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你们要干什么
孙香若在刘娇花耳边轻轻耳语,这声音,只有刘娇花与孙香若两人才能听到。 听着孙香若的话,刘娇花本就因为孙香若打搅她的兴致而感到不快,此时脸色更是变得难看不已,待孙香若说完,她望着孙香若时,眼神已变成了满满的敌意。 刘娇花绝美的脸上,已有了隐隐的怒意,她知道皇后娘娘已走到拐角,再拐过一个弯,就到了,这时候叫她离开?是怕她刘娇花抢风头么? 刘娇花只以为孙香若是嫉妒她才如此说的,她朝着孙香若不屑地瞥了一眼,低着声音冷嘲热讽道:“你这丫鬟,这是官宦小姐才能参加的茶会,你这等下作身份,怎么能来……”刘娇花上下打量着孙香若,转而又说:“哎不对,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姐姐眼拙了,你是孙府的孙香若小姐?实在抱歉,因为你穿得像个丫鬟似地,所以姐姐一时没认出来,还望孙妹妹不要介意啊!” 刘娇花的这声音很小,但站在亭边的官宦小姐们全都听得一清二楚,听罢个个捂嘴偷笑。 孙香若被刘娇花这一冷嘲热讽惹得脸蛋一阵通红,眼眶里有什么晶莹的东西在打转。 她不过是好意提醒,怕她被皇后娘娘罚,结果却是好心当成驴肝肺,刘娇花不仅没有领情,还对她一阵羞辱冷嘲热讽。 孙香若最后还是忍住了没让眼眶里的泪珠子流下来,只是默默地退到后面,与柳如眉一同站在一起。 刘娇花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站在众多小姐的前方。 自方才太监传过皇后娘娘驾到的话后,又过了莫约几分钟的时间,皇后娘娘的凤驾终于从百花齐放的花丛间,缓缓地移动过来。 只见今日的皇后娘娘,身穿金白两色相间的凤尾祥云锦衣,白如玉的颜色衬着金色,华贵中又能品出细致淡雅的味道来;她头上戴了一蓝宝石点缀的风冠,脸上略施粉黛,整体看起来仪态万方,却又丝毫不显得繁琐。她走近路来步履稳重,腰肢婀娜,风姿卓卓。 “恭迎皇后娘娘!”眼见皇后娘娘就在眼前,站在亭边的官宦小姐们齐声敬道。 “恩。”皇后娘娘拿起被宫女搀扶的右手,摸着自己的发髻,一瞥眼前稚嫩灵气的官宦小姐们,目露微笑。 可目光刚流转了些,皇后娘娘原本慈祥的目光,忽然一滞:只见那众多官宦小姐中带头的那一个,打扮得,竟是极其妖艳。 只见她身着一艳红色蝴蝶绣文大摆裙衫,脖子上挂了两玉佩,一是血玉,一是白玉,她的发髻上,更是插了三五根簪子,根根都是精致华丽,五彩斑斓,珍珠宝石样样齐全。 再看她的容貌,粉脂涂得雪白,浓妆艳抹,美则美矣,然…… 这乍一看,竟是比她皇后看起来,还要雍容华贵上几分。 皇后娘娘原本慈祥的目光里,闪过几分厌恶。 她不动生色地走向前过去,淡淡地道:“这是哪家的小姐,可真是叫本宫,眼前一亮啊。” 刘娇花心下一喜,心想着皇后娘娘果然注意到并且夸赞了她,便福了福身子道:“小女,刘上卿之女,刘娇花。” 说罢,刘娇花的脸上露出难以抑制的喜悦。 皇后娘娘面色一凌,右眉微微上扬,对刘娇花这脸上露出的喜悦,是完全看在了眼里。 真是个不知好歹的东西! 皇后心中暗道,转而长袖一甩,道:“众小姐,平身。” 刘娇花听罢,暗暗松口气的同时,也要站起来,却是在这时,耳边响起了皇后娘娘冷冷的声音。 “刘娇花,本宫说的‘众小姐’,可不包括你。” “娘娘?”刘娇花一脸茫然地抬头,看向皇后娘娘。 她刚刚不是才夸赞过她么,现在叫她就这么恭着身子不得起身,又是什么意思? 皇后娘娘这骤然一冷的语气,听得刘娇花原本还喜悦兴奋的脸上,神色一僵。 “可是要本宫再重复一遍?” “遵……遵命。”刘娇花一脸茫然,还是乖乖地躬下身子,心脏扑通扑通地跳个不停。 皇后娘再懒得看刘娇花一眼,便着了身旁的宫女道:“小玲,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拉到一边去。” “遵命!”身旁的宫女小玲福了福身子,眼色微微一使,便又有几名宫女与小玲一起上前,分别抓住刘娇花的衣袖肩膀,毫不客气地道:“还请柳小姐,站在这边来。”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刘娇花面露惊色,完全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她极力挣脱开宫女的束缚,满是委屈地看向皇后:“皇后娘娘,小女究竟做错了什么,皇后娘娘邀如此惩罚小女?” 皇后本是不想在理这刘娇花,可这刘娇花实在是太过聒噪,最后竟然还敢质问她为什么,皇后雪白的脸上有了几分怒意,她直视刘娇花,是居高临下的藐视:“刘上卿之女,不懂礼数,以下犯上,念其父多年对朝廷忠心耿耿的份上,就罚……躬身行礼,直到茶会结束。” 以小玲为首的宫女见皇后已经下了命令,比之前用的力度还要大上许多,不由纷说地就拖走了刘娇花,叫她站在离亭子有几米远的外边,强行按着她恭身行礼。 刘娇花一脸委屈,还想说什么,可她又想到之前自己已经惹怒了皇后娘娘,若是再问下去,极有可能危及家父,所以只好忍气吞声,眼中含泪地被人拖到一旁。 这大红衣裳,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拖到外边,与百花在一起,倒成了一道另类的风景线。 皇后娘娘凤袖一甩,脸上的怒意已经完全消散,重又变得慈眉善目、雍容华贵起来。 她朝着一众小姐微微笑,坐到了亭间早已备好的上席,道:“碍眼之物已经扫除,现在在坐的,都是懂得礼数的大家闺秀,本宫,甚是欣慰。” 皇后拍了拍手,几十名宫女纷纷上前,每人端着一小矮桌,放在亭内两旁,后面留有可供一人坐的坐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