腿像是被灌了千斤万斤一样，脚步无法再向前移动半分。 他脸上神色看起来异常的镇定，但是那一双颤抖的手却将他出卖，不只是他，所有人都愣住了，看着血泊之中的两个人，天地寂静，谁都没有开口说一句话。 龙忆灵从城楼上飞奔下来，一眼就看见不断往外流着鲜血的姑苏凛夜和头上流着鲜血已经不知是死是活的陌颜两个人，捂着嘴角不让自己哭出来，踉踉跄跄的朝着两人走去。 只是没人成功的走到他们跟前她就两眼一翻晕倒了过去，龙忆尘一把扶住了她和她一起跌倒在地。 战九霄站在那里，一句话都没有说，打斗的人群也已经停了下来，独孤千冶和他的那些残兵败将们趁着这个机会纷纷的逃了。 战场上剩下的只有陌颜的士兵，所有人都目光沉痛的看着这一边。 突然，战九霄双膝一跪跪在了两个人的前面，他不敢过去，他不敢看…… 要他亲眼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死在血泊之中的样子，他如何能看得下去。 在所有人的悲痛之中，龙忆尘的声音突然大叫了起来：“姐姐的手指动了！她的手指动了！” 听到这一句话的战九霄像是疯了一样，双腿跪在地上连滚带爬的爬了过去，两个人的鲜血已经将他身子染红，他微微抱起陌颜的身子靠在他的怀里，低头看着她奄奄一息的样子，几度哽咽。 顶天立地的大男子汉在这一刻眼睛里泪珠不断的滚落下来，泪水模糊了他的眼睛。 “颜儿！” 他那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声突然响彻了整个源城，也是这样的一声，使得昏睡的陌颜听到了什么一样。 费力的睁开厚重的眼皮，入眼的就是战九霄那一张有些疲惫和清瘦却依旧不影响帅气的脸。 陌颜笑了，笑得很开心，刚想开口说话却在这一刻猛的吐出一大口鲜血，温热的鲜血悉数的喷洒在战九霄的脸上，身上，手上。 带着浓浓的腥味的属于陌颜的血让战九霄整个眼睛都猩红，他抱着的身子浑身颤抖，一个劲的喃喃说着：“对不起，颜儿，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是我来晚了……你一定要挺住……” 陌颜看着哭得跟个孩子似的男人，有些无力的睁开眼睛，费力的举起一只小手想要摸一摸战九霄的眉眼。 可是现在这样的一个举动对于她来说简直难如登天，她那一只颤抖的小手越发想要超战九霄靠近就越发无力。 战九霄一把抓住了她的小手，拉着她那一只血腥的小手帮助她成功的抚上了自己的脸。 触摸到他的眉眼的那一刻，陌颜由衷的笑了，只是她唇边的那些血迹鲜红的有些慎人。 她的手指费力的擦了擦将九霄的眼泪：“你一个大男人的……当着你的子民，你的士兵们的面哭什么呢，我……我以后不能陪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为我活下去。” 战九霄突然低头在她唇上狠狠的印向了一吻：“我不许你胡说八道！你不会死的，什么叫做你不能陪我了，你必须陪着我，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可以私自做决定。” 陌颜冲着他苍白的笑了笑：“那我要不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以前的事我都想起来了……我以后都会记得你了，不会再把你忘了，你也一定要记得我，不能把我给忘了，即便你找了新的娘子，你也要偶尔的想起我……” 她的手在这一刻无力的垂下。 那一瞬间，战九霄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整个战场，所有人眼睛通红的看着面前的这一幕。 战场上那些士兵此刻也全都不自觉的一个一个扑通扑通的跪了下去，别人跪的都是陌颜和姑苏凛夜，一旁的龙忆尘却跪在了自己爷爷的跟前。 “爷爷，你一定有办法救姐姐的对不对，快点想一个办法救救姐姐啊，姐姐她这么好的一个人不该就这样死了的。” 老爷子突然闭上眼睛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对着抱着陌颜的战九霄开口：“把她带进一个安静的屋子里面，我有办法救她。” 战九霄扭过头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在这时一旁的沉央过来给陌颜把了把脉，又伸手在她的鼻尖前探了探。 只听得他突然大声的嚷嚷：“她还有呼吸，师姐她还有一点微弱的呼吸。” 战九霄突然就抱着陌颜忙不迭的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却快速的往城内走去。 龙忆尘和钟离一左一右的搀扶着老爷子，老爷子步履有些蹒跚，像是受了什么重伤一样。 而龙忆灵却是任谁都拉不走，一直守在姑苏凛夜的身边未曾移动分毫。 龙忆尘有些担忧的看向老爷子：“爷爷，看你的身子怎么大不如前了？从前每一次闭关出来都会更健壮一点，怎么如今？” 老爷子重重地咳了几声之后，这才缓缓的开口：“这次闭关还有两天时间未到就提前出关了，我感觉到你姐姐的生命垂危，必须要来救她，现在看来我果然是来对了。” 龙忆尘有些担忧的看了一眼被战九霄抱着走在前头的陌颜，但此刻更多的担忧还是自己的爷爷。 “可是爷爷，你这样你的身体受得了吗？你有没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老头子看着龙忆尘一脸着急的样子，几次的开口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跟他说，但是试了半天都没能成功的说出一句话来。 龙忆尘似乎察觉到了事情的不对劲，有些着急的开口：“爷爷到底有什么事你一定要跟我说，不要自己憋在心里行不行，你别吓我！” 老头子重重地叹息一口气，不知道默念了一句什么咒语之后，手里突然多出了一个方形的盒子，他看着那个方形的盒子看了好半晌，最终把它交到龙忆尘的手里。 龙忆尘看着老爷子交到自己手里的盒子，目光有些幽深，心底早已经猜到了一丝丝什么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