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我打死你
*** 段家坐拥龙脉, 一手遮天。李氏垄断传媒行业,耳目遍布天下。萧氏卦无不准,料事如神。以上三大仙门, 吃瓜群众不敢妄自非议。唯有云山。祖上八卦就已够津津乐道, 子孙还横行无忌,一朝跌下神坛, 滑天下之大稽。 云山琴宗成了各大主城的笑柄。 昆仑驿站。 乒铃乓啷的摔砸之声不绝于耳, 接连不断地从会议厅里传出来。离得800米远都能听见云倾楼盛怒之下的咆哮。 “叶策究竟是谁?!!” “李凌, 倘若你今日查不出他的底细, 李氏情报机构挂在门上的金字招牌, 我亲自来摘!” 李君也来了脾气。他和叶小流氓不同,是真真正正的名门公子。平日里谦逊温和是教养,但总被一个二世祖指着鼻子骂,佛都有火了。 “我说了千遍万遍!他就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孤儿,在西湖边卖茶叶蛋为生的!哦,可能天赋异禀,沧海遗珠,挡了某些人的道!令其神志不清, 四处乱开炮了!与其在这对我发火, 云公子不如回去好好考察你的百人加强连, 是不是徒有虚名!” “你!” 一番连珠炮的质问, 说得云倾楼羞愤交加,青筋暴涨,背上的七弦琴嗡嗡争鸣。 李凌虽然败家, 但不是猪队友。修真界一有风吹草动,他总能及时知会其余世家。 许如云不想段家失去一名得力盟友,出来打圆场,“不过一时排名,你们何必动怒。” 段千衡日理万机,没来得及参加登仙谱开封。先派了客卿之首的许如云来。 云倾楼一见她这幅精打细算的理中客模样就哈哈干笑,“段唐两家喜事将近。唐门上升世家排名,段氏最为高兴了?你何必惺惺作态!” 许如云冷静地说:“试炼在即,难道我们要内讧么?无论登仙谱排名如何,段、李、云、萧四家的情义不会因之改变。” 李君哼了一声。 云倾楼扭头冷眼看他,忽然微笑,双目猩红,渗人得慌,“我倒是忘了……” “小李公子豪掷千金,在姑苏城举办烟火大会。足足放了七天七夜,满城金箔,花火不熄,只为给唐三公子庆生。此等壮举,倾楼平生未见,记忆犹新!” 这脑残事又不是他做的!李君边骂李凌,边坦然地对上云倾楼要吃人的眼神,冷道:“你想说什么?” 云倾楼:“你喜欢唐三,被他迷得晕头转向,所以故意隐瞒叶策的身份?” 前面是屁话,后面是实话。李君心虚了一下,面上也犹豫片刻。 就这片刻,好像被云倾楼抓到了把柄,解下背上的古琴,蓄势待发,冷笑道:“果然——” 这时,一直沉默的萧离开口道:“区区一名门客,何必大动肝火。”他是第一占星师,因泄露太多天机,导致双腿残废。和李凌是表兄弟,同穿紫色修服。 云倾楼冷笑:“封玄谱前三,每一位都有翻云覆雨之威。这话,可是你亲口说的!” 萧离神色恬淡:“如果云公子认为整个云山世家的实力都及不上这一名门客,大可将此谶言奉为金科玉律。萧离还有要事在身,恕不奉陪。” 萧家以占星卜卦闻名,不擅斩妖驱邪,因此不参加昆仑试炼,早早回去了。 偌大的会议厅里剩下三人。 静了片刻,许如云道:“此次试炼,目的为何,大家都心知肚明。自古刀剑同源,倘若唐门得到黑金,恐会走江家老路。为修真界平和,绝对不能让唐淮星通过十八层试炼! 如今封玄谱开封,叶策身为剑宗首席门客,定会与唐淮星同行。根据线报,唐三隐有入魔之相,已封闭听觉、嗅觉。只要除去叶策,这次昆仑试炼,保管他有来无回!没有唐淮星的唐门,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李君听得心里一沉。 无论在21世纪还是如今的游戏副本里,他的职业都与搜集情报有关。