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神秘转学生
白忘陵那双浅金色的眼眸里藏了太多太多复杂的情感。 从前叶策觉得那眼睛太冷了, 但知道他的心意后,才明白那是克制。 现在这双眼睛里,只剩下两个字, 难过。 他非常难过, 难过的叶策也一时说不出话来,心乱如麻。 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呢, 偏偏要在自己快变成行尸走肉的时候, 对自己表白。 这个表白, 注定是不能回应, 无法回应的。何必给他绝望的希望? 叶策开口想要拒绝, 白忘陵截住他的话头,“你不要说话。我带你回去。” 叶策道:“即使回去了,我也好不了。” “那我就把你做成标本,藏在冰箱里。”他现在红着眼睛,像极了唐裕方才因失去谈风萤而走火入魔的样子。 不经苦楚,不知情深。 叶策静静地趴在他的肩膀上,说不出话来。天降一道金光,将他们笼罩住。叶策觉得疲倦极了, 抱住他的脖颈, 闭上眼睛, 轻轻地说:“白忘陵。我喜欢你佩剑的名字。遂初, 遂其初愿,初心不负。我在任务里认识一个人,他的剑也叫这个名字。我希望无论发生什么, 你们的初愿都能够不变,不辜负那颗赤诚初心。” “我姐和我说。身怀热血走一趟人间路,生死片刻,善恶一念。如果善意无法感化你,那么恶意就会改变你。” 他也不知,为什么要给白忘陵灌这些鸡汤,或许是因为担忧对方此时此刻不正常的心态会给他人和社会造成不良的影响。 虽然自己是个小流氓,但也是个遵守八荣八耻,佩戴红领巾,拿过劳模奖章的文化流氓。 白忘陵听他唠唠叨叨地说完了,问:“你觉得情爱分好坏正邪吗?” 叶策:“因为爱一个人,变得更好,这是正道。因为爱一个人,伤害别人,要毁天灭地,这是邪道,魔道。” “风铃夜渡的魔道,是太极阴阳图里,黑鱼上的一点白。是险中求胜,修魔成圣。风铃夜渡的学生,应该是知世故不世故,坦坦荡荡的栋梁。不是那种因为谁谁谁死了,就要毁灭世界的中二大魔王。今天的风云之巅,依旧传承风铃夜渡的法脉。仙魔同修,是凡夫俗子眼中的异端,是证道者心中的太极阴阳。” 然而熬了很久的鸡汤,似乎并没有什么卵用。 白忘陵不言不语,眉宇间充满肃杀之气,眼睛红的要滴血,仿佛下一刻就要拔剑砍人了。 叶策心里喊了一句作孽,意识也已支撑到极限,身体瘫软下来,趴在他肩上,气若游丝地说:“我好困,睡一会。” 虽然这一觉,不知何时能醒过来。 *** 一身是血的白忘陵冷不丁地出现在舟祈豫办公室里。正在奋笔疾书的校长抬头看了一眼,差点儿被他眼里的杀意唬得发动攻击。 “发生什么事了,令你如此失态?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来暗杀我的刺客呢。”舟祈豫放下钢笔,从沙发椅上走出来。 白忘陵将怀里的小叶策抱给他看。黑线已经爬满他全身,胸前的起伏也越来越弱。 舟祈豫打量半晌说:“哟。尸变了。” 白忘陵:“有没有办法救他?” “我没有。但别人有。” “谁?” 舟祈豫道:“华佗,扁鹊。根据李氏情报部门传来的消息,式神扁鹊在联盟手上。至于华佗,还没人得到,据传言他应该是金鼠时空的式神。” 白忘陵从风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卡片,“在我这里。” 卡片上的人仙风道骨,白发苍苍,身后背了一个药篓,手上拿着锉刀和锤子,笑得令人毛骨悚然。 