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字灵显圣
草丛中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 见男子停住了脚步, 纪妙之问道:“怎么了?” 胥长廷点点头, 说道:“有人!” “是山神吗?”纪妙之以为是山神仍不甘心要跑来与她算账,她顺着胥长廷的目光望去,只见一个年迈的妇人, 抱着腿坐在地上。 她焦急地看着二人,露出了求助的眼神:“救救我,我方才被毒蛇咬了。” “是个妇人。”纪妙之说罢, 随即蹲下了身替她查看着伤口,不知不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从她的伤口处钻了出来,又钻进了纪妙之的衣袖,她却毫不察觉, 释然地一笑, 安慰道:“大婶,这种蛇没有毒的,你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我替你包扎一下。” “谢谢,姑娘你人真好。”那妇人说罢便露出了凶狠的目光, 抽出了一把匕首向她挥去。 胥长廷眼疾手快地抓住了她的胳膊,稍一用力只听见“咔嚓”一声,那妇人如同失去了支撑的傀儡瘫软在地上。 胥长廷见她脖子上的伤口, 连忙问道:“你没事?” 纪妙之摇了摇头,舒了一口气:“没事,好在你及时发现。” 如今□□控的人越来越多, 而他们却不能找出真凶,纪妙之不禁皱着眉,感慨道:“若不再找出幕后的操控者,恐怕会有更多无辜之人惨死。” 就在此时她的脖后一阵痛痒,她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那痛痒感立刻消失了。 胥长廷仍心有余悸,问道:“你怎么了?” 纪妙之淡淡一笑,说道:“无事,只是觉得脖子有些痒。” 胥长廷仍不放心,朝她衣襟处的方向探去:“我看看。” 纪妙之面颊绯红,说道:“不必了,我无妨的。” 小屋中,二人立掌相对而坐,云裳的外袍不知何时脱去,她有些震惊地看着墨子宣,问道:“道长,你不是说男女有别?” 墨子宣神情有些局促,他的额角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说道:“别说话,我替你疗伤。” 云裳却追问道:“你喜欢我对不对?” 见他撇开头,双唇紧闭,仍旧没有想说话的意思,她又道:“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承认了!” 她只想在自己快消失的时候留在他身边,央求着:“你说过我是书灵,若是离开那本书,我就会一点点消失,那么在此之前你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如樱桃一般的红唇就这样落在了墨子宣的唇角,男子盘腿坐在原地,却没有丝毫的回应。可云裳却锲而不舍地亲吻着他的面颊,耳根,她的声音如同绵绵的海浪:“不要拒绝我,就当作是我强迫你的。”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只听到一个沉闷的男声传来:“你爱上他了?” 云裳惊恐的看着房梁,面庞煞白,说道:“我没有。” 那男子阴冷地说道:“那你为什么还不动手,别忘了你的命是谁创造出来的,你必须要终身效忠于我。” 云裳看着面前一动不动的男子,解释道:“可是他并不像您说的那样,他一心向道,正义凌然。” 那声音带着斥责说道:“糊涂,天下间没有人比他更适合那个位置,你若是没那个能力,我便杀了他。” 没有什么比生死更重要,云裳只能暂时妥协:“不要,我一定能做到的,再给我三日,我一定能让他彻底爱上我,放弃修行。” 月朗星稀,女子从睡梦中醒来,顺着铜铃的声音向一棵古树走去,没有人想到她在同一棵树对话:“这个世界他不会怀疑的只有你一个人,所以,我还需要你。” 她似乎已经被人操控,点点头说道:“明白。” 男子紧随其后,看到她异常的表现,问道:“主人,你站在那做什么?” 那女子并未作答,依旧面朝着树一动不动,胥长廷抬高了嗓音唤道:“妙之?” 纪妙之这才转过身,回答道:“没什么,我只是睡不着出来走走。” 见她衣衫单薄,胥长廷皱了皱眉嘀咕着:“怎么穿得如此单薄?” 纪妙之撒娇道:“那你抱我进去啊。” 胥长廷笑了笑,说道:“你这只小猪,我怕我抱不动你。” 纪妙之冷哼了一声说道:“那你就想抱别人对吗?” “我可没这么说!”胥长廷连忙服软不服,抱起纪妙之向客栈走去,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的很长,却有一种密不可分的亲密。 纪妙之将脑袋往他的胸口缩了缩,说道:“长廷,可否同我说说紫微星君以前的事。” 胥长廷有些诧异,问道:“你为何突然想听他以前的事?” 纪妙之目光闪烁,笑盈盈得说道:“因为是他制造了你,我想了解他,其实是想更了解你。” 胥长廷沉思了良久,只挤出了几个字:“他……他是一个很执着的人。” 纪妙之问道:“就这样?” 胥长廷点点头,他知道紫微对她的感情,可是他不愿去解释,或许爱情本就是自私,不知多久他才将这个字说了出来:“嗯。” 