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临危不乱
那南宫柳儿听到她这一番话,果然慢慢的放开了掐着她脖子的那只小手。 新鲜的空气突然灌入口鼻之中,陌颜深呼吸了几大口气后,才得以平息。 那女子看着陌颜,突然厉声道:“你最好不要给我说谎!你若是敢诓骗我,我让你生不如死!” 陌颜深呼吸了几口气,皱眉看着她:“我是战九霄的师妹,凌霄道人座下第三个关门弟子,你比谁都还要清楚我的身份不是吗?关于我到底有没有这个本事,你也是很清楚的!” 那女子此刻面上怒容全消,倒是颇有意味的看着陌颜,良久,才听得她兀自低声呢喃。 “呵,有趣有趣,有胆识有计谋知进退临危不乱从容不迫,倒是有几分意思,看来战九霄那厮会不惜负了战陌颜喜欢上你,也不是没有道理可寻的!” 陌颜没有开口说话,只是微微垂下了眼帘。 那女人又接着道:“只可惜你生不逢时,没有战陌颜那么好命,那战陌颜心狠手辣的,你又为何要救她?” 马车孤零零的疾驰在皇城外的官道之上,除了赶车的车夫,只有陌颜和南宫柳儿两个人。 陌颜微微的顿了顿,突然轻声笑道:“我不是救战陌颜,我是救我自己,也是救战九霄!说来我还得感谢你带我离开那个鬼地方呢!” 这次倒是让南宫柳儿有些惊讶了,她颇有兴致道:“我带你出来是为了逼问你幻幽之书和血饮诀的下落,你不怕我杀了你?” 陌颜突然也一声轻笑:“我跟着你出来就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离开傲风国皇宫,我若告诉你东西在落苍山顶,你可敢随我去?” 陌颜说罢,微微垂下了眼帘,那一瞬间,遮住了满目的幽深。 那南宫柳儿仔细的打量着她许久,此刻不屑的轻笑:“你倒是让我刮目相看了呢!不就是落苍山吗?我有什么不敢随你去的?据我所知,你们凌云一派早已死绝,不管你要去哪我都敢随你去!难不成你还有救兵?呵呵……” 见她上当,陌颜心中暗喜,面上却面不改色。 “我没有救兵,也没有什么援手,只希望你拿到幻幽之书和血饮诀后,把我师父的骨灰给我,我师父的骨灰和那两件宝物在一起。” 南宫柳儿打量了陌颜一眼,突然掀开马车帘子对着外面赶车的小厮道:“去落苍山!” 她放下车帘子,看着陌颜有些不耐烦道:“晦气!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要你的什么骨灰!” 陌颜微微颔首间,满目的幽深藏于了眼底。 这女子虽然不是什么心狠手辣的人,但她是魔宫的宫主,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人,陌颜自然不会与她过多的纠缠。 她凌云阁今日虽然落魄了,但是并没有死绝啊! 这不是还有战九霄,独孤千冶,最最最重要的,还有那个多年前被师祖逐出师门的小师叔啊! 那个疯老头,现在肯定在落苍山顶! 想当初她之所以会被人追杀到落苍山顶,也是因为她想去那里找那个小师叔,没曾想人还没找到她就坠崖了,然后就遇到了战九霄。 她只需要把这南宫柳儿骗上落苍山顶,只要疯老头在那,这南宫柳儿还能拿她如何? 见她低垂着眼帘似乎在算计着什么,南宫柳儿开口威胁。 “你别以为现在就我们三个人你就能对付我,最好不要打什么鬼主意,战九霄派人前来追赶我们,我的人都去阻拦了,明日便会赶上来,你是逃不了的!” 陌颜抬眼看向窗外,眼珠子中藏着不一样的情绪。 她低声道:“姑娘你误会了,我没有想逃,我只是希望你能帮我一件事,在你得到幻幽之书和血饮诀后,和我联手制造我已死亡的假象骗过世人,也好让我不再日日被人追杀!你觉得如何?” 那南宫柳儿对她这一番话将信将疑的,狐疑道:“你真的愿意就这样把幻幽之书和血饮诀交给我?” 陌颜做出了一幅愁眉苦脸的模样。 唉声叹气道:“从前我的身份没有被曝光之时,我倒也还逍遥自在,可是我得罪了战陌颜,她将我身份公布于世,我已经被刺杀了无数次,每日夜里不得安寝,生怕又有人来杀我,这种日子我受够了,我除了医术卓绝之外,武功也全失,现在实在是没能力保护这两件宝物了!” 她说这些话,就是为了让南宫柳儿不在起疑,心甘情愿跟她上落苍山。 师父留给她的东西,就算她没命了,也会将东西交到战九霄的手里,不会让它们落入奸人之手。 那南宫柳儿似乎相信了她的说辞,莫名其妙说了一句:“你很聪明,战九霄没有选择你而是选择了战陌颜那只蠢猪,是他没有福气!” 说罢,她不再看陌颜,而是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陌颜看着她闭着眼的模样,突然轻声开口道:“是我没有福气,我配不上战九霄,我在他身边,能带给他的只有伤害……” 她的声音很低很低,随风飘散在了空中,就连陌颜都觉得细不可闻。 她们所在的地方是傲风国,而落苍山是在最偏远的傲雪国外。 当日她跌落落苍山下,又一路辗转来到凌泽帝都,用了一个月的时间。 现在她们就算是快马加鞭的去,最少也得十五天的时间呢! 陌颜微微有些恍惚,转眼到现在,距离师父离世那一日,竟是过了两月有余了。 那一日凌云峰上灭门惨案,她却如历历在目那般。 此时已是五月底,空气有些闷热,四周寂静的只有马蹄奔跑和车轱辘碾压在路上的声音。 也是这些声音,让陌颜觉得越发的孤寂。 若是师父还在,那该多好啊!若是她没有来找战九霄,那又该多好啊。 她坐在那发着呆,思绪已然飘远,马车突然的颠簸了一下,拉回了陌颜的思绪。 也不知过了多久,看着睡熟了的南宫柳儿,陌颜的唇角微微勾起了一抹不着痕迹的弧度。 这女人,比她想象中的好对付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