舟祈豫挥了挥手,校长室的大门自动关上落锁。他将办公桌上的招财猫脑袋拧到左边,墙壁上开了一扇门,走了过去,说:“进来。” 白忘陵跟着进去。 这是一间隐蔽的藏书楼。墙壁的每一档格子上都摆着书,旋转楼梯层层向上,二楼是练武场,三楼是手术室。 舟祈豫打开大灯,顿时亮如白昼。 白忘陵将叶策放到手术台上。这时候,时空游戏所下的禁锢时间到了,叶策的身体逐渐恢复成人大小。 舟祈豫一边消毒,一边问::“你什么得到的式神,我怎么不知道。” “这次转盘里得到的。还没汇报。” “是急着去救他,来不及做五分钟的汇报。 白忘陵不答,启动法诀召唤华佗。耀眼的光芒一现即隐,卡片里的人走了下来。华佗左右手交叉,锉刀和锤子摩擦几下,发出嚓嚓的刺耳声。他问:“哪个小朋友要做外科手术?” 舟祈豫道:“老先生。我的学生中了变异尸毒,不知道您有什么方法医治他?” 华佗走近手术台,伸手掰开叶策的眼皮,眼瞳上已经覆盖了一层白膜。他道:“这个毒必须刮骨疗伤。我要切开他的皮肤,刮干净他骨髓里的毒素。当然,被污染的皮肤也不能用了。植皮倒是好说,刮骨我也熟练。就是不知道你们这位朋友,受不受的了这痛苦。当然,还有一种安全无痛的办法,就是三魂七魄不灭,把他连皮带骨都换了。” 舟祈豫皱起眉头,“也就是说他这幅身体不能用了?” 华佗点点头,“是滴。” “那他要怎么活?夺舍吗。” “不不不。”华佗连连摆手,“我是正经医生,有一个办法给他重新造一个身体。我给你打个比方。哪吒的来历都知道?他剥了龙太子的筋后,惹得龙王大怒,水淹陈塘关。为了不连累父老乡亲,他自杀谢罪,削骨还父,削肉还母。之后,他的师父,用莲藕给他做了一个身体,再日夜用母亲的心血浇灌。最终复活他。” “我这里有几种材料。你们选。”华佗将锉刀和锤子塞进身上披着的麻袋里,往桌上摊开一堆东西,指着一团面粉说,“用这个面团做身体,有个好处,就是软。但是怕火,火一烤,他全身都会变的硬邦邦,像个僵尸,走路也只能一蹦一跳。” 舟祈豫看着一抔黄泥,问:“泥土呢?” 华佗:“不能碰水,一沾上就化了,五官都没了,hin阔怕的!” 舟祈豫又拿起一团打了马赛克的物品,“硅胶?” 华佗搓搓手,“嘿嘿嘿。这个需要经常给他洗澡。” 他笑得颇为不怀好意,舟校长气得将硅胶摔在地上,眉毛倒竖,“我们是正经学校,不是奇奇怪怪的情趣夜店!不售卖充气学生!” 白忘陵拿起一颗散发柔和荧光的珠子,问:“这是什么?” 华佗道:“此乃月华滴落在广寒宫老桂树的枝叶上所凝结的精华。名为月魄。” 白忘陵:“用这个给他做头。”他接着拾起一支仙气缭绕的紫竹,“用这个做四肢。” 华佗的大拇指一翘,“哎呀。你真识货!此竹原产地是紫竹林,即观音大士修炼之地。” 白忘陵的眼神在剩下的物品中来回逡巡,都不甚满意,最后他脱下风衣,撩起里面的衬衫,露出赤、裸的身体,“用我的血肉给他做躯体。” “这……”华佗踌躇起来,说:“剥皮我倒也熟练。但是……这样说。我原本存在于东汉时期,因为出外游历,遇上一名来自21世纪的人。他委托我将一点灵气带到这个时空,因此把我装到式神卡片上,借此瞒过监控时空秩序的人。毕竟,时空穿越,再擅自偷渡物品,是重罪。被神祇发现,会降下天罚……你们只有一次使用我的机会。干完这一票,我就要回东汉了。简而言之,做完一副身体后,我没时间再给你植皮。” 白忘陵道:“没关系。我可以自我修复。你只要管他就好。” 华佗道:“身体我可以做,但他的魂魄得由你们这的道士来引。” 舟祈豫说:“没事。