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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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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玫很清楚, 就傅礼臻和容悄这种百分百彼此信任的状态,薛特那边的进展肯定也是不顺利的。    就某一方面来说,倪玫和薛特也算是竞争对手。    但其实也没有规定说他们不能联手。    大不了对半分, 总比一天也捞不到要好、    不过由于他们一开始没有想过合作, 所以彼此都没有联系方式,无法及时联系。    不过倪玫也不担心,因为只要跟着傅礼臻二人, 就一定可以找到薛特。果然,小心蹲守两天后,她跟着二人去了西点店, 在对面的小店里守了老半天,就见薛特从街的另一头出现了。    薛特全无所觉, 他现在的心情相当不好。    由于昨天被黑白无常警告了, 他不得加速推动自己的计划,打乱原本的节奏。    他今天要稍微迈一个大一点的步子。    跨进店内看到两人之间气氛诡异时, 他在心里暗道一声好, 约莫是自己之前的铺垫起作用了。    因为自作多情,容悄受的内伤颇重,一时半会儿不能从那种幽怨的心情里摆脱出来, 整个人就显得很低迷。    傅礼臻的心情倒是没有受到影响, 而且对于这些让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他心里也有了大概的揣测。    倪玫明显不喜欢自己和悄悄中的任何一位,那煞费苦心来拆散他们的原因,恐怕与地府那帮人脱不了干系。    听到铃铛声他抬头, 看了面带微笑走进来的薛特一眼。    这个人好像也是莫名其妙出现的。    不知道这位和那边有没有关系,又是想从哪方面入手。    薛特朝容悄露出极富成熟男人魅力的一笑:“今天不高兴吗?”    容悄憔悴地摆摆手:“要点什么?”    “像第一次过来的时候一样,苹果派好吗?”    “行,你随便坐。”    容悄没精打采地用刨刀给苹果削皮,切块都大大小小一点也不均匀,也不知道注意力飘到哪里去了。    既然已经要做了,她干脆多做了一份,正好又到下午三点的点心时间,她和礼臻自己也可以吃一点。    薛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容悄的一举一动。    原本放进烤箱那二十分钟她肯定是要坐到傅礼臻身边的,但是这次她没去,就坐在了靠墙前的凳子上,一个人默默玩手机。    如果时间允许,其实再缓一缓会更好。    薛特摇头,可惜那边催得紧,也就将就先上。    容悄在生倪玫的气,也在生自己的气,她化悲愤为动力,最近如饥似渴地学习法律,企图找出倪玫的违法情节,借用法律制裁她!    这个社会有好的地方也有不好的,比如倪玫刻意勾引蓄意拆散她和礼臻,她气急之下打了倪玫一顿的话,她的罪居然会比倪玫这个始作俑者重!    法律这种东西不能用常识和情理去判断,她就只能好好学习,以后要是再遇到类似的事件,她也可以钻漏子还击。    苹果派成型期间薛特有一搭没一搭地跟她闲聊,偶尔会提到傅礼臻,又很快转开话题。    要说言语上的把控,容悄和傅礼臻加起来也玩不过薛特,如果不是两人本质非人,脑回路也跟寻常人不一样,早就被带到他的逻辑里了。    容悄对他的印象也不算坏,就是觉得这个人话有点多,比自己还要啰嗦。    “……终于分手了,我那个朋友难过之余,也感觉到了解脱,就是心情难免还低落。上次吃过你做的苹果派,让我觉得心情很好,就想也带一个回去给他也试试。”    见容悄一愣,薛特微笑:“甜食本身也有安抚人的力量。”    他加的这一句让容悄心头“你觉得心情好跟你朋友会不会心情好有什么关系”这样的念头消散了,她点点头,随声附和了一句。    薛特又感叹:“不过有些事,还是该断就断,省的来日后悔。”    他看着容悄,目光缱绻而怀恋:“还有些事,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要是因为自己的小心思耽搁了,这辈子也许就来不及了。”    他的这一番话,的确发人深省。    容悄下意识看了傅礼臻一眼,好像的确是这样来呢。    她和礼臻还能在一起多久本来就是不确定的,结果自己起了玩心一直没答应和他结婚,要是拖到来不及,那就惨了。    容悄点点头:“你说的对。”    