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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凶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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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郎君, 公主来了。”    温绍延闻言,正欲拿书的手一顿, 伶仃的停在原处,还未等他将书拿起, 便听门外传来了环佩相击之音, 他若无其事的收回手, 扭头向外看去。    魏熙已经提着裙摆上了台阶, 她今日装扮素雅,穿了一件白中带碧的襦裙,有种不动声色的清冷华贵,恍惚间, 让他想起了初次见她的情景。    她一直都是那么矜贵美丽,可却再也不会如孩童般作弄人了。    温绍延看着魏熙, 不知为何,心中竟有些惆怅。    魏熙迈进堂中,颇为随意的往窗边坐席上一坐, 温绍延见了,亦转身坐在魏熙对面。    魏熙看着对面的人, 两月不见,他消瘦了许多,宽大的白袍披在身上, 显得空荡荡的,像她书房前那株清雅卓然的瘦竹。    “你怎么没和你阿耶一同入宫呀?”魏熙问道。    温绍延摇头:“居丧期间,怕是不宜入宫。”    “你还真是将外祖当亲祖父了。”魏熙抬眸看着他:“那你为何不结庐守孝?纵然清苦, 却比待在这里要好。”    温绍延摇头一笑,清清淡淡的面容上隐见坚持:“我终究是温家的嫡长子,哪能脱身偏安。”    魏熙一双清凌的眸子直直盯着他,神色幽寂,却不见气怒,不知过了多久,她从他面上收回了视线,偏头看向窗外叶影斑驳下的刺目光点:“随你。”    温绍延看着魏熙不见喜怒的侧脸,正欲起身,却听家仆在外道:“郎君,陛下差中贵人来传话了。”    温绍延起身:“请中贵人进来。”    他说罢,家仆便领着一个内侍进来了,内侍见了窗边坐着的魏熙一点惊讶之色都无,他笑盈盈的给魏熙和温绍延行了礼,道:“正巧公主也在,就容奴才偷个懒一并说了。”    “何事?”魏熙问道。    内侍道:“陛下今日高兴,设了小宴,命奴才出来邀公主和温大郎君入宫赴宴。”    魏熙理了理发丝,眼睛在温绍延身上略过:“怎么如此突然?”    内侍答道:“东平郡王献了一只孔雀来,陛下见了高兴,便设了小宴。”    魏熙眸色一凝,扭头看向温绍延。    温绍延看着魏熙,唇角抿起,一言不发。    魏熙浅浅一笑:“东平郡王倒是别出心裁。”    她说罢,不再看温绍延,起身:“走。”    内侍看着魏熙松散随意的家常衣衫,张口欲言,却终是顿住,不换好呀,凭这位打扮起来的精细程度,怕是开宴了也收拾不完。    等魏熙到了温家门口时,陈敬已经安排好了她出行的车驾,她见了,头也不回的直接上了马车。    温绍延看着那尚在晃动的车帘,低低一叹,转身也上了马车。    ————    皇帝将宴设在了山水池,等魏熙到时还未开宴,皇帝领着十几余人站在树荫下观孔雀,远远看去,言谈甚欢,倒也是和乐,魏熙依稀能辨认出她几个兄长姊妹,还有皇帝的亲近臣属,这样看来,还真是小宴。    魏熙举步过去,正靠在树下的谢宜安见了,惊奇道:“怎么来的这么快?”    魏熙白他一眼:“都快正午了,还快。”    谢宜安摇头一笑:“这话在你口中说出来还真不容易。”    魏熙嗤了一声,抬起下巴指了指那孔雀:“你怎么不去看?”    “没意思。”谢宜安抬手扯了一片树叶,惹得树枝颤动:“又不是没见过。”    魏熙笑的意味不明:“生在北疆的孔雀,还真是没见过。”    谢宜安看着魏熙不甚明朗的神色,唇角一勾,转头对自来后便一直默默站在一旁的温绍延问道:“是挺稀奇的,介琮兄可知这孔雀是从那里来的吗?”    温绍延温声道:“听说是一农户进献的,北地人没见过孔雀,还拿它当什么仙禽,惹了不小的笑话。”    谢宜安低头,用衣袖擦了擦叶片,淡淡道:“孔雀喜暖,便是在长安都不好活,能生在北疆,说是神迹也不为过了。”    他说罢,不再理会温绍延,将叶片放在唇边,墨绿浓荫里他姿态随性,端的意态风流,连魏熙都不免注目,想要看他能吹出什么。    谢宜安在魏熙的注视下摆出吹笛子的架势,一派沉静。    “噗噗……”    魏熙听着这奇怪的声音,忍不住笑出声来:“既然不会,又何必装模作样。”    