他很清楚“根据线报”四字的含义——段家在唐门安插了间谍。 什么时候安插的,安插了谁?这些李君统统不知道。他按下内心的震惊,拿过茶杯,掀起杯盖吹了吹,透过氤氲的水雾,仔细观察云倾楼的表情。后者一副心下了然的模样,想必早就知道了。 这件事必须尽快通知叶策! “人有三急,失陪。”李君放下茶杯,施施然地离开会议厅。刚一打开门,差点被闪瞎眼。 一身土豪金打扮的段千衡立在门口,似笑非笑地问:“李公子,你去哪里?” “我……” 段千衡的修为高他们不止一个档次。倘若不有心收敛灵压,能让一个人活活窒息而死。李君的咽喉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掐住了,勉强挤出一个“我”字,就再也出不了声。 云倾楼冷哼,“他火急火燎地上厕所。你可别把他憋坏尿裤子上!” “怎么会?” 段千衡见李君身侧无人,笑道:“出门忘带随从了?”偏头吩咐一名佩剑侍女,“梦琴,你去服侍李公子。别怠慢了。” “是。” 那名侍女的修为一看就不低。说不定比李君这文弱书生还能打。她如影随形地跟着。即使李君上茅房,也不离开半步。被段家监视起来的李君暗自叫苦不迭,心道叶策自求多福。 *** 首先通知唐门榜上有名的是同在姑苏,依附于段家的一个小门派。紧接着,恭贺之声纷至沓来。想要拍段唐两家马屁的人络绎不绝,几乎踩平唐门的门槛。 而对于他们的礼物,叶策照单全收。 唐淮月不在,与人周旋的事全落在他身上。无非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舞着袖子,四面逢源。 “哪里哪里。” “同喜同喜。” “客气客气。” “回见回见。” 以上,是叶策这些天里重复最多的词句。 而唐淮星完全是甩手掌柜,只要在樱花林里练剑即可。失去三感,令他更加警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钻研剑道,进步神速。 先前乱了好一阵子的心,也因封玄谱开封而尘埃落定。这是否代表上天也已承认叶策的身份——他今生是唐门的人,永远会留在唐门? 一想到这无限可能,他出剑更是坚定。 “西轰!西轰!大事不好啦!” 圆圆脸弟子大惊小怪的声音由远及近。 唐淮星收招,问:“何事?” “叶几——”他只说了两个字,眼前刮过一阵风,白衣剑客就没影了。 唐门客厅。 “唐心去把结界放下来,今天不见客了!”叶策捂住眼睛,摸索着坐到椅子上,嘶了一声,骂道:“云倾楼真他妈恶毒!下次见他,一定骂他!” 唐宝冷哼着说风凉话,“你这是掉钱眼里栽了!我说什么来着?唐门自从开山立派以来,一直两袖清风,从不贪污**。你看看,你看看!才收了几天的礼,还没焐热,眼睛就瞎了!” 唐心从外头回来,听见这话,眉头一皱,“唐宝!你闭嘴没人当你是哑巴!” “哼!不听汤包言,吃亏在眼前!” 叶策紧闭的双眼不断地流下血来,用手指试着轻轻触碰眼皮,一阵锥心刺痛。 “卧槽。真JB疼!你们别告诉唐三啊!马上要昆仑试炼了,让他安心练剑。只要你们配合我,我还能装几天正常人!” “晚了。”唐宝看向门外,“来了。” 叶策立刻噤声,抬起袖子盖住脸。 唐宝翻个白眼, “师兄又看不见,你遮什么?” 说的也是……叶策讪讪地放下手。 小弟子自发让开道,容唐淮星走近。他在不远处停下,问:“谁做的?” 虽然看不见、嗅不到,但他还有一只耳朵能听见——叶策瞎了。 一股难以自持的愤怒从心底蔓延至四肢百骸,在奔涌的血液里鼓噪叫嚣,令他几乎握碎手中的剑柄。 他紧紧抿着嘴唇,死死克制着。 