她和礼臻之前就已经错过一次了,这次不能再被自己给闹没了。    容悄露出真心的笑容来感谢他:“谢谢你。”    薛特露出与刚毅面容不同的温柔笑意:“不用谢,我……也是为了自己。”    容悄疑惑了一下,下一秒就把他这句话扔到九霄云外,反正是他的事情,自己想明白了也没有意义,又不关她的事。    今天礼臻再问,她就答应好了~    她心情颇好地哼哼,傅礼臻听见动静奇怪地看了她一眼,容悄横了回去,便宜你了!    傅礼臻:“……”    薛特看着容悄的神色,觉得有点不对,心思转了几圈还是决定打消了进行下一步的念头,等她把苹果派装好递给自己,就像往常一样离开了。    出店门的时候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容悄把另外一份苹果派放在傅礼臻面前,然后伸手捏他的脸,笑容灿烂。    他心中一沉,还好自己发现不对,及时改变了主意。    原本他是想在容悄心意动摇的时候,趁她把装了苹果派的盒子递给自己时与她进行肢体接触,让她察觉自己表露的心意……    他脸上露出苦笑,要是真的去碰了容悄,对方可能直接就把苹果派砸自己头上了。    那他以后就别想再接近这两个人,也许要曲折的找别人去将两人拆散。    他一边思忖一边往街道另一面的停车场走,身前忽然出现了一个人,伸手将自己拦下。    薛特看了来人一眼,眉峰堆起:“是你?”    倪玫阴郁地点头:“换个地方谈谈?”    薛特看她的脸色,就知道她的进展恐怕也不顺利,说不定还已经被对方发现,失败了。    “那就走。”    两人找了个茶馆,倪玫把自己做过的努力全部都说的一清二楚,也让薛特频频蹙眉。    这个倪玫的方法很愚蠢,但是就是她这种愚蠢至极的尝试方式点出了最根本的问题。    那就是他们的任务目标之间的感情,与寻常情侣之间的感情还是有些不同的。    他们之间绝对不是纯粹的爱恋关系,那种信任以及互相包容的程度,倒又像血缘至亲。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天外石和天地之气相互依存上万年,它们的感情又怎么可能是爱情可以囊括的。    里面情感复杂无比,相互交织拧成一股,坚固无比。    薛特抬起茶杯喝了一口,苦涩顿时盈满口腔,水已经冷掉了。    “所以我的挑拨到现在也没让他们生出哪怕一点点嫌隙……你打算怎么办?”薛特看着倪玫,“你找我,应该不只是为了把自己辛苦得到的情报告诉我?”    倪玫一抬下巴:“当然不止,我过来是想和你联手。”    薛特挑眉:“联手?”    倪玫点头,神情狠决:“两个人才是一对,少一个,不就散了。”    她想杀人。    薛特心里一惊,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女人居然敢下这么大的决心。    “这件事光凭我自己不是不能完成,但没有人配合我容易露出马脚,以后就算我活过来还是这具身体,要是在牢里了,那又有什么意思?”    这话倒是不假,不过薛特并不认可她的这个办法。    如果说其中一个人死掉就算拆散,那地府的人既然有办法让自己和这女人重生,又为什么不能让那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早死呢?    这原因又有两个方向,一个是两人中有一个死亡并不能达到那帮人的目的,另外一个则是他们自己不能动手,不能干预。    如果是后者,那么倪玫的方法就是最为干脆利落的了。    如果是前者,那这么做的倪玫和自己可能要承受来自那帮人的怒火。    冷静分析过后,薛特决定保守折中。    让倪玫去打这个头阵,自己从旁辅助就好。    如果成了,自己多少能分一杯羹,如果不成,只要自己做的隐晦些,应该不会受到太大牵连。    “说实话我不太敢,但可以帮你遮掩一下。”    倪玫轻蔑一笑,不过他肯帮忙就可以了。    她从包里拿出一只U盘,“这里面有我的计划,你先看一看,有什么补充和疑问,到时候我们再谈。”    薛特将小小的U盘收在口袋里,点头:“好。”    容悄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看着锁门中的傅礼臻,今天一整天到现在他居然都没有提那个问题!    现在都八点多了回去就九点多了洗个澡就十点多了就可以睡觉了。    他是放弃了不想问了吗?    容悄现在就已经体会到了薛特说的“来日后悔”。    果真到家洗完澡,傅礼臻也是只字没提那个问题。    容悄呈大字摊在床上,余光瞄着角落里堆着的几个盒子。    要不暗示一下他?    