见她质疑地目光,胥长廷撇开了话题,说道:“书灵不能离开书太久,我们必须要尽快先找到墨子宣,将这一切问清楚。” 纪妙之也未追问,只说道:“噢。” 墨子宣醒来后见云裳神情痛苦地倒在了床头,问道:“你怎么了?” 方才发生的一切他都已经不记得了,云裳一把握住了他的手,楚楚可怜地看着他,似乎在卑微地乞求怜悯:“道长,你不要走,留下来陪我好不好?” 墨子宣甩开了她的手,问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云裳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说道:“我中毒了,只有你可以救我。” 墨子宣依旧面色平静,问道:“怎样才能救你?” “这样……”云裳示范着方才亲吻的动作,伸出手便向解开胸前的衣带。 墨子宣面色一冷,扯回自己的衣服,怒骂道:“放手,你这个不知廉耻的女妖。” 云裳抬起头,满眼泪光地问道:“你既然都说我是女妖,我又要廉耻做什么?” 墨子宣不敢回头看她,只怕自己心软下来,强忍着平静说道:“你……你速速把衣服穿起来。” “你走,我是因为你而存在,故事的发展也是由书中开始,若你不这么做,不出三日我便会魂飞魄散,我不能害你只想你能记得我。”云裳知道她没办法让他动情,她也是注定要死的。现在她只是不想再继续被利用,不想再做傀儡,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成全墨子宣。 墨子宣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云裳不得已将一切都说了出来:“我们发生的一切已经有人帮我们设计好了,这故事的发展如果不按书上写的走,那么我唯有一死。” 墨子宣愤愤地说道:“那我把书给烧了。” 见他冲动的想破门而出,云裳从身后环住了他,说道:“没用的,若书烧了我也就不存在了。你师傅也并非我杀的,这些日子你也看出来了,以我的道行不足以害你师傅,有人在背后操控这一切,我只能任他摆布。” 墨子宣此刻目光带着杀意,他只想知道杀害他师傅的真凶,问道:“那个人到底是谁?” 云裳从未见过他的庐山真面目,她无能为力道:“我不知道,他能看得到我我却看不到他,他仿佛无所不在。” 墨子宣回过头,目光如炬:“那我如何能相信你说的是真的?” 云裳伸出手,那是那人戴在她手上的,从那时开始她必须听命于他,再也无法将它摘下,她无奈道:“你看到我手上这串铜铃了?他用这个来控制我与他会面,我试过很多方法都不能把它拿下来。” 墨子宣目光平和下来,问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云裳解释道:“诱你入魔,他希望你入魔。便利用了应霁将虚怀道长杀死,又利用了楚秀的嫉妒之心,将那他专门设计好的书放在你的房中。” 墨子宣问道:“那那本书的结局是什么?” 云裳目光黯然,回想着:“你同门师兄弟将我杀死,你入了魔道。” “所以现在的一切……”墨子宣胸口莫名一阵疼痛,所以,若她不与她同房,她便会消失。 云裳点头,轻声说道:“一切都与书中一样,我们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他让我诱惑你,与你同房。” 她知道自己不该为了私心,可是就这样离开她心有不甘,但她现在必须放手:“我知道你内心坚定,不会那样做,所以我已经抱了必死的决心,你要相信你自己,我本就是一个不该存在的精灵,大不了就只是消失而已。” 墨子宣目光如铁,似乎下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不会让你消失的。” 云裳不可思议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问道:“你的意思是?” 墨子宣握住了她的手,承诺道:“我不会让你消失,也不会让你死,我会亲手千刀万剐了那个魔头为师傅报仇,改变书中的结局。” 云裳不敢那么做,她见识过那人的法力,她惶恐地摇了摇头:“不……那不可能的。” 墨子宣将她轻轻地揽在怀中,他的声音轻柔而富有磁性:“事在人为,你相信我。等我替师傅报了仇,就同你归隐山林,可是你也要答应我,不许在骗我。” 云裳渐渐地平静下来,信誓旦旦道:“我发誓绝对不会再骗你。” “我会照顾你一生一世。”轻柔地声音在耳边厮磨着,亵衣的丝带也被墨子宣咬开,顺着她白皙的脖颈留下了属于他的痕迹。云裳就像一个落水的人,用力地抓住眼前的一根稻草,她就像一颗明珠倒映在男子的双瞳之中。 痛与喜悦交杂在一起,那是一种原始而美妙的结合,为了所爱的人不顾一切,飞蛾扑火的**,为了能救她,墨子宣做出一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油灯燃尽,女子香汗淋漓地躺在床上沉沉地睡去,她就像一只乖巧的小猫,窝在温暖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