叶策轻描淡写地笑:“欸,也怪我活该!” 今早云山前来贺喜,似乎为了讽刺叶策贪得无厌,他们省去做表面功夫,直接送了一箱真金白银。叶策嘴贱问了一句,“纯不纯啊?掺水了。” 那修士笑着回了一句,“真金不怕火炼。您可以自己检测。” 然后叶策就叫人拿来火盆,把金子丢进去。砰的一下炸开花,猝不及防地溅上他的眼睛,一阵火辣辣的痛楚过后,就伸手不见五指了。 草他妈的,钱里有毒! 回头再去寻那修士,早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 小弟子们听了都义愤填膺,吵着嚷着要上云山算账! 叶策挥挥手,“都冷静些。我现在寻思着,哪有这么蠢的?云山正大光明地寻衅唐门,是云倾楼疯了,还是他不想活了?” 唐心:“你的意思是,这人害你,故意嫁祸给云山,想挑起两家纷争?” 唐宝:“说不定就是他疯了呢!他那个狗脾气,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他不是老早看唐门不爽了吗?” 叶策:“有八卦?” 唐心解释道:“云山原本琴剑双修。但传到云倾楼这一脉,似乎拿不起剑了。他年幼时曾来唐门学习。老宗主说他不是修剑的料子,还不如好好修琴。他很生气,回云山后,发誓一定要在剑道造诣上超过唐门。” 叶策拍手笑道:“这样!难怪。他看起来就心高气傲的,一旦被人否决,就得寻死觅活了!” 唐宝嘲讽:“你还笑得出来!早上还是双秀呢,下午就成笑话了!” 叶策十八岁,唐淮星二十岁,两人都是少年英侠,后起之秀。天榜开封后,修真界的人给他们取了一个响当当的称号叫“唐门双秀”。 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刚刚荣登封玄谱榜眼的叶策瞎了,消息不胫而走。 前几天上门的客人是来溜须拍马的,后几天来的就是看热闹的。他们见面恭维“唐门双秀,风采卓然”,出了门啐道“唐门双瞎,残废本废”! 其实叶策过得未必是他们所想象的不好。 前些日子他都蒙着眼睛练剑、走路,基本适应了看不见的生活。现在瞎了,倒也还行。他和唐淮星并肩坐在花树下,笑着说:“我是不是特别有先见之明?” 唐淮星沉默许久,才“嗯”一声。 叶策听出他的不对劲,笑着问:“你怎么又生气了。年纪轻轻,想太多会短命的。” 唐淮星背上的寒剑忽然发出清越剑鸣,在静谧林间尤其响亮。 “徒雨蝉已前往西昆仑。等我们到了昆仑山,请她为你医治。” 叶策听见这名字就牙疼。 原著中,徒雨蝉在西昆仑对唐淮星一见钟情,两家遂定下婚约。如果她是寻常仙门的儿女,说不定早就成婚了。可她偏偏是徒山宗主的掌上明珠。 徒山医宗重女轻男,医术也只传女不传男。谈婚论嫁没有嫁人一说,只能由男方入赘。 想当然,唐淮星是死也不会带着唐门嫁过去的。说要退婚,女方不干。叫她嫁人,娘家也不干。因此两人的婚事一直拖着,拖到唐淮星变成废人,被好兄弟江曦捷足先登。 这时候老宗主、唐淮月都已经死了。江曦作为唐三开坛奏天,亲口承认的“唐门四少”,理所当然地主掌唐门大权,顺理成章地接纳他的未婚妻,并且恬不知耻地带着唐门嫁了。 徒山本家都是女弟子,江曦生活得醉生梦死,快乐似神仙。 ……真不是个东西。 虽然他不是江曦,但良心隐隐作痛。 “其实不治,也挺好的。看不见后,心反而静下来了。能听见潺潺小溪的窃窃私语,能嗅到大红牡丹的国色天香。” 他越是说得轻松,唐淮星越是在意。藏在袖子下的手倏地攒成拳头,紧紧握着,手腕上的青筋都一根根崩了起来。 过了好半晌,从牙关里挤出一字一句:“以后谁欺负你,我打死他!” 