等傅礼臻洗完澡吹完头发出来,她一骨碌坐起来,指了指那个角落:“盒子里的衣服放久了,应该要拿出来晒一晒了。”    傅礼臻看了一眼,点头:“明天晒。”    说完他就坐到了床的另外一边,一手放在开关上:“关灯?”    容悄拉下脸把被子一卷:“关!”    灯光就真的应声暗掉了。    傅礼臻刚躺下,手就被拉了过去,掌心被她用力拍了三下。    “……”    容悄拍了他几下后翻到这边又翻那边,整张床被她占去了一大半,傅礼臻只能挨着床沿。    啊好烦真的比石头还呆!要不等明天看看他还说不说?    “还有些事,错过了就没有机会了,要是因为自己的小心思耽搁了,这辈子也许就来不及了。”    薛特的话回荡在脑海里,容悄又来回滚了一遍,最后靠在傅礼臻身上不动了。    傅礼臻疑惑地正想问她怎么了,一双手摸上来最后停留在自己唇边,然后温软的触感就贴了上来,还带着牙膏的薄荷味。    傅礼臻任她胡乱在自己嘴上又啃又咬,还伸出手轻轻抚摸她的脸颊。    容悄泄愤似的啃了很久,才退开翻身坐在他身上,凶巴巴问:“你今天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傅礼臻想了想,没想起来:“我不知道。”    “你能不能长点心?”    沉默了一会儿,他问:“长什么心?”    “呆死你算了!”容悄放弃地从他身上下来,不情不愿自己挑明,“你今天没有问我心情好不好。”    傅礼臻没想到让她这样闹一场居然就是那一句话的事情,既然容悄提了,他也就顺口问了。    “那你今天心情好了吗?”    容悄没有立刻作答,她先是用被子把傅礼臻裹起来,又压在他身上。    傅礼臻皱着眉头,费力思索她闹腾的原因,耳边忽然炸响。    “好——”    响的傅礼臻耳朵都有点儿疼。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过来,问:“好了?”    语气平静,没有一点点激动的感觉。    容悄郁闷地放开他,她还以为自己忽然同意了,礼臻就激动不已地给自己一个热情的拥抱之类的呢。    “哼。”    又丢人了!    灯光亮起,容悄的眼睛被光刺得稍微眯了一下,才又睁开。    “那就成亲。”傅礼臻下床,把盒子抱过来放在床边,“穿衣服。”    容悄:“……现在?”    “嗯。”    “什么都没有就一身衣服?”    “嗯。”    不应该啊,她两千多年前好歹也是个公主,现在虽然不是了只是个蛋糕店小老板并且还负债累累,但不说十里红妆,那一百米总要有。    再怎么不济,龙凤呈祥的蜡烛也要来一双。    容悄真的非常想拒绝。    但看着认认真真把衣服拿出来放在自己身边的礼臻,她在心里无声叹气。    算了。    这样也可以了。    傅礼臻拿着自己的衣服鞋子去卫生间换,把卧室留给了容悄。    容悄坐在电脑旁新添置的梳妆台前,把盘在头顶的长发放了下来。    这段时间又长了许多,梳下来盖过了臀部。    没有嬷嬷,没有长辈,她自己一下一下地梳着头发,心里慢慢平静下来。    没有亲朋好友的祝福,也没有热热闹闹的宴席,好像他们之间的事本来也就应该这样,安安静静,悄无声息。    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她凭借着记忆绾好发髻,将凤冠戴上。    一件一件衣服穿上,最后束上一掌宽的腰封。    拂了拂袖子,容悄轻笑一声,开门出去。    傅礼臻就站在外面,一身红袍衬得肤色越发白皙,他朝容悄伸出手,后者轻提裙摆,把手放在了他掌心,两手交握。    容悄眨眨眼:“媒人也是没有的喽?”    傅礼臻牵着她往外走,打开大门:“有。”    今天不是满月,但月光明亮,院子里的草木清清楚楚,缩在窝里的四大只闻声出来张望,看见他们也没有扑上来,乖乖地排成一字坐下等待。    容悄笑问:“它们呀?”    傅礼臻摇头,他牵着容悄走到院子中央,月光如水披在两人身上,格外温柔。    “要拜天地。”    容悄看着一本正经的傅礼臻偷笑,心道自己大概要成一个荒唐又可爱的亲,跟着他跪了下来,抬头望月。    礼臻这么用心,谁说这样的仪式不比热热闹闹豪华盛大的婚礼来的隆重呢。    “天地为证。”    话音刚落,天边响起雷鸣,如千军万马滚滚而来。    容悄瞪大眼睛,现在还不到打雷的时候啊!    “我与悄悄于今日结为夫妻。”    咣当——    雷声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响。    傅礼臻紧紧握着容悄的手,一字一顿:“福寿同享。”    