你把他肚子剖开。他的魂魄贮藏在肋间的一根骨头上。全身骨头都可以动,除了这根。你给我把它镶在你做的新身体上。” “好滴,好滴。没问题。”华佗满嘴答应,轻车熟路地解剖叶策,看到他肋间有一根刻满古老铭文的骨头,说:“是这根没错?” 舟祈豫点头,“对。” 华佗小心翼翼地拆下这根骨头,随后背对他们,传出一阵切割打磨、令人心惊肉跳的声音,问:“这个脸,也就是容貌,你们有没有什么要求?哎,我忘了同你们说。连皮带骨一起换,做出来的肯定和原先不一样了。” 白忘陵道:“顺其自然。” 华佗:“哦。你放心好嘞。他的头是月魄做的。嫦娥有多美,造出来的只会更美。”他指着另一张手术台,“那么小兄弟你躺上去。我要切肉了。麻沸散要不要嗑一包?不过我得提前和你说好,你嗑了药,这移植过去的肉品质就不一样了。出于对病人的考虑,你最好还是坚持一下。” 白忘陵:“不用。你切。” 华佗似乎十分话痨,问:“我冒昧问一下哦。这是你亲弟弟吗?” 白忘陵:“不是。” 舟祈豫捏着硅胶把玩,多嘴道:“那是他媳妇。” 华佗道:“哦。还有一件事。身体做好后,需要一名与他羁绊深刻之人的心头血浇灌灵台,令其恢复清明。这个人,最好是他的亲人。最佳为父母,其次为兄弟姐妹,最末为伴侣。当然,浇灌之人的品格必须为上乘。若是心术不正,极其影响他的心性。” 白忘陵道:“用我的。” 舟祈豫道:“不行。不能用你的。” 白忘陵冷眼看他,“你明明知道叶沐瑶……” 舟祈豫打断他的话,“我有说用她的血吗?袁白白,你给我滚进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像耗子似的搁那偷听老半晌。整天二五不挂,四六不搭,一张脸刷的和新房的墙似的,要吓死谁?” 手术室的门悄悄地开了一道缝,蛇似的扭进来一道细高身影。袁白白摇着小扇子,一开嗓又是那抑扬顿挫的戏腔:“舅妈,你更年期到了。” 舟祈豫:“扣你工资。” 袁白白气得丢扇子:“周扒皮!一个月一千块还不包吃住!再扣我要捡破烂去了!” 舟祈豫:“临时工包什么吃住?” 门外路过的小香蕉感同身受,义愤填膺,“早晚我要去妖怪保护协会告你!” 袁白白和小香蕉相拥而泣。 白忘陵的眉宇充满戾气,质问舟祈豫,“为什么不能用我的血叫醒他?” 舟祈豫道:“你太偏激了。我可不想再造一个人形杀器出来。”他看向忙碌的人,“华佗,你要多久才能做好身体?” “七七四十九个小时。”他拿起一支紫竹,用皮尺量了量,啊呦一声,说:“材料没带够。他的腿可能要矮上几寸。” 不想舟祈豫双手双脚赞成,连连点头,“不打紧不打紧。你给他矮上十几二十寸都可以!” 两天后。 “大功告成。来,扶这位献血的志愿者下去休息。老朽我要回东汉了。这身体不保修,不售后。至于容貌嘛……应该是符合你们现代人的审美。” “他多久能醒?” “那要看羁绊有多深了。一般来说,献血的人与他血缘关系越近,他醒的越早。诸位,江湖路远,各自珍重。” 舟祈豫道:“多谢。” *** 叶策醒来时,觉得自己整个身体都轻盈起来。好像祛除了凡尘浊气,即将羽化登仙了。他跳下手术台,扭扭脖子,踢踢腿,做了一套《舞动青春》的广播操。看见角落里摆了一面等身镜,颠颠儿地荡过去,喜滋滋地想欣赏一下自己英俊帅气的脸庞,睁开眼一看,然后石化了。 镜子里的人一头利落的银色短发,好像落满了璀璨的月华。一张可爱的心形脸,俏得人心痒。一双清澈的浅绿眼瞳,仿佛是月宫桂树上青翠欲滴的绿叶。鼻子挺俏,粉红嘴唇似笑非笑,皮肤白皙嫩滑,四肢纤长。 