道长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 转眼到了试炼的日子。 一路风餐露宿,昼夜兼程,踩着六月的尾巴,他们不紧不慢地赶到西昆仑。还没进场,就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两个蒙着白色眼带的瞎子,实在特立独行,引人侧目。 人群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你说这次谁能夺魁?” “段千衡六年前就通关了。如今大名还刻在昆仑碑上呢!闯过地狱十八层,他只用了七天时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看,没人能打破他的成绩。今年段家派了首席客卿许如云来挑战。段千衡肯定将通关技巧传授给她了。魁首是谁,还用说吗?” “萧氏不参加。徒山忙着救死扶伤,也不参加。登仙谱前六,一下子去了俩。花落谁家,没有悬念?” “你把唐门漏了。” “哦,对!也不知道那两个废物来干什么?” “唐淮星剑术无双,但有勇无谋。所招揽的门客应与他互补。由此可见,叶策是个文客。你说——瞎了眼的秀才,不是废物,还能是什么?” “哈哈哈哈——慕容先生分析得在理!在理!” 一名修士认出说话的人是云山慕容媚,问道:“先生。如今仙门重新排位。似您胸怀经纬,为何不往高处走?” 可见云山排名降低了,连威信也低了。 慕容楣心中自有打算。 段家待遇是好,但高手太多,他去了凸显不出自己的独一无二。他也向李氏挤眉弄眼过,但李凌不知是真傻还是假傻,一次都没回应。唐门排名上升太快,都说枪打出头鸟,剑宗已成众人眼中钉了,去不得。萧家万年老四的地位一直不倒,是因为代代出先知。招揽食客的要求也必须能算会卜,和他专业不符。徒山更不用说了。每个男人都想去女儿国,然而对方不给吃巴掌就不错了。 因此他才一直效力于云山。而现在正值用人之际,无论他做什么,云倾楼都不会辞退他。 自从封玄谱出来后,云倾楼的脸色就没好过。想是因叶策引起他的忌惮。 慕容楣眼中闪过一抹厉色,这次一定要找机会,一举做掉叶策,彰显出自己的实力来! 这是一座偌大的广场,中央竖着一座白玉石碑,上面刻着历年来通过试炼的人名字、用时。 段千衡负手立于石碑旁,看着依照登仙谱排位列队的修士说:“试炼大门即将打开,请诸位做好准备。” 潜意思是,该喝水的喝水,要撒尿的快去,物品没补给好的——隔壁李氏小卖铺高价出售各类道具、仙丹。 唐淮星对叶策说:“我去找徒雨蝉,你在原地等我。” 叶策:“我去嘘嘘。” 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传来,“树林在你左手边。” 叶策点头:“多谢。”他拔下背上的桃木剑,点着地面,慢慢地走进树林。 慕容楣冷笑着跟在后头。 其余仙门的人看见了,知道这是云山要给唐门教训,都识相地没说话。既不提醒叶策,也不通知唐淮星。 等走到四下无人的地方,叶策才停下来,伸手去解裤腰带。 “嘎吱——” 毫不掩饰的脚步踩在枯枝落叶上发出声音。 叶策手一顿,微微侧耳问:“是谁?” “云山慕容楣。” 叶策微微点头,“慕容公子,你好。久仰大名。” 他脸上贴了一张狗皮膏药,下巴粘了一颗豌豆大的黑痣,模样要有多猥琐就有多猥琐,看得慕容楣心下越发厌恶。瞥见他手中拿着的武器,嘲讽地问:“木剑也能伤人吗?” 叶策道:“只求自保。” 慕容楣几乎要以为封玄谱是人工榜单,有黑箱操作了。不然为何连叶策都能排到第二名? 他冷笑:“唐门不是一向自视清高,从不招揽食客吗?