雷声已经到了头顶,巨大的声响劈下,将傅礼臻的最后一句话淹没其中。    “永结同心。”    容悄什么也听不见了,耳边充斥着雷鸣,整个人好像都被震麻了。    她相信,没有比这场婚礼更隆重的了。    容悄收起了玩笑的念头,老老实实和傅礼臻一起朝天地磕了三个头。    内心虔诚。    她严肃地等傅礼臻进行下一步安排,对方站起来,她也跟着站起来。    天上的雷越来越低,恨不能立刻扑上来把两人劈死。    容悄看见傅礼臻嘴巴张合几下,却听不清楚,只能大声地问他:“你说什么我听不见!”    傅礼臻凑到她耳边,提高声音:“回去睡觉。”    容悄:“……”    结尾居然这么不庄重?    回到屋里关上门,雷声才稍微小了一点,两人说话终于可以不用靠吼了。    “还好我们俩自己结了,要不然让你妈妈安排了,到时候很多认识不认识的人听着雷声乱响,不得吓死。”    容悄深觉傅礼臻决策的英明,不过她有一点想不通。    “为什么我们结个婚,闹天打雷劈这么大动静?”    “亏我们还拜天拜地呢。”    “我变成人都没打雷。”    傅礼臻摇头:“也许是因为不允许。”    “哦~”容悄眯起眼睛笑,“那我们好像做了很了不起的事情。”    “不过,就这样结束啦?不用再喝个交杯酒什么的吗?”    “没有酒。”    容悄想了想,直接拉着他去了厨房,然后从某个柜子里抱出来一瓶红酒:“有,之前买来做牛排的,买一送一所以还剩一瓶。”    她抱着酒瓶子,有点儿小兴奋:“喝吗?”    她兴致勃勃的,傅礼臻没有反对,在椅子上坐下来。    家里没有酒杯,容悄就拿了平时喝水的玻璃杯,开瓶后非常有野心地把两个杯子都倒满了。    “干了。”她和傅礼臻碰杯,然后附唇上去喝了一小口。    说实话她觉得不怎么好喝,香气倒是挺足的,她瞥了一边还有小半瓶的红酒,还是明天买两块牛排回来用掉。    她再回头,傅礼臻的杯子已经见底了。    她惊讶地张大嘴巴:“好喝?”    傅礼臻诚实摇头:“难喝。”    “那你还喝这么多!”    傅礼臻神色茫然:“……你不是说干了吗?”    容悄心虚地戳戳玻璃杯:“这个可以商量的嘛。”    不等她继续说,傅礼臻摇摇晃晃的,已经晕头转向了。    容悄连忙放下杯子去扶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扶到卧室。    “真是一杯倒。”    容悄一边叹气一边帮他脱掉鞋子,傅礼臻醉了但是没闹也没睡着,他的眼睛湿漉漉的,乖乖地看着容悄动作。    容悄出卧室了他也静静地看着,一直盯着门口的方向,眼睛也不眨一下,跟木偶似的。    把剩下的红酒放进冰箱,容悄又伸舌头舔了舔自己那杯酒,最后还是嫌弃地给倒掉了,她洗好杯子,才关灯回到卧室。    傅礼臻还没睡着,自容悄进门起,就目不转睛盯着她。    他现在的样子可谓呆到了极致,容悄玩心大起,快步走过去,哄小孩儿似的伸出一根手指在他眼前晃了晃:“礼臻,知道这是几吗?”    “一。”    容悄惊喜,居然回答了这么无聊的问题,果然酒后变乖了呀。    奖励式捏了捏他的脸,她又问:“馒头和包子们你最喜欢哪一只呀?”    “都喜欢。”    看着他傻傻的样子,容悄转过脸无声大笑,信心十足又问:“那你觉得我好不好看呢?”    傅礼臻盯着她看,没有说话。    “我好不好看?”    “……”    “我好不好看?!”    “……”    容悄勃然大怒:“我难道不好看吗?!”    傅礼臻干脆闭上了那双水汽重重的眼睛,容悄悲愤欲绝地晃他:“喝醉了脑子不清醒了是不是?还是忽然说不出话了?还是觉得我的美貌不是好看两个字就能概括的?还是——”    话音戛然而止,容悄的腰被人一拉,整个人就扑倒在了傅礼臻身上。    腰封被人解开,位置几乎同时翻转过来,容悄看着那双再度睁开离自己越来越近的眼睛,心中一紧。    傅礼臻的吻落在唇上几度深吻后一路往下,密密麻麻不给容悄反应的时间。    等迷糊间她觉得胸口一凉,却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衣衫大开,傅礼臻褪去自己的衣物,又压了上来。    看着她懵懵的眼神,傅礼臻的唇再度落在她唇上与她深吻,等她喘不过气来才松开,亲昵地流连到了耳根。    “傻。”    洞房花烛夜,怎么能在醉酒里结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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