手术室的人打开,刚刚送献血者回去的舟祈豫回来了,看到他俊俏的背影,说:“你醒了啊。” 叶策仍旧保持石化、茫然、惊愕的表情,转过头问:“……你们趁我睡着时,给我整容了?” 舟祈豫一脸的不忍直视。 叶策这张脸,一眼望去是惊艳,多看几眼就是萌。想让人揣怀里一辈子不肯放开的萌。 实在是太卡哇伊,太男女不分,雌雄不辨了。 实在是太操蛋了。这他妈要怎么搞?他以后还怎么泡妞?这不是“被泡”吗?! 震惊了半晌,即使心里十二万分个不愿意,叶策也不得不接受现在这幅尊容,转过身看着舟祈豫,认真且诚恳地问:“我可以□□的祖宗吗?” “不可以。”舟祈豫果断地拒绝,指了指旁边的小房间,“如果你很急,可以爬到他身上动一动。” 叶策开门进去,差点儿被铺面而来的冷风冻成冰棍。这是一间冷气贮藏室,白忘陵被放在冰柜里冻着。 他心脏骤然一痛,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往头上冲,轰的一声炸了个心惊肉跳,走过去时膝盖一软。即使被子弹穿透也没跪下的腿,就这么跪在了白忘陵面前。 白忘陵的情况很不好。像是被野兽撕咬过,但伤口又那么齐整,裸露出森森的白骨。叶策紧紧握着冰柜,修长的手指冻紫冻伤而不自知,过了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喉头哽咽着问:“他怎么了?” 舟祈豫道:“你中了金蛇时空的病毒,原先的身体不能用了。华佗用月魄做你的头颅,紫竹做你的四肢与骨架。再取白忘陵身上的血肉进行填充。取肉时,为了减少后遗症,没给他上麻药。我看他一声不吭,估计活活痛晕也不会说出来。所以自作主张用冰柜给他镇痛。” 一滴眼泪滚落下来。 舟祈豫当作没看到,继续说:“这孩子,也算是我从小看到大的。又倔强,又固执,还偏激。他要没经历那么多,背负那么多,说不定就长成唐淮星那样朗月清辉的正人君子了。但是不行啊。群狼环伺,周围都是披着人皮的狗,不精明点,不狠戾点,活不下去啊。还偏偏碰到个没心没肝的小贱人,最喜欢将纯情少年耍得团团转。要我说,这小贱人被人草死也是早晚的事,活该!” “你怎么知道唐淮星。” “我怎么不知道?他刷卷轴时,扮演的人就是唐淮星。李君都和我说了。什么冲冠一怒为蓝颜……对了。等会把你在金蛇时空的见闻去学工办登记一下。学校通过金蛇时空的人不多。每一条信息都是其他同学生存下来的宝贵财富。” 他说完就拍拍屁股走人。 原本冻的骨肉生疼的叶策因这一番话,心里蓦地升起一团烈火,烧得他神魂巨震,肺腑颠倒,理智全无。 …… 校园论坛的八卦板块今天的top热帖不再关于叶策,而是一位转学生。 《震惊!神秘转学生空降夜凌系,背后来头不小!》 《转学生沐慈的真实身份令人心里发寒……》 《那天,沐慈说了一句话,令校长出了一身冷汗……》 传言这位转学生顾盼生辉,一嗔一怒皆风情万种。五官精致得像SD娃娃,嘴唇看上去好像比喜之郎果冻都Q,勾得人抓心挠肝,想要上去咬一口。 白学长后援团1裙(499人) 白学长的小心肝:你们造那个转学生叶沐慈吗?我今天去夜凌系借厕所,路过1年纪的教室瞥了一眼,挖槽。真他妈妖孽!这货哪里整的脸? 白学长的遂初剑:我只想知道叶沐慈用的是什么色号的口红…… 白学长的棉袄:他这个咬唇妆,真是令我自惭形秽 白学长的风衣:经鉴定,叶沐慈为同道中人。好想向他取经,如何化一个看不出来的天然妆容。 白学长的马丁靴:MMP。今天去食堂吃饭,他对我笑了一下。