怎么会留下你这么一个废物。做瞎子的滋味不错?这可是我精心研制出来的蛊毒!” 叶策:“真是你做的?” 他讶异的不是云倾楼心肠歹毒,而是惊讶他的智商,和看人的眼光。 慕容楣道:“不过一个食客而已,瞎了死了有谁会在意?难道唐淮星会因为你,和四大世家决裂吗!你也不看看,这里什么人都没有。我杀你,轻而易举!” 叶策碎碎念:“吐叶依松磴,舒苗长石台。” “哈哈!害怕得背古诗了?我告诉你,别说是《唐诗三百首》,你就是给我唱《儿歌三百首》,今天我都要狠狠教训你!告诉你什么叫不知天高地厚的下场!” 话说完,他欲抬步上前。哪知鞋底像是黏住了,竟然不能动弹。低头一看,下身一圈圈地缠绕着翠绿藤蔓,连手臂也被束缚住了! “你!这是什么妖法?”慕容楣惊慌失措地抬头,“你想干什么?” 叶策挽了一个剑花,笑嘻嘻地问他:“你刚才说谁是废物?” 慕容楣嘴硬道:“你!唐淮星!你们两个都是废物!啊——” “扑哧——” 叶策毫不留情地将木剑捅入慕容楣的腹部,搅动他的骨肉,“你说谁是废物?” 慕容楣疼得倒抽冷气,仍旧怒不可遏地说:“你!” 扑哧—— 这一剑戳进大腿,勾筋缠肉,鲜血淋漓。他淡漠地问:“谁是废物?” 扑哧—— 没等到慕容楣回答,他又一剑戳入胳膊,“只要我一个手抖,切断你的筋脉,你就成废人了。我知道你用毒,可没了双手,还怎么制毒?再问你一次,谁是废物?” 慕容楣想不通。叶策手上的剑明明是桃木做的,却犹如长着倒刺的利刃般,绞得他五脏剧痛,手脚似被撕裂。 即将成为废人的恐惧像山似地压在他身上。他眼神惊恐地说:“别刺了……别刺了!啊——好痛!我是废物!我是废物!” 啪—— 叶策抬手给了他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啐道:“真没骨气!” 啪啪啪—— 他笑眯眯地左右开弓,扇得不亦乐乎。 慕容楣的脸颊高高肿起,像一个丑陋的猪头。 叶策:“听说云山有一个百人加强连。那么少你一个,也不要紧。你猜试炼的门一开,云倾楼是先来找你呢?还是随便叫一个客卿陪他进去呢。” 一定是后者。云倾楼还没到非他不可的地步。 慕容楣涕泗横流,“是我有眼无珠,是我不识泰山,求求你放过我!” 一股排泄物的气味渐渐发散开来。 叶策眉头一皱,“好臭。你随地大小便?” 慕容楣连忙摇头,“不是!是有一条狗,过来拉了一泡屎!真是一条死狗!” 叶策啧道:“我很喜欢的狗的。” 慕容楣急忙改口:“哦!真是一条可爱的狗!它拉的屎太完美了!简直是上苍的恩赐!” 叶策笑嘻嘻地扇了他一巴掌,抬腿一脚将他踹倒在地。蹲下来,精准地按住他的脑袋,往树下的狗屎上凑:“你太贱了。即蠢又毒,所以我赏你吃大便。” “不吃完,不准走。” 慕容楣流下悔恨、屈辱的泪水,张开嘴,一点点吃起来。 *** 得到徒雨蝉的回复后,唐淮星回到队列里。 李君也在试炼大门开启前,被段千衡放了。他一溜烟地排到唐淮星身边,压低声音说:“慕容楣跟着叶策进小树林了。” 唐淮星:“你是?” 听到这回答,李君简直要给李凌抹一把同情泪了。大张旗鼓地追求唐三,闹得满城风雨、人尽皆知,结果正主根本不care,连声音都没记住! 他汗涔涔地说:“在下陇西李凌。” 唐淮星点头:“多谢。” 李君看着唐三慢慢走远,然而不是进小树林,而是往后头的队伍走,在排名二十几位的世家前停下。 唐淮星:“刚才是你们议论叶策?” 几名修士面面相觑,看他是个白净的瞎子,心里鄙夷,冷笑道:“怎么?” 唐淮星缓缓抽剑, “你们一起上。接我一招。接不住,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