谢宜安有些恼,他将叶片丢下:“凡事都得循序渐进,你学什么都是一开始便会的?”    他们这边的声音吸引了皇帝等人的注意,皇帝对魏熙招手:“你们笑什么呢?”    魏熙脚步轻快的往皇帝身边去,笑道:“表兄他不懂装懂,拿了一片叶子胡乱吹。”    皇帝看向还带着羞恼之意的谢宜安,打趣道:“你和成润不愧是祖孙,连这跳脱性子都一模一样。”    谢宜安闻言略有些尴尬的掩唇咳了一声:“时候不早了,陛下不如先开宴。”    他说着指了指魏熙:“公主可是饿的没打扮就来了。”    皇帝看着衣着素净,连头发都是以一支簪子松松挽着的魏熙,笑道:“难得,还真是没怎么收拾。”    “不过是天热了,打扮的轻快些罢了。”魏熙说罢,扬首笑道:“况且我天生丽质,不加华服也丑不了。”    皇帝听了扬声笑道:“这么多人在,也不嫌害臊。”    魏熙笑的娇俏:“只要阿耶不笑我,旁人便也不会笑我。”    皇帝与魏熙笑闹了几句,便携众人入席了,魏熙与往常一样坐在皇帝下手的一张小桌后,坐下后,她忍不住向席中最显眼的那个白胖胡人看去,看他五官应是俊朗的,可生生被那一身肥肉和眼中闪烁的精光给毁了。    许是先入为主,魏熙看着他的眼睛,总觉得像是一匹恶狼。    她淡淡将视线移开,坐在温轧荤之前的是中书令李承徽,这位深得皇帝爱重的权臣,连衰老的程度都与皇帝出奇的一致,或许比皇帝老的还要更快一些,头发花白,连眼神也变得浑浊无力。    自他两年前大病了一场后,身体便每况愈下,如今魏熙看着,只觉得他像沉沉暮霭下的一截朽木。    “陛下庇佑苍生,恩泽南北,多赖陛下福泽,孔雀这等娇贵瑞禽才肯存活于北疆苦寒之地,此实乃我北地之民的福祉。”    魏熙的视线不禁被这道言辞恳切的声音给吸引过去,她看向温轧荤,只见他神情诚挚,一派恳切,竟是连魏熙都险些当真。    她微抿了一口果浆,南物北生,分明就是逆乱之相,也亏得他能将那话说得出口。    魏熙看着皇帝颇为愉快的神色,将杯中果浆一饮而尽,这等不合常理之事,不是祥瑞便是凶兆,眼下四海升平,她若是将方才的话道出来,便是皇帝再宠她也会生气。    不过,不言上苍,说别的也是可以的。    魏熙将杯子放下,疑惑道:“农户家里怎么会突然出现孔雀?”    温轧荤看向这个深得帝宠的公主,笑道:“这个臣也疑惑,也差人去查过,可却没什么头绪。”    魏熙勾唇:“北地苦寒,那孔雀看着倒是康健,和往年天竺贡来的也没什么两样,也不知那农户先前是怎么养的,要知道北疆可是比天竺冷太多了。”    “公主多虑了。”温轧荤笑意不变:“孔雀仰仗陛下福泽生于北地,岂会耐不住些许凉意。”    温轧荤这一句话让魏熙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她看向坐在温轧荤身边的温绍延,他亦抬眸看他,眼神清亮温柔,是于此处格格不入的温润柔和。    魏熙心中一怔,正犹豫着要不要将温绍延扯进来,却听李承徽笑道:“公主都这么大了,这爱刨根问底的习惯还是和幼时一般。”    魏熙听出了李承徽对温轧荤的维护之意,她微微一顿,看向魏潋,却见魏潋无奈道:“看我作甚,我也不懂,祥瑞之事哪是我能解释的了的?”    魏熙垂眸,轻笑道:“我只是好奇罢了。”    皇帝闻言有几分打趣的意思:“你好奇的事还真不少,朕记得,你是连朕的丹药方子都要问的。”    魏熙心中一紧,面上有些赧然:“是阿熙小家子气了,有李元在先,我总是有些担心的。”    皇帝看着魏熙,虽不喜她的做法,心中却不免有些微暖意,他假意道:“就你多事。”    温轧荤看着首位那一对父女,心中思量万千,忍不住侧头看向自家儿子,只见温绍延一瞬不瞬的看着昌乐公主,专注的眼里是藏不住的柔色,他心中有了计较,收回视线,倒了一盏酒饮了下去。    魏潋收回看向温轧荤的视线,端起酒盏悠悠晃了晃,层层波纹荡开,模糊了酒中带着厉色的双眸。    作者有话要说: 六哥:父子俩都不是好东西愤怒·jpg    小公主:哥哥胳膊肘往外拐委屈·jpg    小哥哥:当老婆和粑粑同时掉在水里,我该怎么选纠结·jpg    表哥:你们够了!我人设都崩了!!!!!!!!!!    小公主:越喊越崩    表哥邪魅一笑:表妹,满意你所听到的吗    阿阿阿阿阿阿!!!我为什么写不出来好玩的崩坏小剧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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