看得我这个万年骚0,当场想反受做攻…… 白学长的XX:还好学长出任务没回来。不然要被他勾去魂。 白学长的OO:话说回来,有人看到叶策了吗? 白学长的遂初剑:最近不是有一次转盘吗。应该牺牲了。 白学长的马丁靴:哎。虽然少了一个情敌,但也开心不起来。英雄永垂不朽。敬每一个为风云无私奉献的人。(点蜡 白学长的QQ:点蜡 白学长的微信:点蜡 …… 一道高挑的身影进入校长室。他穿着黑色V领T恤,露出精致的锁骨,一头银色短发,左耳打着一枚银色星星耳钉,脸蛋儿水灵灵,浅绿色的眼瞳中水波荡漾,看得人心旌摇曳。 尤其这人一双含情脉脉的桃花眼,无意晃别人一眼,都像是一把小钩子,能把人的魂都勾走。 舟祈豫从百忙的公务中,抽空抬起头看了一眼,愕然地说:“你这是要气死他?” 那T恤不知道是什么料子做的,领子似乎会随时往下掉,露出若隐若现的春光。 已经过了一周,白忘陵恢复得差不多,今日就该苏醒了。叶策也改名换姓,用了新身份登记□□。他这副身体由天材地宝所塑,由内而外头透发一股脱俗的仙气。无论是对修仙者,还是修魔者,亦是资质平庸的凡人,都有一种致命的吸引力。 然而这小贱人还不知收敛,勾得他周围方圆几百米都散发强烈的青春荷尔蒙气息。学生全部春心荡漾,无心上课。 舟祈豫简直要气死了。早知如此,当初还不如就用硅胶做身体呢! 叶策将嘴里的樱桃味口香糖吐在包装纸上,扔进垃圾桶,催促道:“别磨叽了。快开门。” 舟祈豫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将招财猫的脑袋一扭,墙上的门开了。缓缓走出一道冷傲的身影。 舟祈豫指着沙发,道:“坐。” 白忘陵目不斜视地往沙发上坐下,垫子还没坐热就问:“叶策在哪里?” “他不就在——” 舟祈豫的话因无语及时收住,只见叶策自来熟地往白忘陵大腿上一坐,伸手在他脸上揩了一把油,不忘抛一个勾人的媚眼,咬字很软地说:“这位小哥哥好俊哦。给个微信号。晚上连麦嘛,我萝莉音。” 四个字足以概括他的行为与神情——放浪形骸。 舟祈豫一时不知道究竟是叶策本性如此,还是白忘陵的肉出了问题,或者是献血者影响了叶策的心性。总之,他脚底抹油,逃之夭夭了。 叶策将脑袋枕在白忘陵的肩膀上,继续诱惑:“我的腰很软,可以满足任何你要求的姿势。要不要试一试嘛……” 白忘陵羞得脖子和耳朵都红成了一片,尤其是雪白的耳朵,变成腊梅花了。 “小哥哥好可爱哦。我要把你一口口吃掉。” 叶策嘻嘻地笑了一声,张嘴咬住他的耳朵。 白忘陵好像听见自己的胸口砰的一声炸裂了,随后大脑来不及细想,身体已经做出了行动。他伸手掐住叶策的腰,一把将他掀翻在沙发上,两人的位置瞬间颠倒。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叶策,眼睛黑沉沉地锁住他,声音充满了威胁,问:“你要什么姿势?” 叩叩叩—— “校长,你在吗?我来送资料。啊——” 一道刺耳的尖叫声打断所有绮念。小基佬手里的文件掉了一地,一脸伤心欲绝不敢置信悲愤交加,过了半晌,他又双手握拳,奋力尖叫一声“啊啊啊啊啊!”仿佛要把所有不满都宣泄出来,眼眶噙泪看着白忘陵说:“你为什么要对我打算反受为攻的对象下手!!!” 白忘陵冷冷地说:“他是我的。滚!” 小基佬捡起地上的文件,怒气冲冲的拍在桌上,随后嘤嘤嘤地跑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